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救我……救救我啊……」
知江驚恐絕望的叫聲開始在並不算大的屋子中迴響,看起來,她先前並未被那個帥氣的警察這樣對待過。
「啊啊,悠二已經被我嬌慣成如此粗暴的樣子了嗎?」智美抬起頭,手上的槍依然對著地面。
她看向屋子的另一角,知江的裙子已經被撕裂的不成形狀,但這個顯得有些固執的女孩仍然死死的抓著裙腰,在膝蓋的地方展開了拉鋸戰,渾圓的大腿隨著裙腰的上下滑動不斷地變化著裸露出的區域。
最近田村腹痛持續的時間越來越短,用來制服知江的時間大概也就兩三分鐘而已。他顯然也知道自己不該在沒什麼用處的裙子上浪費時間。
真正的強暴其實遠不像許多AV中表演的那麼溫柔……
田村鬆開雙手,獸性混合著求生的慾望開始支配他的意識。
同樣的事情他早就對智美做過,而這種事,只要做過一次,心裡不會還有所謂的障礙,有的男人,甚至會從此沉迷於毆打在柔軟女體上的快感。
他緊緊揪住知江的頭髮,狠狠地甩了一耳光。
這可能是知江人生中第一次被扇成這樣,比起紅腫臉頰上傳來的疼痛,她的神情中顯然更多的顯露出心底的震驚和恐懼。
田村重新扯住裙子,往下脫去。
知江尖叫著又抓緊了裙腰,於是,田村一巴掌扇上了她另一邊的臉,接著就是一拳打在她的胸口。
乳房是女性身上最脆弱的部位之一,無法形容的鈍痛讓知江痛苦的倒在地上,身體蜷縮成蝦仁一樣的形狀。
她開始哭泣、哀求,用這輩子可能從沒說過的話來試圖喚起田村的同情。
但田村的回答,卻是抓住她的胳膊,將她面朝下翻了過去,跟著,騎在她的腰上,解開褲子,脫了下去。
暴露出來的男根在這短短的一個月裡簡直像是進行了超常發育,突起著猙獰的青筋,像嬰兒的手臂一樣在田村的胯下搖晃著。
勃起意味著倒計時開始,也就意味著田村能拿來揮霍的時間,只剩下不到一百二十秒。
他果斷的起身,伸手扒下知江的內褲。
知江仍試圖抓住自己性器最後的遮蔽物,但她的手剛剛攥緊,田村粗暴的一腳就踩在了她的腰後。
她慘叫一聲,渾身都疼得軟了下來。
於是那一小塊布料立刻離開了她修長的雙腿,雖然上衣還完好的穿在身上,但她的下肢已經幾乎全裸,唯一剩下的,就是那雙帶著蕾絲邊的白色短襪。
比起略顯單薄的胸脯,知江的臀部則有著漂亮的曲線,托舞蹈練習十分賣力的福,她健美的雙腿恰到好處的襯托出臀肉的緊湊飽滿。
只可惜這樣圓翹的屁股,田村卻沒有時間去仔細欣賞,他騎上知江來回擺動的大腿,雙手扒開夾緊的臀肉,包裹在其中的鮮嫩花瓣便艷麗的綻放開來。
不久前才失禁過的緣故,嬌小柔軟的花瓣上還沾著一些亮晶晶的水珠。花瓣內部,粉紅色的粘膜還未濕潤,滿是青澀味道的緊小蜜壺並不像是被使用了很多次的模樣,可見在這場詛咒降臨之前,知江還真的可能仍是處女。
田村興奮的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吐了口唾沫抹在巨大的龜頭上,雙腿夾住知江的下肢,身體向前趴下,從臀部的後面將粗長的男根一口氣貫穿進去,直到他緊繃的小腹把渾圓的臀肉都壓成扁圓的兩團,才舒暢的出了口氣,愉快的笑了起來。
「呃——嗯啊啊啊……好……好痛……要裂、裂開了……」知江痛哭起來,雙手抓撓著面前的榻榻米,雖然她的性器柔軟且富有彈性,但在沒有任何前戲的情況下被這樣一根巨物直接侵入,對沒有智美那些慘痛經驗的她來說,和向屁股裡塞了一根燒紅的鐵棍也沒有太大分別。
確認倒計時止住後,田村的急躁總算被安撫下去,他也有了足夠的耐心來悠閒地玩弄新到手的偶像肉體,他的手從知江上衣的下擺鑽入,得意的握住了她嬌小的乳房,手指愉快的撥弄著被壓在下面的乳頭。
