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紅樓 第六章 金陵行宮

  幻影一閃,寶玉三人回到怡紅院,美妙的巴掌聲隨即響起。

  惡人自有惡人磨,適才還囂張刁蠻的天意公主此刻卻被迫躺在寶玉的大腿上,在眾女強忍笑意的注視下,寶玉的巴掌又響又亮,打得天意公主香臀火辣的疼。

  可天公主意就是怪,寶玉如此一巴掌,反倒將她的驢傲徹底打碎,不僅不惱,反而還像小貓般偎入他的懷抱。

  「小寶子,你討厭,嘻嘻……」

  「你還鬧不鬧?」

  寶玉跨步走入臥房大門,掌擊天意公主俏臀的大手沒有絲毫停頓,更故作凶狠斥責質問,不過語調卻逐漸沙啞低沉,將他的威嚴驅散一空,無盡的暖昧取而代之。

  「襲人姐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爺怎麼與……男人那麼親密?「麝月好奇地望著虛掩的房門,下意識伸長脖子,還挪動腳步。

  「麝月,你想自投羅網不成?那是個女人!」

  秋紋可不像麝月老實,一把拉住麝月的胳膊,附耳調侃道:「是不是二爺昨夜沒讓你滿意呀?」

  「嘻嘻……」

  玉釧兒與鴛鴦同時掩唇而笑,而玉釧兒仍改不了讓寶玉興奮的稱呼:「麝月,姐夫昨夜纏得最久的就是你吧,想不到你還敢進去,真厲害。」

  「噓,小聲一點。」

  鴛鴦雕塑般精美的玉容不再冷漠,她比了一個小聲的手勢,低聲道:「要是讓他聽到,咱們又要遭難了,我可不想一天都下不了床。」

  同室姐妹自是談笑無忌,聽聞鴛鴦的話語,眾女無不玉臉飛紅,又愛又怕。

  「好了,別再取笑麝月了。」

  襲人出聲制止姐妹們的笑鬧,隨即將適才危險一幕說了出來,末了,臉帶疑惑地道:「真是怪了,怎麼會無緣無故冒出一道光華,難道有神仙相助不成?」

  「咯咯……」

  清脆的嬌笑聲從門口響起,王熙鳳、平兒帶著巧姐穩步而至。

  平兒與襲人的感情本就甚好,如今更是親如姐妹,知曉內情的她笑靨如花,為一乾姐妹解開疑竇。

  「啊!原來寶玉說的都是真的!」

  眾女皆低頭望向自己腰間,而巧姐更是誇張,歡呼著衝進房間,揚聲道:「二叔,我要向你挑戰,看我寶貝的厲害!」

  「巧……」

  襲人諸女勸阻不及,只得眼睜睜看著巧姐衝入虎口,要她們進入虎穴救人,她們可不敢,即使有這英勇之心,但酸軟的嬌軀也沒有這英勇之力。

  「呀——」

  幾秒後,寶玉的慘叫聲讓眾女為之愕然,只聽寶玉驚懼無比地道:「不要啊,兩個小祖宗,放過我吧!」

  淒厲的的哀號雖有九分床笫之間的火熱,但卻隱隱透出寶玉心底一分無奈頭疼,巧姐還是與天意公主見到面,他最擔心的災難終於發生了。

  有什麼比一個小魔女更可怕?當然是兩個小魔女在一起!

  寶玉深明此中道理,小心肝那個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神秘人大鬧榮國府的消息很快擴散出去。

  榮國東府,賈薔站在賈赦面前,添油加醋地將事情敘述一遍,末了,憤憤不平地道:「寶玉越來越不像話了,仗著老祖宗寵愛,竟然任憑外人在府中胡鬧。」

  話語一頓,賈薔吞了一口唾沫,語調異樣地道:「也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小相公,唇紅齒白、臉蛋漂亮,比以前忠順王府的琪官還要好看。」

  喜好男色是京城紈褲子弟的時髦舉動,賈薔素日早已嫉恨賈寶玉,此刻更是怨毒叢生,忍不住獻計道:「大老爺,老祖宗最反感這種事,我們何不抓住那個小相公,在老祖宗面前告上一狀,殺一殺賈寶玉的氣焰。」

  賈赦斜靠在軟榻上,耳朵雖然在聽,但眼神卻一直沒有離開扇架上的古扇,沉醉之色無比明顯。

  賈薔的提議終於吸引賈赦的目光,他坐了起來,隨即又躺回軟榻上,道:「算啦,就是抓住那個小相公也沒用,寶玉最多挨上一頓罵。賈薔,不要多事了,老爺我手中有這寶扇,家主之位已是探囊取物,哈哈……」

