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周靜宜一臉歉意的出現在眼前,我並沒有出言責備她的遲到。只是此刻的她除了那個日常攜帶的女士提包之外,就只背了一個中型的旅行背包而已。這樣大小的背包頂多只能裝些換洗衣物和洗漱用品,我不知道她答應為我準備的攝影器材放到哪裡去了?
「你就只帶了這些東西?」我皺著眉開口道。
「你不也只背了一個旅行包麼?」周靜宜眨了眨眼,似乎沒明白我什麼意思。
「我是說照相機還有其他設備。你不會打算用手機相機拍照片吧?」我只能點明我所指的物品。
「哦,我以為你問什麼呢。昨天就打包遞送到成都那邊去了。」周靜宜一邊解釋著,一邊遞給了我一份設備清單。「隨身帶著的話,拿著太累,這次可能需要的設備這些,我都是走的快遞。」
我接過清單查閱,她要走了我的身份證,前去辦理登機卡。她回來之後將登機卡和身份證塞到了我的手上,跟著徑直朝著安檢方向走了過去。
見到她不說話。我也就耐著性子,跟隨著她的背影,步向了安檢口。
成都這座城市我並不陌生。作為西部重要城市,我之前便來過兩、三次。這裡相比沿海地區,生活節奏相對舒緩,是個頗具生活氣息的地方。離開機場進城後,我和周靜宜住進了預定的賓館。進賓館後我才發覺,周靜宜竟然只訂了一間雙人商務間。她的解釋也很乾脆,我和她都上過床了,開兩間房完全沒有必要,一間房還能節省費用。對此我居然無言以對。
放好了行李,周靜宜告訴我要去提取郵遞物品和租車,自行其是的跑了出去。而我也利用她外出的機會從賓館裡溜了出來。隨後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
直到出發前,我也未曾向王烈、韓哲等人透露出我對周靜宜的懷疑。前往成都的理由也只是明面上的為了專欄採集素材。出於關心,王烈特意給我寫了一個電話號碼,他告訴我,這是他在成都一位朋友的電話。至於這位朋友,不用說,自然也是這個圈子裡的成員。按照他的說法,此人值得信賴,如果我在成都這邊有什麼需要,聯繫他,便可以獲得一定程度的幫助。
電話接通後,我開門見山的說明了是王烈留給我的電話,並提出了我希望能夠和他見面的要求。對方似乎是個頗為乾脆的人,立刻便和我約定了見面的地點。在路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後,我接著趕到約定的地點……青羊宮。
青羊宮素有「川西第一道觀」之稱,歷史上唐朝的兩位帝王玄宗和僖宗都曾經因為躲避戰亂而在這座道觀當中臨時居住過。現今的青羊宮屬於道教全真教龍門派的道場所在。
在門口等待了片刻後,我接到了聯繫人的電話。「我到了,你現在在哪裡?」
「我就在大門口,穿淺藍色外套,拿著手機。」我說明了我此刻的外貌特徵。
「哦,看見了,等下。」
數秒鐘後,一名三十歲上下,中等身材、穿著普通的男子走到了我的身邊。微笑著向我伸出了手。「你是嚴平吧?我叫劉榮,就是你電話裡找的人。」
我同他握過手後,劉榮開口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進去找個地方喝茶了。」隨即領著我進入了青羊宮內的內設茶鋪。
彼此坐定之後,劉榮開口問起了王烈的近況,既然王烈說此人值得信賴,我也就沒有顧忌的大體告訴了他王烈最近的一些事情。此外也提到了王烈近期可能前來西南地區的計劃。
劉榮聽我說完後點了點頭。「王烈前幾天和我聯繫過,他計劃的那個事我已經知道了。不過他這次目的地好像是雲南,和我沒有太大關係了。倒是你這次過來是做什麼?找我又需要我幫你什麼忙呢?」
聽到劉榮講王烈的目的地是雲南後,我沒由來的鬆了一口氣。王烈雖然沒有跟我詳細說明過他這次來西南地區的真正目的,不過我猜測,他很可能是為了對付或者破壞王森以及李勇那個團伙的某些圖謀。既然他將目的地定在了雲南,那麼說明,王森和李勇那些人也會出現在雲南。如此看來,我和周靜宜此番來成都,不大可能會和他們那兩批人發生什麼關聯和接觸了。這似乎也說明,周靜宜拉我來成都倒真的是為了那個雜誌欄目搜集素材了。