智美安靜的看著,知江羞憤的哭泣已經沒辦法影響到她什麼,她也沒興趣觀看一場強暴,作為主角,她早已經體驗夠了。
保證了自身的安全後,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明子的死上。
以她對田村的瞭解,等到強暴結束起碼也是一個小時以後。更何況她還有槍,大可以安心的慢慢思索答案。
看明子的表現,她多半是早就知道自己會死,那她聽到的傳言必定已經流傳了一段時間。
抱著說不定田村知道的僥倖心思,智美又抬起頭,問:「悠二,你有沒有聽說什麼關於女性會因詛咒而死的傳聞?每次明子出門你都和她一起,沒道理只有她知道吧?」
田村埋頭惡狠狠地繼續抽插,進出的男根雖說已經攪拌出了女體本能分泌的愛液,上面卻也已經沾上了還未被愛液沖掉的血跡。他喘著粗氣放慢了速度,不耐煩的回答:「我不知道。她在外面從不讓我接近別的女人,她和外面的女人說話的時候,都是遠遠地躲著我。我倒是聽有的男人說起過一件對我們來說很危險的事,那就是如果我們強姦的女人已經懷孕的話,倒計時就不會停止。我為這還向明子說過,我其實挺擔心的。結果明子總是跟我說不用擔心,只要有你和她在就沒關係的。啊……對了,仔細一想的話,似乎明子有一陣子沒這麼說過了。反倒是前幾天她還對我說,為了保命應該再抓一個女孩過來。她到底什麼意思啊,難道你們快懷孕了?」
智美搖了搖頭,略帶嘲弄的說:「怎麼可能,明子之前在縣大會的比賽中被一個對手傷到了腹部,好像是什麼體破裂還有什麼地方傷到來著,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懷孕了。我那時候還老是故意帶她去小孩子多的地方玩來著。其實也挺可笑的,都沒想到現在我……」
說到這裡,她突然愣住,一絲冰涼的寒意變成細細的繩索,緊緊勒住了她的脖子,讓她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
難道……是這個原因?
詛咒……原來在這裡等著她們嗎?
懷孕的女性不能中止發作的詛咒,換句話說,在這詛咒中,孕婦是唯一受到保護的人類。
那反過來想,不能懷孕的女性呢?
智美的身體早已被自己選擇的生活弄垮,很早就有醫生說過她如果還想要結婚生子就一定要這樣那樣的遵守一堆注意事項。
遺憾的是,她一樣也沒往心裡去。她甚至想過真的確定不可能懷孕後,反倒能省下吃藥的錢。
明子問過她經期的事,她那時還在想,明子是不是好心的打算在特殊日子裡幫忙接管一下田村,就添油加醋的說了個清清楚楚。
難怪從那之後,明子就沒再說過讓她好好在這末日中活下去之類的話了,每次她表現出強烈的求生慾望時,明子的臉上也更多的是浮現一種嘲諷的微笑。
原來……是這樣嗎?
智美的手劇烈的顫抖起來,她抬起頭,看向田村,想要活下去的慾望頭一次全部聚焦在面前這個男人身上。
田村當然注意不到背後的視線,他正忙著把興奮到發痛的肉棒趁著潤滑已經足夠,塞進知江還沒被男人侵犯過的肛穴中。
智美的後庭還一直沒被他真正插入過,看著知江小巧的菊蕾,他實在克制不住奪走這裡處女的衝動。
知江連慘叫的力氣也已經沒有,只能絕望的流著眼淚,仔細的品嚐巨物一厘米一厘米鑽入狹窄直腸的那種脹痛。
不對……田村根本沒有用,真的會懷孕的話,壓根不用等到現在,智美子宮中接受的田村的精液,加起來只怕已經有半桶了。
智美嚥回了到嘴邊的話,猶豫著想,畢竟則還只是她的猜測,說不定明子是因為別的原因才死的。
對了……可以出去,出去問問別的人。現在她有槍了,就算出門去逛一圈,也沒那麼容易成為別人的奴隸。
她一定要搞清楚這件事。
她不想死。
末日類的漫畫裡不總是會有倖存者嗎?她是女主角,她一定不會死的。
她一定能活下去!
