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愛雲是早上七八點才回到家的,她左搖右擺,好像還在醉酒似的,一臉倦得發了白,她勾畫過的眉毛和眼眶,都讓汗水溶化了,散開成兩個大黑套,好像眉毛眼睛都爛掉了。
她悄悄地開了家裡的大門,走向自己的臥室來,一聲不響地踢落了一雙高跟鞋,掙扎著脫去了身上的衣服,身子便往床上一倒,閉上眼睛,一動也不動了。
昨天對於她來說,是一個特別的日子,她告別了自己的處子之身,她第一次領略了男女歡娛那種撲朔迷離魂飛魄散的感覺,還有一份夢境般的悵惘。
昨晚阿生把她帶到了夜總會,愛雲第一次踏進那種地方時一切都覺得新鮮和好奇,她看見裝飾得金碧輝煌的大廳裡燈光密密麻麻地卻愈來愈密,東一團,西一團,燈光裡模模糊糊儘是一堆堆晃動著的人影。那地方已經開始熱鬧起來了。
愛雲覺得迷惘起來,這晚好像還是她頭一次發現在這城市中竟還有這麼一地方,她走進這地方,竟覺得陌生得很,一切都走了樣:紅衣黑褲小玩具人似的服務生穿梭於各個座位,吧檯的櫥窗裡擺著似模似樣的酒瓶,如同是工藝品,總使她覺得有點新奇,有點怪誕。
音樂很吵,煙味、酒味和香水味都挺重,她有點慌張,不曉得怎麼搞的,身體一直發熱。還有阿生的一大堆朋友,那些女的眉眼間風情閃爍,大聲地說話放蕩地嘎嘎嘎地笑著。
阿生替她叫了酒,第一口下去,猛一陣劇痛,像被一個什麼爪子在喉嚨裡抓了一下似的,愛雲趕忙低頭摀住了嘴巴,她不敢透氣,嘴巴稍微張開一點,這口辛辣辣的烈酒就會嗆出來了。一團滾燙的熱氣,從胃裡漸漸上升、翻騰,擴散,直往她腦門裡冒上來,暖、暖、全身都開始發暖了。
眼前的東西都生了霧,迷迷濛濛的。酒越喝越多,而場面也越來越難控制,阿生的朋友他們正在和那些像是坐台的小姐或是他們的女友摟腰的摟腰,摸奶的摸奶,喧鬧得了不得。一桌子的煙,一桌子的酒氣和男人臭。
愛雲又跟他們乾了一杯,剛一喝完,便讓阿生攔腰揪走了,他把她撳在膝蓋上,先灌了她一盅酒,灌完後又替她斟,直推著她跟那些朋友鬥酒。愛雲並不推拒,舉起酒杯,又咕嘟咕嘟一口氣飲盡了。喝完她用手背揩去嘴角邊淌流下來的酒汁,然後望著那個朋友笑了一下。阿生的朋友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容易讓人擺佈的女孩。
那像周圍那些久經沙場的,灌她們一盅酒,那得要看押狎的本事。可是愛雲卻讓那幾個朋友穿梭一般,來回的猛灌,她不拒絕,連聲也不吭,喝完一杯,咂咂嘴,便對他們淒苦的笑一下。
一番當下來,愛雲不知灌了多少酒下去,臉都有點泛青了。她搖搖晃晃地說上衛生間去,阿生不放心,跟在她的後面,便見她已醉倒在地上,朝天臥著。她一臉發了灰,一件緊身的體恤上,斑斑點點,灑滿了酒汁。
洗面缸的龍頭開了沒關,水溢到地上來,浸得她一頭長髮濕淋淋的。阿生趕忙把她扶了起來,脫下自己的衣服裹在她身上。
直到阿生攜扶著她將她按在摩托車的後座上,愛雲才依稀有些知覺,只覺得敞露的皮膚上有點涼颼颼的,心裡那團熱氣漸漸消了下去,可酒意卻愈沁愈深,眼皮很重,眼睛裡酸澀和醋一樣。
她緊摟著阿生的腰勉強支撐著,累得很,全身裡裡外外都累得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太子摩托車在凌晨二點的街頭飛馳,窗外是高樓、櫥窗、霓虹、廣告牌、一兩個步履踉蹌的行人,徹夜無眠的城市裡總有什麼在秘密地發生著,總有什麼人會秘密地出現,一陣陣酒精味還有男人身上的汗味時不時飄進她的胸腔,她的大腦空空如也。
