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一間高級酒店,房間的隔音很好。關上門後我倆再也聽不到裡面的淫聲浪語。只是憑藉猜測,大家都可以想像得到現在當中的場面是如何香艷旖旎。
我面如死灰,那一線希望瞬息間在眼前粉碎。倒是莉非但沒有因為明的出軌而感到難過,反而好像因為所有事情都在其掌握之中而現出喜悅神情。在這一刻我清楚知道,她說也許會愛上明等話全都是虛假的,莉根本從一開始就知道她的未婚夫不會通過考驗,眼前這一切全都是編寫在她的劇本之內。
莉臉帶笑容,從口袋裡揚出另一張房卡。我正奇怪是怎麼一回事,她已經用房卡打開對面的一間房門並獨自進內,我沒奈何,只有不吭一聲的跟了入去。
「我租了兩間房,待他們離開後,我們必須在服務員打掃房間之前進去取回攝錄機,所以要在這裡監視著。不然被人發現偷拍,將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莉微笑地向我解釋,她的心思十分慎密,每一步都考慮周詳,不容自己的計劃有半點失誤。
「你即是說你今晚在這裡過夜?」我長籲口氣問道,莉嘿笑一聲:「你好絕情,這麼空蕩蕩的房間,就留我一個女孩子在這裡?」
我悶哼著說:「你要我做的事我做了,你的計劃也如你所想,我留在這裡還有什麼作用?」
莉走上前來,雙手嫵媚地伸出來擁著我肩,胸前一對椒乳透過絲綢織成的連身裙壓在我胸前。像一位風情萬種的美艷主人,在獲勝後要跟她的僕人慶祝一般,只見莉眼裡儘是笑意,嬌縱的說:「你有用的,雖然在我眼中你不配是一個男人,但某些部份,還是十分合我心意。」
我略顯憤怒地甩開懷中的香軟身軀,用厭惡的語氣說:「你不要總是這樣!你用這種方法去測試明,自己卻一次又一次的勾引別人,令我覺得你只是一個蠻不講理的女人!」
「嘻嘻,你好像搞錯了一些事情,我說了很多遍,今次的測試是我報復計劃中的其中一個項目。如果不是因為要替姐姐報仇,我根本不會介意我的丈夫跟什麼人上床。性在我而言是一件很單純的事情,我不會因為別個女人帶給我的男人快樂而動氣。只是他可以玩世界上的任何女人,就是不可以玩弄我的姐姐。」莉若無其事的道:「我現在做的一切,都不過是要令你對你的朋友死心。讓你知道你到這刻仍想幫助的,其實是一個無可救藥的人。」
事到如今,我知道莉是一定不會放過明。在別無他選下,唯有乞求她不要傷害那無辜的女孩們:「我承認明也許是活該,但四位女孩只是貪玩,你就不要把她們牽連好嗎?」
莉焉然一笑道:「真是十分有愛心的男人呢,好吧,既然你是這麼的一個好人,我也不會太難為你。反正我要懲罰的只是那只禽獸,這四個女人,我可以放過她們。」
我想不到莉會如此輕易答應,愕然道:「你肯放過她們?」
「對,我可以在影片中幾個女的臉上加入馬賽克,讓她們不會被認出身份。」莉點頭一笑:「不過這當然是要看你服待得我是否滿意了。」
說著,莉掀起長裙,展現出那棕櫚色的內褲:「來吧,施展你的渾身解數,給我一個暢快的晚上。」
我過去玩過的女人多不勝數,但從沒有一個像莉這般強勢的女子,即使在創智中位高權重的妮,亦不會有如此囂張態度。面對這個年紀比自己小上十年,卻又處處把我玩弄於股掌中的小妹妹,我實在是感到哭笑不得。
莉嘴角含春,退後兩步,柔若無骨的身子半倒下去,懶洋洋的坐在睡床上。兩隻手兒按在盤骨兩旁,翹臀向天一揚,那條薄如蟬翼的絲質內褲便徐徐被勾著的指頭褪下,讓一片茂盛的森林暴露在空氣當中。
那是一個非常誘惑的動作,莉的年紀輕輕,卻處處散發著迷人風韻,隨著那一雙雪膚般的美腿微微張開,芳草間兩片的緊閉肉唇呼之欲出。只見她的美眸直視著我,眼神裡帶著挑逗,秀髮半掩的臉龐向上一揚,作出一個差遣的表情:「給我親屄。」
