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莫名其妙的捲入了這一系列的驚險事件之後,我一直不知道我的妻子汪慧究竟身處何方,甚至鬧不清楚她究竟是死是活。
先前知道了那三個男人的死訊,我一直擔憂她是不是也遭到了不測,但是面前的王珂所說的話卻令我陷入到了一個更加巨大的謎霧之中,汪慧和這件事到底有什麼關係?這……怎麼可能?難道她還活著?她現在究竟在哪兒?
自從那天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汪慧沒有再出現在兇殺現場,也沒有和我有過任何聯繫,她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但是現在落到了組織的手中,卻意外的得到了這個信息。
「我聽不懂你說的意思,汪慧究竟何此事有什麼關係?這是不是你們搞錯了?」
我說的真是發自肺腑,但是王珂卻不為所動。
「你別裝了,你怎麼可能不知道。現在你落在我的手裡,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實話。」
「我說的就是實話,箱子不在我這兒,我也不知道在誰那兒。我原本以為是張朝平這傢伙搞的鬼,但是今天去他家卻發現他被人殺了,我差一點抓住那個殺手,但是這人失足跌下樓摔死了,線索又斷了。你能不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那箱子裡究竟是什麼東西?為什麼你說汪慧和這件事有很大的關係?」
王珂看著我的眼睛,似乎正在判斷我說得是不是謊話。
「你裝的還挺像的,難道不是你和你妻子汪慧串通好了一起導演的這齣戲,把箱子給偷天換日了嗎?是不是你們分贓不均,汪慧把你給甩了,你現在又在這兒裝起來無辜了?」
「這……這簡直是……你是在說什麼鬼話!?汪慧根本不知道我的身份,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她和我串通什麼?」
「哼哼,普通的女人?普通的女人敢去偷盜商業機密嗎?」
「什麼?商業機密?什麼商業機密?你……等等,你說的商業機密,不會就是那個箱子裡的東西吧?」我突然產生了一種可怕的聯想。
「你看,你這不是知道麼?汪慧現在在哪兒?」
「不可能,你說得簡直都是胡說八道,她怎麼會去偷商業機密?這不可能!
她去偷什麼商業機密?她哪來的這個本事?她根本不是這樣的人!我瞭解她!她就是一個普通人!「
「哼哼,你瞭解她?你真的瞭解她嗎?你背著她為組織工作,她難道就不能背著你做一些你所不知道的事情,比如,這個?」說著王珂拿出了一個小小的數碼顯示器,上面播放著的視頻片斷正是妻子和她的情夫在床上做愛時的自拍片斷。
汪慧在上面赤裸著成熟的肉體,穿著性感的黑色絲襪和高跟鞋,被男人健碩的身體擠壓撞擊著,兩具肉體像蛇一樣摟抱絞纏在一起,淫蕩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鑽入我的耳中。
「這個片斷你應該很熟悉吧,在你發現你妻子自拍的那些視頻之前,你是不是也曾經覺得自己很瞭解她?」
「你怎麼會有這些視頻?難道那天是你……是你殺了他們?」
「不是我,如果是我們動手的話,你早就被我們抓住了。而且我們也沒必要要那幾個人的命,更不會把警察給招來。」
「那他們是誰殺的?」
「很簡單,四個人,三個死了,誰活著就是誰殺的。不,確切地說,應該是你妻子想殺的人只有一個,就是這個人,這個人你認識吧?」說著王珂指著畫面上摟著妻子的頭,奮力蠕動自己的腰部,享受著妻子兩條絲襪美腿絞纏緊夾的男人。
「我認識,這個人叫老劉。」我還記得某些妻子日記中的細節,這個男人和妻子的關係顯然比其他兩個男人要更加密切一些,妻子多次和他單獨幽會。「他怎麼了?」
「這個人認識張朝平。」
「等等,你是說我妻子偷商業機密,然後通過這個人和張朝平聯繫上,等等,這怎麼可能?她偷什麼商業機密?」
王珂看著我的表情,臉上帶著一種勝券在握的不屑冷笑,那意思好像在嘲笑我現在敗局已定,居然還在這裝傻充愣,做這種毫無意義的垂死掙扎。她的身子向後一靠,搖頭歎道:「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到著這步田地,還在這兒演戲還有什麼意思呢?什麼機密,還不就是你妻子單位實驗室裡的那些實驗數據嘛,還有什麼東西能價值上千萬歐元呢?」
「我妻子單位?」我真的愣住了,汪慧的工作單位是一家國營的製藥公司,有自己的技術研究所,妻子在所裡行政部門上班,王珂所說的實驗室我不知道是什麼,但是既然是研究所肯定有實驗室,難道是裡面某些實驗數據?那製藥公司可是國營的,試驗數據相當於國家機密,這可不是一般的偷竊啊。
「你是說,那種醫藥方面的實驗數據?」
「對,就是兩張光盤,你應該很清楚那數據的價值吧。一種新型的乙肝疫苗項目,這種技術一旦研究成功,將大大提高乙型肝炎的治癒率,同時降低治療的費用。還有一種是當今世界上領先水平的心血管病藥物技術實驗數據。歐洲的某個買家表示願意出大價錢購買。真是諷刺,儘管中國沒有最好的藥物學專家,沒有最好的實驗室,中國的科研管理體系更是世界上排名倒數,但是這兩種世界領先的藥物技術竟然還是最先讓中國人搞出來了。」
我的呼吸幾乎有些止住了,雖然我對醫藥行業一竅不通,但是這個消息還是讓我的思維短暫的混亂了一陣。如此之大的手筆,可能嗎?汪慧她可能牽扯進這麼大的事件裡嗎?
