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不該將她揪出來呢?寶玉心中暗自思忖,越想越複雜:她會不會再對我下毒手?還是斬草除根為好!
寶玉在心中剛有所決定,抬頭卻看見探春低垂的眼簾,心中頓時一軟:算了!
得饒人處且饒人,更何況沒有她的毒計,自己又如何會有此番奇遇?更不會與鳳姐有此天賜良機!不過,還是要想個穩妥的辦法根絕後患。
在眾人的注目中,一個豐乳肥臀的熟婦走進廳門,能生出探春這等美女,趙姨娘自是容貌不俗,可惜她原本秀美的五官卻被濃濃的胭脂俗粉破壞無疑,與王夫人相比可說天差地別。
「見過老太太、老爺、太太!」
趙姨娘口呼三人,一雙媚眼卻只對著賈政大送秋波,希望他多注意自己。
在一旁的寶玉見狀,心中好笑不已:果然是個笨蛋,不會討婆婆喜歡,又如何得到男人的喜愛?
「起來吧!」
賈母懶洋洋地抬了抬手,心中對趙姨娘的表現甚為不喜,道:「不要總是聒噪不休,賈家可是大戶人家,不是那些小門小戶,總要有個體統。」
「妾身記得了,老太太教訓得是。」
趙姨娘平白討了一個無趣,不由得手足無措地坐在王夫人的下首,並下意識看向四周,希望能有人為她說一句好話。
賈政見趙姨娘受氣,並未出言為她辨解;而探春也是低垂玉首,裝作不見,這種情形她可見多了,誰叫自己母親如此不會做人?
與趙姨娘關係最為密切的兩人都不開口,其他人對她本無好感,自然也不會在賈母面前自討無趣。
趙姨娘不由得低著頭,頭差點就碰到她高聳的雙峰上。
就在趙姨娘心灰意冷時,一個最意外的「救星」出現了!
「老祖宗,姨娘想必是與父親分別已久,忍不住心中思念之情,所以才有些失禮之處,我們都是一家人,自不會怪她!老祖宗心胸寬廣,更不會介意的,對吧?」
寶玉面露微笑,又對一臉驚訝的趙姨娘點頭致意。
什麼時候寶玉變得如此這般?他真的完全變了!眾人不約而同呆立當場,被這巨大的震撼衝擊心神,久久無法回神。
先前寶玉的言論還可說是男子普遍的志向,但他此刻表現出的胸襟卻非常人可比,趙姨娘可是說寶玉最多壞話的人。
探春比起其他姐妹更是深受感動,雖然她表面上對俗氣的母親不理不睬,口稱只認王夫人為母,但畢竟血濃於水,又怎能真的斬斷親情?
以往趙姨娘出醜露乖,夜間探春都會獨自偷偷哭泣、自怨自憐。
如今寶玉的一番言語,遠比任何甜言蜜語更令探春感動,深藏在心中的怨氣就此得到釋放,整個人突然變得心舒神暢。
探春笑了,少有地真正開心笑起來,寶玉的身影就此佔據她芳心一處重要的地方。
王熙鳳在眾女中驚詫最小,因她早已親眼目睹寶玉的脫胎換骨。
自進入廳中,王熙鳳就不停閃躲寶玉那火辣辣的目光,不敢與他相看。
聽聞寶玉有難,王熙鳳這才不顧一切隨眾趕來,相看之下,她果然心潮激盪、情懷大動,月餘的強自壓抑反而令她更加害怕。
王熙鳳心弦迷亂的剎那,賈璉的面容浮上她的腦海,讓她頓時清醒過來,玉手悄悄在大腿上用力一扭,藉著肌膚的疼痛抹殺心海的漣漪。
守寡十年的李紈與其他人一樣,為寶玉巨大的變化而震撼,可與別人不同的是,她望著談吐揮灑的寶玉,腦海中卻浮現出亡夫賈珠的面容。
