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經歷了連續幾天連陰雨終於轉晴,但張奇峰的心情卻沒有那麼好,因為收到的幾路密探的消息都不是那麼令他高興。
皇帝考慮了定南王的動議,本來已經安排秦衝去東路關外的事情作罷,改派他到南線火鳳軍中效力。本來,張奇峰想秦衝去了東路前線,面對狡詐凶悍的胡蠻人,肯定是凶多吉少。
布林格爾雖然沒什麼腦子,但武力上卻也算得上勇猛,即便是戰敗了,可保住性命還是可以的。
而秦沖則是純粹的紈褲子弟,雖然自己跟他接觸不多,但記憶中他做得最有名的事情除了曾經搶了京師府尹的女兒外,就是這次娶了堂姐了。
想到堂姐上花轎時候,蓋頭被風吹起時露出的那慘淡的容顏,張奇峰心裡說不出的窩火!
他從小就不喜歡二叔張嘯安,知道其陰險後更是反覆思量除掉這個禍端的時機,可對於堂姐他卻是十分喜歡的。
張雪蘭性格溫婉,且謙恭有禮,任誰看了都是一派大家閨秀的風範。自從知道張嘯安要把女兒嫁給秦沖,來和定南王府聯姻後,張奇峰就一直覺得秦沖配不上張雪蘭。說來好笑,定南王秦守仁年輕時候是出名的美男子,而嚴珍麒也是長得美艷大方,可偏偏他們的兒子秦沖生得卻是猥瑣不堪,既不像秦守仁也沒有一點嚴珍麒的影子。
本來,眼看自己無能為力阻止這一場純粹是以犧牲堂姐幸福為代價,而達到政治聯姻的婚事,張奇峰心裡說不出的窩火,真盼著秦衝到了東路前線去,就是他能躲過胡蠻人的屠刀,自己也有把握讓賈無凜和乾盛公兩個將軍暗中除掉他。
可天不遂人願,皇帝居然被秦守仁和魯陽王貴喜說動,不讓其去東路邊關,而是去南疆火鳳軍那裡效力。
張奇峰心裡有些納悶,皇帝先是讓自己去夏州處理倭奴的進犯,又讓布林格爾去東路關外禦敵,擺明了是想將三家親王的香火斷掉,進而削弱三家的實力。
可為什麼這次會改變主意,讓秦沖南下?交蠻雖然凶悍詭詐賽過胡蠻,可在嚴珍麒的火鳳軍面前卻是被打得體無完膚的,秦衝去了在自己娘親麾下豈不是白賺個功名?
想到嚴珍麒,張奇峰竟然心裡一動!當日,自己凱旋時候,嚴珍麒在自己母親面前故意做作,顯然是處處與母親作對。想到數十萬大軍的統帥,居然如小女兒一般鬥氣,張奇峰只能認為女人心難測難懂了!
不過,若是能把這個無論身材相貌都不輸於母親,且統兵打仗也與母親齊名的女人騎到身下,那該是什麼感覺?或者,把她和母親整個帝國最強勢的兩個美艷女人變成自己的兩匹駿馬,讓她們在自己面前撅著那碩大的屁股,那該是什麼感覺?
想到這裡,張奇峰的雞巴不由自主的挺了起來,他心中的一團慾火在逐漸升騰。能夠騎上自己親身母親已經是自己最大的幸福,如果再能將這匹母馬收服,那麼有了她們手中的近百萬最精銳的大軍,自己奪取天下豈不是易如反掌?不過秦沖該怎麼辦?豈不是由自己的姐夫成了自己的繼子?
忽然,張奇峰猛然醒悟,皇帝之所以會同意秦沖南下,除了不想和定南王翻臉外,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他一定不想讓秦沖安然到達南疆!
「來人。」
鬼忍小葉的身影瞬間出現在了門口,向張奇峰躬身行禮。
「叫鄭安邦馬上來我這裡!」小葉閃身走了,張奇峰坐在椅子上心裡盤算起來,如果皇帝殺了秦沖,那麼對自己是否有好處呢?