玲不喜歡在清潔之前被親私處,莉卻愛讓男人品嚐她的味道。面對如此境況,我半蹲地上,眼前那形狀姣好的迷人陰戶觸手可及,莉壓在小陰唇的指頭向兩邊一掰,整個密閉的洞口被完全翻開,露出微濕的嫩紅肉壁。我但覺鼻頭飄來的一股女性優香,刺激著體內的本能慾望。不自禁的嚥了一口唾液,伸出舌頭想舔弄那誘人肉洞。可正要觸及,又戛然而止。
莉垂下頭來,揚起彎月般的眉毛問我:「怎麼不親?」
我緊握掌頭,咬著牙道:「我們不可以做這種事,你始終是玲的妹妹。」
莉冷笑說:「那又怎樣?當日你知道我是她妹妹後,還不是狠狠的跟我做了?」
我胸口苦澀的道:「這不一樣,那天我以為玲已有別人,但現在既然有再見玲的打算,我就絕不可以碰你,不然日後被玲知道,她會很傷心。」
莉揚起揶揄的聲線:「呵,反正我們都做過了,多做一次,又有何分別?難道你又想對我姐姐瞞天過海?」
我搖頭道:「不,如果真的可以再讓我見到玲,我再不會對她隱瞞任何事情,即使不獲她原諒,我也只有認命。但結果怎麼是另一回事,我既有要再跟她一起的心,就必須把好自己這一關。」
莉默然不語,眼眸裡閃過一絲叫人無法言喻的情緒。她從睡床站起,直瞪著蹲於地上的我冷冷道:「你現在是要向我證明,世上還是有男人可以在女色之前,還把持得住嗎?」
我否認說:「不!我沒打算向任何人證明什麼,包括向我自己。」
莉作了一個不置可否的表情,輕視道:「好吧,如果你要堅持自己是一個沒用的男人,我不會強迫你。但跟一個廢人睡覺也沒意思,我不需要你了,你滾出去。明天早上我自己會去鄰房取回攝影機。」
我無言站起,回頭別過那帶著一副冷漠表情的莉,自行邁出房間。房間是莉開的,她在明一行人離去後藉故說遺忘東西要回去取並非難事。的確在這一刻,莉是不再需要我。
看著對面的房間,與其說是幫助莉口中的測試,倒不如是替她實行了復仇計劃還要合適。親手把往年的好友陷害並不是一件容易面對的事,縱使真如莉所言,明是把玲害慘的元兇,但我們是否就可以運用私刑,用以暴易暴的方法去對付明?莉曾多次對我說,如果我要再見玲,就必須有跟她一樣同仇敵愾的決心,可我自問真的沒法如莉一般狠下心腸。
我心情沉重,獨個回到派對的宴會廳。這時候時間不早,加上身為主角的明又先行離去,場中的參加者都已經走得七七八八,只餘幾個喝得七零八落的往年舊友在沙發上醉醺醺的呼呼大睡。我坐在一角,連喝酒的心情也沒有,腦裡玲和明的影像交互出現,使我苦惱非常。
玲是我心愛的人,她受到玩弄時所感到的痛苦我亦身同感受。但當日在得悉我跟玲交往後,明的主動成全和事事配合,甚至把整間公司亦無條件地拱手相讓,對我而言亦總算是個恩情。後來的事誰也不想發生,只能說已成事實的是誰也改變不了。我們是否真的應該有仇報仇,讓傷害人的事情繼續蔓延?
想到這裡,隨意拿起一隻別人喝剩的酒倒在口裡。一杯到肚,愁思萬丈,我從來不是一個好人,但出賣朋友,始終不是輕易地令自己釋懷。
這個晚上,我沒有回到明他們的房間,而是在街道上獨個流連,企圖把一切置身事外。事到如今,莉的計劃毫無疑問已經成功了一大半,可是我卻沒有因為可以再見玲而感到高興,反而更被困於自己的所作所為之內。
明,你不能怪我,這是莉對你的一次測驗,你通過不了,並非我的責任。
我說出各種借口,拚命地安慰著自己,然而誰也知道,這並非一件光明的事。
接下來的幾天,我像在逃避一般,沒有再過問他們的事,而作為明的伴郎應做的事也大致處理妥當,但彷彿一切都已有定案之時,我又接到莉的電話。
莉的聲線十分低沉,似是心情不好,她以壓倒性的語氣道:「我反悔了,那四個女人,一定也不可以放過!」
「什麼?」我吃驚問道,莉咬牙切齒的說:「那個晚上之後,他們意猶未盡,昨晚又出來搞了一次,那禽獸以為瞞得過我,卻不知道我一直有偷聽他的電話。」
「莉……」
「你不用再替那些嫖子說好話,明明知道我倆還有一星期就結婚,仍勾人老公,這種淫婦死不足惜。帶子我已經拿到手,拍得很精彩,我不會作任何加工,而且不但要在婚禮上播出,還要放到互聯網上,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那幾位女孩子做愛時有多好看。」