充滿男兒氣概的寶玉身上有越來越多昔日相公的影子,如果相公不死,此刻必是父子三人相談甚歡,其樂融融呀!念及此處,李紈不禁悲從中來,雙眸瞬間紅潤,可她不想掃眾人雅興,悄悄偏頭拭淚,不料卻看見王熙鳳那奇怪的動作。
兩個各有所思,但心緒同樣複雜的美少婦不禁啞然而笑,心中陰鬱來得快,去得也快,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針。
林黛玉、薛寶釵、迎春、惜春四個妙齡少女也是驚喜交加,連連為寶玉暗自喝彩。
迎春與惜春還好,兩女與寶玉同宗同族,生來只有兄妹之緣;但林黛玉與薛寶釵這兩位心比天高的絕世佳人則芳心一動,如星辰般的美眸悄然閃過一抹異彩,她們與寶玉只是姑表、姨表之親,如能兩情相悅,自可配成良偶。
在林黛玉與薛寶釵的心中,原本黯淡無光的「賈寶玉」經此一日終於發出微光,引來她們的注目,雖離情竇初開相距甚遠,但能引來如此玉人一瞥,對世間男子來說已是滔天之幸。
一時間,眾人各有所思,房內突然安靜下來。
片刻,賈母第一個開心說話:「你這孩子真是越來越讓人疼愛,說得在理,若再怪你姨娘,倒顯得老身小氣!」
「老祖宗,我就知道您最通情達理了。」
寶玉近乎撒嬌的倚在賈母身邊,輕輕搖著她的臂膀,他可不想因自己的「成熟」而失去賈母的溺愛。
眾人見寶玉原本的稚氣再現,卻再也生不出輕視、不屑之心,反而覺得他更加高深莫測,充滿男性魅力。
「我的乖玉兒又回來了!」
賈母果然「中計」慈愛的輕拍寶玉的手背,轉頭對眾人說道:「大家見也見過了,說也說過了,各自散了吧!」
賈母的命令自是無人不從,一時間眾人告辭離去,只留下賈政與大小兩個老婆在房內傾訴夫妻離別之情。
眾人跟在賈母的身後行出宅院門,隨即各回居所。
寶玉見王熙鳳轉身就走,急忙大步上前擋住去路。
「你……有事嗎?」
鳳姐見寶玉突然出現在面前,不由得大為慌亂,道:「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寶玉雙目火熱地凝視著王熙鳳,見其玉臉通紅,方才收回充滿「侵略」的目光,大有深意地道:「鳳姐姐,我前日答應巧姐每天為她講一個好聽的故事,你回去幫我傳個話,我午後就去找她。」
靈慧的王熙鳳豈會不明白寶玉真正的意圖?她銀牙微咬,強自壓下心中的慌亂與羞澀,委婉拒絕道:「小孩子不能慣壞了,說說就算了,不必認真。」
「不行!」
寶玉大聲反對,連在一旁的李紈也被嚇了一跳,然後寶玉繼續說道:「我可不想做一個言而無信的小人,這樣會教壞巧姐,好姐姐,你說對吧?」
話鋒一轉,寶玉意有所指的反問道:「說出的承諾,可以收回來嗎?」
王熙鳳心房一顫,不由得想起寶玉養病時的話語,又見李紈在一旁微笑,權衡利害下,她只得無奈歎息,點頭道:「好吧,我讓巧姐午後在前院等你。」
話音未落,王熙鳳就急步離去,背影卻透出無盡的慌亂。
耶,搞定!「虛幻寶玉」在腦海中伸出食中兩指,歡快的狂吼道。
正午還未過去,寶玉就已經站在王熙鳳居所的大門前。