她並記得是怎樣讓阿生弄放到床上的,也不知身處何地怎會精光赤裸,他把她弄醒,一句話也沒有說,爬到了她身上來。
她看見他龐大的身軀躡腳躡手的壓落到她的身上時,她歪著頭,仰起面,閉上眼睛,眉頭蹙得緊緊的,頭髮統統跌到了一邊肩上去,用著細顫顫的聲音好像在拒絕。
愛雲的頭好像有副千斤擔子壓著似的,重得連抬也抬不起來。她知道,要是她再不拒絕抵抗的話,他就要摟住把臉靠到她飽滿的胸脯上去了。
其實愛雲何嘗不想在他粗壯的臂彎裡舒舒服服地睡一覺,她要將滾熱的面腮偎在他的胸上,可是她怕,她一生中什麼事情都沒有使她這樣害怕過,她一看見阿生的胸膛就怕得無能為力了,怕得她直想逃避,她愈怕愈想偎在阿生胸上,而她愈這麼想也就愈怕得發抖。
隆隆隆隆——愛雲彷彿聽到一陣遲疑的向她逼近的聲響,慢慢地,慢慢地向她變裸的身子逼近,每一次響動,愛雲的心就用力緊縮一下,疼得她快喊出來,「哦,不要——不要——」她痛苦地呻吟著,她覺得整個身體在往下沉。
那聲音停了下來,愛雲額頭上的汗珠子一滴一滴慘了出來,她聽見自己的牙齒挫得發出了聲音。她全身的血液猛然間膨脹起來,脹得整個人都快爆炸了,愛雲將臉跟耳朵拚命地緊緊貼在忱上,她聽到了男人急促的呼吸聲,她好像已經偎到那個帶著汗珠的寬闊胸膛上,她的鼻尖似乎已經觸著他的暖氣及汗味了。
「愛雲。」阿生湊在她面前叫她,她見到了男人的一根陽具,那麼粗碩那麼堅硬,而她急得要喊出來,可是她的喉嚨被燒得嘶啞了,嘴唇也燒裂了縫,鹹血流進了嘴裡,她叫不出聲音,她的舌頭也在發抖。
她的雙腿讓阿生執住了,她的身子讓他覆蓋住了,一陣顫抖,抖得愛雲全身的骨頭脫了節似的,渾身發軟得整個人沒了力氣反抗。
「哦,我不管了,我不管了!」她對自己這樣喊著,幾次掙扎著,想緊絞住張開了的雙腿,可是兩條讓他執住的腳踝,抖得太厲害,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沒能掙脫他。愛雲急得直想哭,她不曉得為什麼她會害怕到這步境地。
忽然心內一空,整個人好像虛脫了一樣,一陣酒意湧了上來,愛雲覺得屋頂已經壓到她頭上來了。阿生毫不加憐憫,一刻不停。那根男人的陽具如同轟轟的戰車所向披摩,從她兩瓣濕潤了的肉唇碾砸而過。
愛雲感到一陣前所末有的飽脹,隨即卻是肉體撕裂了的痛楚,她咬牙切齒強忍著快要滲出的眼淚,後來,痛意陡然之間轉為沉迷,她睜大眼睛,半愛半恨地看著他,男人黝黑的帶著陽光色彩的裸體強烈地刺激著她。
最後抵抗的屏障崩潰了,愛雲的慾望也就自發地釋放出來,她緊緊抓住阿生的臀部,感受深藏在她體內那根陽具的衝擊,男人的陽具第一次磨擦在她的陰道壁上帶著一股原始的推力,然後又一次,接著又一次,又一次,愛雲從極度痛苦幾乎轉變為極大的興奮,這是因為阿生的陽具可怕的擠壓,她驚人的需求釋放出來,這時她的肉唇恬不知恥地大大的張開。
她閉上眼睛,那是一種古怪然而更美妙的感覺,酒精還在她的體內殘存,她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除了耳朵裡血液興奮的激流。
她失重般的漂浮著,然而那種無法抵抗的感覺從她的腹股溝散發出來,興奮的波浪變得越來越狂熱,直到在她腦海中,她有陰道充滿強烈的性慾變得熾熱,阿生狂暴的抽送著陽具,他一秒鐘也不讓他的陽具從她飢渴的陰道裡脫離開,阿生的陽具還在無休無止的抽插著。
愛雲不知那種飄浮的感覺維持多久?在這種全然心醉中?一分鐘,一小時?
