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火線 第十一章

  夜晚,今天是個晴天,從窗外看,B 市的夜景很是漂亮,一片輝煌燦爛,顯示出這座新興城市的活力。

  我站在窗口,看著外面。廉越站在我的身後,靜靜的不說話。

  在這裡遇到她實在是出乎意料,但是我不知道能不能信任她。現在說真的我都不知道我除了我自己到底還能信任誰,我的腦子真的有點轉不過來了。每天考慮這種爾虞我詐的事情令我身心俱疲,我真得很想信任她,也好分擔出去一點負擔。

  一個人扛著這一切實在是太累了。

  廉越和鳳舞不同,鳳舞給我一種神通廣大的感覺,就算這件事情最後進入了死胡同,我覺得她也有能力從裡面全身而退,我覺得她早就安排好了後路。

  而我不一樣,我沒有退路。而廉越給我的感覺也一樣。

  從她的口中得知的有關組織的情況也不是很多,這我已經想到了。A 先生就算和她關係特殊,應該也不會對她透漏過多的信息。在這個世界裡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險乃是鐵律。

  她只是大概瞭解本組內兩三個組員的情況,但是這對我沒什麼幫助。因為這些人現在已經是死人了。除了本組之外的事她一概不知道,這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我在想的是另一件事,如果對於這件竊取機密數據的行動阻止是策劃已久,那麼A 先生事先是否知道張朝平是通過我的妻子汪慧這個渠道才成功的搞出了那些機密。如果知道,他為什麼瞞著我?他這樣做究竟有何目的?

  只不過這些疑問也沒有答案,A 先生也已經斃命於殺手的槍下。

  現在我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現在最大的嫌疑人張朝平也已經死了,我真的是弄不清楚了。究竟是誰要他死?我覺得不太像他的組織動的手,因為他有可能背叛,應該活捉才對。

  而且他的組織應該有充分的時間來活捉他。

  他的死顯然是被人滅口,但是究竟是誰要滅他的口?這我一無所知。我覺得派人來殺他的那個勢力才是真正可疑的。「

  廉越在一旁很認真地聽著,聽我自言自語的說完,想了一會兒才說:「張朝平在做整容手術?真是沒想到,原來看他長的挺英俊的,難道都是手術做出來的?」

  「不是整容手術做出來的,是他事後在做……」我有點不耐煩地解釋,但是突然腦中又閃過某些東西,好像我意識到了什麼。這種感覺以前就有,但是沒有抓住,現在好像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勁,但是就是想不起來。

  我以前就覺得哪兒有些不對勁,但是沒有時間仔細思考。

  「事後在做?他想整容潛逃嗎?那他究竟什麼時候開始做的?」廉越皺著眉頭的無心之語對我猶如醍醐灌頂。聯想到以前的種種,我突然間想明白了,猛一拍手從地上蹦來多高,把廉越嚇了一跳。

  「對呀!我明白了!我說怎麼覺得不對勁呢!?他根本來不及做手術啊!」

  「你怎麼了?一驚一詐的?什麼他來不及?」廉越被我嚇的退了兩步,見我興奮的樣子有些不明所以。

  「你想明白什麼了?」

  「張朝平!我知道了,那是假的!他根本沒做整容手術!他還沒開始,他也不可能有時間開始!我明白了!搞不好他還沒死!」

  「他沒死?你不是說你親眼看著……」

  「那很可能是個替身!我早就該想到的,難怪一想起這件事我總覺得哪裡有些彆扭的地方。張朝平鐵定是找了個替身整容成了他的樣子,來當他的替死鬼。說不定他早就覺得有人要殺了,所以事先準備了一手。」

  「你根據什這麼說?」

  「你想啊,張朝平如果是想整容潛逃的話,面部的手術肯定是大手術,這種手術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他現在表面上丟了箱子,肯定正在受他的組織的關注,這時候突然跑去做整容手術,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那他組織再傻也該知道他有問題了。以他那樣的聰明人不應該選這樣的時機暴露自己。」

  「要是他以前就在慢慢的整容呢?」

  「那他的組織應該有人會發現,因為如果要完全改變人的面貌,肯定會有人發覺的。如果是他策劃的這齣戲,他也不會過早的暴露自己。」

  我越想越覺得這件事就是怎麼回事。

  「哦,而且事後他也沒有足夠的時間來完成這個手術,因為這種完全變一個人的大手術肯定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要植皮要改變臉部的骨骼形狀,最起碼也要一個月吧。他根本沒有這個時間。難道他的組織察覺他的問題之後會坐等他兩三個月等手術完成了之後再來找他不成?」

  「或許他有辦法躲起來幾個月讓他的組織找不到他……」

  「他要是有這本事,又何必去做整容手術,直接跑路不就得了?他應該想到他如果去做手術的話,根本沒機會等到手術完成。那他又何必去做?現在又死在手術台上,那我只能認為這是他拋出的一個煙霧。」

