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龍爭虎鬥之後,十兵衛終於看中了時機,在半空中發出一道碎金裂石的真空刀氣,就像把天空切裂了似的刀氣比當年癸在邪馬台時使出的,還要迅猛凌厲得多。
「呱!」
德川家康一聲驚叫,接下來刀氣就像天上眾神的巨斧一樣,在無人的山道上劈出一條數丈長的深坑。
十兵衛對目標突然消失大為錯愕。
但在地上的繭卻看得真切,家康以他蛙腿驚人的爆發力,一跳就去到了比十兵衛更高的空中,並且打算從背後發動奇襲。
繭間不用發地飛身而上撞開十兵衛。
「啊呀!」
一股兇猛的力量擦過繭的背部,雖然沒有正面擊中,但已震得她內傷吐血。
「你怎麼這樣魯莽!」
十兵衛既憐惜又痛心的罵道。
十兵衛抱著繭落下地面上,落地的反作用力揚起一片砂石的薄霧。德川家康則用爪把自己固定在山壁居高臨下俯視她們。
家康之所以不再進擊,是因為山腳下出現了異變,由於距離太遠靠肉眼難以確定追上德川軍的是那一方的人,但不是薰已經到來,就是龍癸的主力來了。兩軍對陣交鋒槍炮齊鳴,騎兵突擊揚起的塵土高越一丈,山腳下已展開了流血的戰爭。
不多久答案出來了。
薰利用她的鳳凰同心甲,一面與黑猩鳥交戰,一面沿著山勢向上飛。但她要來到繭這裡,也非一時三刻的事。
接下來戰場上又傳來一聲激烈的爆炸。在十兵衛懷中的繭,也感到地動山搖的樣子。爆風迎面撲來,使到她一時間睜不開眼。
當爆風過去眼前事物清晰起來的時候,她可說是呆若木雞說不出話來。
事實上並沒有什麼爆炸,而是有一個遮天蔽日身高約四丈高的獨眼巨人,使用手上的巨棒一棒敲碎封閉山路的石塊,獨眼巨人身上穿著玄巖盔甲,仿如傳說之中的鬼神,而在他肩上的則是螳螂形態的魔界戰士是金山。
「家康!如果沒有你,我們就無法順利地指揮人類的軍隊。你先回到江戶城去。」
「如此一來,就有勞金山殿後了。」
德川家康這只龐然巨物的青蛙,在山壁上一跳已經如同飛起來一般失去蹤影。
「我會讓你走得這麼容易嗎?」
如此怒吼的並非繭而是十兵衛。
「就是這麼容易!」
金山獰笑回答。
獨眼巨人往腳前地面敲下去,山路上的石塊就如同大小不一的炮彈子彈,電光石火密如飛蝗地射向繭和十兵衛。
但是十兵衛能夠被稱為邪馬台國第一劍豪,絕非浪得虛名之輩。她能人所不能地暴退三丈,閃過了所有的大小石塊。
「繭留在這裡等我不要亂動。」
十兵衛再次揮刀挺身而鬥,而和她並肩作戰的並不是繭,而是連斃數名黑猩鳥,從山腳下飛到上來的薰。十兵衛在險峻的山坡上卻如履平地的走動,以真空刀氣攻擊獨眼巨人。翱翔於天際的薰,則以吉光的閃電下劈對手。山坡上是仿如利刀的風之刃,天空上則是蜿蜒的雷電怒濤。
「我可不是小孩子!」
繭的人生可說就是忍耐的人生,忍耐著對家康的仇恨,忍耐著母親受到凌辱,內傷的痛楚她也一樣忍了下去。
薰和十兵衛都已經分身不下,除了自己又有誰能夠阻止家康返回江戶城。
「所有人集合,我們繼續追擊家康。」
向山坡上的忍者們發令後,繭孤身走在山路上。
只不過獨眼巨人可不會容許她離去,他將手上的巨棒就像回力鏢一樣向繭擲出去。
「繭!」
