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情俠 第三十一章 男女征戰

  「你生氣的樣子真是有趣。」黃佩芸坐在副手位,饒有興致地看著氣鼓鼓駕駛的我。

  「要是你被人這麼耍,你會高興嗎?」我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專心開車,不管她怎麼招惹都不再理她。

  一路無話,不多時就到了她的家──湖景花苑,這也是X市中高檔商業小區之一,以毗臨鴛鴦湖為賣點,倒也相當出名。

  「怎麼,到了門口都不上去坐會兒?」她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回頭斜睨著沒有要下車意思的我。

  一天的好心情因為她今晚的「演出」早消失無蹤,剩下的只是有氣沒法出,想罵難開口,酸甜苦辣鹹五味俱全的古怪感覺,說老實話我還真不想上去,可真要做得太絕今後還怎麼相處?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熄火下車,亦步亦趨,跟她上樓。

  進屋抬頭四處打量,整個客廳裝修以淺色調為主,鵝黃、米色和奶白分別是地板、牆壁和沙發的顏色,牆上幾乎什麼裝飾都沒有,只是掛了一個無蓋框式的鐘,整體看上去相當簡約素雅,正是近年來家裝風格的主流。

  「你隨便坐,我先洗個澡,冰箱裡有飲料,自己拿。」黃佩芸丟下這句話後一轉身就進了臥室,把目瞪口呆的我一個人留在客廳。

  我…我真的要暈了,這就是她的待客之道嗎?隨便坐?自己拿喝的?她到底當我客人還是男主人呀?洗澡?主臥的門還不反鎖?真的想引誘我還是怎麼著?

  一晚上夢遊般的遭遇讓我強迫自己靜下心來思考這一切:黃佩芸今天的表現太奇怪了,她這種沉穩內斂的個性,怎麼出現這樣那樣十幾歲小姑娘才有的言語和行為?

  以她的智慧和經驗,這種異樣的行為肯定有其目的性。如果是故意的,她的目的在哪裡呢?難道她會在被我拒絕後以為這樣的舉止能引起我的好感?能對我倆之間的發展有任何裨益嗎?顯然不可能。

  那這一切難道是她純出自然的表現?這個…這個就更不可能了,這比她現在洗澡洗一半忽然光著身子出來還更離譜。

  腦中亂亂的一團,根本理不出什麼頭緒。我是學法律的,不是學刑偵的,滿腦子的處罰條款,期限職責我都能倒背如流,可行為學和心理學我真是一竅不通啊,怎麼猜?

  我把心一橫,管他的,還推理個什麼勁?既來之則安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看看她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主意已定,我輕鬆下來,打開電視機旁邊的功放,調高音量,聽出來是班得瑞樂團的輕音樂。嗯,總算是有一共同愛好,對追求內心寧靜的人來說,這是首選,挺適合現在的我。

  流暢舒緩的音樂配上臥室裡傳來的嘩嘩水聲,還真是別有情調,我饒有興趣地在客廳中踱步,想像著靜謐的湖泊、流淌的溪水、浩瀚的海洋、幽深的森林,倒也是心曠神怡。

  一刻鐘不到,裡面的水聲停了下來。不一會兒,臥室的門打開,柔和的燈光下,我的眼前一朵出水芙蓉正在盛放。

  一身銀灰色的絲緞睡袍,腰間束著的同質地的絲帶讓動人曲線完美呈現。前襟敞開了兩個扣子,領口前胸處那一小片絕妙的雪白讓人一陣暈眩。睡袍下擺只及小腿處,白生生的腳脛腳踝形比藕段,色勝璞玉。

  「屐上足如霜,不著鴉頭襪」,小腳丫兒藏在綠色線織拖鞋中,只看得見小半截足弓和圓潤的後跟,卻是更勾人魂魄,招人遐思。

  濕漉漉的秀髮只是略為擦拭,散亂地披在肩頭,一張俏臉在熱水的作用下變成像蘋果般紅撲撲的顏色,水汪汪的美目中一點烏漆,嫣紅的小嘴輕抿,嘴角微微上翹,頰邊梨渦再綻,淺笑甜甜。她這樣出現在門邊,仿如九天之上的仙女從五彩祥雲中露出了她的絕代姿容。

  如果說平時黃佩芸的美是淡抹濃妝,雅艷相宜,那麼現在我眼前這個卸去有所有粉底眼影唇彩的女人就是渾然天成這個成語的最好詮釋。

  「芸姐,你…你真美……」即便是早已打定主意故作輕鬆,她那震撼人心的美麗還是讓我不由自主地開口稱讚。

  「真的嗎?謝謝,」她展顏一笑,輕移蓮步朝我這邊走過來,「你也喜歡班得瑞?」

  「談不上特別喜歡,光從情感上說我還是更喜歡中國民族音樂,」不明白她為什麼忽然轉移話題,我心中惴惴,「只是這類音樂聽了以後精神放鬆,心情舒暢,讓人如沐春風,確有獨到之處。」

