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頭師 第五章 冤家路窄

  我送上親切的一吻,電媚發出會心一笑,小鳥依人般摟著我的腰,一塊走出去。

  牽著電媚的玉手,雙雙來到頭等艙中,發現所有人都有說有笑,幾個小師妹和雷情正談天說地,偶爾嘻嘻哈哈的笑起來;火狐三姐妹則似在互訴心事;意外的是黃家雙胞胎竟和卿儀談得十分融洽,感情似乎還很要好,也許她們三個在交談行政管理的經驗,其實這樣也是好的,要不然卿儀除了電媚之外,真是很難找到談天的對象。大家見我走了出來,各自都望了我們一眼,輩分小的當然不敢出聲,可是輩分高的同樣沒有出聲,或許大家心中存在尷尬二字,覺得還是少出聲為妙。

  這時候,兩名漂亮的空姐,笑著走到我們的座位說:「可否讓我們為尊貴的閣下獻上甜品糕點呢?」

  電媚回答說:「謝謝!有勞了……」

  空姐笑了一笑的說:「能夠服務閣下是我們的榮幸,請稍候一會兒,食品很快送上。」

  沒想到空姐剛轉身,另外兩個已將食品送上,還有咖啡和奶茶供我們選擇,雖說蛋糕或甜品都很美觀,且具有相當高的水準,但這一餐卻是我乘坐飛機以來,最為簡單且寒酸的一餐,也許是不夠時間準備吧。

  結束簡單的茶點後,大火兒進入休息的狀態,空姐通知機長把燈光調暗,我也樂得睡上一覺,畢竟這次逃亡,不管身心還是體力方面都相當的疲累,何況還射了兩次精,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什麼都不要做。

  機長透過傳聲器,要求我們扣上安全帶,我才從睡夢中清醒過來,這個小睡不知睡了多久,只知道飛機即將降落,於是望了窗外一眼,雖然都是白色的雲霧籠罩,但依稀見到地面出現一塊一塊黑色的物體,以前我不知道這些物體是什麼,後來才知道原來都是陸地上的屋頂,這表示說我們已進入泰國的領域。

  我告訴電媚說:「我們已經進入泰國的領域了!」

  電媚向窗外望了一眼,隨即眉開眼笑,拍了幾下掌聲說:「嗨!大家記得巫爺說過,只要我們到了泰國就會沒事這句話嗎?現在我向大家宣佈,我們已抵達泰國的領域,真正脫險了,人生新的一頁即將開始,大家興奮嗎?」

  「興奮!」

  眾人異口同聲的說。

  電媚得意忘形的說:「再說一遍,這回要響亮的,大家興奮嗎?」

  「興奮!」

  刺耳的歡呼聲終於響了起來,一股澎湃的朝氣,迅速覆蓋眾人疲憊的身上,隨即換上朝氣蓬勃的一面。

  空姐再次檢查一遍的說:「飛機即將降落,請大家關閉行動電話或電腦,扣緊安全帶,直到機長發出可以解開安全帶的訊息,方可隨意活動,謝謝合作。」

  飛機開始逐步的降落,這時候我不禁想著,這架飛機僅有十多個乘客,重量和平時大不相同,會不會出現隱藏著察覺不到的危機呢?

  其實再多擔憂也於事無補,還是安安定定的坐著吧,豈料,心裡頭剛有了決定,傳聲器再次發出機長的聲音,他以輕鬆愉快的口吻,告訴我們已經安全降落之外,其它的不是介紹他們的名字,便是慣常使用的祝福語。

  我忍不住發出讚歎的說:「哇!這位機長的駕駛技術真是一流,飛機竟然可以無聲無息降落落至地面,連一點接觸地面輕微的碰擊反應也沒有,實在不簡單,如果不是望了窗外一眼,我肯定不會相信已經安全降落,還以為仍在半空中。」

  飛機終於完全停了下來,我們的行李也安排在門口邊,接著空姐安排我們離開,走到機艙大門,兩位機長在一旁恭送我們,當空姐向我們介紹正副機長的時候,我才驚訝原來正機長是華人,而且還是一位不足四十歲的中年人,看著他帶著兩位外國機師,不禁向他露出欽佩的目光。