智美踉踉蹌蹌的走到隔壁,翻找出一身衣服和明子藏起來的子彈,匆匆忙忙的穿戴整齊後,她把槍別在腰上,深呼吸了幾次,打開了通往外面的房門。
被隔絕在這裡太久,出門丟屍體的時候心裡全是緊張,此刻站在大樓下面,看著外面空曠荒涼的街道,智美恍惚間有種一切都像是做夢一樣的錯覺。
曾經人來人往的長街,現在一眼看過去,幾乎見不到什麼人影。之前她還有心思臨窗向下眺望的時候,還能看到不少男女結伴行動,而這時再看過去,男人的數量竟然變成了極少數,街道兩側悠閒的溜躂著的女人反倒多了起來。
她們既沒有男伴,看上也並不太擔心自身的安危,甚至有幾個人的臉上,還帶著一種奇妙的微笑。
那微笑讓智美莫名其妙的想起了明子,跟著,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沒想到單身女人已經可以安全的上街,智美膽戰心驚的握住槍柄,沿著牆邊隨意選了個方向走了下去。
走出一段路後,她就大致想通了街上這情形的原因。
孕婦。
懷孕的頭幾個月,女人的身體並沒有多少顯著的變化,如果拿來當作欺詐性的武器,毫無疑問,上鉤的男人十有八九都會死於無法中止的詛咒。
當這樣的情形一再發生後,再怎麼有攻擊慾望的男人,也不會敢貿然對發現的女性下手。
看來只要盡可能裝的自然些,不露出恐懼的神情,反倒會讓自己變得十分安全。智美定了定神,盡力表演出自然的姿態,同時用眼睛尋找著適合開口詢問的對象。
一輛車從道路另一頭開了過來,打開的車窗裡一男一女正在大聲的說話,世界變成這個樣子之後,被解放出來的顯然不僅僅是平日壓抑的性慾而已。
那車和智美沒什麼關係,車裡的人她也不認識。
但她聽到了一句讓她整個人都精神振奮起來的話。
「……真的,封鎖都已經撤乾淨了。外面……」
雖然沒有聽到完整的句子,但這些顯然已經足夠。
沒了那些礙事的士兵、警察,她當然可以順利的逃出Z市。一直期待的廣闊世界,竟然在這種讓她已經近乎絕望的時候打開了大門。
那對愚蠢的男女為什麼還要開車回來啊,過關了這種被詛咒的日子嗎?智美嘲弄的想著,辨認了一下離市區邊界最近的方向,撒開腿跑了起來。
她一生中跑過很多次步,但還沒有哪一次,讓她感覺如此愉悅和充滿期待。
明子這個傻瓜,就在地獄裡慢慢地等著吧,我是伊田智美,我是不會乖乖的等死的。我能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遲早還會站在舞台上,依然去散發耀眼的光芒。
想到這裡,她突然停下腳步,猶豫著要不要返回去先把田村殺掉。
不過轉念一想,從Z市逃出的女人,恐怕不會有人相信能保持清白之身平安無事吧。
真的把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公佈出來,她的擁護者只會同情可憐的她,抱著污穢殘破的身軀,再堅強站起迎接未來的企劃,應該能帶來不少的人氣吧。
實在不行,把這段時間的經歷寫下來,不管是偏色情還是偏頹廢,都一定有市場的吧!