  「他難道沒死?」

  「搞不好那替身就是他派人去殺的。他要是死了,就沒人再會懷疑到他了。」

  我說到這裡欲言又止,因為我發現廉越的眼神中突然變得充滿了殺氣。

  「這個人是關鍵,我們要找到他!如果他真的沒死的話!」

  「那當然,我們當然要找到他。要不然我們就洗不清身上的冤枉……」我話沒說完就被廉越打斷,「我不管什麼說得清說不清,我只知道他派人殺了A ,我要報仇!A 怎麼死的,我也要他怎麼死!」

  女人的怨恨有時候真的挺可怕的,剛才還一付柔弱的外表,現在卻殺氣騰騰的好像一隻被激怒的母獸。

  「……好,說得對,我們要報仇!」我還沒想到廉越和A 先生的關係竟然這麼近,隨聲附和。但是接下來的問題就出現了,如果張朝平還沒死,那麼他究竟會在哪兒?這種事也許鳳舞在的話能夠想出些辦法查,但是現在只有我和廉越兩個半瓶醋的業餘選手。

  要找人,一般來說如果對他本人不瞭解的話,就要從他身邊認識的人入手。

  但是我們不但不瞭解張朝平,而且連他身邊都有哪些朋友也不瞭解。而且關係一般的恐怕也不知道他現在會有什麼行蹤。

  除非是一起和他牽扯到這件事裡面的人。

  但是不巧,就在不久之前,我恰恰知道了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雖然他已經死了,但是總比我現在倆眼一抹黑的要好些。我也是沒辦法了才會想到這條路,這種丟人的事我原本想都不想再提起,更不用說當這女人的面了。

  「老劉?你是說那個和你妻子一個單位的,後來又死在你家的……」廉越顯然也在組織著措辭。小心翼翼的不敢刺激到我。

  「對,就是他,他和張朝平認識,張朝平就是通過他……」我沒往下說。

  我老婆紅杏出牆和他搞上,這種事是男人都會覺得受不了。雖然他已經死了,但是我總覺得我的恥辱並沒有完全被洗清,因為一提到他我還是會覺得心裡面堵的慌。

  「但是你不是說他已經死了嗎?」

  「是死了,但是我不知道他以前和張朝平的關係深到什麼地步。他肯定知道自己要偷的東西是什麼,從這一點上來說他敢和張朝平狼狽為奸,他們之間的關係肯定不簡單。說不定能從他那兒找出來什麼線索。」

  「但是……」

  「這是我們唯一的線索了。我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你最好祈禱咱們能找出些什麼東西來。除此之外,我是想不出別的辦法了。你要是有更好的辦法,那就請說。」

  廉越當然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其實我早就不想在B 市待了,就算是我在A 市犯了案,但現在警方追逃全國聯網,我在別地兒待著也同樣不安全。其實我在那兒呆著都一樣。好歹A 市的情況對我來說比這裡要熟得多,各方面應該更加游刃有餘才對。而且老劉的家就在A 市,不回去不行。

  我在想要不要等等鳳舞。但是現在她的落腳點我不敢回去,因為無法確定是否安全。我也不確定她會不會再出現。

  而且我沒有太多的時間等她出現,現在我要爭分奪秒。

  所以第二天清晨,我和廉越就坐上了回A 市的長途車。我雖然沒錢,但是廉越有,車錢就是她掏的,看起來這次遇見她還是有些實實在在的好處的。

  當然找老劉是名副其實的碰運氣,他人都已經死了,就算有線索恐怕也已經泯滅了。這完全是沒辦法的辦法。

  我甚至不知道所謂的線索是什麼是否存在。

  我不確定我能找到什麼,我現在什麼都不確定。唯一確定的是如果我找不到什麼的話,那我只有死路一條。

  我必須找出些什麼來……

  ***    ***    ***    ***

  回到A 市是中午時分,下長途車的時候我做了下簡單的化妝。車站一向是便衣活躍的地方,尤其是剛發生了好幾條人命的大案,到處肯定查的比較嚴。

  但是警察也許不會想到我居然有膽子回來。

  混在熙攘的人流中我和廉越順利的攔了一輛出租。

  「去南華小區。」我記得汪慧的日記裡面提到過老劉的家在南華小區,不過當時我根本沒有看完她寫的日記和那些性愛錄像,根本看不下去。後來那些東西在我逃亡之後也落在了家裡,現在不知道還在不在。

  二十分鐘之後到了目的地,我不知道具體的位置,於是就沒有露面,讓廉越冒充老劉妻子的同學前去打聽,到底是以前都做過地下工作的,基本上沒費什麼事就打聽出來。案子出了之後,老劉的妻子就沒有再回家住,她本身是做買賣的,在珠江路還有一套靠街的門面房,開了家浪莎專賣店,現在她天天就在那裡,偶爾才回來。

  家裡沒人,真是天助我也。

  我當即決定上去撬門,這些天的我的膽子似乎比以前大了不少。廉越也同意,於是我們交替掩護著上了樓,廉越替我把風,我拿出萬能鑰匙正準備別門的時候,鑰匙捅進去之後發覺似乎有些不對勁,裡面的鎖簧似乎已經鬆開了,這門已經被別人先別過了。

