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神領域 第十四集 聖器之戰 第五章 迷心幻陣

  領域.孤獨是唯一的永恆啟動,使用代價分析,周圍情景分析,空間轉移分析。

  使用領域之後,本來以為會出現的異象並沒有出現,左手手背的銀色六芒星陣再度出現,更產生了灼傷皮膚般的赤痛。

  我不禁痛哼一聲,下意識的用力一甩手,期望能把那火熱感甩走。

  隨著我左手手背一道銀光的破空飛去,一道寒冷氣流的漩渦猛然自四周被我打碎的冰壁中滲透出來,凝聚在我面前。當白茫茫的霧氣形成的漩渦出現之後,一陣陣轟然巨響從我腳下的冰層傳出,冰層開始龜裂,裡面的海水赫然正在沸騰著,整個大地不斷冒出白煙,而那個漩渦裡頭產生的旋風,更是旁人所無法想像的強橫,竟然生出一股不斷將我向漩渦中心吸去的異力!

  吸力之大,任我怎麼努力也無法與之對抗。不過此刻的我倒不那麼害怕了,有變化總好過沒有變化,要是繼續像剛才那樣除了冷還是冷,我一定會發瘋的。

  需要我的領域力量激發變化,我總算明白這裡是哪裡了。原來這裡就是黃龍遇到麻煩的地方,我的前世孤獨聯合玄武布下的封神玄武大陣,卻也是傳說中孤獨代替神用來鎮壓萬邪的荒天誅邪陣。

  這陣法浩瀚多變,集合了一百零八領域的諸多神奇妙用,黃龍無法破解自然是必然的結果。當我的領域力量激發陣勢變化之後,荒天誅邪陣裡內藏的威力終於瞬間爆發!

  銀色的領域力量瞬間被它所激發出的青、紫、黃、白、藍五色光輝同時打散,恢復成游離狀態的八種能源。然後八種能量在空中轉了一個圈後,再度進入我的體內。

  然而荒天誅邪陣的陣法正式被我啟動,一道宛若九天雷電般的藍白光蛇游離在冰層中不停閃爍強光,深黃色的鏡芒瞬間將整個洞窟化為深洋,兩道一黑一銀的光柱更是相偕瞬間射出!

  「啊!那是……禁鞭?荒天八道?有沒有搞錯!」

  我看清那一黑一銀的光柱真身後不禁大驚,訝異的說不出話來。那道黑色光柱赫然是禁鞭所化,而銀色光柱則是荒天八道合一所產生的力量,銀色光柱我還能理解,只是黑色光柱就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看了一眼纏在手臂上的禁鞭,又看了看正在我面前不住飛舞的黑色光柱,我清楚的感應到那黑色光柱的本體就是禁鞭,只是,我手上的這東西又是什麼?世界上應該不可能有兩條禁鞭才對,難道孤獨擅長的竟然是雙鞭流?

  汗一個先……

  銀色光柱和黑色光柱在空中相碰,頓時互相融合起來,然後,我的左手手背再度產生被火燒般的疼痛。彷彿以此疼痛為訊號,那道融合之後的黑銀色光柱在空中一個折射,頓時間霞光大作!一股更為強烈的吸力從漩渦中釋出,我完全沒有抗衡的餘力,轉眼間身形就被帶動,進入了那個漩渦之中。

  眼前一黑,然後就是一亮,頃刻間的轉變令我下意識伸手擋在眼前。等眼睛適應了周圍的光亮之後,我再仔細一看,原來我正身處在一個浮著無數方鏡的空間,腳下明明沒有任何足以支撐起我身體重量的東西,卻依然有腳踏實地的感覺。

  看來那個漩渦就是進入荒天誅邪陣的通道,唯有擁有禁鞭、荒天八道和第一領域力量的人才能進入,這也解釋了為什麼憑著黃龍集合所有妖怪的力量,也只能鎩羽而回的事了。

  身處在滿是方鏡的奇異空間之中,我沉思了一會,迅速地在腦海裡回想孤獨遺留給我的記憶,奈何孤獨永遠是習慣說一些不說一些,我除了知道這個陣法的名字之外,甚至還想不通之前那些因為陣法激發而出現的鏡芒、光蛇和禁鞭是怎麼來的,想來那些可能是保護陣法運行的武器,至於這些鏡子,可能就是那個黃色鏡芒的本體所凝造出來的其中一個空間。

  這些鏡子應該大多都是用在被動防衛之上,除非敵人主動發出攻擊,否則這些鏡子估計可能是無害的。而且,這些鏡子還有可能是拿來當作連接陣法其他地方的信道。

  唉,怎麼大多數都是估計?應該,可能,我對於自己只能單純的猜測感到一陣無奈,真的沒有辦法了,現在應該做什麼完全沒有頭緒,頭痛,真讓人頭痛呀!

