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二女爭一男的鬧劇又將出現,北靜王王妃終於說話了,並有意無意間幫了李芷兒一個忙:「天意放開……小寶子,適才是我開玩笑嚇到他,不用如此當真。」
「好了,都給本宮坐下,不然宮規處罰!」
皇后坐正身子,冷艷的玉臉寒氣瀰漫,母儀天下的威嚴頓時抹殺嬉戲的氣氛。
「皇嫂,你可不能偏袒李芷兒。」
天意公主委屈地噘著小嘴坐在李芷兒對面,她今兒可算是給足皇后面子,不過這樣已是她的底限,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寶玉跑到死對頭的身邊。
「姑姑,芷兒都聽你的!」
李芷兒乖巧得像小貓,雖沒有天意公主的膽色,但戰略明顯更高明。
「喔!」
堂堂一國之母卻管起這等雞毛蒜皮之事,皇后雖然一臉嚴肅,心中也是大為好笑。
皇后環視端坐的眾女一番,首次將目光移到寶玉身上,道:「小寶子,你可知罪?還不下跪!」
冷厲的喝斥聲雖無高昂的氣勢,但威儀還是讓氣氛瞬間一陣寒冷。
「皇后娘娘,奴才還不知道錯在哪兒,請娘娘示下。」
寶玉嘴角一翹,微彎的身形反而挺得筆直,還反將皇后一軍,朗聲道:「奴才雖沒讀過幾年書,但也知道威武不能屈的道理,如果是拜見皇后娘娘,奴才自應下跪,如果是說奴才有罪,那奴才可不能跪。皇后娘娘賢德聖明,相信不會對奴才不講理。」
一干宮女不由對這「小太監」的大膽捏了一把冷汗,她們還是首次見到不是男人的男人能這麼大膽,不由得下意識為他捏緊拳頭、繃緊心房。
天意公主與迎春也是心驚肉跳,北靜王王妃更嚇得面色發白,不過她們擔心的可不是寶玉,她們對寶玉的神通可是深有瞭解,反而擔心高高在上的皇后,生恐她一時怒氣真的惹急寶玉。
「哇,小寶子你好帥喲!」
緊張之時,李芷兒突然一聲驚歎,讓眾人不禁啞然失笑,隱隱飄動的火藥味隨即消散一空。
「噗嗤!」
李芷兒的舉動純屬無心,迎春則是在關鍵時刻靈光閃現,主動笑出聲,她歡快的笑聲好似引線般,剎那間引爆眾女的哄堂大笑,氣氛再次恢復輕鬆活潑。
「咯咯……」
天意公主也不傻,緊接著假裝斥責道:「你一個太監還談什麼氣概不氣概?我皇嫂可不是不講理的人,否則呀,早砍了你。」
順著天意公主巴掌拍來之勢,寶玉一聲疼叫,哀聲求饒道:「公主千歲饒命,小的知錯了。」
寶玉這一嚷,立刻由英雄變成紙老虎,無形間給了皇后一個台階下。
「姐姐,你不會真的與一個小太監生氣吧?可別氣著身子了。」
北靜王王妃暗自抹了一把冷汗,柔聲化解著皇后的怒氣。
皇后的確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在眾女或明或暗的勸說下,心中怒氣緩緩消散,不過她眼底的疑惑卻更強烈,天意公主與李芷兒為寶玉說話容易理解,可北靜王,王妃的態度則實在耐人尋味。
「小寶子,本宮就大人大量就不與你計較了。」
皇后悄然看了看北靜王王妃,隨即玉手虛揮,思緒與話鋒同時改變,道:「但本宮絕不允許有不和之事發生,所以……」
話語微頓,皇后略一猶豫,最後還是抵不住心底那強烈的好奇心,沉聲拍案道:「小寶子,本宮決定將你留在身邊,這段時日你就負責服侍王妃。」
「啊?」
李芷兒與天意公主齊齊跳了起來,面面相覷,感到哭笑不得,想不到她們鷸蚌相爭,最後卻是漁翁得利,而且這「漁翁」還是如此理直氣壯,不可反駁。
「奴才謹尊娘娘懿旨!」
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寶玉整個身子趴下去,看上去是驚喜過度,其實是遮掩扭曲的五官,他太想笑了,卻不敢笑出聲。
近身服侍北靜王王妃,這可是老天送來的禮物,哈哈……這一刻寶玉已經忘記自己的使命,心中只有銷魂的回憶。
「姐姐,我……」
北靜王王妃檀口一顫,話語卻戛然而止。
北靜王王妃似乎感應到寶玉體溫的變化,心房瞬間劇烈收縮,暗自悲鳴:難道真是天意?難道我已經喜歡上寶玉,不然我心裡為什麼有一點歡喜?