  扇子在賈薔眼中一文不值,他不禁滿臉迷惑。

  賈赦伸出手,隔著一尺距離用意念撫摸著古扇,他近日特別開心,便仔細解釋道:「皇上也是我道中人,他尋找這把古扇已經多年,老爺我只要找機會獻上古扇,定能得到天大的好處,正巧皇上又來金陵,老天助我呀,哈哈……」

  賈薔立刻眉飛色舞,陪著賈赦得意大笑起來。

  寶玉胡鬧的消息同樣傳入寧國府。

  雖然賈珍沒有親眼目睹,但卻猜出大半真相,難得誇獎寶玉道:「這小子竟然也懂得風流,還把風流債惹回家裡,嘿嘿……好呀,他越風流,老夫越開心。」

  陰笑過後,賈珍問道:「芹兒,知道那女子的身份嗎?」

  這一對叔侄可比東府那一對要狡猾許多,賈芹沉聲說道:「叔叔,來人敢在賈家放肆,身份肯定不低,根據前陣子監視寶玉的下人回報,此女很可能是天意公主。」

  「哦,是她!」

  天意公主的名頭絕對威震兩京,賈珍瞬間眉心緊皺,寶玉攀上公主,那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賈芹的顧慮與賈珍一樣,他近身獻計道:「叔叔,既然公主與賈寶玉走得那麼近,咱們何不悄悄對公主動手,嫁禍給他?」

  「笨蛋、蠢材,公主出事,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你想害死我嗎?」

  賈珍連聲大罵,隨即眼珠一轉,陰冷殘忍地道:「公主絕不能得罪,不過賈寶玉既然想攀高枝,那就不要怪我這叔叔心狠了!」

  賈芹對寶玉的嫉恨絕不在賈珍之下,急忙提醒道:「叔叔,現在弄死賈寶玉,我們會失去紅樓香煙,除了賈寶玉外,石鈺那傢伙根本不買其他人的帳。」

  「得不到也無所謂,滅了他就是,反正我賈家還有寶庫,那可是祖上幾代積累下來的金山,嘿嘿……」

  賈珍呼吸一熱,眼中光芒四射,無意間道出天下人覬覦的東西。

  同樣熾熱的光芒在賈芹眼中升起,他急忙低垂眼簾掩飾住貪心,隨即沉聲問道:「叔叔,幾時動手?侄兒這就下去安排。」

  「不用你,咱們府中現在可住著一個好幫手。」

  得意的微笑在賈珍臉上瀰漫,他悠閒地問道:「今天的『食物』送去了嗎?」

  「叔叔放心,每天一個活人,都是從城外悄悄抓來的流民,短期內絕不會引起府衙注意。」

  「嗯,做得好,不僅外人不能知道,咱們自己人知道得越少越好。」

  賈珍滿意地拍了拍賈芹的肩膀,隨即聲調一沉,咬牙切齒地道:「下月初一是祭祖之日,到時兩府所有家眷都會去祖陵祭拜,那可是一個好日子!」

  新的一天悠然來臨,賈家的天空突然一片平靜,至少表面如此。

  賈環三人終於痊癒,大觀園內頓時一片笑語歡聲,賈母親自來到,看著活蹦亂跳的三個小傢伙,少有地老淚縱橫。

  薛姨媽母女、三春姐妹還有邢氏與尤氏紛紛道賀,一直躲著寶玉的王夫人也來到寶玉面前。

  眾人看著寶玉的目光不再驚奇,而是充滿自豪,寶玉不僅文采驚人,而且還精通營商之道,如今又變成神醫,就連其他三大家族前來道賀的代表看著寶玉也像看神仙一樣。

  萬眾狂歡,唯有寶玉獨自鬱悶,因為李紈過河拆橋的手段太絕,不僅不再與他談笑,也不讓他當教書先生,無論賈蘭怎麼吵鬧也難以改變她的決定。

  別人不知箇中奧妙,王熙鳳則是一清二楚,趙姨娘與柳氏母女也隱約猜到幾分,她們立刻展現最激情的一面,各自撫慰寶玉受傷的心靈。

  怡紅院更加熱鬧,紅樓別府也從未有過寂寞的時刻,寶玉飛天遁地,穿梭來去,玩得不亦樂乎。

  歡樂的時光如梭如箭,一轉眼又過了十來天。

  這一日,天意公主第二次縱馬衝入榮國府,長鞭一卷,她抓住寶玉轉身就走,好似搶親的女土匪一樣。

  駿馬剛要衝出大觀園,寶玉眼角一顫,突然看到遠處一道熟悉的倩影,雖然還隔著很遠的距離,但一縷幽思卻跨越空間,鑽入他的心房。

  自絲蘿有夢、喬木得托之後,迎春與寶玉為了避忌他人猜疑,反而不敢像原來那般親密。

  石鈺這「第三者」可是害苦兩人,迎春見意中人整日在眾姐妹面前歡笑,她卻不能撲入他的懷抱,兩情纏綿,此中苦處豈是局外人能夠感受?