既然是搜集素材,那麼我還真沒必要找眼前的這個人幫忙什麼的。但考慮了一會後,我還是向他說明了我來到這邊的原因,並向他提出了一個需要協助的要求。
看著我用手勢比劃出的物品形狀,劉榮的臉上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你確定你想我幫你弄只手槍?」
我抿著嘴,朝他點了點頭。
「嗯,槍我確實能弄到,彈藥什麼的也是沒問題的。不過我不明白了,你既然是王烈的朋友,那麼想必也是我們這個行當裡的人了。我們這行裡頭,幾乎沒人用槍的。而且你也說了,你是來探險攝影採集欄目素材的,如果是為了安全起見在野外防身,給你找只獵槍或者氣槍什麼的應該夠用了啊。你確定要手槍?」
劉榮的問題極有針對性,而且說的也很有道理。但我卻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種難以言表的危機感。經歷過林美美、鳳凰山囚籠、李子坪等一系列遭遇後,我總覺得在我的身邊遲早都會發生一些危險的事情。雖然我知道自己是紅蓮,但我至今沒有摸到任何控制這種力量的門道,與其將個人安危寄托在這說不准的能力上,我倒更願意身邊有一件足以防身使用的武器了。
見到我再次確認後,劉榮想了想,最後還是點了點頭。「你既然堅持,那我就想辦法給你弄一隻。畢竟,你是王烈的朋友,他的朋友,我信的過。不過我給你找的槍可能有些舊了,我對槍械這些也不懂,好不好使,我不敢打包票了。」
「舊槍?能有多舊?」我楞了楞。
「三十多年前的,你說舊不舊?」劉榮笑了起來。
「怎麼回事?」我連忙開口問道。
「告訴你也沒什麼。新槍我是沒路子幫你弄到的。不過當年文革的時候,我們成都和重慶這兩個地方,是全國武鬥最凶的地區。紅衛兵內訌,連坦克和直升飛機都出動了。武鬥結束後,有一批槍支流失在了民間。我家裡一個長輩,當時就是成都紅衛兵的一個小頭目,他私下裡藏匿了幾隻當時使用過的舊槍。你要的話,我能從他那裡給你弄一隻了。只是這槍他藏了好多年,從來也沒保養過什麼的,現在打不打得響都不知道了,還有就是子彈,也差不多……」
「原來如此。沒事,大不了拿到之後,我自己維護一下。需要多少錢?」
「錢就不用了,我只希望你能向我保證,拿槍只是為了防身,千萬別拿去殺人打劫什麼的。而且你的事情辦完後,得還給我了。」劉榮此刻向我提出了要求。
在獲得了我的承諾後,劉榮詢問了我現在居住賓館的名稱和地址。表示拿到槍後他會給我送過來。談妥了這件事情,劉榮隨即起身將我送出了青羊宮。
回到賓館房間,周靜宜依舊沒有返回,我也懶得給她打電話詢問,逕直選了張床,躺上去補起了瞌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隱約間有人鑽進了我的被窩,跟著摟住了我,我迷迷糊糊的側身條件反射般的也摟住了對方。很快,溫暖、濕潤的嘴唇貼到了我的嘴上……
糊里糊塗的親了個嘴後,我方才猛然反應了過來。睜眼一看,周靜宜那張絕美的面容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我跟著哆嗦了一下,慌亂中一翻身,整個人滾到了床下。周靜宜當即膩聲輕笑了起來。
我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開口問道。「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叫我一聲?」
周靜宜一臉促狹的望著我道。「我這不是正在叫你麼?」
我無奈的回應道。「有你這樣叫人起床的麼?」
周靜宜撅了撅嘴。「裝,繼續裝。做都做過了,還在這裝柳下惠。真是君子,你當初別碰我啊。」
對於周靜宜說的話,我是無言以對,只能低著頭,伸手去摸床頭的衣服,準備穿衣起床。結果周靜宜搶先伸手把我的衣服一拽給扔到了另一張床上。我眨了眨眼,沒明白她這一舉動的目的,結果她兩下爬到床邊,伸手就把我的內褲給扯到了膝蓋的位置。
