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倉女士的辦公室中,榮子待了比預料中更久的時間,也記錄下了很多關於這個城市尋常居民暫且不太瞭解的事實。
在承諾了一定會將專題的稿件交給朝倉女士初審之後,臨時起意的專訪遠超預料的成功結束。
榮子看得出,朝倉女士很想問阪本他夫人的情況,但到最後也沒有問出口。
反倒是最後阪本主動提起了夫人的失蹤,並拜託朝倉女士幫忙向警局進行適當的催促。
「我曾經是英一郎的學生。」大概是榮子用刻意親暱的語氣這樣介紹過自己的緣故,知道了阪本夫人失蹤後,朝倉女士就再也沒有與她對視超過三秒。
幸好,這並不影響訪問的進行。
把設備和資料收拾好之後,發動好汽車的阪本扭頭問她:「現在去哪兒?」
榮子想了想,摸了摸肚子,「餓了,咱們去吃點東西吧。」
「在薔薇宮殿?」把車開離停車場,阪本開始打量著街邊的飯店。
榮子想了想,搖了搖頭,「去市中心。這裡我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記錄,下一步我想看看被詛咒陰影直接籠罩的地區是什麼樣子。市中心比較安全,就從那邊開始好了。」
順著來路返回,經過那個警戒口時,榮子看到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正在和那幾名女警緊張的交涉著什麼,一個女警在一旁不耐煩的拿起步話機聯絡著裡面。
車子開遠,回過頭努力看向後面的榮子看到那少年被按在地上,幾個女警看著他像出水的魚兒一樣拚命地掙扎,似乎有兩個在笑,又似乎是榮子的錯覺。
她甩了甩頭,不願意再看下去,轉回了身子坐正。但剛才的那一幕就是無法從腦中揮去,一些令人不安的情緒在胸中某個地方淤塞。
接近市中心後,街區整體看起來似乎更接近正常的城市應有的模樣,可以就餐的地方也比想像的多。
一邊觀察著街邊的人流,榮子一邊選定了一家普通的回轉壽司店。
倒不是有多愛吃,而是純粹對那種人比較少的地方感到安心。畢竟身邊的阪本很倒霉的屬於隨時可能開始滴答滴答計時的小爆彈,她不得不做好讓自己不至於太羞恥的準備。
按朝倉女士的說法,阪本根據自身經驗推測的結論並不完全正確。詛咒發作的頻率和隨機性,基本是因人而異的。雖然不知道薔薇宮殿是通過什麼渠道得來的消息,但朝倉女士很肯定的表示,受到詛咒的男性中,完全隨機發作的數量和有規律定期發作的群體大體一致,不過年齡上隨機發作的群體明顯高出一截,頻率也是年紀較大的更為頻繁。
而最糟糕的,就是還存在一小部分男性,也不知道是後天學習還是一開始便與別人不同,竟然能依靠情緒和興奮感的調動,可以盡力讓詛咒的發作由自己來選擇時機,大致和勃起一樣,屬於不完全自控。
這一小部分男人絕大多數都成為了獵人,在這法律逐漸失去效力的城市裡,享受著捕獵的樂趣。
朝倉女士憂心忡忡的提起,這種人的數量好像還在逐漸增加。
「我覺得,這詛咒越來越像神的一個實驗,他好像在觀察不同的詛咒情況帶來的影響,最後選擇合適的那一種,來達到自己懲罰的目的。」榮子夾起一塊壽司,蘸了蘸醬料,卻光顧著思考,沒放進嘴裡。
阪本看了她一眼,反問:「我不知道你所謂的懲罰究竟是什麼含義。詛咒我覺得是比懲罰更可怕的存在。」
榮子含糊不清的回答:「我也說不清,只是……就像是直覺那樣,本能的有這種感覺。」她指了指天花板,「一想到可能有雙眼睛在天上冷酷的盯著下面的咱們因為詛咒而發生的各種變化,我的背後就一陣一陣發涼。」
阪本笑了笑,「你想的太多了。」
榮子出了口氣,也笑了起來,「希望吧。可能是職業習慣,總想把事情的所有可能都調查清楚。」
兩人的飯量都不大,吃完後,一邊計劃著接下來的行程,兩人一邊驅車先在市中心的街道繞著圈子。
「我是有些失望沒錯,不過英一郎已經盡力了,這事我知道本來就沒什麼成功的概率。」榮子看著車窗外,有些消沉的說。
阪本聯繫了一下警署的朋友,想問問看有沒有接受採訪的可能,結果被乾脆的拒絕了。