事關妹妹的生命,薰不顧一切地追上去一刀斬在巨棒上。十兵衛嬌聲叱喝後揮出三池典太,以最大力量的真空刀氣射中巨棒。
原本魔界神兵的堅固就非尋常刀劍可比,何況是一柄如此龐然大物的巨棒。毫髮無損的巨棒,僅僅是稍為改變了角度。在繞了一個大圈子後,撞落在繭的附近。
繭雖然及時跳起,但是命中山壁的巨棒所激起的無數碎石,就等於向繭來一次火槍排射一樣。
被碎石打中的繭,向著地面高速急墜。
任何正常人都不會想死的,繭也不例外。但比起自己求生的渴望,一想到母親得知自己的死訊時會如何心痛,她就絕不能讓自己死。
但是她除了懂得武功外,繭不過是一個尋常少女,不可能像那些魔界戰士一樣,違背常識地飛回山上。
「媽媽拜託姐姐了!」
薰耳邊在最後傳來了妹妹臨死的吶喊。
「繭!」
看著繭消失的身影,痛不欲生的並不只有繭一個,十兵衛咬牙切齒恨不得將獨眼巨人一刀兩斷。
更加慘烈的死鬥在山路上進行著,一般的士兵雙眼根本無法追上薰和十兵衛的動作。只看到到獨眼人像在開山劈石般,徒手打得山上碎石紛飛岩塊崩塌。當天單是被落石壓死的德川軍就有數千人之眾。
距離地面越來越遠的繭,想起很多人都被問過的一個問題,在死之前你會想做什麼?
「除了回憶起痛苦地的往事,根本什麼都做不了嘛!」
「還可以做愛呀!」
開始意識不清的繭,想不到自己在死前會看到十四門徒會傳說中的天使,而且樣貌似乎還依稀記得和某人一樣。
「你喜歡就做吧!反正我在生前也沒有做過。」
在跌得粉身碎骨血肉模糊會之前,能夠失去意識繭覺得也是一種幸福。別了!母親大人、薰姐姐,還有十兵衛。
當繭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除了感到體內內上的劇痛,還有胸口火燒般的痛情。
「殺得人多果然要下地獄嗎?」
「所謂的地獄還不是由神魔仙妖所掌管,把他們全部宰了,連地獄我都要將之踏平。」
一把邪惡但豪氣干雲的聲音在繭耳邊響起。
接下來除了十兵衛偶爾偷襲外,從未被男人碰觸過的胸前雙峰,遭到聲音的主人柔情的撫摸。
「痛!」
繭呻吟著睜開眼睛。
「老天爺果然是一個瞎子,像你這種惡魔居然可以做天使,而我則要下地獄。你殺的人可是比我多百倍千倍啊!」
「還沒有清醒嗎?」
癸為之啞然失笑,他當然不是什麼天使,只不過和維月合體了。
「以凡人的力量,怎可能對抗那些神魔仙妖。人家說修道成仙,我是積孽成妖,現在成了妖魔自然不怕。」
癸原本英俊的面容,經過這幾年的風霜洗禮,變得輪廓更分明充滿男性魅力。再配合上銀光閃閃的長髮,以及背上羽毛整齊雪白的雙翼,或許和天上的神仙比也不差多了。癸精赤強健的上身,因為使用魔法而浮現出咒文的字樣,正好成了優雅悅目的紋身,配合上下身設計得叛逆粗野的黑色長皮褲,那種叛逆粗獷的美叫繭看得臉紅心跳。
「痛!」
「不要亂動你不止受了內傷,胸口還有個不少的傷口。」
繭深呼一口氣,難怪從剛才起就那麼痛。可是從小接受忍者修練的繭,咬緊牙關強忍痛楚的說:「我自己包紮就可以了,你把頭轉過去。」
「怎麼可以!你是薰的妹妹,我做為你的姐夫怎能不幫你。不用客氣的,我們都是一家人。」
痛楚難當的繭,再沒有精力去反駁癸,只能任由他想怎樣就怎樣!