「一塊再睡會兒,然後出去吃飯。」說著,起身伸手勾住了我的胳膊用力一拉,我再一次倒在了床上。
我還沒說話,周靜宜又把頭湊到了我的耳朵旁。「知道你到現在還對上次迪廳的事情不開心。不過我都跟你說了,我只是逢場作戲,你當時又沒陪我,我悶的慌,只有隨便找個傢伙來替代你了。我錯了,這裡跟你道歉,別生我氣了好麼……」
她一邊在我耳邊如泣如訴般輕聲嚶嚀著,一邊張嘴咬住了我的耳垂舔舐了起來。
之前和劉榮聊天時,我得知我的這次成都之行和王烈以及王森等人預定的行程不大可能重疊交錯後,我對周靜宜的心理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現在她再在我耳邊哀求般的說了這樣的話。男人原本就是依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我一時間將對她的警惕和懷疑拋到了九霄雲外,伸手抱住了她。
周靜宜扭過頭來和我深深的親吻到了一起。
柔軟靈巧的舌頭在我的口中來回纏繞,我不知不覺便沉湎到了這種旎漪的氣氛之中。周靜宜移動著身體,輕輕趴伏到了我的身上,一隻手勾著我的脖頸,而另一隻手則不老實的按在了我兩腿之間的器官上溫柔的按壓了起來。
我喘著氣,不知不覺的說出了我始終以來隱藏在心裡深處的話語。
「你應該知道我喜歡你的,為什麼總要做哪些讓我難受和傷心的事?」
「因為我害怕……」周靜宜伸出舌頭,舔舐著我的臉龐。
「你害怕什麼?」我雖然此刻意亂情迷,但還是對她的回答感覺到了莫名其妙。
「害怕你知道我的過去,然後,嫌棄我、瞧不起我……」周靜宜把頭深深的埋進了我的胸口。
我楞了楞,隨即明白了周靜宜這樣說的原因。可以想像,像她這樣的絕色美女,恐怕很早便會受到眾多男性的覬覦。再想到她僅僅二十多歲的年齡,便已經做到了松前集團這樣國際知名大企業在某個地區的廣告部經理,我大致也能推測出她獲得如今地位的過程中付出了什麼,還有犧牲了什麼。現在許多所謂的美女企業家或者經理人,恐怕很多都有著同周靜宜一般的經歷。周靜宜能夠坦然向我說出這樣的話,我意識到,此刻她說的東西,只怕也是發自肺腑了。
不過,她這樣說,我倒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雖然她沒有明說她過去到底經歷過怎樣的人生遭遇,但恐怕屈辱、痛苦這些必然是難以避免的了。
「我和普通女人一樣,想要個愛我的,疼我的男人,然後建立家庭。可我知道我不配……」說到這裡,周靜宜在我下身的動作停止了,因為她的臉埋在我胸口,我看不見她的表情,只感覺到她的整個身體趴在我的身上輕輕的顫抖著。我忍不住伸手撫摸起了她烏黑順滑的短髮。
「不能這麼說了,現在很多女性可能都有你這樣的經歷吧。我覺得,如果因為這些經歷就感覺到自卑,放縱自己,進而捨棄追求幸福的權利,這才是真正的錯誤。」我思考著,將我對這種事情的理解和看法小聲的講了出來。
「果然,你也這麼說了……」周靜宜抬起頭,雙眼迷離的看著我的臉忽然沒頭沒腦的說出這麼一句。
「難道在我之前,有男人對你講過類似的話麼?」我瞪大了眼睛,因為我注意周靜宜此刻的表情有些奇特,一方面顯得欣慰,一方面眼角卻有淚光閃現。
「嗯,有過……你知道麼?你和他很像,真的很像,不只是行為、還有思維,還有摸樣。看到你,我彷彿就像看到他再一次出現在我面前一般。」周靜宜此刻看著我的神情幾乎如同癡呆了一般了。「他為了我,付出了很多。我不想,我真的不想你也……」
我意識到周靜宜恐怕是想到了什麼傷心和痛苦的往事,她此刻的樣子,讓我感覺到了極度的心疼。我連忙伸手將她緊緊的摟在了懷裡。雖然我有些不明白她此刻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估計是她之前有過真心相愛的男友,但她的男友似乎是為了她遭遇到了什麼不幸。我沒有窺探他人情感隱私的惡趣味,想到既然令她難過,我還是不要過多追問的好。所以,我在摟著她的同時,只是輕輕的拍撫著她的後背。