當她極度興奮爆發出來的時候,時光看來變的更加永恆,她幾乎要落下眼淚了,因為她並不願意它結束,她的高潮開始於她肉唇頂端的那顆小肉蒂,讓陽具無情的壓力拭擦著,那陣酥麻的入心入肺般的快感增強增強再增強,她可以感覺到他的陽具隨著每一次心跳都在腫脹,變粗,同時她的子宮裡面有一股飽脹的似尿欲尿液汁噴射出來。
她沒有呻吟,好像任何聲音都會影響到男人陽具的撞擊,以及分散開他的注意力,以及它所享受的快感。
但阿生突然噴射出來,他射了,在愛雲閉上眼睛之前,世界迸發出絢爛的光芒,他射了,他射啊射啊射的,他被鬱積的慾望完全傾瀉到愛雲期待的陰道裡,他的陽具反覆痙攣著,直到最後一丁點也釋放不出來了。
阿生給她的更多快感遠遠超過愛雲的想像,他耗盡了他體內每點每滴精液來完成他對這個女孩子的愛。
慢慢的,非常慢的,愛雲讓他離開,阿生就跪在她的兩腿中間,他睜大著眼睛看著她,她的毛髮浸濕了,糾結在一起,她驚訝的眼睛上下打量著他,她的乳房頂部鑲嵌著像核桃一樣堅硬的奶頭。「你好了嗎,寶貝?」他問道。
愛雲點點頭,她仍然說不出話來,她把阿生倚著她的乳房搖晃著:「我簡直不敢相信,做愛太美妙了。」
「我也不能相信,你是那麼要配合。」愛雲親吻著的他前額:「你一定真的很喜歡我。」
「我愛你,愛雲。」她微笑起來,但有一絲悲傷:「我知道你真的愛我,我也愛你。」
2
吳為因為曼娜的徹夜不歸同說了她那麼幾句,沒曾想像是揭了她的暗疾似的,曼娜卻和他吵了一架。
幾天過去,曼娜也不跟他說話,只是默默地把家務理得井然有序,換洗的衣服洗滌疊好,飯菜做好端到了桌上。而吳為認為她是發神經,不近情理,事情做得過火,偏要等她先開口,但是過了一天沒有,等過了三天也沒有。
吳為對自己發咒誓,又等了最後一天,他的心涼了一層,扼腕長歎,禁不住在屋裡淚潸滿面。憤然離開了家,就到了麻子家中,纏著他約人打牌。
麻子是他在股市裡一起沉浮的朋友,終是擰不起他的軟磨硬纏,也就叫上幾個朋友湊了一桌。到了深夜,坐在吳為上家的一人,自坐到牌桌上,三圈過了還不和不罡,他就吵著嚷著運氣太衰,說死也不打了。
吳為就勸說他再打,那人橫頸粗嗓地說:「沒錢,不打了還不行嗎?」
吳為就跟他說:「我先給你墊著。」說完,拿過提包將那麼一包錢,一沓一沓往外抽。
麻子見狀,和其他幾個使個眼色,上家將吳為盯了個難吃難碰,這邊,下家又使了手腳暗中鋪排使巧,又過了三圈,吳為竟將提包裡的錢輸了精光。
麻子就說:「散了吧,明天要上股市的。」
吳為氣急地說:「不行,你們贏了錢就要走,再打四圈。」
那邊有人就說:「你又沒錢,賭什麼啊。」
「你儘管打,不會欠你的。」就跟麻子借錢,麻子也慷慨,一五一十把一沓錢都給了他。
直打到了天明,也不讓人走,不讓走的是吳為,黑著臉激麻子,訓下家,又叫人著搞些吃的,又打到了中午,褲子濕了就立著尿,誰也不肯下場,連著打到第二天清晨,場一散,吳為癱坐在那裡,摸摸下巴,前天下午剛刮乾淨的鬍子,一天兩夜竟長得扎手,手伸出來,瘦得像雞爪,而鼻子上生出個疔來,摳一下,生疼生疼的,趴到了麻子的長沙發上就睡著了。
一覺醒來,鼻子疼得厲害,對鏡照了。整個鼻子都紅了,腫得又大又亮,灰遛遛地回到家裡,見家中沒人,就蒙頭大睡起來也不再出門。曼娜回到家裡,見他還是睡在客廳的沙發,也就賭氣地把臥室的鎖了,那天夜裡卻沒睡好,聽見外面的響動,以為他來敲門,迷糊地坐了起身,但並沒有,怕是上廁所了吧,見一個自己一個身子幾近赤裸,倒為自己覺得可恥。
重新躺下,卻怎麼也睡不著了,渾身火燎火燒的,覺得那裡癢這裡也癢,卻不好意思開門去客廳,赤腳下床,去把那門鎖開了,想他夜裡若有和好的意思,她也就接待他,但他沒有進來,到了天明,他仍在沙發上沉睡末起,嘴角流出了些涎水。
她一個靠在衛生間的門看了他一會,心裡暗暗地罵道:「你倒當起真來,這些天怎會如此老實。」看他睡得心安理直,壓根就沒有那衝動了嗎?
