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女將 第八十回——花鳳進兵南嶺洞,胡月固守九道溝

  卻說胡月、張萍,與水家姐弟鏖戰正酣,忽聽一聲炮響,喊殺震天,自兩邊山後轉出無數兵馬,潮水般向山口擁來,側夾擊南嶺兵陣。

  胡月和張萍正在拚鬥之間,忽見大軍衝來,把自己的陣式沖個七零八落,蠻兵沒命狂奔,逃入山去,知道不好,只得虛晃一招,撥馬而逃。花鳳把手中槍一舉,喝一聲「追!」,引全隊在後掩殺。

  卻說胡月、張萍被徐家大軍一衝,抵敵不住,且戰且退望山裡敗走,水家姐弟哪裡肯依,死死咬住,追趕甚緊。

  兩家兵將不分晝夜,你追我跑,直到黃龍洞前,守洞蠻將見胡月兵敗,開關放入,怎奈水家姐弟緊緊跟住,蠻兵關門不及,被他們她們姐弟直搶入關來。

  蠻將姓何名金,也是南嶺勇士,急忙命兵丁關門,想把水家姐弟甕中捉鱉,卻不料隨水家姐弟入關的士卒中有一人,面罩青紗,舞動手中單刀,橫衝直撞,把守門的蠻兵盡數殺散,接應花鳳衝入關來。

  何金一見,忙自已衝至洞前,攔截花鳳。

  花鳳乃是大將,武藝高強,何金哪裡是對手,被花鳳一雞爪木打在胸前,連心肝抓將出來,頓時死了。

  胡月見不是頭,與張萍棄了黃龍洞,沒命逃竄。

  此時花鳳也不再追,命大軍進了隘口,選寬敞處紮營,休兵兩日,拔營向蠻洞而來。

  到得三岔路口,花鳳並不進谷,留下一萬人馬,命水金童守住人谷口,自己率大軍望東奔九溝八十一洞而來。

  胡月兩個逃回蠻洞,何裡聽說黃龍洞已失,驚得目瞪口呆,急忙重調兵將,派手下洞主何偉率五千人馬守小路,派胡月和張萍領其餘蠻兵去守大路。

  卻說胡月、張萍,知徐有亮兵多勢強,交戰難勝,便把兵力集中,層層守住九條溝口的險要處。

  花鳳兵至頭道溝口,正遇著胡月、張萍,兩員女將高懸免戰,拒不出戰,花鳳攻了兩日,不能成功,暫紮住大營,別圖良策。

  再說胡月,她知徐有亮四周群雄環恃,必不能久戰,故堅守壁壘,拒不出戰,一面使人回蠻洞,請何裡務必守住小路,勿為敵所乘。

  何裡聞信甚喜,方過一日,又有奏報曰:頭道溝已破,不由又驚。

  這頭道溝是如何得破呢?連胡月也是莫名其妙。她守在溝口要道之上,那地方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只道萬無一失。怎知夜晚正在睡夢之中,忽聽外面大亂,蠻兵們亂喊:「花鳳衝進溝了」,急忙起身迎戰,見花鳳果然領著水家姐弟正在營寨中橫衝直撞。

  胡月一馬當先,衝將過去,與花鳳等人交戰,後來張萍也到,加入戰團,怎耐險關已失,寡不敵眾,胡月無奈,只得敗走。

  胡月已經作好了準備,知道萬一頭道溝失守,花鳳定要追趕,所以胡月已經在路上佈置了人手,暗伏下拌馬索。

  花鳳果然上當,想重演黃龍洞那一幕,追擊甚急。正追間,忽然地上繃起數道拌馬索,把花鳳顛下馬來。

  胡月一見,方要回頭殺死花鳳,水家姐弟正好趕到,胡月不敢戀戰,只得與張萍退至二道溝口。

  胡月以為是因為兵丁夜間睡覺,才導致關隘失守,所以嚴命守二道溝的蠻兵,夜晚放哨睡覺者斬,她自己也馬不離鞍,人不解甲,合衣而眠。

  哪知煞是作怪,二道溝至晚又失,胡月只得撤至三道溝。

  再說何裡,坐在蠻洞聽手下報告前敵消息,一聽兩夜丟了兩道關卡,不由大驚,忙派人去請剩下的七溝六十三洞洞主,共同商議軍情。

  眾洞主聽到前面敗陣的消息,面面相覷,只有大金龍洞的洞主黃冕欲言又止,借起身方便之機,以目視何裡。何裡奇怪,也借口方便,跟在黃冕後面。

  出了議事廳,到得無人之處,何裡道:「黃洞主何故如此?」

  「王爺,我有大事稟告,只是怕走漏消息。」

  「何事?」

  「聽得外面謠言,說那胡月、張萍不大穩便。」

  「哦?可有證據?」其實這種謠傳,何裡早就聽說了,正在半信半疑之間。

  「正是沒有證據,故爾不敢明說,只恐隔牆有耳。」

  「胡月、張萍是本王收來的最好的將官,武藝出眾,若無真憑實據,不能輕易制罪,否則便斷了賢路。若依洞主此事當如何處置?」

  「小臣已經暗中派幾個耳目在她身邊,觀其動靜,若是王爺趁發援兵之機,給我兩萬人馬,佈置在胡月大營,萬一關隘再要失守,臣可引援兵助戰,免受損失。便把追查胡月、張萍之事交與小臣,定然查她個水落石出。」

  「如此甚好。你便去準備吧。」

  「王爺,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千萬保密,免得為人所乘。」

  「本王省得。」

  卻說花鳳,攻至三道溝時,便不再前進,只在關口外虛張聲勢,卻不進攻,連胡月也感到十分奇怪。

  兩下對峙兩日,各無建樹。

  這一日,花鳳派人送來書信,與胡月約戰,胡月將信交與眾將傳閱,上面無非是說胡月膽小如鼠,不敢交鋒之事,然後她又自己看了信,對來人答話到:「回去告訴你家元帥,想使激將法,打錯了主意,胡月知所為當與不當,我就在這裡坐等了。」等人都走了,胡月隨手把那封書信塞在袖裡,然後回到寢帳去了。

  再說何裡,在洞中如坐針氈,只盼著花鳳退去或者誰家前來解圍。

  這一日黃冕悄悄到了蠻洞來見何裡,何裡道:「黃洞主有何消息?」

  黃冕道:「未見異常,我看那胡月倒是心定氣閒,不似有意與花鳳勾連,連那花鳳派人送書信罵她,她也不惱。」

  「送何書信?」

  「那胡月看過了,攏在袖裡,我叫人去她寢帳中偷了來,請王爺過目。」

  何裡拿過信來,反覆看了,除了紙面上有些土外,並不見什麼怪異,隨手放在桌案之上,道:「黃洞主即刻回去,監視那胡月動向,若有不妥,速速使人報來。」

  黃冕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何裡在那裡好不煩悶。

  過了一夜,前面又報,說三道溝又破了,何裡心急如火,在洞中往來亂走,不知如何是好。

  「王爺快看!」一旁小侍童忽然訝聲叫道。

  不知小侍童何事驚訝,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