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紅樓 第六章 調戲公主

  假寶玉思緒光速轉動,兩秒後,他主動走近忠順王,單刀直入地道:「多謝王爺厚愛,不知王爺有何吩咐?」

  話語微頓,寶玉看了看四周人潮,聲調微沉道:「在下雖說不上聰明,但還算懂得幾分人情世故,若王爺有令,儘管吩咐!」

  忠順王沒料到寶玉如此直接,微微一愣後,讚賞的目光一閃而現,隨即大手一揮,讓琪官離席。

  「賈兄弟,既然你如此直爽,那本王也不嬌情了!」

  忠順王主動拿起酒壺為寶玉斟滿一杯,以居高臨下的口吻道:「其實我這次確是有事與你相商!」

  話音未落,忠順王伸手入懷,竟然掏出一盒香薛,主動遞了一根薛給寶玉。

  「多謝王爺厚愛。」

  寶玉一臉「受寵若驚」地用雙手接過香煙,心中卻是意念盤旋:原來這傢伙是衝著「香煙」而來,只是不知他從誰口中得知?又知道自己多少底細?

  忠順王看似隨意地說:「這是前日馮將軍送給我的大禮,果然很是驚喜呀,哈哈……」

  忠順王吐出兩口煙圈,隨即直視著寶玉,大有深意地問道:「不知賈兄弟認為本王應不應該收下這禮物?這還真是好東西呀!」

  寶玉坦然的雙眸透出絲絲笑意,心中卻大罵不休:原來是馮紫英這蠢貨出賣自己,看來這些紈褲子弟真靠不住!

  神色不變的寶玉微微一笑,毫不猶豫的話語令忠順王開心無比:「以王爺威望,收此禮物再是恰當不過,小弟十萬分的贊成!」

  「好,你以後就是本王真正的兄弟了!」

  忠順王滿臉喜意,想不到此事竟然如此容易,他本來備著威逼的後招還未用上就已成功。

  「兄弟,陪本王乾了這杯!」

  想著那滾滾而來的金山銀山,忠順王不由得酒興大發,興奮之餘,不由得對寶玉生出輕視之心,不屑地暗自笑道:這賈寶玉真是個廢物,總有一日,要將『香煙』完全抓入本王的掌中。

  忠順王神色之間的微妙變化並未逃過寶玉的雙眼,他眼中笑意更深,完美地掩蓋一抹森冷的寒光。

  剎那間,一個一石二鳥之計閃現在寶玉的心中。

  這計劃本來醞釀已久,卻因寶玉甚為佩服朱水溶的正直不忍下手,不料天意卻將這貪婪無恥的忠順王送到眼前,頓時令他心情爽快、大為歡喜。

  「哈哈……」

  寶玉與忠順王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不同因由的笑聲都是那麼歡快、那麼得意。

  「兄弟,禮尚往來,本王這小寶貝兒送你如何?」

  忠順王在琪官的臉上捏了捏,大手一用力,就欲將琪官推入寶玉的懷中。

  忠順王與琪官噁心的舉動看得寶玉再次心中發寒,再見忠順王如此「恐怖」的舉動,他再也顧不得虛假的寒暄,即使要翻臉,他也無法忍受這五臟六腑翻騰的滋味。

  眼看寶玉先前的努力就要化為泡影,在這關鍵一刻,一陣吵鬧聲化解他的危機。

  「我就是要過去!你要是再阻攔,我就要翻臉了!」

  天意公主被朱水溶哄到一旁,看了一陣西洋玩意兒後,興致不高的她還是覺得寶玉更好玩。

  朱水溶雖不知忠順王與寶玉在談何事,但他素有成人之美的美名,用盡借口拖延天意公主好一會兒,如今見天意公主一臉不滿,不想惹禍上身的他立刻閃開。

  寶玉見天意公主氣勢洶洶地殺過來,突然靈光一現,急中生智道:「王爺,小弟的剋星殺過來了,你幫我擋一擋,我先躲一躲。」

  未待忠順王有所應答,寶玉匆匆一禮轉身就跑,一跑就跑出大廳。

  「臭小子,站住!」

  天意公主見越喊寶玉反而跑得越快,頓時氣憤不已,竟然使出武林中的輕身之術,在虛空劃出一道美妙的軌跡,飛速追向寶玉。

  「哈哈……」

  眾人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同情的目光與幸災樂禍的笑聲充塞整座大廳,深有感觸的他們並未責怪寶玉的不告而別,畢竟在惡魔公主的「殘酷追殺」下,逃跑已是最後的本能。

