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紅樓 第七章 強搶鴛鴦

  風在吹,雲在動,皇城的天空突然猛烈變色。

  因為國師的神秘失蹤,一向沉迷仙道的皇帝難得來到朝堂上。

  雖然皇帝無能昏庸,但朝中一干愚忠的大臣還是忍不住大大鬆了一口氣,而趙全、孫紹祖等心懷叵測之徒則暗自懊惱、大為不甘。

  可惜早朝未過,突然產生異變。

  「啊……救命啊!」

  凌厲的慘叫聲自金鑾寶殿外傳來,只見一個大太監疾步奔逃,還未衝入殿門,就被一臉凶狠的李公公飛身追上,手起劍落,為黃泉路增添一縷冤魂。

  「殺——」

  披頭散髮的的李公公一劍刺死那名太監後,隨即高舉長劍揚天長嘯,雙目內黑芒閃爍,煞是嚇人。

  李公公發瘋了!所有朝臣腦海中同時浮現這個念頭,未待他們挺身而出忠心護主,李公公已飛身衝入大殿,手中利劍一連刺倒十餘個帶刀侍衛。

  「殺昏君,換明主,咱家要殺昏君,換明主!」

  李公公悍不畏死,而且變得力大無窮,直直殺入大內侍衛中。

  刀光劍影閃爍間,只見血花飛舞,將一干腦滿腸肥的文官武將嚇個屁滾尿流,偶有一、兩名忠義之士想挺身而上,卻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禁錮住。

  「呀!」

  瘋狂的吼叫聲震天動地,只見一個血人殺出重圍,一躍而起,瞬間橫跨數丈,飛身殺到嚇傻的皇帝身前。

  「救駕!來人啊,救駕呀一」生死時刻,所謂真龍天子與常人並無二致,撲通一聲,皇帝從龍椅上滾下來,幸運的躲過李公公的一劍封喉。

  渾身浴血的李公公猶如地獄惡魔般,殺氣激盪,全力一劍直劈而下。

  就在皇帝即將一分為二的危急時刻,十餘道遠超凡塵的虛影自大殿外直飛而入,好幾把飛劍殺向李公公。

  供奉堂的老供奉終於及時趕到,在文武百官面前展現他們非凡的力量,他們的飛劍已封鎖李公公所有進攻的路線,對方若想活命,只有閃躲這唯一的選擇。

  可一干「世外高人」的如意算盤並未打響,發瘋的李公公不閃不躲,反而加快利劍下落之勢。

  眼看皇帝就要與李公公同歸於盡,也許真是皇帝身上的真龍顯靈,在此要命時刻,利劍竟然離奇的虛空一頓。

  雖然僅只停頓剎那,但就在這剎那之間,李公公被飛劍刺個千瘡百孔,不成人形。

  「啊!」

  變成爛篩子的李公公當然不會慘叫,叫聲出自僥倖逃過一難的皇帝嘴中,他一翻白眼,竟然當場昏死過去。

  「救駕!」

  這個時候,一干文武大臣一反先前恐懼的模樣,全都變得無比勇猛,那迅疾的身法恐怕連一干供奉也要為之汗顏。

  「呵呵……大功告成!」

  寶玉隱身在暗處,丟下一連串開心的笑聲閃身離去。

  趁著皇宮混亂初起那一刻,寶玉帶著迎春、十二女伶及一位特別的宮女,在天意公主的掩護下悠然離開皇宮,走出京城。

  而皇宮中,亂子才剛開始。

  手忙腳亂的御醫剛將皇帝救醒,一名太監驚慌失措地連滾帶爬通傳而入。

  「啟稟陛下,大事不好!元妃娘娘被發瘋的李公公亂刀砍死,砍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文武百官又是一驚,渾身冒汗,但好在死的是貴妃,總算保住皇帝,相比之下也就沒什麼大不了了。

  一場浩大的搜查迅速展開,平日死命巴結李公公的一干太監紛紛落入天牢。

  未待刑部開堂,這些太監就已將李公公三歲偷窺女人洗澡、五歲強姦隔壁寡婦、七歲殺人盜竊……一生罪狀全部供出。

  刑部侍郎勃然大怒,平日他雖然也是得過且過,不過這次卻關係到弒君的滔天大罪,他使出渾身本領。

  在一番嚴刑拷打、仔細審理、順籐摸瓜後,真相終於從幾個太監嘴裡得知。

  原來李公公是吃了國師煉製的仙藥才發瘋,而元春則是命中有劫,正巧碰上發瘋的李公公,所以才會香消玉殞,死狀淒慘。

  至於李公公為什麼會衝上大殿殺皇上?