「主公,您找我有事?」
鄭安邦很快就出現在了張奇峰門口,進來後問道:「應該是跟秦衝去南疆有關吧?」
張奇峰微微一笑,說道:「你快成我肚子裡的蛔蟲了!就是這件事。」
鄭安邦點點頭,說道:「皇帝之所以同意讓那個草包去南邊,一定是要在路上除掉他,並且,還是在去的路上,否則,若是讓他順利到了麒麟軍中,那要除掉他就基本上如同登天一樣了。」
張奇峰問道:「你覺得,是除掉秦沖好呢,還是讓他活著好?」
鄭安邦笑道:「主公心裡一定有了主見,那屬下就猜一猜?」
張奇峰點點頭道:「好,你猜猜看。」
「除掉秦沖,則定南王府後繼無人,主人也少了一個對手。」
鄭安邦邊想邊說道:「但是,布林格爾名氣已經敗了,德忠王家無後,那麼也只有主公是皇帝的眼中釘了。當初皇帝命主公進京後暗中查訪徐貴妃的事情,可用的是密旨口諭,若是到時候借此給主公安上個罪名,也是容易的。」
看張奇峰面露微笑,他知道自己猜的和張奇峰想的一樣,就繼續說道:「到時候即便是不能殺主公,可主公平倭所立下的功勞也就白費了,對王府的聲望也是一次打擊,二爺定然會不安分,皇帝只需要從旁煽風點火一下四大親王家不說都滅也會大大的火拚一場。」
張奇峰有些無奈的笑道:「那時候,他想怎麼收拾四家都可以了。」
「所以,秦沖還不能死,他不死,皇帝就還有一個目標,而且,有他在萬一秦守仁死了,他必然繼位,這樣一個草包接管定南王府……」說到這裡,鄭安邦的笑容變得有些淫蕩,「那主公收拾起來就容易多了。」
張奇峰點點頭,正要說話,可鄭安邦又說道:「不過,還是應該讓他受點驚嚇才好,這樣他在南疆就會老實待著了。」知道他有了主意,張奇峰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隨口說道:「你去安排一下吧,嚇唬他一下,但別嚇死就成!」
鄭安邦下去後,張奇峰依舊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他有了一種手頭人才缺乏的感覺。
秦沖改去南疆的明旨是早晨才發出的,可當時父親張嘯林就知道了,這是秦守仁找了貴喜幫忙才和皇帝達成的妥協。
可這件事情張奇峰一點風聲都沒有聽說。
雖然從小就知道,四大親王家都有自己的家臣,他們張家也有,不過,這些家臣都是歷代效忠於親王本人,對於其他人都不理會。他是永安王府世子,永安王爵位的第一繼承人,但到現在為止,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家的家臣有多少?都是些什麼人?知道該增強自己手中的力量,可張奇峰卻有些不知該如何下手,畢竟人有的是但人才卻不是臉上寫字的。
想到了人才,張奇峰心裡忽然一動,也許,有人能幫自己!
那天沖靈子來拜會自己後,在京師中地位武功最高的四個九陽門弟子,李敬石,杜林鵬,於海威,肖齊一起來永安王府赴宴。
雖然收到的是自己師兄的親筆信,還有同門憑證,可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師門會與永安王府有什麼樣的瓜葛。
不過,最有權勢的異姓親王宴請,他們還是要來的,追逐名利也是正常,否則,他們也就不會到官府任職了。
當他們被請進張奇峰的跨院,在大廳上見到坐在主位上的張奇峰,和客位上的沖靈子時,心裡還是說不出的激動。被張奇峰笑著親自迎入座位,而親耳聽到沖靈子說出張奇峰是九陽門第二十二代掌門的身份後,他們更是驚得一個勁的磕頭賠罪,連稱不知掌門身份恕罪云云。
張奇峰自然是大家寬慰一番,其實,他對這些人這麼熱情,主要還是為了自己勢力培養。自己既是掌門,同時又是永安王世子的身份,無論從哪一方面考慮都是值得他們來投靠的。
而李敬石等也是聰明,在得知張奇峰就是新掌門後,只是稍微因震驚遲疑了一會兒,便磕頭下拜參見掌門。在席上,因為沖靈子的關係,張奇峰只是旁敲側擊的試探了他們一下,但到底也是在官場上混跡多年的人,他們很快就明白了這個身份高貴的掌門人的意思,也隱晦的表示自己效忠的意思。
而沖靈子走後,張奇峰不時的召見四人,或是放下身價,自己微服去看望他們,更是使他們感激涕零。而通過交談,張奇峰也瞭解到了他們幾個人掌控的力量。
眼下,京畿八衛中最強的,內四衛中的翔龍衛已經被四人徹底控制,雖然他們並沒有什麼野心,可面對大將軍藍富和魯陽王府勢力的滲透,他們敏感的意識到必須要徹底控制一部分力量才成,否則,要是真出了亂子,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肖齊的翼虎衛副統領李彪雖然不是九陽門弟子,但跟肖齊也是一同投效參軍的,可謂生死之交。而且,如果讓他投靠永安王府,他絕對是巴不得的事情。若說帝國裡有不想與四大親王家搭上關係的人,實在是不多!