想得心亂起來,已經到了沙發旁,正想喝醒他跟他理論一番,可她沒有,下樓到了廚房來煮起粥了,哭不得笑不得。
隔夜吳為又在沙發上,黑暗中見曼娜上衛生間洗澡,他一直聽著那裡嘩啦嘩啦的流水聲,後來又見曼娜只著輕薄的睡衣,光溜著一雙大腿上了床,他偷眼進去,見她一個粉嫩雪白的身體在床上翻滾,兩腿間那狹窄的內褲若隱若現。
就怎麼也睡不著,廳裡的擺鐘不停地響動,臥室的燈亮了很久很久,曼娜好像在床上看書,有床墊咯吱咯吱和翻動書頁聲音,後來燈不「登」地滅了,燈滅的時候,吳為好像讓一被子猛地連頭帶身子摀住了,頓時心涼了許多,急逼得呼哧呼哧直喘氣,心裡說:睡吧睡吧,閒了眼睡。
不知過了多久,終還是睡不著,一睜眼,夜並不那麼黑暗了,月光從窗子裡照了進來,能看清屋子裡的一切,就這麼睜著眼睛看了一會,竭力伸長著身子要把一種急逼分散到四肢,但怎麼也不行,那陽具脹挺得繃繃地,他想自己解決算了,趿了鞋就去樓下的衛生間小便,正經過臥室,輕輕地一個指頭戳了一下,門是關閒著的。
他在衛生間的便池上卻怎麼也快活不出,原來是那一根膨脹得粗長的陽具,把那尿管壓迫住了。想到自己是有老婆的人,竟落到要手瀆的結果,頓時那根陽具搭拉地疲軟了下來,嘩啦啦地撒出了尿。
從樓下上來再經過臥室,門卻是半掩著的,他的心裡騰地燃起了無名火,剛剛還是緊鎖著的,現在卻開著了,想必聽著要上下樓故意開了。從門縫往裡看,半明半暗的臥室,床上橫躺著一俱幾近赤裸的身子,兩條欣長的大腿直直地擱在那裡,一條毛巾被子只搭在腰部,上身敞露著白花花。
吳為頓時英雄氣短,覺得有碩大無比的翅膀從肋下呼呼生出,就往裡走,床上的沒有動靜,一直走到床頭,床上的人閉著眼睛,還是一動不動,這時他的竟疑惑了,以為其實那門一直就半掩著,心也灰暗了下來不敢動她。一時呆在那裡猶豫起來,卻聽著曼娜在說:「往日那輕狂勁那去了,還不閉了門去。」
他一上子撲上去用嘴堵住了她的嘴。
他用手拉去蓋在曼娜身子上的被子,曼娜潔白的前胸露了出來,兩隻乳房白晰而性感。
吳為的眼光落在她曲線優美的側影上,那裡嫵媚動人將萬種風情蓄積在微微起伏的兩乳之間,他這時終於想要爬到她的身上,他感到無法抵擋的誘惑,使勁地把嘴唇壓了上去,嘴唇密合情慾漸漲,他置身於柔軟如綿的女人身上有一種被汪洋淹沒的慮脫感,彷彿周圍的一切都不存在。
他的手不容分說地扒掉曼娜的內褲,分開她的雙腿兩膝跨在其中,又抱著她的腰粗暴地往自已這邊拽了過來,雙手在她的身上亂摸著,同時將身體靠上去。
曼娜的身體嬌弱毫無抵抗地任由他擺弄,也許是動作過於激烈她終於發出低低的呻吟。
此刻吳為的陽具正侵進她的體內,愛慾之火在她的身上燃燒著,她經受不了這般挑逗。曼娜的自制力開始崩潰,終於不再猶豫地緊纏他赤裸的軀體,儘管心裡還在告誠著不要太過份地迎合他的性趣,然而總是身不由已地屈服於他的征服慾望。
這時吳為像一隻剽悍的種驢,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從各個角度瘋狂撞擊她,曼娜感到自已的骨頭架子就要被撞散,腿間那地方腫脹喧騰,一陣陣麻木感透徹骨髓,真想攤開四肢殭屍一樣射下去再不起來,但她咬牙挺住繼續迎合著他。
