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床上一片狼籍的穢跡,繭大感羞意。體內的高溫還沒有消去,高潮的餘韻似有若無。
「繭你改變主意了嗎?」
薰握著妹妹的手問道。
「都已經做到了這地步,我再拒絕還有意思嗎?」
兩姐妹好不容易拋下時間做成的隔膜相視而笑。
隨著身體的康復,癸的精力也恢復了,而要處理繭加入後宮的問題並不困難。因為她除了薰這個姐姐,還有沙也加、亂和成美三名舊部下。反而是政宗才是一個大問題,她不止只是小龍兒的母親,手下握有十萬雄兵和差不多整個邪馬台國,做為一名老練辛辣的國主,她和癸的關係若即若離,更善於利用親情和實力意圖擴張自己的勢力。
青霧和青靄雖然為此憂心忡忡,但癸卻沒有什麼所謂。因為政宗想要的無非是領土,等將來制霸了整個天球星,隨便給幾個國家她就可以。
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麻煩的人物,柳生十兵衛利用自己是女兒身之便,任意進出於癸的後宮中,勾引自己的女人,實在叫人忍無可忍。
「終於我找到你了,你這女酒鬼在這裡做什麼?」
夜深人靜的時份,十兵衛獨自在在一條瀑布的附近飲酒。
「原來是你這個色鬼,打擾了我的雅興。」
十兵衛眉頭一皺滿臉不滿的樣子又飲一杯。
「你這個勾引我妻室的奸婦,有什麼資格這樣說!」
「奸婦?說得妙!值得為這個新創的詞語飲一杯。」
癸的後宮中有的是美女,說到美貌能和十兵衛不相伯仲,或者在她之上的大有人在。但這個女浪子有一種傲傑不馴和放蕩不羈的特質,那種不受拘束自由在任意妄為的性格,的確有一種獨特的魅力。
癸並非沒有想過把她收攬進後宮中,可是一來十兵衛並不會答應,二來就算她真的答應了,也只會使她喪失她專有的魅力。
「繭……繭她好嗎?」
「很好!我最喜歡在床上一箭雙鵰,同時征服她們兩姐妹的。」
「如果女人和女人也可以生孩子,又或者這個世界上沒有男人,這該有多好呢。」
手中劍打遍邪馬台國,都沒有人類能敵的女劍豪,孤獨地看著瀑布。
「如果你沒有對象的話,可以來強姦我。請你不要再搞我的女人,別為繭愛上我而來報復。」
「我才要說,你不要借我酒醉的機會佔我的便宜,這次和上次不同,你再對我亂來的話我就拔刀斬你。」
「你說相反了吧,上次是你強姦我才對。」
「喔!是嗎?酒喝多了記錯了,誰記得自己奸過多少俊男美女。」
之後十兵衛一改語氣嚴肅的說:「接下來的對手會是天帝軍還是海神?」
「有傳聞說伊羅巴諸國會發動十字軍東征,規模還是史無前例的龐大。至於海神以我對蘭道夫的瞭解,他一是沒有行動,一旦有行動必然使出雷霆萬鈞的手段,叫人措手不及。」
十兵衛道:「我有三件事要拜託你的,首先你千萬不要死,否則我就會將包括繭在內傷心欲絕的後宮眾女接收過來。其次你身邊很出名的那個魔女莉亞娜黛,好像有什麼事瞞著你,我懷疑她背夫偷漢,請你調查一下。」
「你不要在這裡做謠,她要偷也只會偷女人,該不會你們兩個?」
十兵衛和莉亞娜黛都是好女色的同性戀,簡直是一拍即合。十兵衛該不會在這裡賊喊捉賊吧!癸用懷疑的眼光看著故作自然的十兵衛,莉亞娜黛最近心事重重原因莫非就是因為這樣。
「最後一件事,則是關於薰和繭的母親。」
想起那位身世可憐的中年美婦,還有她淚流滿面地拜託自己必定要讓兩姐妹幸福的情形,癸真的感觸不已。
「姐姐和妹妹都給你了,我接收了沒人要的母親也不為過吧!」