繭身上的口罩,早就被癸脫掉了。接下來他再解開繭的腰帶,小心翼翼地替她脫去染血的上衣,也是繭身上除了包裹下體的丁字褲外唯一的衣物。
因為失血的關係,繭的皮膚缺少血色有種蒼白妖艷的美,雙腿修長滑溜,胸前曲線美妙豐滿,帶傷在身的胴體萬般嬌弱。再加上和姐姐薰相像的面孔,癸看得心痛不已。
癸的後宮雖然眾香環繞,可是卻沒有什麼真正的姐妹。他曾經抱有一個小小的慾望,就是把龍家掌握在手中後,將那個高傲的龍青霞好好地加以調教。但是隨著她的死這個美夢就頓成泡影。
沒有高傲的大姐姐,那麼有一個冷漠無情的小妹妹也好。還好他及時趕到,將繭由鬼門關前搶救回來,德川和豐臣姐妹共侍一夫的情形才有可能。
「繭的雙乳色澤與形狀都是一級極品!可惜尺寸比薰少了一些,薰的胸部也是我落力搓大的。」
眼前粉雕玉琢的雙乳真是妙不可言。
「你這個人除了好色真是一無是處!」
「啊啊……痛……」
癸嘴上瘋言瘋語地討繭的便宜,分散她的心神。手上專心致志地取出了陷在乳房上的小石子,並且迅速地封止血,將多香子大夫所配的療傷聖藥塗在傷口上。
繭痛得全身直冒冷汗,咬得牙關格格作響。
「你不用擔心得大皺眉頭,我手中的藥是由捉回來的神醫所配,使用了萬年大蛇的皮……鳳凰的鱗片、麒麟的角所製成的,傷口治好了之後不會在你膩嫩的肌膚上留下任何疤痕。」
「吹牛王!」
受到癸胡說八道的調戲,心神一鬆的繭覺得痛楚也沒有那麼難忍了。
男人嗎?繭從來都不覺得自己需要男人。不過他也明白女人對男人的要求,相貌、才能、財富與溫柔。群癸了具備這些好男人的條件,還有壞男人的幽默、不羈與叛逆的個性。
他能收集一眾美貌與能力並重國色天香的美女建立一個後宮,並憑著後宮眾香的襄助稱霸海洋,最少是前無古人的壯舉。
「我的傷勢不要緊的,你快些去狙擊得川家康,只要取下他的首級就等於控制了邪馬台國。」
「我的勝利是必然的,有龍青霧靄和薰指揮大軍,有我在也僅是多殺傷幾個敵人。如果薰知道我放著你負傷不管,一定會埋怨我的。」
繭舉起雙手面紅耳赤地由癸替她包紮紗布,在她滑如凝脂的肌膚上,癸的手指有意無意地加以觸碰。
到包紮結束,繭感到全身發熱香汗淋漓,只是因為痛楚還是這個男人的手指,他也分不清了。
繭默然地取過衣衫,拖著疲乏的身軀起程返回江戶城。
「你要去哪裡呀!先回到我的營帳把傷養好再說。」
「一點兒傷我才不在乎,要是沒有我裡應外合,你以為江戶城是容易攻下的嗎?」
顧忌到母親的安危,繭可說是每份每秒都在和時間競賽。
「你給我認真一點回去統率大軍,盡快前往江戶吧!」
繭的話才說完,就發覺癸的足音信迅速遠去。
「這傢伙也太好色了吧!見我不給他機會,連招呼也不打就一個人走了。」
帶傷在身一個人孤獨地在晚上的森林前進,繭倏然間感到一種無以名之的寂寞。除了猛獸之外,大戰過後森林裡想必有不少落單三五成群的德川潰軍,縱然自己身上有傷繭也不將之看在眼裡。
估計步行了半個時辰後,作為女忍者的直覺,她感到森林中有一股殺氣。對手並不是普通人物,究竟是德川還是海龍方面的人?