由於興奮或是用力過於兇猛,他的一張臉緋紅,頭上蒸騰起裊裊熱氣,幾下起落就氣若游絲大口地喘息不止,濡涎在嘴角上四散飄飛,抹到了曼娜的一臉一胸。
她想趕快地了卻此事,只有努力聳起屁股迎湊著,這下卻更樂得他氣喘吁吁眉眼作色,把曼娜的身子轉了個遍,從她的屁股挑剌了進去,雙手攢著肥美雪白的屁股,不時輕輕地拍擊著,一根東西弄得呱唧呱唧地作響,終於他大病初癒般長吐一口氣,曼娜感覺那根陽具在瘋了般躥挺,就有滾燙的一腔熱流迸發出來,曼娜強咬著嘴唇沉聲悶氣,更加湊高著屁股讓他心滿意足地把男人的精液射了。
3
吳為得意了沒幾天,就讓麻子逼得焦頭爛額,麻子要錢挺有本事,也不開口向你要,就是軟磨硬套地纏著你。老是在吳為的耳邊陳訴著一百多個要用錢的理由。吳為讓他纏得沒辦法,曼娜他是不敢張口要的,只好把手頭上那些股票作價地抵押出去,又正逢股市低迷,那些股票根本不值多少。
吳為問麻子,哪裡有場子,麻子就在他的耳邊說:「近來剛興起了一家賭百家樂。」
「那不得去澳門?」吳為嘲笑地說。
麻子說:「這近地就有,你敢去嗎?」讓麻子這麼一說,吳為真的跟著他叫了輛出租車就去。
百家樂的場子一般都選擇在市郊或是下面的小縣城的酒店,吳為跟麻子一踏進場子,就見到了好多熟悉的面孔,也都是平時牌桌上經常碰到的那些人。大家就端坐在那張綠呢的檯子周圍,有的撥弄著面前的籌碼,有些默默的抽著煙。還有兩個人吵嚷得厲害,好像是因為分贓不勻或別的因由。
吳為一到,就有人叫出一個位來,有打扮得十分妖嬈的小姐過來問他喝什麼酒?吳為要了杯飲料,就專注地盯著桌面上牌子。等到麻子換過了籌碼過來,他便開始下注。沒一會,吳為帶來的不多賭注就輸光了,他問麻子:「你那裡還有多少,都拿來?」
麻子說:「我沒了,不過,我找個人來簽單。」
「簽單?」吳為不解,麻子說:「就是借錢,再付些點頭。」
「那不就是高利貸了?」吳為說,麻子嘿嘿地笑:「你吳哥是什麼身家,我們也不借他多長時間,那點水頭算啥。再說,也不見得就輸?」
吳為正殺紅了眼,也不管那麼多,就讓麻子找來了人,借了些籌碼。吳為的跟前堆放了大疊的籌碼,刺激著桌面上的其他人,牌風突然轉得熾旺起來,大家的注愈下愈大。
吳為撈起袖子,大聲喊著:「豁出去了。」將面前的籌碼一大堆一大堆嘩瑯瑯推到塘子裡去。
麻子本來一直在勸阻她們,可是吳為卻像戰紅了眼的鬥雞一般,把他橫蠻的擋了回去。麻子賭錢一向膽小謹慎,可是他也受了吳為感染似的,肆無忌憚的跟著他下起大注來。
這時突然靜下來,桌面上的空氣驟地加重了一倍似的,十分沉甸起來。吳為要牌的姿勢與眾不同,他趴在桌面上,將那張牌拖到桌沿上,掀著撲克牌的一邊慢慢撬起。正當每個人都顯得有點侷促不安的時候,他猛地把兩張撲克牌狠狠地摔向桌上。荷官高聲唱著牌面:「八點,即食。莊贏。」
麻子便縱身趴到桌子上,很狂妄的張開手將滿桌子的籌碼掃到跟前,然後不停的喊叫,笑得淚水都流了出來。
本來這桌面上的其他人都比較能夠把持,可是由於吳為他們亂下注,牌風愈翻愈狂,大家守不住了,都搶著下注,滿桌子花花綠綠的籌碼,像浪頭一般一忽兒湧向東家,一忽兒湧向西家,輸贏大了,一輪一輪下去,大家都忘了時間,麻子的聲音叫得嘶啞了,吳為的聲音本細微,可是他好像要跟麻子比賽似的,拚命提高嗓子,聲音變得非常尖銳,十分的刺耳。一動便將所有的籌碼擲進塘子裡。