  刑部侍郎本是隨口一問,不料那些太監猶豫片刻後,竟然心一橫,憑空說出一個驚天秘密。

  原來李公公一直與忠順王勾結,而忠順王一直以來都有謀逆之心,所以李公公發瘋後才會下意識想行刺皇上。

  晴天一聲霹靂,狂風暴雨就此從天而降,剎那間朝廷震動。

  皇帝暴怒,立即不由分說抄忠順王的家,雖未從忠順王府搜出造反的直接證據,不過卻搜出大量的金銀財寶,還有一張修建豹房的設計圖。

  這下子皇帝更橫眉怒目,這世間除了他堂堂天子外,竟還有人敢享受豹房春色——該死!

  最後雖然沒有斬殺忠順王,但也落得流放三千里的悲慘下場,從此皇城少了一隻咬人的惡狗。

  一夜之間,天下大勢微妙變化。

  賈家皇妃死了、忠順王倒台、一人之下的國師戴罪潛逃。

  正所謂幾家歡喜幾家愁,趙全失去國師這大靠山,但也倒下一個大敵,再加上元春的死,他不由得放聲大笑起來。

  寶玉也微笑,但他的笑容是真正的得意。

  走入府門後,寶玉並未前去向賈母請安,而是走進大觀園的側花園直奔林蔭深處而去。

  「唉……」

  在那棵綠芽輕發的楓樹下,冰涼的石凳上,鴛鴦一如既往與淒冷的天地融在一起,黯然神傷的歎息聲飄飄蕩蕩。

  「寶玉,你會回來嗎?難道……你我注定有緣無分嗎?」

  鴛鴦雙目渙散,癡癡遙望著灰濛濛的天空。

  每當鴛鴦惆悵苦思時,寶玉的身影就會憑空突現,可當她飛撲而上時,幻影卻總是化為萬千光點隨風消散,一次又一次將她推向絕望的深淵。

  這些日子若不是襲人諸女的關懷還有無處不在的照顧,鑽入牛角尖的鴛鴦恐怕已走上不歸路,即使如此,鴛鴦的心房也越來越冷,冷得失去生機,失去希望。

  鴛鴦美眸微微一顫,寶玉的身影再一次憑空突現,越來越近。

  雖然知道那是幻影,但鴛鴦還是張開雙臂撲過去,呢喃自語道:「寶玉,你回來了,嗚……」

  轉眼間鴛鴦撲到寶玉面前,她雙臂收攏,並習慣性地閉上美眸,等待著雙手撲空的哀傷襲來。

  「啊!」

  可下一剎那,驚訝的顫音衝口而出,不敢置信的鴛鴦眨了眨美眸,寶玉卻仍未消失。

  「咚咚!」

  剎那間,鴛鴦的芳心猶如萬馬奔騰般勢不可當,在忐忑不安下,她用出千年不變的老辦法——銀牙在寶玉的手臂上重重一咬。「哎呀!」

  猝不及防的寶玉疼得齜牙咧嘴,鴛鴦則激動得淚花奔流:天啊,是真的!寶玉真的回來了!

