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龍蕩魔 第二章 天搖地動紫氣現

  小魚兒剛回到門口,遠遠便看見蝶舞公主緩緩接近皇陵。

  他心中一動,便有了主意,他連忙恭謹的道:「參見公主殿下。」

  「你是誰?本宮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

  「啟稟公主殿下,卑職剛從禁衛軍調升為皇宮侍衛,公主並非沒見過卑職,只是卑職位小職卑,公主才會沒有印象罷了。」

  蝶舞公主聽他如此說法,覺得很有道理,便不再追究他的身份。更何況小魚兒一身的侍衛官服,也讓她放鬆了警覺。

  「你在這裡可曾遇見一名小道士?」

  「有呀!他就住在前面的小屋,負責看守皇陵。」

  「很好,你快給本宮帶路。」

  「這……」

  「混帳,本宮的話你敢不聽?」

  「卑職不敢,只是羅統領已經下令,禁止閒雜人等接近皇陵,尤其是傍晚以後,更是沒有人敢在此停留。公主殿下乃千金之軀,千萬不可輕身涉險,否則有什麼意外的話,卑職實在承擔不起。」

  「哼!羅大佑的命令,禁得了別人,卻阻止不了本宮一探皇陵的決心。」

  「公主殿下請再三思。」

  「你少廢話,還不快點替本宮帶路。」

  「卑職遵命。」

  小魚兒佯裝無奈地走在前面,將她帶到皇陵門口的小屋,便裝作畏縮不前的惶恐之狀。

  蝶舞公主似乎感受到一股無形的詭異之氣,將整個小屋籠罩在不可預測的氣氛之中,令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心中不禁忐忑不安起來。

  「公主,我們……還是回去吧?」

  蝶舞公主不甘心的道:「不行,本宮如果臨陣退縮,豈不是讓這小道士笑話?」

  「那麼現在應該怎麼辦?」

  「笨蛋!你不會叫他出來拜見本宮嗎?」

  小魚兒心中暗罵不已,表面上卻唱作俱佳的連叫幾聲,卻不見任何回應,只好疑懼地道:「他可能不在了,公主何不等下次再來找他。」

  蝶舞公主見他畏縮的狼狽模樣,不禁心中有氣道:「你這樣膽小如鼠,將來如何負起保護皇族的責任?」

  「卑職並非膽小畏縮不前,而是不敢違背羅統領的命令罷了。」

  任何人也看得出他是睜眼說瞎話,替自己壯膽而已。

  蝶舞公主忽然生起戲弄之心,便故意道:「你進去看看,他是否真的不在?」

  小魚兒見她不懷好意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做什麼,聞言之下,果然不出所料。

  「公主……這怎麼可以?」

  「怎麼不可以?難道你敢違抗本宮的命令?」

  「這……好吧。」

  小魚兒立刻抽劍戒備,嚴陣以待的緩緩逼進小屋。

  蝶舞公主也是神經緊繃,心中七上八下的注視著他,隨著他愈來愈接近門口,她的一顆芳心也愈來愈慌張。直到小魚兒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幽暗的房中,她的情緒也跟著緊繃到了極點。突然……