  幾位空姐帶領我們辦入境手續,小師妹們很認真堅守自己的崗位,不讓任何人碰觸雷情,即使將輪椅抬過門檻,亦不允許任何人插手幫忙,她們盡責的精神,實在值得鼓勵。

  當走到入境的櫃檯,空姐把推動行李的手推車交還給我們,因為她們很快要飛回香港,所以無法送我們入境,卿儀除了多謝她們之外,還偷偷把錢塞到空姐手中,雖然她們不敢要,但最後還是拗不過卿儀熱忱的態度,半推半就,裝著不知情的狀況下,讓卿儀把錢塞進她們的口袋裡。

  空姐走後,我們一行十五人總算可以鬆下一口氣。

  聖凌師太左右雙手分別搭在火狐和雨艷的肩上,百感交集的說:「父親,我和二妹、三妹終於回來看您了……」

  火狐傷感的說:「是呀!父親!我們回來了!您那三位不肖女終於回來了:……」

  雨艷說:「現在不是感傷的時候,正事要緊,我們還有很多事要準備,照原定計劃進行,開始分配工作吧!快!」

  火狐和聖凌師太二人如同睡夢中被雨艷驚醒般,隨即展開各自的工作。

  其實雨艷所謂的工作,就是分配人選入境的次序,靜雯和靜宜二人各自排隊入境,卿儀帶著幾位小師妹分別在不同的櫃位入境,留下我和聖凌師太還有五位使者,一塊排在同一個櫃位,火狐走在前面,我和電媚排在二、三位,跟著是聖凌師太,而雷情的前後是風姿和雨艷。

  我對火狐和雨艷做出的安排感到很疑惑,但沒有詢問原因,只跟著分配的計劃進行,我深信她們如此做法,必有充分的理由。

  果然,火狐拿著我們的護照走到櫃位,她根本沒有交出護照,只是對櫃位的專員講了一些我聽不懂的語言,對方好像中了邪似,不停的點頭,沒多久就放我們幾個過去,從火狐專注意念的眼神,心想:一定是向對方施降,要不然怎麼會不需要護照便能輕易過關,這時我不得不再次承認,降術真有一股不可思議的強大力量。

  所有人安然過了入境的櫃位,接著來到海關的入口,這回可糟糕了,我們還沒走近關口,幾位海關人員已指著雷情,命我們將她推到測試金屬的門框裡,看來他們對雷情似乎要徹底檢查一番。

  火狐說:「別緊張,泰國本身就是毒品槍械的輸出國,他們對入境者不會查得很嚴,多半是想撈點好處罷了,讓我來應付吧。」

  雨艷說:「不!二姐,對方有好幾個人,還是我們兩個一起上吧,你比較暴躁不適宜打頭陣,我有能力同時應付他們幾個,要是途中多幾個走過來湊熱鬧,我就未必能應付得了,你在後面幫我應付突然出現的人,絕不能掉以輕心。」

  火狐充分配合的說:「好!我負責後面的,走吧!大家跟著我走……」

  雨艷借了卿儀頸上的絲巾,將它擺在雷情的頸上,接著說:「走吧!」

  我明白雨艷擔心的問題,剛才入境處的小小櫃檯,只有一位官員,所以施起降術不會很困難,可是如今面對海關人員,他們並不是身處於小小的櫃檯中,而是廣泛的空間,同時還是幾個人一起執行任務,所以要施放降術難免有些難度,畢竟空間的範圍太大,投放意念力的焦點實在不好把握,所以她的擔心是有原因的。

  我細心留意雨艷的一舉一動,同時亦留意前方幾位海關人員的舉動,我察覺他們的眼神,根本不是留意我們的行李,而是顧著張望我身邊的幾位美女,其實他們有這種反應很正常,我也是男人,試問對著眼前十幾位美女,豈能不假公濟私呢?