不,不是!北靜王王妃雙拳一緊,否定心中的念頭,並不停對自己說:我這只是為了醫治姐姐的怪病,沒有其他想法,大佛寺的一切只不過是一場夢,一場永不應該出現的夢!
「妹妹,你不反對的話,就這樣定了。」
皇后輕輕握住北靜王王妃的手掌,眼神含有深意。
北靜王王妃已經聽不見皇后的聲音,腦海兀自迴盪著掙扎的嘶吼,皇后一連問了兩、三遍,她這才渾身一顫,慌亂地點了點頭。
事已至此,不論天意公主與李芷兒有多麼不滿意,也只能聽從皇后的安排,她們不約而同看向最後得利的北靜王王妃,弄得北靜王王妃坐立不安,好幾次都想離席而去。
寶玉主動站在北靜王王妃身後,慇勤地為北靜王王妃一個人端茶遞水。
天意公主不想這樣便宜寶玉,假裝沒有看到他要她的暗示,不過暮色來臨時,她再也找不到賴著不走的理由,留下一個警告的眼神後,這才怏怏離去。
李芷兒的思緒最簡單,只要天意公主生氣她就開心,眼見如此一幕,她對寶玉的搶奪之心更是強烈。
「芷兒,你也回去吧!」
不待李芷兒出聲撒嬌,皇后搶先開口趕人,她對李芷兒的小心思可是一清二楚,對兩女的爭鬥同樣哭笑不得。
「姑姑,能不能將小寶子借我一晚,就一晚,好不好?」
李芷兒還不死心,甚至使出殺手鑭,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明兒吧。芷兒,今兒太晚了,你明兒過來領人就是。」
北靜王王妃意外做主答應,她一番暗自尋思,終於做了一個自以為很正確的決定二晚,只給寶玉一晚的時間,看他能否治療姐姐的怪病,之後自己立刻回到王府,不讓他再進入自己的生活。
皇后眼底又閃過一縷異樣的光華,李芷兒則樂得眉開眼笑。
「好啊,二姑姑,你說話可要算數。」
「別鬧了,回去吧,既然你二姑姑說了,我也不會反對。」
皇后的話語決定了寶玉的去處。
李芷兒咧嘴一笑,隨即衝到寶玉面前拍著他瘦小的肩膀,笑道:「小寶子,乖乖等我明兒來接你,要聽話喲,咯咯……」
寶玉也笑了,不過卻比哭還難看。
紛飛的鳥雀終於各自回林,奢華大度的皇后寢宮再次恢復幽靜。
經此一鬧,李皇后突然發覺她心底的愁絲竟然消失許多。
皇后離去自不會與寶玉打招呼,但她若明鏡的目光卻掃過寶玉的身軀,令寶玉不禁背脊發麻、呼吸急促。
畫面一閃,寶玉陪著北靜王王妃走向臥房。
暖昧的空間越來越近,每走一步,北靜王王妃的芳心就更劇烈震顫一次,她不由得對自己的決定產生大大的懷疑:這樣做是對還是錯?萬一大色狼夜裡強行溜入自己臥房怎麼辦?我能反抗嗎?唔……
在北靜王王妃身後,兩道目光無比灼熱地凝視著她婀娜款擺的身姿,充滿侵略的意味。
北靜王王妃雖未回頭,但卻奇跡般「看」到寶玉放肆的眼神,還有那邪魅的微笑,心想:不行,無論如何也要殺殺他的威風,否則今晚他恐怕真會穿牆入室,偷香竊玉!
