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校園裡一片金黃色,像浸在一大池水溶溶的金液裡似的。潤綠的草坪上,映得金碧輝煌。風是熱的,又溫又濕,柔柔的拂過來。
師範學院的客座教授阿少華用力吸一口氣,一股醇香,衝進他腦門裡。
校園裡的梔子花剛剛綻開。通往校門口的正中央是用鐵絲網圍現起來的運動場,中間圍聚著一大群人,無疑又是那個系跟繫著的一場籃球賽。一陣又一陣歡呼聲從球場上傳來,而高音喇叭裡頭的音樂一浪高過一浪,人們在球場上盡情地叫在高音喇叭裡盡情地唱,各得其所各得其樂。遠處傳過來一陣喧嘩,大慨又是一個漂亮的三分球了,那陣喧嘩夾雜在傍晚的陽光中,有一種很特別的渲染力。
一隻排球飛過了鐵絲網落到了少華的跟前,那個滿頭大汗的學生想讓他撿過去又不敢叫他。
此時,一個打羽毛球的女孩跑了來,她撿起球用一個漂亮的勾手想把球打過去,卻打到了鐵絲網上,引來一陣哄笑。
女孩叉住腰,不好意思的樣子。她的頭髮讓汗水沾濕了貼在額間,在夕陽中越發英姿颯爽,那一對乳房更是漂亮,渾圓尖挺迎著餘暉。
少華的心頭一陣顫慄,像,真像。想起了那年在撲向他懷裡那對搖晃的羊角辮,一頭失散多年的小鹿頓時撞向野渡無人舟自橫的心房,少華彷彿聽到了小鹿哀鳴了一聲。
他向那個女孩招了招手,他很是和藹可親地問道:「這位同學,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愛華。」女孩眼裡掠過一陣驚喜。
他說:「沒事,沒事。只是問一下。」眼前的這個女孩,真像是當年花樣年華中的曼娜。少華教授微微吃了一驚,他好像驟然又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影子一般,他已經逐漸忘懷了他年輕時的模樣了。
他記得也就是差不多跟前這女孩的那個年紀,二十歲,他那時開始跟曼娜約會。
那次他們也是在校園,曼娜剛剪掉長辮子,梳著一對羊角辮,額前的秀髮讓風吹得飛了起來,她穿著一條深藍的學生裙站在校園的湖邊,裙子飄飄的,西天的晚霞,把一湖的水照得火燒一般,把她的臉也染紅了。圖書館上的鐘聲,一聲一聲的蕩漾著,如同一灘寒澀的泉水,幽幽的瀉了下來,穿過校園中重重疊疊的樹林,向四處慢慢流開。
少華放慢了步子,深深的透了一口氣,他覺得有點悶,沉重的鐘聲好像壓到他胸口上來了似的。
就是這種晴天氣爽的天氣,他記得最清楚了,穿著一件杏黃色的絨背心,一聽到鐘聲就挾著書飛跑,腳不沾地似的,從草坡上滑下來,跳上石階,遛到教室裡去,那時得他多年輕。
少華在校園的大道上,一步一步慢慢向校門口走去,大道的兩旁儘是一排排巨大的白楊樹,越遠越密,一堆堆蓊蓊鬱郁的,風一吹,葉子統統翻了起來,樹頂上激起了一朵朵銀綠色的浪花。一大片,海水一般的波動著,沙啦沙啦,葉子上發出來的聲音,由近而遠飄灑過去,二十歲的人仰望著天空時,心裡的感覺是多麼不同呢?少華想到。