「莉,你瘋了嗎?玲當日受到的痛苦,你作為她的親人,難道就沒有體會?」
「我當然有體會,而且也跟姐姐一樣痛苦,所以到了今天,我要把這種痛苦送給那些人盡可夫的賤女人!」
「你冷靜一點,你聽我說,你不可以把事情弄至無可挽救,你沒必要把毫無關連的人也趕上絕路。」
「你什麼也不用說,我已經決定了,你等瞧著吧,香港史上最精彩的一場真人秀,即將在你好朋友的婚禮中上演。」
「莉!」說到這裡,莉已經掛斷了線。
我知道事態嚴重,也顧不得是否會揭露莉的計劃,焦急地撥通翠的電話問過明白。女孩接過,還未知道大禍臨頭,吃吃笑地承認:「是啊,那天聰哥你又不來,明哥雖然很捧,但也總喂不了我們四個啊。紅說玩得不夠盡興,便相約昨晚再來囉。我們本來也打算叫你的,但明哥說你變乖了,不會跟我們一起瘋。說來你是怎樣知道的,是明哥告訴你的嗎?」
我歎一口氣,心想好不容易才說服莉,怎麼你們又來橫生枝節,把事情弄到沒有彎轉的田地。如今觸怒了莉,是再難把她的想法扭過來。
翠在電話一旁聽到我沒有答話,笑嘻嘻道:「聰哥怎麼不說話了,生氣我們沒叫你嗎?」
我沒好氣說:「當然不是,但說好是只瘋一晚的婚前派對,怎麼可以不守承諾?難道你們不知道萬一被明的未婚妻發現,她是會很傷心的嗎?」
翠輕鬆的道:「明哥的未來新娘又不是千里眼,怎會知道那麼多啊?不過說來,第一次在咖啡廳裡遇上你們時,我就覺得她很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的。後來想清楚,才記起以前曾經在玲姐給我們的相片中看過,她妹妹的樣貌跟這個女孩十分相似的。」
我聽後大吃一驚,女人的觀察力比男人好,加上翠本身的記憶甚強,有過目不忘的本領。玲過往跟她們交情不錯,有給她們看過生活照亦不足為奇,只是我沒有想到,翠可以一眼就看出莉的身份。
翠繼續自顧自的說:「後來我打趣問玲姐你的妹妹是不是快要結婚,但她回答妹妹正在日本留學,暫時沒結婚打算。我想只是人有相似吧,也沒深究下去。」
我沒有做聲,莉瞞騙玲到東京留學一事,我亦在早前得知,但聽到這裡,卻猛地驚醒:「玲?你說你曾跟玲聯絡?」
翠彷彿說漏了嘴的慌忙叫道:「慘了!一時不小心說了出來。」
我緊張的追問道:「翠,你告訴我,你最近有跟玲連繫?你有她的聯絡方法?」
翠吞吞吐吐的說:「聰哥,你就不要逼我,我答應過玲姐不會跟你說的。」
我哀求道:「翠,我求你,這不單是關係到我跟玲的事,亦是關係你們的事。」
「關係我們的事?」翠不明說道。
我盡力壓制情緒,使自己冷靜下來:「電話說不方便,你有空嗎?我們出來再談。」
「哦。」
時為傍晚,翠亦到了下班時間,我相約她到上次偶遇的咖啡廳裡見面。由於地點十分接近她上班的公司,翠比我更早到達。
「聰哥,這邊唷。」看到我進來,翠歡喜的揚著小手。我心情彷彿,沒空跟她說客套話,一坐下來就是開門見山的問道:「告訴我!你怎麼會有玲加拿大的電話?」
翠搖頭說:「我沒玲姐的電話啦。」
「但你不是說你跟她有連繫?」我抓狂道。
「聰哥,在電話中我已經說了,我是答應過玲姐的,她現在身體不好,你就不要害我食言。」翠難為的說。
我沉痛道:「我知道玲現在仍很恨我,我亦沒想過要去打擾她,但今次的事是牽連了我身邊的好幾個人,我一定要想清楚每一步怎麼走。」
「但……」翠仍在猶疑,我別無他法,只有把莉的身份說出:「明的未婚妻不是跟玲的妹妹人有相似,而的確是玲的妹妹。」
翠不相信的瞪大雙眼:「你說林小姐是玲姐的妹妹。」
我點頭道:「對,至於她怎麼會認識明,甚至要嫁給他,亦不是偶然。她……」
說到這裡,我頓了一頓。我知道把一切告訴翠,就等於背叛了跟莉的協議。但我真的沒有辦法,我不可能眼白白地看著眼前這位善良的女孩子成為下一個受害者。
我咬著牙關,終於把真相說出:「她跟明結婚,是為了要報仇。」