  「哇啊……有鬼呀……」

  這一聲突如其來的慘叫,直把蝶舞公主嚇個半死,再一聽見有鬼!更是嚇得魂飛天外。

  她忍不住驚叫出聲,一個轉身,立刻飛逃而去。

  不久,小魚兒才笑呵呵地出來,道:「任憑你奸似個鬼,也要喝我洗腳水。」

  對於作弄蝶舞公主的事,小魚兒非常得意。所以,當他見到朱庭華之後,先將蠻國王妃的陰謀,詳細的稟報一遍,最後才把裝鬼嚇退公主的事,連嘲帶諷的消遣了一番。

  朱庭華忍不住笑罵道:「你如此戲弄公主,小心她得知內情之後,對你糾纏不休。」

  「只要她不怕死,儘管放馬過來好了。」

  朱庭華卻意有所指,道:「這匹馬她是一定會放過去的,就怕你『騎』不了她。」

  小魚兒自信滿滿地道:「笑話,就連詭計多端的章家三姊妹也不是我的對手,更何況她只有孤單一個人。」

  「你別忘記她是公主的身份,到時候你要對付的,可能不是一個人。」

  「管她來多少人,反正我是兵來將擋,水來上淹,就算她有千軍萬馬,我也一樣照騎不誤。」

  「隨便你了,反正你自己小心一點就是。」

  「徒兒遵命。」

  「目前最大的危機,全都來自蠻國王妃身上,此女不除的話,不但皇上性命不保,全國百姓更可能陷入水深火熱的兵劫之中。」

  「這女人心腸如此惡毒,真該拿她的魂魄加以吸采才對。」

  朱庭華讚賞道:「為師正有此意。」

  「可是瓊漿玉芝的下落未明,徒兒如何施展煉魂大法?」

  「今晚正好是十五月圓之夜,為師遷葬好宮女之後,立刻幫你找尋靈穴所在。」

  小魚兒大喜道:「多謝師父。」

  子時將到,朱庭華師徒為宮女遷葬立碑完成,立刻手托羅盤,開始尋找皇陵中靈氣所聚的帝王龍穴。

  朱庭華勘察不久,便在西南方向一座巨大墓穴停了下來。

  可是雨人擦遍了每個角落,就是找不到出入的機關入口,正當兩人感到洩氣之際。

  小魚兒一時福至心靈,便向著墓碑三叩九拜起來。

  朱庭華見狀也不阻止,畢竟死者為大,任何慎終追遠的禮貌動作,都是對往生者的一種尊敬。

  突見小魚兒叩頭的地上,驀地凸起一面鏡子,將月光折射至墓碑上的八卦銅鏡內,接著便聽見墓穴中傳出一陣「軋軋」響聲……

  正當兩人感到驚疑之際,小魚兒突然一聲驚呼,人已隱沒跌入凹陷的地洞之中,讓朱庭華連搶救的機會都來不及,小魚兒已失去蹤影。

  他心中一急,連忙依樣畫葫蘆,可是任憑他如何叩拜,就是不見任何鏡子升起,坑洞也未再出現。

  朱庭華心中一動,連忙抬頭一看,果見月亮已經偏移,子時已經過去,機關自然起不了作用。

  他只好歎了口氣,道:「但願這裡真是龍穴的機關入口,你也能順利的服食瓊漿玉芝,以便練成煉魂大法,重新光耀我茅山一派的雄威。」

  夜已深,他只好黯然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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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魚兒跌落墓內之後,入口便自動關閉起來,所以四週一片黝暗,伸手不見五指。

  他絲毫不顯驚慌,立刻取出懷中的葫蘆,並且撕去符咒,一縷淡若無物的輕煙隨之升起……

  「臭小魚,你怎麼到現在才放我出來?」

  小魚兒聽她氣呼呼地嗔怪,不由得苦笑道:「你要罵人的話,難道不能等我脫困以後再說嗎?」

  司徒玉嬌環顧四周,這才恍然大悟道:「原來你被困在墓穴裡面了。」

  「不錯。」

  「哼!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恐怕你也不會這麼好心放我出來吧?」

  「你別冤枉好人。師父明明交代過,等我找到瓊漿玉芝服下之後,便是我們兩人合籍雙修的關鍵階段。唯有我們同心協力,才能將太乙真經中最難修練的煉魂大法融會貫通。」

  「好吧,再怎麼說你也是我的夫婿,我就不再和你計較。」

  小魚兒對於她的刁蠻,也是無可奈何,只好耐著性子道:「親親老婆,你就快幫我帶路,以便盡快找到瓊漿玉芝的下落。」

  司徒玉嬌這才回嗔乍喜,笑道:「這時候你才會甜言蜜語的哄女人。」

  話雖如此,她仍然滿心歡喜的拉著小魚兒,緩緩向墓內走去。

  接連繞了幾個轉道,前方隱隱透出一點光芒,一陣清香的味道也愈來愈濃。

  小魚兒用力的吸了幾口,忍不住興奮地叫道:「這股香味一定是瓊漿玉芝所散發出來的,祖師爺太乙真經上所載,果然確有其事。」

  不久,眼前的景觀突然豁然開朗。

  這是一座八角形建築的地下宮殿,共計有八道石門,門上各有一顆夜明珠,霓虹彩光照亮了整座石室,顯得燦爛耀眼。

  正中央有一圓形水池,一朵粉紅色的蓮芝,便浮沉於中央位置。

  司徒玉嬌忽然訝異道:「咦!這朵蓮芝怎麼會長出一顆果實。」

  小魚兒一看,果見蓮芝頂端有一顆花生米大小的金黃色果實,不仔細看的話,很容易讓人忽略。

  「奇怪!祖師爺並沒有提及瓊漿玉芝是否會結果的事,這下子我該吃果,還是吃蓮芝的葉片?」

  司徒玉嬌眼看金果晶瑩可愛,忍不住垂涎三尺的道:「傻瓜,這粒金果長得如此可愛,必是蓮芝的精華所聚,你吃下它,一定比吃蓮葉更具功效。」

  小魚兒覺得非常有道理,便不再猶豫的將它摘食,立刻盤坐運功,依照煉魂大法的口訣,行功導引起來。

  原本寂靜無聲的石室,突然傳出一種若隱若現的沉鍾悶雷聲,隆隆乍響,像是非常遙遠,又像是近在眼前。

  地面隨之震動著,夾雜著些許爆裂之聲,一時間天地為之動搖,宇宙為之混沌一般。

  只見小魚兒全身上下,被一股紫紅色的光芒籠罩,接著莫名其妙的怪風,突然從四面八方向他襲捲而來。

  司徒玉嬌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吸力,突如其來的向她襲來,只見她驚叫一聲,便沒入急旋的光罩之中。

  接著又是一陣鬼哭神嚎,隱約可見似有若無的白影,從四面八方不約而同地紛紛捲進光罩的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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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陵入口。

  此時,有一群人摸黑趕到。

  蝶舞公主指著小屋向老姬問道:「姥姥,那間小屋就是妖道行兇的地方,姥姥準備如何擒拿這兇徒?」

  老姬正是青松道長的老伴,崑崙派碩果僅存的長老,崑崙姥姥皺眉道:「這小屋一點妖氣也沒有,妖道恐怕不在屋內了。」

  蝶舞公主不信道:「怎有可能?負責監視的人並未見他外出,如今子時剛過,他應該在房內休息才對,怎會有不在的道理?」

  崑崙姥姥沉臉道:「公主不相信貧道的看法?」

  蠻國王妃不耐煩道:「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閒情爭辯?當務之急,是盡快找出妖道的下落,趁他無備的情況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盡快將他殺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禍端。」

