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萌閒極無聊地呆在家裡,手裡的遙控器撳得電視一閃一爍,原本說好了跟張麗珊同時休假,哪曾想到妻子的假期還沒完就上班了,把他閒置到了家裡。
唐萌不善交際,也沒有多少朋友,他跟張麗珊屬於父交子往青梅竹馬,他們的結合堪稱金童玉女男才女貌。其實唐萌長相並不差,作為男人也算是相貌堂堂魁梧俊撥的一類,可在愛妻面前他總是自慚形穢,在心裡總有那麼一種總佔著人家便宜似的感覺。
每當跟妻子上街,他總是注意到路過的男人紛紛把視線投到她的身上,在他眼裡那些男人的目光就像蒼蠅,這種聯想讓他怒不可遏。自從娶了她以後,他日漸感到了來自周圍環境的一股躁動不安的氣息,她像一隻美麗的獵物一樣置身於暗中的叢林,而他則得時刻承受無形中的危機。
跟離她下班還有一段時間,他就早早地等待在中心行的大樓前,正是酷熱高溫的天氣,整個城市如同火爐般的冒火,人的身體也在流汗,與氣溫水乳交融,空氣如高潮來臨前般讓人窒息。
唐萌把掛著警徽的三菱吉普耀武揚威擺放到了人行道上,從坐下的一刻起,他的目光便圈定了那個貼著拉推紅字的大門,專心致志地緊盯著玻璃幕牆裡模糊的人影。人進出的並不頻繁,那扇門每開啟一次,唐萌的心就震盪緊束了一回。
一對小情侶出去時,給正進門的大肚皮的中年人讓路,那人點頭稱謝。一個長髮男人進來了,白體恤上印著兩顆巨大的骰子,看起來是個酷愛賭博的傢伙。
張麗珊早就覽到門口唐萌的車子,但她不動聲色依然忙碌著自己的工作,剛剛上任的營業廳主任,一大堆事千頭萬緒,在她淡掃娥眉,略施粉黛的一張臉留下了如同流淚的蠟燭般細密汗珠。偏偏這個時候,掛在胸前的手機又響了,她接著,是老公的,他放下車窗朝她招著手,她的臉上現出一個牽強的笑,說:「好了,乖乖地,我一會就下班。」
樓上辦公室的一女孩過來對她說:「張主任,姚總找你。」
她回頭連說:「知道了。」就奔往電梯那邊。
在姚慶華的辦公室裡,他癱軟在單人沙發上,不堪重負般兩腿叉開,大腿的肉將牛仔褲填得十分飽滿,一眼就能感覺它們的彈性與溫度。他從茶壺裡邊給張麗珊倒了花旗參茶,一時濃郁的茶香便瀰漫開來,也沒什麼特別的事,只是簡單的詢問了她第一天工作的情況,張麗珊言簡意駭地向他做了匯報。有一女孩過來添了一次水,花旗參茶沒先前那般濃香。
這時候,一個白色的身影飄然而至,姚慶華隨之也精神一振,向周小燕招了招手,她客氣地跟張麗珊點頭,原來也是約好的。
張麗珊離開的時候,見周小燕大熱天的還穿著齊整的西裝長褲,又見低陷的衣領一件紅色的襯衫肆意地敞了開來,胸前呈現出一抹雪白,還有一道深邃的乳溝,姚慶華的目光總是輕易地掉進去,十分吃力地拔出來,讓她這旁觀者捏汗,還為周小燕感到羞愧。
在姚慶華的心裡,對這幾位共事的少婦心懷叵測。姚慶華正值中年,地位顯赫事業有成,如同怒放的花兒,仍有年輕貌美癡醉的蜜蜂在他的跟前嗡嗡飛舞,你貼他粘,門庭若市。四十多歲原本是色相將衰之時,理當有所憂慮,但他卻打定主意,享受眼前的這些,正如開胃饕餮魚肉的人,除了仔細剔除骨頭以外,顧不上操別的心了。
他暗暗地估量了一下,決定先從周小燕下手,這個剛剛離異了的少婦,別看她人前人後一副不食人間煙火拒人千里的樣子,其實眼角間蘊藏著的是孤單寂寞憂鬱愁悶情慾壓抑,這時候乘虛而入不需花費多少心思,肯定能輕易得手的。