周靜宜在我懷裡抽泣了一陣,過了一會,她用力掙脫了我的摟抱,抬起頭,一臉歉意的對我說道。「對不起,弄得氣氛都沒了。我現在沒有興致了。不過,你要還想的話,我可以幫你……」說著,放在我雙腿之間的小手又握住了我已經萎縮了的某個部位。
經過這麼一出,我自然也沒了有做愛的興致。我伸手擦拭掉了她眼角的淚痕,溫柔的說道。「不用了,下飛機到現在,都沒好好休息一下恢復疲勞。我們一塊躺著睡一會,然後出去大吃一頓好麼?」
「嗯……」周靜宜側過身子,平躺到了我的身邊,我和她的手牽在了一起。房間內平靜而溫馨,我沒過多久便又一次進入了夢鄉。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臉上遭到的拍打而清醒了過來。見到我睜眼,周靜宜方才停止了動作,急匆匆的對我說道。「快點起來,都晚上八點了,再不出門,晚飯要變宵夜了。」我這才意識到,我和她這一覺居然從下午一直睡到了夜裡。
想著從上午到達到現在,一直沒吃飯,我連忙從床上跳了起來。和她一起隨意的洗漱了一下後,從賓館房間裡溜了出來。周靜宜帶著我來到了賓館的停車場,來到了一輛越野車旁。
「中午去租車行那邊租的,這次的攝影器材和其他設備還沒到,到了都直接塞車後箱。」周靜宜一邊解釋著車子的來歷,一邊坐進了駕駛室。我隨即也跟著鑽進了副駕駛的位置。
「那我們現在吃什麼?」我詢問道。
「成都吃的東西太多了。不過今天剛到,還是先去吃火鍋了。我一個朋友是吃貨,跟我介紹了一家她喜歡的,咱們現在就去嘗嘗味道了。」
靠著手機導航,周靜宜和我找到了她朋友介紹的這家火鍋店。找到位置、點好菜燒起了鍋,我詢問起了這一次來成都我們具體的采風地點。結果周靜宜的回答讓我傻眼了。
「具體去哪裡,我之前都沒想好呢!」周靜宜用筷子夾起了一條鵝腸,在紅湯裡面來回涮弄著。
「你說什麼?你是說,連去哪裡搜集素材你都沒計劃好,這就拉著我跑成都這來了?」我瞪大了眼睛,傻傻的望著眼前的這個女人,都不敢相信她此刻說的話。
「你說對了,我只是計劃在這幾個省找個名氣不大,但有足夠探索和拍攝價值的古代遺跡進行素材搜集的。但具體去哪裡,我都沒考慮的。成都這邊反正交通方便,去哪裡基本都要從這裡出發,所以就想著先過來再說了。」周靜宜將燙好的鵝腸在調料碗裡沾了沾,跟著塞進了嘴巴。「不過下午租車的時候,我碰到了這裡一個自駕車戶外運動俱樂部的幾個人也在那個車行租車,就跟他們聊了幾句。現在大致已經選定了目標地點了。」
「哦,大致確定了就好,那你打算去哪裡?」
「朝南吧。他們跟我說他們過幾天打算自駕車去涼山地區探險旅遊,我聽說哪裡是彝族自治州。所以留了他們的電話和聯繫方式,到時候跟他們一塊走。少數民族地區,想必應該能找到比較合適的采風地點了。」周靜宜一邊吃,一邊說明了她下一步的計劃。
「涼山?嗯,涼山我去過。很有民族特色,去哪裡採集專欄素材不錯,我同意。」對於周靜宜此刻提出的計劃,我表示了贊成。此刻的我覺得我這次恐怕是又一次對她產生了錯誤的懷疑和誤解了。
涼山這個地方,我不僅去過,而且還去過不止一次。當然,之前去並非是像這次一樣採集什麼專欄素材,而是因為涼山州的首府西昌擁有一座衛星發射基地。我之前去的幾次都是為了採訪與航天科技方面有關的新聞報道。當然,因為去過幾次,我對哪裡的情況也不陌生,哪裡作為少數民族自治區,擁有自己獨特的人文歷史遺跡以及豐富壯美的自然風光。作為戶外運動專欄的素材採集地,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了。
「你同意就好。我是這樣想的,就像現在一樣,到時候我們接著先殺到涼山,然後再在哪裡打聽消息搜集信息,覺得周圍有什麼值得考察和探險的目標,再確定為具體的采風地點。這麼跟你講吧,雖然之前我跟你說的重視,但這次,我其實是想藉著機會,找地方好好玩一玩了。決定和你製作這個戶外專欄之後,我諸事不順。現在有這機會,藉著工作之名行旅遊之實,何樂而不為呢!