  突然傳來一陣隱隱沉雷聲……

  一直懷著疑懼心理的蝶舞公主突然驚叫道:「大家快看那邊……」

  眾人順著她所指的方向一看,原本星空高照的皇陵,忽然烏雲籠罩,鬼火磷磷飛舞著,鳥驚蟲叫亂成一團。

  崑崙姥姥突然臉色大變,驚惶失措地轉身飛逃。

  「乾坤移位,天地變色。大家快逃……」

  眾人還來不及從錯愕中意會過來,一陣突如其來的地動山搖,轟隆爆響中,幾乎讓他們難以立足。

  彷彿天塌下來一般,眾人再也顧不得形象,鬼叫連天的飛逃而走,簡直可以用連滾帶爬來形容。

  一群人逃回東宮之後,每個人的臉上依然是餘悸猶存。惶恐不安的神情,仍然籠罩在他們的心裡。

  蠻國王妃首先疑懼地問道:「道長,剛才的異象究竟是怎麼回事?」

  崑崙姥姥依然面無血色,語帶顫抖地道:「這是千古以來,非人力所能抗拒的大自然力量,也是上天用以懲罰人類的一種天災,俗稱地牛翻身的地震。」

  「道長之意,是指這場天災並不是妖道所引發?」

  「絕對不是,貧道已經說過,這是非人力所能抗拒的大自然現象,豈是凡人所能左右控制的?」

  蠻國王妃看著屋頂上的破瓦斷梁,不由得相信崑崙姥姥的話不假,又問道:「既然如此,道長精通風水易理,可否告訴本宮,為何無緣無故,突然會出現這種異象。」

  「貧道對這方面研究不深,不過依據古老文獻記載,舉凡改朝換代,或是天地累積怨氣太深,都會引發凡人難以想像的天災。例如乾旱、瘟疫、洪水、地震等等,這都是上天感應到人類與大自然的氣數失衡,因而降下災禍,作為懲罰人性貪婪的一種報復。」

  蠻國王妃心中一動,低頭沉思不語。

  建成太子皺眉道:「本朝統一天下以來,一直是國泰民安,風調雨順。上天豈會無故降災,甚至不惜以改朝換代作為懲罰,這豈不是大過荒唐?」

  崑崙姥姥搖頭道:「天地輪迴,自有一定的因果,絕不會因單一事件,就會構成天譴的條件。而且貧道也說過,人類與大自然萬物之間,是否達到一定的平衡,也會影響天地間氣數的運行。」

  「道長這話太過深奧,可否講的更明白一點。」

  「換句話說,人類常常為了滿足一己私心,毫無節制的砍伐山林,就可能引發洪水氾濫成災。或是為了口腹之慾,任意的殘害其他生靈,以致怨氣沖天,因而引來早災,或者地牛翻身。這一切的因果循環,都是環環相扣,牽一髮而動全身。所以貧道才會說,天災的形成,絕不是單一的事件所引發,原因之複雜,並不是一般的常人所能理解。」

  「道長如此說法,莫非有意收手打退堂鼓?」

  「貧道確有此意。因為貧道並不清楚青松來京城的目的,只知道他意外橫死,卻無法見其最後一面以明白死因,在不知因也不知果的情況下,實在無法為他出面報仇。」

  蠻國王妃連忙道:「道長難道不想為夫報仇,就如此輕易的放過兇手,任他逍遙法外?」

  「吾道中人講究輪迴因果,對於生死並不太在意。劫數難逃之時,甚至可以假他人之手,以兵解的方式求得解脫。所以是恩是仇?若非吾道中人,一般的外行人是很難理解的。」

  蠻國王妃臉色立變,語氣輕蔑道:「道長莫非認為青松之死,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崑崙姥姥淡然一笑道:「貧道並沒有這個意思,不過……」

  「不過什麼?」

  「剛才皇陵變得天地混沌之初,貧道隱約看到一道紫氣,那是代表賢臣奇士的象徵。如果公主所言不假的話,皇陵只有那名小道七駐守,這道紫氣便是映在此人身上,貧道潛修道基多年,天膽也不敢逆天而行,與紫氣主人為敵。」

  蠻國王妃變色道:「道長之意,莫非是指此人乃安邦定國的賢臣?」

  「貧道之意,正是如此。」

  蠻國王妃聞言,不由得臉色數變。

  蝶舞公主卻非常不以為然,道:「一個玩弄妖術惑人的小道士,竟是安邦定國的賢臣,這句話未免太可笑了。」

  崑崙姥姥見狀,不禁搖頭歎息道:「你們可以不相信貧道的話,不過,看在多年交誼的情分上,貧道臨去之前,有一句忠言想奉告娘娘。」

  蠻國王妃驚楞道:「你說。」

  「貧道初見娘娘之時,發現娘娘氣色正旺。可是皇陵一行回來,貧道有驚人的發現,娘娘的氣色居然有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變得黝暗不明,顯然霉運當頭,在不久的將來,娘娘必有一場大劫數。」