腦細胞越來越活躍,智美甚至愉快的哼起了歌,跑過一個十字路口後,她找到了一輛廢棄的腳踏車,這讓之後的路途更加輕鬆。
太陽只剩下最後一絲光線,把西方的殘雲染成血紅的顏色。
按說,她是不應該選這種時候離開的,即使騎得再快,到達下一座城市也是入夜以後的事了。
可她一秒鐘也不想在Z市多待,即使要走夜路,即使要累得半死,她也一定要離開這裡。遠遠地,徹底離開這裡。
平時這座城市顯得那麼擁擠那麼狹小,每一次呼吸,好像都給肺部灌滿了別人代謝過的廢氣。
此刻這座城市卻顯得那麼空曠那麼巨大,她用盡全力踩著腳下的腳蹬,這條街卻彷彿永遠都不能看到盡頭。
終於,兩邊的高樓出現的頻率越來越低,逐漸變成了稀疏的老舊公寓樓,和一些很傳統的獨門獨戶住宅。
視線所能碰觸到的最遠處,也總算是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些七零八落倒在地上的路障。
Z市……詛咒……終於要告別了……智美停下腳上的動作,讓身體與腳踏車一起隨著慣性前行,她抬起手,擦了擦滿頭的汗水。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並沒有出現預想中的輕鬆感,雙肩依然沉重的好像背了幾百斤石頭,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也在叫囂著提醒無法名狀的危機感。
她猛地捏緊剎車,停下回過頭,看向身後已經黑下來的道路。
沒有人跟著她,沒有。
該死的……這種時候了,到底在心神不寧個什麼勁兒啊!她有些憤恨的罵了自己一句,敲了敲因為疲倦而疼痛的腦袋,鼓足力氣,騎過了翻倒的路障。
然後,她就看到了死人。
很多很多,大概有近百個的死人。橫七豎八亂七八糟的倒在道路前方,連可以讓腳踏車穿過的空隙都沒有。
智美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從腳踏車上下來,掏出手槍,想了想之後,還是不想像恐怖片裡的女人一樣明知道危險還非要跑過去看一看,只是遠遠地叫了一句:「喂!那邊……還有活人嗎?喂——!還有沒有人——活著?」
沒有任何回答,四周寂靜的彷彿能聽到浮游靈飛過的聲音。
智美嚥了口唾沫,身上的肌肉已經開始酸痛,她扶起腳踏車,考慮了幾秒,掉轉頭,向著來時的方向騎了回去。
路不止一條,換個方向走,還是能走出去的不是嗎?只要離開……離開Z市,一切就都會好起來了。
才騎出沒多遠,路邊突然想起了一聲略帶沙啞的女聲:「喂!那位騎車的大姐!等等我!」
智美一怔,下意識的掏出槍握在了手裡,反喊回去:「誰!是什麼人?」
路邊的莊稼晃動了起來,跟著,一個嬌小的女孩子從裡面踉踉蹌蹌的鑽了出來,她上身穿著頗不合身的棒球服,下身穿著一件裂開了一條口子的短裙,看到智美手上的槍,那女孩嚇了一跳,連忙擺了擺手,說:「我不是什麼壞人!千萬不要開槍啊!我只是想回市區,我體力還算不錯,參加過網球部還當過棒球部的經理人,我可以騎車子帶你的!」
智美的戒備只是稍微放鬆了一點,她想了想,開口問道:「你回市區做什麼?好不容周圍的封鎖都解除了,你難道不想趁這個機會逃走嗎?這種被詛咒的城市,被神懲罰的城市,難道對你還有什麼吸引力嗎?」
那女孩驚訝的看著她,然後小心翼翼的說:「那個……大姐姐,你最近幾天是不是沒有關注過新聞和廣播之類的東西?」
智美揉了揉額頭,搖頭說:「我……沒時間關心那些。我只想快些逃出去。」
那女孩攤開手,用很無奈又略帶些嘲弄的語氣說:「還能逃到哪兒去呢。這詛咒,已經擴散到全世界了。我可以向你保證,你即使逃出去,外面也只是一個更大一些的Z市罷了。神在懲罰全人類,而不是這麼一個小小的城市。咱們只是白老鼠……與其逃去那些剛剛開始混亂的地方,為什麼不待在已經逐漸平靜下來的Z市呢。」
這出乎意料的答案像一把錘子惡狠狠地砸在胸前,智美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兩步,險些連著腳踏車一起倒在地上。
全……世……界……嗎?