  「是啊,從前我失眠的時候,除了吃安眠藥,都是放這張碟來聽,借此放鬆心情,幫助睡眠的。」她在我面前半米處站定,俏臉紅得更厲害了,「這次旅遊回來,我再也沒有失眠過。桐,你應該知道原因的。」

  「我……」原因我當然知道,這種變化也正是我希望看到的。可是她這麼直截了當地說出來,和剛才餐桌上的對答一樣,都那麼令我難以招架。

  「蕭先生,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請你跳一支舞呢?」不知是不是看出了我的尷尬,她居然提出這樣的要求來。

  只見她左臂向體側水平舉起起,拈指如蘭,姿態飄逸。右手抬起向我,玉腕微屈,素手輕垂,手背向上,略略欠身,整個一歐洲中世紀的女性標準禮節。

  見她俏麗的臉上滿是頑皮的笑容,我心中大樂,美人相邀,豈有不從之理?

  況且和剛才她那種單刀直入的表達方式不同,這樣含蓄自然的交流才是我真正想要的,當然是要陪她把戲做足了。

  「哪裡,是我的榮幸才對,求之不得。」我低下頭,捧起她的手送到唇邊,輕輕印上一吻,踏前一步,右手順勢攬住了她的纖腰。

  從學校畢業後我就沒有跳過交誼舞,可她比起我來更是不堪,簡簡單單的慢四都跳得動作生硬,連續踩了我腳好幾次。

  看來真如她所說,這可憐的人兒每晚都只是沉浸在對亡者的回憶與哀思中,連最基本的社會交際活動都極少參與。我心中憐惜,更輕柔地引導著她的動作與腳步。

  聰明人不愧是聰明人,五分鐘不到她的舞步就慢慢熟練起來,身體動作也柔和多了,再不用我的引領。兩人的配合已是基本默契,漸入佳境。

  樂聲悠揚,舞姿翩翩,慢四舞步雖跳不出什麼彩來,可光是她美目中不時遞來的動人眼神就讓我如飲醇酒,心神蕩漾。鼻中幽馥陣陣,手裡軟玉溫香,此情此景,當真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她跳得性起,嫌拖鞋礙事,像那晚在海灘上一樣,兩下蹬掉。於是銀色的裙擺下,一對赤裸的玉足小魚兒一般在柚木地板上遊走。我餘光瞥見,心中一蕩,下體竟又熱熱地不安分起來。

  「知道我為什麼一回來就跑去洗澡,把你一個人晾在客廳裡嗎?」她湊過檀口在我耳邊呢喃,幾縷秀髮帶著清香掠到我臉上,蹭得我一陣舒服的麻癢。

  「為什麼?你有潔癖?」只要不過份,這也算個好習慣,她天然的體香混合著浴液的味兒嗅著的確是挺舒服。

  「因為…因為我想讓你看到浴後最清潔最美麗的我。」舞步戛然而止,她把臻首移離我的肩頭,停下了所有動作,面色平靜,眼波如水,就這麼看著我,等著我的答覆。

  上帝,她這是把我推到了懸崖邊緣,逼我做出決定。如果我這時有所表示,比如將她擁入懷中,意即接受她早先的提議,成為她的情俘。要是仍措詞推托或委婉迴避,連續被拒絕兩次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我也不知道。

  我倆現在的情形就好比兩軍對壘,勢均力敵,我原本只是略處下風,並未真正戰敗,如果滿足現狀只是堅守的話倒也相安無事。可她這一招正面對決立馬改變了整個局勢,我必須在生與死之間作出抉擇。

  那幾秒鐘對我來說就好像一個世紀一樣長,我有得選嗎?難道我真能如她所願,置艷姐、阿慧她們於不顧,一心一意和她雙宿雙棲?那我也就不是蕭桐了。

  可就這麼放棄她未免也太可惜了。我腦筋轉得飛快,試圖找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她見我沉吟不答,眼中閃出一絲慍色,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兩下,眼看就要發作。

  情急之下也顧不了這許多,我抓起她仍放在我肩頭的手,拉過她的頭頂帶著她原地轉了一個圈,看上去還像是在跳舞,「芸姐,說這話你也太沒自信了,無論什麼時候,你都是最美麗的女人。」

  「是嗎?」她美目忽閃忽閃,眼中儘是不相信,「我看我對你都沒有什麼吸引力呀。」

  這種嘲弄的口吻讓我心中有氣,正欲辯解,她歎了口氣接著往下說,「唉,二八二九馬上奔三十的人了,人老珠黃,入不得你的法眼嘍。」

  明知她是故意的,那幽怨的語氣還是讓我再也無法忍耐,熱血上衝,一把將她擁入懷中,雙唇重重地印在她的芳唇上。

  黃佩芸身體顫了一下,旋即抬手回抱,熱烈地反應起來。

  這是繼那天藏在石縫中之後我和她第二次這麼近距離地接觸,我清晰地感受著她胸前的豐隆。一手摟著她的背,一手向下探去,隔著睡袍在她高翹的豐臀上輕輕揉捏。絲綢滑不留手,臀肌彈力驚人,一流的手感讓我再捨不得把手拿開。