他看見白楊樹的葉子輕快的招翻著,一忽兒綠,一忽兒白。當……鐘聲又鳴了一下,冷澀的泉水快要流盡了,樹林子裡一直響著顫抖的音絲。
少華陡然停住了腳,把挾在左肋下講義夾拿了來,一陣說不出的酸楚嗆進了他的鼻腔裡。他感到有點惱怒,好像失去了些什麼東西一樣,追不回來,再也追不回來了,他的手緊緊抓住那裹著皮面的講義夾,心中窩著一腔莫名的委曲。
對了,少華想道,這種感覺是一個五十多歲灰白了頭髮還在上課的教授所特有的。
在這種睛天氣爽的天氣,在校門口,少華見到了從出租車上下來的曼娜,司機手頭沒有零鈔,便向校門口擺著的攤檔小販找換。少華上去想幫曼娜付車資,司機已找好了零鈔遞回到了曼娜手上,少華以為多少,卻原來也就是幾塊錢的小事。
曼娜穿那套西服短裙讓她看上去特別的清新爽朗,當然她是做服裝生意的,進來的衣服都要先讓她挑一遍。她剛做了一個極為時髦的髮型,後面看起來很像是男式,但前面留了較長的額發,燙過後翻捲上去,特別配她的有稜有角的方臉型和大眼睛,有一種戲台裡小生的嫵媚。衣服倒是寬肩窄身,齊膝的一步裙,看上去很正式,好像隨時準備出席禮賓場合,也是和她形體相貌配合的。
少華迎上她,指著遠處一幢已經峻工了的大廈讓她看。
曼娜說:「噢,那就是高級教授樓,住裡面的人一定很有文化了。」
「也不見得,現在的年代,我的樓上就住著總務處長,據說以前是食堂裡的廚子。」少華不無調侃地說。
師範學院新建的教授樓就座落在半山腰,儘管少華選在四樓,但還是能見到大海。樓房的正面對著學院,從上臨下,整個學院西邊大道的景色,一覽無遺。
行人道那排老榆樹,樹葉更是蒼翠濃綠,在晚風中瑟瑟地抖動著,頓時讓人覺得春意嫣然起來。
少華的這套房子,裝飾得豪華而又有氣派,四房兩廳,客廳特別寬敞。客廳裡的傢俱陳設則古色古香,就是那一長兩短的沙發,也是桃花心木的架子,墨綠色的真皮椅墊,兩張茶几,大理石的檯面,瑩白潤滑,每隻茶几上,擱著一盞古銅座的檯燈,燈罩是暗金色綢子的。廳裡的擺設,都是少華閒時逛遍周邊地區大小的傢俬城一件一件精心選購而來。
「曼娜,你覺得怎樣?」少華背轉身依靠在飯廳裡那張橢圓形花梨木殷紅厚重的餐桌上問道,他穿了一件深藍色的套頭毛衣,配著一條淺灰薄呢褲,頎長的身材,非常俊雅,那一頭梳刷得妥妥帖帖的頭髮,儘管鬢腳已經花白了。
「不錯,換我可設想不到,很有品味的。」曼娜說著又踱到客廳的窗邊,去眺望下面的景色去了。
少華就跟在她的後面,看著她包裹在她衣裙裡面的那雙修長的雙腿,她的臀部左右扭動著,伴隨著高跟鞋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發出有節奏的聲響。一股激流從少華的頭頂慢慢凝聚到了他的小腹,他感到一陣很強烈的衝動,那股衝動迴盪在他的身上,激得他全身直冒冷汗。
他從後面突然地緊緊摟抱住了曼娜,並把頭放在她的肩膀上,曼娜能感覺到他的睫毛在她的脖頸上細微顫動,在她心裡引發一陣天鵝絨般的柔情。
曼娜驚詫地轉過臉,嬌艷的臉上立即遭受到了他雨點一般密集的親吻。
