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頭師 第四章 風騷的老闆娘

  阿沙和阿姣恢復一言不發、沉靜的模樣,而棺雞走回來的時候,猛擦著右臉頰,我心想莫非他和我一樣,在抹掉老闆娘小嘴留下的口紅印?想了一想,認為這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可是在他身後的,卻是我想上又沒能上到的老闆娘。我傻愕地指著棺雞,望向老闆娘說:「你們……」

  棺雞回頭一看,喜出望外地說:「喲!虎嫂!你怎麼跟在我後面卻不叫我一聲呢?笨死了我,竟沒發現你在我身後,來……快快坐下……請坐……」

  老闆娘沒理睬棺雞,直接走到我身旁站著說:「這死猴子有給你你要的資料嗎?」

  棺雞即刻指著我說:「說實話!」

  老闆娘第一時間走上前,近距離臉對臉,直瞪著棺雞說:「你別恐嚇我的朋友,要不然我不做你的生意,亦別想我會和你說一句話。」

  剎那間,棺雞閃現色瞇瞇的目光,凝視老聞娘的臉蛋說:「我怎會不聽你的話,即使你要我死也可以,你很香……」

  老闆娘急忙後退幾步,喝道:「走開點!」

  我立即語帶雙關說:「放心吧!老闆娘!這裡既不是後院,也不是沒人經過的角落,試問在大庭廣眾之下,棺雞能把你怎麼樣?況且他很尊重你,跟我講述很多我想知道的東西,就不知你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老闆娘態度有些不滿說:「是嗎?我想補充的是,老虎說他的風流趣事挺嚇人的,而且有一張超大的床,也擴建了一間很大的神壇,就不知他有沒有也告訴你這些了呢?」

  棺雞即忙解釋說:「虎嫂!不要聽那死老虎瞎說,那張床不是很大……」

  老闆娘貼向棺雞面前說:「哼!你的床大不大關我什麼事,有人睡過的床我才不感興趣!」

  說完後,老闆娘伸出玉指,往雞棺的眉心一推,轉身離去。

  棺雞當場愣了一愣,我也和他一樣愣住半響,但就不知道,他有沒有察覺老闆娘轉身之際,露出的媚艷一笑,和臉泛誘人羞紅之色。

  此刻,我覺得自己太豬,竟懷疑老闆娘欲以色取悅棺雞,她根本不是下賤女人,即使動作有些過火,也是製造機會讓我接近棺雞罷了,頓時不禁感到內疚和慚愧。

  棺雞錯愕了片刻,繼而緊捉我的右臂,忙說:「你看到了嗎……虎嫂她對我笑……」

  他媽的!棺雞真的察覺到了老闆娘艷媚的一笑!既然如此,我也只能昧著良心,順籐摸瓜,掀出他的老底,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

  我點頭表示認同說:「看到啦!不要如此興奮,你想所有人都知道嗎?」

  棺雞亢奮大聲說:「笑話!我何必理睬他人的感受,他們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能管得著我嗎?況且這是男人神氣之事,我還要大肆宣傳!哈哈!」

  遇此良機,我立即舉起右手,往棺雞的頭上狠狠敲了一下說:「說你是癲雞,你倒真是只畜牲,沒腦的畜牲,如果事情被揭發了,你要老闆娘的面子往哪擺?日後還敢招呼你到她店裡坐嗎?」

  阿沙和阿姣見狀,即放下手中餐具,立刻站起身,好像要對我做出攻擊似的。棺雞揉搓著頭部,低聲說:「坐下……虎嫂……她怎麼對我……」

  果然不簡單,一聲「坐下」,阿沙和阿姣二人隨即若無其事,坐下繼續用餐。我試探地問棺雞說:「怎麼了?又念你的坤曼通降術,想要她們倆來對付我嗎?」

  棺雞說:「不!她們倆的反應純屬管教手法罷了,倘若真要對付你,我一對拳頭已綽綽有餘,何須大費周章呢?」

  我不解問說:「管教?是指她們兩個,還是指坤曼童呢?」

  棺雞不耐煩地說:「當然是指阿沙和阿姣呀!其實我的管教很簡單,就是每當我面臨什麼傷害,或處於不利環境之下時,她們都要擋在我面前,以便爭取時間,讓我想法子應付,明白嗎?」