北靜王王妃的預感是正確的,做法也是防患於未然,可現實卻有太多意外,有寶玉存在的地方,意外更是無比頻繁。
北靜王王妃猛然停下腳步,正要當著遠處幾個宮女的面轉身訓斥寶玉一頓,不料寶玉跟得太緊,一下子撞了上去。
剎那間,寶玉緊緊貼在北靜王王妃背後,他縮水的身形恰到好處,火熱的巨物往上一翹,正好插入北靜王王妃的臀溝中。
驚聲尖叫被北靜王王妃強自堵在喉嚨裡,恍惚間,歷史好似重演,她又一次陷入「危險」的境地。
沸騰的熱氣在寶玉喉間滾動,他非但不守禮後退,反而變本加厲往前一挺,火熱的巨物隔著幾層衣物準確地刺中北靜王王妃的人妻禁地。
慾望的熱力透衣而入,羞人的呻吟在北靜王王妃的唇角飄蕩。
只是剎那的接觸,北靜王王妃已經好似被雷電擊中般,癱倒在寶玉懷中,衣裙之下,幽香的氣息悄然瀰漫開來。
一切說來話長,現實不過眨眼之間。
在遠處宮女們看來,北靜王王妃只是不小心滑了一跤,幸虧寶玉眼明手快及時扶住她。
「王妃小心,地上有水漬。」
不待救駕的宮女們圍上來,寶玉已經主動鬆手後退,而北靜王王妃似乎嚇得不輕,扶著牆壁這才勉強站立,而且還滿臉通紅。
「小寶子,你下去吧,有事我會派人傳喚。」
北靜王王妃的聲調也超過平時,做戲的聲浪飄入宮女們耳中後,她又嘴唇微動低聲說了一句。
「奴才遵命。」
寶玉行禮告退,步伐輕盈,眼目含光,彷彿遇上天大的好事。
夜色越來越深,燭火依然通明。
畫面一閃,三更時,寶玉去而復返,輕輕叩開北靜王王妃的臥房門。
夜半三更,孤男寡女獨處一室,但寶玉的神色卻很平靜,似乎沒有一點慾望的期待。
「王妃姐姐,你深夜見我,可是有要事詢問?」
「嗯!」
搖曳的燈火掩飾北靜王王妃眼中的波動,寶玉的正襟危坐令她不再緊張,心靈深處隨即又冒出一絲失落,令她不敢面對。
北靜王王妃坐正嬌軀,強自抹去心底的雜念,沉聲問道:「寶兄弟,你這番化裝進宮所為何來?天意的引薦是否也是你的意思?」
「不瞞姐姐,我確實是為皇后而來,是因為……」
寶玉談及正事,眼神一片清朗,凝神整理思緒後,他將金陵李家滅門之事細說一遍,就連種種線索與心中推測也二道來,末了,誠懇地說道:「所以我才想進宮為皇后治病,順便將此事告知皇后,以免賈家被趙全狗賊陷害!」
「原來是這樣,難怪你會用這樣的法子進宮。」
北靜王王妃明白寶玉不是因她而來,心底那縷失落再次飄升而起,越來越濃烈。
「王妃姐姐,此事還需你多協助,才不會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
寶玉上次忘記的話語這一次終於全部說出來。
「你說得極是,死去的族人雖然是遠親,但畢竟都是一祖同宗,我與姐姐怎麼樣也要為族人報仇!」
這一切雖然只是寶玉的一面之詞,但不知不覺間北靜王王妃深信不疑,並恨上趙全等人,咬著銀牙道:「寶兄弟,你說兇手是錦衣衛,可有真憑實據?」
無奈的苦笑浮上寶玉的臉頰,他曾經設計「誣陷」敵人的計謀,但此刻卻不想欺瞞北靜王王妃,只得老老實實回應道:「這些都是我推測的,雖然八九不離十,但卻沒有真憑實據,姐姐不信也是常理!」
「我信你!」
王妃的話語很簡單明快,沒有絲毫猶豫,可如此簡單的三個字卻好像巨石般砸入寶玉的心海,掀起一道巨浪。
寶玉風流多情,很容易就會喜歡上美麗的女人,但真正能觸動他心弦的女人並不多,就在這一刻,北靜王王妃成為少數中的一個。
瞬間寶玉的眼神微妙變化,少了幾分慾望,多了幾許柔情,一向靈活的舌頭突然不能說話了,只能呆呆地看著北靜王王妃。
暖昧突然充斥著空間,人類的心靈感應到春風的存在。
北靜王王妃眼中迷離盤旋,但她不敢享受這靜謐的美感,急忙開口道:「姐姐的病真的很怪,而且她已經灰心喪氣,不論我們怎麼勸說都不願治病。」