「不可能,她沒事幹了嗎?她是吃飽了撐的嗎?!她沒事去偷那個見鬼的數據幹什麼?她是活的不耐煩了嗎?這是洩露國家機密啊,抓住是要判刑的!」
「她當然知道,但是一個女人如果真的下定的某種決心的話,實際上比你們這些男人要頑固的多。尤其是一個女人的家庭背負著好幾十萬的外債的話,她很有可能會不顧一切,為了保住她的這個家不解體。」
「外債?她哪來的外債?什麼外債?」
「據我所知,你們家不是以前背著八十多萬的債務嗎?」王珂的笑容很詭異。
「那……那不是都已經還清了嗎!A先生幫我還的,代價是我為你們工作。
這些債務不是都兩清了嗎!?怎麼還說這些!?而且上次A先生說我是最後一次為他工作,接下來就可以扯平了,難道不是這樣嗎!「
我感覺腦門上的筋都在蹦,那該死的債務不是早就結清了,怎麼現在又舊事重提,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A說過以後就和你兩清了?」
「他當然說過,怎麼,難道是騙我的?」
「當然是騙你的,上了賊船哪兒那麼容易下來。不說這些了,你的債組織確實是替你還清了,但是你有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你妻子呢?」
「這當然不能說,我……」我突然住嘴,我確實沒有告訴汪慧我為了還債簽了一個賣身契,為的是不想讓她擔心,同時似乎她對家裡的財務狀況也不怎麼關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這是否令汪慧以為我們家的債務依然存在呢?
很有這個可能,難道在我偷偷摸摸的搞一些事的同時,汪慧也在為了減輕家裡的債務做著某些事情?
「你甭裝了,這一切都是你們夫妻倆搞出來的事情。組織早就懷疑內部出了叛徒,而且有證據表明這一點。和張朝平暗中勾結的就是你吧,你們其實也是互相利用。」
「原本的事情應該是這樣的,張朝平的組織聯繫了上家兒,想要偷那些技術數據進行交易,於是張朝平就讓老劉勾引你的妻子汪慧,然後利用女色再把書記給策反,因為書記的權限是可以接觸到那些機密數據的。當然老劉給汪慧開出的條件就是幫她還清你們家的債務。最終你的妻子和那幾個男人混在了一起,當然這也是為了她的真實目的的需要,這大概就是你看到的那些真人秀的由來。」
「但是某一天可能你發現了這個秘密,結果和你妻子兩下一說給弄明白了,於是你就想趁機搞到這些數據,畢竟這麼大筆錢放在面前誰都會動心。」
「再接下來,正好A派你去執行這次任務,你發覺這個任務和這件事有關,於是設法從中玩了一出偷天換日。你不是一直想脫離組織嗎?大概你覺得現在正是個最好的機會,但是具體怎麼玩的這一招,後來你和你妻子之間又出了什麼問題,這我就說不上來了。畢竟這種細節要組織的問話專家拜訪過你之後才能確定。
我現在也沒必要在這兒繼續跟你廢話,我相信等到明天,我就能知道我想要知道的一切。「
王珂的眼神中透著某種危險的氣息,就想一條毒蛇盯著一隻青蛙一樣。我感到頭皮發麻,這女人絕對是能說到做到的,我要是落在她的手裡,那是百分之百沒個好。我可不能坐以待斃,但是我手頭卻沒有一樣趁手的傢伙。
「王珂,你怎麼知道張朝平死了,難道他死的時候你在場?」
「我不在場,今天在趙村抓你的人,就是組織派去的。可惜慢了一步,要不然鳳舞那個臭婊子也跑不了。如果我們能早一刻到,所有的人都逃不出去。」
「難道不是組織派人去殺的張朝平?那個殺手你不認識?」
「我為什麼要認識,我並沒有派人去報復張朝平。打打殺殺不是組織的風格,我們不是暴力黑幫整天拿刀動槍的,雖然有時候我們也和拿槍的一起合作。但是我們的目的最終還是為了利益,和黑幫火並沒有任何利益可言,只會引起警方的注意。除非不得已,我們是不會用暴力解決問題的。」