上次東西被人搶了,我也看開了,之前我總是計劃了之後再計劃,總想著通過計劃實現自己的人生理想。結果到頭來,還是被各種不可預測的意外所打亂。所以這次出來,我決定來個反其道而行之。走到哪裡算哪裡,碰上什麼是什麼。沒準能洗掉我最近的霉運,撞上什麼好事也說不定哦。「周靜宜一邊說,一邊飛快的舞動著手裡的筷子,貪婪的享用著眼前的美食。
我瞅著她的樣子,越看越覺得和夏姜那個丫頭有的一比。同時意識到她此刻的心情似乎有所舒緩,便也微笑著和她一起大快朵頤起來。對於我而言,真正擔心的是她利用我的目的是介入王烈、王森這些人的事情裡頭。而如果她利用我的目的單純的只是想讓我替她辦事,幫助她達成事業的理想,我其實並不介意。現在這個社會裡,有些姿色,再有點頭腦的女性有這個條件和機會,有幾個不是這樣行事的?
說起來,當初的廖小倩和我戀愛,還不是希望利用我來造成她經濟和社會地位的轉變?我可以為廖小倩付出,現在再換成周靜宜又有什麼不可以。何況周如今花落誰家還是未知數,為她付出,追求她,我未必就沒有機會抱得美人歸。就算沒能成功,我無非也就是在我已經非常失敗的感情經歷中在增加一次失戀的數字而已。
現在既然可以確定她這次帶著我來西南省份確實是為了那個專欄搜集素材,我之前陰鬱的思維和心境放鬆了不少。不知不覺中隨著周靜宜的節奏享受起了這次公費出遊的旅程。
品嚐了火鍋後,我和周相互依偎著來到了成都的蘭桂坊,如同情侶一般體驗起了這座城市的夜生活。因為開了車,周靜宜並沒有飲酒,我則隨意的點了兩瓶啤酒感受氣氛。一邊聊,週一邊拿著手機同那個即將出發前往涼山地區的戶外自駕俱樂部人員協調聯繫同行事宜,我在一旁看著對方的計劃安排也不斷的提出自己的建議和想法。
因為下午睡的時間長,我和周靜宜泡酒吧一直泡到了凌晨兩點方才回旅館休息。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我們兩人此刻的關係有所緩和了的情況下,卻都不約而同的守起了君子之禮。各自睡了自己的床鋪,沒有發生我以為肯定會發生的那些事情。
因為預定一同行動的那個自駕車俱樂部召集人員和準備工作尚需數日,之後的幾天裡,在取得了郵寄過來的攝影器材和其他探險設備後,我和她心情愉快的遊覽起了城市。除了市內的主要景點,我和她甚至跑到了成都附近的郊縣,參觀了道教起源地鶴鳴山。歷史上初代張天師張道陵便是在這裡,正式創立了如今的道教正一道派。接觸過王烈和韓哲這些人後,我開始對道家思想以及道家流傳下來的那些宗門術法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有時間來鶴鳴山一遊,我自然不會放過。
倒是周靜宜在鶴鳴山的一些行為和表現,讓我有些意外。在三宮廟、太清宮這些地方,我和周都上了香,我燒香僅僅只是為了表示對這一宗教教派的尊重,但周靜宜卻顯得格外虔誠。燒香參拜的過程中甚至遵從了道教的大禮。另外,隨禮佈施也給的很重。問起原因,她則苦著臉解釋道:「最近運氣太背了,希望三清在上多多保佑了。誠心來求,態度當然要誠懇了。」
從鶴鳴山回來後,俱樂部那邊主動聯繫上了周靜宜,表示次日就將駕車出發,出發前請周靜宜過去和他們協調一些路途中的具體事宜。周靜宜開車外出後,我隨即同劉榮再一次取得了聯繫。原本我想著既然這次可以確定只是單純的攝影采風,似乎不需要再攜帶武器防身了,但知道對方已經為我準備好了槍支,此刻不要,有失信之嫌後,我還是請他將東西送到了賓館這邊。
