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逃避的爸爸!逃避是弱者的表現。弱者只能被強者支配,我也要像你一樣在黑道中闖出一番事業。」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就算沒有父親我也已經踏足在黑道之內,如今我更不會退縮。
「好!你有如此氣魄為父就不用再擔心了。接下來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可能只有幾個小時或者更短,請你原諒我這父親再對不起你一次,僅餘的生命我想和所愛的女人一起度過,我虧欠她很多很多。」
父親露出欣惠的笑容,示意要我退出房間之外。我傷感地放開十四年來才再次握著的父親的手。
同時我心中感歎不己!本來我可以住在這間大屋的,本來可以三餐溫飽,可以不用看人的臉色討生活,可以有一個愉快的童年。如果不是母親偷漢的話一切都不會這樣的,等我成為新幫主一定會把那個姦夫找出碎屍萬段。
在我要退出去之前,父親激烈地咳嗽起來,最後用手掩著嘴巴。我剛想前去照顧她,一名全身黑衣連面孔也用黑紗遮蓋著的女子由屏風後走出來,父親持續咳嗽了好一陣子之後,黑衣女子用床邊的毛巾悄悄地抹掉手掌中的血。
想不到父親除了母親、後母娜拉外,還另有別的情人。
「辛苦你了!」父親唏噓地說道,蒼白的臉上同時展現著一抹笑容。
「要在黑道混,你還有很多要學習的,好好地向柏保狄亞請教。你絕不能讓敵人和同伴看到自己衰弱的樣子。給敵人看到他們會大膽無懼地發動攻擊,給同伴看到會士氣大挫信心不振,甚至叛變倒戈。遺產的事我已安排了律師處理,你出去吧!接下來我有她陪我就以了。」
黑衣女子沒有說話,可是卻深情地握著父親的手坐在床邊,迎接餘下來不多的時間。
退出房間後,我留宿在白屋。
第二天晚上,父親就已經病逝,其間我們沒有再見面。
柏保狄亞在交代父親的死訊後,就跟律師一起和我相討,接受遺產和繼承幫主之位的事。一直到深夜,律師才告退,我也疲憊不堪。對父親的死我沒流一滴眼淚,傷感是有的,但沒有了父子情的父子,還能要我怎麼樣。
*** *** *** ***
「接下來要準備喪禮!等繼承後再舉行,免得其他幫派有機可乘。」
「今晚我們就別睡了!你到酒吧去取一瓶酒來,要最好的一瓶。」
坐在家中的大廳,鬆軟到把人掩沒進去的梳化上,真是說不出的舒爽。相比之下自己住的爛屋,只有破舊的木傢俱。
我到現在還不敢相信,這間大屋己經屬於我。看著酒吧的方向,滿是名貴的玻璃酒杯,閃閃生輝地反映著燈光,任何一隻也要不少錢。更別提被珍貴地被收藏的佳釀。我知道酒也有很大學問有很多種類。可是我平常都只喝得起啤酒,除了比賽獲勝時主辦者贈送的香檳,哪裡喝過什麼上等酒。
一打開瓶蓋,酒香就撲鼻而來,充斥在房間之內。
「人生真是變幻無常!父親這麼簡單就死了,我原想要花十幾年的時間,才能達到他今日的成就。但昨天我還是一個窮小子,今天已是幫派的首領。可是,人心果然是無法滿足的,我現在已經在想如何吞併別的幫派,主掌帝都。」遙想著未來爭霸帝都,我胸中頓時豪氣上湧。
「我們拉夫朗幫將來必定會成就統一帝都黑道的大業的。」深有同感的柏保狄亞給了我一杯,我們一人一杯。
「鏗!為新的幫主。」接下來柏保狄亞主動和我乾杯。