  蠻國王妃大為恐慌道:「什麼樣的大劫數?本宮應該消災如何解危?」

  「娘娘的印堂隱現血光之災,恐有生命之慮,至於消災解危之道,恐怕就要求助於紫氣主人了。」

  「此話怎講?」

  「娘娘是在皇陵沾惹上霉氣的,正所謂解鈴還需繫鈴人,唯有紫氣主人這種大福大貴之人,才能為娘娘消災解危。」

  蠻國王妃聞言,不禁沉思不語。

  崑崙姥姥見狀,微微一笑便告退而去。

  建成太子冷哼道:「要我們向小道士求助,豈不等於向西宮低頭認輸?」

  蝶舞公主也嘟嘴嗔道:「這老道被剛才的地震嚇破了膽,不敢找對方為夫報仇,便故意危言聳聽,好為她自己找個下台階。」

  「不錯,妹妹的看法和我一樣,母后千萬別相信她的一派胡言。」

  蠻國王妃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是好。

  海公公忙道:「為了慎重起見,娘娘何不另請高人指點一番,也好印證一下,這老道所言是否屬實。」

  蠻國王妃這才釋懷地笑道:「這倒是一個好辦法,只是高人難求呀。」

  「奴才認識一位道行高深的法師,他一定可以為娘娘解開迷津。」

  「太好了,你立刻去請他來。」

  「奴才遵命。」

  海公公連忙答應一聲,轉身離去。

  蠻國王妃歎了口氣道:「夜已深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就寢。」

  蝶舞公主向她告退返回自己的寢宮,沐浴之後,很快地便進入夢鄉。

  就在半夢半醒之間,她突然覺得身體如蓬毛一般浮起,將她嚇得驚醒過來,卻發現自己仍然安穩的睡在床上。

  一顆悸動的心,這時才安撫下來。

  可是,好像又覺得那裡不對勁……

  她忽然臉色大變,終於明白不對勁的原因了。

  如果自己仍安睡床上的話,怎會看到另一個自己呢?

  她大吃一驚之餘,就想靠近床鋪,察看床上之人究竟是誰?但任她使盡力氣,就是無法如願以償,整個身子依然懸浮在半空之中,絲毫碰不著地面。

  「難道我已經死了?」

  蝶舞公主想到這裡,不禁驚惶失措起來。

  「你並沒有死,只不怪是靈魂出竅而已。」

  她回頭一看,又是一驚道:「是你……」

  小魚兒笑瞇瞇地道:「不錯,正是我。」

  「你不是已經……」

  小魚兒臉色一沉道:「都是你不好,硬要逼我進那間鬼屋,害我死得好慘,所以我要找你索命。」

  蝶舞公主大驚失色道:「你怎麼可以這樣?你身為皇家侍衛,本來就該為主子效命,怎麼可以心存不滿,而起報復之心?」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只不過……」

  蝶舞公主驚魂甫定,道:「不過怎樣?」

  「我年紀輕輕就為你而死,你總該對我有所補償吧。」

  「這件事好辦,你有什麼要求,儘管說好了。」

  「我對公主愛慕已久,一直期待有一親芳澤的機會。」

  蝶舞公主大感震驚,叫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本宮心存淫念。」

  「男歡女愛本是天經地義的事,何況我已是飄渺幽魂,就算與公主真個一度春風,實際上並未損及公主的貞操,公主又何必計較夢中的交合行為?」

  「這……」

  「如果公主連這點要求都不能答應,我們只好到閻羅王那裡打人命官司。」

  蝶舞公主暗吃一驚,連忙點頭答應道:「好嘛,你想怎麼樣都可以,只希望你言而有信,以後莫再糾纏我就好。」

  小魚兒突然神秘一笑,語帶玄機道:「我以人格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來糾纏你,相反的,我也希望你不要食髓知味,反而對我糾纏不休才好。」

  這句話實在不中聽,簡直是一句混帳的話。

  蝶舞公主雖然心中不悅,卻不敢真個表示出來,深怕惹他不高興,又要引起不必要的變故。

  面對有生以來,第一次與陌生男子在夢中的交媾行為,她不禁感到新奇而緊張。不知道箇中的滋味,是否像真的一樣,令人欲仙欲死真個銷魂。

  她不由自主的若有所待,顫抖著道:「你……你想對我怎麼樣?」

  好強烈的暗示喔!

  小魚兒一聽,那裡還不明白?

  他立刻-把將她緊緊地抱住,一面貪婪的吸吮著櫻桃小小中的玉津,一面伸出祿山之爪,不斷地在她身上摸索、愛撫……

  蝶舞公主早已是婷婷玉立、豆蔻年華的少女,青春而成熟,生理上的「性慾」本能,根本不是心理上的「抗拒」所能完全抹滅。

  尤其歷經小魚兒的蹂躪,狂野熱情的擁抱親吻,她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全身酥軟、嬌喘噓噓……