曼娜將一條手臂搭放到了他的肩膀身體主動地依偎過去,揚臉將自己的嘴唇也嘬起來了。
陽台上淡淡的清暉般的光亮,映照出曼娜祥和的喜悅的面容,好像在向他訴說現在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了他了。
他們兩個身體擰扭到了一塊,親吻得熱烈肆無忌憚。樓下偶然有行人經過,也有汽車停歇,湖裡的荷花,一股濃香,甜得發了膩。
黑沉沉的天空裡,那個月亮高高地掛在天上,曼娜從來沒有見過那樣淫邪的月亮,像一團大肉球,充滿了血絲,肉紅肉紅的浮在那裡。
2
少華領著曼娜參觀他設計得極為精緻的書房,穿過書房就是臥室,一間佈置得十分精緻卻瀰漫著淫蕩氣息的寬敞房間。迎面的牆上掛著一幅油畫,一個外國女郎身上只披著一層薄紗,春意蕩漾,睡眼惺忪地看著她,天花板上鑲著梅花形的鏡子,一張豪華得令人無法做夢的圓型大床。
「曼娜,你喜歡嗎?」少華從她的後面說。
曼娜沒有開口,只是點點頭。她很誇張地把自己的身體重重地拋到床上,鬆軟的床墊充滿彈性地抖動起來,墮落到了床上的曼娜姿勢很是誘惑,她的短裙已縮到了腰間,穿著絲襪的一雙大腿呈現出來,還有大腿根部鮮紅的內褲。
「曼娜,你真美。」
少華一聲感歎,走近了那張寬敞的圓床,他雙手捧住了曼娜嬌艷的臉頰,眼睛死死地盯住她,曼娜的眼裡也深情款款,兩個人的嘴唇慢慢地湊近,在他們的嘴唇剛剛接觸的一瞬時,好像擦出了火苗。
少華將他的嘴唇緊壓到了曼娜緊閉著的雙唇,使勁地往裡抵進,曼娜飽滿的嘴唇並沒張啟,於是,少華的舌頭來回地舔舐著她的雙唇。
這時,他聽見曼娜一陣呻吟,感覺到在他的挑逗中曼娜情不自禁地張開了嘴唇,少華立即將他的舌頭探入了她的口腔裡,曼娜迅速地將它吮吸住了,少華的身體壓到了她的身上,他的手也肆意地在她的身摸索。
剛才在陽台時的親吻已讓曼娜的陰戶開始湧洩出一些淫液來,並且順著她的大腿濡滲在她的絲襪上面。當少華的手再捂到她的大腿頂端時,她感覺有一些侷促和不安,他一定感到了她那兒的濕潤。這時,他的手在她的高隆而起的陰戶來回地揉按,使她忍不住呻吟出聲。
少華一件一件地脫掉曼娜身上的衣服,他的動作舒緩而沉著,顯得不急不躁從容不迫,經過他的手上的動作,曼娜身上的外套沒有了,貼身的襯衣扒脫了,胸罩去掉了。
曼娜白皙的乳房豐碩飽滿,乳頭小巧尖挺,少華鬆開了緊抱著她的雙臂,把嘴向她的乳房湊去。他先是雙手愛撫著整個乳房,在他的揉弄擠壓中,曼娜渾圓的乳房隨意地改變著形狀,他的手指輕輕觸弄著聳立著的乳頭,接著用舌頭環繞在她的雙峰。
少華的舌尖開始輕柔捲動,繼而變得狂亂放肆。同時他把右手慢慢地伸向她的腰間,將她的裙子連同絲襪及其內褲都褪下去,他的手捂在了她隆起的陰戶,抓撓著她稀疏萎靡的陰毛,撥弄開了陰毛,來到女人最為隱秘的肥美的陰戶上,又輕柔地將兩瓣肉唇向兩邊分開。
少華的頭湊到了她的兩腿中間,曼娜的心頭一陣顫動,他的嘴唇壓到了她的肉唇上了。他的舌尖緩緩地左右徘徊舔弄著她肥厚了的肉唇,隨著曼娜「啊」的一聲呻吟,原本一直僵硬緊繃的雙腿迅速放鬆下來。