寶玉眉心微皺,經過天花一事,他已經知道法術並不是萬能,難得像個真正醫生那樣詳細詢問起來。
北靜王王妃一邊回憶,一邊——說出皇后發病的情形,末了,她感歎道:「以往還有國師的丹藥能壓制一時,可是如今國師突然失蹤,也不知到底怎麼回事?唉!」
「國師,你是說……小旋風?」
寶玉雙目一亮,隱約間他看到希望,心神為之一振,道:「王妃姐姐,那種丹藥還有沒有?要是有,趕緊給我一顆看看。」
在寶玉想來,丹藥很可能就是皇后的病根,只要找出病根,再尋求警幻仙姑幫忙,自然會是藥到病除。
「丹藥早吃完了!」
北靜王王妃毫不猶豫打破寶玉的希望,隨即神色一愣,似有所悟的反問道:「你是說丹藥有問題,對嗎?國師與皇后無冤無仇,為何要害姐姐呢?」
「好姐姐,國師是個妖怪,他被我親手打跑了。」
寶玉說出旋風真人逃走的真相,然後發揮他的想像力,不負責任地猜測道:「妖怪毒害皇后,可能是修煉什麼妖術。」
「啊,妖術,那……你能破解妖術嗎?」
「啊……」
事情兜兜轉轉,又觸及寶玉偷懶的——面,他尷尬地撓了撓腦袋,心虛地說道:「是不是妖術、能不能解除,我現在還沒有把握,要具體為皇后診斷才能回答。」
「那好,我會盡快說服姐姐,讓你為她診治。」
事關皇后性命,北靜王王妃終於忘記雜念,目光不再閃躲,沉聲補充道:「還有,你這陣子千萬不要暴露身份,皇后對……男子很排斥,如果知道你不是太監,一定會把你趕走。」
「姐姐,為了你,不論怎麼樣,我也不會暴露身份。」
北靜王王妃近在咫尺,幽香撲鼻而來,寶玉心海一蕩,不由自主伸手捉住她的衣袖。
北靜王王妃玉臉一紅,下意識甩動手,但掙脫的動作並不堅定。
燭火搖曳,暖昧之氣捲土重來。
寶玉呼吸一熱,無法再壓抑體內的慾望,手上力量逐漸增加,兩人的身影越來越近。
就在這時,不和諧的呼喊聲破空而來,好似一把慧劍狠狠斬斷寶玉兩人眼中的情絲。
「小寶子、小寶子,快出來,你躲到哪裡去了?」
天色未亮,李芷兒竟已經來到,她搶奪寶玉的決心果然無比強大。
北靜王王妃的思緒倏地回到現實空間,她用力向後一退,很慌亂地催促道:「你快回去,不要讓芷兒發現我們……在一起。」
換一個時間,寶玉一定會因為北靜王王妃這句話樂上半天,不過他此刻卻沒有空閒享受言語的奇妙,只能歎息道:「姐姐,我還要觀察皇后的病情,怎有時間陪太子妃胡鬧呀?」
見寶玉不願離開皇后寢宮,北靜王王妃本該煩悶,不過心底卻突然一陣喜悅,還少有地有開玩笑的心情,道:「你什麼時候這般正經了,不是與芷兒玩得很開心嗎?」
「好姐姐,我也是想找機會見你,所以才混到太子妃身邊,你可別誤會。」
寶玉心中更樂,他怎會聽不出北靜王王妃言語間的微妙變化?他立刻湊上去,火熱的呼吸包裹著北靜王王妃。
北靜王王妃臉上多了一絲慌亂,不過身子卻沒有閃躲,繼續打趣道:「芷兒只是宮中的二號搗蛋鬼,你連天意這丫頭都能搞定,還會怕芷兒不成?」
提及天意公主,北靜王王妃眼中的醋意不克自制,恍惚間兩人已經不是談正事,而是打情罵俏。
「呵呵……」
除了撓頭傻笑外,寶玉不敢有絲毫狡辯,他避重就輕地說道:「好姐姐,你也不願我被太子妃折磨吧?」
「唉!」
北靜王王妃雖是滿心不忿,但卻抵擋不了寶玉的軟語哀求,無可奈何下,她香肩微聳,搖頭歎息道:「我可不是芷兒的對手,昨兒我已經答應她,今兒她一定不會罷休,不過這丫頭喜歡新奇玩意兒,你要是能辦到,倒能哄她一陣子。」
「新奇玩意兒?」
來自未來的寶玉對此可是拿手好戲,靈光一現,他已計上心來,隨即大手虛空一揮,變戲法般掌中憑空出現一物,也幸虧他懷念以前的日子,特意製作一副精美的撲克牌,如今竟然派上用場。
「好姐姐,這撲克牌絕對新奇好玩,只需要……」