  飛馳的駿馬一閃而過,暗自送行的迎春一聲長歎,兩滴淚花灑落在花瓣上。

  大觀園院門外,駿馬突然以違反自然規律的方式瞬間停下來。

  「臭小子,你幹什麼?嚇了人家好大一跳。」

  天意公主扯動韁繩,卻指揮不了馬兒,她立刻猜出搞怪的元兇。

  「天意,你在行宮外等我,我去去就來。」

  寶玉少有的沒有調笑,心房隱隱發疼,令他更大為自責,心想:唉,全是為了所謂的大局,自己卻害得二姐難受,去他娘的大局,本少爺不管了。

  「嗯,你去吧,我會安排好一切。」

  天意公主雖滿心不願,但在寶玉突變的氣息下卻乖巧得像羊羔一樣。雖然天意公主養成天之驕女的刁蠻之氣,但卻不是蠻橫愚笨之人,深明什麼時候該撒嬌使性,什麼時候需要乖巧聽話,如連這本事也沒有,她又怎能討得太皇太后歡心?

  藕香榭附近,林蔭小道上,迎春又一次停下腳步,看著一團燦爛的春花呆呆出神。

  突然一雙大手憑空突現,溫柔地抱住迎春柔若無骨的細腰,溫暖的氣息透過掌心,瞬間撫平迎春淒涼的心靈。

  女人的直覺真是奇妙,迎春不用回頭也知道身後是誰。

  一聲啜泣,迎春軟軟地倒入寶玉懷抱,兩顆心靈就似相握的雙手纏在一起。

  陽光映照下,寶玉與迎春靜靜相擁在一起,千言萬語不需透過唇舌的幫助,心與心的共鳴仿似緩緩流淌的美酒般,時光越長,越是醇香醉人。

  寶玉與迎春誰也不願開口打破這靜謐的時刻,互相凝視的目光癡迷陶醉,蕩漾著幸福的微波。

  唯美的時光不知過去多久,也許已是天荒地老,也許只是眨眼而已,當迎春再無半絲幽怨時,寶玉大手一摟,就此劃破虛空,帶著迎春飄然而去。

  寶玉沒有說到哪兒,迎春也沒有問要去哪兒,全心全靈的信任是那般的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金陵雖然已是留都,但行宮的轅門依然氣勢凌人。

  不過天意公主的專用鸞駕則更驕傲狂妄,直接飛馳而過,一干守門侍衛別說是檢查,就連正眼也不敢多看一眼。

  當馬車完全駛入行宮的瞬間,一股莫明的振奮席捲而來,寶玉禁不住雙臂一攬,將迎春與天意公主同時摟入懷中。

  迎春兩女同時玉臉飛紅,有過一次車中經歷的迎春更是嬌羞無比,還以為寶玉的「老毛病」又要發作了。

  寶玉的目光透過車簾,越來越熾熱。

  寶玉會如此失態,美色在懷只是一部分,主要是因為他走進皇家之地,又一次觸及人間皇權的氣息,那雄渾壯觀的宮樓大大刺激男人的野性。

  人生第一次,寶玉有了腳踏大地的衝動。

  在這紅樓世界的天地之間,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壓制住寶玉,神不行、鬼不通、妖不夠、魔不足,至於這所謂的皇帝只是一個屁而已!

  思緒一轉,寶玉嗅到身邊美人的幽香,爭權奪利之心隨即煙消雲散,無聊一笑,他將皇帝的寶座當做一個屁——放了。

  而寶玉進入公主府邸,無意間脫離賈珍的陰謀殺機。

  賈珍重重一拍案幾,恨聲咒罵道:「小子,算你走運,大爺就讓你多活幾天!哼!」

  「咯咯……珍老爺萬金之軀,可要保重身體,奴家願意為你消氣。」

  鮑二媳婦提前出關,一身衫裙若隱若現,乳頭在顫抖的乳浪之巔不停晃蕩,比她生前更風騷,也更妖嬈艷麗,她閉關只為吸收鬼將的靈力,如今一頭紅髮已經恢復黑色,靈力也飛躍好幾個境界。