  奮力奔跑的寶玉只覺得眼前一花,一道倩影從天而降,擋住他的去路,讓他不禁神色大變,沒想到天意公主竟是武林高手。

  「臭小子,你又在笑什麼?古里古怪的!」

  天意公主見寶玉嘴角上翹,目光怪異地掃視著自己,先前的怒火與疑惑同時爆發,不由得大聲質問。

  寶玉並未回話,只是呵呵直笑,臉上玩味的笑意更加明顯。

  「臭小子,不許再笑!」

  天意公主玉手直指寶玉的鼻尖,大為不滿地說:「我又沒笑你,怎麼回答你!神經病!」

  寶玉嘻笑著雙手一攤。

  「臭小子,你敢不承認!」

  天意公主幾時見過如此無賴,更是氣得柳眉倒豎,月牙美眸也變成八月十五的明月。

  寶玉舉目四顧,見他們已經遠離眾人的視線範圍,他的笑容更加邪魅。

  「臭小子,你說話呀!啞巴啦?」

  「死兔子,你叫我說什麼?」

  寶玉身子一挺,竟膽大包天地罵當朝公主。

  「兔子?什麼意思?」

  天意公主雙眸中透出深深的疑惑,腦海中浮現小白兔可愛的形象,但聰慧的她可不認為寶玉會說好話,直覺判斷這肯定是罵人之語,卻始終不明白。

  「哈哈……」

  寶玉見天意公主滿臉好奇,不由得笑得前仰後俯,難以開口。

  「你這臭小子,兔子究竟是什麼意思?」

  天意公主頓時羞怒猛增,玉足不停猛跺大地,好像寶玉正在她腳下般踩個不停。

  「你想知道『兔子』是什麼意思嗎?」

  寶玉在天意公主期待的眼神下,話語頓了頓,隨即再次調侃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臭小子,你……」

  天意公主的玉臉由白變紅,憤怒不已。

  「你什麼你?死兔子!」

  寶玉不待天意公主說完,立刻連聲搶白。

  寶玉與天意公主就在「臭小子」與「死兔子」之間展開拉鋸戰。

  「臭小子,你再不說,我就……」

  天意公主的玉臉由紅變青,猛然迸發無比怒氣,可是本性善良的她「我就」了半天,始終沒有下文。

  「死兔子,你就怎麼樣?說呀!」

  寶玉存心要看天意公主能說出什麼狠話,在他認為肯定離不開打打殺殺之類。

  想起天意公主適才高明的輕功,寶玉不由得暗自思量:不知自己那不聽話的法力對不對付得了這死兔子?

  「我就……」

  天意公主苦思一番後,芳心發狠,銀牙一咬,道:「我就每日在家中罵你,罵到你做惡夢為止!」

  天啊,這就是他的絕招?真是只可愛又善良的死兔子呀!寶玉心中又好笑又驚歎,看不出這死兔子的人品竟然還不錯!

  念及此處,寶玉不由得生出一絲發自心底的喜歡——不,應該是欣賞,自己怎麼能喜歡兔子呢?