  雨艷走到海關人員面前,先是開口講泰語,表示她是泰國人,幾位海關人員的反應隨即有所改變,可能面對本土的人,就有不同的處理方法吧。雨艷似乎不在意他們的反應,很自然的將雷情推到他們面前,接著替雷情拿起頸上的絲巾,跟著在他們面前隨手一揚,四位海關人員頓時傻乎乎的瞪著雨艷,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雨艷以泰語大聲的說:「這十幾個人都是一起的,需要他們逐個上前搜查嗎 ?」

  海關人員似被催了眠,神情呆滯的說:「不必!他們可以過去……」

  我知道雨艷已經得手,於是命她們一個接一個迅速離去。火狐半句話也沒說 ,可能她正集中意念,以防隨時需要出手相助。我心裡十分欽佩雨艷的準備,處理手法很全面,將危機降至零點上。

  我們把雷情先推了過去,接著大火兒很快離開,火狐和雨艷最後也成功過關 ,這回她兩人立了大功,而我這個主人卻什麼都幫不上忙,實在有夠慚愧。

  當我們準備踏出機場之際,突然出現幾位身穿白衣白褲、不穿鞋子的光頭佬 ,陪同三位僧侶走進來,三位僧侶似乎很有地位,因為經過之處,所有人都跪在地上,雙手合十,禮敬跪拜。然而,隨著他們身後幾個不知是富豪還是政客高官之類的名人,身邊除了有數名保鑣之外,隨從和排場都很不簡單,來頭肯定不小。

  剛下飛機,就遇上這等身份特殊的人物,難免好奇而多望幾眼,不巧發現其中一位身材較為瘦削的赤腳僧人,特別留意我們幾個,我深信他絕對不是垂涎女人的美色,可能是發現或感應到什麼其它特別之事,或許發現我身上的蛇靈物,也有可能是發現雷情在培育巴拉吉,總之,他這個眼神很怪,亦無法分辨是善是惡。

  意外的是,除了僧人對我們感興趣之外,連後面那幾位富豪也是一樣,然而 ,最奇怪的是我身邊幾個女人對他們也感興趣,但絕對不是善意那回事,除了沒有跪拜之意,更是一臉既驚訝又憤怒的表情,她們就是火狐三姐妹。我心想,不會一下飛機就遇上仇家昭必骨吧?可是除了他之外,還有誰能夠令三姐妹同時一起憤怒的呢?

  火狐衝動的性格,久而久之成了我的資訊庫,只要她臉上出現不悅之色,就表示有人侵犯我們。假設是怒火衝動的一面,便是遇上非教訓不可的對象,不幸,她臉上此刻正是最糟糕的一面,看來真是遇上仇家,只不過仇家是那三位僧侶,還是後面那幾個富豪,目前還瞧不出來。

  正當煩惱著要如何應付這場突如其來的局面,豈料,還沒想出應敵之策,一向脾氣溫和大方的聖凌師太,臉上竟泛青筋,睜眉怒目,獰視著那幾位身份不明之人。這可出乎我意料之外,雖然曾與聖凌師太相處一個多月,但可以肯定她是一個修養極高、心善仁慈,且沒有脾氣之人,即使有也只是罵幾聲徒弟罷了,沒想到千年道行今日喪在仇怨二字上,看來昭必骨肯定是三個其中的一個。

  聖凌師太說:「二妹、三妹,還等什麼!」

  火狐應道:「哼!上吧!」

  雨艷即時按住火狐和聖凌師太的肩膀說:「不!不能衝動!主人的巴拉吉呀 !」

  火狐如夢初醒般的說:「對!不能夠衝動……」

  聖凌師太手握拳頭,咬牙切齒,推開雨艷的手說:「你們護著主人離去,以我多年修練的法力,一個人過去綽綽有餘!」

  雨艷的手被聖凌師太推開,當想要再捉住她的時候,聖凌師太已經衝了過去。火狐也推開雨艷的手,並衝上前追趕大姐說:召一妹,主人交給你了!別跟著來!「

  「師父!師父……」

  幾位小師妹緊張的叫喊說。

  原以為雨艷的勸阻起了效用,沒料到聖凌師太竟會如此失控,導致火狐也壓抑不了怒火,不顧一切衝向幾位身份特殊的人群裡。剎那間,我不知該做出什麼反應,只能硬著頭皮,咬著牙筋說:「卿儀,命小師妹推走雷情。雨艷,我們一起上,絕不能一讓你兩位姐姐孤身作戰,快!」