剛剛想要回答的癸,卻被突然而來鳴鼓擂鐘的警報聲打斷了,聲音迅速響遍各處。
「看來天帝軍又派來了新的刺客,你打算怎麼做?」
癸向十兵衛問道。
「還用得著說嗎,當然是用刀斬了他們。」
兩個人來去如風地返回陣地,途中見到緊急集合的士兵們從匆忙地準備武器,四處警戒防範襲擊。可是一路上卻沒有看敵人的蹤影。等到回到本陣的所在地,睡眼惺忪的青靄,正聯同莉亞娜黛、政宗和薰在部署。
「敵人在那裡,今次又來了什麼怪物?」
青靄極為慎重其事地說:「這次的敵人不是天帝軍!」
「不是的話,那不會是來送死的德川軍殘黨吧。」
「敵人是海神。根據翱翔戰隊的情報,看到龐大艦隊正集結在江戶灣,總數有多少無法確定,但估計海神七大艦隊之中,最少有三個出動了。」
「蘭道夫……你終於來找我了嗎?」
穿透重重的夜幕,癸彷彿看到蘭道夫正站在船頭,雄壯威武地指揮手下艦隊前進。
「另外剛收到魔蝙蝠的傳訊,兩天之前海神的一個艦隊佔領了邪馬台國最南端的島國琉球。換言之他們不只取得了前進的基地,還切斷了我們與神州國的聯繫。現時我們所能動員的兵力,不足二十萬。而估計敵人集結之後,最少有四個艦隊四十萬人。」
情況的危急還不止這樣,海龍和鄭家軍的艦隊都停泊在江戶灣,而伊達軍幾乎全部都是陸軍。換言之如果在海上決戰的話,就只能以鄭家軍和海龍的艦隊和對方的全艦隊作戰,在陸上決戰的話沒有了水手的艦隊必然會被全數消滅,縱使獲勝他們也無法回去神州國。
「等到德川軍滅亡,我們損失不輕時才出手,一出手就是四個艦隊。不愧是蘭道夫竟然可以瞞過我們的偵查。」
「那現在要怎麼辦?」
對於十兵衛的問題沒有人能夠回答。
要是作戰的話恐怕必敗無疑,面對現實的壓力,聯軍作出了一個決定,就是政宗的伊達軍留下來,利用在本國作戰的優勢退守內陸,必要時堅守仙台要塞。明天鄭家軍和海龍艦隊,務必要衝出敵人的包圍封鎖從中突破返回神州國去。
等到黎明來臨,癸才發現情況比預料的更為嚴峻,敵人不止是三個艦隊,而是六個。以一個艦隊十萬人計,足有六十萬人。對方的船不僅比我方多三倍,而且由於之前與德川軍作戰,海龍和鄭家軍都面臨嚴重的水手不足的問題。
龐大的海神艦隊當然不是從天而降的,而是由根據地數千里遠航而來。蘭道夫沒有像青靄和青霧所料想的一樣,先攻擊佔據一個鄰近的島嶼作補給點,待部隊重整好後才作出攻擊。而是發動全軍,主力直指江戶灣而來,一個別動艦隊則負責進攻琉球,切斷敵人的退路。
如果要說聯軍有什麼優勢,就是數千里遠航做成海神的海盜們肉體的疲乏,以及海神的船隻因途中的風暴而有部分受損。
形勢雖然極為惡劣,但是癸卻不但不恐懼,反而希望進行一次決戰。他長年的願望就是粉碎蘭道夫的海神,讓她為女兒的死付出代價。
由陸上望出去江戶灣,是一望無際的帆海,總數超過三千的大中型戰船,兵力達到六十萬。
當癸正想下令全艦隊順著風勢起航,突破包圍的重重的敵艦時。幸惠面色凝重地呈上一封書信。
「是海神方面派使者送過來要給主人的。」
癸匆匆拆開來信閱讀,信中的內容多少有點兒叫他意外,但卻正好符合癸的心意。
「華香!是蘭道夫自己決定要這樣的,我知道你會想勸阻我,但請你體諒一下我的心情。」
「青靄、青靄、薰和莉亞娜黛,你們聽著!蘭道夫提出了用海神和海龍作賭注來和我決鬥,勝利者會得到兩個組織,只要我們兩個人單對單,不必讓手下的人大量犧牲。」
在自己佔有優勢的情況下,蘭道夫會提出這種建議實在讓人感到奇怪。