也就是說,張奇峰手中已經有了兩衛兵馬的實力,而且是他自己的而不是永安王府的!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輕鬆,別的不說,內四衛各有兩萬五千人馬,雖然他控制了五萬,可布林格爾控制的青狼衛還有萬餘在京畿,且外四衛的兵力雖然比內四衛略少,一衛兩萬人,但也不是可以輕視的力量,到底誰掌控著他們還不得而知。
據於海威的觀察,外四衛多數是德安太子掌控的,都是皇帝的親信,對於德安太子對於皇帝都是忠心無二。倒是內四衛中剩下的一衛金獅衛,統領周善,副統領曹虯,平日裡兢兢業業為人十分低調。既沒有發現攀附哪個權貴,又沒有像外四衛那樣顯得特別的忠誠於皇帝,讓人摸不清路數。
雖然知道的消息有限,但他們聽張奇峰說要網羅人才後,紛紛表示會盡快招攬,以為張奇峰所用,所以現在張奇峰又想到了他們。
拿出了九陽門傳信用的紙媒,張奇峰想了想,在上面寫了幾個字,便念動口訣,放在火上燒了。
過了也就是一炷香的時間,露娜來報:「主人,兵部書密郎於海威到了。」
「請吧!」聽到張奇峰的話,露娜請於海威進屋,於海威向張奇峰行禮道:「屬下參見世子。」由於不想暴露自己九陽門掌門的身份,或者說,是防止被徐貴妃徐憐夢發現自己是她的死對頭,他囑咐於海威等見到自己時候還是用世子來稱呼。於海威等自然是心領神會,所以,並沒有稱呼其掌門。
「屬下接到世子紙媒傳書,緊急料理手中事務就來了。」
於海威說道:「其實,就是世子不見招,屬下也有事要來稟報呢。」
「哦。」張奇峰聽了一笑說道:「那可是巧了,有什麼事?」
於海威說道:「上次世子吩咐屬下延攬人才,屬下其實知道幾個人可以為世子所用,但因為沒有把握說動他們,所以就沒敢當時應允。這兩天,屬下跟他們聯繫,詳談後,他們知道是世子招攬他們都喜出望外,表示願意投效世子。」
聽他這麼一說,張奇峰不由得大喜道:「哦?竟然有這樣的事?那你招攬的都是那些人?有什麼本事可稱人才的?」
於海威說道:「這第一個嘛就是破軍將軍劉凱!」
「劉凱?」
張奇峰聽了不由得有些皺眉,破軍將軍是等同偏將軍,可以統領一路人馬,或做兵團參軍的最低級的將軍。就一般軍人來說,能夠成為將軍也可以說是一種成就,因為到了將軍就可以由帝國負責養老了,且多數可以封妻萌子。
如果按照張奇峰的身份來說,對於劉凱這麼個破軍將軍,不瞭解倒是比較合理,畢竟張家的門人,或是司天鳳調教出來的將軍都是位高權重,偏將軍在他眼裡真是不算什麼。可偏巧張奇峰就知道這個劉凱,因為其最出名的事情就是與海明珠的父親,上將軍海連山有關。
當年海連山破敵不成,反而遭了蠻族暗算,兵敗下獄後抑鬱而死。張家等帝國上層的幾方勢力都明白,其實海連山兵敗是被右丞相胡竹維暗算,斷了其糧草補給,同時不顧海連山奏報的軍心浮動,逼迫其進軍。在其遭到蠻族圍困時,卻不派一兵一卒去營救,分明就是想借刀殺人。
可海連山帶領手下兵將苦戰終於突出重圍,胡竹維怕其進京後將自己的所作所為暴露,便向皇帝進讒言,誣陷其通敵。
隆盛帝本就為損失數萬兵馬震怒之時,也不問青紅皂白,就命人將其拿下投入天牢。在海連山死在天牢裡後,胡竹維又得知海連山有個女兒海明珠,怕其長大成了自己後患便要除掉,卻被司天鳳阻攔。胡竹維對這個手握重兵,有如同戰神一般地位的永安王妃無可奈何,只能暫時放棄了自己的計劃。
後來海明珠屢次立功,趁著隆盛帝高興時說出自己父親蒙冤的事情,隆盛帝羞愧之下為海連山昭雪,這是後話。可在海連山被蠻族重重圍困之時,負責突出重圍求援的就是劉凱。
所以,當於海威提起劉凱時,張奇峰才會想起他來。
「劉凱能突出重圍,並且求援不成又殺了回去,是個忠勇之士,不過他現在年歲也不小了,雖然招撫過來是個有用之才,卻不是本爵最急需的呀。」見張奇峰如此看待劉凱,於海威忙說道:「看來世子確實對劉凱瞭解的不多呀。」
「哦?」張奇峰來了精神道:「那你說說看,他有什麼過人之處?」
於海威一拱手道:「劉凱的事情朝中知道的不少,屬下既然是兵部書密郎,對於兵部歷年的檔案自是清楚。當年劉凱進京求援時候便得罪了胡竹維,所以一直受排擠,到了現在還是兵部參議,沒什麼實權,就是混日子。」
他頓了一下又繼續對張奇峰說道:「屬下由於好奇,曾經詢問過當年一些事情的細節,可劉凱不願說,直到後來,與屬下交情深厚了才漸漸說出來。」看張奇峰確實關注起來,於海威心裡頗有些得意,畢竟得到上司賞識是好事。