少華的舌頭在她的肉唇上來回徘徊舌尖溫柔地愛撫,曼娜肉唇上那顆誘人的小肉蒂甦醒般突現了出來,不久開始發芽膨脹。在少華的牙齒輕輕地啃咬著時,曼娜身上的慾火已經讓他點燃起來了,身體以及最敏感的地方已經確確實實燃燒起來。
「哎,不要。」曼娜帶著哭腔似的發出哀求。
少華充耳不聞依然賣力地捲弄著自己的舌頭,曼娜越是發出越是哀求,他舔弄得越是瘋狂。
「我受不了的。」曼娜又是一聲哀嚎,從心底發出這句話的同時,她的身體好像電流穿過般痙攣、反弓起來,少華本埋在她兩腿之間的面孔受到了壓逼。
此時此刻,曼娜的陰戶完全燃燒起來,烈焰彷彿舔遍了她的全身,她伸手抓住少華的腦袋,用力將它按向她興奮滲淌淫液的陰戶。
「啊……」當她感覺到他的嘴唇再次將她的肉唇吸含住時,她忍不住大聲尖叫。房間裡立刻響徹著兩人粗重的喘息,以及吮吸而發出的嘖嘖的聲音。
少華用牙齒輕輕的咬腫脹的肉唇,然後將它們吸吮進嘴裡使勁的吮吸,好像要將它們吸離她的身體似的。當他的舌頭向她的陰道伸進時,曼娜的雙腿一下撩起將他的腦袋夾緊在中間。
少華極快地脫去身上的衣服,他再次跨上床時他已渾身赤裸,一根怒脹而起的陽具搖晃著。
曼娜將她的屁股挪動展開了一雙大腿,她急促的喘息就好像是在急切的催促少華。
少華的身體覆蓋上去,陽具在她濕漉漉的陰道口拭擦,曼娜心急如焚一般手捏住陽具把准好角度。少華開始只是感覺到她零亂而濕潤的陰毛,然後就是一陣溫暖、柔軟的粘膜,那是她陰道的開口,他的陽具順著她的肉唇上下拭擦著,一下就被塗上溫暖光滑的淫液,那是從她陰道裡流出來的,少華狠狠地一聳,陽具趁著濕淋淋的淫液一插到底。
「哦……啊……」曼娜長聲尖叫,她湊起屁股整條腰都懸空而起,這樣能夠使得她有更好的角度感受到那堅硬的牴觸。
少華一動不動地緊抵住,能感受到她陰道裡面融融的曖流包裹住他的龜頭。
他把那根浸泡得堅硬的陽具抽送幾下,曼娜就爽快無比似的嘰哼,同時那個肥厚的屁股忙著往上頂撞向下壓擠著。
當他們兩個精赤的身子在寬大的床上交相纏繞恣意翻滾時,曼娜眼睛的餘光被鏡子展示的圖像所吸引。
頭髮繚亂不堪的她來回轉動著身體,不住地輕歎著。兩條奪人魂魄的腿交纏開合,特別是她大腿間那叢烏黑和陰毛以及微微啟翕著那兩瓣腥紅如血、肥美如鮑的肉唇,在一根粗硬如棍的陽具搗弄著,形成了這副肉慾圖面中最具挑逗性最具下流感的焦點。她乍一下似乎有些吃驚和侷促,但馬上被更高地激挑起來。
在放縱的呻吟和肉的撞擊中,曼娜覺得自己妖冶的身子就像一個淫娃蕩婦那樣體味著無恥而至高的男女歡情。
少華換過了一個姿勢,然後是緊抽慢插,曼娜就在他輕一陣緩一陣的抽動中嘰若游絲,這使他得以喘息,也讓他們好像在醞釀著,身體在積蓄在凝聚。然後便是一陣窮凶極惡般的縱送,把曼娜操弄得兩眼翻白叫聲嘶啞,他可以感覺到她的慾火熊熊,陰道的肌肉緊緊地裹著他的陽具,她在猛烈的撞擊中興奮的扭動著身體。