「出來!再隱藏也沒有用的。」
手頭上的武器只有匕首一柄,以及忍者飛鏢實在沒有什麼作用。
從陰暗的林木之中,大步而出的是魔界戰士金山。
「沒有想到德川忍軍的指揮,德川繭竟然一個人負傷在森林中。」
「有什麼特別的,我也是一個忍者,在任務負中傷算不了什麼!」
「我們既然是同伴,就讓我陪你返回江戶城。」
「不必了!我從來就不知道你們也會有同情心的。」
「嘿!竟然一點也沒有鬆懈的意思!」
到了這地步,繭直接拔出匕首,利用森林中的樹木作出防守的架勢。
「我們天帝軍最大的敵人,就是海神和海龍兩大海盜組織。在德川家康遭人伏擊時,我想起海龍中的獨眼女性高手只有一個,但她同時也是獨臂的。能夠那樣流暢地使用邪馬台刀,把人類的力量發揮到極致的女子,剛巧在你身邊就有一個柳生十兵衛。」
「懷疑同伴是不好的行為?再說你有什麼證據?」
「龍癸這個人好色成性,他會替你治傷不出奇,但是治傷完畢後會放你回來,還須要我再加以說明你們的關係嗎?」
現在已不是說話的時候,而是殺人的時候。金山用他鋒利如刀的前肢,接連削斷幾棵樹木,使之朝著繭的身後跌落。
他這一招是要封死繭的退路,好迫繭正面硬接以內力分勝負,好利用她的傷勢一舉將之擒下。
原本繭以自己的力量,就未必能夠戰勝金山,或者坦率地說勝算極微。何況現在有傷在身,不要說除掉金山滅口,就連能否逃走也是極大問題。
無論如何得到癸的幫助,好不容易撿回的一條命,可不能丟在這裡。隨著樹木的倒下,葉片四散掉落猶如雪花一樣。繭不顧傷勢奮力一躍,在斷樹落地前借力向著背後倒翻而去。
「想走?沒有那麼容易!」
金山一跳就跳得比繭還高,在半空使出他的封神鎖鏈,像十數枝勁箭一樣朝繭追來,仿如一張天網。
身在半空的繭避無可避,眼看就要束手就擒之際,一隻溫柔而有力的大手從背後將她圈在懷裡。
將她救出險境,飛翔在半空的正是剛才去而復返的癸。
「你怎麼還在這裡的?」繭驚喜的問道。
「剛才我就覺得有人在監視我們,所以我想這會不會是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所以只好暫時拋下你好把他引出來。眼前的螳螂怪獸,多謝你犧牲自己來讓我搏取繭的歡心。」
「單對單你以為能夠戰勝我嗎?何況你手上還有一個負累。」
「如果你認為有勝算收拾我們兩個,之前早就出手。多得你給我時間部署,現在可不是單對單。」
剛才癸在替繭療傷時,金山面對威名在外的癸,並沒有必勝的信心,況且他認為在關鍵時刻,癸也不會為繭自我犧牲的。既然如此不如等繭一個人事先行解決掉。
「動手格殺勿論!」
癸速去速回,留下訊號要部下趕來支援。分別是真柴沙也加、武田亂和雪柳成美,正是繭當日手下的菊之忍軍三人組。
「你這個卑鄙的海盜!」
金山在怒叫中陷入她們三人的圍攻之內。
「偶爾一個人向我撒嬌也無妨啊,何必一個人勉為其難。」
在自己無助且性命危急的時候,癸兩度出手相救,使繭的內心第一次向男人打開。
「嘩呀!」
繭也不知自己怎樣的,竟然會喪失了一個忍者該有的冷靜,像小孩子似地在姐姐的丈夫懷中哭泣。事實上長期看著母親被德川家康虐待,在他的淫威之下生活了十多年,繭的內心早就不堪負荷,只是沒有宣洩的機會吧。
「乖!哭過之後沒有事了。」
癸在這邊安慰自己哭泣的小姨!
另一邊換用了同類型的魔界神兵使用七節槍劍的沙也加、十字飛鏢的成美和斬馬刀的武田亂,以不弱於真田十勇士的力量,和出色而有默契的配合,三人聯手卻發揮出不下於六個人的力量。
儘管金山的身手,非同一般黑猩鳥可比,但是他不止無法取勝,甚至連逃走也做不到。
沙也加、成美和亂,是追隨癸最久的性奴,自然能夠揣摩主人的心意。她們根本沒有必要冒險和金山生死相搏,只要守著陣勢讓他無法逃走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