  賈珍愣了一下,雖然明知鮑二媳婦是厲鬼,下身還是忍不住翹了起來。

  看著如今的鮑二媳婦,賈珍的語調不由自主變得謹慎小心,道:「鮑二家的,此事……」

  「珍老爺,你還是叫我娘家乳名燈姑娘吧,咯咯……鮑二這兩字聽著刺耳。」

  鮑二媳婦身子一晃,直接倒入賈珍的懷中,賈珍略一猶豫,還是抓住鮑二媳婦的乳球。

  「老爺別急,奴家今晚要試一試秦可卿的反應,看她究竟傷勢如何!」

  鮑二媳婦從賈珍懷中滑出,手指一挑,屋內的燈火立刻竄升一尺有餘,賈珍仍處於驚駭中,鮑二媳婦已經飛入燈火中消失不見。

  下一剎那,榮國東府、新任外院管事鮑二的房內,燈火「轟」的一聲竄了起來,好似元宵佳節的煙火般,嚇得鮑二魂飛魄散。

  「鮑二,想……我……了……嗎?」

  閃爍的焰火中,慢慢浮現出鮑二媳婦。

  「鬼、鬼、鬼……有鬼,救命啦!」

  片刻後,淒厲的慘叫聲讓夜空為之發抖,高掛的圓月也躲入厚厚雲層中。

  披頭散髮的鮑二跌跌撞撞衝出房門,發瘋般向前方狂奔,僅著中衣的他無數次摔倒,渾身污濁不堪,哪有半點璉二爺身邊大紅人的得意風采?

  「救命啊……救命……」

  鮑二恨不得扯破自己的喉嚨,但一路大吼竟沒有驚動賈家任何人,除了鳥雀鼠蟻四散躲避外,賈家上下人等依然酣睡悠然、無知無覺。

  「饒……命啦!鬼爺爺、鬼祖宗饒命啦!」

  鮑三個跟斗栽倒在地,渾身發抖再也爬不起來,面色鐵青的他雙目緊閉大聲求饒,只盼鮑二媳婦大發善心。

  「鮑……二,地獄好冷啊,跟……我……走……吧!」

  幽長的聲調陰森而詭異,鮑二媳婦化作綠臉紅舌、血盆大口,緩緩撲向鮑二,道:「你、死、期、到、啦!」

  「不不不……不要……不是我要害你呀,是璉二爺怕丟面子,嗚……」

  恐懼時刻,鮑二立刻出賣賈璉。

  鮑二媳婦陰森地一笑,故意給鮑三線希望,道:「是嗎?那好,你跑呀,只要你能跑到賈璉房中,我就饒你一命!」

  魂驚神亂的鮑三時反應不及,微微一愣後,這才猛然翻身而起,求生的希望讓他潛力大發,瘋狂飛奔起來。

  「嘎嘎……」

  鮑二媳婦雙目閃動妖異綠光,一邊戲弄著鮑二,一邊觀察著大觀園的反應。

  「二爺、二爺,救命啊!」

  「砰」的一聲,鮑三肩撞開房門,直接撲入賈璉的臥房。

  「什麼人?」

  正摟著侍妾入睡的賈璉從美夢中驚醒,先是面色蒼白,隨即看清是鮑二後,他不由得惱羞成怒,甩手就是一記耳光,道:「狗奴才,大半夜你鬼叫什麼?」

  「鬼、鬼……」

  鮑二嘴角急劇顫抖,結結巴巴,手指門外卻說不出話。賈璉好夢被擾,自是大不舒暢,又見鮑二這般蠢樣更是怒不可遏,立刻又給鮑三記耳光,道:「廢物!」

  賈璉這記耳光反而打去鮑二人心中幾許恐懼,他雙膝一軟,趴伏於地,急聲求救道:「二爺救命、二爺救命,我媳婦回來啦,她回來報仇啦!」

  賈璉下意識心中一緊,凝神看向門外,只見夜風習習,偶有三兩根樹枝隨風搖動,可哪來什麼鬼怪!

  「蠢材,我看你是吃豬油蒙了心,竟敢戲弄主子!」

  賈璉抬腿又是一腳,將鮑二踢翻在地。

  念在鮑二往日甚是機靈,賈鍵怒火稍洩後,難得寬容地道:「來人啦,將鮑二拖回房中,明兒替他找個大夫看一看。」

  「二爺,小的沒瘋!」

  鮑三臉驚懼,死活也不願離開賈璉的臥房,手抱著門框,拚命吶喊:「二爺,救我,二爺……」

  在睡眼惶松的下人們七手八腳、強行拉扯下,如殺豬般哀號的鮑二還是被抬回房間。

  伴隨著鮑三再強調自己沒瘋的嘶吼聲中,面帶怒色的賈璉大手一揮,「砰」的一聲,一把大鎖將鮑二鎖在屋內。

  「穢氣!呸!」

  賈璉重重吐了一口唾沫,念及新來的小丫鬟還在房中等著自己,他立刻轉身走向臥房。

  「啊,救命啊!」

  房內再次響起鮑二的慘嚎聲,指甲在門板上的摩擦聲很恐怖,響徹一整夜。

  鮑二媳婦在半空現出身形,她俯視整個賈家,眼中已經沒有絲毫顧忌。

  「鮑二、賈璉,老娘就讓你們再多活幾天!嘎嘎……」

  陰森的淫笑聲中,鮑二媳婦飛身回到寧國府,不是她善心大發,而是因為她也需要時間煉化鬼將的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