  接著她又感到全身上下,不斷地遭受侵犯,一雙魔爪正在探索她最隱私的重要部位……

  「嗯……」

  她既受用又恐懼的蜷縮顫抖,忍不住掙扎著呻吟不已……

  小魚兒見狀,更是肆無忌憚的,在她身上大作文章。

  一股蝕骨銷魂的快感,有如水銀瀉地一般,襲遍了她的全身,令她回味無窮,心甘情願的任他擺佈,由他輕薄。

  突然,下體一陣刺痛,她心中一跳:心想:「他進來了。」

  小魚兒暢通無阻地,順利的佔有了她,立刻縱馬飛馳,盡情馳騁在一望無垠的原野……

  蝶舞公主受用無比的,承受著他的深入,一次又一次的衝擊,令她欲罷不能的,搖擺著下體迎合不已。

  受此刺激,他的動作愈來愈枉野,力道也愈來愈兇猛……

  她的反應也愈來愈激情,愈來愈放蕩……

  彷彿狂風暴雨般,掀起無邊的狂濤巨浪。

  無邊的春情,終於淹沒了她的理智,令她沉迷……

  「讓我死吧……」

  一股強大的吸力,就在她全身癱軟之際,突如其來毫無預警的,自下體襲遍全身。

  那種刻骨銘心的快感,讓她再也忍不住長長哀鳴一聲,深藏骨髓的靈魂,隨之出走,源源不斷的一瀉如注。

  她終於頭暈目眩,汗如雨下的昏迷不醒。

  小魚兒見狀,立刻捨棄她的魂魄,撲壓在她的胴體上,毫不猶豫的強渡關山……

  只見落紅點點,處女紅丸,就這樣被他強行奪去。

  小魚兒急叫道:「嬌妹快來,趁她昏迷不醒之際,正好借用她的肉體,以便借屍還陽。」

  屏風後面應聲轉出司徒玉嬌,只見她看了蝶舞公主一眼,忍不住醋味沖天的嬌嗔不已,道:「你可真狠心呀,你把這位美人兒搞成這副模樣,一點也不懂得憐香借玉。」

  「哎呀!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這分閒情管別人的事?再不快一點的話,等天色一亮,你就會魂飛魄散了。」

  司徒玉嬌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可是一見蝶舞公主一臉沉醉的滿足笑容,她就心有不甘的道:「我的事不用你管。看你偷香竊玉的工夫如此得心應手,一定是個壞胚子!我就算會死,也不願嫁給你這種淫徒。」

  小魚兒見她吃酸捻醋的模樣,真是哭笑不得,只好低頭哀求道:「好老婆,就算你要找我算帳,也要等你還陽以後再說,如果再拖片刻的話,你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司徒玉嬌心想有理,便強忍心中的怒氣,乖乖地躺入蝶舞公主的軀體中。

  小魚兒立刻將符咒貼在她的額頭上,再度揮動大軍,猛攻玉門關。

  司徒玉嬌早就嘗過魚水之歡的美味,一經挑逗,沒有多久工夫,她又再一次迷失在肉慾的洪流之中……

  她只能無助地呻吟、呼喚……

  小魚兒完全無視於她的呼喚,毫不憐惜地掃庭犁穴,直搗黃籠,貪婪而盡興地享受著她那處女的肉體。

  陣陣緊鑼密鼓的狂風暴雨,連綿不斷的摧殘蹂躪。

  幾番生死掙扎,幾番死去活來。

  司徒玉嬌終於支持不住,長長一聲哀鳴,被他徹底征服。

  小魚兒同時將「傳家之寶」,毫不保留的送出。

  原本已在半昏迷之間飄浮的司徒玉嬌,被這股奇異的滾熱洪流,經下體直接注入她的精關之內,迅速竄升至丹田,溫潤而且甘美,沿著血脈經路,立刻擴散至全身。

  令她四肢百骸,無不舒暢,全身上下內力澎湃無比,生機盎然,再無虛弱寒冷的感覺。

  「我終於復活過來了?」

  司徒玉嬌難掩驚喜的仰身坐起,撫摸著柔嫩的肉體,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

  小魚兒也為她的復生,感到無比的高興,道:「幸好這太乙真經最後一篇中的還陽大法果然有效,真是太好了。」

  司徒玉嬌也分享到他的喜悅,張臂就想投入他的懷抱中。可是一眼看見,蝶舞公主香汗淋漓的魂體,立刻又恨上心頭的嬌嗔道:「你當然好了,練成了煉魂大法,以後碰上任何女鬼,趁著捉鬼之便,還可以捉她來煉一煉。既可以積陰德,又可以享受魚水之歡,任誰也不能說你不對,你當然樂不可支了。」

  小魚兒見她又無端吃起醋來,有點啼笑皆非,道:「這種缺德的事,我怎麼可能會做?你不要信口開河,胡亂給我安罪名,萬一被人聽見傳揚出去,我就是跳到黃河也洗下清了。」

  「哼!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怎麼現在卻含糊起來了?」

  小魚兒一把將她抱住,哈哈一笑道:「好老婆,我就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孫悟空,也難逃你的如來佛掌心,你大人大量,就原諒我的無心之過吧?」

  司徒玉嬌見他求饒,才心滿意足的笑道:「好吧,這一次我就原諒你,下次可不准你再到處留情,尤其不准和她藕斷絲連。」

  小魚兒當然知道「她」是指蝶舞公主,不由得苦笑道:「我會這麼做也是不得已。我怎麼會想到煉魂大法的威力竟然會如此巨大,不但將你的魂魄吸附不說,就連皇陵中的嬪妃,也被我吸納了陰元。如果不是我見機的早,再拖上一陣子的話,你恐怕難逃魂飛魄散的惡運。」