  怪事?我本能的覺得事情不對,把門弄開之後進去一看就傻了眼。

  屋裡明顯被人已經翻過一遍了,雖然不是很凌亂,但是手法相當之專業,翻的很徹底。有些抽屜疊放在茶几桌子上,所有的門櫃子門都被打開了,裡面的東西被翻的亂七八糟。甚至連床都被移動了位置。

  「我靠!這他媽!?」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廉越在我後面進來一看也是吃了一驚。

  「這怎麼回事?」

  「弄不好是有人先來過了?」我直覺事情不妙。

  「難道是小偷?」

  「不可能,小偷偷東西會那樣嗎?」我用手一指床上和沙發上,只見枕頭都被利刃劃開,裡面的絨毛散落一地。「這明顯是在找什麼特定的東西,小偷只偷錢,他沒事劃什麼枕頭?難道是看電影看多了嗎?」

  「會不會是……警察?也許老劉盜竊機密的事情曝光了?警察來搜他們家?」

  「也不會,要是那樣這門上肯定有封條,門口會拉警戒線的。」

  「那會是什麼人?啊?難道……」廉越驚呼一聲摀住了嘴,臉色變了。顯然我們倆想到一塊去了。

  「也許是和我們抱著同樣目的的人,也許不止是我們猜到了張朝平也許沒死。也許老劉這裡有什麼令人感興趣的東西。我們也許來的對了。」

  「你是說老劉這裡真得有某種線索。」

  「現在還不能確定,但是如果沒有的話是不可能招來這樣的搜索的。我看可能性至少在八成。但是現在被別人搶先一步了,搜的這麼徹底,就算是有恐怕也是被人給捷足先登了。不管了,先找找看吧。」

  我和廉越分頭在這裡尋找,儘管我不知道我究竟該找什麼,但是至少覺得方向是對頭的。我重點找的是某些類似光盤,錄音帶,錄像帶,紙條紙片之類的東西。心裡面想如果勞流手中握有張朝平的線索,他會怎樣收藏。

  但是找了將近一個小時也沒有任何收穫,此地還不宜久留,我只能認定線索已經不在這裡了。

  「怎麼辦?」廉越滿臉失望和焦急。

  「沒辦法了,只好找人問問了。」我拍了拍手,不甘心的環顧四周。

  「找誰問?」廉越不解。

  「還有誰,他老婆唄。畢竟是在一起生活的,這可是唯一有可能突破的環節了。」我心裡盤算下一步該怎麼辦。

  「他老婆?可能嗎?你去找她難道她還不去報警啊?」

  「真逼到那一步也就只好用強迫的手段了。不行就綁架她,逼她開口說話。

  這是咱們唯一的機會。「

  「萬一他老婆什麼都不知道呢?」

  「那咱們就徹底玩兒完了,所以你最好別再說這些晦氣話,最好祈禱咱們能從她那裡有所收穫。」

  我沒好氣的甩了她一句,廉越於是閉上了嘴。

  小心的從樓裡退出來,我和廉越又奔珠江路去了。我還沒想好到了那兒究竟該怎麼辦,光天化日之下肯定不能莽撞行事,萬一招來警察就麻煩了。得找個機會等他一個人的時候好下手,我現在是通緝犯,不能輕易露面。

  老劉妻子的門面很容易找,就在路邊一個很明顯的二層樓。我和廉越就在馬路斜對面站著,觀察著周圍的地形。

  「我不能露面,所以只有你去。你先進去摸摸情況,看看裡面是不是就她一個人。她家裡出了這樣的事,未必有心思做生意,說不定會有什麼親戚朋友陪著她。你看看能不能想辦法跟她套套近乎,女人之間總是容易溝通的,對女她的戒心也會小一些。」

  我正說著,突然注意到一輛黑色的緩緩帕薩特停在了那家店的門口,接著車上下來了一個人,警惕的左右看了一下之後,不緊不慢的向店內走去。

  我看著那男人的背影,全身頓時僵硬了。

  廉越也注意到了那個男人,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皺著眉頭說:「那個人……好像眼熟……」然後看到了我的臉色已經不像人模樣了,頓時嚇了一跳。

  「你怎麼了?你認識他?」

  「你忘了?咱們都見過他,那不就是上次張朝平門口的那兩個保鏢之一嗎?」

  廉越這才想起來,但是接下來的我的一句話讓她渾身一震,「就是他們殺了A 先生,他們其實是職業殺手!」

  廉越臉色一下變得慘白。

  「你說什麼,他們就是……」

  「沒錯,就是他們倆,我永遠也忘不了當時的情景,他們把所有的人都殺了。只有我從四樓跳了下來才逃過一劫。沒想到,他們還在這裡。」我有點慌了,沒想到這傢伙居然在這裡出現,我們差一點碰面,還好我謹慎。