「當年,海連山派人去求援,帳下眾軍無人應聲。倒不是怕死,而是認為面對數倍於己之敵根本無法突圍,不如在這裡戰死,也好多殺幾個敵人。」看張奇峰有點皺眉,他又說道:「只有劉凱應聲突圍求援,他也成功了。」
張奇峰問道:「那他是怎麼想的?他為什麼就認為自己可以突圍?」
於海威看張奇峰問到了關鍵,這才將劉凱的事情和盤托出。原來,劉凱在連續的與蠻夷交戰中注意觀察了地形,他發現蠻族因為都是騎兵的原因,每次攻擊都是走一些比較寬敞的道路。
而對一些比較偏僻,狹窄難行的小路並不注意。
而附近正好有一條小的山谷,如果從那裡突圍,機會應該很大。
而事實上劉凱確實從那裡突圍成功了,他突圍到了最近的帝國駐防軍中,但看到當地兵少,知道就算是去了也沒什麼作用,便跑到了州府去求救。
可當地太守不敢派兵,就推說沒有朝廷明旨,劉凱無奈之下才跑回了京師求救。最難得的是,他在求救無果的情況下,糾集了所有能夠調動的不超過五千的兵馬,居然從敵人防守最嚴密的地方殺入,將敵軍大營攪得混亂一片後,成功的與主力會合併突出了重圍。
知道了劉凱的一番作為,張奇峰不由得對其有了新的認識。
能夠突出重圍雖然危險,卻也簡單,真若是悍勇之將或有異能之將都可以做到,難能卻談不上可貴。
可他能夠審時度勢,在求救兵不利的情況下,到別的地方求救,最後無法搬來援兵時又利用有限的兵力,利用敵軍依仗人多勢眾的麻痺心理,從最危險處突破,營救出了大部兵馬,可以說是具有將帥之才了。
看張奇峰還在思考,於海威躊躇了一下,小心說道:「劉凱一直是輔佐海連山將軍防禦羅剎人,也可以說是百戰之將了,最重要的是……」說著他又看了看張奇峰道:「他一直受排擠,世子對他稍有招攬之意,他必然投效,只要再給他些恩德,必定死心塌地的。」
張奇峰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而且義姐是海連山將軍的遺孤,對他的忠誠度也是個保證,對吧?」
「正是。」於海威說道:「外四衛之首的鶴鳴衛正統領日前因為剋扣軍餉被查處,世子正可以從中行事,以劉凱之能力威望,他肯定可以迅速控制鶴鳴衛的實權。」
聽他這麼一說,張奇峰忽然抬頭,衝著他一笑,問道:「怎麼?你覺得本爵要控制鶴鳴衛?」
於海威被他問得一愣,但隨即說道:「世子人中之龍,必然不是池中之物,趁現在混亂的機會控制鶴鳴衛是必然的。」
張奇峰點點頭,問道:「這個劉凱不錯,鶴鳴衛統領的事情本爵去想辦法,你說說還有什麼人可以用的。」
於海威道:「御林軍,神行營統領吳大鵬,神行營都是善長輕功,有飛簷走壁之能的異人,吳大鵬更是其中翹楚。據說他出身不佳,乃是個飛賊,後來官府說動了他母親,他母親給他帶了個口信讓他改邪歸正,他就二話不說的歸降了。
而官府知道他的本事,便上報兵部,兵部准他進神行營,他不想來,可也是他娘的一句話他就來了,後來積功到了營統領。「
張奇峰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說道:「如此本事,又是大孝之人,不錯。只是他肯投奔過來?御林軍可是藍富的本錢呀!」
於海威笑了笑說道:「世子難道不知道藍富的性格?不是嫡系的人他絕對排擠,吳大鵬能做到統領乃是他連續破了幾處驚動了皇帝的,勢力大,且在京畿附近的山賊,皇帝親自提拔的。可就是這樣,藍富還從中百般阻撓。」
張奇峰點點頭道:「好,那他肯投效過來就好理解了。」
看他認可了,於海威又說道:「還有一個人,乃是江北一個名士,一直隱居在京畿附近的鄉下,他是主動通過關係想來拜見世子,碰巧被小的得知正好一起報上來。」
「嗯?」
張奇峰真有些奇怪了,說道:「有這樣的事情?居然還是個名士?」
「世子可聽說過江南神農鶴,江北軒轅朗嗎?」
聽於海威一說,張奇峰不由得來了精神,道:「怎麼?竟然是軒轅朗?」
「正是。」
於海威說道:「他一直隱居在靈秀山一帶,最近兩年才來到京師附近鄉下,據他說,他一直觀察天象,發現世子是他的真命之主,便前來投效。」
聽他這麼一說,張奇峰真有些疑惑了。
天象之說他是知道的,業師凌渡虛就擅長此道。雖然由於張奇峰在軍中時間久,並沒有向師傅學過此術,但卻知道其精髓可謂博大精深。但如果說能準確看出自己不是池中之物,就憑天像這一點就來拜見自己,說白了就是來投奔自己,這個軒轅朗是不是太輕賤了?
