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涼如水,夜涼如水……
蓮池裡卻是火樣熱烈,火樣激情……
歷經幾個激情的高峰,攀越幾座情慾的狂瀾之後……
凌玉嬌終於緩緩鬆弛,緩緩冷卻……
理智終於重新回到她的頭腦,而第一個反應是驚慌,是憤怒,是羞愧……她猛然掙扎起身,猛力推開那乞丐,狠狠地一耳光將他打得跌入水中。
驚覺自己赤身露體,落紅片片,一生清白就這樣糊里糊塗,斷送在一這個乞丐手中。她激動地掙扎爬出蓮池,拾起撕毀地上的帳幔,胡亂地將自己緊緊包住……她痛哭失聲中,反覆追憶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越窗而入的淫賊……
那塞入口中的藥丸……
那剝除衣物的魔手……
那追殺而至的道姑……
那跌入蓮中的乞丐……
然後……
一幕幕的追憶片段,終於串聯成完整的事件過程工她終於明白,她又再跳入池中,拉起那泡在水中的乞丐,緊緊地抱住,痛哭失聲:「不能怪你……完全不能怪你!」她悔恨又憐惜地撫摸被她打得紅腫的臉頰:「原來你是救了我……老天爺派你來救我的!」
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原來亡目眼竟已能睜開。
清澈明亮的眼神,是那麼善良又無辜上讓凌玉嬌看得有些忘情。
她再次緊緊擁住他:「我說過,我不會嫌棄你……我要嫁給你,我要水遠跟著你。」正當她沉浸在幸福的感受中,那後院的門突然猛地被撞開。
是蕭少卿,還有日間那幾名諂媚討好的酒肉之徒。
凌玉嬌驚道:「你們幹什麼?」
蕭少卿背後卻又走出一人上是金陵四少中的凌少峰,她的哥哥。
凌玉嬌更驚:「哥哥,你們來幹什麼?」
凌少峰厲聲道:「想不到你真的給我們凌家丟人現眼丟到家了!」
凌玉嬌哀求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求求你答應讓我嫁給他……」
蕭少卿卻冷笑道:「真的沒出息到嫁給一個乞丐?」
凌玉嬌外表柔弱,個性剛烈立時咬牙道:「我說過,就算給狗,也不會嫁給你蕭少卿。」
凌少峰已狠狠一耳光打過去:「我們凌家,沒有乞丐女婿!」
凌玉嬌道:「不要緊,我也不一定非要姓凌不可!」
她扶著手足俱殘的乞丐往外走去:「就算餓死在外面,我也跟定了他。」
凌少峰怒恨交加:「你還要丟人丟到外頭去?」
凌玉嬌道:「我會遠走高飛,隱姓埋名……」
突然她見到哥哥眼神中出現狠毒光芒,她駭然道:「哥……你想幹什麼?」
凌少峰咬牙道:「留他不得!」
蕭少卿亦向隨他同來之人道:「拖走!」
眾人七手八腳就將那乞丐抬走。
凌玉嬌被哥哥拉住,拚命掙扎哭叫:「你們要把他抬到那裡去?」
蕭少卿陰狠狠道:「你可知道鍾山腳下鍾王廟中,有口枯井?」那乞丐就真的這樣七手八腳,扔下了枯井。
一陣驚天動地巨響,一團黑影夾雜著大旦裡塵土雜物,由頂上瀉落。李莫愁尚未弄清是怎麼回事,那乞丐就已越過她的頭頂,轟然撞向子虛。花子虛驚惶閃避,倉促中反掌推出,砰然擊中乞丐的胸膛,將他擊得口噴鮮血,反彈而出。
但那乞丐的巨大衝擊力,也同樣震得花子虛右掌酸麻,左臂傷口再度迸裂,鮮血又似開了口的閘門,泉湧而出。
那乞丐更是將李絳兒帶動得一同墜入了無底深淵……剛才那一撞,絳兒不知怎的也能動了;急速墜落中,她驚慌呼叫,拚命抱住那乞丐,就如同溺水之人,緊緊抱住唯一的一塊浮木,只可惜在這樣的跌落中誰也停不下來。
砰地一聲,他們已跌入一潭泉水中……下墜之力使她不但嗆了口鼻灌水,而且沉入頗深。