「可是那是幾個人死了,幾個活生生的人啊,你們就不打算報復?」
「人沒了可以再招嘛,這世界上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多的是。
死個人就報復,報復的過來嗎?更何況你是先去偷人家誒。「
「那這些人就這樣死了?不聞不問?」
「真是奇怪啊,你現在還有閒心想著別人哪?你不想想自己現在的處境比那些人也好不到哪兒去。有話等下對著別人去說吧,那些認可是最喜歡聽別人講話了。」
我的目光落在了身旁的玻璃幕牆上,給人的感覺我是正在心慌意亂之中,目光緊張無目的的四下游弋。
這家飯店雖然不大,但是裝修的相當的精美漂亮,外牆是用厚重的玻璃幕牆隔開的一個水族箱,也許是因為這座城市靠海的緣故,裡面游著的都是海魚之類。
玻璃幕牆大概有五六公分厚,人力不太可能破壞,客人吃飯的時候可以欣賞水族箱中的游魚,設計得很精巧,幾公分厚的玻璃也能承受得住成噸水的壓力。
也許我的逃生之路就在這裡,拚死搏一把吧。
「是嗎?但是我沒有向陌生人敞開心扉的習慣,尤其是對我不懷好意的人。
王珂,你真的以為我會乖乖的聽你的話,你既然曾經暗中觀察過我,那你有沒有見過我拚命的時候是怎麼樣的?「我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激烈情緒,手從褲兜裡慢慢的掏出來。
「你想幹什麼?宋斌,我奉勸你不要胡來。」王珂的目光轉冷,表情就像一塊花崗岩一樣冷硬。「你背叛組織,害死隊友,到哪兒都沒有你這種人渣的容身之地!我勸你還是放明白點,我雖然不喜歡使用暴力,但是必要時我會用的……」
王珂的眼神裡已經充滿了殺氣,接著她身邊的那個女孩就站起來了。同時我的手指已經刮掉了一層錫紙,猛一握拳,將手心的東西使勁攥在了一起。
「給我起來!」女孩的手上帶著一雙軍用露值的黑色手套,伸手向我抓來。
但是我的猛地揮臂,在她的手碰到我之前撞翻了面前的酒杯碗筷,將手中的東西牢牢的按在了身邊的玻璃幕牆上,那像是一團糅合在一起的橡皮膠。
現在就看鳳舞給我的法寶是不是真的靈了。
「你幹什麼?」王珂她們都被我的動作吸引,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了那團東西。而我趁此機會貓腰就往座位下面縮。王珂首先反應了過來,臉色一變,把旁邊的女孩猛地一推,自己也順勢出溜下了椅子,那女孩猝不及防身子一斜,眼看就要摔倒的時候,爆炸就發生了。
明亮刺眼的橘紅色火球疾速的膨脹擴大,釋放出的能量部分形成了一道定向的聚能衝擊波,在吧檯後的男子侍者剛剛從台下取出一把壓滿了子彈的大傢伙,就覺得面前紅光一閃,身體像是被一陣強風穿透了一樣飛了起來,直接越過三四米的距離撞在了牆上。
同時剩餘的能量轉化成高溫高壓的震盪波,形成了一道美妙的淡藍色的火焰,好像液體波浪一樣沿著玻璃幕牆向四周擴散,所過之處猶如山崩崖傾,整塊巨大的玻璃化為粉碎。
水族箱內成噸的海水傾瀉而下,猶如大壩決堤一樣。剛才的女孩下盤不穩,第一個被沖翻在水中。王珂也被重達數百公斤的海水當頭澆下,直接給衝出老遠,所有的桌椅板凳全部在水流的衝擊下翻倒,屋內一片狼藉。
爆炸的威力還擊穿了玻璃牆的另一側,大量的海水活魚直接澆到了外面的廣場上,還伴隨著大塊的碎玻璃,旁邊的行人們大多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全都驚叫著躲開,屋內屋外頓時一片混亂。
而我則由於早有準備,事先努力穩住了下盤,手抓住了牆角的一根水管,在水流的衝擊下是第一個站起來的,我也不顧全身濕透,趟著水連蹦帶跳的直接就從玻璃幕牆的大缺口裡跨了出去,我身後的王珂發出憤怒的尖叫,但是她還是沒有力量站起來。我根本就是不顧一切了,直接蹦出去撒腿就跑,跑出很遠了後面的人都還沒能站起來追。