劉榮離去,我想著估計也用不上,所以只隨意拆開檢查了一下彈夾、復進機、扳機等等零件的狀況,覺得可以使用後,便重新裝好,連同劉榮送來的一包子彈一塊塞進了我的背包當中。
幾天晚上我和周靜宜之間都什麼也沒發生,而次日就將出發,我和她更不會發生什麼實質性的身體接觸。就這樣到了第二天清晨。我和她開車來到了高速公路入口處和那個俱樂部的車隊匯合。
對方車隊的領隊是名文質彬彬的中年男子,戴著一副無框眼鏡,相貌頗為儒雅。主動過來和我見面後自我介紹姓肖,名字叫肖天,是成都本地國營企業的工作人員。在介紹完畢後,肖天拿著地圖,向周靜宜再次確認起了他們這次活動一路上的具體安排和計劃。
「……不堵車的話,中午在雅安吃飯休息,爭取傍晚前抵達西昌。到了哪裡後,再看你們兩個的具體安排了。是繼續跟著我們一起行動,還是轉道前往其他地方都由你們自行決定了。」
「你們到了西昌後下一步具體準備去哪裡?」從周靜宜嘴裡得知,對方這次出遊的最終目的地似乎也沒有確定。現在聽到肖天如此說,我開口詢問了起來。
「參加人員有分歧了,有說去瀘沽湖或者木裡藏區的,有說南下雲南中甸的,我們這次搞的也有點倉促,意見沒有完全統一,有兩、三個成員都是昨天才臨時加入進來的。不過反正都是先到西昌,路上可以慢慢商量了。」
聽到「雲南」兩個字,我心裡當即便將肖天提到的這個提議給否決了。兩天前我抽空和韓哲通了電話,得知王烈已經帶著邀約的人員以及夏姜出發了,算算時間,現在的他很可能已經進入了雲南境內。雖然可能性很小,但誰知道我和周靜宜進了雲南後會不會又發生什麼節外生枝的情況和王烈或者王森、李勇那些人發生關聯?所以我趁著周靜宜尚未搭話,便主動出言堵住了這種可能性。「雲南的話,我們肯定不會去的。另外兩條路線或者可以考慮了。」
說完,我偷偷看了看周靜宜的表情,發覺她只是神態自然的看著地圖,對我代替她做出決定沒有任何的反應。
肖天對於我的說法不置可否,只是回應道。「最後去哪裡,兩邊各自討論了,我們這邊也都沒個准的。雲南中甸、大理、版納這些地方我去過好多次,這次我興趣也不是太大。倒是很想去看看木裡大寺。不過我雖然是召集人和領隊,但最終還是需要團隊集體表決了。具體的,先到了西昌再說。」
確定了首先的目的地為西昌後,肖天向我和周靜宜提出了一個要求。「我們這邊三輛車,總共十五個人,坐是坐的下,但有些擠了。你們的車就你們兩個,能不能安排兩個人坐你們的車去西昌了?這樣路上坐的也寬鬆一些。到了西昌,要分頭行動的話,他們再回我們車上。」
肖天的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周靜宜點頭應承了。肖天隨即招呼了兩個人過來。周靜宜還沒什麼,我一看,眼皮忍不住狂跳了起來。
要搭乘我和周靜宜這輛越野車的是一男一女兩個人。女的看上去似乎只有三十多歲,容貌美麗,甚至有些妖艷。但從她的姿態、行為這些看來,我推斷她的實際年齡恐怕在四十歲左右了,而男子卻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從她們被肖天招呼過來時彼此的稱呼上,我很快確定了我的判斷。少年稱呼艷婦做「媽」,而艷婦則稱呼少年做「小華」,她們正是一對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