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女將 第八十一回——花鳳用書信使詐,何裡在蠻洞動刑

  上文書說到,何裡正為九道溝接連失守的事煩心,小侍童忽然指著書案驚訝地叫道:「王爺快看。」

  何裡看時,見花鳳派人送給胡月的信上爬滿了螞蟻,細看之時,見那些螞蟻在紙上著落之處,原來是幾個大字:「三日之內,務除何逆。」

  何裡看了,不由呵呵苦笑起來:「胡月呀胡月,本王本日待你不薄,如何出賣於我?」

  何裡明白了,這字是用蜜糖寫的,放在地上,螞蟻嗅到氣味,便會聚集起來,顯出字跡來,這就是為什麼信上有土的原因,原來胡月是把它放在地上招螞蟻用的。

  何裡想明白了,忙派人去調黃冕秘密回洞。

  不過半日,黃冕已到,何裡道:「黃洞主,本王平日待你如何?」

  「王爺對末將的知遇之恩重過南嶺,末將傾此一生,難以報答。」

  「好,本王如今有一件生死悠關的大事托付於你,你可敢接?」

  「王爺有事,雖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好,本王派你去前敵,暫理防務大事,換胡月、張萍兩位將軍回洞,另有任用。」

  「王爺吩咐,末將自當克盡職守,定不讓花鳳前進半步。」

  「如此甚好,你安排五百兵丁和兩個可靠的手下留在洞中,聽我直接調動。

  要快!「」是,末將這便去辦。「不出半個時辰,黃冕領著兩個年輕的蠻子進來,何裡一見,認得是黃冕的兩個兒子黃宗、黃浩。

  「王爺,末將留兩個犬子在王爺身邊聽調,不知也不可?」

  「即是令郎,自然再好不過。黃洞主,如此你速去前敵,多帶些得力的洞主,能把花鳳打出山外最好,如若不然,把他們擋在四道溝外,耗上半年四月,王稟正和曹雲龍自會發兵來救。」

  「得令!」

  卻說胡月、張萍兩個,連丟了三道溝,不由心中納悶,對於九溝的地理,自己不可謂不熟,三道溝除了自己攔住的隘口,並無其他道路,花鳳不走隘口,卻是從哪裡進來的?花鳳若走隘口,又是如何神鬼不驚地就進了溝呢?唯一的解釋,就是守隘口的隊伍中混進了花鳳的奸細,或者暗中有九溝八十一洞的人幫忙。

  胡月把這事只同張萍講了,兩個人細心觀察,看有無可疑之人,可疑之事。

  正在悄悄安排暗查內奸之時,有黃冕來到大帳之中,傳何裡將令,叫胡月、張萍將帥印暫交黃冕,著她兩人速回蠻洞,另有重任。

  胡、張兩人也不知有何要事,非要調她兩個回蠻洞,只得把軍務交接了,然後私下把有人暗通花鳳的事告訴了黃冕,讓他仔細觀察,揪出內奸。

  胡、張兩個安排好了這邊的事,急忙上馬望蠻洞而來。

  到了洞外,見守洞的兵丁都換了,沒有幾個認識的,大感奇怪。

  守洞的兵丁倒是都認識她們,一個小頭目忙過來施禮道:「兩位將軍到了?

  王爺正在洞中等候。「胡月和張萍也沒有懷疑,急忙下了馬,兵卒把馬匹、兵刃接了,兩人邁步進了蠻洞。

  說是蠻洞,只不過是外邊人對蠻族的蔑視的說法,其實並不全是山洞,至少何裡住的就是正經八百的房子,而且有鐵瓦銀安殿,只不過房子建在山上,半明半暗就是了。

  胡月和張萍進了王府的大門,看見院子兩邊立著兩個大木架子,她們知道那是蠻人殘酷處置犯人和戰俘的刑架,也不知搬到王府來幹什麼,從來就沒有想過那是專門給她們準備的。

  兩人來到銀安殿,向內報進:「胡月、張萍進見!」

  「王爺有旨,宣胡月、張萍進殿!」

  兩人邁步走上台階,來到殿中。一進殿,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這是因為室內外強烈的反差造成的。

  「拿下!」聽得王爺寶座的方向一聲低喝,胡月和張萍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忽然被不知哪裡冒出來的七、八個壯漢撲倒在地上,面朝下緊緊壓住,手指粗的麻繩「哧嘍哧嘍」地便在她們身上纏繞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想幹什麼?我們是胡月、張萍。」兩個都懵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捆的就是胡月、張萍。」大漢回答。