一入口甘美香甜,又隱隱有一種辣味,喝完之後味道還久久不散。十九年來我才首次理解享受人生的感覺,由一個領域進入到另一個領域,一個只屬於上等人和成功者的領域。
一整晚都沒有睡、滿眼血絲的柏保狄亞道:「少爺!我給你一個忠告,老爺留下的財產是屬於你的。可是,幫會並不是,老爺認可要給就能給的,你沒有實力,一定會有人挑戰你,一旦弄不好我們都會性命不保。幫會的世代交替,往往都要見血收場。我跟隨了你父親多年,這忠告就當作是我對他的回報。我們再乾一杯!」
一飲而盡之後,我同時在內心警愓自己,不要太過得意忘形。
「莫師艾他們在午夜賽馬結束後怎樣了。」
「他們在慶祝之後已經各自回家。」
「一千個金幣……要是輸了的話,我應該是賣身都還不了這賭債的。但現在對我來說一千個金幣算是什麼錢!」
「不過少爺似乎賭得太險了。」
我反駁說:「沒有冒險又豈有成功。」
柏保狄亞低頭沉思不知作何所想。
驟然繼承了龐大的為遺產,我的確是有點過度陶醉了。當時我想也沒想到就是這一千個金幣,後來會救了我一命。
「我有三件事想你替我辦的。」
「請幫主吩咐就是。」
「第一件事是安排我的五個手下進入幫會來,正值用人之際才能姑且不說,會忠心於我的人可是要優先採用。其次,關於父親的屍體,請你替我找人冷凍保存。最後一件就是找出母親當年的姦夫,我定要剝了他的皮放在白屋的門前作地毯。」想到那個讓我吃了多年苦的原凶,我一定要有仇報仇。
「前兩件事我立即去辦,最後一件的話老爺當年已經殺掉了那群姦夫。」
我驚訝得張口結舌,好一會兒才說道:「你說是一群而不是一個。」
「是的。」
回想起腦海中關於母親的回憶,她是那麼地溫婉慈祥。要說她為奸人所騙,被玩弄了感情就算了。她絕不可能淫蕩得有一大群姦夫的,這當中必定有什麼隱情。
看著柏保狄亞必恭必敬地退出後,我放下了酒杯。
別的事我可以交給他去辦,但有一件一定要親自去做的。就是替父親驗屍,雖然我相信以父親的精明沒有人能下毒害他,可是不親自檢查過不能排除沒有這種可能。
之後父親的葬禮,和繼承幫主的事,讓我忙得頭昏眼花,就連心情也變得焦燥暴戾。更甚者是幫內恐怕有官府的奸細,因為帝都的治安當局安仿似得知了父親的死訊一般,特意加強了對我們幫會的調查,分明是給我施一個下馬威。
就在這個忙亂之際,有人來通報疾風女王要求見我這個新幫主。
「我不是下了命令,要保密父親的死訊嗎?怎麼好像全世界都已經知道了一樣。」我大發雷霆地怒向柏保狄亞罵道。
柏保狄亞誠惶誠恐的說道:「我一定會嚴加查問,找出是誰把消息洩漏出去的。」
我好不容易冷靜下來。柏保狄亞是父親多年的老臣子,在他有病這段期間更等如暫代了幫主一職,他縱有百般不是,權衡輕重利害我也不應該如此對他。是酒喝多了,還是近日睡眠不足的緣故,最近總是慾火難制脾氣暴躁,根本不像平常的我。
我內心暗暗一寒,覺得當中定有什麼不妥,決定即日起戒酒之餘,還要好好調理好身體。更大的問題倒不是健康,而是身邊竟然沒有一個有足夠聰明才智和可信賴的人,一切都要我親力親為。
暫時拋開俗務煩惱,回想起疾風女皇的魅力。雖然我是很想把艾利亞拉到自己的床上去,但目前還沒有這個閒情。教我想不到的是,現實裡竟然會有自動送到口邊的天鵝肉。
*** *** *** ***
我在父親生前的書房裡,獨自接見艾利亞。
推門而入的疾風女王沒有了往昔的明艷照人,換上了一身黑色的喪服,眉宇之間更帶著幾分哀怨憔悴,叫人看了心痛。