  我指著棺雞的臉說:「你呀!遇上危險就讓女人當替死鬼,自己則躲藏起來,簡直丟盡男人的臉面,有夠卑鄙的!」

  棺雞不服氣說:「這是對女人調教的手法之一,暫且不說這些,我只想問虎嫂為何對我露出羞笑?難不成傾心於我大丈夫的本色……」

  我極不願意地說:「是呀!剛才老閣娘和你說話,刻意將臉貼向你的面前,這不是已表明了一切了嗎?難道她經常對你有此動作?」

  棺雞很認真的思考說:「沒有呀!虎嫂每次見了我都退避三舍,這次卻……何解?」

  我提醒他一句:「虎嫂每次見到你,虎魔星都出遠門嗎?」

  棺雞恍然大悟,亢奮中,整個人從座位彈起說:「對、對!丈夫出遠門的時候,老婆總是喜愛綠色之物。」

  我即刻按著棺雞,不讓他得意忘形,說出有損老闆娘形象的話。棺雞急忙壓抑聲調地說:「對……以往見到虎嫂,虎魔星都在店裡,所以她都退避三舍,免得引起死老虎的懷疑,如此看來,虎嫂對我存有好感,要不然怎會在我面前透露,有人睡過的床她不感興趣?我想肯定就是這樣,可她是什麼時候對我產生好感的?真是因為我剛才所流露的大丈夫本色嗎?」

  我補充說:「老闆娘一向尊重有文學修養之人,要不然也不會要求老闆與我進行交談,而另一個原因也許是她知悉你幫我的忙,比起老閣幫的忙還要多,故此對你另眼相待,不經意之下,流露出風騷的一面吧!」

  棺雞猛然點頭說:「對!虎嫂很喜愛有文學修養之人,而我一向粗言穢語,導致她厭惡非常,如今發現我對文人尊重有加,故而產生好感,對我重新評估一番,看來我有必要改變形象,不能在她面前淫賤畢露,應該轉為專一的態度,方能博取她的歡心,攻下一城,哈哈!」

  糟糕!棺雞這隻畜生開始動腦筋了,絕不能讓他奸計得逞。

  我搖頭說:「不!錯了!你這樣想就大錯特錯了呀!」

  棺雞摸不著頭緒地說:「為何錯?怎樣錯?如何錯?快說!」

  我解釋說:「棺雞,你想一想,剛才老闆娘的言語間,有隱藏煽情挑欲的言詞嗎?如果你收起淫威,變成像我這樣一個文人,恐怕她對你的態度會和對我一樣,只當是和你文學交流,你願意出現這種場面?」

  棺雞即說:「當然不願意呀!可是繼續保持以往的粗言穢語、淫逸一面,會不會再次令她反感,產生厭惡呢?」

  我回答說:「笨蛋!女人對異性沒有性幻想,會向對方提起大床的事?會透露對什麼床感興趣嗎?」

  棺雞恍然大悟說:「對呀!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沒錯!文人的想法只有文人才會清楚,你又是寫書的人,必定洞悉她的心態!她剛才還透露些什麼,你清清楚楚、完完全全的講給我聽,我絕不會躬待你,那現在我該怎麼辦?」

  我想了一想說:「好!既然我們倆有言在先,這即是一筆交易,我沒理由要你吃虧,我就說出自己的想法。剛才老闆娘走過來,即問起你向我透露關於降術一事,繼而提起你的神壇和大床,再表明對有女人躺過的床不感興趣,她的意思很明顯,如果那地方不是你的淫樂之地,是一張沒有女人躺過的床,那就……」

  棺雞用力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說:「哎呀!對!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呢?」

  不行!一切太順利就不是順利的事,必須套上一些我不懂的東西,讓他自行領悟和決定,那才顯得合情合理。

  我掩飾地說:「慢!據我所知,神壇之前不可進行淫樂之事,我想老闆娘未必想把新床置於神壇裡,可能是指新的住所吧?可是我曾聽她向老闆虎魔星提起,希望他能和你一樣,有一間威武的神壇,莫非在威嚴神聖的神壇前做愛,她才能得到高潮?但我不懂降術神鬼的事,這方面你自己去衡量,我的想法也未必是對的。」

  棺雞自言自語念著說:「莫非在威嚴神聖的神壇前做愛,她才能夠得到高潮?」

  我補上一句地說:「嗯,記得寫書的時候,我曾翻找過一本心理學的書,書裡提到一點,性慾強的女人,佔有慾也很強,越是沒人敢做的事,越能大大提起她的性趣,甚至為求達到目的,不顧一切,心狠手辣去完成。而老闆娘一向崇拜虎魔星的降術,基於這個原因,她是否不甘屈就於這家小旅店,而引發了背叛老公的心態?」