  「嗚……」

  淚水打碎鴛鴦偽裝的堅強,經過這麼多天的心靈煎熬後,她猛然抓住寶玉的雙手,如墜夢中般顫聲追問道:「寶玉,你回來了嗎?真的是你嗎?」

  「是我,我回來了!」

  寶玉大手輕輕撫著鴛鴦的青絲,千言萬語都化作這柔情的動作。

  重逢的剎那,寶玉與鴛鴦四目相對的瞬間,以往所有的誤會、所有的倔強心傷皆化為烏有,只剩下一股暖流在兩人心間緩緩流淌。

  寶玉與鴛鴦緊緊相擁一會兒後,寶玉終於出聲打破靜謐。

  「走,隨我去見老祖宗!」

  寶玉拉著鴛鴦的皓腕,堅定的話語無比自信,張狂的氣息沖天而起。

  「寶玉,老太太已答應大老爺了,我瞭解她,她不會收回成命的。」

  鴛鴦一時還未適應與寶玉突變的關係,適才一抱雖然驅散她心底的幽怨、愁苦,卻難以令她忘記現實的冷酷。

  鴛鴦掙脫寶玉大手,雙眸無比平靜,平靜得令人驚艷也令人心疼,道:「寶玉,事已至此,我能知道你的心意已經心滿意足,賈家規矩很嚴,絕不能為了我連累你。」

  「聽著,我——要——你!」

  寶玉再次抓住鴛鴦的手腕,雙目精光四射,鄭重無比、一字一頓有如雷鳴般刻入鴛鴦的心海深處,道:「我帶你去不是與老祖宗商量,只是知會一聲!」

  「什麼?」

  寶玉的宣言太過霸道,讓鴛鴦在極度詫異中甚至忽略淒楚求死之心,一愣後,隨即急聲道:「寶玉,老太太可是當家人,你千萬不要犯渾呀!」

  「哼!」

  寶玉傲然一哼,自信與張狂混雜的笑容讓鴛鴦更是癡迷,他虛揮大手,道:「我『假』寶玉要做的事沒人可以阻擋!走!」

  話音未落,寶玉的大手一抄一攬,未待鴛鴦反應過來,她已被寶玉橫抱入懷,直向賈母的居所而去。

  沿途所遇到的丫鬟與下人無不目瞪口呆,若不是寶玉面色威嚴、儀容平靜,他們定會以為寶玉又犯怪病了。

  在鴛鴦反覆哀求、嬌嗔下,來到上房大院後,寶玉這才放下她,不過依然不讓鴛鴦離開自己三尺以外。

  鴛鴦終於感受到寶玉的霸道,甚至是不可違逆的蠻橫,芳心暗自一顫,思緒隨即微妙變化。

  雙足落地後,一向倔強的鴛鴦不再掙扎也不阻止,而是乖乖跟在寶玉身後,看著他挺拔的背影,美眸中異彩瀰漫。

  「玉兒,可想死我老人家了!」

  寶玉掀簾而入,賈母的歡聲立刻傳入他的耳中。

  房內不僅有賈母在,還有邢氏、尤氏、王熙鳳、李紈,以及幾個年齡稍大、較有臉面的婆子、媳婦安然在座。

  寶玉目光一掃,已明白眾人心思,邢氏與尤氏自然是為了賈赦,而王熙鳳、李紈不言自明,定是為了他忙碌。

  「來,讓老祖宗好好看看。」

  賈母一時歡喜無限,並未注意寶玉身邊大異平常的鴛鴦。

  「孩兒見過老祖宗!」

  寶玉這次並沒有做出小孩情狀,只是微施一禮,散發出男兒慷慨之氣,沒有絲毫遮掩。

  女人的直覺最為敏銳,眾女無不暗自驚歎,王熙鳳對寶玉的瞭解自是不必說,就連邢氏與尤氏也不禁雙眸一亮,察覺到寶玉氣息的微妙變化。

  「奴婢參見老太太、大太太、珍大奶奶!」

  鴛鴦在面臨一生幸福的關鍵時刻,終於從寶玉的背後走出來,她這倔強的性子用在準確的地方。

  「是鴛鴦丫頭呀,回來就好,呵呵。」

  賈母見一直賭氣的鴛鴦也回來了,誤解其意之下,不由得老臉發光,歡欣地招手道:「快過來替我老人家捶捶肩,沒你服侍還真不自在。放心,我不會讓赦兒虧待你,你以後就是咱賈家的姨奶奶,風光得很。」

  鴛鴦聽到賈母前面的話語不禁心窩發暖,可是一聽到後面那兩句話,心中的暖流瞬間消失,臉頰往上一仰,硬生生止住湧動的淚花。

  「老祖宗放心,別說有您發話,就是我也不會讓鴛鴦受半點委屈,何況我家相公也說……」

  邢氏神色微喜,及時表達她的立場,悄然添枝加火。

  自邢氏為賈赦大力撮合此事後,賈赦近日對她的態度大為好轉,令老實本分的她很歡喜,更堅定出嫁從夫的先賢之言。

  「大太太說錯了。」

  寶玉突然打斷邢氏的話語,胸膛再次昂然挺立,冷聲道:「鴛鴦已是我房中人,又豈可再許給大老爺?叔叔搶奪侄兒的女人豈不荒唐?」

  「啊!」

  寶玉這番話猶如巨石入水般,砸起千重浪,賈母與邢氏等人驚得目瞪口呆,久久未能合上嘴巴。

  明白內情的王熙鳳則暗自偷笑:愛郎這一招真夠厲害,也只有這壞蛋才敢用這不顧名譽的損招,嘻嘻……可憐的鴛鴦,清白就這樣沒了。

  鴛鴦聞言羞澀橫生,不過僅僅剎那而已,頓時滔天的喜意讓她喜上眉梢,畢竟連寶玉都不怕被人說三道四,她又怕什麼?而且只要能與他在一起,一點「清譽」又算什麼?

  「什麼?玉兒你可別胡說,鴛鴦已是配給你大伯的人,休得胡言亂語。」

  賈母老臉發白,雙目緊盯寶玉想看出破綻,能在大家族當家這麼多年,賈母可是相當精明。

  「孩兒沒有胡說,我進宮以前鴛鴦就已是我的人!」

  面對眾人懷疑的眼神,寶玉握住鴛鴦的玉手,鴛鴦也順勢靠過去,兩人肩並肩,手拉手,親密的意味連瞎子也能感覺得到。

  賈母重重地喘了幾口粗氣,隨即一拄龍頭枴杖,心中生出幾分不快,她是寵愛寶玉,但既然是寵愛,她的位置自然高高在上,怎能允許孫兒忤逆犯上?