  提及當時的情景,司徒玉嬌依然餘悸猶存的道:「當時的情況真是千鈞一髮,我只覺得全身的力量,不斷地被你吸走,還以為這下子我是死定了。」

  「你已經為我死過一次了,如果這一次又因為我的疏忽,使你遭受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的命運,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的。」

  司徒玉嬌這時表現的極為溫柔體貼,道:「你不要再自責了,我們總算平安的度過危機,我也因禍得福,獲得重生的機會,上天總算對我們相當厚愛了。」

  「是的,經過這一次的教訓之後,我也下定決心,在我有生之年,一定盡我所能的幫助別人,以便廣積功德,報答上天對我們的厚愛。」

  司徒玉嬌大為感動,道:「魚哥,我真是以你為榮。」

  突聞一聲驚叫,只見蝶舞公主一臉驚訝的看著司徒玉嬌,語氣驚惶失措的顫聲道:「你是誰?我……我又是誰?」

  儘管司徒玉嬌佔用的身體,是蝶舞公主所有,但是少女特有的嬌羞,仍不習慣在別人面前赤裸身體,因此她急忙推開小魚兒的摟抱,飛快地穿衣衫遮醜。

  小魚兒懷著無比歉意道:「她是我的亡妻,由於我作法失當,差一點害她魂飛魄散,不得已只好佔用公主的身體還陽,請公主見諒。」

  「你說什麼?她佔用我的身體還陽,那我怎麼辦?」

  「這……事到如今,唯一的補救辦法,就是等我找到另一具女屍,只要是不超過十二個時辰,我都可以讓公主藉以復生。」

  「我不要,我只要我自己的身體,別人的我才不稀罕。」

  「這是不可能的。」

  「你說什麼?」

  「還陽大法一經施法,便無法再收回,所以公主的身體,今生已經注定是內人所有了。」

  蝶舞公主聞言,臉色立刻慘變,「哇!」地一聲,立刻嚎啕大哭起來,道:「你這個人壞死了。你不但欺侮了我,佔去我的便宜不說。而且還奪走了我的身體,你實在太可惡了。」

  司徒玉嬌見她哭的傷心,也顧不得吃她的醋了。反而對她感到歉疚,連忙對小魚兒道:「你能不能想個辦法,幫她解決眼前的問題。」

  「除了另外找人借屍還魂之外,我也想不出其他的辦法了。」

  蝶舞公主一聽,心中不禁涼了半截,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要回身體了。一股憤怒的情緒,立刻充滿她的心頭,只見她氣憤難平地道:「這一切都是你們兩個人的陰謀,一起串通來害我的,我要去告訴父皇,讓他來治你們的罪。」

  話畢,她就想轉身離去。

  「公主,你現在已經是魂魄之體,這皇宮大內有一股帝王之氣,絕對無法讓你隨意出入的。」

  蝶舞公主當然不信,只見她一轉身,就待穿門而去。

  「轟隆!」一聲,只見她如遭電擊一般,立刻被彈了回來。

  蝶舞公主驚叫一聲,只覺得全身剌痛難當,整個人傻楞在當場。

  「公主!你如果不依附在我的元神保護之下,你是無法出這道門的。就算你勉強闖了出去,也會被帝王之氣擊傷,嚴重的話,很可能被擊散魂魄,永世不得重生。」

  蝶舞公主至此已經徹底絕望,忍不住遷怒司徒玉嬌,一轉身衝到她的面前,雙手便掐著司徒玉嬌的脖子。

  小魚兒見狀,大吃一驚之餘,正想幫司徒玉嬌解危。

  蝶舞公主突然驚叫一聲,立刻放開痛苦不堪的司徒玉嬌。

  蝶舞公主一時氣憤,只想找司徒玉嬌洩恨,可是看著司徒玉嬌臉上痛苦的表情,她突覺一股寒意湧上心頭,不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畢竟司徒玉嬌目前佔用的身體是自己的,那種感覺就像自己在殘害自己一樣恐怖,連她都感同身受的一陣窒息湧上,讓她不得不放開手來。

  司徒玉嬌好不容易死裡逃生,連忙躲在小魚兒背後喘息不已。

  小魚兒一面戒備,一面語帶恐嚇道:「我們對公主所作的一切,絕對不會逃避責任,可是公主自己也要盡量配合才行。如果公主再這樣任性胡鬧的話,我只好放手不管,任由公主自己去自生自滅。」

  蝶舞公主大吃一驚,如果他真的丟下自己不管的話,自己豈不是復生無望。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蝶舞公主只好強忍著淚水,無限委屈的哀求道:「你把我害得這麼慘,怎麼可以丟下我不管?」

  「只要公主答應不再胡鬧,我一定信守承諾,找機會讓公主復生就是。」

  「好嘛,我答應你就是。」

  「既然如此,你就跟我一起返回皇陵吧。」

  「什麼?你要我住在那種鬼地方?」

  「你現在就是鬼了,住在那種鬼地方,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更何況皇宮大內充滿帝王之氣,根本不適宜鬼魂生存,除了那種鬼地方,你又能到那裡去?」

  「可是我真的很害怕。」

  「你放心好了,有任何狀況的話,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好吧,你可要說話算話。」

  「這是一定的。」

  司徒玉嬌忙道:「那我怎麼辦?」

  「你現在已經是公主的身份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樣,自由自在的隨意走動,所以你必須留在東宮,順便探聽一下蠻國王妃的動靜,有任何消息的話,你立刻到皇陵來通知我。」