  棺雞念著說:「性慾強的女人,佔有慾也很強,越是沒人敢做的事,越能大大提起她的性趣?」

  我猛拍打桌子一下說:「你有在聽我說話嗎?如果有的話,嘴巴就不要像吃屎那般,念個沒完沒了的!」

  棺雞立即回答說:「有!我當然有在聽,只是擔心淫邪攻勢,弄巧成拙。」

  原來這只死癲雞竟懂得深思熟慮,我還以為他有得做愛,連老爸姓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歎了口氣說:「唉!這樣想就錯了,你對我透露降術一事,只挑出老闆娘對你的好感,並非淫樂的快感。相反,挑出她的性慾念可是蛇魔星的功勞,因為蛇魔星當著她的面,數落你淫蕩荒唐一事,老閣娘才向你暗示內心性慾之事,試問淫邪攻勢又豈會弄巧成拙?問題是能否在神壇前進行性愛,才是心理上最大的關鍵。」

  棺雞點頭認同說:「對!你的分析很有道理,沒想到臭蛇這一鬧,竟讓虎嫂的枯井也掀起了濕浪,還讓我撿了個便宜。可是我還擔心一個問題,大床置在神壇,進行性愛是沒關係,但怎麼告知她呢?不可能當面對她講吧?即使她接受,在道德觀念和女性的矜持上,恐怕也難以接受吧?」

  棺雞提出一個很好的難題,這亦是我和昔日大嫂、今日的老閣娘身上出現的心理問題,確實有夠棘手的。

  無意間,我望向櫃檯裡的老闆娘,突然,靈機一觸!

  我馬上對棺雞說:「你聽過心理學有一課,稱『意識催眠法』嗎?」

  棺雞傻乎乎的猛然搖頭。

  我解釋說:「心理學意識催眠法其實很簡單,只須對著目標不停提起,日子久了,對方的意識上便會受到催眠,自然而然便會衝破心理的關卡,好比追女人一樣,每天不停電話問候和送花之類的動作,久而久之,就成為對方日常生活中的一種習慣,一旦這習慣不見了,就會引發出失落感,而這分空虛便是女人致命的毒藥。」

  棺雞興奮地說:「嗯,很久以前我試過用這種手法追女人,駕輕就熟,一點也沒有難度,我這就過去施放毒藥,哈哈!」

  我趕緊捉著棺雞說:「不行!過於急促就很不適當,慢!不對呀!現在我講的,似乎比你講得還要多,倘若再繼續往下說,這筆交易我不是吃了大虧嗎?」

  棺雞拿起酒杯邀我喝一口,緩緩地說:「如果我帶你到我的神壇增長見識,那你是否不會吃虧呢?」

  大魚終於上釣了!總算可以鬆了一口氣!」

  我壓抑內心亢奮地說:「好!算你行!正因為你的大方,我就助你一臂之力,提供你解決急促和不適當之法。但有一點你必須先弄清楚,我是個交易人,並非你們桃色糾紛中的一夥,至於事態進展如何與我無關,記著,我是不會出賣朋友之人,當然,這個朋友指的是老闆娘,不是指你棺雞,明白嗎?」,棺雞不耐煩地說:「知道!我們之間只是交易,羞與為伍嘛……但你也要說明白,到底助我什麼一臂之力呀?」

  我指向老闆娘的櫃檯,對著棺雞說:「你望向櫃檯那位聰明的老闆娘,如果從你口中轉述,新的大床已置在威武神壇上,那她是認為你在大吹大擂,還是深信不疑呢?你需知道一點,意識催眠法必須是進行一件對方完全相信的事,方能夠透過催眠,啟動潛在的意識,最後在抵擋不住挑引下,才會不顧一切,滿足慾念。」

  棺雞緊張地說:「是呀!虎嫂不會相信我說的話!這該怎麼辦?」

  我譏笑地說:「你的話老闆娘當然不會相信,但我說的她必定會相信,只要她意識接受是真的,那你便可以進行意識催眠法,在她面前不斷的提起,而我們倆的交易只能做到轉告的分上,成功與否,她性慾高漲是何等的浪騷索求,你不必告訴我,我完全不感興趣。」