掙扎浮起時,頭頂又撞在堅硬石壁上;原來她又已經被泉水暗流,帶進了一條下水道中去,水流湍急,沖得絳兒身不由己,連翻帶滾……
水道更是曲折,撞得絳兒渾身是傷……
不知嗆了多少水,也不知被沖了多遠,水流終於漸漸減緩,絳兒也終於能抬頭換氣,掙扎著浮出水面,掙扎著爬上岸來,痛苦地伏地嘔吐、喘息……然而不止是嗆水的痛楚而已,像這樣一陣翻騰折磨之後,那股惡魔似的主母火,已不再受到控制,如脫韁野馬般一發不可收拾。她已喪失了最後一點靈智,她撕扯自己衣衫……
水中也飄浮著一條人影,是那個乞丐。
她瘋狂地伸手,將他拖出水面……
她瘋狂地撕扯他的衣服……
花子虛緊急地疾點自己穴道,終於止住了流血。
他更虛弱了。驚魂未定中,他驚呼道:「又是那該死的乞丐!」
李莫愁冷冷道:「不錯,正是他!」
花子虛恨聲道:「他怎麼會到這裡來的?把我的食物飲水,全搶走啦!」
「這叫做青天要亡你!」
花子虛又恨又嘔,幾次伸頭下望,深不見底。
李莫愁冷笑:「你打算也跳下去?」
花子虛轉動著賊眼:「有何不可?」
「你不怕摔死?」
「我受的這種傷,如果沒有食物飲水,遲早也是死!」
「那你又為何還不跳?」
「這個嘛……」
「以你現在的傷勢來看……跳下去即使不摔死也是半條命。」
「嘿嘿……」
「剩下的半條嘛,只怕在我莫愁仙子手下也走不過十招去!」
花子虛不由心驚膽跳:「你是說:如果我往下跳,你也一定跟著往下跳?」
「哼哼!」
「我若不跳,你當然也不會比我先往下跳,因為……」他轉動著眼珠:「因為這底下到底如何,誰也不知,你只要監視住我,別下去傷害你的小師妹就行了,對不對?」
「哼……」
「那麼,你何不現在就過來取我性命?」
「何必急在一時?」
其實花子虛是在盤算著敵我處境,他又開口試探著道:「你還不急嗎?你中了我的消魂蝕骨散,毒性早已開始發作;你的功力再高,修為再深,只怕也撐不了多久啦!」
「哼!」
花子虛仍在探試著:「而我又隨時可能悄悄跳下去威脅你的小師妹;所以,你一定也無法真正安心運功逼毒!」
李莫愁仍是鎮定冷笑:「你再激我提要下手殺你,莫非你是想早下地獄?」
「我一定不會死得比你早,因為我一定不會主動跳下去,等你也跟下來收拾我……而你,只怕也沒有把握能跳過來!」
這才是說到李莫愁的重點,但是她只能不動聲色,腦中盡可能盤算著對策。
花子虛誇張地大笑道:「被我猜中了,不是嗎?你既無法過來殺我,我也不會往下跳;咱們倆人就只好在這裡乾耗著,比一比誰的命長……哈哈!」
事實也就是這樣,李莫愁盡可能耐下心來打坐運功,希望能多擊持些時,而那花子虛卻並不打算讓她安靜休息:「既然非要乾耗下去不可,何不猜猜看,你那可愛的小師妹,若是沒有摔死,此刻正在這底下幹什麼呢?」
李莫愁相應不理,調息靜氣。
她驚懼發覺,那毒已深入了骨子裡,也根本不是內功修為能抗拒得了的。更糟的是,花子虛根本不給她靜、心調息的機會,不斷地瘋言瘋語,極盡淫穢地挑逗著:「你那師妹究竟十五還是十六?我看反正是含苞待放,情竇初開……此刻只怕再也忍不住淫毒攻心,慾火焚身啦…哈哈!」
李莫愁咬牙不加理會。
「而恰巧又有個乞丐跟她一起掉下去,而恰巧那乞丐也沒摔死……而恰巧那乞丐是個大男人,哈哈……」
李莫愁恨不得能掩住自己耳朵。
「……雖然是個又臭又爛,殘缺不全的乞丐,到底也是個男人呢,如要用來救急,只怕也無不可……哈哈!」
李莫愁厲吼:「閉上你的狗嘴!」
花子虛非但沒有閉嘴,反而誇張描述女子中了淫毒之後,如何找男子消魂,如何歡暢蝕骨……
突然銀芒一閃,一蓬暗器疾射而至,莫愁仙子終於出手啦!
