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女將 第一百零八回——曹鳳喜夜訪萃花樓,鄭明珍被困娼寮中

  卻說曹、劉兩個擒了鄭明珍,帶至百花鎮萃花樓,到老鴇子房中坐定,命婆子傳老鴇子前來。

  老鴇子聽見,以為是要錢的山大王,急忙命龜奴取二百兩銀子,使包袱包著,匆匆跑來。

  「不知兩位女大王駕到,有失遠迎,兩位大王恕罪。」老鴇子一進門,嘻皮笑臉,把銀包放在桌上。

  「老鴇如何稱呼?」

  「小婦人姓趙。」

  「哦,趙媽媽。」

  「不敢。」

  「我兩個到此,不是為了要錢的。」

  「那是為什麼?想是看上了我們院子裡的哪個姑娘?」

  「胡說!沒看我兩個是坤道麼?」

  「那是認出我院子裡哪位姑娘是兩位的親戚?」

  「放屁,我兩個怎會有作婊子的親戚?」

  「這,這小婦人便不懂了。」

  「我兩個是給你送買賣來了。」

  老鴇子這才想起床上還捆著一個呢:「兩位是想把這姐兒賣到院子裡?」

  「嗯——」曹氏把頭一搖:「這個姐兒賣是要賣,只是我姐妹不要錢。」

  「不要錢?」

  「不要錢,只要媽媽安排,今晚找上十個八個壯漢子替我梳攏了她,這錢賺多賺少了由你,我姐妹分文不取,只是明早丑時末,便要把她交還我姐妹。」

  老鴇子一聽,明白了,一定是這女人同兩個大王有宿仇,所以用這個法兒來報復她。

  「兩位女大王,老身可否一問,這位同兩位有何仇怨,非要如此報復?須知冤仇宜解不宜結,得饒人處且饒人。」老鴇子也是江湖上人,知道這等事若作了,雙方仇會越結越深。

  「自然是仇深似海,媽媽不必多說,只須按我所說去辦就是。」

  「那請問我水牌之上如何寫法?」

  原來這樣事自古便有,娼家只管照人家的吩咐辦事,受害人家不得向娼寮尋仇,而主使人為了充分羞辱仇家,通常也會叫娼家寫出水牌,寫明受害女子的身份,然後按名聲大小決定嫖銀。如此作的目的其實並非真的要羞辱女受害者,因為這些女子一般只是仇家的妻女,目的只是逼仇家出面了結,到時兩方或和或鬥,女子一方若敗了,或出錢了結,或陪命了結,通常女受害人不會真的被嫖,但如果其家人是縮頭烏龜,那結果便很慘了。

  「你就寫上:一字並肩王徐有亮駕前左路先鋒官關玉罄之妻,右路先鋒官鄭明珍在此賣身,每位客人紋銀若干。」

  老鴇子一聽,立刻使嚇傻了,在屋子裡亂轉:「這可怎好,這可怎好?」

  「媽媽你轉些什麼?」

  「兩位,小婦人不知你們是哪路高人,只是此事小婦人卻行不得也。」

  「為何?」

  「小婦人開這小院子也是不易,黑白兩道都不敢得罪,不過這女子若真是徐王爺的部下,小婦人便是天塌下來也不敢作。」

  「為何?」

  「兩位想必是道上之人,我等作這事,若是黑白兩道人物都會謹守規矩,可這女子是官家之人,官家卻不會與我講那江湖規矩,到時一定會把我這院子砸了,小婦人的性命也必不保,因此這等事卻不敢為。請兩位可憐小婦人這條小命,還是另請高明吧。」老鴇子跪在地上,兵兵乓乓磕起頭來。

  「姐姐,此事就不要難為她了吧。」劉氏在一旁道。

  「既如此,也罷,到時我兩個親自去辦,與你便無干係,你且派人去取水牌筆墨來,我親自寫了掛出去,也不要收錢,只要願享用這賤人的男子,一切免費!」

  「多謝兩位大王。」

  「再去給我姐妹送些吃食茶點來,我餓了。」

  「是是,這就去辦。」

  不一時,水牌送到,曹氏把眾人都打發了,叫劉氏寫牌,自己來到床邊,把鄭明珍口中破布拿出,鄭明珍此時已經完全絕望,破口大罵。

  曹氏把她衣裳紐子都解開了,輕輕把那兩隻乳房拿在手中道:「這兩個小乳果然生得迷人,待到半時辰之後,便有無數男子前來把玩。」

  又解了她下裳,褪下半截,現出美臀來,把手摸著道:「難怪那關玉罄為了你不肯收納我兩個,原來生了這般雪也似兩個妙臀,又有這般騷穴,今夜便叫眾男子把你插得快活,讓你比我這再醮之婦還要不如!」

  「曹氏。你我都是女子,你如此羞辱於我,便死也不與你干休!」

  「死?我說過,決不讓你少一根毫毛,明日一早,便把你赤條條送回營盤,還要把你這騷穴中男人之物留著,讓眾將一觀,便羞也羞煞你。」

  鄭明珍罵了一回,曹氏全不在意,那鄭明珍絕望之餘,淚流滿面。

  劉氏見了,不忍道:「姐姐,殺人不過頭點地,還是饒她這一回罷。」

  曹氏道:「休說一回,有人敢來惹我,定叫她加倍償還。你若怕了便去,我自來調理這賤人。」

  劉氏又對鄭明珍道:「鄭將軍,我等都是女人,本不過想著終身有靠,又不曾鵲占鳩巢,你好不該惡語傷人。如今落得這般田地,我勸你把大將的架子放下,給我家姐姐認個錯兒,她或放過於你。」

  明珍道:「休想!我便到死也不向你等低頭!」

  劉氏無奈,只得把水牌寫了,交與曹氏。曹氏拿在手裡,往外便走。

  不知曹氏要如何調理這鄭明珍,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