  雨艷和我一塊衝上前,所幸幾位身份特殊的人有保鑣護著,聖凌師太和火狐被擋在前面,接近不了他們,我們才成功追上。

  其中一名保鑣喝出響亮的泰語說:「座尼!靠脈帶!盟鴨貪阿賴?哦拜!(停住!不能過來!你想幹什麼?離去!」

  聖凌師太毫不畏懼,衝上前便捉住舉起右手的保鑣,發力一拉,左掌拍向他左頰接近太陽穴的位置上,接著一個轉身,從兩名保鑣的身旁鑽了過去,直攻向三位特殊人物最左邊那一位。

  可惜,聖凌師太只是成功越過兩名保鑣,而不是擊倒他們兩個,所以他們很快回神,並且從後面將她揪了回來,其中一個提腿,毫不留情將膝蓋擊在她的小腹上,再將她的手繞到身後,順腳一踢,聖凌師太頓時失去重心,整個人趴在地上。

  風姿和雷情激動的叫著說:「不!不要!師父!快閃開呀!快!」

  聖凌師太趴在地面後,保鑣絲毫不敢怠慢,隨即蹲下用膝蓋頂在她的背肌上 ,再將她的手扣在身後,令她絲毫不得動彈。

  聖凌師太喊了一聲:「哎呀!啊……」

  雷情緊張的哭叫:「師父!嗚……」

  我忍不住臭罵的說:「混蛋!竟然這樣對付一個女人!」

  火狐以泰語怒罵一聲:「昆丁!(混蛋)」

  保鑣用如此殘酷的手段對付一個倒地的女人,別說火狐看了受不了,我也忍無可忍,即刻衝上前想把壓在聖凌師太身上的保鑣推開,可是我的動作始終不及火狐來得快,她已衝過我的身前,並發出雙掌直打向保鑣的臉上。

  火狐的攻擊,保鑣根本不放在眼裡,他只是頭閃而身不閃,當避過火狐的雙掌後,迅速使出左手捉向火狐的右手,似想將她拉到地面,但不知是他的動作快 ,還是火狐有意讓他捉住,保鑣伸出的左手輕易捉住火狐的右手,豈料……

  保鑣突然臉色蒼白,發出一句驚人的慘叫聲:「哇!哇!燙死了!痛呀!」

  此刻,保鑣望著他那紅透一片的左手,除了痛喊哭叫之外,對著滲出血水的掌心已不知所措,他這個情形和虎生死之前的狀況很相似,不過,虎生比他嚴重多了,他只是一隻手掌,而虎生是整個身體,並且不停的擴散,燒成焦黑的一塊塊,慘不忍睹呀!

  火狐冷冷的一笑,一腳將壓在聖凌師太身上的保鑣踢開,其它兩名保鑣上前想捉住火狐,但可能忌於她那不可思議的雙掌,始終不敢攻向她,只能急忙將受傷的同僚扶起,其餘的擋在特殊人物身前。

  聖凌師太站起身,憤怒的說:「二妹!還等什麼!上吧!」

  火狐集中精神,示出赤紅的雙爪,撲向保鑣的身上,一名保鑣衝上前頂著火狐的攻擊,其餘的保鑣則帶著特殊人物往後退,可是上前頂著火狐攻擊的保鑣,雖是懂得避開她的雙掌,但埋身肉搏的拚殺豈有不被捉到的道理,結果,一聲慘叫聲響起,火狐已擺脫糾纏的保鑣,直逼向特殊人物的身前。

  擋在特殊人物身前的保鑣,眼看火狐的雙掌殺了過來,個個不敢應戰,只能左閃右避,結果中門大開,可是火狐攻擊的目標並不是保鑣,而是幾名特殊人物裡面的其中一名,亦正是聖凌師太剛才想要攻擊的那一位。

  保鑣懂得閃開,特殊人物同樣也是會逃跑,只不過目標人物想逃也逃不掉罷了,也可說是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火狐第一爪捉空,第二爪肯定捉到他的脖子,因為已經避無可避,相信這一爪就算燒不死他,世上也會多了一個啞巴。