「二叔,你來啦!」
驚喜的話音童稚脆嫩,粉妝玉琢的巧姐蹦跳著迎上來,雖然她姿容未開,但身為美人胚子卻也是一身靈秀、含苞欲放。
「你母親呢?」
寶玉看著眼前空蕩蕩的院子,心中升起不妙的預感。
「母親與平姨出去辦事了。」
「啊!」
寶玉聞言,頓然好似霜打的茄子般,興奮消失無蹤。
「二叔,你快講故事吧!」
巧姐那黑溜溜的眼珠凝視著寶玉,神情充滿期待。
巧姐愛聽故事在賈府是出了名的,府中一干人等全都被她纏過,面對她純真可愛的笑臉大家是又愛又怕,暑地都稱呼她是愛聽故事的「小魔女」現在「假」寶玉還不知道他惹上怎麼樣的「麻煩」失落幾秒後,他自信滿滿地問道:「你想聽怎麼樣的故事?說吧!」
「什麼故事都可以,只要沒聽過就行了。」
巧姐興奮得跳起來。
「這麼簡單?」
寶玉還未真正覺悟,反而為巧姐的要求如此之低感到詫異不已。
「嗯!」
巧姐重重點了點頭,催促道:「二叔,你快講吧!你講完了,等平姨回來,我叫平姨做好東西給你吃,平姨做的糕點可好吃了!」
巧姐真不愧為鳳辣子的女兒,小小年紀就已經懂得以物相誘。不知自己真正處境的寶玉聞言心中一喜,其實他並不在意糕點,而是想到如果能等到平兒回來,自然可以見到王熙鳳。
寶玉精神一振,動力大增,有如孩童般開心地笑起來,他隨即清一清喉嚨,朗聲道:「唐朝的時候有個小孩名叫蘇軾,他聽老師講課很不專心,有一天……」
「鐵杵磨成針嘛,聽過了,換一個吧!」
寶玉話音剛起,就被巧姐打斷。
「你聽過了?那我講另外一個故事。」
寶玉並未放在心上,畢竟這個故事確實太大眾化,繼續說道:「宋朝的時候,有一個名叫岳飛,他……」
巧姐立刻揮手阻止:「聽過了,又是精忠報國。二叔,你再換一個。」
寶玉再接再厲,從唐朝來到元朝,道:「元朝的時候,有一名叫竇娥的女子,她……」
「聽過了,二叔,你再換一個故事吧。」
巧姐翻著白眼,說道。
寶玉全身開始冒冷汗,終於感覺到不妥,看來巧姐對古人的故事耳熟能詳,那他只能講神話傳說了。
「從前,有個青年名叫牛郎,他……」
「聽過啦!聽過啦!聽過啦……」
巧姐那興奮的心情迅速冷卻,並不停重複著同樣的三個字。
天啊!怎麼會這樣?一炷香後,假寶玉已是冷汗淋漓,他終於知道「尷尬」是什麼滋味。
「這……」
認清「現實」的寶玉再也不敢「口出狂言」但他不願失去與王熙鳳接觸的唯一機會,不由得冥思苦想。
哼,我就不信「斗」不過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乾脆說點這個時代之後的故事,反正巧姐只是小丫頭,不會懷疑的。寶玉心中閃過一道靈光,隨即故作高深的道:「我倒是有一個故事,你肯定沒有聽過!」
「真的嗎?」
巧姐半信半疑地問道,然後充滿期待地望著寶玉。
「這個故事有點嚇人,你怕不怕?」
寶玉遲遲不入正題,他要吊一吊巧姐的胃口,發洩先前的鬱悶。
巧姐果然中計,急切地催促道:「不怕、不怕!你快講吧!」
寶玉滿意的再次清了清喉嚨,以低沉而詭異的語調,繪聲繪色地為巧姐講了一個《畫皮》的故事!
