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嗎?」
方季峰瑟縮地點了點頭。他嘴角腫了起來,手背上有電擊過的傷痕。顯然那些警察對他不是很客氣。
「趙太太,」警察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有人指控你唆使犯罪,希望你能配合警方。」
宮韶蘭儀態萬方地站在門前,還沒有開口,那名警察就拿出手銬,銬在她動人的手腕上。
聽到手銬聲,方季峰身體反射般地一抖。儘管宮韶蘭一萬遍告訴自己要鎮靜,此時也不禁顫抖起來。
「你們找錯人了。」宮韶蘭說:「我不認識他。」
一直不敢接觸她目光的方季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宮韶蘭盡力裝出冷漠的表情,傲慢地揚起下巴,看向他的眼神就像看著一隻骯髒的流浪狗。方季峰發青的面孔猛然漲得通紅。
警察並沒有理睬她的辯解,他們闖進室內,在裡面四處翻檢,追查贓物的下落。
宮韶蘭閉上眼,慶幸自己在警察到來之前,已經用掉了最後一點安琪兒。
警方並沒有找到他們想要的結果。在警局的質詢中,宮韶蘭一口咬定自己與方季峰素不相識,更不知道什麼戒指。審訊持續了三個小時,最後宮韶蘭作為嫌犯被暫時拘禁。
冰冷的鐵柵,充滿骯髒氣息的座墊,狹小的空間……還有壓抑不住的恐懼和忐忑。這場經歷讓她永生難忘。
黎明時,一名警察打開鐵門,對她說:「你可以走了。」
宮韶蘭將信將疑地離開拘禁室,一名律師起身說:「趙太太你好。我是林先生私人律師。」
宮韶蘭緊懸的心微微安寧一些,她脫口說出已經重複過無數遍的話:「我不認識他!」
「是的。」林俊生的律師面無表情地說:「這只是一場誤會,我已經向警方已經解釋清楚了。」
宮韶蘭緊繃的身體終於鬆弛下來,如果她被定罪……她簡直不敢想像自己被投入監獄。
宮韶蘭露出一個蒼白的微笑,「俊生呢?」
律師擦了擦眼鏡,重新戴好,「林先生奉老先生的委託,已經在昨天午夜飛赴國外。」
宮韶蘭彷彿聽到體內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什麼?」
「同行的還有林太太。老先生希望林先生能與林太太相處一段時間,大概一年。」律師含蓄地說。
宮韶蘭突然明白過來,「是因為今天的事嗎?」
律師沒有否認,「陳太太對自己的被竊很生氣。林先生也很難做。幸好現在誤會已經消除。俱樂部的一名侍應生承認是他盜竊了物品。退還了贓款之後,大概要面臨三到七年的刑期。」
宮韶蘭心知肚明,方季峰根本沒有能力償還那只戒指的款項。雖然從一開始,她就籌劃過這樣的結局,但想到方季峰那被污辱和欺騙的怨毒眼神,她還是禁不住心裡一顫。
「我該告辭了,趙太太。」律師向她點了點頭,忽然像又想起了什麼,從公文包裡取出一隻盒子遞給她,「這是林先生給你的。」然後轉身離開。
那是林俊生曾用來向她求婚的戒指盒。盒子裡,裝著陳太太那只失竊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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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太太,」飛哥直起腰,揶揄說:「真是稀客啊。」
宮韶蘭從手袋裡拿出鈔票,一言不發地放在桌球檯上。
「有錢了?」飛哥看了一眼,嘲弄說:「不會是用別人戒指換來的吧?」
宮韶蘭手指僵了一下。
「你以為有什麼能瞞過我嗎?」飛哥用球桿挑起她的下巴,「還真行啊。一邊誘姦小男生,讓他偷東西還替你坐牢,一邊還下鉤釣金龜,真是好手段啊……怎麼樣?現在雞飛蛋打,又來找我飛哥了吧?」
宮韶蘭矜持的偽裝被他殘忍地撕開,淚水頓時湧了出來。她就像一隻陷入泥淖的蝴蝶,一次次竭力飛起,卻被沾了泥水的翅膀重新墜入泥中。
飛哥欣賞著她梨花帶雨的艷態,一邊把她推到桌球檯上,扯下她的內褲,把她長而白滑的雙腿架在肩上,狠狠幹入。
宮韶蘭淒痛地哭泣著,趙晉安的失蹤,毒癮的發作,冷眼,飢餓,遭受的淫辱,被粉碎的希望……瞬時間湧上心頭。如果死亡能讓這一切解脫,她寧願立刻去死。
一股異樣的熱感從下體升起,宮韶蘭仍是淚眼婆娑,肉體卻已經在她意識來臨前變得興奮。
七彩的圓球從天而降,內心的酸楚、傷痛被潮水般湧來的欣喜所淹沒。剛才種種使她痛哭的往事變得像煙一樣輕淡。沒有什麼再值得她在意,除了身體無比美好的感覺……