他一邊繼續越來越快的摩擦著她的陰蒂,又把空閒的手臂摟著她,然後抓揉著她的屁股,他可以感到隨著每次她臀部的肌肉收縮和放鬆,她的陰戶在他的陽具抽插中變得更緊繃,她更大聲的呻吟著,扭動的更加劇烈,她已經馬上就要高潮了。
潮水般的淫液濡濕了她的陰戶,當她的高潮噴發的時候少華的陽具像是讓灼熱燙著了,感覺她的整個身體顫抖著,快感流過他的全身。
當高潮到來的時候曼娜大聲喊叫著,好像她很久沒有得到了。
少華感覺她的膝蓋軟了下來身子癱塌了下去,高潮最終結束的時候她的身體幾乎虛脫了。
3
鏡中的身體有些模糊,肌膚幽幽地閃著銀質的光,不知是不是月光,這種無處不在的光,流進了屋子。總之是讓人意識到無法去觸摸的一種色澤,這色澤易於僵硬,易於破碎,類似某種神秘的瓷器的光。兩具赤裸的胴體喘著粗氣大汗淋漓並躺在床上。
他動了動身體,從床頭的櫃子上拿起了香煙,曼娜從他的手上搶過香煙,卻叼到自己的嘴上,很笨拙地點燃了,吸一口,而後屏住氣,就到把臉俯著他把兩股煙從鼻孔裡頭小心地噴到他的臉上去,裝出又可愛又挑釁的樣兒。
他從曼娜的手上接過煙,他的嘴唇體會到過濾嘴上的那攤潮濕了。他用一隻腿壓在她的腹部上,左手攪住她的腰,右手又先後捏住她的乳房,那麼樣擴張著大腿,陰戶剛才的那些精液就滲流而出,濡濕著她的陰毛從她的大腿根部流在床單上。
「表哥,裝修這房子你花費不少吧?」曼娜的手撫弄著他的頭發問。
少華說:「是的了,曼娜,你滿意嗎?」
「我喜歡,但我知道你積蓄不多,我來付這一切裝修的費用。」曼娜揚起臉說。
少華忙阻止道:「不行,哪能讓你破費。」
「是我自己願意的,表哥,你就不再說,只要你能安心地留下來,我便很知足了。」曼娜摟緊了他,深情款款地說。
少華也親熱的親了親她,說:「曼娜,我不知怎麼說。」
「那就不說了。」曼娜說完,掙開他說:「我得洗個澡。」便光溜著身子從床上下來,進了衛生間。
少華的雙手抱在頭上,想著曼娜為了跟出租車司機找回幾塊零錢而不依不饒的,卻一下就替他付了十多萬的裝修費,真的是令人不可思議,一直到了曼娜在衛生間裡叫喚他,他才愣過神來。
進了衛生間,見曼娜一俱雪白的身體懶洋洋地躺在浴缸裡,水嘩嘩流過,她那鬆弛柔軟的乳頭像在兩乳之間的珍珠,雙腿間那叢陰毛隨著水流來回飄動,熱水那令人舒服的感覺慢慢傳遞到了她的腿隙陰戶上,她把手指插進緊貼水面亂蓬蓬的頭髮裡。
衛生間裝飾得美輪美喚,所有材料全都選用進口的,包括潔白瓷磚上那些不銹鋼的配件。狸紅的浴池裡是具蒼白修長的女性胴體,赤裸著,一半陷在水裡,另一半曝在燈光下。浸泡在水裡的一半是沉重的,燈光下卻是輕飄飄的發出炫目的雪白,光影的斑駁使水裡和浮在水面的身體,具有了一種美輪美喚又可疑可怖的力量,猶如一瞬間從深埋的地層橫空出世的一幅油畫。
他突然想起冰箱裡特意為她準備著的她最愛吃的草莓水果凍,他示意曼娜稍等片刻,然後走進廚房,聽到一陣盤盞的叮噹聲,然後他赤身裸體端著一盤果凍和銀匙走到浴池邊。
「曼娜,吃一口吧。」他用銀匙喂到她的嘴邊。
他們一人一口地分享著這盤美味果凍,四目相望,突然笑起來。他一把將曼娜摟近了他,用冰涼甜味的舌頭親吻起來,他吃一口果凍再吃一口她。