待我一口氣衝進一條小胡同裡的時候,再看後面亂哄哄的並沒有追兵追來,就知道我僥倖又逃脫了一次。其實在這種公眾場合王珂也不敢公然帶人拿刀動槍的來追殺我,自從我引發爆炸之後,她的計劃基本上就已經宣告破產了,因為這麼大動靜一定會有人報警。
沒有事先搜我的身實在是她的失誤,也許她覺得自己勝券在握,所以有些掉以輕心了。
但是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我雖然暫時逃脫,但是王珂一定不會放鬆對我的追蹤。我和鳳舞又失散了,我可能還被警察通緝,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難道我要露宿街頭?這根本就是找死。也不能去旅社。身上的錢也不多,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錢。
該死,到底該怎麼辦?
我躲在胡同裡,不停的向遠離此地的方向移動,但是心情卻是極度的緊張,因為我不知道我的目的地在哪裡。這裡是B市,並不是我所熟悉的環境,在這裡我來過的地方並不多。鳳舞的那個落腳點不知道是否還是安全。
我覺得應該是安全的,因為如果那裡暴露了的話,王珂沒道理等到現在才下手。但是我又不敢回去,因為我不知道鳳舞是否脫身了,如果她落入王珂手中,那裡肯定不能再回去了。
除了那裡之外,我就只知道還有另外一個地方。
上次來B市的時候,所住的地方其實是A先生給安排好的,至於後來和B女士碰頭的那個咖啡座是我們倆之間約定好的。而我曾經住過一晚的住所應該還沒有曝光,那是一間公寓,我手頭恰好還有鑰匙沒來得及交還給A先生。
我現在真的是走投無路了,而且思維一團亂,反應也有些遲鈍。總覺得那裡應該還沒曝光,所以想來想去,腳下卻不由自主的向公寓方向走去。
公寓裡這裡很遠,我半路上了一輛公交。量王珂的能量在大,她也不可能在每輛公交車上都安插眼線吧。況且剛才她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肯定也要先避避風頭再說。
車子開了大約20分鐘,我覺得應該快到了,於是下車。在路上走了一會兒,不久就來到了那座老式公寓樓跟前。
先躲在暗處觀察了一陣,覺得沒什麼反常,於是快步閃出,三步並作兩步閃入了樓道。在樓道內側耳傾聽了一陣,依然沒什麼特別的地方。慢慢的上了二樓,樓道裡昏黃的燈光映著我的影子,我將燈泡擰掉,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輕輕地用鑰匙開了門,屋內並沒有埋伏。我返身關上門,將手中的燈泡弄碎,碎碴子撒在了門口的地板上。
接著我茫然的環顧了屋內大概一分鐘,接著就衝進洗手間,用涼水猛的洗臉。
最後腦子裡好像稍微清醒了一陣,然後我開始在屋子裡翻箱倒櫃的找,我也不知道我該找什麼,總之覺得能對以後有幫助的東西我都需要。
我最需要的現金是一分也沒找到,但是卻有了另外的收穫。在一個金屬製的花瓶裡我意外的找到了一把手槍,不知道是誰藏的,可能是A先生的。手槍一看就知道不是正兒八經的軍工廠裡出來的,而是那種廣西雲南一帶黑市上時有出現的老槍翻新的山寨版,不過檢查了一下發現性能居然還不錯,比一般的正品也差不到哪去。
彈夾裡壓了八發子彈,我關上保險,把槍收好。說老實話這不是我想要的,我需要的是錢,槍只能給我帶來麻煩。
但是除此之外,我沒找到什麼能派上用場的。
快速的沖了個澡,把身上的濕衣服換下,我找了套乾爽的穿上。
坐在沙發上,我開始整理已經亂成一團麻的思緒。