「龍鬚針」是李莫愁的成名暗器,不知多少高手喪命在她一迨細如毫毛的鋼針之下;此刻含怒出手,更是孤注一擲,勢在必得。
勁道之足,涵蓋之廣,使得花子虛退無可退,避無可避,如要保命,只有翻身下躍。花子虛果然倉皇下躍,而李莫愁正是要逼他下去,隨著亦縱身而起,向下撲去。誰知那花子虛果然狡猾之極,早已防她有此一著,預將自己腰帶纏在木樑上,使身子只是懸空吊住,並未真正跌下。
李莫愁號稱莫愁仙子,黑白兩道聞之喪膽,豈是省油的燈,就在與花子虛錯身而過的一剎那,另一把「龍鬚針」疾射他懸吊著的身子,左手拂塵橫掃疾拍,砰地擊中他的面頰,慘叫聲中,鮮血橫飛。
李莫愁已如殯石般飛墜而下……
噗通一聲,她也跌入水中,沉入潭底……
接下來的遭遇也與絳兒完全一樣;在湍急水道中翻滾沖流許久,直到精疲力竭,方得浮出水面。
掙扎爬出,也是因為求生本能。
她也因為被這一番折騰,弄得血氣翻湧,淫毒迸發。
淫邪毒害的痛苦萬端中,入目所見的,更是她那懸念掛心的絳兒,一如花子虛所描述的那樣,正在與這乞丐赤裸肉搏,抵死纏綿……
李莫愁痛心疾首,她最耽心的事終於發生了,絳兒玷辱了師門。
她強壓自己痛苦,努力凝聚最後一點靈智,努力彙集最後一絲力道,一掌擊在那乞丐後腦「大涎」死穴上。
那乞丐立時仆倒在絳兒身上,再無聲息……
絳兒正在激情的高峰上扭擺呻吟……
李莫愁含淚祈禱著:「我害了你……我只好先殺了他,再陪你一起,以死明志!」然後她駢指戮向絳兒腰際「腎俞」死穴。
然後她再舉掌,擊向自己的天靈蓋。
其實是巧合之極,後腦「大涎」本是死穴,只不過李莫愁那一拍已是強弩之末,那一拍雖讓乞丐仆倒,「大涎」穴劇痛刺激之下,令得他精關一再收縮,狀如吸筒。
而戮在絳兒腰際「腎俞」穴上的力道,也恰巧使她麻痺得全身鬆散,再無約束之力;體內毒素也隨著興奮之極的陰精,一洩如注……
一種莫可言喻的舒暢,三萬六千個汗孔俱張,連靈魂都似乎得到解脫……李絳兒鬆弛著,顫抖著,一股又一股含有劇毒的陰精,就被那銜一同吸取得乾乾淨淨……就像大病初癒,就像死後重生,她終於漸漸回過神來,劇毒侵蝕的痛苦已消,取而代之的是安全、充實、滿足!她緊緊地纏住壓在身上的他,深怕他會就此化為一陣輕煙消逝無蹤她閉著眼睛不敢睜開,深怕一睜眼是一場夢境……
她纏住、抱住,實實地感受他的壓力,切切地體會他的深入!那種深入似乎已探索到她的靈魂深處,探索到生命的奇跡,探索到現實歡悅……絳兒充滿感激之情地緊緊擁住他,親吻著他,打量著他。
這個陌生又似乎前輩子就熟悉的人,一臉清純善良,眼光清澈明亮……
突然她意識到還有另外一個人,她一扭頭就見到舉掌自盡的李莫愁,正頹然倒在身旁。絳兒緊急地推開他,慌亂地抱起李莫愁,悲痛之極地哭著:「姐,你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
自幼孤兒,是李莫愁把她帶回燕子磯求師父收容,其實也是李莫愁一手帶大的。生活起居,傳授武功,甚至跟著這位只比自己大兩歲的師姐同闖江湖。
自今而後,又該去依賴誰?她傷心地哭泣,卻發覺那乞丐正用手在推自己的肩。她悲泣中回頭罵道:「走開!」
發覺他正注視著李莫愁,絳兒低頭望著自己懷中的師姐,似乎掙動了一下……
絳兒驚喜交集,急忙握起她的手腕,搭脈一探。
幸而她自擊天靈蓋的那一掌,根本毫無力道可言,她已被至淫歹邪的毒性全面侵蝕了。她體內一團熊熊慾火,左衝右突,得不到渲洩之處,那種無名的痛苦使她不由自主地劇烈顫抖、抽搐,悲慘呻吟。
那團烈火幾次要衝上頂門「靈台」一八,終因她自幼修習是玄門正宗,潛意識裡亦在全力抗拒。
再延片刻,李莫愁勢必心脈震斷,癲狂而亡……
絳兒驚懼不已,她自己剛才就身受其害,幸而那乞丐及時出現而得以解毒救命……但是這位師姐呢?她個性剛烈的寧可自殺!
同門師姐妹中,早已與這位師姐情逾手足,怎麼眼睜睜瞧著她的悲慘結局?轉頭望向那乞丐,竟是如此神奇地閃動著光芒,眼中傳達的是聖潔,是悲憫,甚至是祈求……
絳兒心中百感交集,這乞丐日間出現在雨花台的溝渠山道,夜間出現在凌玉嬌後院,此刻又及時出現在枯井之中,莫非冥冥中,有神奇的安排,是命中的注定?李莫愁又是一陣劇烈掙動,痛苦呻吟,面紅耳赤,全身艷紅……絳兒知道她已到了危急存亡的最後關頭,再不猶豫,伸手一扯。