她動了動嘴唇,卻發現乾澀的口腔發不出任何有意義的聲音,巨大的無力感一瞬間席捲了她的全身,她搖晃了一下,疲憊終於再也無法靠精神力來壓制,在那女孩驚慌的尖叫中,她閉上眼,像棵被鋸斷的枯樹,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意識恢復的時候,嘴裡還殘留著某種碳酸飲料的味道,智美扭動了一下隱隱作痛的脖子,無力的睜開了眼睛。
午後的陽光在屋簷下投出黑白分明的界限,讓溫暖距離她不過幾厘米的距離。看樣子,似乎已經是第二天的午後了。
智美坐起來,四周打量了一下。昨晚遇到的那個女孩果然就守在一邊,腳踏車靠在牆上,她就蹲坐在腳踏車的後面,懷裡抱著一根不知從哪裡弄來的棒球棍。
「呃……那個……多謝你。」智美很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精神些,可身體實在壓搾不出多少元氣,口中呼出的氣都有些發燙,似乎是在發著低燒的樣子。
那個女孩長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睜開了眼睛,「啊……你醒了,這我就放心了。昨天你突然倒下去,我用腳踏車推著你走了那麼遠都沒見你醒,我還擔心你永遠都醒不過來了呢。」那個女孩笑著說,「如果可以的話,這腳踏車借給我用一下好不好?我想回我的學校看一看。那個地方有點遠,我不想靠腳走呢……」
智美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說:「你……拿去用吧,我……已經不知道該去哪裡才好了。」
那個女孩笑了笑,彎彎的眼睛呈現出月牙一樣的可愛弧度,「隨便走走也好啊,現在整個世界恐怕都亂成了一鍋粥吧,反倒是咱們這裡應該是最安靜的了。」
智美無力的閉上了眼,喃喃說道:「你說的對,我……還真是不知道能逃去哪裡呢。」
那個女孩還是笑著,說:「看樣子,似乎是什麼可怕的世界末日呢。所以啊,我才決定要回學校看看,我喜歡的那個男孩就埋在棒球部後面的土裡,最後的日子,我想去陪著他。」
智美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好奇的問:「他……也是因為這詛咒而死的嗎?」
那個女孩的笑容變得有些勉強,「不,他是被他的朋友殺掉的。為了……能在我身上中止詛咒。」
「那……他的朋友現在怎麼樣了?」
「死了。」那個女孩抿了抿嘴,低下頭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小腹,小聲說,「我總算是憑自己的能力報仇了呢。單看這一點的話,我還是該感謝一下這個詛咒呢。」
「你懷孕了?」智美的聲調不自覺地拔高,「你知道懷孕會發生什麼?」
那個女孩笑著回答:「當然咯,從懷上了寶寶開始,我好像就能感應到很多事了呢。而且,有笨蛋男人就死在我的身上後,我再笨也會知道的吧。」
「這麼小就能幫媽媽報仇,我都忍不住期待這會是怎麼樣的一個孩子了呢。」那女孩騎上腳踏車,開心的對智美擺了擺手,準備上路。
智美搓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心裡為那個女孩的燦爛笑容而感到發冷,這城市已經因為神罰而扭曲到這種地步了嗎?
「對了……你……你知不知道如果有個女人沒辦法懷孕的話,會怎樣?」看那個女孩就要離開,智美連忙開口問了一句。
那個女孩回過頭,用誇張的表情看著她,跟著抬起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橫著比劃了一下,「當然……是會死咯。不能生孩子的人類,在這位神看起來,似乎是沒什麼用的呢。」
智美愣在原地,胃口開始一陣一陣的抽搐,如果不是昨天只吃到過田村的精液,她這會兒一定已經嘔吐出來。
不能生孩子……就會死……
彷彿沒注意到智美臉上扭曲的表情,那個女孩笑著揮了揮手,說:「對了,你是伊田智美吧,我很喜歡你上次水著PV裡的舞蹈哦!要好好地活下去啊,將來希望還能看到你的表演。你們偶像,就是負責給大家帶來希望的吧。」
希望?連我自己都已經沒有的東西,我要如何帶給你們啊!
在心底無力的嘶喊了一句,智美軟軟的倒在地上,虛脫感讓她幾乎重新昏厥過去。她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讓疼痛刺激著稍微清醒過來。
用近乎欺騙的心態,她努力地告訴自己,還不到絕望的時候。不……不就是懷孕嗎?我、我還沒被醫生宣判過不是嗎?街上的男人不敢隨意襲擊我,田村不是還在嗎?也許以前沒有因為田村懷孕,只不過是運氣不好而已啊!