等到有人去拉開窗簾時,大家才發覺外面已經亮了。
太陽升了出來,玻璃窗上一片白光,強烈的光線閃進屋內,照得大家都瞇上了眼睛,吳為丟下牌,用手把臉掩起來。他們便停止了牌局。結算下來,吳為和麻子都輸了不少。
現在,每到夜晚吳為都會出現在這家酒店的賭場上,他身上簽著的借款單據不但沒減少,反而越積越多,放數的又把他的底子摸了個清楚,故意睜一眼閒一眼任由著他張口借貸。
麻子知道他已輸了不少,而且現在的賭運已今非昔比了,他明知道說了他也不會聽的,甚至會挨他的罵,但忍不住還是說了幾句,吳為說:「我正輸了錢,滿心的不痛快,你少來招惹我。賭,怎麼了?我高興,我輸多少也不用你掏腰包的吧。」
麻子低首點頭地聽著,剛想插嘴,他的眼白一翻對著她,說:「幹嗎,你是成心想惹我不是。」
開場子的老闆把阿生找來,他指著正端坐在綠呢檯子中央的吳為問:「那個人你認識嗎?」阿生搖搖頭,他說:「當年富豪林賢文的乘龍快婿。」
阿生倒吸了一口氣,那不就是愛雲的父親嗎。他仔細地瞧了瞧,見吳為一頭光亮的頭髮白皙修長的臉,名貴的西裝氣若神閒談笑淡定,隨手翻弄著面前的一大堆籌碼,瀟灑推進塘子。
老闆說:「這地方四個借過百萬的人,他就算一個,你給我盯緊了,今天下來我就要收他的數。」說完,將一大沓單據義到了他手中,阿生點頭。他看了那些財目,沒想到吳為已借了差不多百萬巨款,還不算那些每天滾動的利息。
阿生從小縣城到了這城市竄蕩,靠著心狠手辣加上他聰明能幹,而又很會察顏觀色,很快地就在這城市裡打拼出一方天地來,手下也十多小兄弟跟隨著。他瞧準了時下這世道,除了哥們義氣結幫聚伙外,那些兄弟日常生計泡女安家那地方都得用錢,所以,那些酒樓飯店賭場淫窩他們都強插一腿,硬是坐地分髒分紅得利。
自然的,吃了人家的就得幫人做事,風裡雨裡拋頭顱灑熱血都在所不辭義無反顧。
對於吳為他卻不敢貿然行事,一直等到天亮的時候,叫個小弟約他吃早茶。
阿生很客氣地問:「吳叔,你借了公司的款子都好些時候了,打算什麼時候結清?」
在吳為面前,阿生始終硬朗不起來。
吳為嘴裡叼著牙籤,毫不把他當回事,他說:「你怕我還不起或是跑路了是嗎。」
「不是這麼說,這區不多的鈔票,對於吳叔來說小菜一碟。只是我們公司錢根緊了些,吳叔你就多多少少回一點。」阿生揚了揚手中的那些借據。吳為也有難言之隱,他現在可以說身無分文的了,跟曼娜要那是萬不可能的,那一筆已讓他揮霍一空的抄股資金他就有口難言。
儘管吳為襄中羞澀,可是嘴頭卻不認輸,他說:「既然你叫我吳叔,我就實話說了,最近我手頭也緊,等緩過這一陣,我會把它結清楚的。」
阿生把那些單據一張張在桌上抹整疊齊,他說:「吳叔,我替你頂這一回,但是說好了,你不能再賭。」吳為答應了,阿生看出他還是口是心非的樣子,又再三說:「吳叔,我勸你離這場合遠點,沒有好處的。」
麻子可就沒有吳為的好運氣,那天夜裡,讓幾個壯漢蒙頭蓋臉套上麻袋,用車載到鄉下的一處空屋,在鐵籠裡足足關了兩天兩夜,他老婆最後買掉了他所有的股票,還將住的房子抵押了出去,才將他領回家裡。吳為聽說了這回事,不禁感歎道:阿生對他還是不錯的。