青靄搶先開口道:「這是一個陷阱,他想用自己稱雄天下的武功,在決鬥時殺死你,等到我們失去領導人軍心大亂時才全力出擊。」
青霧也點頭同意自己另一個人格的說法。
「這個太冒險了,癸的實力和蘭道夫比起來還是有差距的。」
薰滿臉憂心的表情。
莉亞娜黛也不主張癸答應,可是她內心所想到的是,最近才在裡江戶城內找到華香的遺體,這麼快癸的養父同時也是仇人的蘭道夫就出現了,會有這麼巧合的事嗎?還是有某種陰謀在其中。
看著這群自己心愛的女子,幾乎都持反對意見,只有幾個最天真無邪的,認為自己是天下無敵的小可愛才會贊同。
「我已經決定了,這就是最後的決定,你們再說什麼都沒有用的。」
癸等待這個機會已經很久了,尤其是現在不用經過慘烈的戰鬥,就可以和蘭道夫一戰,獲勝的話更可亳發無傷的接收海神,他無法拒絕這個提議。
「這怎麼可以!」
「我們決不會答應的。」
「我可不想癸死。」
眾女又是哀求又是哭泣的,就是不肯同意。像青霧和梨花等更是滿臉淚光地拉著自己的衣袖。
「維月你和我合體吧。」
「可是……」
一時間沙也加、成美等人,都拉著維月要她不要答應。
「不行的。」
「你不答應也沒有所謂,或許這樣子反而更好,這是我跟蘭道夫兩個人的事,我就這樣去會一會他。」
「等一等!我答應就是。」
面對癸不可動搖的決心,眾女除了憂心之餘只有相信他。
接下來癸命令準備用於決鬥的船隻,至於對政宗方面則暫時隱瞞,因為政宗不只是癸的女人,還是伊達蕃的大豪,手下還有七、八萬兵力她支持提意見,不能簡單的漠視她的意願。所以癸只好來一個先斬後奏。
雙方合計達到數千艘的艦船在對峙著,而在這正中間的海面,就是決鬥的地點。蘭道夫乘坐在自己的旗艦上,癸則在一艘超級巨大的貨船上。
看著逐漸接近的艦影,還有在海面上伴隨著自己前進的殺人鯨黑白,癸的內心百感交集,他歷盡千辛萬苦組建起來的海龍,如今成為了足以讓自己挑戰蘭道夫的資本,馬上他就可以為華香報仇。
那一天,失去華香的那一天,對癸來說是如何沉重悲傷,不止刻骨銘心還讓他無數次徹夜難眠。
在這怒濤澎湃的海洋上,分割支配天球星七海的兩大海盜組織的首領,癸與蘭道夫各自立於船首上,在闊別多年之後的現在,恩怨交纏的兩人再次見面了。
「你改變了很多,甚至改變到不惜使用仙魔的力量。」
「但你看起來還是沒有什麼變化,依然像往日一樣。」
身軀壯碩到像鐵塔一般,金髮碧眼的蘭道夫冷漠如故,唯一的變化便只有那一絲似有若無的哀傷。
這個下令殺死女兒的兇手,也會有傷痛的時候嗎?癸在內心憤怒的自問,既然這樣當初為什麼要這樣做。
當兩艘船接舷之後,船上的水手紛紛撤離而去,只留下兩名首領。
蘭道夫的頭上有一頂龍王之冠,會自動變化成覆蓋全身,上面有眾多栩栩如生龍形浮雕的一件黃金色盔甲。按癸自己的估計,大概也是魔界神兵的一種,他所知到的是這件盔甲比世上的常見的寶刀利劍都要堅硬,追隨他多年癸見他使用的次數真是屈指可數,而現時他就身穿這件盔甲。
「有很多事我要找你來問個清楚明白的。」
「你即管開口就是。」
感到有點訝異的癸:「你的行事作風不是一向都密不透風的嗎?怎麼答應得如此爽快。」
「就像我以前所說的,適當的時候我就告訴你該要知道的,我沒有告訴您就是說你沒有必要知道。」
蒼冰色的目光脅嚴如故。
「那麼現在就是適當的時候了。」
「首先你創立海龍是為了什麼?你既然對女人和金銀財富都不重視,我才不信你只是為了單純地追求最強。」
「我還以為你最初一定問華香的事。」