我真的沒想到妻子汪慧竟然在這件看似和她沒一點相干的事情之中卷的這麼深,王珂在剛才似乎沒有道理騙我。再仔細想想,她說的也是比較符合情理。
我能夠充當二種身份的人,為什麼她不能?我瞞著她,她同樣也瞞著我。
要說她和那三個男人的事,我也同樣和鳳舞還有B女士發生過關係。而且那三個給我戴綠帽子的男人已經死了。
但是她真的參與了這種盜竊國家機密的事件嗎?我無法確定,但是組織不會無緣無故的來找她的麻煩,而且她上班的單位也確實是比較敏感,那些數據或許真的有那樣的價值。或許正因為我是她老公,才不斷的有人認定我知道箱子的下落。
但是我沒有拿到箱子,那箱子究竟現在在哪裡呢?難道是汪慧拿走了?且不說她有沒有這樣的本事,就算有,她拿著那些數據也沒本事聯繫到下家脫手啊。
而且汪慧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這也是一個謎。
還有她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為張朝平工作的,他們想偷這些數據是不是已經策劃已久了?鑒於我和汪慧的關係,是不是一開始就有人準備把我牽扯進來?
如果有這個人的存在,那這個人究竟是幹什麼的?
張朝平派人去殺我們的時候,能來的那麼快,顯然是得到了準確的情報。這情報究竟是誰透漏給他的?
王珂說過她懷疑組織裡出叛徒了,或許是真的有叛徒的存在。或許就是這個人策劃了這一切。我現在有些糊塗了,弄不清楚到底是不是這樣的情形。或許根本就不是這樣,但是箱子卻莫名其妙的不見了。
而且那三個男人究竟是誰殺的?我現在還背著這三條人命案呢。殺那三人僅僅是為了滅口,還是想順便栽贓陷害於我?畢竟這牽涉到洩密的事件,說不定將來有一天會曝光。他們三人一死,說我因為撞破姦情憤而殺人也說得過去。
但是汪慧理應也在滅口的名單上,為什麼不見她,把她一起殺了不是更好?
我想起那天的情形,如果我當時的心態能夠正常一些,或許能夠避免這樣的慘劇發生。
如果我當時沒有接A先生的電話去找他,而是直接上樓找汪慧說個清楚,或許這事情就不會發展成現在這個地步。
或許我就能弄清楚究竟是誰殺了那幾個男人。
還有張朝平的死,他死得太蹊蹺了。究竟是誰想殺他?王珂說不是組織的人,那究竟是誰需要讓他死?而且他死的時機我感到也有些不太對勁。那個已經死去的神秘殺手,究竟是誰派他去的。
張朝平既然要整容,肯定是嚴守著秘密,一般人不太可能摸到那裡去。
這幾個問題還沒搞清楚,整件事情就仍然還在重重迷霧之中。但是最起碼我已經不再像以前一樣倆眼一抹黑什麼都搞不明白。最起碼我已經知道了那該死的箱子裡究竟是什麼東西。
總之這整件事就是圍繞著這些價值上億的科研數據所展開的。所以不管是誰在打這些箱子的鬼主意,他都應該有能力聯繫到別的買家。像我這種不起眼的小人物肯定是沒這種能力,汪慧應該也沒有。
張朝平應該有,但是他已經死了。
如果汪慧還活著,她應該瞭解一些情況。因為她沒道理還活著,可能是殺手下手殺書記和老劉的時候恰好被她躲過去了。但是箱子現在不見了,不知道究竟落在誰的手中?
我又想起了那個可能存在的神秘叛徒。
陣陣困意襲擊著我,我努力的保持著清醒。
究竟是誰……我好像想到了某個人,但是我下一刻又失去了印象。
然而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時候,一陣輕微的玻璃碎裂聲傳來。我的神經一下繃緊了,好像觸了電一樣從沙發上坐起。側耳傾聽,又一聲!我的心跳加速,幾乎摒住了呼吸。有人偷偷得進屋了!
我想起來,卻發覺手腳發麻。那腳步聲聲聲的向我逼近,我已經看到了一道影子。巨大的恐懼攝住了我的心。
是妻子汪慧!