嘶地一聲,李莫愁衣衫盡裂:「對不起,只有這樣,才能救你一命!」
她不再顧慮,伸手再撕,除去最後的障礙……那乞丐跨身而亡,長驅直入……
他的動作是狂野的……
她的反應是激烈的……
多麼強烈的長途馳騁……
多麼洶湧的驚濤拍岸……
她已心慌意亂,六神無主……
她已隨波飄浮,拋起跌下……
她無助地掙扎、呼喚、呻吟……
李絳兒自己就剛剛才經歷過那樣的悸動;此刻又親眼再次瞧見,更是刻骨銘心的慌亂,一顆心在枰抨跳,他每一次的衝擊,就如同衝到自己身上一樣。
但是她又不能閉眼不瞧,她必須努力鎮定,盡力冷靜設法回憶剛才在危急中的疏導過程是了,就是如此……
李絳兒開始盤膝而坐,運起師門心法,左掌按住那乞丐後腦「大涎穴」,右手則緊緊貼住李莫愁腰際「腎俞穴」,一股強力的真力,緩緩地直通而入,將她體內那股兇猛無比的慾火漸漸集中,漸漸跟隨著外來的強烈刺激,轉向下腹丹田之處,再逐次順流而下……看看時機成熟,絳兒將按住他腦後「大涎穴」的左掌,猛地真力一吸!那灼熱如火的真力,就迅速傳過乞丐的脊椎龍骨,直透「鳩尾」、「合約」。
那條深入李莫愁體內的「龍根」立刻就變成一具強力吸筒,強力地吸取出她那含有劇毒的陰精。
被他這樣一吸,李莫愁再也忍不住地長長哀嗚一聲,全身顫抖著,陰門大開,一洩如注她不由自主地全身抽搐著,肌肉內腑都在陣陣收縮、擠壓,要將生命的汁液全都奉獻給他的吸取……而那深入骨髓的惡毒淫藥,亦陣陣隨之排出。
她毒性即解,痛苦已遠離,隨之而來的竟是一種難言的愉悅,輕鬆愉快地隨著他的柔緩運動而傳了過來,像是熨貼著她的靈魂。
此刻的李莫愁因陰精洩盡而虛脫,但因他繼續熨貼而得到舒暢的補償,她全身體中毒的燥熱火燙而轉得冷涼,而此刻又漸漸開始恢復了體溫……她極想回到真實的世界,卻又意猶未盡地沉浸在他的持續運動之下…
絳兒再探她的腕脈,知道她凶險已過,暫時無礙只須調息復元即可,她推開那乞丐,扶住李莫愁道:「你感覺怎麼樣?」
是悵然若失,是自艾自憐,是悔恨交加……二十年來守身如玉,卻落得一這樣下場…她不禁默默垂淚。
絳兒急道:「對不起,是我自作主張,把他推到你身上的……」
李莫愁長歎,咬牙道:「不必說了,去把他殺了,你我再一起自殺!」
絳兒驚道:「為什麼要殺他?」
「他毀了你我清白……」
「不,他救了我們的命!」
「哼,我們的命…已沾了污點,犯了淫行,辱及師門,還不自殺謝罪。」絳兒急得哭了起來:「師姐……」
李莫愁長歎道:「我又何嘗定要逼你性命?你不是我妹妹,我卻把你當親妹妹看待,師父要你下山跟我闖蕩江湖,我不只要保護你,更有責任要監督你…」
絳兒在她面前跪下,李莫愁繼續道:「師門戒殺,對犯了淫行的惡徒卻是、殺無赦。可是現在,你我都……」
絳兒哭泣道:「我們是中了毒,我們是要救命……」
「中了毒也只不過一死而已,救了命也該再以死謝罪!」
絳兒跳了起來:「師門規矩,門下弟子全都要一輩子當老處女?」
李莫愁一怔。
絳兒又道:「師門規矩,准不准門下弟子嫁人,成家立業?」
李莫愁不知如何回答,絳兒又搶著說道:「如果我嫁了人,而且從一而終,算不算犯了淫行?」
「這……自然不算!」
絳兒立刻過去抱住那乞丐道:「他救過我的命,我不能恩將仇報的殺他,我要嫁他,從一而終。」
李莫愁慘然道:「好,好……你嫁給他,從一而終;你沒有沾污師門,自然不用自殺謝罪。」
她又一掌拍向自己天靈蓋,卻被絳兒緊緊抱住,哭求道:「姐,你別這樣……」
「絳兒放手……」
「不,姐,自古以來,二女共事一夫的例子多得很,你我姐妹情深,何不效娥皇女英?更何況…」
「什麼?」
「更何況今日之果,是起因於惡賊花子虛!」
「哼,他已被我擊殺!」
「除了他,這世界還有多少他那樣的壞蛋?」
「哼!」
「所以,我們實在不該辜負恩師栽培,我們更要留此有用之身,去消滅那些為害社會的大壞蛋,小壞蛋,和那些不大不小的……中壞蛋。」
「我看你自己就是個最壞最壞的……小壞蛋!」