  「我們怎麼辦?」廉越的眼神裡透著深刻的仇恨和恐懼,瞪著眼睛死盯著那個方向似乎要把那男人的樣子刻在腦海裡,但是她卻沒有衝動。

  「這人來這幹什麼?難道他也是來找老劉的妻子的?」我第一時間聯想到了這件事。

  「對了,說不定老劉的家就是他先去的。」

  「難道是張朝平派他來的?難道是要毀滅線索還是滅口?」我現在還真不確定這個人究竟是不是為張朝平工作的,先前有可能是張朝平利用了他們來暗殺我們。或許這兩人還是忠於他們的組織,現在和我們一樣來追查張朝平的下落的。當然也有可能是被張朝平派來的。

  如果是後者,那他們其實就是追查張朝平線索的最佳途徑,但是我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

  不管哪種可能性,我都不想和他們面碰面。但是現在眼前唯一的線索就是老劉的老婆,既然這個男人也找到了這兒,本身就說明這裡面肯定有問題,說明我們的方向應該是正確的。

  但是現在被這個傢伙捷足先登,這該怎麼辦?這個男人太危險了,而且他見過我和廉越,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說真的,現在應該趕快開溜。但是我總覺得有些不甘心,總覺得自己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那個男人心狠手辣,是個冷血殺手,不管他來這的目的是什麼,老劉的妻子能活下來的幾率很小。難道我就這麼一直逃避下去,難道我就一直讓這些人追的我東躲西藏?我是不是應該考慮反擊一下,或許我應該打電話報警。

  但是一旦驚動了警察,對我以後的行動也鐵定會有很不利的影響。

  而且我的心中抱著一絲僥倖,這裡是光天化日之下,大白天的,那個男人膽子再大估計也不敢在大街上到處開槍吧。

  「過去看看,跟我來……」我真不知道我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拉著廉越的胳膊和她一起過了馬路。在這途中,我驚訝的發覺我竟然很鎮定,害怕是害怕,但是緊張的程度竟然比我預料的要小得多。

  或許這幾天的遭遇對我來說已經把我的神經磨練的比較堅韌了。

  湊到了那輛車的旁邊,裡面沒有人,車上開著防盜報警,我迅速記下了車牌號。那男人已經進去了有幾分鐘了,如果他在裡面施暴動手的話,應該會有聲音傳出來。而且他應該會關上店面大門或者乾脆把人給領出來帶到車上。況且現在的店裡大多數都有攝像頭,他這點時間不可能搞的定這麼多東西。

  而且店裡可能還會有其他人的存在。

  他可能會要花一段時間的。我是不是該把他給弄出來,或許我該拿塊磚頭砸他的車一下。但是他出來之後該怎麼辦?我同樣不能正面跟他怎麼樣,徒惹他警惕而已。

  我想了半天沒想出什麼好辦法,但是又不能直接衝進去。就在我腦袋上冒汗的時候,又有兩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我的視線內。

  「靠!她們!?」我愣了一下,又拉著廉越蹲下了,躲在車後面。

  來的是兩個年輕的小妞,全都是老熟人了,張寧和陳言。只見陳言穿著一身便裝,但是煞有介事的拿著個公文包,真的好像正在辦案的便衣。她們倆也一同進了那家店。

  「你認識?」廉越被我弄得一驚一詐的很是緊張。

  「其中有一個是警察,以前……我和她打過交道。她抓過我,不過後來被我跑了,她們怎麼也找到這裡來了?難道是警察也查到了什麼不成?」

  我心中有些奇怪,這個陳言難道上次吃的教訓還不夠?竟然還在這個案子裡摻和著。而且如果真的有什麼重要線索的話,為啥不是張寧的哥哥來。張安確實是個幹練的厲害警察,上次差一點就栽在他的手裡,好在有鳳舞相救。現在只有這兩個小妞,怎麼想怎麼不合理。

  而且張寧還不是警察,竟然也跟著來,簡直是不知所謂。當然中國的警察一向有特權思想,辦案時隨便帶幾個私人的情況也不少見,尤其是陳言這種家裡有背景的小姐更是不會拿規矩放在眼內;但是平時也就罷了,現在那店裡可是有一個真正殺人不眨眼的亡命徒,萬一出點什麼意外……

  我發覺我竟然在為那兩個女孩擔心,這真是荒唐,我現在連我自己都顧不過來,居然還有閒心為別人擔心。

  而且嚴格來說這兩個女孩現在不是和我一個戰壕裡的人。張寧我不好說,但是陳言搞不好是真的要掐死我而後快。畢竟我曾調理過她,還從她家搶了錢跑了。

  但是我不知為什麼,就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們羊入虎口,陳言也就罷了,張寧我一向是對她有好感的,畢竟當初她對我採取的是信任的態度。