  寶玉急忙糾正這可怕的錯誤,然後故意做出恐懼之狀,驚歎道:「你不會這麼狠吧?好了,我告訴你就是。」

  「臭小子,怕了吧,咯咯……」

  天意公主得意洋洋地微抬玉臉,並豎起雙耳,等待寶玉解說這稀奇的名詞。

  三「哩:」…「寶玉不懷好意地笑起來,笑得天意公主一顆芳心七上八下,暗自猜測:臭小子罵了自己半天的詞語肯定是極其難聽的話語。

  寶玉笑意一收,然後一臉鄭重,腳下卻暗自使力,做好隨時逃跑的準備,最後平靜地指了指喧嘩的大廳。

  「在那裡面,忠順王懷中的戲子就是一隻——死兔子,這下你該明白了吧!」

  舉例解釋後,寶玉緊緊盯著天意公主,只要稍有異動他就立刻逃跑。

  「琪官就是兔子?」

  天意公主喃喃自語思索起來,片刻的出神後,猛然爆發出無盡怒氣,道:「臭小子,你敢罵我是變童!我要殺了你!咦,人呢?」

  天意公主剎那間玉臉通紅,憤怒的目光卻沒看到寶玉,她迅速環目四顧,這才看見寶玉已經衝出大門的背影。

  「臭小子,看我收拾你!」

  天意公主玉臉緊繃,信心十足地飛身追去,以她高明的輕功要追上寶玉還不是易如反掌?

  天意公主嘴角帶笑,已經開始思索要收拾寶玉的具體刑罰。

  可惜世間事多有離奇之時,當天意公主追出大門時,僅僅只看到寶玉的一片衣角,大為驚詫的她微微一呆,就在這眨眼間,連那片衣角也消失不見。

  「不會吧?」

  天意公主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因為這種速度別說她,就是她那身為皇朝供奉的師父恐怕也只能望其項背。

  良久,天意公主嬌軀一顫,再次望了寶玉消失的方向一眼,喃喃自語道:「臭小子,你以為你逃得了嗎?嘻嘻……元妃姐姐不是你親姐姐嗎?本公主回到宮中,只要略施小計,還不將你騙入宮?到時進了本公主的地盤,看你往哪兒逃!」

  天意公主越想越得意,要與元妃相見的心情也更迫切,想做就做的她隨即翻身上馬,風風火火地衝向皇宮。

  離開險地的寶玉大大呼了一口氣,想起忠順王貪婪的嘴臉,他不屑地冷冷一笑:這個自大的蠢貨也想在本少爺口裡拔牙,真是不知死活!

  寶玉一聲冷哼,畫面一閃,一臉悠然的石鈺就此憑空出現,邁著沉穩的步伐,直奔紅樓別府而去。

  在戰略上要輕視敵人,在戰術上則要重視敵人。

  石鈺一邊念著對敵戰術,一邊將包勇與倪二叫到面前,一番吩咐後,包勇兩人快步離去,石鈺這才搖身一晃變回寶玉的模樣,悄悄摸進金釧兒的房間。金釧兒一聲尖叫,隨即嬌啼婉轉,身子就緊緊纏在寶玉的身上。

  寶玉在紅樓別府一待就是整晚,他與金釧兒如魚得水,卻不知一個令他噁心的流言已在一夜之間傳遍金陵。

  第二天一早,寶玉回到大觀園,他臉上的微笑逐漸僵硬,不妙的預感緩緩浮現,因為向賈母請安後,寶玉回怡紅院的一路上所遇到的下人皆是一臉古怪,往日大拋媚眼的丫鬟竟然像避瘟疫般,一見到寶玉靠近,立刻四散驚逃。

  不僅如此,一些長相清秀的小廝則主動靠過來,對寶玉神秘地微笑,並頻送「秋波」弄得詫異不已的寶玉毛骨悚然,加快腳步逃回怡紅院。

  進入院門的寶玉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暗自苦笑不已:難道今年流行「死兔子」這玩意兒嗎?