看外面的行人,沒幾個像是有心情接受採訪的樣子,大部分都是一臉凝重匆匆忙忙的趕往自己的目的地。
本來街角倒是看到了一個正在發宣傳品的青年看起來還不那麼緊張沉重,結果車還沒開到,就看見他皺著眉捂了捂肚子,然後帶著身邊那個長相和他有幾分相似的年輕女孩一溜煙跑到身後不遠的公共廁所去了。
當然,兩人都進了女廁的門。
「真不巧吶,看來,今天運氣就到這裡了。有朝倉女士的專訪,我也挺滿足了。」
榮子笑著決定結束今天的外出行程。本來這裡就處於特殊情況,不必工作那麼賣力也沒問題。
「那,咱們去買些東西,回家吧。」
榮子心裡隨著這句話感到一陣陌生的溫暖,她靠著椅背上伸了個懶腰,慵懶的說:「嗯。那個……英一郎,不知道為什麼,聽你這麼說,我有點高興呢。」
阪本呵呵笑著,把車停到一家還在營業的超市門前,「這種對白,在電視裡很常見的吧。你在學生時代不是還發表過一篇文章譏刺這些對白老套惡俗,盲目強調家庭重要性而忽視了娛樂的要素嗎?」
榮子解開安全帶,俏皮的吐了吐舌頭,「的確老套惡俗。按我的文章,下面就該出現另一句問話了。」
「那,榮子,你晚上想吃什麼?」
「笨蛋,料理是我負責的,這句話該我問才對。」榮子繞過車頭挽住他的手臂,笑瞇瞇的給了他一拳,「英一郎,晚上想吃什麼?」
「我是不是該回答,想吃你?」
「喂喂,那是玄關場景和新妻角色限定的哦。」
「是哎,你的文章好像也是那麼寫的。」
「英一郎,我那篇亂七八糟的文章,你還記得啊?」
阪本撩開超市門前的條簾,點了點頭,「我現在想想,你那時候寫過的東西我竟然都記得。」
榮子沉默了一會兒,才用刻意的玩笑口氣掩飾著什麼說:「喂喂,你學會花言巧語了啊,我的老師大人。」
這超市的規模並不小,不過還是沒什麼顧客。逛了一圈,發現超市的角落加裝了一些臨時隔間,榮子還特意打開了一間沒鎖的看了一下,裡面僅有一張帶椅背的凳子,兩邊的木板壁上還體貼的安裝了扶把。
有逛超市期間發作的男人,倒是很方便在這裡臨時解決緊急情況。
「感覺Z市整體也在進化吶。」榮子回到車上,還在想著看到的這些改變,「人們很快就會想出在詛咒下順暢生活的各種辦法來。總算是讓人看了點值得樂觀的東西。」
阪本點了點頭,把車開往回家的方向,「其實這次最該慶幸的,就是詛咒選擇了男性作為目標。大體上,災難中女性的忍耐能力和適應能力本身就超出男性一截。同時,她們又是創造生命的主體。這種僅能影響男性的詛咒,對人類文明的存續不會造成什麼重大影響。」
榮子偏著頭,沒有完全認同他:「英一郎的直覺還真是有點遲鈍啊。」
「哦?怎麼說?」
「我以為我已經讓你瞭解了基本的事實呢。」榮子把雙手放在自己小腹上,認真的說,「不管我說的懲罰是否就是真相,至少這詛咒絕對不是為了滅絕人類的什麼。反而,可以大膽一些的說,這詛咒是在淨化人類,最終優化人類的存續發展。」
「你的意思是……優勝劣汰?」
榮子沒有直接下結論,而是用猶疑的口氣說:「這也是我猜想的一個構成部分。通過科技手段,人類確實一直在違背著自然的基本法則而進步。說不定,這次的詛咒,就是法則之神的報復。」
阪本苦笑著拍了她肩膀一下,「有時候,我真佩服你的想像力。只做記錄真實的記者,實在太浪費你的才能了。」
榮子笑瞇瞇的回答:「你的意思是,我更適合做個作家?」
阪本大笑起來,「沒錯,一定會是幻想小說屆的超級新人。」
輕鬆的交談就到這句中斷,阪本的話才說完,就突然的停下了車,不過這次他沒有那麼緊張和害怕,只是面色有些蒼白。他把手放在榮子光潤的大腿上,呼吸有些沉重的說,「來……了。」
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榮子反而緊張起來。現在還是在城市主街上,路兩邊也沒看到什麼合適場所,「那……那咱們去哪裡?不要就在街邊,好丟臉。」
阪本四處看了看,把車子重新發動,「那邊那個路口,拐進去後是Z市公立中學,現在停課中,那邊的街道應該沒什麼人。」