跟同張麗珊的談話內容不一樣,他們談的是工作,跟周小燕卻說的是生活,他很關心地而且很有分寸地詢問了她的住房、經濟,以及父母的情況,一付關懷備至惺惺相惜的憐憫之情溢於言表。聽說周小燕住到了市郊的公寓,每天都得打車上班時,他馬上做出了擂胸頓足顯示了自己失察內疚不以。
「不如我上班時,車子捎你一程。」他試探地問。
周小燕嫣然一笑:「謝了,不必了。」
他貌作思索,隨後談談地說:「小燕,你有駕本吧。」周小燕點了頭算是回答,他搓搓手說:「不如,我給你找輛車子,自己駕著,也自由自在的。」
周小燕眼角一挑但卻口心有違地說:「不好吧,剛上班,讓人說閒話的。」
「這你就不必顧了,我自有理論。」他斬釘截鐵般地說,顯示了一位領導者的權威。
周小燕難掩心頭的欣喜,臉上卻依然現出楚楚動人的平靜樣子:「姚總,我還是覺得不合適的。」
「你啊,總是那麼地客氣。」姚慶華搔耳撓心像是貓咬剌蝟。
「姚總,再沒什麼事,我走了。」
面對周小燕的背影,那緊兜在褲子裡的屁股搖擺得風情萬種,姚關華整個人像是洩氣了的皮球。
周小燕何嘗不知姚慶華的別有用心,但她清楚這種事急不得,男女之間的感情應該是悄悄地醞釀,一旦時機成熟方可挑出來說,像釀酒一樣,得有個發酵的過程,要是過早地放了氣,反而全壞了。
周小燕是不堪前夫的凌辱才跟他離的婚,那時只要是他答應辦理,兩人的財產房子、車子以及銀行的存款她都歸他。她就隻身帶著一個小提包離開了他,那個滿腦子稀奇古怪的男人甚至連她的內衣也不讓她拿走。父母那邊肯定是回不去的,他們無法理解這段看似美滿的婚姻怎會在女兒的一再破壞下出現了裂變。
正當周小燕舉步維艱束手無策的時候,是她的好朋友也是她的上司給她申請了住房補貼,她用那錢在偏遠的郊區購置了這一公寓,那兒的樓房地理優勢對她來說毫無意義,除了上班她幾乎十天半個月進一次城。還好這些郊區的樓盤,小區建設搞得很不錯,足球場、游泳池、百貨商場,什麼都有,價錢比市中心便宜一半。
她的朋友為她感到迷惑,買這郊區公寓的動機,也一度成為周小燕自己也解不開的謎。只是某一天,她明白了,這城郊的荒涼感使她心安理得,一想到住在繁華錦簇的都市當中,被四周沉下去的冷清包裹,她就有一股莫名其妙的驚慌,好像走到了她經常做的那種夢境當中,在渺無人煙的空地,奔跑,喊叫,天卻無情地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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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麗珊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裡已到了下班的時間,下面營業廳的人都走了,她將身上的套衫換過,就步態雀躍地跑出去上了老公的車子,唐萌等得正不耐煩,見車裡滾進一個俏麗的女人來,伸出手就要攪她入懷,讓她給推掇開了。
「我餓壞了,老公。」
「好了,就快到了。」
唐萌一邊撳著按鈕,隨即警車響起了一聲短促的警笛,但是車子還是快不起來,街上滿是車輛,歐美的車子霸氣,體寬身胖趾高氣揚,充滿靈氣的日本車嬌巧輕盈,最是憋氣的是國產車,洩氣的大巴中巴,見縫插針擠啊擠,車越多,紅綠燈變換時間顯得越長。車屁股排泄廢氣,人已經變得毫無脾氣了。