  這時,襲人三女迎面而來,寶玉頓覺心中一熱,萬千煩惱悉數飛到九霄雲外。

  「襲人,你們要去哪兒?」

  寶玉大手一伸,欲將襲人摟入懷中纏綿一番。

  「停!」

  襲人出乎意料地玉手虛空一攔,然後往後退,一臉嚴肅地嬌嗔道:「你別碰我!」

  「還在為晴雯的事生氣呀?」

  雙手撲空的寶玉毫不氣餒,嘻笑著就近撲向麝月,道:「我的麝月最乖了,讓二爺抱抱!」

  「啊!」

  麝月一反常態地驚叫起來,嬌悄的玉臉花容失色,轉身就跑。

  「怎麼啦?」

  連連吃鱉的寶玉大為納悶,明若寒星的雙眸閃現濃濃的疑惑,不由自主走向秋紋,想讓她解釋一番。

  「你……你別過來。」

  秋紋並未逃跑,但卻一臉緊張,嬌軀微微顫抖著。

  寶玉腳步一頓,上下掃視自己一遍,並未發覺有何不妥之處,不由得略帶不滿地道:「你們究竟怎麼啦?見鬼了不成?」

  溫柔似水的襲人微圓的玉臉暗淡無光,話語低沉,隱含一絲擔憂:「寶玉,是不是我們不好,所以你才那樣?」

  「是呀!」

  麝月雙眸失去靈動的生氣,更瀰漫無盡的幽怨,道:「我們對你全心全意,你怎麼能夠做那種事情?」

  未待寶玉有所反應,秋紋的芳心已是酸楚不已,大為不甘地說:「寶玉,枉我平日為你牽腸掛肚,你不但對我忽冷忽熱,如今還這樣,哼!」

  寶玉聽得一頭霧水,心中大呼冤枉,一臉苦色的他雙手一攤,抱怨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麼?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我到底做了什麼壞事?」

  襲人與麝月雙眸紅潤,滿心的悲傷、怨懟難以開口,反倒是秋紋情急之下勇氣大增。

  「你自己做的好事,還要問我們?」

  悲憤不已的秋紋玉手直指著寶玉的鼻尖,好似連珠炮般將心中的幽怨發洩出來:「整個金陵誰人不知你寶二爺風流倜儻、多情不凡!」

  寶玉暗自一笑:原來她們是吃醋了。

  寶玉不由得放鬆心情,準備展開強大的甜蜜攻勢安慰襲人三女一番,不料秋紋接下來的話語讓他眼前一黑,差點就此昏死過去。

  秋紋因急促的呼吸而話音微頓,玉手輕拍著胸口後,再次語含怒氣地道:「我只不過是一個丫鬟,你看不上倒也罷了,如今居然與第一戲子忠順王的變童眉來眼去,行那龍陽苟且之事。我說寶二爺,你本事真大呀!」

  秋紋罵著寶玉,卻忍不住低聲抽泣起來,自傷自懷的熱淚順著面頰輕濺在石板上,最後化作無盡的酸澀,充塞秋紋三女的心房。

  「什麼?我與戲子搞上了?」

  寶玉瞬間目瞪口呆、僵立當場。

  襲人三女齊齊一愣,見寶玉的反應竟然如此大,她們不由得生出一絲喜悅的期待,暗自祈求蒼天保佑:如果不是真的就好了!

  「哇!」

  片刻後,木然呆立的寶玉身子一顫,一陣噁心讓他胸腹內好似翻江倒海般,不可抑制的身軀一彎,大吐特吐起來。

  寶玉吐啊吐,不停的吐……直到吐出膽汁,吐得臉也綠了,這才從「恐怖襲擊」中恢復過來。

  襲人三女見狀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再也顧不得撒嬌使性,紛紛圍在寶玉的身旁撫胸捶背,手足無措地服侍起來。

  「你們聽誰胡說八道?我非殺了那傢伙不可!」

  寶玉憤怒得滿臉通紅,似要殺人的雙目火光迸射。

  「是我不好,聽府中的下人亂講,不弄清原由就與襲人和秋紋說了!」

  麝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雙手緊抓著衣角,感到緊張不已,不知寶玉要如何處罰自己。