見她莞爾一笑,絳兒卻不服氣地皺起她那小巧玲瓏的鼻子道:「我才不是,是他。」望向那乞丐,只見他衣衫盡裂,衣不蔽體……才想到自己也是衣衫破裂,狼狽不堪她與絳兒都羞紅著臉,盡力把自己遮住丑處,絳兒壓低聲音道:「姐,他到底是個什麼怪物?」
經過泉水中的一陣沖刷,此時的他已腥臭盡除,清澈又明亮的大眼睛裡,流露出無限純真、無邪,像個嬰孩般,教人一見就忍不住生出要保護他的願望……李莫愁再次凝望他,剛才的殺機早已無影無蹤,代之而起的是「母性」的光輝,她伸手去理理他滿頭亂髮,喟歎道:「該給他理理啦……」
絳兒心緒不寧,向李莫愁道:「我們現在……往那裡去?」
「燕子磯!」
「什麼?」絳兒驚疑地道:「你是說…回去見師父?」
望了望手殘足廢,狀若癡呆的乞丐一眼,李莫愁長歎無奈:「醜媳婦終要見公婆……只望師父他老人家……」
李莫愁說不下去了,絳兒亦汶然欲泣:「絳兒自幼孤苦,師父教養之恩大於天;她老人家要怎麼處理,絳兒只好認了……」
李莫愁的聲音卻仍堅定:「我會追隨他於地下……」
絳兒剎時寒毛直豎:「你是說,師父會……置他於死地?」
李莫愁聲音已低得不能再低:「我只知道,燕子磯棲鳳莊,盛名不容半絲污點。」望著那乞丐,他卻只是純真地露齒而笑,伸手杓水而飲,完全不知前途……絳兒顫抖著、徬徨著、嚅嚅道:「我們先把他藏起來,先去求求師父……」
「不,我們要帶著他。」
李莫愁沉痛地:「我們身上的餘毒未盡,隨時都可能再發作,隨時都要跟他……解毒。」
「這……」
「再者,把他丟下,我也不放心。」
絳兒終於想通:「好,反正要死大家死在一起,要活嘛,就快快樂樂的活……」少年心性,她立刻歡樂起來:「至少在回家的路上,能做幾天美滿夫妻。」
李莫愁卻沒有她這麼樂觀,只是吩咐道:「去弄幾件衣服來,順便找輛馬車。」
「是不是要找一套道姑的……」
李莫愁啐道:「呸,都已經有老公的人啦,還要裝什麼道姑?」
絳兒道:「我一直沒有機會問你,你明明又沒有出家,幹嘛總要做道姑打扮?」
李莫愁道:「我只不過要警告那此一臭男人離我遠點;也提醒自己,離臭男人遠點。」她取下自己仗以成名的那柄拂塵:「只這鑲紅寶石的碧玉握柄,應該能當得些許銀兩吧!」
突然她神色一變。
絳兒亦已驚覺:「有人潛近…人數不少呢!」
李莫愁壓低聲音道:「來意不善,不可輕敵……」
「是衝著我們來的嗎?」
「但願不是……」她將那乞丐塞到絳兒手中:「你突圍,我斷後,無論如何,要將她送回燕子磯!」
來不及啦,蘆草叢中,冒出十餘名青衣人,為首的正是那位故作瀟灑的簫少卿:「把那個乞丐留下,我放你們一條生路!」
絳兒大感意外:「這乞丐是你什麼人?」
「他呀,他是我一位至交好友的妹妹的老公;也是我蕭大少未婚妻的老公。」絳兒怔道:「你說的什麼狗屁話?我一句也聽不懂。」
「聽不懂沒關係,你只要知道,我金陵四少之一的蕭少卿,要定了這個乞丐啦!」
絳兒怒道:「憑你也配?」
李莫愁卻驚道:「金陵四少?」
她攔住絳兒的冒失,上前一步道:「金陵四少向來形影不離,今天怎麼只來了一位?」
「嘿嘿,只有一位,就足夠吃定你莫愁仙子啦!」
李莫愁臉色灰死:「不知蕭大少,要這個殘廢乞丐何用?」
「當然是帶他回去,與我那未婚妻凌玉嬌,拜當完婚,送入洞房,哈哈……」
絳兒怒吼:「放屁!」
李莫愁卻厲聲喝止:「住口,你可知道這金陵四少,師承何人?」
絳兒道:「管他師承何人!」
蕭少卿卻洋洋得意道:「金陵四少,是鄱陽王門下,與你們燕子磯?棲鳳莊。,正有著不得了又了不得的淵源。」
絳兒這才大驚失色,恩師曾一再耳提面命,嚴重謹告,無論何時,皆不許與鄱陽王門下為難。
就連李莫愁亦不明白其中真正原因,只得歎道:「既然如此,這乞丐……蕭大少取去便是!」
絳兒卻一躍而出,大吼道:「不!」
李莫愁卻一指點在她「期門穴」上,絳兒應聲倒地,李莫愁道:「你敢違抗師命?可是活得不耐煩了?」
絳兒跌倒地上,只能瞪著憤怒的眼睛,咬牙切齒。
蕭少卿得意之極,大步上前望著那乞丐冷笑道:「你這條狗命,竟能投入枯井不死……看來只有我蕭大少自己來下手啦!」突然腰間「志寶穴」一麻,接著足陽明胃經上的「梁門」、「太乙」、「天樞」、「歸來」幾處大穴,全都被李莫愁點中,頓時呆若木雞,動彈不得,驚懼怒吼道:「李莫愁,你敢逆我鄱陽門下!」