「呃……附近沒有酒店或是旅館嗎?」在這種明亮的白晝,要在街道附近的汽車上直接做那種事,榮子不感到牴觸幾乎是不可能的。
「附近倒是有一家,不過路程要三分鐘左右,到那裡來不及辦手續的話,會更麻煩。」阪本否決了榮子的提議,逕直把車開到了學校的後門。
那是個僅有一車半寬的狹小巷道,西側是高大寫字樓的背面,曲折的救生梯一路延伸下來,東側就是公立中學的後門,柵欄門內就是寬闊的足球場,周圍的跑道好像有一陣沒人打掃,落了不少樹葉。
「果然開著,太好了。」阪本把車駛進開了一半的鐵門,向榮子解釋,「學校裡住著不少單身老師,後門一般不會鎖。不過我以前來的時候,這邊是有門衛值班的。」
榮子看了看狹小的門衛室,那裡面容納兩個人絕對會非常擁擠,而現在這時期,想要人單獨上崗的職位必然是女性能夠勝任而且能保障安全才行。
「去那邊吧……不要接近那邊的樓。那邊應該有人在。」指向圍牆盡頭的角落,緊挨著圖書館的一片空地,榮子依然在擔心著一點點被看到的可能。
畢竟阪本的車窗可是側面湊近些就能看到裡面,正面完全沒有隱蔽性可言。
「那就在這裡吧。」阪本把車停穩,看了看空曠的操場,旁邊的圖書館雖然門開著一條縫,不過一樓的窗戶很高,從裡面應該不會注意到外面的車才對。
「嗯,只好將就一下了。」榮子勉強點了點頭,抬高臀部將內褲從裙子中褪下,抬高雙腿脫掉,小心的疊好放在一邊,把座椅的靠背鬆開直接在身後放平,側頭看著阪本說,「別從車門外繞,直接從裡面過來就好。」
萬一遠遠有人看到阪本下車再繞到副駕駛,不太傻的人都能猜到車裡要發生什麼。榮子這點險也不願意冒。
時間果然很緊,阪本才解開腰帶把長褲脫下,就悶哼了一聲,匆忙爬到了副駕駛的位子上,白色的三角內褲,已經被裡面的東西高高的頂起。
「榮子,辛苦你了。」他喘息著挪動身體,跪伏到榮子張開的雙腿之間。
兩人顯然都對這種很有情趣的車內運動缺乏經驗,費了將近一分鐘,才勉強調整成了可以插入的架勢。榮子要費力的用腳瞪著兩邊好讓臀部不至於墜下,阪本也要用手緊握著車窗上方的把手才不會把全部重量壓在榮子身上。
「沒……沒時間了,用、用口水吧。」榮子試著抬了一下上身,還是沒辦法彎折到能夠到阪本下肢的程度,只好放棄了先做熱身的打算。
阪本又露出了笨拙的一面,這種情況下竟用手指把口水抹到了榮子的花瓣而不是自己的龜頭,結果第一次插入便宣告失敗,分開的蜜唇露出的嫩紅壺口還是完全的乾澀。
「抹到頭上,你的那裡,多抹些。」借用了教訓莽撞的年輕男伴的經驗,榮子緊張的側頭看向股間,開口指點著。
「唔……沒事,英一郎……不用管我,先……先進來。」塗滿口水的龜頭靠著並不充分的潤滑撐開了榮子遠未進入狀態的性器,榮子忍耐著脹痛努力放鬆小腹內部的力量,身體清楚的感覺到熾熱堅硬的巨物正一厘米一厘米的侵入,好像軟嫩的內壁都能清晰地描繪出所緊緊包裹的東西詳細的外表。
「你沒事吧?痛的厲害嗎?」阪本把整個龜頭送入後,就停下向後抽出,緩慢的在入口進行極小幅度的的往復,愛惜的吻著榮子額頭的細汗。
「呼……好歹我也是三十一歲了吶。」榮子笑著吻了一下他,「又不是二十一歲的時候,聽見你這樣問反而會覺得很困擾呢。」
確實,完全成熟柔軟的果實很快就在官能的支配下分泌出滑膩的漿液,讓阪本的進出漸漸變得順利起來。
「榮子在我心中,一直都是個年輕女孩啊。」阪本一點點加深插入的程度,漸漸濕潤起來的花蕊也迎合著他的動作而蠕動,伴隨著分開舉起的雙腿節律的搖晃,放平的座椅漸漸發出令榮子臉紅的聲音。
「嗯嗯……啊……英一郎,這裡,摸這裡。」官能被喚起,榮子解開了胸前的衣扣,把乳罩向上推,拉著阪本的手按在自己柔軟的乳房上,扭動著上身,讓腫脹的乳頭頂著阪本汗津津的掌心摩擦。
低頭把另一邊的紅色花蕾含進口中,阪本用力的吸吮,加快了下體的節奏。
「啊!啊啊!好……好棒!英一郎,快點……再快點!」有可能被人看到的風險帶來了異樣的刺激,讓榮子比平時更加敏感,花心被堅硬的龜頭衝擊到綿軟如泥後,她低聲嬌呼著用手摟住了阪本的屁股,懸空的雪白臀部搖晃著向上方費力的迎湊過去。
