最近剛下過暴雨,市裡唯一的橋上,只有小莜一個人站在那裡。
她的頭髮短了很多,但個子長了一些,胸口已經能看到鼓鼓的突起。可她的臉上,還是那種近乎麻木的表情。
她抬起手,瞄著指縫裡夾著的那一疊剪報。她知道,一切都結束了。
她想要的東西,可能真的就從來沒有存在過。
揮了揮手,剪報像是一疊紙錢,飄散在湍急的河水上,帶走了她不願意再看到的那些消息。
她沒事,所有的一切,都被彪哥抗在了肩上。她只是被看管了一年,反而體驗了從七歲起就失去了的久違平靜生活。
可彪哥死了。
上個月,就在這個城市,執行了死刑。
她不懂,很多事她都不懂。
她不明白為什麼爸爸還是要往死裡打她,媽媽還是一副覺得爸爸打得太輕的樣子。她想了很久,還是把毒鼠強放進了家裡的粥鍋。這樣,以後她就再也不必考慮這個讓她頭疼的問題了。
她還不明白為什麼彪哥成了十九歲,她明明看過彪哥的身份證,明明看過的。
成年的世界原來這麼複雜的嗎……
幸好,她不用再害怕了。就這樣吧,永遠也別長大了。
看著欄杆外黑漆漆的河水,她歎了口氣,爬了過去。
咕咚。
一個小小的水花之後,河水繼續奔騰而去。
什麼印記,也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