隨行而來的青衣人怒吼撲來,李莫愁一腳踢開絳兒穴道,同時大吼:「不留活口!」
絳兒立時躍身而起,與李莫愁聯手,頓時將那十餘名青衣大漢如斬瓜切菜般,盡數誅除大病初癒,餘毒未清,經過這樣一番折騰,她二人又已虛脫無力,喘息不已。絳兒餘悸猶存,望著滿臉懼色的蕭少卿道:「現在怎麼辦?」
李莫愁慘然道:「為了這個乞丐,不但犯了淫戒,更開了殺戒,又抗了師命……你我二人還有什麼路可走?」
絳兒道:「隱姓埋名,浪跡天涯!」
李莫愁道:「看來只好如此……」
「這蕭少卿怎麼處置?」
李莫愁痛苦之極:「……我已無力下手!」
絳兒一咬牙,舉拿在他背心「魂門穴」與天靈「百匯穴」上一陣搓揉後,一掌拍在他前胸臍中「神闕穴」上。
蕭少卿口吐鮮血,應聲而倒。
李莫愁點頭道:「他實在不該仗著鄱陽王三字欺我師門太甚,你這樣處置他,就算不死,也是終生癡呆……就讓他自生自滅吧!」
她越說越痛苦之色,絳兒一驚,急握住她腕脈一探,驚道:「消魂蝕骨散?」李莫愁歎道:「是我強自抗衡,才會侵入骨髓……」
絳兒道:「不要緊,再讓他給你……」
只見滿地伏屍,血流成河,猶豫著:「總不能在這裡就……」
李莫愁道:「我還能再撐片刻,你抱了他隨我來。」
絳兒伏身抱起乞丐,李莫愁已湧身躍入水中……
絳兒一怔,這果然是最好的逃生之法,她不再猶豫,抱起乞丐,跟著跳入水中……
日流過桔井之底的那道地泉,在此地湧出地面之時,已經與鍾山支流的錦江相會,而往下流不遠處,就要與長江匯合了。
此處地形漸漸開闊,處處沙灘淺洲,更是長滿蘆葦草;只可惜初春季節,雖然一片蔥鬱,卻高僅及膝。
李莫愁順流飄浮而下,終因毒性而發,神智漸亂,幾乎溺水滅頂……
絳兒知道再也不能延遲,盡力划水追及,伸手拉住,將她拖上一處沙州。這沙州一面臨著長江,一面才跨著錦江水域,野鷗驚飛而去,蘆葦密佈如帳真是再理想不過。
她將李莫愁與那乞丐都隱藏到蘆葦深處,低聲道:「情況危急,救命要緊,你盡力而為吧!」
絳兒伏低身形,疾竄而出,找到一個能監視外邊動靜又能照顧到他二人安危之地,靜伏在草叢中守候。
毒性已發,李莫愁痛苦難當,那乞丐竟似乎能懂得她的意思,溫柔又強烈地將她佔有了。溫柔又強烈地佔有,溫柔又強烈地衝擊……那淫毒的可怕之處就是激底揭發淫慾之情,李莫愁自己亦深知越是要強忍耐,與之抗衡,就越是深入骨髓,毒害越深,一次一次被他溫柔又強烈地衝擊、刺入,再次引發深入內腑的淫慾,她不再顧慮,不再抗拒,反而一變為主動。
她翻身而亡,主動騎乘,猛烈馳騁……
她變為主動,自己找尋著方位,深淺與速度,自己設法帶領著體內毒性,盡情奔馳,盡量凝聚,盡速彙集……
幸而這乞丐天賦異稟,竟經得起她那樣猛烈的摩擦與吞噬;甚至如靈蛇盤主動探索著她敏感又有效的刺激點。
那樣密切地合作無間,那樣合拍押韻的探索與刺激,終於將李莫愁的情慾推上了高峰,而後又猛地跌入深谷,衝下丹田,衝出陰門。
滾燙粘稠的陰精嘩然洩出,李莫愁崩潰地癱瘓,爛泥似地伏在他身上喘息不已。那寬厚又堅實的胸膛,遠比世界上任何床鋪被褥更舒適,她就那樣心滿意足地伏在那胸膛上休息,靜靜地體會仍被她含在體內的怪物,在緩緩蠕動…靜靜感受他兩手在她背上腰際,輕柔地遊走…
初風的涼風徐徐吹過,李莫愁平靜而舒適地這樣伏著,再一次默察自己體內的餘毒,總算凶險已過,噓了口氣想要起身,誰知那乞丐竟貪心不足,兩手環抱在她腰上,將她再次拉得伏跌,甚至更貪婪地吸住她的口唇吸住她的丁香舌尖。
她嚶嚀一聲,掙扎不脫,竟由得他翻身將她壓倒在下,開始沉著又有力地反覆衝擊起來她急得用力推他:「夠了夠了,別太貪心!」
但是她已推他不動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他的一隻手,正滿掌握住她的左乳,中指之尖,正壓在「凝香穴」上,令得她兩臂無力,再也抬不起來。
更怪的是,他另一隻手正巧又摟住了她的腰肢,緊緊壓在「腎俞穴」上。李莫愁心驚膽跳,這兩處皆屬人身大穴,足以致人死命,但那乞丐恰巧只按得她全身酸軟無力,再也掙扎不得。
她手腳俱已鬆軟,他就再無阻力,他貪、心又頑皮地一面吸吮著她的口唇,一面又挺動長槍大戟,揮戈直進,次次直搗黃龍,回回踏破賀蘭。