  「不行!無論如何,鴛鴦都必須嫁給賈赦,不管你們說的事情是真是假,老身就當沒聽見,下去吧!」

  無形的氣流急劇翻騰,突生的寒冷讓眾人頓有窒息之感,賈母累積幾十年的威嚴不可d顧。

  李紈等女無不花容大變,一時嚇得噤若寒蟬。

  「老祖宗,您錯了!」

  人間的威嚴對寶玉完全無效,即使沒有法力神通,來自現代的他依然是一個野性不羈的靈魂。

  寶玉身子一振,張狂的氣息迸射而出,剎那間將賈母的威嚴擊個粉碎,突然時光千百倍拉長,攝魂之眼的光芒橫掃虛空,刻入賈母與邢氏的心海。

  「鴛鴦是我的女人,誰敢生歹心就是大逆不道,必死無疑,記住沒有?」

  「記住了!鴛鴦是寶玉的女人,誰也不能動壞心眼!」

  賈母與邢氏有如做夢般重複著寶玉的話語。

  微風從窗外吹拂而至,化作微笑掛在寶玉的唇角。

  時光悠然恢復正常,先前幾秒光陰則從眾女的記憶中消失不見,王熙鳳自然是唯一的例外。

  寶玉目光平靜地環視眾人一圈,隨即牽著鴛鴦的玉手轉身離去,背影瀟灑無比,隨風傳來他略顯冷漠的話語。

  「老祖宗,從今兒起,鴛鴦就到怡紅院服侍我,您另外選個丫頭吧!」

  若是以前,以寶玉的狡猾與伶牙俐齒再加上超然地位,只要多費心思與時間,也絕對能化解這小小風波,還可以讓賈母歡喜,不過因為這次觸動他的逆鱗,也令他看清楚一件事情——在賈母的心中,賈寶玉只是一個得寵的玩物。

  寶玉可不是那個紅粉公子,怎能容許別人將自己當玩物二怒之下,寶玉不想再給好臉色,甚至不想再遵守人間遊戲的規則。

  走出院門後,寶玉不避嫌疑地摟住鴛鴦的纖腰,隨即又不顧驚世駭俗,幻影一閃,就破空而去。

  寶玉走了,不過他的威勢還在大廳內瀰漫。

  「唉!看來是我老人家做錯了。」

  神通法力輕易打敗賈母的頑固,莫明的潛意識讓她展顏微笑,老懷大慰道:「好在玉兒及時回來,否則就對不起鴛鴦這丫頭了。」

  「是媳婦不對。」

  邢氏的變化當然也不可避免,她本就老實,悔過之心更是徹底,感慨道:「寶玉長大了,我這就回去好好勸勸相公讓他打消那個心思。」

  「嗯,你就是為人太老實,不能不分好歹,總是一味順著賈赦。」

  賈母雖然敵不過仙法,但未能實現諾言還是有點介懷,意念一轉,道:「邢氏,你回去跟賈赦說,要美女就在外面買幾個,錢由我這當母親的出,至於想當家主……」

  說著,賈母神色一正,隨即鄭重地道:「他若是想做家主,叫他好好做幾件事,不要整天只知吃喝玩樂,不務正業。」

  「是,媳婦遵命。」

  賈母的話語雖然是責怪,但其中蘊含的意思也無比明顯。

  邢氏想不到會有這等意外之喜,原本還有點擔心賈赦責怪自己,如今有了賈母這番話那自是另當別論。

  「散了吧,我也有點睏了。」

  賈母年歲已高,與寶玉一番「較量」後不免心神睏倦,她揮手送走眾人後,在丫鬟與婆子不太順心的服侍下躺在大炕上。

  雙目閉合的一刻,賈母忍不住歎息道:「唉,還是鴛鴦好,我怎麼一時糊塗呢?」

  半個時辰後,賈赦的怒吼沖天而起,整個東府猛然一驚。

  「什麼,寶玉搶走鴛鴦,這個小畜生!」

  「相公莫急,我還有話說……」

  邢氏急忙說出賈母的囑咐。

  「這樣呀!好、好、好,哈哈……」

  片刻後,賈赦又是喜形於色。

  「老爺,我們要怎麼樣才能做出光彩事情呢?」

  邢氏見成功化解賈赦的怒氣,暗自鬆了一口大氣,但想及賈赦平日所為,又不由得憂愁起來。

  「大事?這……」

  沒有真材實料的賈赦果然皺起眉頭,凝神苦思片刻後,可除了吃喝玩樂之外,他想得到的還是只有鬥雞走狗、眠花宿柳。

  「嗯,有了!」

  絞盡腦汁後,賈赦靈光一閃,終於想到一個自以為高妙的主意,道:「我不是說過孫賢侄很有辦法嗎?只要讓他助我完成幾件體面事,我再捐一個實缺官職,豈不就成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