相對於軒轅朗,神農鶴很早就在江南幾大勢力中活動,名聲更響。
而軒轅朗由於為人低調,很多人請他出山,甚至皇帝下旨冊封,他都避而不見,其風骨更讓人佩服,但也因此被人議論,認為其沒有多少實學,怕出山漏了陷。
可今天竟然因為天象就來投效自己,看來這個人還真是不好理解!但不管怎麼說,既然人家有意來投效,而且又是盛名之士,張奇峰也不能顯得太小氣,便說道:「這樣吧,明日我去西山玄天觀進香,請軒轅先生去那裡相見吧。」
怕於海威誤會,又補了一句,「現在本爵做事還要小心些才好呀。」於海威一想也就明白了張奇峰的意思,便應聲下去了。
屋子裡又靜了下來,張奇峰想了想,忽然說道:「露娜,帶上尼婭和米娜,我去宮裡拜見一下姨娘。」
騎在龍馬獸上,張奇峰心裡卻是惴惴不安的,不是害怕而是激動,姨娘那豐熟的身體實在讓他難以忘卻片刻。
忽然,他又有了靈感,自己曾經想把母親和嚴珍麒一起作為駕轅母馬,要是再把姨娘加上呢?甚至是小姨,人稱小鳳帥的司青鳳如果也被自己收下,自己豈不是要湊夠駟馬之乘?
正在他滿腦子意淫時,旁邊露娜突然問道:「主人,您再笑什麼?怎麼口水都流出來了?」
被他一問,張奇峰才回過神來,「啊?你說什麼?哦是。」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醜態,幸好沒有人注意,他自我安慰著,也就是自己低調行事,微服出來,帶著三個女侍衛,不知道的人看來還以為是哪個王孫公子帶著美貌的西路侍女出遊呢。
露娜用手帕給他擦拭完口水痕跡,他欺負露娜不明世事,說道:「我剛才在想如何破敵,想到了妙處有些出神了。」
見露娜點點頭沒有說什麼,而尼婭和米娜都沒有注意,張奇峰才反應過來,以露娜的以往情況來看,就是不解釋也不會有什麼尷尬的。他自己感覺沒趣,看看道路已經接近皇宮便收回了情緒,畢竟要覲見姨娘也不是那麼隨便的。
到了皇宮側門,照例張奇峰賞了前來給他帶路,嘴巴笑得都快咧到耳朵根的小太監幾個銀幣。對他來說連牛毛都不如的小錢,在小太監眼裡卻是比自己爹娘都親,諂媚之相實在是夠人看的。
張奇峰到了司美鳳寢殿外,自有殿裡當班的宮女迎接進去。
他大方的甩給當值太監一小袋錢,太監知趣的說,不打擾小王爺和娘娘敘家常,帶著那些執事人等退了出去,當然,還有那一袋火燙的錢。
看著一身淡粉色宮裝,頭髮明顯剛剛整理過的司美鳳,張奇峰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慾火,大步上前,一把將這個豐熟的姨娘抱起,急匆匆的向鳳榻走去。
不了,司美鳳雖然眼睛裡都是情慾,卻突然從張奇峰懷裡掙脫,抓住他的手說道:「你先等等峰兒,有要緊事要告訴你。」
張奇峰正在興頭上,根本顧不得這些,他一邊把姨娘壓倒在床上,一邊動手脫掉那些礙事的衣服。
「不是,唉……」司美鳳還要說話,卻被張奇峰粗魯的用嘴巴封住了自己的櫻桃小口,接著那條討厭的舌頭就伸了過來,好一番亂攪。
司美鳳也是心浮氣躁,急促的呼吸說明了她也是動情了,可她還是努力鎮靜了一下,按住張奇峰的手說:「峰兒,真的沒跟你開玩笑。」
看她眼神雖然熱切,卻努力保持清明,張奇峰知道肯定是急事,便強壓下慾火問道:「到底什麼事情這麼重要?快說呀!」氣急敗壞的樣子在司美鳳眼睛裡卻是十分受用。