  我想了半天,還是拿出了手機。

  「你想幹什麼?」廉越不解,但是看到我接下來就在快速的發短信,頓時急了。「你瘋了,你這不是主動暴露自己嗎?讓警察知道你在附近,咱們就危險了!」

  「我想賭一把,張寧應該不會聲張的。」我將短信發出去,是發到張寧的手機上,提醒她裡面的那個男人是殺人兇手,讓她們趕緊離開那裡去找援兵。

  廉越拗不過我,也沒有自己跑,只是硬著頭皮跟著我躲在角落裡繼續觀察。

  但是奇怪的是過了大概三四分鐘,也沒見任何人出來。接著最壞的情況發生了,那個男人從店口探出頭來左右看了看,接著很自然的關上了店門,還拉下了防盜捲簾門。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十有八九是那兩個傻瓜給搞砸了。

  「壞了,裡面的人估計凶多吉少了。」我是親眼見過那殺手行兇的樣子,殺人和殺雞一樣,那是真正的冷血屠夫,他在裡面被人給大卸八塊了我都不吃驚。

  「別管她們了,咱們趕緊走吧!」廉越急得都衝我吼起來了。現在這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兩邊都招惹不得。我卻在想要不要報警,這時候自己不能出面,報警是最好的選擇。但是一旦警察介入,線索可能會被警察無意中泯滅或者直接落入警方的手中,我可能以後永遠不會再有機會接近老劉的妻子或者其他的知情人,我永遠不會有機會找出真相。

  我根本不指望警察能不能洗脫我身上的殺人嫌疑,因為就算沒有殺人罪,我還有襲警,綁架,入室偷盜,過失殺人,拘捕,非法持槍械,還有以前給A先生干的那些髒事,加起來不知道要判多少年。

  這些罪名可不是冤枉我的。

  如果我掉頭就走,情況只會更糟。不止是警察,黑白兩道都要追殺我。與其以後那樣活著,不如現在拼一把!上次他槍殺A 先生等我的隊友的時候我選擇了逃命,現在眼看著同樣的慘劇再度上演,我不拼一下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一種久違的血熱的感覺衝上了腦門,我今天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吃錯了藥了,感覺特別衝動,心裡面的緊張害怕竟被這種衝動壓了下去。

  或許是憋屈的太久了,人總要有爆發的底線的。或許我今天腦子裡哪根筋沒搭對,結果在這種時候爆發了。

  「聽著,我既然來了,不達到目的絕對不會走。現在走了,以後會生不如死。我已經忍得夠了,我今天是發瘋了。你別陪我一起發瘋,趕緊離開這裡。

  今天不是那個小子死就是我死。只要我沒死,就還有見面的機會。「

  說著我讓廉越走,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廉越也沒動地方,低著頭蹲了一會,再抬頭時眼睛裡竟然有種決然的狠勁。

  「你說A 是他殺的?」

  「對,還有另一個,他們倆一起動的手。」其實打中A 地那一槍究竟是誰打的我也不知道,但是總沒有冤枉他們。

  「我跑,我孤身一人又能跑到哪裡去?好不容易遇上你這個同伴,既然你想拚命,我就陪你一起去拚命好了。還有A 的仇我一定要親手報,要死大家一起死好了。」

  我看著她的眼睛,那裡面有種斬釘截鐵的決然,這女人是來真的。

  「好,咱們一起上。」我也沒再說二話,直接和她快速的跑向店門口。只見大門從裡面緊鎖,而透過櫥窗卻看不到裡面的人。大概是都已經上了二樓了。

  我著急的圍著牆根跑,想看看有沒有後門。

  轉了一圈,找到了一個後門,但是上面掛著鎖,門上塵土和蜘蛛網積得多厚,而且鎖都生銹了,明顯多長時間都沒打開過了,憑我的力氣根本弄不開。

  窗戶都在好幾米的高度,但是幸運的是這棟小樓的後面正好是一個住宅區在施工,原本臨著它的一棟房子被扒了,露出了一根排水管靠在牆上,而二樓的窗戶下面有一圈大概一尺寬的平台,如果爬上去,正好有落腳的地方。

  我也顧不得別的了,直接手腳並用扒著水管就往上爬。

  待到爬上去之後,沿著牆爬到一扇窗戶口往裡面看,結果真的給我看到裡面的情景。此刻廉越出乎意料的身手敏捷,磕磕碰碰的居然也艱難的爬了上來,我示意她盡量放輕聲音,攏住目光往裡面瞧。

  不看還好,一看我真的出了一身冷汗,再晚一會兒真的要血流成河了。

  只見裡面的張寧和陳言兩人都被反綁著坐在地上,嘴被堵著,全都嚇得臉色慘白,身上的外衣竟然已經全被脫去扔在一邊,只穿著內衣露著白皙的赤裸肌膚,女人羞恥的地方幾乎是一覽無遺,大熱的天竟然不停的哆嗦。不知道是嚇得還是羞臊難當。

  地上一具男人的屍體攤開四肢躺著,好像一灘泥一樣毫無生氣。地板上有一灘血,是從那男人的身上流出來的,隔著窗戶我似乎都能聞到那血腥味,一把椅子上有把帶血的匕首。

  而那個男人正壓著一個斷續掙扎的女人,把她壓在桌子上,好像一頭發情的野獸一樣聳動著他的腰和屁股,他的褲子已經褪到了腿彎下,女人兩條穿著黑絲絲襪的大腿被他強行左右分開,夾著他的恥骨兩邊無法合攏。絲襪上被暴力撕破了好幾處,那女人身上的衣服也被扒的差不多了,露出裡面豐滿成熟的肉體。