「哈啊……哈啊……」阪本重重地喘了兩口氣,猛地用雙手按住了榮子的乳肉,雙腳蹬住車座前的地板,屁股一口氣向前聳動了幾十下,發出密集的啪啪聲響。
榮子彷彿被拉長成細絲的尖銳淫叫聲中,兩人一起迎來了汗水淋漓的高潮。
一邊體會著那種連心尖都在震顫的絕妙甜美,一邊用身體最柔嫩多汁的地方吸吮吞嚥著男性的精華,榮子幸福的渾身顫抖著,任由一浪一浪的快感把自己拋向巔峰。
阪本的高潮也格外強烈,巨大的肉塞牢牢地卡住榮子身體內的每一個縫隙,隨著精液兇猛的噴射,整個肉棒都在充滿力量的跳動。
好像有種無形的東西在彼此間的流淌,榮子用濕潤而明亮的眼神望著氣喘吁吁的阪本,仔細品味著這種與以前單純的性慾滿足截然不同的甜蜜愉悅。
有那麼一剎那,她腦中莫名的閃過了以往從沒有過的念頭。能與他一起生下一個孩子,一定也會非常幸福的吧。
被灌注了大量精液的蜜壺變得潤滑無比,再次開始動作的阪本給榮子帶來的就已經是純粹的快感,再也沒有任何不適。
達到了心靈的契合後,阪本也終於開始察覺到榮子肉體細微的反應,變得不再笨拙,嘗試著配合她情慾的變化時而溫柔時而兇猛,很快就讓她成熟的肉體再一次綻放出性感的火花。
第二次結束後,兩人緊緊地摟抱在一起,像是要嵌合到彼此的身體中一樣,身上還沒脫去的衣服也無法阻隔那超越了肉體的溝通持續的進行。
所以,沉浸在喜悅之中的榮子直到身體內部的細微戰慄徹底平息下來,茫然的眼神才重新聚焦到能看清車窗外的地步。
然後,她就看到了一個人的臉。
「呀啊……」她立刻尖叫著用手臂護住了身體,盡全力縮到了阪本身下。
阪本驚慌的扭頭看著車窗外,這時,窗外的那個男人——一個穿著制服的警察禮貌的敲了敲窗戶,退開到遠處,「請放心穿衣服,我不會偷窺的。我只是有事需要你們幫忙而已。」
阪本連滾帶爬的回到駕駛席上,兩個人手忙腳亂的在狹小的空間裡整理著亂成一團的衣服。
幸好,阪本只是脫了下身的衣服,榮子也只是解開了上衣脫掉了內褲,都不算很麻煩。
阪本整理好後,打開車窗紅著臉問:「警察先生,有什麼事嗎?」
那個警察頗為尷尬的撓了撓頭,年輕的臉上露出為難的神情,「是這樣,我到這邊調查一個舊案子,可是,突然有緊急案件,老大要我在十五分鐘內趕到南郊。我看到恰好這車裡有人,就來問問看,能不能送我一程。我可沒有偷窺的意思。你們也知道,這鬼地方現在沒什麼出租車還在幹活了。」
阪本看了看榮子,她正整理著亂了的長髮,沒有提出意見。
「好吧,我們送你一程就是。」
漸漸從羞怒交加的激動情緒中恢復過來,榮子還是不敢直視那個青年警察,只是氣鼓鼓的看著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車門外側的後視鏡。
汽車從另一個街口駛出的時候,榮子突然感覺到不對。
即便是所謂的可控制詛咒發作的那一小部分男人,也僅僅是能控制發作而不能完全抑制不發作。固定頻率的那些男人,能保證的也僅僅是一個區間內詛咒只會發作一次,而這個區間已知的最長紀錄為八小時,剛剛能保證一個悠閒的小時工可以不帶女伴賺生活費而已。阪本這種完全隨機的多數群體,更不可能脫離女伴生存。
也就是說,不管怎麼看,作為目前這個城市中最忙碌的群體,一個男性警察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不帶著女性陪同在身邊。
榮子的眼神無法克制的流露出慌亂和恐懼,因為那個警察上車的時候,她清楚地看到了腰間的配槍。
她正要想辦法提醒渾然不覺的阪本的時候,那個警察咳嗽了兩聲,接著,黑黝黝的槍管就頂在了阪本的後腦勺上。
「我也懶得多廢話了,按我說的路線開,不然,就轟飛你的腦袋。」
後視鏡裡露出的,是屬於看到獵物掉進陷阱,悠閒地掏出獵刀準備剝皮的獵人才會有的,老練而殘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