「二太子可能要有行動!」
本來還躁動的心,在聽到這麼一句話後,立即安靜了下來,張奇峰急問道:「怎麼?他有什麼舉動?」
司美鳳努力的靜了靜說道:「昨天我讓小蓮去內務府拿燈燭香草,碰巧當時正好有內監運來不少新貨,她省事直接從車上拿了東西就要回來。可她剛剛走沒多久,那些內監就追上她說什麼東西拿錯了,要給她換。」
張奇峰沒有說話,注視著她點了點頭。
「小蓮說沒有什麼不一樣,就不用換了,可內監非要換,還很著急的樣子,看小蓮不肯就動手來換,小蓮跟他搶奪的時候一下子東西都掉到了地上。那些內監一個勁的賠罪,卻還是將東西換了回去。」
司美鳳想了想當時的情景,繼續道:「小蓮回來時臉色不好看,我問她她才跟我說了,我覺得奇怪,就看看那些東西。可巧,應該是東西掉地上都混在了一起,那個內監沒有都換掉,有兩根蠟燭確實有問題。」
說著,她從櫃子裡拿出那兩根蠟燭道:「你看,都是沒有燈芯的。」
看到已經被斷開的蠟燭,張奇峰沉思著。
「內務府首領太監是江皇后的心腹,平日裡跟霍民太子交往極為親密,蠟燭如果都沒有芯的,那麼只要給宮裡都換上了,哪怕是只給幾個重要地方換上了,那麼夜裡麻煩就會不小,甚至能弄出亂子來。」
張奇峰點點頭,認可的說道:「確實,不過,如果只是這樣,也可以說是霍民太子甚至只是內務府太監用了濫竽充數的蠟燭,不一定會有什麼動作,畢竟晚上可不是只用蠟燭的。」
司美鳳又拿出一小瓶只有皇帝來才會點的香油說道:「你聞聞,這香油猛然聞著沒什麼毛病,可仔細一聞呢?」
張奇峰仔細聞了聞,說道:「好像有別的香氣,不是那麼香,比較清幽,對了!」
他忽然醒悟到:「這是百日迷的香氣!」
司美鳳笑著點點頭道:「發現他們的問題後,我特意去內務府鬧了一通,表面上是因為他們欺負小蓮,其實是去看看有沒有別的發現。結果,我闖進內屋時候,裡面幾個人慌慌張張的,正在分裝香油。我就藉著踢翻他們桌子的當,藏了一小瓶拿回來。」
張奇峰情不自禁抱住正在得意的司美鳳,用力的親了一下道:「好姨娘,真有你的,百日迷一般人都會當成是香料,不點燃香氣清淡倒也沒事,可若是點燃了或是燒熱了,雖然無毒卻也讓人渾身無力四肢酸軟的。」他拍了司美鳳屁股一記說道:「真是多虧了姨娘了。」
司美鳳點了他額頭一下。道:「少油嘴滑舌,死沒心肝的冤家,別儘是嘴上說,要來點實際的呀!」說完還嫵媚的翻了張奇峰一眼。
張奇峰的心差點跳出來。
「那峰兒只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了!」說著,張奇峰脫下自己的衣服扔到了一邊,滿臉淫邪的笑著將司美鳳身上最後的衣服撕掉,隨手一扔,將她橫著抱起道:「今天疼死姨娘,姨娘可有怨言?」
司美鳳故意歎了口氣道:「唉……遇到你這個冤家,人家還能有什麼辦法?
真不知道上輩子欠你什麼,明明把身子給了你,卻還讓你討嘴上便宜。「
張奇峰沒有再廢話,將司美鳳向床上一扔,如猛虎撲食一樣撲了上去,司美鳳四肢大開,他毫不費力的找到發力點,用力向下一坐腰,大雞巴突的插入了進去。
「啊……」司美鳳一陣肉緊,讓她刻骨銘心又心驚膽戰的搏鬥開始了!