  等把兩個五花大綁地捆好了,抓著胳膊拎起來按跪在地上。

  「王爺,這是何意?我們犯了什麼罪,為什麼抓我們?」胡月看著坐在王座上的何裡,委屈地問道。

  「犯了什麼罪?你們不知道?」

  「王爺,末將真的不知罪犯哪條?」

  「好,我問你們,最近戰事如何?」

  「王爺,這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我等盡力抵擋,花鳳還是破了我三道隘口。」

  「哦。我南嶺地勢險要,易守難攻,當年段靈鳳數十萬大軍欲攻南嶺,被南嶺一戰而弄得全軍覆沒,如今還是這些險關隘口,你卻被人家連破了四道關卡,你作何解釋?」

  「王爺,您不問,末將本來也想藉機告知,末將懷疑九溝八十一洞中有奸細暗中通敵。」

  「是嗎?那你們以為奸細會是誰呢?」

  「末將現在還不知道,不過,王爺許以時日,定將奸細揪出,彼時,萬眾一心,南嶺便可如鐵桶一般。」

  「哈哈哈哈哈……,許以時日?只怕等不到你揪出奸細,本王的腦袋就已經搬家了。」

  「王爺這是何意?」

  「何意?我來問你,黃龍洞是怎樣丟的?」

  「是那花鳳仗著人多,末將等寡不敵眾,只得敗回,不想那花鳳追趕甚急,敵我兩軍相互摻混,不等我軍撤入黃龍洞,花鳳已經搶過寨門,故而失守。」

  「我再問你,三溝隘口是如何丟的?」

  「我也不知,半夜時分,聽得殺聲震天,敵兵已然殺入關中,所以失守。」

  「哼哼!你倒推得乾淨!」

  「王爺!」

  「分明是你詳作敗陣,引那花鳳搶入黃龍洞,又是你故意趁夜大開關門,放花鳳一步步破了我的險關,還在此賊喊捉賊,說我的九溝八十一洞有奸細。我看,這個奸細正是你們兩個賤人!」

  「王爺,冤枉啊!我姐妹兩人為了王爺忠心耿耿,無憑無據,如何陷我兩人於大逆不道之罪?」

  「陷人於罪?哼!你來看,這封信你認識吧?」

  「這是花鳳寫來約戰之信,如何到了王爺手中?」

  「約戰?哼!若無此信,幾乎被你兩個賤人騙過。那花鳳使蜜糖為墨,暗書密函於其上,使螞蟻聚而成字,你以為此事作得奇巧,哪知天祐我何裡,看破你的機謀。哼哼!胡月呀,張萍,似你兩個這般背主求榮,忘恩負義,吃裡扒外的賤人,若不嚴罰,天理難容。來呀,把這兩個賤人綁在院中,候午時三刻一到,剮作肉泥!」

  「王爺,冤枉啊,冤枉啊!這都是花鳳的離間計,王爺切莫上當啊!」胡月、張萍一聽,淚如雨下,大呼冤枉。殿中的武士哪管她冤是不冤,拖在地上,先解了繩子,幾個人按一個,就原地烏龜般按住,先卸了鎧甲,然後拉拉扯扯,拖在院中,往刑架上綁作兩個「火」字。

  兩個女將此時有口難辨,除了大呼冤枉,再無話可講。

  此時兩女的達盔甲卸了,赤著腳綁在架上,只剩下貼身小衣,豐胸修腿,細腰圓臀,凸凹有致,眾兵卒站在一旁,把眼只往兩女的胸前腰下亂看。

  兩女知道,待午時三刻碎剮之時,眾兵丁必來剝盡了自己的衣裳,把刀在自己乳上陰下亂攪,以洩淫慾,因此他們心裡在想什麼,不問可知,兩女委屈之餘,不免羞得面紅耳赤。

  眼見日上三桿,午時臨近,想著那千刀萬剮之痛,赤身裸體之辱,胡月、張萍不由淚如泉湧,襠裡的肌肉一陣陣亂抽,只差屎尿不曾出來。

  只見一老一少兩個小頭目,不時往往來來,只往天上看那日頭,只道是盼著那午時三刻早到,好來欣賞兩女的赤身。

  良久,只聽看時辰的軍卒喊了一聲:「午時兩刻到!」

  自殿中走出一群人來,當先是幾個士卒,搬了一把太師椅來放在廊下,然後何裡在一群武士的簇擁下走出殿來。

  那何裡坐在太師椅上,身後站了兩員小將,胡月、張萍認識那是黃冕的兩個兒子,而那一老一少兩個小頭目也走到何裡身邊,四個人一起把何裡拱衛當中。

  何裡看了看兩邊架上綁著的少年女將,咳了一聲道:「來呀,把這兩個賤人的衣裳剝了。」

  不知何裡待要怎生炮製胡月和張萍,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