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給人的感覺比昨晚更加壓抑。格蕾茜拉伏在呂希婭背上,心裡緊張得呯呯直跳。
雖然是她首先提出回到城堡,其實她比誰都害怕。是上帝給了她勇氣,使她敢於面對邪惡。
「保佑我們吧,親愛的聖母。」格蕾茜拉握緊著胸口的十字架,在心裡祈禱著。
「小天使,我們應該到哪裡碰運氣?」黑暗中響起呂希婭的聲音。
「先到昨晚他們走散的地方。唉,不要叫我天使。」
呂希婭低聲笑了起來,「我們狩魔公會隸屬於教會,但是坦白的說,許多教士,包括一些尊敬的紅衣主教,都應該送上宗教法庭,懲罰他們對神明的褻瀆,格蕾茜拉,你是我見過最純潔、最天真的修女。簡直就是天使。」
格蕾茜拉臉紅了起來,「我只是一個小修女,教庭的嗎嗎們才是最接近天使的……」
「你是說聖三一修道院嗎?親愛的格蕾茜拉,你知道嗎?她們選舉修道院院長時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看誰的私生子最多。你所在的修道院可能是羅馬唯一乾淨的地方,而聖三一的嗎嗎只是教會的妓女。」
格蕾茜拉聽得目瞪口呆。
「你今年多大?」
「十五……」
「那麼你是三年前進的修道院。」教皇曾經頒布過命令,女孩必須年滿十二歲,才允許進入修道院。
「你知道嗎?六年前,聖城羅馬曾經被波旁的軍隊攻破。除了我們尊敬的教皇逃跑了,所有人都淪為奴隸。」
「這不可能……」
「是的,那時候你只有九歲,他們不會告訴你那些獻身於上帝的修女,在一支基督徒軍隊手中遭遇到什麼樣的命運。即使異教徒,也不會比他們更無恥,更殘忍。」
「也許,這是上帝給他們的懲罰。」
良久,格蕾茜拉嚥了口口水,用發乾的聲音說:「你撒謊。」
呂希婭舉起右手,「我向上帝發誓。上帝憎惡傲慢的眼,冷酷的心和還有撒謊的舌。」
「為什麼告訴我……」
「你應該知道。親愛的格蕾茜拉,上帝是仁慈的,祂希望你知道真相。世界並不是你想像的樣子。」
四週一片黑暗,只有心跳聲越來越響。那種感覺,就像在噩夢中飛翔,腳下空蕩蕩,彷彿是可以吞噬一切的深淵。格蕾茜拉情不自禁地擁緊呂希婭,把臉埋在她溫暖的背上,瑟瑟發抖。
真相比惡魔更加令人恐懼,比格蕾茜拉柔弱的肩膀,無法承擔如此殘酷的真相。她寧願一切都是假的,連自己也不必真實。
呂希婭身體忽然一僵,接著低聲說了句:「小心!」然後飛快地躍起,在黑暗中奔狂起來。
格蕾茜拉心跳得幾乎跳出喉嚨,她擁緊著呂希婭的背脊,小聲問道:「怎麼了?」
呂希婭沒有回答,她越跑越快,突然腳下一絆,兩個人同時飛了出去。
格蕾茜拉肩膀首先落地,巨大的衝擊力幾乎撞斷了她的骨骼。她撐起身體,耳朵裡嗡嗡直響。
「呂希婭。」小修女叫道。
呂希婭沒有回答。
「呂希婭!」格蕾茜拉又叫了一聲。
回答她的依然只有沉默。
四周是一片不祥的寧靜,呂希婭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沒有絲毫回應。她彷彿被獨自拋棄在黑暗的洞穴中,周圍沒有光線,也沒有生命。
「呂希婭……」格蕾茜拉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黑暗中彷彿有無數妖邪的眼睛在窺視,格蕾茜拉瑟縮著蜷起身體,連髮絲拂過臉頰也讓她無比恐懼。
她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有聖母之淚。它的光明會滌去黑暗,給每一個善良的人以勇氣。
格蕾茜拉朝胸口摸去,卻只摸到了自己的衣襟。那只盛放著聖母之淚的銀十字架消失了。上帝拋棄了祂虔誠的羔羊。
有五分鐘時間,格蕾茜拉腦中一片空白。等驚醒過來,她連忙在地上摸索。
一定是摔倒時遺失了,它就在旁邊,只是自己看不見。
洞穴中間是一條狹窄的平地,兩旁都是高低不平的岩石。即使點燃火把也要尋覓很久。但格蕾茜拉別無選擇。
她沿著地面一寸一寸摸索,每一道石縫都不放過。忽然手指碰到一個堅硬的物體。與岩石不同,它的表面很光滑,像是一種未知的金屬。
它是圓柱形的,最初摸到的部位有手臂粗細,向上則越來越粗。指尖忽然一麻,格蕾茜拉縮回手,抬起頭。
在她頭頂,漂浮著兩隻碩大的眼睛。它沒有瞳孔,沒有眼瞼,眼珠中只有一片妖異的紅色,濃得像血。