  死孤獨,臭孤獨,要我繼承你的東西和麻煩,又不告訴我所有事情,你是存心耍我嗎?你這個黑心鬼,你分明是故意看我笑話的,氣死我了!

  想了很久還是想不出離開這裡的辦法,我苦笑了一聲,狠狠地朝著天空一揮拳,咒罵道:「孤獨,你贏了,我還是看不出這裡的古怪,我最終始終只能按照你安排給我的道路前進,你該笑了吧!」

  感覺到再不決定該怎麼離開這裡,就真的有可能永遠待在這裡,更證實了孤獨是故意讓那個能進入這裡的人自己想辦法離開。我隨便選擇了一塊鏡子,便朝那塊鏡子走去,卻沒想到我才移動起步,步伐都還未跨出之際,這一個看似平靜的鏡面空間就開始起了變化!

  隨著我的步伐移動,圍繞在我四周的鏡子居然開始一面接連一面地憑空消失。直到我氣定神閒地站在選定目標之前時,這才發現剛剛還不甚起眼的普通方鏡,此刻居然變成了比我身高還要高大兩三倍的巨大方鏡!而且,當我舉目望向四周之後才發現,整個空間竟只剩下這面方鏡與我同在。

  「嘿嘿……現在想選其他的鏡子,也沒得選了吧?」我不知該苦笑還是該歎氣,早知道現在會演變如此,那麼剛剛我等半天的舉動不就都是白費力氣?孤獨的惡趣味果然是別人所無法瞭解的,他的思維方式也讓人非常頭疼。

  既然按照正常人的思維方式不可能猜度得出孤獨的思考方式,那麼接下來,我是否該拋棄一切普通人思想,天馬行空的去迎合孤獨?不,不可能,這樣的話應該沒什麼用,既然孤獨布下這個陣法,就肯定有出路。孤獨對於玄武有一種古怪的疼愛感,他不可能布下一個死陣來封鎖玄武和其他人,而且我也很懷疑有什麼陣法能夠封鎖水之主玄武數十萬年。憑著構成天地的一種基本元素的統治者玄武的力量,那是沒有任何陣法能夠封鎖的力量,所以我知道這個荒天誅邪陣一定有出路。

  我從口袋中拿出今天早上姐姐隨意幫我放進口袋裡面,所謂的壓帶的一個零碎硬幣,測試性地朝著鏡面反照之處一丟,靜靜地觀望著變化發生的經過。果然不出我所料,這枚銅板很快就被鏡面迅速吸引進去。

  看到預期中的結果,我卻知道無法額手稱慶。設下這個陣法的孤獨絕對不是個智能白癡,相反還是一個天縱奇才,這樣顯而易見的效果,就連十歲孩童都能猜得到。孤獨安排了這麼簡單的設定,肯定還有其他東西存在。孤獨的想像力有可能這麼貧乏嗎?用膝蓋想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孤獨那傢伙既然把一切都掌握在手裡,他肯定不會給我這麼容易的走出去或者見到玄武。嗯,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不知道後面還會遭受到什麼令人哭笑不得的禁忌。

  好吧!其他事情暫時以後再想,目前的景像似乎已證明我的判斷正確無誤,面前僅存的這面鏡子正是這個禁制陣法裡的唯一信道。既然剛剛那枚銅幣在沒入鏡面之前,都沒有遭受到任何外力攔阻破壞的情況,那麼,我這就走吧!

  伸手輕觸那面方鏡,表面瞬間有如被投入一顆小石的湖面般激起陣陣漣漪,一股透心沁涼讓我差點就誤以為自己碰觸的並非金屬鏡面。接著,我的身體被那面方鏡緩緩吸入。看著自己的身體逐寸逐寸的融入鏡面之中,我忽然有種好想笑的感覺,剎那間我好像變成了電影中的主角一樣,有一種如幻似真的虛幻感。

  就在我快要徹底進入鏡面之際,一道藍白交雜的光輝竟然破空而至,瞬間泛布在整面鏡子之上。

  我心裡一凜,知道陣法還是發動了對我的攻擊,那道藍白色光輝一定是某種法術能量,或者是某種法寶。自從見到另外一條禁鞭之後,我就察覺到這個陣法很不簡單,可能還不止單單只有孤獨的各種力量存在,也許還存在好幾種所謂的護陣之器,只是不知道它們的本體都是什麼,又各自有什麼驚天動地的歷史就是了。