「想不到你不止騎術精湛,消息還非常靈通,這麼快就登門來致哀。」
「你誤會了!我之所以身穿喪服,更重要的原因是一直包養我的情人剛剛去世了。」愁眉不展的艾利亞,想必對那個人用情很深。
「我倒是很好奇我早已封鎖消息,為何你還知道我已接替了父親。」
愁眉深鎖的艾利亞道:「心思細密的人自然會知道,白屋這幾天可沒有再找醫生來診症。」在這種小地方上出現問題,如果不是她提及我可不會注意到。
「那麼你特意登門拜訪,是有事相求嗎?今時不同往日,我可以在金錢上略作支援。」看她這個模樣叫人心中不忍。
艾利亞雖然身上穿的是樸素的黑色喪服裙,但是非常地貼身,反而更突顯出她山巒起伏的優美曲線。我嘴上說的如此客氣,實質上心裡則在妄想,會不會艾利亞是上想改為請我包養她做情婦。
沉吟半響之後艾利亞道:「失禮了!這幾天如果我沒有酒這個人類最好的朋友,簡直活不下去了。」艾利亞取出一個細小的金屬酒瓶,在我面前張開香軟的檀口的灌了一口。
然後才振作起來道:「錢我並不缺少,但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你只管說就是了,你不是說想做我的紅顏知己嗎?知己有難我豈能袖手旁觀。」我藉機會由艾利亞的對面改坐到她的旁邊。
「我在找人幫忙,想要把在監獄裡的義父救出來。」
「這個好辦!在帝國內只要有錢,監獄裡的囚犯還不是來去自如嗎?等等他該不會是什麼謀逆犯上的政治犯,那就不好處理了。」
艾利亞急忙分辯道:「不是!他是被人誣告謀殺的無辜者。問題出在囚禁他的監獄,是出了名有進無出的無歸島監獄。」
接下來艾利亞跟我詳細解釋了無歸島監獄的情形,由於監獄長是大貴族的第二代,所以並不見缺少金錢,而且監獄長個人對囚犯好像懷有異常的仇恨,不只隨意殺害囚犯,還罕有地打壓貪污治下甚嚴。如果是贈送囚犯食物和衣服也就罷了,想要收買獄卒把囚犯放出來根本沒有可能。
「這樣看來要把人救出來不容易。」
「這點我當然明白,否則也不會厚顏來此求助。但是現在我剛喪失愛人倍覺孤獨,比往常更加渴望和親人團聚。」艾利亞搖了一搖酒瓶,玉臉因酒醉而泛起紅暈。
「我不敢保證能否把人救出來,但是一定會盡力而為。問題是我雖然是一幫之主,我不吃飯手下的人也要吃飯。正如俗語所說,朝廷不養餓兵。」
我現在是經營黑道,不是慈善事業。錢方面我是不太在乎艾利亞能夠給我多少,倒是希望她提議我金屋藏嬌,否則以身相許一晚也好。
如果這兩樣都不行,賣個人情給她或許也不錯。
做生意應該由熟悉的地方開始,我最熟悉的就是午夜賽馬。我打算建立正式的馬場,公開經營賽馬的賭博事業。當然要保證獲利少不免要造馬,影響賽事的結果。艾利亞應該可以在這方面幫忙我。
艾利亞略一沉思後道:「關於報酬方面,我要看你們準備做什麼工作救人再說。但相信不會讓你和你的兄弟失望的。」
「那麼之後在聯絡你。但是聽我說一句,酒喝多了會傷身的。」我趁機握著艾利亞拿著酒瓶的纖手,她的肌膚乳白膩滑婉如少女。
「多謝你的關心。大姐我雖然不成材,靠做別人的情婦過活。但是我是真心的喜歡那個人的,偶爾借酒澆愁一下,也算是成為大人的好處。」
「今天我先告辭了,期待你的好消息。」艾利亞以告辭的名義,擺脫了我束縛她的手。
把佳人送出門之後,我趕緊吩咐了手下調查她的來歷和身世。結果除了她是孤身一人,住在帝都郊區的別墅外,竟然沒有查出其他任何的情報。她就像一個沒有過去的人如此地神秘。