新漁港前的車擠排得滿滿的光澤耀眼,穿紅制服戴紅貝雷帽裹白手套的小伙子手腳僵直地比劃,將唐萌的警車徐徐引入停車線內,再弓腰打開車門。一地碎銀般的燈光下唐萌瞇眼微笑,與妻子張麗珊一前一後步入酒樓大堂,又想起什麼來,對她說「你等我一下」,高一腳低一腳走到車邊,打開車尾箱,呆了片刻,打通了妻子的手機,問:「想喝什麼酒?」
張麗珊在手機裡說:「隨你吧。」她正看水池裡的鯊魚,六七條,鉛色,嘴闊,森森獠牙,兩眼愚頑,呆著不動也露凶殘本色。
張麗珊眼望鯊魚,心又想著剛才姚慶華對著她的樣子,跟眼前的鯊魚何等相似,不知周小燕又是怎樣的一付景象。正當她胡亂思想,轉過身,見唐萌邁著氣宇昂慨的步子走過來,手裡拿著一瓶紅酒,眉間暗藏喜悅,小眼十分溫情,她不由也是歡喜,眼睛發亮,心裡幻化一股夫貴妻榮的美妙,如曬穀坪裡蹦跳著數十隻覓食的麻雀,空曠的場地裡蘊藏勃勃生機。
一大群男男女女歡聲晏晏笑語喧天地從張麗珊的旁邊經過,當中一個高個的男人突然在她的肩膀那一拍,高著嗓門呼喊著:「張麗珊,真的是你。我們好久不見了吧。」
「是你,差不多幾年了。」張麗珊也一愣,眼見著唐萌已走近了來,便慌亂地小聲說:「我跟老公來的,再聯繫吧。」
唐萌朝那伙遠去了的男女望著,嘴裡咕嚕著:「誰啊?」
「杜啟鵬。」張麗珊回著他,眼睛卻滿是內疚地低垂著了,唐萌瞧著那男人的背影,伸手攪過妻子的肩膀,朝另一頭走了。
高考時張麗珊的分數並不是很理想,家裡的人總是埋怨她整天不用心讀書,盡想著穿扮著漂亮招惹男孩。她只能在志願中填上當地的一所師範學院,不敢有其它的非分的癡心妄想,最後總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還有家裡幾千塊錢的積蓄才把她送進了學校。
分到藝術系卻得益於她高挑的身裁和漂亮的臉蛋,與她考卷上的低分形成鮮明的對照,那時的張麗珊還是一個在鏡子前面來回撥弄長髮和裙裾的女孩,懶惰而單純。
是唐萌送她進了學校,她帶著少女特有的羞怯向同學介紹那是她的表哥,儘管引來了嘲笑,儘管晚間在宿舍裡同學們都迫供、誘導,就差點嚴刑挎打了,她都一如既往地咬定只是她的表哥。
杜啟鵬便是她的師兄,兩人曾搭伴參加了省裡高校的體育舞蹈大賽並得了不錯的名次。那已是大三的時候,張麗珊已經把頭髮留到了肩頭,髮絲黑亮柔軟,在風中舞動的樣子就像手指輕撫看不見的琴弦。
決賽那天晚上同時還發了獎,當宣佈了他們的名次時,杜啟鵬興奮地緊擁著她,張麗珊也整個身子撲進他的懷裡迎接他的擁抱。那陣激動的喜悅長久留駐在他們的腦海,直到他們回到了後台,在臨時搭建的化妝間裡,另外一對獲獎選手已旁若無人地瘋狂地親吻在一塊。
那對舞伴無意中的表現,陡然剌激了張麗珊犯錯的慾望,其實也許從一開始她做好了犯錯的準備,她覺得自已也許正處於某種亢奮的、愉悅之中,她朝杜啟鵬浮上曖昧但迷人的笑。
杜啟鵬就站在她的身邊沒有離開的意思,張麗珊身上陣陣散發出來的香味和汗味,還沒有換過的舞服少得可憐套在她的身子上,輕薄短小的裙子的下邊還沒扯直,豐滿的腹部和中間掩遮著的一小塊布料歷歷在目,在化妝間的椅子上隨隨便便地擺動的姿勢,總有一種讓他不安的東西,似乎是藍鯨從深海裡浮起,正要騰出水面般蓄勢欲發。
對於張麗珊的身體杜啟鵬早就熟悉,跳拉丁舞的時候那肌膚頻繁的接觸,其中有的動作更是男女間那些敏感部位的吻合。但像今晚這樣兩人同處於這麼狹小的空間裡,而且張麗珊毫不避諱地在他的面前卸妝更換衣服這倒沒有過,她一轉身將背露出來,在輕飄的上衣背後有一排小小的貝殼鈕扣。