  女人的掙扎基本不起什麼作用,反倒是不斷激起男人的獸慾。男人拚命衝撞著她的兩腿之間,搖晃的桌子都快要垮了。從我的角度只能看到女人的兩腿時不時的顫動蹬踹,試圖擺脫男人的控制,但是不起作用,被抓的牢牢的。反倒隨著男人的頂撞而有節奏的顫動,給人的感覺反抗還不如說是挑逗。

  我能隱約聽見男人的喘息聲和笑聲,而女人則發出痛苦的如哭泣般的呻吟。

  但是那呻吟聲又是壓抑的,似乎還不敢大聲。

  今天剛見面的陌生男人跑到她的店裡來殺人,甚至現在還在強姦她。她估計已經給嚇懵了。強硬而陌生的男根在她的體內摩擦抽插,只領她感到痛苦。

  而那個男人做的卻是興頭十足,把身子俯下,張嘴含住女人的兩個略微下垂的鼓脹乳房,下體仍是充滿力量的沖頂著,我似乎能看到一團黑色的陰囊,好大,而且連著一根粘著白沫的肉棒時隱時現。

  女人是在忍受痛苦,而男人則是在發洩慾望。男人的手還不時的猛掐猛擰女人的大腿,上面的絲襪被他撕破了一道又一道,最後掐住大腿根外側,把她的下體猛力往自己胯下貼,好讓男根能夠一次次的頂到最盡頭,和身下的女人做最緊密最過癮的結合。

  激烈的撞擊下,女人大腿根上的白肉不停的顫動,形成的景象充滿了淫亂的暴虐和刺激的官能感。

  廉越在我後面,看不到裡面得情景,很是著急的低聲問道:「裡面怎麼樣?」

  我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慢慢地挪到另一側,空出位置。廉越把頭探到窗戶口往裡面看了一下,又看了看我,沒說話往裡面指了指,又指了指我,做了個開槍的手勢。

  現在那個男人背對著我們,正在專注於享用身下的肉體,正是偷襲他的好機會。

  我輕輕的手推了推窗戶,但是推不動。窗戶從裡面關上了。

  我抽出手槍,但是有些猶豫。我雖然以前當兵的時候受過手槍射擊訓練,但是這槍的準繩不能保證,因為我沒開過,隔著一層玻璃或許會影響精度。而且子彈的威力也許會傷到男人身下的女人,她十有八九就是我要找的老劉的妻子。要知道現在的子彈都是鉛芯的,打進人體後會變形翻滾,而且如果穿透的話無法預料穿透的彈道。

  我手裡握著手槍,搖了搖頭,開始慢慢的沿著牆移動。二樓不止一扇窗戶,我走到下一扇前又推了推,依舊是關著的。

  而從這個角度,可以更清楚地看到男人所壓著的女人。由於女人的臉在不斷的搖動,波浪狀的頭髮披散著覆蓋了她的臉,看不清楚面容,但是兩團乳房挺大的。而且全身幾乎全裸,一身白肉被男人的兩手亂抓亂掐,臀部無力的扭動,雙腿不時的做出勾起得動作,似乎在抗拒。

  而男人的腰部擺動的幅度很大,力氣明顯大過她。將她的身體控制的牢牢的。一邊侵犯一邊不時高仰著頭做高潮狀,臉上更是帶著一種暴虐的狂笑。

  屋內的人顯然都沒注意到外面有人在窺探他們。

  我注意到這間屋子似乎是個套間,相信另一側還有窗戶。正待移動,但是男人突然直起身子,我以為被發現了,趕緊蹲下,大氣兒都不敢喘。這要是被發現了可就慘了,上不去下不去的在半中腰。

  但是過了會卻沒有人過來,我壯著膽子又往裡面看,卻見原來是男人抓著女人翻了個身子,把她按趴在桌子上,兩團乳房被擠扁,雙腿依舊被強行分開,被從後面強行侵犯。男人的雙腿別這女人的腿,猛力掌擊她的大腿和屁股,同時猛烈的頂撞著。女人的身體無法掙脫,只能承受著後面的衝擊,身體有節奏的搖晃著。

  我突然想到了汪慧,她現在生死不明,是不是也遭到毒手了呢?她是不是也曾遭到過這樣的侮辱?從這個男人的表現來看,他是非常樂在其中的。或許他對於女人有先姦後殺的嗜好。

  穩住心神後,我開始慢慢的爬向另一面,幸運在一次降臨了。樓上有個小衛生間,大概是為了通風開了一扇窗戶,上面的窗戶寬度僅有大概三十多公分,遠低於正常的窗戶寬度。這扇窗戶沒關嚴,留著一條縫。