「啊!」
巧姐膽子再大也只是小孩子,加上不知是寶玉講得太活靈活現,還是故事本身太嚇人,她一邊聽得津津有味,一邊緊張地抓住寶玉的胳膊,嬌小的身軀直在寶玉的懷裡鑽。
半個小時後,巧姐真不愧是「聽故事大王」即使初次聽到這種恐怖故事,竟很快就忘記害怕,只剩下滿心的著迷,甚至還在寶玉的懷中撒起嬌,扭動著嬌軀不肯起身。
「二叔,真好聽!」
你再講一個吧,好不好!」
突然寶玉身軀一震,臉色急速發紅。
雖然巧姐還是小姑娘,但卻麗質天生,柔軟的身體這麼一扭動,無意間摩擦到寶玉的要害處,讓寶玉的慾望之源甦醒了。
可在這種時候,不懂男女之別的巧姐摩擦得更加厲害,還好奇地埋怨道:「二叔,你身上帶這棍子幹嘛?弄得人家好疼呀。」
說著,巧姐還好奇地伸出小手,要從寶玉身上找出那根神秘的棍子。
「轟!」
瞬間寶玉有如被雷電擊中般,腦中一片空白,身軀一動也不動,鼻血直往外噴。
下一剎那,等寶玉回過神來,巧姐已經隔衣抓住「棍子」歡呼道:「哇,好奇怪呀,還在發熱。二叔,你這是什麼寶貝呀?」
說著,巧姐緊緊握著「棍子」的小手還晃動兩下,緊接著又如發現新大陸般,張大美眸,驚叫道:「升……升起來了,二叔,這是什麼好東西?好好玩呀!」
「這……這是我在玄真觀得到的……神仙棒,當然……好玩啦。」
巧姐的小手每動一下,寶玉就劇烈地顫抖一次,而且隨著快感的猛烈刺激,邪惡的慾望在他的腦海瘋狂滋生。
「神仙棒?咯咯……變大了、變長了,二叔,你這個真的是神仙棒呀!」
巧姐的兩隻小手握住寶玉的陽根,隔著衣袍捏出一根無比清晰的「棍子」形狀。
「巧姐,你如果……上下動一動,它會變得更大,呃……」
寶玉喉間熱流滾動,雙目已經瀰漫邪火,看著巧姐秀美的小臉,心中的罪惡感急速上升,可是罪惡感越強,他的快感越是咆哮洶湧,不可阻擋。
巧姐再次睜大美眸,試著上下擼動,由於錦緞衣料並不厚,可以清楚地看到「神仙棒」的圓頭形狀,讓她不由得好奇地伸出小手不輕不重地捏了捏。
「呃!」
寶玉心窩的悶哼衝到舌尖,坐在椅子上的身軀徒然僵硬。
巧姐這一捏,寶玉只覺得小腹一麻,差一點當場精液暴射。
「咯咯……二叔,它在動呢!神仙棒是活的嗎?太神奇了,我要看一看。」
巧姐的右手隔衣擼動著寶玉的肉棒,左手則抓住寶玉身上的衣角。
啊,巧姐說要親眼看看,她肯定還會用手摸,說不定還會用嘴……舔一舔,呵呵……想到這裡,寶玉的呼吸越發急促。
就在邪惡之火要滅絕寶玉理智的一刻,巧姐突然冒出一句話,嚇得寶玉渾身直冒冷汗。
「二叔,你還有這種寶貝,我一定要告訴娘親她們,讓她們都來觀賞,咯咯……」
啊!要是讓人知道這件事,自己還怎麼在賈府混下去?還有鳳姐,她還不一刀……閹了我!不行,一定不能讓別人知道!電光火石間,寶玉猛然掐了自己一把,強行壓下罪惡的慾望,隨即將巧姐抱下來,遠離這個可怕的「小魔女」「二叔,人家要看神仙棒!」
巧姐噘嘴說道。
「巧姐,不是二叔不給你看,而是……這寶貝暫時不能見光,我還在修練。」
情急之下,寶玉編了一個謊言。
「喔,那我什麼時候能看呢?」
「如果你保證不對任何人說起它,時間一到,我就給你看。」
寶玉極力保持臉上的平靜,最後一臉凝重地道:「這可是大老爺給我的道家法寶,可靈了,你要是不講信用,它立刻就會消失。」
巧姐看著那還微微顫抖的高聳帳篷,美眸又圓又亮,然後抬頭望著寶玉的眼睛,很鄭重地道:「二叔,你是好人,我答應你,一定不說。不過……」
話語微微一頓,巧姐的心思又回到正題,道:「不過,你一定要講新故事給我聽,現在就要講。」
眼見巧姐又要撲上來,寶玉急忙求饒道:「小姑奶奶,你要聽,也要等我編好才行呀!二叔答應你,明天再講一個新故事,好不好?」
「那就這樣說定了,二叔,你真好!咯咯……」
巧姐回嗔作喜,充滿童真地伸出小指,生怕寶玉反悔,要跟他拉勾勾。
一臉無奈的寶玉卻不敢再碰巧姐的小手,只是重重一點頭,就匆匆逃走。
「我的媽呀,小蘿莉太可怕了!」
逃出院子後,寶玉仰天一聲長歎,雖然吐出熱氣,卻消滅不了被巧姐撩起的慾火,意念一轉,他飛身衝向怡紅院,心想:現在也只有襲人能幫自己滅火了,寶貝兒襲人等著二爺啊,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