在他那樣上下一父攻的刺激中,李莫愁驚懼著自己很快又被他征服,很快地全身緊張收縮,拚命地全力抵拒,卻終於被他一舉突破精關,再次傾洩如注。陰精傾洩,本是舒暢之極的感覺,但是李莫愁練武之人,深知這種傾洩就是內力的流失,她努力要禁制住,誰知外面兩處大一八已受他制住,動彈不得,內裡亦被他那靈蛇怪物突破精關,伸頭探入,如長虹吸水般地,盡情吸取著她的全身精力。
李莫愁驚惶失措,自己畢生功力就這樣被他吸取,眼看就要脫力而亡,但是那種脫力,又實在酥麻舒暢得無法形容,就像隨著巨大洪流,逐波而下,更像順著萬丈飛瀑,直落深淵,驚懼酥麻酸軟無助,即使是直下十八層地獄,亦只好由他了。
幸而這種傾洩終於停止,李莫愁已在半昏迷之間飄浮卻有又一股奇異的滾熱洪流,由下體直注入她的精關之內。
似乎他吸飽喝足之後,竟然施恩反哺,或是他終於在極度滿足中,獻出了他的寶貝。這種奇異暖流開始注入精關,自然而然地爬升上了丹田,溫潤甘美,足以填補心頭空虛,足以抵償流失的功力,使她週身上下,舒暢無比。
她被這雄健的男性馳騁衝擊得週身虛脫,又被他反哺之精,填補得內力澎湃無比,那股溫熱陽精,立見能融化開來,沿著血脈經路,擴散全身,四肢百骸,無不舒暢。只是在陰陽任脈交會處,似有滯礙…她內功精純,乘勢運功疾衝,卻刺痛無比,汗如雨下。
她一驚罷手,她自幼修習玄門正宗,深知這陰維仍是下肢樞紐,而任脈乃內腑之源,萬萬不可急躁冒進。
不知何時,手腳又能動了,原來那乞丐己離她而起,正以頭枕在她小腹上,心滿意足地呼呼睡著……
自己衣衫不整,胯間餘瀝猶存,李莫愁嬌羞無限又是滿心感激:「你到底是個什麼怪物?」她望著他稚氣純潔的瞼,她心想:「不求別的,只求你能開口說話就好啦……」
想到自己就要與絳兒二人,跟他隱姓埋名過一輩子,只要與世無爭,未嘗不是幸福……只不知絳兒少年心性,耐得住寂寞否?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驀地傳來一聲女子驚叫聲。
李莫愁一躍而起,以為是絳兒遇險。
絳兒亦一掠而至,見到她平安無事,喜道:「嚇我一跳……」
隨即屏息靜聽:「那是什麼聲音?」
李莫愁略一判斷:「是從江面上傳來的。」
二人匍匐著撥開蘆草,向江面望去,只見一葉扁舟,竹篷孤帆,飄浮江面;一名錦衣玉帶的翩翩佳公子,正伸手捉住一位美貌少女,邪手調戲。李莫愁看清那少女,頗感意外:「是凌玉嬌?」
絳兒亦驚:「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只見那凌玉嬌臉罩寒霜怒道:「徐少爺,請你放尊重此了」
李莫愁立時醒悟,向絳兒低語道:「金陵四少,蕭陵徐趙,這人就是四少之一的徐少棠,武功以他最高。」
又見那徐少棠哈哈大笑道:「我當然會放尊重,誰教我與令兄,是至交好友?」他非但未放開,另一手亦伸來摸她玉手;凌玉嬌用力掙脫:「既是哥哥好友,就不該欺心…」
徐少棠卻嘻皮笑臉道:「我怎麼欺心啦?蕭少卿雖然也是我好友,可是他已將你退婚,你已名一化無主,我是單身貴族……」
他又伸手,凌玉嬌疾閃,卻仍被他在粉臉上摸了一把,嗅著手指大笑:「嗯,真香呀……你是窈窕淑女,我是君子好逑!」
「無恥!」
「我無恥,你下賤,剛好郎才女貌,狼豺虎豹……」
凌玉嬌氣得發抖:「你……你說什麼?」
徐少棠厚顏而笑:「你要我說明白些?你不顧門風家聲,私通……」
凌玉嬌怒急之下,一耳光摑去,啪地一聲,又響又脆。
徐少棠再也沒想到她竟敢出手打他,淬不及防地挨了一耳光,不由惱羞成怒,破回大罵:「臭女人,賤婊子,你私通乞丐,已被未婚夫退婚,被兄長鎖在樓上,你不知從那裡聽說,你那姦夫乞丐,丟進枯井竟然未死……」
凌玉嬌一怔:「不就是你告訴我,說他沒死的嗎?」
徐少棠這才哈哈大笑,得意之極:「不錯,正是我故意捏造事實,說他出現在錦江口,再又故立息露了口風讓你知道,你才會急著私自逃出……」
「原來是捏造……」她慘然抬頭:「他終於死了?」
「當然,那樣的枯井,神仙也難逃出二躲在蘆草中的絳兒卻暗罵他「放屁!」
凌玉嬌開始感到危機:「那你這樣騙我是為了……」