待我看清楚時,只見汪慧衣服破爛,好像剛從墳墓裡爬出來的鬼一樣。身上除了骯髒的泥土就是血跡,而她的臉上全都是血,好像殭屍一樣向我僵硬的移動過來。
我嚇的都不知道該怎麼動彈了。
「老公……你為什麼……不來救我……」汪慧的口中斷斷續續的發出了這種呻吟。
「我需要你的時候……你為什麼不來救我……」汪慧的聲音不像是人類的呻吟,好像喉嚨裡被灌進了一團亂麻,聽起來既難聽又缺乏生氣。
「我……我……」我動彈不得,驚恐的看著她向我靠近。她那沾滿污血的手抬了起來,想要抓住我。
「你那天……為什麼要離開……」
可怕的手碰到了我的肩膀,我怪叫一聲從夢中驚醒。直接從沙發上蹦了起來,條件反射似的往肩上拍,但是竟然真的給我摸到了一隻人手。
我從沒這麼利落過,一個擒拿探手抓住肩膀上的那隻手一把把來人給拽了過來,然後猛力往旁邊一甩。那人發出了一聲驚叫,禁不住我這樣的力量一下連退好幾步給甩進了臥室跌倒在床上,還沒等她爬起來,我好像猛虎下山一樣衝了進去,拔出掖在後腰的手槍對準了她。
「不許動!」我喝道,但是等看清了面前的人,我卻瞪大了眼睛。
「你怎麼在這兒!?你沒死?」
床上的女人被我嚇得一動也不敢動,「宋斌,你別緊張,是我,你看清楚,是我。我是B,你別開槍!」
來者正是失蹤已久的B女士。真的是她,活生生的真人呈現在我的面前。
我一度以為那天晚上她也在場,可能是我沒注意到,或許她死在哪個不起眼的角落裡面。但是現在她卻活生生的出現在我的面前,而且看起來毫髮無損。
「怎麼是你!?你怎麼沒死?」我拿槍指著她,B女士嚇的說不出來話。我突然覺得背後有人,調轉槍口對準了身後,但是再沒有別人。我好像神經質一樣又轉回身,她連一動都沒敢動。
「宋斌,你冷靜點,到底出什麼事了?」
「你少廢話,你是怎麼來這兒的?你為什麼沒死?那天你為什麼不在場?是不是你在陷害我?你是不是叛徒?」我感到腦子很亂,簡直是語無倫次。
「什麼我沒死?誰死了?宋斌,你冷靜點……」B女士明顯沒聽懂我究竟在嚷嚷些什麼。
「誰死了,他們都死了。A先生,還有其他人,他們都死了。為什麼你沒死?
是不是你給張朝平通風報信?「我越發的激動。
「我聽不懂你說什麼?!你說A死了?」B女士的臉色一下變了。
「他們死了,都死了,被張朝平派人給殺了,就在我眼前活生生的被殺了。
你為什麼沒死?!是不是你串通的張朝平出賣了他們,是不是你在陷害我!「我無法抑制激動的心情,大聲喊了出來。
B女士一下變得呆若木雞,臉色變得煞白,腿一軟又坐到了床上。
「張朝平發現我們了?我們是不是暴露身份了?」她的話實在是不知所謂,好像還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我看著她的樣子,發覺她的眼淚都出來了,心中閃過一絲疑惑。
「誰派你來的?」我低聲問道。
B女是沒反應,好像沒聽見。我又問了一遍,她才回過神來,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沒有人,是A讓我暫時躲起來不要現身的。」
「你胡說,A已經死了,他怎麼讓你來?到底誰派你來的?」我過去一把把她拉起來,把她的雙手舉高,開始搜她的身。
「確實是A讓我來的,那是咱們行動完那天他突然通知我不要露面,行動出問題了,要我暫時來這裡躲一下。」
我搜遍了她的身上,什麼都沒有。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究竟是誰派你來的?」我的槍口頂住了她的頭,殺氣騰騰的盯著她的眼睛。
她嚇的淚流滿面,哭著哀求解釋:「我真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我從那天之後就一直躲在這裡,他也沒給我聯繫過。今天我才碰見你,我真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他為什麼讓你躲在這兒?還有誰知道這兒!?」
「沒人了,他說那次行動出問題了,他想讓你一個人出面頂責任,他是這樣跟我說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都是他的主意。」
「他死了,現在你說什麼都行了。再說他憑什麼這樣幫你。」