  我一陣暗喜,這樣的寬度對於我來說已經足夠了。

  手腳並用,費了一番周折之後我終於成功的潛入了內部。然後我先趴在門邊聽了聽外面的動靜,女人的哀叫呻吟聲變得清晰起來,還有桌子有節奏的搖晃聲。

  不知道個該是嫉妒還是感謝這男人有這樣的持久力,但是這正好給我可乘之機。

  悄悄地把衛生間的門打開了一條縫,因為角度的關係裡面的那個套間看不到我這裡。我悄悄的鑽出來,閃身潛入到隔壁的另一個房間。把窗戶打開,將外面等得心焦的廉越給放了進來。

  「怎麼辦?」廉越低聲問我。此刻我們就躲在那間屋子外面的走廊裡。

  「那個人是職業殺手,我們必須把握住機會。機會只有一次,懂嗎?貿然衝進去可能會適得其反。」我是知道職業殺手的厲害,別看他現在正在搞女人,但是說不定仍保持著警戒心,我在部隊見過以前出去執行過任務的老兵,睡著了有人靠近他身邊還被他條件反射似的一巴掌給悶倒得。

  「那你說怎麼辦?」

  「等他高潮的時候,就那時候動手。」我的心怦怦的跳得很快,這是我第一次主動攻擊別人,而且對手還是一名職業殺手,待會很可能會見血,會死人。

  屋內的喘息和呻吟還沒停止,男人和女人的交媾的聲音激盪在屋內的各個角落。

  大概過了有十分鐘,突然男人的喘息聲變得高亢了起來。就在他的聲音越來越高,突然變成一聲亢奮的長歎,然後嘎然而止的時候,我牙一咬心一橫,猛地一拉槍栓,直接闖了進去,把槍一舉大喝一聲:「不許動!」

  男人正死死抱著女人的屁股不住的在顫動,突然被我這一闖進來,條件反射似的一下脫離了女人的體內,顫動著的肉棒竟然還噴射出了一股白濁的粘液,直接濺在了女人黑森森的小腹上。

  我瞄準了他的腦袋猛地扣動了扳機,男人的臉上露出了驚容。

  我的耳朵清楚的聽到了撞針撞擊彈殼底火的聲音,但是槍卻沒響。原來竟然是一發臭彈。我拚命的拉槍栓要把子彈退出來,男人則毫不猶豫的向旁邊撲去。

  但是女人的大腿似乎是痙攣了一樣,竟然夾著男人的腰沒放,男人因為用力過猛,連同女人從桌上滾落在地。就在我好不容易把臭彈給退出來,重新上膛之後。再看男人已經掙脫了女人的糾纏,光著下體從地上迅速滾了起來,竟然一把抓住了陳言擋在身前,同時手中也多了一把手槍,直接頂在了陳言的頭上。

  「別動!」我們異口同聲的喊出了這句話。

  空氣凝固了,我到底還是小看了職業殺手的能力。沒想到第一發子彈竟然是臭彈,沒想到這傢伙竟然這麼快就反應了過來,手中還多了一個人質。原本是我佔優勢,結果現在變成了這樣的情況。

  陳言嚇得臉色蒼白,渾身發抖。踉踉蹌蹌像個木偶一樣被男人當成了擋箭牌。

  「把槍放下,否則大家一起死!」男人的聲音充滿了威脅,但是顯得相當的鎮定。我則心裡沒底,我知道放下槍肯定是死路一條,但是這知道這男人會不會鋌而走險。這人可是真正的殺人不眨眼的冷血動物。

  「你先把槍放下!否則我絕對不會死,這個女人跟我又沒什麼關係,她死不死關我什麼事?」我手心充滿了冷汗,精神高度緊繃。

  旁邊的張寧原先被嚇了一跳,後來看到竟然是我之後眼睛竟然出現了狂喜之色。但是突然聽到我這麼說,先是一愣,立刻好像發瘋一樣衝著我嗚嗚的搖頭晃腦。

  我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響,結果就在我的眼神一瞬間游離到了張寧身上的時候,對面的男人突然閃電般的手一抖,我注意到了火光一閃,下意識的一閃身,結果手中的槍被擊中。這一下幾乎把我的手腕都給震斷了,手槍飛了出去,我慘叫一聲捂著手連退了好幾步。

  形勢逆轉了。

  我轉身想跑,但是男人一把推開了擋在身前的陳言,舉手又是一槍,正打在我身前的牆上,留下一個彈孔,灰塵磚屑濺在了我的臉上。

  他的槍法太快了,我根本不是對手。

  「等等,這是咱們倆的事,別連累別人,你要殺我可以,和她們沒關係。」

  「你認識她們?她們不是警察麼?你這個通緝犯竟然和警察是朋友,真是奇怪。」男人說著把槍口轉向了張寧,張寧和陳言兩人下緊緊的縮在一起,我不由自主的上去擋在了她們的前面。

  「你們不是在找那個箱子麼?只有我知道在哪兒,殺了我,你們永遠也別想找得到。你要是敢傷害她們,就把我一起殺了好了。」

  說實話,我這是在胡言亂語。期望能夠詐的住他。身後的兩個女孩哆嗦的厲害,光溜溜的身子緊緊地靠著我的後背,這一刻似乎全心全意的依靠著我,而我也是她們唯一的希望了。

  「箱子在你那兒?哈哈哈,別逗我笑了。你跟本什麼都不知道,還來這兒忽悠我。正好你出現了,我對你老婆的行蹤很感興趣。能不能麻煩你告訴我你老婆在什麼地方?」

  「什麼,我老婆?」這是第二個對汪慧的行蹤表示關注的人了。汪惠究竟做了什麼?