「為了得到你!」他神情得意:「你以為是誰在暗中按應?是誰暗中扭開門鎖?是誰暗中打發了守衛之人?又是誰在這岸邊準備了這條船?」
凌玉嬌驚懼而退,他卻步步進逼姦邪地笑著:「你私自溜了出來,再也無人知道你會來到這了無人煙的江邊上,再也不會有人知道,是我徐少棠在這裡等你……」
凌玉嬌再也忍不住,摔起發難,躍身而起,手揮足踢,一招「綵鳳點頭」,連環踢出七腳。
她2 那身形曼妙中,殺著連連,絳兒暗驚:「她是南海鳳翔門下?」
李莫愁歎道:「只怕還是逃不過徐少棠毒手……」
絳兒咬牙切齒:「這徐少棠,簡直比花子虛更惡主母。」
「糟糕的是,他是鄱陽王門下!」
絳兒道:「既殺一蕭,再殺一徐,有何不可?」
李莫愁道:「你以為這一徐是那麼容易殺的?」
「鄱陽王門下,到底有什麼可怕的?」
李莫愁無法回答,只能目住江面那葉扁舟上。
果見徐少棠將凌玉嬌攻勢,輕描淡寫,一一化解,得意而笑:「你這點兒花拳繡腿,中看不中用!」
凌玉嬌自知非他之敵,轉身躍向江中;誰知那徐少棠早已知她心意,忽地橫移,恰好欄在她面前,凌玉嬌收勢不及,與他撞個滿懷,匆忙後退,他卻哈哈大笑:「溫香軟玉,過癮過癮…哈哈!」
凌王嬌怒恨交加,施展師門絕學,全力拚鬥;徐少棠卻不斷以小巧卻輕浮招數,對她東摸一把,西捏一下,又不斷地一一旨語猥褻,浪蕩輕浮……
絳兒再也忍不住,長身而起:「我去收拾他。」
李莫愁急將她按住:「再等等!」
原來那扁舟因無人控制,已在江面上打轉,隨波漂流,漸漸接近她們藏身的沙州;只要再近此一許,便可一躍登舟。
不料那凌玉嬌已放棄抵抗,歎了口氣,坐了下來。
徐少棠笑道:「怎麼不打了?」
凌玉嬌斜睨一眼:「真沒想到,你的武功這麼高。」
她這眼波流轉,真是風情萬千;徐少棠頓時心花怒放,色授神與:「你才知道?」
凌玉嬌累得嬌喘連連,胸部也因此一挺一縮,看得徐少棠眼都直了。
凌玉嬌歎道:「我只是奇怪,以你徐大少的家世、人品、武功,為何到現在都沒有紅粉知己呢?」
徐少棠當然聽得出她已開始有轉變了,涮地一收摺扇,輕輕佻起她的下巴:「因為,本少爺正在等你呀!」
凌玉嬌又欲然欲泣:「那你又為何不早一步到我家來提親?如今我已是敗柳殘花。」
徐少棠笑道:「未解人事,青澀至極;像你這樣初解人事,方為大妙!」
凌玉嬌仍要掙扎:「可是這船上……」
徐少棠早已急色動手:「船上有何不好?任它隨波逐流,搖搖晃晃,別具風味!」他動手撩撥,又開始為她解衣除帶。
蘆草中的絳兒掉頭游看,恨恨地罵道:「原來是一對狗男女!」
李莫愁又將她拉住:「且慢,你看……」
突然傳來一聲慘厲尖叫!
絳兒一驚回頭,只見凌玉嬌雙手緊緊地握住了他的胯下之物,恨聲道:「你毒計把我引來,只不過是要先姦後殺,不留活口,對不對?」
徐少棠痛澈心肺,慘叫道:「放手,快放手!」
凌玉橋咬牙切齒!「先廢了你的淫根,看你再去害人?」
徐少棠幸起餘力,雙掌齊出,砰地一聲,結結實實擊在她胸膛上。
凌玉嬌被擊得口噴鮮血,胸肋之骨幾都斷裂,頹然倒下,但仍是雙手緊握,死也不放。李莫愁緊急伸手一拉絳兒,縱身而起:「快!」
誰知那乞丐不知何時正來至身後,李莫愁伸手拉住的正是他,一時不察,竟也拉住了乞丐,直像那扁舟撲去。
絳兒亦緊接著縱身撲向扁舟……
誰知那扁舟雖已隨波漂得接近,距離仍是過遠,李莫愁手中又拉著一個絲毫不懂武功的乞丐,一躍之勢,更是到不了扁舟。
眼看即將落水,誰知那乞丐大概是嚇壞了,一把將她攔腰抱住,雙手緊緊纏住,這一下正巧緊緊壓住了她背心正中的「集泉穴」上。
這集泉穴是人身背脊第十七節與第十八節的交匯之處。
這一壓之下可是一陣刺痛,這突如其來的刺痛,使得李莫愁不由白主地腰脊一挺。這一挺之下上見然帶動得原來滯阻在陰維之前的那股真力,猛地一衝,突破禁制,直入任脈。這一突破,她體內真力立時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四肢百骸二力灌注。舊力雖竭,新力又生,李莫愁雙腿凌空虛踢,又自一衝丈餘,直上扁舟,順勢疾撲那徐少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