「是真的,我和他一直暗中保持著情人的關係。他那天告訴我說東西出了問題,組織懷疑內部有人做了手腳,他不想讓我受牽累,你又整天想著怎麼脫離組織,他就決定把你一個人推出去頂罪,好把我給保下來。」
「打得好算盤啊,不過他就是那天找我去的時候,被張朝平派來的殺手給殺了的。」
「對不起,這不是我的主意,我也沒辦法啊……」B女士捂著臉哭了起來,直接給我跪到了地上。
「你不知道他們被殺?」
「我是今天才知道的,聽你說了才知道。」
「你沒碰見過組織的人?」
「組織的人我只認識咱們小隊的人,其他的都不認識。A也不讓我跟他聯絡,他說適當的時候他會聯絡我的。求你了,別殺我!我不想死!」
「我再問你一遍,究竟是誰派你來的?」
「我不知道,沒人!」
「究竟是誰!」我的手槍打開了保險,她跪在地上嚇得渾身哆嗦,都快癱了。
「求你了,別殺我,我不想死,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不是拷問的專家,但是我覺得B女士說的不像是假的。也許鳳舞這個前職業特工在的話有辦法辨別她說的事真是假,但是現在她不在。而且她說的也是合情合理。
當時A先生的話確實有急著想把所有責任都推到我頭上的意思。B女士是他的情婦,而我則做好了脫離他控制的準備,相對之下,他肯定會把責任都往我的頭上推。只是他當時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張朝平的殺手隨即殺到,送他去見了閻王。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麼說B女士一直就在這裡躲著,處於和外界斷絕聯繫的狀態,她還不知道所發生的事情。
我看著這個女人的樣子,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暴虐的感覺。
早知道A先生不是好人,沒想到這傢伙真地對我沒安好心。那箱子不見了,上面查下來的時候卻只把我一個人推出去頂缸,媽的老子跟著你快兩年怎麼說也是鞍前馬後,你居然跟我玩兒這個。
估計他是早就有這個打算了,我眼看要脫離他的控制,這也屬於變相的滅口。
我一把把她拉了起來,直接往床上一推。她仰面摔倒,兩腿分開,她穿著短裙,兩段白生生的大腿露了出來,還有肉色的絲襪鏤空寬花邊,我的小腹升起了一團火。
她不知道我要幹什麼,正待驚叫,就被我抓住她的兩隻手給按到了頭頂上。
「啊,不……」她以為我要對她下毒手,剛叫了一聲。就被我探手伸進了她的裙子裡,直接把她的內褲給扯了下來,她開始兩腿還出於本能反應的夾緊掙扎了兩下,但是後來可能察覺到了我的慾望,也不敢在掙扎了,分開雙腿,任我在裡面摳摸。
我的動作很粗暴,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因為我現在需要的是發洩。
她的屁股扭動著,也不知道是疼還是爽。但是乾澀的肉穴內被我插入兩根手指粗暴的摳弄之後竟然漸漸的有了濕意。
我另一隻手扯開了她胸前的衣服,那兩團熟悉的飽滿乳房掙脫束縛彈了出來。
我扯掉他的胸罩,五指陷入了柔軟的乳肉中,狠揪他的乳頭。同時迫不及待的趴下去瘋狂的啃咬著,她的身體被刺激的一陣哆嗦,下面竟然收緊了一下,然後就變得濕潤了。
褲襠裡的陰莖膨脹了,我解開褲子,也沒脫衣服,直接把褲子褪下一點,沒有任何前戲的直接頂了進去。
女人「哦」了一聲,咬住了嘴唇,看樣子是痛苦的。我將她的兩條絲襪美腿,最大限度分開,一條扛在肩上,瘋狂的用嘴去撕扯還有舔吸她的絲襪。上面很快就被我弄出了大大小小的破口。而下面,我則卯足力氣擺動腰部,不管不顧的拚命往她陰道的最深處狂頂。
我的陰囊甩動著拍打在她被撐開的肥厚陰唇上,上面已經有了些莫名的白色粘沫。她的屁股扭動著,迎合著我的沖頂,她的身體被一次次的填滿,裡面的黏膜肉壁有節奏的夾緊,令我快感如潮。
而我的手一隻扶著她的絲襪腿,另一隻則用力在她的胸前揉捏抓搓。她的兩粒乳頭脹得好像兩粒紫色的葡萄,硬硬的朝天聳立。成熟的軀體忘情的扭動,我俯下身子,兩手抄到了她的背後,依舊保持著壓著她的姿勢,雙腿盡量分開她的腿,開始做快速的抽插。
她的身體隨著我的節奏而不停的顫動,兩條絲襪美腿盤到了我的腰上,屁股上的肉被我撞得掀起層層的臀波。