「對不起,你幫我個忙,把後面的扣子解了。」
在解開她鈕扣的同時,他趁機偷窺了她的背部,她的背光滑柔軟。
杜啟鵬發覺她內裡什麼都沒穿,臨時的門也沒閉上,她肩上的細帶一滑,整個胸部就白皚皚地裸露出來。她拉開了就放在腳邊的提包,取出一件玫瑰紅的帶著蕾絲邊的乳罩,抬高了一條臂膊,頭部也跟著彎下了,那緊束的頭髮一撩,就散開了。而她只是把那件乳罩穿上,就拿著梳子開始梳理頭髮,結實的乳房隨著梳子的節奏上下顫動著,在胸前劃出一道美妙的曲線。
她的眼光與杜啟鵬的眼光在鏡子中相碰撞,杜啟鵬覺得心臟的血液在加速運轉,全身燥熱難捺,真想過去把手放在她的後腰上,輕撫她豐腴的臀部。鏡子中的她對著目瞪口呆的他眨了眨眼,然後,這才站起身來提了提大腿際上的裙裾,她猶豫了片刻,並在屁股處理了理,到底還是沒勇氣當著他的面脫下褲子。
杜啟鵬沒有讓眼前大好的良機錯失,他從後面將她攔腰一抱,立即給她送上一個親吻,張麗珊就激動得渾身發料,臉上漲得通紅地扭動著身子出了來,挑逗地對著他圈了圈嘴唇,還把舌頭伸張出來。手就在他敞露著的襯衣中把手伸了進去,撥弄他早已發硬的乳尖,快樂地呼吸男人皮膚散發出來的汗味,這香味剌激得她快要暈眩。
她的嘴唇潮濕和溫暖像奇異的花蕊吸引住了他,他肆無忌憚地把舌頭攪進了裡面,他們的舌頭像名貴絲綢那樣柔滑地疊繞在一起。他的一隻手撫到了她的胸隔著輕薄的乳罩輕捻那突起如花蕾的乳頭,另一隻手滑到了她的大腿上部,她的身上逐漸有了異樣的感覺,肉體的喜悅突如其來。
杜啟鵬的那隻手又往下滑,沿著她內褲的邊緣撫摸到了她的那一處,幾縷陰毛不知是汗水還是淫汁粘霜帶露貼著糾作一團,毛髮緊靠的地方,便是她那飽滿厚實的肉瓣,揣在手裡肥肥嫩嫩,用手指在那肉瓣勾動,就有雞冠一般的嫩芽微微吐出淫水淋漓,又把指頭攛掇肉瓣,那地方豐腴肥膩飽滿微啟,把整根手指挖了進去,果然裡裡緊緊窄窄。
張麗珊受不了這樣的挑逗,一個屁股扭擺得風情萬種,竟伸出一雙纖纖織手朝杜啟鵬胯間摸去,剛剛觸及他的高腰長褲,只覺得那裡一根東西粗圓有加,堅挺發硬,隨即雙手忙亂地在他的褲腰間摸索,急急解開他的褲腰帶。
是杜啟鵬把自己將褲子脫了,連同內褲一併褪到了膝蓋處,她的臉紅了,那東西看上去勃起得非常厲害,大得嚇人,但握拿在手掌上卻溫柔光滑。
杜啟鵬已是淫興如熾,一對朝天的鼻孔滋滋地喘著粗氣,就把個身子往前一湊,掀開她的身子仰躺落在椅子的靠背上,也沒脫下她的內褲,只在那窄小的底裡一滑,掰開她一雙大腿,趁水帶滑孜孜的舞弄進去,剛挨近她的肉瓣時覺得艱窄滯澀,扭擺著腰一連幾推才挺進了龜梭。
張麗珊香汗如珠肌膚戰慄,緊鎖著雙眉強忍著,杜啟鵬研研塞塞地插進一大半,恰好那龜稜搠著了她雞冠似的那一地方,像雞啄食一般連頂亂插,張麗珊哪裡曾受到這樣的逗弄,伸手探到了他的胯下,還有小半的一節還在外面,只好努力擴張開雙腿,再把那煩人的內褲撩向一邊。
杜啟鵬也知道這意思,把她兩隻腳踝用手撲在旁邊,身子朝前一拱,挺身一聳,張麗珊一聲驚呼:「啊唷。」撐起雙手把緊了他的臂膀,杜啟鵬再撈起她的屁股摟緊了,一連幾聳盡根陷沒。
杜啟鵬沒梭沒腦盡根抽頂,弄得張麗珊一個人魂魄飛舞欲仙欲死一般,那一處鮮嫩的地方酸麻酥利,洋洋酸軟,再見她半臥半仰躺在椅子上,兩隻白腿高攀朝天一晃一晃地搖擺,倒也覺得趣味橫生,再加大一把勁,她那地方水聲唧唧響動,像是開了閘的水渠,一張小嘴微啟著嬌啼婉轉哀鳴不止,也把他逗弄得淫興狂發春情難遏,一根東西更是奮起大抽大送盡情施為,來來往往頻頻驟驟連連盡根。