帶著虛妄的想法,智美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她活動了一下麻木的雙腿,最後的力量被求生的慾望壓搾出來,她向著田村家的方向,開始飛快的奔跑。
肺部因為劇烈的喘息而火辣辣的疼,嗓子裡彷彿梗了一塊石頭,每一絲氧氣的進入都顯得艱難無比。但她不敢停下,死神彷彿就在她的背後,舉起了手上閃耀著寒光的鐮刀。
我不會死,我不會死,我不會死……
衝進田村家所在的公寓樓後,體力已經接近極限的她悲哀的發現,電梯已經不能再使用了。她頹喪的靠在牆上,擦了擦汗,平順了一下幾乎找不到節奏的呼吸,竭盡全力往10樓爬去。
對智美來說,這10樓簡直好像爬了一整個世紀那麼久。
重新站在田村家門前的時候,明明只過了短短一天,她卻有了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她推開門,快步走了進去,雙手已經放在裙子的肩扣上,準備著見到田村後,就恢復成平時他最喜歡的淫蕩模樣,好勾引著他再多發作幾次,把更多濃稠的、充滿活力的精蟲灌注到她急不可待的子宮中。
她從沒像現在這樣重視過小腹中那個過往被她視作麻煩的器官,她更沒想過,有一天自己的性命竟然會取決於哪個皮球大小的充滿彈性的肉囊。
她調整了一下情緒和表情,猛地一把拉開拉門,喊道:「悠二!我回來了,我想了很久,果然和你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我們一起……」
她的話沒有說完,嘴唇就因驚恐而僵硬,剩下的腹稿,也都一股腦被吃回了肚子裡。
田村悠二,這個昨天還生龍活虎的強暴了知江前後兩個小穴的男人,此刻卻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整個人都已僵硬。
在他已經呈現出青白色澤的臉上,殘留著因巨大的痛苦而扭曲的猙獰表情。只要一眼看過去,就能清晰而直觀的瞭解到,在死亡前的那一剎那,他的意識中充滿了怎樣無法想像的恐懼感。
「你回來了啊……」一聲輕柔的呢喃,提醒了智美,這屋子中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智美扭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看向屋子另一邊的知江。
知江的項圈已經被解開摘下,但她並未穿上任何衣物,就那麼一絲不掛的坐在牆邊,雙腿平伸,雙手交疊放在自己的小腹,而她的臉上,帶著一種近似於安詳的平靜神情,唇角的微笑竟然顯得有些神秘。
更讓智美感到焦躁的,是知江身上散發出的一種神秘的自信,就和……那些大搖大擺在室外遊蕩的落單女人們一樣。
智美蠕動了一下突然變得乾澀的嘴唇,身上的低燒和持續的劇烈體力消耗已經帶走了她太多的水份,「你……懷孕了?」
知江點了點頭,臉上的神秘微笑顯得更加奪目,彷彿要散發出令人自慚形穢的光芒,「是啊,我懷孕了。不需要檢測,簡直就像是神在我身邊耳語一樣,我突然就清楚地知道,我懷孕了。」
她看了一眼僵死的田村和一旁已經浮現出紫色斑痕的明子,小聲說:「懷孕之後,很多事情好像一下子都變得清楚了。小美,我不會死呢。我想,我至少能活到我的孩子能獨立的生存,這是神賜給我的使命……不,這應該是神提醒我我忘記了的使命。」
智美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她抬起手,把槍口對準了知江的頭,焦躁的喊道:「你開什麼玩笑!繁殖後代什麼的,憑什麼就算是我的使命?我有大好的人生,我有無數想實現的夢想,我要在無數人的面前發光發熱,生孩子這種見鬼的差事,地球上不是有數以億計的女人能去做嗎?只是為了這種無聊的事情,就降下這種末日一樣的詛咒,這樣的神根本就是魔鬼!」
知江平靜的看著她,柔聲說:「魔鬼也好,神也好,他至少提醒了我,不關我是男人還是女人,終歸是這世界的一部分,是這自然的一部分。從地球的細胞進化成了地球的腫瘤,不斷貪婪的奪取這世界的養分,又有什麼資格抱怨他對自己嘗試著進行的治療呢?我知道其實我也會死的,我不過是這世界製造出健康全新細胞的媒介而已,完成任務後,我也會和你們這些腫瘤一樣死去。不過……我倒是一點都不害怕呢,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人生中從未像此時這麼平靜過,臉上的微笑,好像根本停不下來似的。明明一天多沒有吃東西了,我都不覺得餓,小美,你覺不覺的很神奇啊?」