4
愛雲早就知道父親吳為常常無故地去賭,不僅鄰里街坊已有風言風語了,家裡的人也風聞了此事。但吳為仍是我行我素一意孤行,那天夜裡突然回家了,便知他贏了錢,兩天不見蹤影,定是輸得夠慘。直到那天阿生告訴她吳為欠下了高利貸巨款時,愛雲先是不信,後來阿生拿出了吳為親筆簽名的借據,愛雲這才如夢初醒。
「這可如何是好?這事千萬不能讓我媽知道。」愛雲緊張地說。
阿生倒不以為然,他問:「這倒奇怪了,你們家裡那麼有錢,你爸就做不得主也就算了,就不能拿點出來救救眼前的燒眉之緊。」
「你不知道的,我媽那個人。」愛雲欲說還休:「不跟你說了,你一定要幫我爸這一次。」
風是熱的,附近那些石塊也是熱的,那些肥沃的樹木,鬱鬱蒸蒸,都是發著暖煙。這條讓人戲稱為情侶道的山腳小路不時有男女經過,像走馬燈,急亂的在轉動著。
愛雲坐在阿生的太子摩托車上。她穿了一身猩紅的緊身衫,黑短褲,一雙露著大腳趾的涼鞋,仰著面,甩動著一雙腿子,炫耀得像一隻初開屏的小孔雀。
阿生艱難地吞嚥著湧到嘴裡的唾液,月光特別清亮,愛雲那襲敞領的狸紅襯衫格外迷人,阿生看到她白皙的一片酥胸,露在月光下,泛著一層青白的光輝。
他摟住愛雲的腰,將臉偎到她胸前上去。愛雲居高臨下摟抱著他的腦袋,他粗硬的短髮戳在她的手掌有種酥麻麻的感覺。阿生已經解開她的襯衫,並且將她的乳罩推上,一隻手抓著她的乳房。
當愛雲注視他玩弄她暴露在外的乳房時,她感覺一陣眩暈。她看見自己柔軟而有彈性的嫩肉被他抓揉得變形,乳頭被捏弄得硬揪揪的突起著。然後她看見阿生的頭低下,將乳頭吸入他嘴裡。愛雲不禁發出了呻吟聲音,並且十指抓進他腦後的頭髮,使得他的嘴緊緊的貼在了她的胸脯上。她閉上眼睛,她的表情顯示出她強烈的慾望。
阿生的舌尖捲動著,在她兩邊的乳頭上舔弄不停,愛雲似乎控制不了自己,身上湧動著的情慾使得她忘記了現在身處的環境。當阿生手伸向下解脫起她的褲子,摸到她赤裸的屁股時候,她並沒去阻止他。
愛雲的黑色短褲連同內褲已褪去了一邊,另一邊還滑到了她一條腿的膝彎那兒,阿生將他的手從她雪白的屁股那兒收回,然後迅速拉下他褲子拉鏈,將他硬挺的陽具從裡面掏出來。愛雲由著他抓著她的手,放到他的陽具上。當她感覺到纖綿的手把握住男人那粗碩巨大陽具,熾燙著她的手掌心時,她不禁呻吟出聲。
她的屁股在摩托車的座上開始前後來回的蠕動,淫水從她的陰道洩出,並且順著她的大腿往下滲滴。阿生抬時起了她的一條腿,藉著清澈的月光,他看見了愛雲嬌嫩的陰戶四周燕草般捲曲的絨毛,兩瓣肥美的肉唇濡濕地啟翕著。
阿生就站在摩托車邊,他用胳脯挾持著愛雲的雙腿,把著陽具在她豐隆而起的陰戶上磨碾,愛雲的呼吸變得粗重了起來,她自己掰開了濕潤的兩瓣肉唇,阿生將他脹挺的陽具頂進她溫暖的陰道裡。
「哦……」愛雲低吟了一聲,感覺到那根巨大的陽具往裡挺進,並且撐脹著她的陰道,內心感覺好充實,一陣舒心悅肺般的快慰使她樂不可支地呻吟起來。
她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真好,她怎麼能不獻身給他,他有一根非常粗壯的陽具,那根可愛的陽具帶給她的快樂是如此的滿足,它撐脹著往裡挺進感覺真好,把裡面塞得滿滿的。阿生的臀部前後來回的挺動。