那張並不結實的椅子承受不了兩個人這般的折騰,早就咯吱咯吱地發出了抗議,看來搖搖欲墜。
很快地杜啟鵬便洩出了精液,他是在張麗珊一陣高昂激動的叫喚中洩出的,宣洩時的快感讓他頭昏目眩,渾身酥麻,也讓張麗珊終於筋疲力竭癱在椅子上,隨著快樂的餘韻猶存,她的身體仍不時微微震顫,似在貪享情愛餘味。
杜啟鵬將摟抱她的手縮回,心有不甘地沿著她的小腹緩緩向上,一下就去摩挲她的雙乳,剛剛觸及,更覺得那乳房堅挺酥潤,他狠狠地捻一把,再次把她抱入懷中,靜待她的高潮餘韻慢慢平靜下來。
起身穿衣服時,張麗珊被嚴重的沮喪所籠罩住了,激情和高潮已經過去。大海退潮時沙灘上那些垃圾歷歷在目,唐萌的臉在她的腦子裡左移右晃怎麼也不能停止下來。杜啟鵬對著她正把褲子往上拽,那根還沾著淫汁的東西一跳一跳地,顯得格處的剌眼,這根曾經探窺到眼前這女人蕩魄消魂的全部細節的東西,似乎積蓄了一股力量,以備於再一次的交歡。
外面走道上寂靜一片,只有路燈發出昏暗的光芒,某種沉悶如重擊的但又超脫的感覺降臨,又是一陣歡快悅耳的樂曲,她如夢初醒,從那股莫名的吸引力中掙扎出來。
從省城回來的飛機上,張麗珊拒絕了杜啟鵬的那些過份的親密行為。畢竟她的心裡只有唐萌,出門在外隨境而遇的放縱並不表示她要跟杜啟鵬天長地久,兩心相印地永遠保持這種關係。
在機艙上杜啟鵬對著她說一些帶色的笑話,還一再地暗示著她,回去之後;該找個地方再聚一聚。而張麗珊則裝聾作啞,直到機艙的人坐定下來,他趁四周無人注意的時候從旁邊一把摟住了她,杜啟鵬力氣很大,她沒有作徒勞的反抗,其實他並不太惹人討厭。結果他們只是在座位裡無傷大雅地摟摟抱抱適可而止。
唐萌自已開著車到機場接張麗珊,他溫柔地抱著她,並悄悄地在她耳邊說:我真想你。張麗珊發覺就在旁邊的杜啟鵬那充滿著嫉妒的目光,心裡一個激靈,冥冥之中,似乎有個錯中錯的暗結遠遠地伏在什麼地方。
突然她覺得渾身冰冷,她害怕在這兩個男人之間會發生什麼。她急急地拉起唐萌的手,逃也似的離開了機場。坐在車上,看著擁擠的店舖招牌和行人從兩邊車窗掠過,這才顯得輕忪和活潑,但她對著全神貫注駕駛著車輛的唐萌,無意間總是流露出一臉強抑住的不安。
那是張麗珊婚前的一段短暫情緣,如同晨間的露珠,隨著陽光的升起一下就蒸騰揮發了。沒想到在這新魚港遇見了它日情人。
張麗珊留意到唐萌沒發現什麼,只是慇勤地把她喜歡的菜盡往碗裡挾,嘴裡呵護地詢問她的工作,是不是累了。說這話時,張麗珊正奮力征服著一個魚頭,就是這麼一個熱辣女子,穿一條曲折緊張的裹胸蕾絲裙,細吊帶、露背、超短,一朵一朵影影的黑玫瑰裡,透著肌膚如玉。張麗更是忽然一瞥眼,見唐萌一直氣鼓鼓地看她,臉拉得山一樣長。
一低頭,原來她的領口微墜,春光呼之欲出,不經意地一拉,順手揩揩滿嘴辣油。他悻悻地說:「再不要穿了,色狼都讓你給招來。」他的這種不安和嚴肅表情是張麗珊願意時時見到。好許這就表明了他願意付出的關懷,願意承受的焦慮,願意肩負的責任,這些都令張麗珊覺得溫曖。
半晌,他又說:「如果是在僻靜的地方,你穿成這樣,我定把你開了。」
張麗珊的心裡甜滋滋的,有條流蜜的河流,此時驚起一灘鷗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