「你錯了。」智美冷冷的說著,扳下了手槍的保險,「你會死,而且,就是現在。」
說完,她扣緊了扳機,用力。
就在她打算開槍的瞬間,一股無法形容的刺痛感從手腕傳來,五根手指一起失去了力量,那把手槍也跟著掉在了地上,金屬反射的光芒就像在嘲弄他一樣的閃耀。
知江看向她,眼中沒有嘲弄也沒有恐懼,甚至,就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同類,而像是在看著一種比自己低了一個層次的什麼其他的生物。一如……之前人類看別的生物是的眼光。
「我不會死的,我還背負著使命。會死的,都是純粹的腫瘤,沒有造新能力,永遠只能消耗資源的腫瘤。」知江曲起腿,緩緩站了起來,「我得離開了。這裡已經在發臭了。小美,你也走吧。你一向喜歡把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離開世界的時候,你應該也想漂漂亮亮的吧?」
「我才不會死!我!才!不!會!死!」智美咆哮著轉身衝了出去,跑向樓梯間,飛快的,用彷彿不屬於自己的力量衝下了樓。
她撕扯著身上的衣服,撕不掉的,就暫時停下腳步脫掉,最後,她連鞋子都扔到一邊,赤著腳踩著堅硬粗糙的路面,瘋狂的跑著。
周圍的房屋中似乎還有苟延殘喘的男人,陰暗的角落裡也一定還躲著好色又愚蠢的男人,Z市裡,一定還有很多很多很多的男人!
「男人們都出來啊!我是偶像伊田智美!看看我!看看我這漂亮的身體!我還沒有懷孕!我能中止你們的詛咒!你們出來啊!我是伊田智美!你們不是做夢都想幹我嗎?我就在這兒!你們來啊,把你們的臭精液都灌進來啊!快來啊……求求你們……快來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兩旁的小巷裡鑽出了幾個男人,貪婪的眼睛開始打量著她佈滿汗水的健美裸體,大概是為了防備對方是在撒謊,他們幾個人還牽著另一個滿身傷痕的裸體女孩。
「真的是小智美呢。」
「她是不是瘋了?怎麼主動跑出來求人強姦她?」
「反正因為快到發作的時間了,要不要乾脆上了她?最近總是碰到孕婦,咱們可是又一陣沒嘗過新鮮的女人了。」
「這還有什麼可猶豫的,都要世界末日了,還顧及那麼多幹什麼。」
幾個男人嘀咕了一陣,淫笑著解開了皮帶,走近了欣喜若狂的智美。
智美喘息著撲向離她最近的男人,肉棒,滿含精液的肉棒就近在咫尺。
但是,就在這時,一股強烈到無法想像的失重感包圍了她所有的感官,根本無法維持平衡的她立刻摔倒在地上。下一秒,尖銳到彷彿能把每一個細胞都撕成碎片的痛楚在她的體內炸開,流竄,蔓延擴張到身體的每一處。
肌肉開始不受控制的痙攣,心臟跳動的聲音好像開槍一樣巨大,面前的男人似乎在說著什麼,可智美一個字也聽不清,所有的感官,都只殘留下煎熬,難忍的煎熬。
更可怕的是,周圍的景象變得越來越慢,男人們的動作在她的眼裡變得遲緩,時間好像被急速降低的溫度冷卻了的河流,一點一點的凍結。
火燒火燎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難道這看似短短的死亡前的片刻,對死掉的人來說,其實持續了不知道多久嗎?
她的表情無法控制的充滿了扭曲的恐懼。
那定格後的猙獰臉龐,成為了當紅偶像伊田智美留在世界上的最後一幅圖畫……
知江從智美的屍體邊走過的時候,那幾個男人仍然沒離開太遠,他們看著知江嬌媚鮮嫩的裸體,卻不敢上前,只敢嘟嘟囔囔的說著世界末日的話題。
知江靜靜的走過,沒再多看智美一眼。
前方的道路上,幾個帶著和知江類似表情的女性正在悠閒的散步,她們看到了赤裸的知江,便帶著顯而易見的喜悅迎了過來。
知江向她們走去,回頭看了來時的路一眼,喃喃自語般說了一句。
「迎來末日的不是世界,只是你們而已,不要太自以為是了……」
【第二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