  司徒玉嬌只好無奈的道:「好吧。」

  小魚兒見她答應,便滿意的轉身,卻發覺衣袖一緊,回頭見她拉著不放,楞道:「你怎麼……」

  司徒玉嬌看了蝶舞公主一眼,才瞪著小魚兒,道:「你可不要趁機亂來。」

  小魚兒哭笑不得,道:「不會啦,你別多心。」

  蝶舞公也是玲瓏心竅,立刻捉到機會,故意親蜜的依偎在小魚兒身上,媚笑道:「你放心好了,有我在他身邊陪著,他才沒有機會亂來呢。」

  司徒玉嬌幾乎整個人跳起來,道:「就是有你在他身邊,我才不放心。」

  蝶舞公主佯怒道:「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哼!什麼意思?你自己心知肚明。」

  「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好,我的意思是說,他的身邊有你這隻狐狸精在,要小心謹慎,以免受你誘惑名節不保。」

  蝶舞公主怒極笑道:「你怕我把他給吃了?」

  「哼!憑你也配吃他,我是怕他把你給『吃』了……哎呀!羞死人了。」

  蝶舞公主會意過來,也不禁羞紅了臉,一時答不上來,

  小魚兒尷尬一笑道:「你別多心,我向你保證,我這一輩子只愛你一個,別的女人我絕對不會看上眼的。」

  司徒玉嬌狐疑道:「真的?你沒騙我?」

  「當然是真的。在天山的時候,我不是已將你介紹給爹娘認識了嗎?他們老人家也承認你是施家的媳婦,這樣你還有什麼好不放心的。」

  司徒玉嬌這才滿意的笑道:「好吧,我相信你就是。」

  蝶舞公主眼看他們鶼鰈情深,竟然莫名其妙地怒不可遏,破口大罵道:「不要臉,不要臉。」

  司徒玉嬌臉色一沉,道:「我們夫妻談情說愛,與你有何相干?你無端罵人,又是什麼意思?」

  蝶舞公主沒理她,轉對小魚兒怒罵道:「你既然只愛她一個人,為何又來挑逗我,故意佔我便宜?」

  小魚兒大感尷尬道:「對不起,我是為了救人,才不得不這麼做,請公主原諒。」

  「你這是什麼話?我的貞操不但被你佔去,連身子也被你老婆奪去,你一句對不起就可了結嗎?」

  「這……公主究竟要我怎麼做?」

  「我要你負責。」

  「公主放心,我一定會設法讓公主還陽復生的。」

  「我說的不是這件事。」

  「那麼公主的意思是……」

  蝶舞公主想起崑崙姥姥的預言,知道小魚兒就是她所說的紫氣主人,又見他法術高超,人也長相清秀,不禁動了愛念。便鼓起勇氣道:「我要你娶我為妻,而且和她兩頭大,不准你偏心。」

  小魚兒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司徒玉嬌已忍不住跳了起來,叫道:「我絕對不答應。」

  「哼!你憑什麼不答應?」

  「憑我是他的元配夫人,我就有權力反對他納妾。」

  「哼!你聽清楚了,是兩頭大的妻子,絕不是納妾。」

  「你休想!就連納妾我都不准,更別說是妻子了。想和我平起平坐,你這輩子別作夢了。」

  「你少在我面前作威作福了。如果我不是看在你佔著我的千金之軀的情分上,憑你也配和本公主平起平坐?你再敢嚕嗦的話,我就把你貶為侍妾。」

  「你可惡!你敢……」

  「你想怎麼樣?」

  小魚兒見她們吵得不可開交,不禁大起反感,忍不住怒道:「別吵了,你們再吵的話,我寧願兩個都不要!」

  兩女聞言大吃一驚,連忙噤聲不敢再吵。

  小魚兒沉思一會兒,才道:「妤吧,我答應娶公主為妻。」

  蝶舞公主聞言大喜。

  司徒玉嬌卻臉色慘變,道:「你說什麼?你真的要娶她?」

  「是的。」

  司徒玉嬌欲哭無淚的道:「你現在就移情別戀,對我變心了?」

  「嬌妹,我們將心比心的想一想。你佔用了公主的身子,才能獲得重生,將來也要用這個面目嫁給我。如果公主不能跟我的話,她獲得重生以後,如何調適心情?又如何向她的夫婿說明呢?追根究底,我們實在虧欠她太多。想來想去,我除了娶她之外,實在無法補償她失去的一切。」

  司徒玉嬌覺得他的話,也不是全無道理,考慮良久,只好無奈地點頭答應下來。

  事情至此總算圓滿收場,蝶舞公主也懷著滿心甜蜜的心情,隨著小魚兒返回皇陵。

  蝶舞公主大感驚奇道:「想不到陵寢下面,居然會有這麼壯觀的地下宮殿,真是讓人大感意外。」

  小魚兒神秘一笑道:「你想不想知道石門後面,究竟藏了一些什麼寶藏?」

  女人天生愛寶,這是亙久下變的真理。

  蝶舞公主聞言,兩眼立刻睜得老大,難掩興奮的道:「好呀,你快帶我去看。」

  小魚兒一連打開了五道石門,已經把蝶舞公主看得目瞪口呆,流連其中,一刻也不忍稍離。

  只見每道石門後面,各自貯藏著不同的寶物。

  從第一道門的酒窟,第二道門的書畫,第三道門的兵器庫、靈藥丹爐……

  最後才是蝶舞公主最愛不釋手的金銀珠寶。

  小魚兒見她樂不思蜀的模樣,一點也不像是出身帝王的富貴之家。反而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市井小婦人,這裡摸摸,那裡看看,有如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看的她眼花撩亂,目不轉睛。