曼娜的身體扭動著想躲避他的搔弄,她嬌喘著說:「表哥,不要啦。」
少華那裡聽從她的,那雙手更加放肆更加粗魯。
曼娜繼續說:「表哥,不能再來了,你會受不了的。」
但少華那裡肯依她,就在浴池裡把她拽了起來,也顧不得她的身上濕漉漉地淌著水,他坐到馬桶上圓睜的眼睛發出興奮的光芒,注視著曼娜跨坐到他的大腿上。
曼娜那兩瓣肉唇肥美地張開著,褶褶皺皺的,不知是身上淌下的水珠還是體內流滲而出的淫液,反正已經很是濕潤,曼娜的手一把將他已是堅挺了的陽具攥握住。
當她低頭將它吞納進她的陰道裡時,少華聽到她發出一聲舒爽的呻吟,她就面對著少華雙手支撐在他身上,用力的躥動著身體起伏不定套弄著。
少華的一雙手慢慢地抵住她的小腹,另一雙手也托住了她的臀部,當曼娜感覺到表哥的陽具在她的陰道裡變粗變硬的時候,她很快就遏制不住地爆發了一陣淒厲的尖叫。一瞬間,高潮來時那陣酥麻快爽的感覺排山倒海,她的陰道更是痙攣、吮吸、抽搐了起來。
少華的精液噴射而出時,她又是一聲尖叫,「哦……啊……我來了……」
那天夜裡曼娜就留在少華的公寓裡,他們赤身裸體地呆在床上聽音樂,看影碟,說不完的甜言蜜語,撫摸不厭的對方身體,肚子餓的時候他們在廚房裡煮麵條吃餅乾。
半夜裡吳為有過電話,少華見曼娜赤著身子跑到陽台,嘴裡吱吱唔唔地說著什麼。他怕她涼著了,拿著一件浴袍披放到了她的身上,曼娜手摀住聽筒,給了他一個不是很自然的微笑,少華很紳士的地離開。
後來,曼娜回到床,少華問道:「你的丈夫是一個怎麼樣的人,我真想瞭解他。」
「他不能跟你比的。」曼娜說。
少華發覺她似乎有難言之隱,也不不敢再問。
隔天一大早,曼娜就急著要回家去,少華也不敢怠慢起床送她。
少華見曼娜把自己梳妝打扮得容光喚發,少華心中想叫道:「曼娜,你都把我的魂勾去了。」可是少華的喉嚨好像給痰塞住了似的,站在曼娜面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笑得十分親切,眼睛裡充滿了愛憐與欣賞的光彩,就是因為曼娜打扮得太漂亮了,使得少華不敢驟然上前親近她。
曼娜穿的那襲榴花紅貼身襯衫,細白的頸項上圍著一串珊瑚珠,她的頭髮改了樣式,聳高了好些,近太陽穴處,刷成兩彎嫵媚的發鉤,眼角似有似無的勾著上挑的黑眼圈。玫瑰色的唇膏和榴花紅的衫子,襯得她的皮膚潑乳一般。
跟曼娜從樓裡出來,一路上有早起的熟人,紛紛把驚訝的眼光送給了他們,少華就有些慌亂起來,也不敢跟曼娜走得太近。倒是曼娜無所謂似的,盡量地靠著他。
終於是把曼娜送上出租車後,少華也踏著輕鬆了的步子回到了學院,他在學院那人工湖的水面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兩鬢的灰白髮在水中微微的顫抖著,但掩飾不住的意氣風發。他覺得五十歲的人是不應該有這種欠缺穩重的張狂,他默默地想道。
少華停了下來,低頭注視著水裡的倒影,湖面有幾朵白睡蓮,蓮葉已經調殘得參差不齊了。噴泉的水量很小,只有幾線水柱冒出來,忽高忽低,發出冷冷的水聲。