雖然不止一次嘗過姨娘的滋味,可張奇峰在見到姨娘這豐滿肥熟,白皙誘人的身體時總是抑不住的興奮。
他不由自主的運功將大雞巴催發到最大尺寸,因為不這樣,在他心裡就會覺得對姨娘佔領的不夠完全!當巨大的龜頭擠開姨娘那可憐的,顯得無力的陰唇,如同劈開豆腐一樣輕易的擠入姨娘的身體時,他的腿都會有些發抖。身經百戰的他如同一頭發情的小公驢一樣,沒有前戲,沒有調情地,立即大刀闊斧的展開了對姨娘肉穴的蹂躪!
「啊……頂穿了……呀……又頂穿了……」司美鳳叫得撕心裂肺,根本不在乎會不會被外面人聽到。當然,張奇峰在進入寢殿前就佈置好了音障結界,裡面就是聲音再大也不能傳出去一絲一毫。
可司美鳳的慘叫也沒有喚起張奇峰任何的,哪怕是一點點的憐憫,他內心深處的獸性被徹底激發,大雞巴攻擊得更加凶狠,赤紅著雙眼,看著美艷的,身為皇貴妃的姨娘在身下輾轉嬌吟,真是說不出的痛快!
司美鳳不知道被他幹出多少次高潮,她只知道自己每次高潮後沒多久就會再次興奮,因為張奇峰,自己這個親外甥那粗壯的誇張的大雞巴從來沒有停止過在自己身體裡的肆虐!
張奇峰的雞巴不僅粗壯,堅硬,而且還青筋暴露,如同麻紋一樣佈滿整個棒身,那些凸起的稜角,搜刮著司美鳳柔軟的陰道壁,每一下,都把她刮得一陣哆嗦。她那久曠的身體終於再次被親外甥徹底澆灌透了,張奇峰的雞巴每次都竭盡全力的頂入不說,興致到了時候還會索性一下子頂開花芯,直接擠入子宮裡!
司美鳳的淫水,流了又流,兩人結合最緊密的部位干了又濕,濕了又幹好幾次,雖然有了幾次經驗了,但司美鳳甚至是有了一種自己會不會被外甥干死的想法!
這也不怪她,此時的張奇峰雙目赤紅,如同要噴出火來,他將自己的姨娘牢牢的壓在榻上,將那兩條修長粉嫩的大腿朝兩邊盡可能的分開,雙腳穩穩地站在地上,用力的將自己的大雞巴一往無前的向那溫柔的密道插去!
司美鳳的陰道是那麼炙熱,簡直要將他那條闖入進去的雞巴融化一樣,張奇峰險些當場就射出來。可到底他是百戰之將,發現此種情形,立即收懾心神,穩守精關,同時,大雞巴的熱度飛速上升,很快如同燒紅的鐵棍一般,將司美鳳燙得蘇蘇麻麻不能自已。
似乎自己的魂兒都要被頂出來,可司美鳳實在捨不得這感覺,寧可拼了命也要讓張奇峰繼續對自己輕薄。
本來冷冷清清的大殿裡,由於有這一對偷情通姦的外甥與姨娘,竟然顯得格外春意盎然,干到興致起來了,張奇峰忽然發力,將司美鳳抱在懷裡,雙手從她大腿下面穿過,托住那肥大的屁股,如誇娥搬山一樣將身高馬大的司美鳳爆了起來。
他穩如磐石的站在大殿中間,如山嶽一般不可動搖,司美鳳被他拋上去,落下時候卻又是盡力的合身一挺,大雞巴直挺挺的衝開陰道,破去花芯的阻撓,一下子插入到子宮裡,將子宮填了個嚴嚴實實!
由於張奇峰的雞巴過於粗大,司美鳳的陰道被塞得密不透風,隨著張奇峰每次抽送都會有穴裡面的嫩肉被帶得翻進翻出的。
不知過了多久,張奇峰的心火終於舒緩了一些,而這時他才注意到,司美鳳已經被他幹得眼睛緊閉,如同死去一樣,沒了生氣。歉疚之下他忙加速搗動,當一陣快感襲來時他不在運功鎖住精關,而是放鬆身心,盡情的享受那無上快感,將自己的慾火徹底的射了出去!
「啊……」本來處於半昏迷之中的司美鳳被他熱精一燙,尖叫了一聲再次洩身,隨後,人便真的腦袋一歪失去了知覺,空曠的大殿內恢復了安靜,只有張奇峰喘著粗氣的聲音在回想了。
休息了一陣的張奇峰看姨娘昏迷的樣子說不出的憐愛,真像母親呀!