  眼前再度一黑,然後又是一陣耀眼炫目的光芒,我苦笑著稍微閉上了眼睛,以遮擋那白色的刺眼光芒。都忘記第幾次了,怎麼每次空間轉換都要這樣來一下,難道孤獨以為這是電腦視頻卡測試嗎?不過我想最大的原因還是他故意的,這樣低俗的惡趣味,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等我的視力恢復之後,出現在我面前的竟然是我入讀華武學院之後住的超廉價學生公寓。我一愣,看了看四周圍的佈置擺設,嗯,很正常,一切都和以前一樣。我看了看牆上的電子鐘,顯示的時間赫然是公元二九九二年九月一號晚上六時半。

  這天不是華武開學的日子嗎?孤獨讓我回到大半年前的時光中到底是什麼意思?就在我還在皺眉沉思的同時,一陣從我那小的不像樣的廚房傳來的飯菜香,便已拚命搔動著我飢腸轆轆的腸胃。還未等我有所反應,姐姐親切的呼喚叫聲便由廚房裡頭傳來:「正正,開飯了,你快點去擺好碗筷,姐姐今天做了你最喜歡吃的番茄炒蛋。」

  要是換作平常,我肯定就會被這景象所惑,不過由於剛剛穿越方鏡的奇妙體驗依然記憶猶新地存在腦海裡,所以此刻的我反倒是冷靜過頭,再加上對姐姐的無比熟悉,放眼所見儘是幻象破綻之處。

  我緩緩地抬起頭,一副無語問蒼天的無奈苦笑道:「孤獨,你到底打什麼主意?如果說這就是你對我的考驗,那麼我只能說,你未免太看不起我雷正了,難道你真的以為我是一個只靠下半身思考的傢伙?你製造出這麼粗製濫造的幻境就想騙人上當?不要說我清楚記得我九月一號才剛剛搬進來,怎麼會有這麼齊全的傢俱?而且,麗美姐雖然很美,卻是標準的一個廚藝零分,連蒸水蛋也不會的她,若是真能作出一道能夠入口的菜,就算是蛋炒飯,我真的也會很高興。只是麗美姐似乎天生和廚房絕緣,我想短期四五年內都沒什麼機會,所以這些聞起來這麼香的飯菜,只會更增添我心目中的反感。」

  「同時,孤獨你如果有窺探我的內心,那麼你一定忘記了察看姐姐真實的本性,或者只是看到了我一廂情願的夢想而已。我告訴你,麗美姐是絕對不可能用那麼溫柔的語氣叫我正正的,當我聽到她這樣叫我的時候,我只有感到噁心,無窮無盡的噁心!所以,如果你真的要製造一個幻象迷惑我,請不要用這麼虛假的東西,可以嗎?」

  當我輕輕閉上雙眼,四周虛幻景象便開始片落崩碎,接著出現在我面前的則是白虎。

  「雷老大,你怎麼也進來了?快走,黃龍快來了,我們要在他之前找到玄武,不然我們會輸的。」

  聽見白虎所說的話後,我仔細的看了看眼前人,出現在我眼前的還是那張爽朗的笑臉,只是我卻是臉色一沉,對白虎大歎道:「孤獨,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一直要用這些幻境考驗著我,可是我只能跟你這混蛋傢伙說一句,等你下次要偽裝騙人前,請先去仔細觀察對方的生活習慣跟小動作,好嗎?」

  說到後來,我怒氣填胸地一拳揮出,正中假白虎胸腹!

  「哦?那麼敢問我是哪裡露出可疑的破綻?」雖然假白虎的身體逐漸變為虛無而緩緩消失,但是他卻依然不改臉上笑容地笑問著。

  「難道你還不清楚白虎的性格?第一,那個白癡的笑容不像你這麼白癡,他並不是真的那麼樂觀的傢伙,你的演技太過浮誇膚淺;第二,他絕少會開口叫我雷老大,像他那麼高傲的人,我想他一生之中承認的老大只有孤獨一個,就算他接受我是孤獨的繼承者,最多也叫我小老大而已;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以他的個性,根本就不會因為畏懼而尋找外力的幫助,西方白虎至凶至霸,又怎麼會懼怕區區一介黃龍這種卑鄙小人?」我雙手向兩旁無謂一擺,毫不在乎地就把對方的錯誤指正出來。

  「哦?是這樣嗎?沒想到你的說法,跟那個人所說的話,還真是相差無幾。看起來我所犯下的錯誤還真是有點顯而易見了,真沒想到你平時對除了你女人之外的其他人完全不在乎的表現原來只是一個假象,你對於他們的瞭解很了不起呀!我沒聽那人所說的,把你帶進虛幻遊戲世界裡面來誘惑你,果真是我最大的敗筆,不過倒也不用擔心,後面還有其他人在等你。我倒是開始對你產生希望,不知道你能不能把我們都帶出這個地方。」

  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之後,虛影身形漸漸消退,只是,虛影消失了,卻出現了另外一個我並不陌生的人──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