那具美艷的肉體在桌球檯上扭動著,白膩的肌膚白艷令人心動。理著寸頭的男子架起她光潔的雙腿,粗暴地在她體內狠狠抽送。那艷婦興奮地迎合著他的進出,嬌艷的臉上猶有淚痕,眉梢眼角卻儘是無法掩飾的狂喜和淫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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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韶蘭沒有獲知方季峰的刑期。她再次搬了家,並重新換了號碼。僅有的希望已經失去,她仍想重新開始。
陳太太、林太太、姚小姐……和趙晉安一樣,都在她生命中消失了。始終,林俊生是與她無緣的。同樣宮韶蘭沒有再得到他的任何消息。
那些人,那些事,從她身邊匆匆走過,沒有停下來看她一眼。
宮韶蘭再次變賣了那只戒指,拿到的款項並沒有讓她支持太久。那些純白的安琪兒就像一隻無情的吸血鬼,搾乾了她僅有錢款。
泣喪,羞辱和無力感不時充塞心頭。只有安琪兒的羽翼才能帶給她渴望的溫暖和滿足感。
就在這樣的循環中,宮韶蘭在安琪兒的夢幻中越陷越深,直到她手裡的錢款再次告罄。
飛哥對她的態度越來越惡劣,也越來越冷漠。即使此刻她跪在地上哀求,飛哥也沒有動一動眉毛。而平時還能給她一點折扣的阿威,這回也一言不發,擺明了要看她好看。
宮韶蘭沉浸在無比的恐懼中,她最怕自己的身體對飛哥喪失了吸引力。這一天到來時,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惶恐中,宮韶蘭甚至沒有意識到宋狗進來的聲音。
「飛哥,你找我?」宋狗並不吸毒,但看上去就像重度成癮的吸毒者一樣乾瘦而猥瑣。那張又黑又黃的臉,宮韶蘭第一次見就覺得噁心。
飛哥拿球桿敲著桌台,對宋狗說:「這位你認識吧。趙老闆的太太,有錢人家的闊夫人。可惜趙老闆跑了,除了口粉癮,什麼都沒給她留。」
宋狗打量著那一身名牌的美艷婦人,不知道飛哥是什麼意思。
「這會兒趙太太想要粉,手裡又沒有錢。你要有呢,就當做好事給她一口,沒有就算了。」飛哥說完,又埋頭打球。
宮韶蘭唇角蠕動了一下,喉嚨卻幹得卻說不出話來。
宋狗自然是認識宮韶蘭的,只是他沒想到飛哥會這麼大方,上次飛哥也這麼說過,後來卻沒了動靜。他有些拿不準地說:「飛哥——」飛哥擺了擺手,「出去商量吧。」
宋狗大喜過望,連忙出去。到了門口,不見宮韶蘭出來,他回頭說:「走啊!」
宮韶蘭又看了面無表情的飛哥一眼,只好垂下頭,跟在宋狗身後。
宮韶蘭以前都是從後門進出,還是第一次見到前面的景象。這是一個陳舊的老式院子,前面幾間裸露著水泥的房子透出昏暗的燈光。
房間裡瀰漫著嗆人的煙味,燈光很暗,幾名光著背脊的小混混正在燈下打牌。
隔壁,一扇被人踹壞門鎖的門半開著,油漆脫落,露出發黑的門板。
宋狗沒有進房去打招呼,領著宮韶蘭到了隔壁。房裡扔了一排破舊的沙發,不知有多少人坐過,上面沾滿污漬。宋狗打開燈,腳下忽然一跘,差點兒摔倒。
「肏你媽的死婊子!」宋狗破口大罵。
地上趴著一個半裸的女子,她似乎剛跟人做過愛,白白的屁股上還沾著精液。
她頭髮散亂,那張蒼白而瘦弱的臉看上去還很年輕。她打了個呵欠,口齒不清地說:「宋狗哥……」
「快滾!」宋狗連踢帶推地把她趕出去,罵咧咧地說:「這死爛泥妹,打了針就躺在這兒。」
雖然知道要發生什麼,宮韶蘭還是有些緊張。宋狗回頭看著他,醜陋的臉上露出一個猥褻的笑容。
「知道什麼是爛泥妹嗎?就是誰給她粉,她就跟誰睡覺,圈子裡誰想上就能上,比雞還賤。」宋狗說著呸了一口。
宮韶蘭喉頭哽了一下。
宋狗坐在沙發上,打量著宮韶蘭,陰陽怪氣地說:「趙太太,飛哥說你有事跟我商量?」
宮韶蘭有些吃力地說:「我……我想借點粉用。明天就還錢給你。」
宋狗掏著鼻孔說:「這可不好辦啊。貨都是有數的,給了你我就得墊錢。趙太太,咱們沒什麼交情吧?況且……」
宮韶蘭放下貴婦的架子,軟語央求說:「宋狗哥,那次是我的不是,請你原諒。」
宋狗賊兮兮地伸出手,「還沒摸到,就挨了你一耳光。什麼奶子這麼金貴?」
這會兒已經到了用藥的時間,宮韶蘭一陣一陣心悸,她顧不得矜持,連忙拉起衣服,角下乳罩,那對傲人的乳球立刻彈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