格蕾茜拉終於認出來,那只是一隻巨大的蜘蛛,自己剛才摸到的,是它的前足。
蜘蛛「M」型伏在洞穴中,彎曲的足幾乎比格蕾茜拉的身體還長,關節處還有一叢尖銳的硬刺。
在這只妖獸的面前,小修女柔弱得就像一株青草。格蕾茜拉兩手交叉放在胸口,白色的衣裙顫抖著向後倒去。
蛛王舉起六隻節足,然後挺起皮球一樣圓碩的小腹,亮出尖銳細長的腹針,緩緩逼近修女嬌嫩的身體。
*** *** *** ***
從格蕾茜拉所處的位置向南三百米,穿過山腹,就到了山體的邊緣。沿著垂直的山壁向下,座落在兩山之間的峽谷越來越窄,底部是一條蜿蜒的河流。
平靜的河面濺起浪花,兩條白光光的美腿挑出水面,在空中拚命掙扎。姬娜抓住帕尼西婭扼住自己喉嚨的手腕,鮮紅的指甲劃破了她皮膚,抓出血來。
忽然間姬娜身體騰空而起,重重掉在沙灘上。
吃痛的帕尼西婭把姬娜扔到岸上,接著又撲了過去。
兩具赤裸的女體在沙灘上不住翻滾,掙扎中,姬娜的乳罩被扯斷,兩隻豐乳立刻跳出,與帕尼西婭血跡斑斑的乳房擠成一團,沾滿了沙粒和血污。
帕尼西婭逐漸控制了局勢,她壓在姬娜身上,一手卡著她的喉嚨,一手擰住她的手腕。
姬娜紅亮的秀髮一片紛亂,窒息使她力氣越來越小。她勉強伸出手指,試圖撿起砍刀,但那點距離卻永遠無法超越。
帕尼西婭的臉越來越近,她咬著牙,淒厲的眼神猶如魔鬼,臉上卻滿是痛苦的神情。
姬娜不知道是什麼使她變得如此可怕,就像是一隻野獸。「我的上帝……」
姬娜在心裡叫道:「我還不想死……」
一股濕熱的黏液掉在了膝上,姬娜顧不得多想,鼓起最後一點力氣,猛然屈膝,死命頂在帕尼西婭腹下。
帕尼西婭面容一僵,然後摀住小腹,在沙灘上蜷成一團。
姬娜跳起來,搶過砍刀,朝帕尼西婭頭上砍去。
帕尼西婭沒有閃避,她抱著受創的小腹,發出不似人類的叫聲,痛苦地扭來扭去。
啪,刀背砍在帕尼西婭頸後。峽谷清淨下來。
姬娜改變了主意。
剛才的搏鬥中,她能感覺到帕尼西婭並不是鬼怪。她的身體還有溫度,會流血,知道疼痛。她仍然是一個人類,只是喪失了理智。姬娜不想殺人。
帕尼西婭躺在沙灘上,就像一尾擱淺的魚。她的手腳都被樹皮捆住,皮膚被樹汁染成淡淡的綠色。
姬娜盡量擺出和藹的表情,「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救我……」
「好的好的,」姬娜兩手虛按,安撫說+「我會盡可能幫助你,但你要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水……」
姬娜掬了一捧水,倒在帕尼西婭口中。她一直小心地保持著距離,不給帕尼西婭任何攻擊的機會。
帕尼西婭嗆得咳嗽起來,半晌又重複道:「救我……」
「我會救你的,」姬娜耐心地說:「帕尼西婭,聽我說,為什麼親王沒有把你變成吸血鬼?」
「救我……」
姬娜煩燥起來,「我正在救你!但你要告訴我,為什麼你還活著!」
帕尼西婭半張著嘴,木然望著姬娜。
「帕尼西婭,」姬娜的聲音冷靜了一些,「是誰強暴了你?」她下體的傷痕很奇怪,臀部內側佈滿了又細又深的血痕,彷彿被野獸抓過。憑直覺,姬娜意識到她體內流出的黏液是某種動物的精液。《聖經》裡說:你不可與野獸交構。而帕尼西婭,這位隸屬於教會的女獵手,已經違背了聖誡。
「帕尼西婭,我知道你很痛苦。但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只要你告訴我是誰強暴了你,我會放開你……」
「蝙蝠……好多好多蝙蝠……」
「太荒唐了,這怎麼可能?」但在這個妖獸橫行的城堡,有什麼不可能發生呢?「你說的是真的嗎?」
帕尼西婭移開了眼睛,臉上泛起亢奮的紅色,「插進來了……噢……我的主人……」女獵手在沙灘上痙攣般扭動著身體,顫聲說:「請您輕一點……」
「啊……啊……」帕尼西婭趴在姬娜腳邊,像交構一樣擺動著屁股,就像一隻發情的淫獸,縱聲浪叫。
不知過了多久,帕尼西婭尖叫一聲,大團大團的黏液從她陰戶裡滾出,打濕了身下的白沙。
「是,我的主人……」帕尼西婭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我會把那個舞女帶來,讓她成為您的奴隸……」
姬娜身上掠過一陣寒意,身子禁不住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