4
少華見時候還早,就沿著人工湖散步,才走了不遠,便見著昨天那個叫愛華的極像曼娜的女同學,正在湖畔伸胳膊踢腿做著晨操。她穿了一套鮮紅的緊身運動衣,彈性十足的衣服緊緊地縛在她的身上,如同她的皮膚,拉鏈把上衣拉得很緊,所以,挪動一下,她那對迷人的白嫩的乳房就撩人地顫動起來。
少華拖著腳,緩重的,矜持的,一步一步終於走到了湖畔末端的石欄杆邊。
這個位置讓他更能直接地觀察到愛華整個身體,他獨自佇立著,靠在欄杆上,仰起了那顆白髮蓬蓬的頭。他那高大瘦削的身影,十分嶙峋,十分傲岸,矗立在那裡,對於周圍地過往行人的那些還坐在湖畔石椅的早讀者,他都裝做不聞不問似的。
她跳踢得多麼歡快,一雙大腿彎曲著,強壯光滑的雙膝在晨光中發出青春的色彩,撩撥得他心神恍惚,她的裙子撩得多麼高,連大腿……哦,連三角褲都露出來了。
頃刻間,湖畔的石子路上又恢復了先前的鬧忙。陽光漸漸強烈了,石子路面上的腳步,變得愈來愈急的,一隻隻的腳都在追尋,在企探,在渴求著。
愛華發現了對面的少華,她有些驚詫,少華孤獨的立在那裡。她先向他打起招呼:「陳教授,你也喜歡晨練。」
少華當著她,好像吃醉了酒怕要失儀態似的,搭訕著便踱到她跟前上來,讓風一吹,越發疑心剛才是不是有點紅頭漲臉了。他心裡著實煩惱,才同曼娜別過了,她又借屍還魂似的出現。
「愛華同學,你跳得不錯的。」他這話一出口,覺得真不像他這樣的大教授說的。
「陳教授,你也不老啊。」愛華咧起嘴說。
少華高興地回答:「是的,年輕人喜歡的活動我也從沒落後過。」
「聽說陳教授是出過國留過洋的,舞一定跳得不錯,我們學生會明晚有個舞會,就邀請陳教授參加。」愛華喋喋不休地說。
少華說:「一定的,我參加。」
「陳教授,我聽過你的課,講得真有趣。」愛華走近他說。
「是嗎,你是那一年級的?」少華問。
愛華說:「大三了,明年就畢業。」
「噢,就快畢業了。有什麼難題,需要我幫助的嗎?」少華點點頭說。
「沒有,我很好的。」愛華綻開著笑臉說。
他們就隨便地聊著學校、同學,一直到那團冉冉升起的太陽,從他們身後照射的時候,愛華才離開湖畔。
湖底是個白得發亮的太陽,還有一個兩鬢灰白的人影,可是到底還欠缺了一點東西,他想到。
噴泉的水柱冷冷的響著,水柱在陽光照射下反映著彩色的光:水紅,亮線,晶紫,閃著、閃著……風吹過來,把池子裡的影子攪亂了,破殘的蓮葉遮住了亮白的陽光。
眼前這個女孩真是個乖巧惹人疼愛的孩子,少華想道。
大三的愛華在師範學院像一輪驟從海裡跳出來的太陽,週身一道道的光芒都是扎得人眼睛發疼的。愛華不僅長得漂亮,而且很會打扮,她的衣服多而別緻,一天一套,在學校裡晃來晃去,著實惹目。有人開玩笑地問她你家是不是開服裝店的,還真讓他說對了。
早在她剛進學院的第一年,來約會她的男孩子,難以數計。愛華自以為長得漂亮,對男孩子傲慢異常。
有一個快畢業了的叫劉星宇的男學生,無論是長相還是學習成績都是一流,對愛華萬分傾心,可是她表面總是淡淡的,劉星宇失了望便不去找她了。