究竟艾利亞的情夫是什麼人?不只能夠供養她的生活,還可以神通廣大的抹去她過去的一切歷史。
比起神秘不可猜測的疾風女皇,還有一件我更關心的事,就是如何處理娜拉那臭婊子。我是想過找人把她殺了,然後分屍丟進海灣。不過她始終是愛瑪的母親,我也不想做得太過分。但是最低限度,我也要把她羞辱一番,然後趕出這個家。索性什麼也不讓她帶走,就這樣剝到一絲不掛趕出街上。
我向來不信報應之說,可是之前之後回想起來,在這一件事上我真的相信有報應。一切就像冥冥之中有一個主宰似的。
*** *** *** ***
父親死後,那個婊子第一次單獨要求和我見面已是幾天之後。我憎恨了十多年,愛瑪的母親娜拉·柏蒂亞。
她已是三十歲的中年人,但臉上沒有一絲皺紋,靠出賣美色維生姿色怎樣也有一點的。髮絲像愛瑪一樣烏黑柔亮,以帝都貴婦常見的款式紮成髮髻,黑色的眼睛就像狐狸和豺狼一樣狡猾。
身上穿著一件窄身的黑色禮服,左肩是三角形的半透明黑紗,低到露出三分一個乳球,長裙下擺的開叉一直去到大褪,露出妖艷雪白的肌膚,豐膩的胴體的確還能勾引不少人。
手執黑色的摺扇,萬種風情地在輕搖,嘴角帶有狐媚的淺笑。
我甚至會懷疑這個存心勾引我的淫婦,究竟有沒有穿內褲的。一個賤人!不過這肉體真的能令我下身有所反應,或許狠狠幹她一炮,才趕出去也不錯。
雖然說英雄本好色,但最近我在這方面的欲求非常地強烈。
「嘿!幾天不敢出來,我還以為你已經夾帶私逃。想不到你還夠膽來見我。
我父親屍骨未寒,你就穿成這個樣子,真是人盡可夫的賤人。「
「這是我的家我又怎會離開呢!況且人生就是買賣!我出賣肉體,你父親願意出錢買下大家心甘情願。當然他與前妻的一切恩怨是他的私事,不包括在我們的交易中,你要恨我真是沒有道理。」唉聲歎氣地抱怨的這個淫婦,不斷交叉雙腿,彷彿別人看不到她的三角褲,就不會滿足似的。
「我母親雖然是父親趕出家門的。但多年來你對我這麼刻薄虐待無非是怕他承認我這個兒子。枉費你用盡心機了十幾年,到頭來什麼也得不到。」
盡情地諷刺了這個女狐狸一句,我的內心大為暢快。尤其是枉費心機那一句讓她故作自在的臉都為之變色。
「我就單刀直入的說!我想跟你做一單買賣。」
「買賣?就憑你人老珠黃,皮厚肉粗的下賤身體,我一個銅幣也不會花在你身上。」看她氣得七孔生煙的樣子,我整個心都涼快起來。
「我真的毫無價值嗎?我知道你恨我,很多人願意花錢去操他憎恨的人。我自信也保養得很好,至少還有三分姿色。」
這淫婦強忍怒氣笑吟吟地道,粉腿居然直往我的雙腿間探下去。
賤人!居然真的沒穿內褲。可是,被她得知我竟然勃起了,真是叫人惱火中燒,我撥開了她的腳,正要開口辱罵之際她卻才先發話。
「放心,賣的不是我而是愛瑪!是你最疼愛的妹妹。」
「你瘋了不成!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你以為我像你一樣嗎?我可不是亂倫的變態。」我的第一個反應是這個女人瘋了。但是接下來……
「所謂的亂倫,要她和你是留著同一個父親的血才算。如果他是我在外面勾引別的野男人生的,自然就沒有什麼亂倫的問題。」
用手中扇掩著下巴,只露出雙眼的母狐狸,以淫邪的視線看著我。
這剎那間終於把我近來備受壓抑,心中隱藏的慾火燃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