他親了親姨娘,給她蓋好錦被後,坐在旁邊思索著:如果真是發生了叛亂,那麼無論是誰發動的,叛軍一定盡快進入後宮,控制皇帝和眾妃嬪。
看看姨娘,他又想到姨娘武功不弱,可畢竟不能讓她犯險,思索了一下,他從扔到一邊的衣服裡翻出一個準備好的紙媒,焚燒後不久,一個火紅的身影一轉身出現在大殿裡。
「櫻子見過主人!」原來是櫻子到了。
看著張奇峰大馬金刀的坐在榻邊,胯下那條大雞巴雖然已經萎縮,可還是有半尺多長,而且粗壯更是賽過一般強壯男人勃起時候的樣子,不由得心中一動,跪著爬了幾步到了他跟前,雙手抱起佔滿了二人大戰遺痕的雞巴,認真的親了又親,將上面的污穢都清潔乾淨了。
張奇峰很滿意她的態度,拉過她抱在腿上說道:「我怕宮裡要有亂子,你安排些得力之人,暗中保護我姨娘,能做到嗎?」
櫻子想了一下說道:「奴婢同門中,除了隨侍在主人身邊的幾個師妹外,還有十幾個可以做到暗影隨行,不顯蹤跡的師姐妹。除去要幫助打探消息外,可以有八人保護娘娘,不知主人看夠嗎?」
張奇峰想了想,說道:「這樣吧,如果宮中發生變故,我會派人來迎接,這裡離東小門最近,到時候你讓她們保護我姨娘到東小門,咱們再派兵接應就可以了。」
「是,奴婢馬上就去安排。」說著就要離開。
張奇峰卻說道:「對了,你順便派人查探一下,宮裡下次更換外間的蠟燭和燈油是什麼時候?要快!查明後速速報我。」
「是,那沒什麼事情,櫻子就去安排了。」
櫻子沒有立即走,而是看著張奇峰,也明白了她的想法,張奇峰淫笑著說:「今晚你們姐妹來侍寢吧!」
「是。」櫻子喜滋滋的道:「謝主人恩典!」
雖然不捨得離開,但張奇峰還是火速回到府裡,並立刻召來了鄭安邦和於海威等人。
「按照主公知道的情況判斷,那麼最多就是月末,甚至就是這一兩天,就會有變動發生。」鄭安邦說道:「雖然不知道宮中蠟燭多久換一批,但按照三天兩根的速度,一般一次領的蠟燭最多夠一個宮使用十二天的。」
「對,這樣來看,上次換蠟燭也就是四天前,而姨娘那裡是因為繡東西熬夜用的快了,而且才想提前換了。」
張奇峰點點頭道:「那麼必須現在就防備了。」
「如果發生叛亂,不管是哪一方,只要沒有本爵的明旨,翔龍衛,翼虎衛都不可以輕動。」
「是!」
「京兆尹轄下有五營鎮軍衙門的兵,雖然戰力不強,可也能有些作用,劉凱拿本爵的金領去那裡可以直接接管。京兆尹是母親的門生,必然不敢抗命,但你還是要控制好他,防止肘腋生變。」
「是。」
「還有,凡是跟咱們一心的人都要設法保全,但現在沒有任何實質的證據,所以,不要亂說誰有反心。」張奇峰最後吩咐完,眾人散去,只留下鄭安邦一個人。
「主公有什麼不放心的事情?」
張奇峰點點頭說:「是,我奇怪,為什麼王爺那裡沒有動靜。」
「按說王爺也該知道一點風聲,可到現在為止確實沒有什麼防備的樣子,主人是不是要提醒一下?」
張奇峰搖了搖頭說道:「不能提醒!王爺的性格比較深沉,也許是他已經採取行動了我們不知道而已,但他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越權。算了,我們暗中安排一下,讓四周的死士都準備好,再安排侍衛們進駐。必要時候直接放鐵柵欄!」
聽他一說放鐵柵欄,鄭安邦知道,這是最後的防禦。
跟隨他久了,鄭安邦知道了一些永安王府的事情,其實,王府附近最近的一圈民房都是王府的產業,裡面住的人表面上是平民百姓,實際上都是王府死士。
只要放出鐵柵欄,這些民房就如同在王府外面又設置了一道圍牆,這是當年張家祖先為了確保安全想出的措施,可這也是最危險時候才用的。
「別亂想了。」張奇峰的話在他耳邊響起,「我是防備萬一,不到關鍵時刻不會放那玩意,把底牌都暴露出去。」
看著鄭安邦訕笑著離開,張奇峰心裡卻有了一個令他自己都害怕的念頭,要不要藉著這場亂子,把母親的身份變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