直到現在,劉星宇都畢業好些年了,愛華周圍的女同學說她們知道愛華心裡是喜歡劉星宇的,可是愛華裝腔裝慣了,一下子不願遷就,所以才沒有和劉星宇好起來,有人說她敢打賭愛華一定難過了好一陣子,只是愛華嘴硬,不肯承認罷了。
愛華他們的舞會就設在人工湖畔,與會的人大多是他們這些大三的同學,其中不乏好些已是情侶,雙雙對對的,也有少數打單的男女,借此機會以便認識。
愛華帶了與她約好了的少華一齊參加。
湖濱非常幽雅,山明水秀,半點沒有校區的繁囂。那晚月光特別明亮,照得水影山色,參差如夢。
大家在湖畔草地上架上柴火燒烤,並且飲酌冰啤酒助興,火光映紅了一張張年輕的笑臉,有人藉著水聲在彈奏悠揚的六絃琴。
少華的興致非常高昂,一連喝了五六罐啤酒,愛華也很高興,頻頻與他舉杯對飲,月光照得她那件低胸的藍緞褶裙閃閃發光,然後大家就在湖畔的碎石路面上跳舞。
愛華玩得挺高興,她會做出種種逗人憐愛的小動作來。甩動著腦後那撮油亮的小馬尾,在石子路面上,踮起腳尖打轉轉,轉啊轉啊,轉得那麼快,把裙子張成了一把小洋傘,兩條粉白滾圓的小腿子跳動得多麼有趣。
少華的舞跳得並不好,可是各種花式他都會,所以每一首曲子愛華都拖著他跳去。少華跳得滿頭大汗,愛華不停的放聲朗笑。
在跳舞的時候少華就已感到讓他摟著的這個女孩的乳房緊緊貼近他,他看見愛華堅實的乳房在連衣裙的精緻布料裡鼓得高高的,布料如此地輕薄,幾乎透明的,她向他挨過來,挨得如此的近,以致於她的乳頭能夠輕輕地觸及他,他好像感到她的熱氣從裙子裡擴散,她的頭髮散出芳菲,潮濕而鮮艷的嘴唇使他魂不守舍。
他確信她沒有戴乳罩,很快就覺得自己的褲襠裡陽具在瘋了似地臌脹,他為了這不雅的舉止被她發覺,便悄悄地把腳跟往後退一點,但愛華卻緊緊跟著他一步不放。
「愛華,你喝多了。」少華邁著四平八穩的步伐說。
愛華笑著說:「我就是要把自己灌醉了的。」她的雙手環繞著圍住了他的脖頸,她的臉開始發燒,一種除了在夢中之外從未經歷過的興奮在她身上湧起,她感到了身上發生的一切微妙變化,一些無法控制的變化。這使她驚慌失措,她的乳頭尖硬了起來,對於磨擦它的衣服十分敏感,她的腹部滾熱癢癢的,好像患了皮疹的病人。
後來愛華說她太熱,他們便到湖畔那一端去乘涼。當愛華蹲在湖邊,低首用手去撥弄湖水時,月光照得她豐滿的背項如同潑乳一般,她裸露而出的整個背部上面沒有一點的瑕疵,甚至連一個小小的雀斑都沒有,腰肢是那麼地柔軟。
少華的心狂跳著,感到腦海裡慢閃雷鳴,血液中的某種慾望升騰起來,他忽然發覺愛華竟然有一股不可拒抗的誘惑,他忘情的攬著愛華的腰,當他雙手放在她柔嫩的肌膚上時,兩隻手不受控制好像觸電似的立刻顫抖起來,他在愛華頸背上親了一下。
愛華吃驚的扭轉身來,怔了半晌,然後半惱半笑的在少華肩上拍了一巴掌說道:「陳教授,看不出你這麼老實也會開起女孩子的玩笑來!你一定喝醉了。我們再去跳幾個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