  棺雞感激地說:「對!你說得沒錯!從你口裡轉述,虎嫂必定深信不疑,來!快乾幾杯,我好興奮!同時,亦感謝你鼎力相助!你們兩個也喝上一杯!來!」

  阿沙和阿姣拿起酒杯的一刻,偷偷瞅了我一眼,似乎很不滿我的所做所為。

  棺雞有感而發說:「老哥,如果今天不是你的出現和獻計,我真不敢想像會有機會上虎嫂,雖然現在言之過早,但最後不管成功與否,我還是要衷心感謝你,起碼你為我帶來了希望,我真的單戀她很久、很久……朝思暮想的美人呀……」

  我望著老閭娘,情不自禁說:「嗯,老闆娘確實是男人的春藥,尤其是她的衣著打扮,充分展露出女性柔須橋美之感,好比今天她身上那件粉紅色低胸小背心,猶如一層薄紗鋪在欲乳上,令雪白的胸脯散發出無窮誘惑之美,而粉肩上的兩條蝴蝶結吊帶,教人看了無不感到心癢難耐,巴不得衝前解開,簡直是……引人犯罪……」

  棺雞激動地說:「是呀!剛才虎嫂貼近我身前時,我看見她的低領小背心騰出一片雪白胸脯,想必滑潤無比,若能摸上一把,即使短十年命,我亦心甘情願,但最令我欲罷不能的,還是她那對誘惑媚眼,每當被她瞅上一眼,我下體就勃硬……難受死了。」

  每當棺雞對老閨娘提起調戲之言,我都厭惡非常,偏偏這一次我非但沒有抗拒,反而認同他說的,或許他言之有物,亦可能是老闆娘性感的一面,已悄悄燃起我內心的慾火。

  棺雞將桌上的兩瓶啤酒分為一人一瓶,要求我一口氣幹掉。「好!幹就幹!來!」

  我接過啤酒,便往喉嚨裡灌,因為此刻的我確實需要冰冷的啤酒,來撲滅體內燃起的熊熊慾火。

  幹完整瓶啤酒,擺下空瓶之際,無意間,我發現阿沙和阿姣的小手互相緊扣,神色雖有異樣,但並非惡意之態,而是恐懼中略帶幾分焦慮和無奈,我見猶憐。「痛快!沒想到你這文弱書生也有豪放不羈的一面,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我按著桌子說:「去哪裡?」

  棺雞色淫淫地說:「當然去我們男人快活的地方,告訴你!我現在已忍受不了,再不走的話,我很有可能現在就把虎嫂給奸了,阿沙!你負責照顧他,走!」

  阿沙聽後立即走到我身旁,一手將我從座位上扶起,接著緊握我的手,柔情萬千,體貼地牽著我的手,而阿姣則被棺雞摟抱在懷裡,並在她的豐滿彈乳上狠狠揉搓幾下。剎那間,我明白她們倆剛才為何會感到焦慮和無奈,可是此刻我只能盡快陪同棺雞離去,因為我深信他這頭畜牲隨時會獸性大發,到時候可沒能力抵禦。

  不知棺雞是在實行我說的計劃,還是他一向的作風,看著他摟著阿姣走近櫃檯,掏出一大筆鈔票,往老闆娘的面前一扔,除了不失揮金如土之本色外,色淫的目光亦對著她露出的雪白胸脯,肆意視奸一番。

  豈料,老闆娘的不悅之色,並非還以棺雞無禮的視奸,而是狠瞅於我身上,嫉妒的目光更是落在我與阿沙十指緊扣的手上。

  「給了錢,就快滾出去!」

  老闆娘錢也不數,全數拋入抽屜內,態度惡劣地說。「虎嫂!別那麼凶嘛……我是聽從你的吩咐,要帶這小子參觀我的神壇,同時,請他為神壇添購大床,提供文人的品味,相信到時候你必會喜歡。」

  老闆娘聽了之後,露出驚訝的臉色,接著臉泛恣意笑容,且偷偷向我示出勝利手式,但笑容很快被嫉妒的表情所取代,態度惡劣地說:「滾!快快滾出店外!」

  我伺機表明說:「死棺雞,剛才你不是要我陪你趕快離開,免得你在此獸性大發乾出傻事嗎?現在老闆娘叫你走,你為何又不願走呢?不怕弄巧成拙嗎?」

  「對、對!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即刻滾出去就是……還不快滾!」

  棺雞將阿姣匆匆推出店外,而我牽著阿沙的手跟隨離去,眼下只能冀望剛才暗示的語句,能讓老闆娘明白我的苦衷,不要遷怒於我,就萬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