  火狐以泰語大喝一聲說:「昭必骨!呆拜勒!(去死吧!」

  昭必骨驚訝中,以泰語說:「脈……脈……(不……不……」

  火狐毫不留情,右爪直捉向昭必骨的頸項,眼看即將捉住的一瞬問,一支類似羽毛球拍形狀的物體,突然擋在火狐烈爪之前。

  「雍!貪低戴低,貪索戴索拿……(俗家人!做好得好,做壞得壞哦…… 」身材較為瘦削的赤腳僧人,將手持之物擋在火狐烈爪之前說。

  火狐望向僧人憤怒的說:「貪麥坤尼貪索戴低米桐拜?(為何這個人做壞卻得好,而且是一大堆的好呢?」

  聖凌師太接著說:「阿贊!破害坤尼卡呆,彎尼考猛凍呆!(他殺死我們的父親,今天他必須死!」

  昭必骨驚訝問道:「坤破刺阿賴……了……坤雅……素……雅……琳勒飽?(你父親叫什麼名……等……你雅……素……雅……琳是嗎?」

  僧人以泰語說:「各人自有各人種下的因果,有因果自有業報,然而在僧人面前殺生,則有損本身陰德之外,同時亦會令殺生者的祖先陰德受損,殺人的罪孽,等於斷了根的樹木,永無再生之理,你們有想過嗎?況且你們使用巫術傷人,已是種下惡業,在我面前行兇,承受的罪業就更大,想清楚值不值得吧……」

  僧人說完後,從隨身的背包裡取出黑色的粉末,和一些類似佛牌的物品,交給身穿白衣白褲不穿鞋子的光頭佬,當他們接過物品後,便轉交給所有的保鑣,跟著將粉末灑在傷者的手掌上,奇怪的是傷口灑上粉末後,傷者好像不再疼痛。我想這些神奇的粉末應該稱為靈丹,還是稱為特效止痛靈藥比較適當?

  我提起精神並警告自己,眼前這位瘦削的赤腳僧人,法力實在不簡單,絕對不能魯莽行事,一切要以各人安全為重。

  聖凌師太聽了僧人說完罪孽陰德的話,愣了一愣的說:「我……我……我怎麼會將陰德之事忘得一乾二淨,在僧人面前殺生對父親的陰德損害很大,不行呀!」

  火狐氣憤的說:「難道就這樣放過這混蛋昭必骨嗎?最多把他押到外面!」

  僧人瞪了火狐一眼說:「你能在我面前將必骨帶走嗎?我想你的主人也沒有這份能耐,對嗎?」

  我好奇一問僧人說:「你知道我是她們的主人?」

  僧人回答我說:「你是活死人?」

  我點頭的說:「是!我確實是一個借屍還魂的活死人,怎麼樣?」

  三位僧人對我甚感興趣,從頭到腳看了幾遍,互相討論我的事。

  瘦削的赤腳僧人對我說:「你是一個不平凡的人,將來必有一番不平凡的作為,好好珍惜還陽後的日子,多行善業,造福人群,這樣才不會辜負上天賜予你再生之德。警察已經來了,再鬧下去你們肯定吃虧。這樣吧,你命她們離去,我命他們幾位不再追究剛才的事,要不然你的巴拉吉必定失敗,損失更為慘重,對嗎?」

  我的泰語不是很好,聽僧人說的泰語亦相當的吃力,因為他說得很快,並且鄉下口一首極重,大致只能聽懂六、七成,不過推敲一下,也能明白九成的意思,問題是火狐目前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倘若要她收手,談何容易?可是若是讓她繼續鬧下去,警察那一關我們肯定過不了,面對僧人的法力,又是另一個大考驗。

  正當左右為難之際,火狐突然退後一步,並且說道:「主人,父仇什麼時候都可以報,您的大事卻不容有失,我們還是離去吧……」

  聖凌師太欣慰的說:「二妹,事情是我挑起的,我實在不好意思提議打退堂鼓,而今你肯主動離去,那是最好不過,我支持你的決定,退吧……」

  昭必骨命保鑣通知警方是場誤會,叫他們離開別插手管此事。他果然是有身份地位之人,警方知道後,沒有多問一句,雙手合十向他行禮,我開始懷疑他的身份不會是商人,極有可能是政府高級官員。

  僧人點點頭的說:「嗯,我們走吧!」

  雙方達成協議,昭必骨和僧人繼續走向機場,我們則走出機場,南北兩方,各自離去。

  當我們轉身離開之際,火狐突然轉身,直衝向昭必骨身後,大喊一聲:「拿命來!」

  火狐這個舉動令我們不知所措,聖凌師太急得大叫一聲:「二妹!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