  他不禁好奇道:「你是怎麼回事?難道你在皇宮中,從沒看過這些金銀珠寶不成?否則怎會一臉貪婪的模樣,像是恨不得將它們吞掉似的?」

  蝶舞公主白了他一眼道:「你知道什麼?自古以來,歷代有多少君王,都將長安定都為皇城。再加上每個朝代的文化習慣不同,所設計的珠寶財物,也是大異其趣。雖然我出身皇家血統,自認學富五車見識廣博,也無法盡窺古人聖賢所留下的珍貴寶藏。」

  小魚兒驚喜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座陵寢並非你的祖先所有?」

  「不錯。從這座氣勢宏偉的陵寢看來,想必工程十分浩大。而且門柱都是雕龍徹鳳,卻又古樸自然,毫無華麗匠氣。顯然出自名家之手,絕不是工部那些庸俗之輩,所能望其項背的。」

  「太好了,既然這些寶藏都是無主之物,我就可以放心的拿出去使用了。」

  蝶舞公主臉色一變,連忙擋住門口,氣惱地道:「我不准你將它們帶走。」

  小魚一楞道:「你不是說這座陵寢,不是你們家的嗎?為什麼不准我使用它們?」

  蝶舞公主十分後侮說了實話,更恨自己後知後覺,將眼看可以輕易到手的寶藏,輕易地給推出門外。

  可是話出如風,想收回已是不及,只好硬著頭皮耍賴道:「這是我先看到的,它們就是屬於我的,沒有我的同意,我不准你隨便動用它們。」

  小魚兒有點恍然大悟,道:「你這句話不對,先看到的人,應該是嬌妹才對,你只不過是排名第三的人。」

  蝶舞公主大急道:「就算如此,現在我的身份是你的妻子,我也該擁有一半的權利才對。」

  小魚兒歎息道:「好吧,你要一半就一半吧,免得將來你又說我偏心。」

  蝶舞公主聞言,這才回嗔乍喜道:「你真的答應了?這裡的寶藏有一半是我的,這句話可是你說的,將來你可別不認帳。」

  「你放心好了,我說過的話,絕不會反悔。」

  「謝謝你,你總算有點良心,也不枉我對你的一片真情。」

  「可是你現在是魂魄之體,就算你再如何喜歡,你也只能看,不能摸。因此我奉勸你收收心,別太在意這些無用的石頭了。」

  蝶舞公主楞了一下,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小魚兒大感頭疼,連忙勸道:「你怎麼這樣愛哭呢?這些珠寶玉器,不過是一些漂亮的石頭。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你又何必如此想不開?」

  「我不管,我就是喜歡嘛,都怪你不好,才害得我成了幽魂。」

  小魚兒真有哭笑不得的感覺,不禁心中有氣道:「如果你現在還活著,就不會知道這裡有寶藏,更別想擁有一半的寶藏了。」

  蝶舞公主楞了一下,良久,她才可憐兮兮道:「你說要幫我重新復活,這話該不會是在騙我吧?」

  「你要我說幾次才明白,只要我答應的事,絕對會做到,這一點你儘管放心好了。」

  蝶舞公主聞言,轉悲為喜道:「既然如此,這些寶藏你可要替我保管好,等我復生以後,我再來取回。」

  小魚兒對她喜怒無常的個性,真是無可奈何,歎了口氣道:「從一開始我就是要你暫時放開心懷,別迷戀寶藏太深,一切都等你復生之後,你才能踏實的真正擁有。可是你卻……」

  蝶舞公主羞急的辯道:「都怪你不早點把話講清楚,才會引起我的誤會,你還忍心責怪人家。」

  小魚兒怕她惱羞成怒,只好陪笑道:「好吧,都是我不對,這樣總可以了吧?」

  蝶舞公主這才回嗔乍喜道:「本來就是你不對。」

  小魚兒只好自認倒霉的歎了口氣,心想:「這位公主和嬌妹一樣刁蠻任性,不但個性一樣,對珠寶的喜好程度,更是不相上下。偏偏兩個人又都喜歡吃飛醋,彼此水火下容,誰也不讓誰,看來以後的日子,恐怕不好過了。」

  「魚哥,另外三道石門,你怎麼不打開來看看?也許另有驚喜的發現也說不定。」

  「裡面確有令人驚訝的東西。」

  蝶舞公主欣喜道:「真的?是什麼東西?」

  「死人骨頭。」

  蝶舞公主大吃一驚道:「裡面是帝王的石棺?」

  「不錯。」

  「另外兩門石室是……」

  「陪葬的嬪妃和奴僕。」

  蝶舞公工吃驚的道:「這是那個朝代的惡習?竟然以活人陪葬。」

  「正如你所說的,每個朝代的文化習俗,都各有不同,我們也不必替古人憂心。」

  蝶舞公主楞了一下,不禁失笑道:「說的也是。」

  兩人又歡敘一陣,才共榻就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