得意笑聲中,兩人的身子再次緊緊相貼,這一次北靜王王妃聽得認認真真,即使寶玉的舌尖掃過她耳垂,她也沒有驚叫後退,只是嬌羞地白了寶玉一眼。
一刻鐘後,李芷兒終於找到寶玉。
「小寶子,你給本妃滾出來……咦,二姑姑,你們在玩什麼?」
當李芷兒心急火燎衝進院子裡時,正好看見寶玉與北靜王王妃在涼亭中隔桌而坐,兩人笑得前仰後俯,看那模樣是樂趣無窮,竟對她的大喊大叫不聞不聽。
李芷兒先是怨氣橫生,緊接著就被寶玉兩人手中的玩意兒吸引目光,衝過來大聲問道:「姑姑,你手裡是什麼東西?好玩嗎?」
「嘻嘻……是芷兒呀!」
雖是做戲,但北靜王王妃的笑容卻發自真心,笑得身子顫抖,道:「芷兒,快來,咱們一起玩,好玩得很!」
「這是什麼玩意兒?」
李芷兒的雙眸閃閃發光,好奇之心絕不比巧姐差。
「回太子妃,這叫『撲克牌』,小人正與王妃一起玩『斗壞蛋』的遊戲。」
寶玉平靜的面容下笑翻了天,更擅自將「斗地主」改成「斗壞蛋」更加勾住李芷兒的心。
「撲克牌?斗壞蛋?我以前怎麼沒有聽說過?」
魚兒上鉤了!李芷兒芳心的怒火已經完全消散,瓜子玉臉幾乎貼到桌面上。
「這可是我偶然從西洋人那兒學來的,太子妃沒有聽過不稀奇。」
寶玉一如既往,將所有黑鍋都扣在西洋人頭上,話語間,他忘記自己現在是奴才,還故意眼角上挑刺激著李芷兒的自尊。
李芷兒果然生氣了,不過不到半個時辰,她已是眉開眼笑,沉醉在新遊戲的樂趣中。
「小寶子,為什麼四張一樣的牌就叫『炸彈』?這『炸彈』是什麼玩意兒?」
人類好奇的閘門一旦打開,再難收回,李芷兒的一連串問題讓寶玉額頭見汗。
「炸彈的意思……就是……一種最美的煙火!」
一番艱難的思索後,寶玉終於找到最貼近的形容詞,炸彈確實是最美的煙火——美得要人命的煙火!
「哇!原來還有這種煙火呀,那我今年過節不收禮,收禮只收大炸彈,咯咯……」
李芷兒手舞足蹈,對炸彈充滿興趣。
「太子妃,該我出牌了。」
寶玉暗自一翻白眼,隨即歡呼道:「一對二,報單,哈哈……我贏了!」
「嘻嘻……」
北靜王王妃也是童心大發,趁著寶玉與李芷兒嬉戲時,偷偷從桌上拿起一張牌,緊接著開心的反擊道:「炸彈,我炸你這大壞蛋!」
得意洋洋的寶玉瞬間一臉驚恐,恨不得捶胸頓足,將兩名美女逗得如花解語、比玉生香。
「咯咯……太好玩啦,我要玩到天黑!」
一晃眼,黎明的曙光已經刺破天際,而李芷兒已經下定決心要玩到黑夜再次來臨之時。
「唉,我累了,散了吧。」
北靜王王妃揉了揉香肩,不顧李芷兒的嬌嗔,毅然退出戰場。
李芷兒嘟起小嘴,不停埋怨北靜王王妃不夠意思。
「太子妃,咱們可以再找一個牌搭子教一教,很快就學會了。」
寶玉心中的最佳人選自然是皇后,但他深明戰略戰術的重要性,新牌友最後變成皇后的貼身宮女。
日頭逐漸升高,候補選手一個個來到,李芷兒果然不愧是玩家,很快就抓住斗壞蛋的精髓,隨即取代寶玉的位置,興致勃勃地在皇后寢宮散播著新奇的遊戲。
寶玉終於被李芷兒遺忘,他悄然退出人群,直奔北靜王王妃而去。
北靜王王妃雖然不給寶玉作惡的機會,卻不再故作冷漠,而且忘記她早先的決定,再不提要返回王府之事。
這是為了替姐姐治病,不是自己想留在這裡。每當思緒暖昧之時,北靜王王妃總是這樣反覆提醒自己,而寶玉總會在最適合的時候出現在她面前,令她的美眸越來越波光瀲艷。
日子一天天過去,遊戲的樂趣在後宮裡飛速膨脹。
這幾天裡,寶玉白天服侍北靜王王妃,悄然觀察皇后的病情,夜裡則飛入公主府,與迎春卿卿我我、談情說愛,與天意公主主僕三人縱慾無度。
好幾次,寶玉都忍不住想吃掉迎春,但迎春卻嬌羞閃躲,再加上天意公主緊盯不放的目光,令他只得屢次仰天長歎:距離完美只差那麼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