我猛力的向前頂,甚至連身子下面的床都被我晃得亂響。女人的口中發出亢奮的喘息,強壓著不發出呻吟,雙手摟著我的後背,我感到了快感的屯積,越發頂的來勁兒。女人的腿盤的我很用力,下身的肌肉夾緊的頻率越來越高,我明顯感到下面的水越來越多,令我進出的也很方便。
我的速度加快,將她的雙腿完全折過來分開壓在我的身下,使她整個人上下半身打了個對折,這樣使她的陰部最大限度的暴露,令我能夠更深的插入。每頂一下,我都能頂到子宮頸口,我沒有帶保險套,如果射精的話,大概會灌進她的子宮裡。
「啊……啊……騷貨……我要射了……」
最後的幾十下,我真是用了最大的力氣往下砸,好像恨不得把身下的女體給砸爛搗碎,把她的陰道干爛到永遠不能和男人性交。最後一下死死的頂到了最裡面,龜頭頂著裡面的子宮頸口噴射了,大量的熱騰騰的濃稠精液直接全都澆灌到了上面。
而女人並沒有到達高潮,在我射精的同時,她也好像瘋了一樣拚命的扭動著屁股,雙腿夾緊了我的腰,拚命的在裡面磨。
在我射精之後半軟的陰莖幫助下,她磨了一會之後也達到了高潮。然後我就這麼壓在她的身上喘著氣不動,她也沒動,我們倆各自喘著氣。過了一會兒,我坐了起來,對她說:「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A死了,我現在一點主意都沒有。我根本就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我將事情的經過簡要的告訴了她,但是有些不必要她知道的事情沒有說。
「現在我被組織懷疑是我偷走了箱子,你是知道的,你一直全程跟著我,我根本沒機會動手腳。但是現在A他們都死了,我也說不清楚了。他們還說我跟我老婆勾結,但是現在我連我老婆在哪兒都不知道。」
「A她真的是被張朝平他們殺死的嗎?他死的時候……痛苦嗎?」B女士的話裡帶著哀傷,畢竟曾經和A有過一段香火情。
A記得是被人第一個從背後開槍幹掉的,估計是立刻死亡,就算痛苦也沒多長時間,但是這些細節沒必要告訴她。我只是說他死得很快,B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你知道我叫宋斌,是不是A告訴你的?」
女人點點頭,我便問她叫什麼名字,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告訴了我。
「我的真名叫廉越。」
她說是真名,誰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我也沒計較,告訴她說:「現在這裡不能久待,組織派來的追兵已經到了B市,這裡被查出來也只是時間問題,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我……難道不能跟他們解釋一下嗎?」
「我告訴你,他們現在認為組織內部有叛徒,你既然也沒死,那你就是我的同夥,知道嗎?你跟他們說不清楚的。」
「那怎麼辦?」廉越又沒辦法了,傻坐著。
「你,有家庭嗎?結婚了沒?有沒有什麼親戚朋友之類的,你是怎麼認識A的?」
「嗯……我,我以前結過婚,後來我……離婚了。再後來我染上了賭癮,天天打麻將,欠了不少債,後來是A幫我還的債,我就……」
原來和我差不多,這女人多半是傍上A了,後來發覺上了賊船也下不來了,再加上和A的關係,直接心甘情願的在他這條船上不下來了。現在這條船沉了,她又沒地方可去了。
「這樣啊,我告訴你,我現在懷疑組織內部真的有個叛徒,就是這個人把我給弄得這麼慘。我得想辦法把這個人給找出來,這樣才能還我們以清白。要不然我們會一輩子被組織的人滿世界的追捕,還有我身上還背著人命也是被栽贓的,不找出那個栽贓我的人,警察也會永遠通緝我。還有張朝平被殺了,我要搞清楚究竟是誰殺了他。還有真正的箱子,那些科研數據究竟在誰的手裡。」
「哦……」女人似乎沒反應過來。
「咱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我需要你的幫助,明白麼。咱們要想生存,就必須攜手合作。否則等組織的人找到我們那可就慘了。」
「那……我能幹什麼呢?」廉越似乎有些茫然。
「首先要做的一件事,你需要把你知道的所有關於組織的情況一字不拉的全部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