「華香的事我還用得著問嗎?就算她求我不要找你報仇,但現在你自動送上門來,我非宰了你不可。」
癸恨得咬牙切齒的說。
「原因只有一個,為了與天帝軍作戰,為了打敗萬象大王。」
總是不讓自己的感情流露在外的蘭道夫,現在雖然刻意壓制,但還是洩露出他非常強烈深刻無比的恨意。
「如果沒有估計錯誤的話,肯定是為了報仇吧!除了報仇也沒有什麼原因能讓一個人如此瘋狂,連自己的女兒也殺。」
癸帶點自嘲的說,蘭道夫為了打敗天帝軍找萬象大王報仇而創立海神,自己就為了打敗他而創立海龍。
「我……」
「你不用說是為了什麼原因而要報仇,不管有什麼原因我都不會放過你的。」
「但是我還是要說,因為我需要的不是你的原諒,而是你有必要知道真相。」
「嘿!真相嗎?」倏然之間蘭道夫的金髮變成了黑色,蒼天色的眼睛也同樣變成了夜空般漆黑,剛強威嚴的面上罕有地流露出了無法訴說的悔恨表情。
「你知道天河的事,也知道在仙魔界天帝軍和反天帝軍的萬年戰爭。」
「那又怎樣?那就是你殺害女兒的理由嗎?」
「二百多年前,天河仙女和同伴的艦隊在由仙魔界進入天球星時,遭到天帝軍的伏擊近乎全滅,天帝軍的損失也很慘重。在這二百年之間,天帝軍逐漸恢復元氣,仙河的同伴則一一命喪敵手。」
「這些我全都知道,你就不必再浪費時間了。」
「讓我說下去吧!所以……她想要利用人類的力量,這二百年間他不斷在各地尋找有資質有能力且富有正義之心的人,和她一起去挑戰天帝軍。二十年前我也是這些人的其中一個,當時我也像你一樣擁有一群嬌妻美妾的大好家庭,還有一群出生入死義字當頭的好朋友。」
「……」
癸沉默下來,他可以猜想到蘭道夫挑戰萬象大王的結果。
「我失去了好多好多……深愛的美女和肝膽相照的好友,歷盡艱辛終於有機會和萬象大王一戰。結果除了天河和我,所有人都被殺了。那是一場強弱懸殊的戰鬥……不!應該說是我們單方面被虐殺。那種無力感和悔恨日日夜夜折磨著我,也讓我明白以少數人的力量,是不可能打敗大軍的。唯有先征服全世界,再用全人類的力量才有機會一戰。」
「所以你就要沒有血性地要我殺害你自己的親生女兒嗎?」
癸不知怎的感到非常反感,對蘭道夫也對同樣被仇恨所束縛的自己。
「要報仇就要絕對的強,而我已經失去了一切可以失去的東西,我已經沒有了心。當我與萬象大王決戰的時候,需要一個能夠絕對冷酷無情,不會害怕任何起犧牲的人代替我指揮全軍,對付萬象以外的所有敵人,所以我需要你卡爾。」
「嘿!所以你由世界各地,找來一百個小孩回來,讓他們互相殘殺,當中最出類拔萃的一個,就成為你大軍的代理指揮者嗎?」
蘭道夫說:「培養這個人物需要時間,他本身也要具備天賦的才能,怎能隨便找一百個小孩來。因此我派人到各地去擄劫一百個,具備不同才能的美女,讓他們生下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能力絕不會差,再加上有優秀的母親的話。這樣你明白了吧!我不是伊羅巴人,金髮藍眼只是我運功時的現象。」
聽到這裡癸感到自己的血液都要冰凍了,當年自己所殺的孤兒每一個都是自己的同父異母的兄弟嗎?就連自己和華香也是兄妹關係嗎?
「你果然是個瘋子!」
眼神陰冷可怕的蘭道夫,一字一句地說:「當我失去一切的時候,我早就瘋了。你們雖然是我骨肉所生,可是卻都只是我報仇的工具,無論是你、華香又或成為了森羅王子的謝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