  「你就別怪麝月了,我也不應該懷疑你與戲子……」

  襲人急忙為麝月開脫。

  寶玉雖然為人溫和,但前有晴雯之事,襲人生怕寶玉一怒之下會將麝月趕出去。

  「哇!」

  未待襲人講完,寶玉聽聞「戲子」兩字,立刻再次心中發惡,猛烈乾嘔起來。

  「寶玉,我扶你進去休息一下。」

  秋紋不想寶玉與麝月算帳,聰明的轉移話題。

  「不行!麝月的問題先解決。」

  寶玉臉色一變,嚴肅的目光在襲人三女身上環繞一圈。

  襲人三女不約而同芳心一驚,麝月更是面色蒼白,雙目中淚光隱現。

  「誰也不許說情!」

  寶玉神色嚴肅地直視著麝月,聲音低沉地說:「你竟然中傷二爺我是兔子,我要罰你……」

  寶玉「你」了半天卻故意不說下文,見麝月淚水已經湧出眼眶,他突然神色一變,輕快的低聲調笑道:「就罰你今晚一個人陪我,不許襲人幫忙。」

  襲人與秋紋不約而同羞喜交加,身為黃花閨女的秋紋更是嬌軀發熱,玉臉紅雲密佈。

  麝月想不到會是如此「懲罰」不由得喜極而泣,情懷大動下,撲入寶玉的懷中大聲哭泣起來。

  片刻後,麝月一臉擔憂地小聲問道:「寶玉,你不會真的只要我一個人吧?好二爺,饒了人家吧!」

  「不行!」

  寶玉再次斷然拒絕,隨即眼珠一轉,露出壞壞的笑容,笑得襲人三女芳心同時一顫。

  「我說不准襲人幫忙就是不准,不過可沒說不准找別人幫你。」

  寶玉說到「別人」兩字時,灼熱的目光不由得投向秋紋。

  「不要!」

  秋紋出於本能脫口驚呼,話音未落就已大為後悔:這不正是自己日思夜盼的嗎?

  「好啊!」

  麝月歡欣無限,玉手輕揚,襲人也微笑著附和起來,她們又怎會不知秋紋的心思?

  寶玉鬆開懷中的麝月,邁步走上前,將羞澀不已的秋紋輕擁入懷,發自心底的語帶歉意道:「以前是我疏忽你了,這段日子你肯定心中不好受,你能原諒我嗎?」

  「嗯!」

  秋紋凝視著寶玉的俊臉,動情的輕聲回應,雖是微不可察的點頭,但芳心卻意念翻轉,激動不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我終於心願成真了,原來寶玉心裡也有我,他還叫我原諒他,嗚……啊在內心喜極而泣的秋紋突然心海一震,身子很突兀地劇烈震顫一下,好似被閃電擊中般。

  「秋紋,你怎麼啦?」

  襲人兩女急忙扶住秋紋,連連緊張追問道。

  「我沒事,真的沒事。」

  淚水在秋紋的臉頰上奔流,她歡喜無比地反手抓住襲人兩女,道:「襲人、麝月,以前我做了很多錯事,你們千萬不要生我的氣,好嗎?」

  秋紋的確沒事了,就在剛才的剎那,寶玉感覺到胸前的「通靈寶玉」突然輕輕一跳,一道光芒飛入秋紋的眉心中。

  在神石的光華下,妖氣再無存身之地,秋紋就此變成寶玉身邊的一個好女人。

  寶玉微微一愣,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通靈寶玉會發光,但卻感受到秋紋淚花中的幽怨,他雙臂一展,就將秋紋摟入懷中。

  「秋紋,別哭了,如果你再哭,我不等晚上,現在就抱你回房,呵呵……」

  「啊!」

  還是少女之身的秋紋心中雖是千肯萬肯,但有兩位好姐妹在旁,立刻羞得臉若滴血,好似受驚小鹿般跳走。

  「好妹妹,這下你可放心了。」

  襲人適時上前輕擁秋紋,竊竊私語幾句,隨即話鋒一轉,溫柔地對寶玉道:「二爺,我們本是要去勸說晴雯,被你這一耽擱,又費去不少時間,你就別鬧了。」

  襲人三女對於勸說晴雯之事真是無比上心,不待寶玉回話,她們已經走出怡紅院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