  唇舌交纏,我吸吮著她口中醇香清甜的津液,用舌頭探索著她口中的每一個角落。手口並用,讓她情不自禁地發出咿咿唔唔的可愛鼻音。

  她的吻技久未操練,一開始相當生澀,只是被動地回應著我舌頭的挑逗。可幾個回合下來很快熟練起來,丁香小舌款款輕送,滑入我口中,輕柔地在舌根、牙床、上頜各處遊走。還不時在我舌上輕佻,一觸即走,覷準機會又是輕輕掃動幾下,揪不著逮不到,讓我連心尖子都酥癢起來。

  我鼻中吸進的全是她淡淡的清香,再加上手中和胸前細滑柔軟的感覺,本就蠢蠢欲動的男根第一時間用立正站好的姿態表達愉悅之情。

  「啊!」她明顯是感受到了我的堅硬,和那晚不同的是今天她有了後退的空間,將唇從我唇上移開,輕呼一聲,後退了小半步。

  明亮的白熾燈光下我看得清楚,黃佩芸雙手仍扶在我的肩上,只把臉略略側開,俏臉紅得幾乎要燃燒起來,花瓣樣的嘴唇上還亮晶晶地沾著不知是我還是自己的唾液,眼波柔媚得彷彿要滴出水來。

  這一剎那間我就已打定主意,此絕世尤物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但我絕不接受她的這種施恩似的愛情。對付這種外表強勢的女人,要以最強最霸道的姿態從心到身將她征服。當然,用的也是最直接最有氣勢的方法──開誠佈公地和她攤牌。

  很快,只要再一會兒,我會把一切都和她說明白,把兩難的選擇丟到她那邊去。

  我欺前一步,低下身將她整個人抱在臂彎中,轉身將她放在寬大的沙發上,伏下身體單膝跪地,再次對上了她的鮮紅唇片。

  整個過程中她沒有絲毫反對的意思,美目緊閉,身體軟軟地任我擺佈。和成熟女性交往就是有這個好處,她們不像小姑娘般扭捏,好話說盡最後也未必能一親芳澤。一旦有了實質性的進展,她們這最後一關守得也就不是那麼嚴了。

  她一手摟著我的脖頸,另一手放在耳邊,和我的手交叉相握。我蹲跪著和她熱吻,空出的一隻手自然而然地撫上她玉樣的小腿,用最輕最柔的動作在那光滑得比起身上穿的絲絹亦不遑多讓的肌膚上撫摸。

  這樣的動作一定讓她也感覺舒服,鼻中嬌膩的「嗯…嗯…」聲就可以說明一切。

  得到了鼓勵我的手越發不老實起來,跨過了膝蓋繼續向上推進,用指肚在她更為嬌嫩柔滑的大腿上打著轉兒,並小範圍地上下擠壓。

  這裡顯然是多年未有人涉足的禁地,芸姐的身子有些僵硬,鼻中的呻吟也帶上了一絲焦急不安的味道,既希望我更進一步,又怕自己反應羞人的矛盾心情我即使不用換位思考也感應得出來。

  雖然我知道她已千肯萬肯,雖然我內心的衝動並不比她稍遜分毫,可我還是強忍住了,因為我的計劃並不只如此。

  我的手沒有再向上走,只是轉移到她更為敏感的大腿內側,在那裡探索和逗留,動作與剛才如出一轍,可效果卻大大不同,只從她越發控制不住的呻吟聲中我就可以清楚地知道。

  「芸姐,可以嗎?」眼看是時候了,我右手掙脫了她的掌握,放在了她睡袍的衣扣處。

  她雙頰緋紅,仍然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鼻中細若蚊鳴地「嗯」了一聲。

  我當下不在猶豫,運指如飛,將她前襟的扣子解開兩個。五個扣子本就只扣了三個,再被我解開兩個後,她腰部以上對我來說已是完全不設防的了。我伸手將她兩襟輕輕拉開,登時連呼吸都忘記了。

  「完美」這個詞一下從我腦中蹦出來,牛奶和絲緞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玉膚,白玉無瑕的兩座雪峰傲然挺立,雖不如艷姐豐碩,大概只有34D,可乳型無半點可挑剔之處,紫紅的乳暈和乳珠襯得雪峰潔白無比,深深的乳溝肯定能讓全天下男人都甘心墮落其中。

  我呆了半晌,理智經過一番激烈搏鬥,艱難地把慾望壓制下去,打消了原本再進一步的想法,我現在就要向她攤牌。

  既然要攤牌,為什麼還要諸多花樣呢?很簡單,同樣的一個比喻,交戰中的雙方暫時休兵和談,這之前哪一方能在戰場上取得越大的戰果,和談中就能得到越豐厚的利益,戰場上的失敗者在談判桌上也只能忍氣吞聲地屈服。

  我已經取得了足夠驕人的戰果,而且也不能再下去了,否則我恐怕會先行把持不住,直接棄械投降。到此為止,現在就看她在談判桌上的表現了。

  我以無上的定力離開她的玉體,退後到旁邊的單體沙發上坐下,靜靜地等待著她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