愛雲低下頭能看見他的陽具在她的肉唇之間來回進出,上面濕濕的,粘滿著她濃稠的淫液。
她的手把放在他進出的陽具上跟隨著他抽插的節奏。愛雲的嘰哼愈來愈是熾烈,她的身體侷促不安地扭動著,幾乎屁股就要脫離摩托車的後座,阿生雙手捧著她的屁股,並且加快抽插的節奏。
他再次親吻她,並且將他的舌頭深深的探進她的嘴裡。愛雲也探出了一條舌頭跟他來回地糾纏著,而阿生的陽具不敢怠慢,他揮灑自如地操縱著,當碩大圓溜溜的龜頭頂在她子宮上時,幾乎爽得她暈過去。
她已不滿足於溫文無力的嬌吟,發出了一陣欣喜若狂的大叫。
這時愛雲的臉滾燙象發燒的嬰兒,面頰和嘴唇是通紅的,臉上流滿了細小的汗滴,微微張著的眼睛閃爍著光澤。她的目光並不集中,小嘴急促地喘息著,滿是汗水的胸脯在激烈的起伏,最後她閉上了雙眼表情幸福地陶醉地領略著性慾帶給她的快感。
愛雲淫蕩的表情讓阿生把持不了,他猛地幾下強而有力的衝刺,精液一股接一股的噴射進她的陰道深處。不久,她的陰道就被射滿,精液從陽具與肉唇的縫隙間滲洩,並且滴淌到她的大腿上。
愛雲難以置信,男女間的歡娛是這麼地快樂,這是她從末有過的高潮,如此的強烈如此的激動人心如此地勾魂攝魄。
阿生哆哆嗦嗦的射完精液,感覺膝蓋無力,背靠著牆慢慢溜坐到地上。離他們不遠就有一大塊草地,他們靜靜地躺倒地草地上,看著天上的月亮,有微風吹過,樹的闊葉吹得沙啦沙啦的。
愛雲將臉緊貼在毛茸茸的草絲上,一股泥土的濃香在周圍浮動起來,她的面腮在草須上輕輕的滑動著,草絲豐盛而韌軟,觸著人,有股柔滑的感覺。
「你說,我爸假若還不了他們的錢,會是怎麼樣的後果?」沉默了好久,愛雲問道,阿生還是閒著眼睛,他從嘴縫裡慢慢地吞出話來。「不怎麼樣。」
愛雲從草地裡掙起身來,問他:「怎麼會呢?欠下人家那麼大一筆款子。」
「我來搞掂。」阿生還是沒有睜開眼睛。
「你又沒錢,你能幫我爸搞掂這事。」愛雲還是不信,阿生這才眼開眼睛說道:「誰讓他有這麼個可愛的女兒。」他們的胳膊互相纏繞著,他側身躺著,把愛雲的頭攪到自己的懷裡,很快一種深深的,安祥的疲憊征服了他們,那是完全滿足和愛戀歡樂的結果。
阿生知道如果他這樣做的嚴重後果,他會因為破壞了道上的規距而激怒其他的人,他們一定會群起攻擊他,甚至趕盡殺絕。但他知道他應該義無反顧地幫助愛雲,因為這個女孩子已深深地鉻進他的腦海裡,他不能沒有她失去她。
他們都很年輕,因此,他們居然能以不慢的速度迅速地把精力恢復起來,愛雲深情款款揚起脖子,等待他親吻她的臉頰。當他溫柔的嘴唇碰到她的臉上時,他能夠聞到她芳香的體香。但是還有另一股味道,很濃的刺鼻精液味道。
他腦子裡閃現出精液從她洞開的肉穴,滴淌流到她大腿的情景。突然,他的陽具一下子勃起,將被褲襠撐出一個小帳篷,它還像是有生命似的一頂一頂的。
他們四肢交相纏繞著,在草地上滾動著,在滾動中愛雲的短褲又被脫去了,她的陰戶又開始濕漉漉地,好像又在等待接受生命狂潮般的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