「報仇?」
我再點頭,接著簡單地把事情說了一遍。過去玲尚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曾叮囑四位女生不可在其面前提及認識明的一事,雖然她們從沒過問,恐怕亦猜到什麼,如今得知事實的全部,吃驚得張開小嘴,久久不能反應。
而最令翠震驚的,當然是自己四位女生跟明的那一個晚上原來都被偷拍,甚至將要被公開。翠聽到這裡,本來輕鬆的神色頓時變成驚恐,著急地說:「聰哥,你和莉怎可以這樣對我們?我們都是你的舊夥計啊。」
我低下頭來,抱歉的道:「對不起。」
翠急得哭了出來,拿起袋中的手提電話說:「不!我不要當色情電影的女主角,我跟男友來年就要結婚了,影帶傳了出來他就一定會跟我分手。我要把所有事都告訴明哥,讓他制止那瘋婦!」
我慌忙的阻止道:「等等,你現在把一切告訴明,也不一定可以解決事情,你先冷靜下來,我們再從長計議。」
翠嚷叫說:「還有什麼好說?她現在這種行為是侵犯他人私隱和勒索,設一個陷阱去給未婚夫,然後再藉詞離婚騙身家,這是犯罪啊!」
我安撫道:「我也知道莉的行為太過份,但我真的不想在現階段驚動明。」
翠茫然說:「為什麼?你想再見玲姐,我可以告訴你聯絡方法,你根本不必再求那個女人,那還需要考慮什麼?」
我低下頭來,默默說道:「我不知道被明知道一切後,他是會有什麼想法。被心愛的人背叛是一件很痛苦的事,萬一明想不開,也許會作出同樣的報復。」
翠理所當然的說:「這個女人那麼狠毒,明哥把她繩之以法亦很應該啊,為什麼你還要偏袒她?」
我誠懇地說出心底話:「莉用的方法是很偏激,但骨子裡她是一個好女孩,會有這樣的行動,只不過因為她太愛玲,不忍看著姐姐受到傷害。犯錯的其實是我跟明,我不希望這樣的一個女孩子,會因為做錯這一件事而摧毀她往後的人生。」
翠皺眉道:「聰哥你是好人,但我不是像玲姐那樣的天使,我沒那麼大量,可以放過一個不肯放過自己的女人!」
「我明白你現在的心情,但請給莉一個機會,我一定會說服她放棄,你就給我一點時間。」說到這裡,我從木椅站起,跪在地上哀求說:「我求你,放過莉,放過玲的妹妹。玲的憂鬱症未好,我不能讓她再受多一重的打擊。」
翠連忙扶起我:「聰哥你不要跪我,我們知道明哥快要結婚,也跟他上床亦有不對。好吧,我答應你不告訴明哥,但你一定要拿回帶子,不然影片被公開了,我們四個都只有自殺。」
「我一定會盡力把帶子拿回。」我點頭答應,當然在這一刻我是沒半點把握,但為了安撫翠的情緒,也只好開下承諾。
接著兩人的心情都漸趨緩和,翠開始向我解釋跟玲連繫一事。原來當日玲自日本公幹完畢,帶了一些時裝雜誌回來後,五位女生便經常一起討論衣著品味,並一同郵購網上的時裝專門店,那段時間五人交換了自己的電郵地址作購物之用。及後到玲的離開致使我結束公司,她們亦感到事情跟玲有關。翠在關心下便寫信給玲作問候,而玲在回到加拿大後亦有回信。
「玲姐在信中有提及自己患病的事,但就希望我不要告訴你我倆仍有聯絡。」翠默默說道:「雖然我亦很想聰哥你跟玲姐一起,可是亦要尊重她的決定。」
我理解的說:「你沒有錯。」
翠又問我:「那……莉的事情,我是否應該跟玲姐說?」
我搖頭道:「不要,這種時候,我不想刺激玲。反正一切都等事情了結後再說吧。」
翠持著不同意見說:「但我覺得,莉那麼疼愛玲姐,她說一句好過我們說一百句啊。」
我苦惱道:「玲回到加拿大,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想忘記我和明,如果讓她知道妹妹這幾個月裡原來一直周旋在我們之間,我不知道她會有什麼反應。」
翠點頭說:「你也說的對。」
我歎口氣,安慰道:「無論用什麼方法,我也要阻止莉今次的錯事。」
無論用,什麼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