  這人對箱子的下落絲毫不感興趣,是不是說明他知道箱子真正在哪裡?換句話說,他背後的勢力才是箱子的持有者?是張朝平?也就是說如果能抓住他撬開他的嘴,就能明白這事情的大部分來龍去脈。

  但是此時別說抓他,就是我自己也是自身難保。

  「你想知道我老婆在哪兒,我當然知道,不過你還是……」我話沒說完,就見男人的眉頭皺了一下,冷笑著說:「你不用說了,你的謊話太容易看穿了。」

  說著槍口對準了我的頭,我身後的張寧和陳言兩人緊緊地靠著我,鼻子裡發出絕望的嗚嗚的聲音。我的腦子裡也是一片空白,只是緊緊地貼著她們倆。

  拼了,看到男人眼中冰冷的殺氣,我絕望了。就在我跳起身子的同時,槍響了。

  子彈從男人的腰部穿了進去,巨大的衝擊力把男人撞翻,爆開的血肉飛濺,他的手一哆嗦,一槍貼著我的臉打進了後面的牆壁裡,我腿一軟又坐到了地下。

  是廉越,只見她的手中拿著那把原本被打飛的手槍,槍口冒著青煙,呆呆的站在門口。

  男人仍在地上蠕動,勉強的抬起手要把槍繼續對準我。廉越似乎反應了過來,抬起槍口就跑了過來。我大喊:「別開槍!留活口!」但是已經晚了,廉越再次扣動了扳機,又一發子彈打進了男人的後背,男人的身體好像觸電似的彈了一下,直接不動了。血順著地面流了出來,很快流成了一灘。

  「我不是讓你別開槍嗎!他已經沒反抗能力了!」當我從地上起來後,忍不住衝著廉越大喊,這樣一個活口就這麼沒了,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廉越似乎還沒有從殺人的衝擊中恢復過來,被我這一吼,身子一哆嗦。

  「我……我要報仇!他殺了A ,我就要殺他!他在A 身上打了幾槍,我就要在他身上打幾槍!我就是要打死他!打死他!」廉越好像瘋了以一樣歇斯底里的對著我嘶喊,突然把槍一扔,蹲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我沒話可說,只能把槍撿起來,然後慢慢的給張寧和陳言兩人解開捆綁。

  「我不是給你發了短信了嗎?怎麼回事!」

  我給張寧鬆綁的時候禁不住埋怨她,但是她還是有些語無倫次。我的突然出現還有剛才的槍戰,真的讓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

  「你為什麼在這兒?」到底陳言是警察,比張寧鎮定一些,拿過衣服遮住自己的身子,千言萬語感覺無從問起,最終只是問了這樣的一句話。此時她看我的眼神已經沒了先前的戒意,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顯然我剛才捨身擋在她們前面的舉動讓她對我有了一番全新的認識。

  「我……我來這裡有些事兒,她是老劉的妻子嗎?」我一指地上躺著的幾乎全裸的熟婦,此刻她只是躺在地上喘息,兩腿甚至連合攏的力氣都沒有,陰毛和陰唇上面塗滿了白濁的精液,一片狼藉。

  「你究竟……」陳言的話沒說完,異變又起,門口處出現了另一個熟悉的男人,只見他手中拎著槍,看到這情形突然一愣,隨即舉槍瞄準。

  「危險!」我的口中只是喊出了一聲,隨即就把離我最近的陳言給撲倒了,用身子護住了她,其餘的女人們全都驚叫著趴在了地上。是另一個殺手,剛才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見到他,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時候來的,但是他出現的時機真是掐的准。

  「混蛋,你們竟敢殺了虎子!」

  男人的嘴中冒出一句,咬牙切齒的對著我走了過來。我根本沒機會舉槍,千鈞一髮之際,一發子彈從窗外打了進來,撞破了玻璃,準確的撞進了男人腦袋裡。男人的頭蓋骨被掀起來了一大塊,腦漿和血沫濺了我一身。他的身體好像個沉重的麻袋一樣往側面倒了下去。

  轉眼之間,兩名殺手已經全都了賬。

  我吃驚的看著窗外面,只見外面幽靈一樣的冒出一個人來,敏捷的把窗戶弄開,從外面翻了進來。我看到了來人,廉越也看到了。她吃驚的盯著進來的人,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不是……你怎麼在這兒?你為什麼要殺他?你究竟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