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軍 第三章 恐獸山谷

  趙家娘子軍不知不覺又立下大功。當他們如約與光明護教軍會合後,秘密率隊前來的教宗猊下親自封授趙無恤等武士為聖光騎士,雪莉爾等法師為聖光法師。「聖光」是教廷最高榮譽稱號,百年來無一人得授,今天一次派出九人,教廷也算大清倉。

  趙無恤等人沒什麼感覺,凱瑟琳和雪莉爾興奮了許久。畢竟被教會撫養長大,自有一分恩情在,今天獲得「聖光」榮號也算彌補退教的遺憾。只不過恩賞歸恩賞,關鍵時她們依舊支持夫君的藏拙策略。

  當商量入谷計劃時,趙無恤謙虛地自甘居於隊中,給護教軍發威的機會。

  教會看得出娘子軍的打算,仍痛快接受。他們同樣有目的。娘子軍九人裡有兩名宗師級武士,兩名大師級射手,兩名大師級刺客,兩位宗師級元素法師和一位宗師級光明法師。護教軍高手如林,但找不出一個比得上的組合,甚至於在大陸八國想湊出這樣的組合也不可能。畢竟娘子軍是一個家庭,成員的感情和默契無與倫比。

  這樣強悍的高手將是最後的殺手鑭,是對付黑暗同盟高手的保證。教會當然不捨得他們為小嘍囉消耗實力。想想黑暗同盟暴露出來的實力和娘子軍的歷史戰果,教會很看重娘子軍的作用。

  雙方你情我願,配合默契。教會以光明武士和光明法師為主力,領頭開進恐獸山谷。

  越過谷口的密林就見山谷上雲霧瀰漫,看不見天空。地面很灰暗,稍遠一些就看不清。教會廣發趙無恤提供的路線圖,防止有隊伍走失。按地圖上的路線,抵達黑暗同盟總部要經過三處險要。

  第一道是最外層的魔獸群。這是當初黑暗法師把山谷核心的恐獸外趕,而恐獸又把邊緣的各種魔獸外趕的結果。這裡面不乏強悍的魔獸,只因應付不了成群的恐獸不得不遠避。

  這些魔獸種類繁多,並不容易對付。只不過護教軍人數足夠,而且只要不死,就能救回。所以損失極少的通過。

  第二道和第三道實際是一起的,也就是沼澤和生活在裡面的無數恐獸。沼澤本就多變,伊明德斯又離去很多年,根本無法保證當初留下的路線有效。教會不敢輕信,特意請來經驗最豐富的探險者探路。

  恐獸以行動方式來說,類似當初魔獸來襲時,趙無恤在峽谷裡殲滅的猛擊龍,都是成群行動,速度極快,彈跳力極佳,發現獵物後蜂擁而上,是以強力魔獸也不敵;以體型論,又似狼鱷,但小許多,比猛擊龍稍大,但瘦許多,體重極輕,加上四爪很長,可以長時間在沼澤裡奔馳,所以毫不受影響。

  單此不足以危害,此獸最猛在毒,爪齒之毒非但無藥可解,而且瞬間發作;以魔法的強大,就算能解,也來不及釋放。此獸之令人恐懼就在於此。

  由此外圍的光明武士皆冒著風險穿全身輕甲,陷進沼澤裡不怕,周圍隨時有戰友來救。但被恐獸抓傷,救都來不及。

  趙無恤相信以教會的能力,定能通過此阻,所以放心和諸女隨行。他也在思考如何行動,等到抵達同盟總部,最後肯定會出手。

  伊娃和朱莉安娜最好安排,隱身之後除非遭遇大範圍魔法,不會有危險。她們也是偷襲黑暗法師的殺手鑭。剩下的人還是要以雪莉爾和克裡斯蒂娜為中心。

  伊薇黛西婭最重要,保證在危急時刻出手,「魔法神鏡」特長應付法術襲擊,「異度空間」對付無法消滅的敵人,或關鍵時救人。被扔到其他已知的空間,接回來很容易,丟了命,可找不回來。

  護教軍進入沼澤之後,很快遭受襲擊。最初只是少數探路的恐獸,很快便是大群窺視。教會也早有準備,每名武士皆配有精製軍用強弩,身後有大群元素法師支援。教會可不是光抱著光明魔法的老頑固,事關教廷存亡,在保守秘密的情況下,急招來大量高級以上的法師。

  只不過大陸形勢緊張,大部分法師都投入兩派,陷入對峙,招來的元素法師與教廷的號召力並不相符,若是和平時期,集結八位魔導師也非不可能,哪像現在只來了一位地系魔導師,也就是雅西皇家法師克斯頓。

  這還是拜趙無恤所賜。一夜突襲,導致雅西局勢突變,支持光明教會的布裡頓公爵聲勢大震,眼見就要執掌雅西局勢,成為新國王。這種時刻再不站出來,除非真想就此隱退。

  克斯頓顯然不想,所以透過教會向布裡頓表達意向,布裡頓當然狂喜地保證克斯頓的地位,做為中間人的教會也藉此請克斯頓出山,偷襲黑暗同盟總部。克斯頓既站在教會一邊,也就沒有必要留一手,於是在公開支持布裡頓公爵前,他秘密離開自己的法師塔,加入偷襲大軍。

  元素法師來的雖然不夠,但是對付黑暗同盟的主力仍是光明法師,只有像對付恐獸才是元素法師最佳的發揮舞台。當然這裡不包括克斯頓,魔導師要留在最後用。

  當然,有得有失。強力元素法師少人前來,原因在於被黑暗同盟四處派出大量黑暗法師牽制住,這變相削弱了同盟總部的力量。黑暗同盟一直是暗中發展,勢力總歸有限,派出那麼多黑暗法師,總部力量必然大減。

  就像大陸八大武師,除隕落的邁克裡、即將隕落的波托武師和消失的雅西武師,其餘五人也無法支援。他們都被大批暗黑武士牽制住。同樣因他們的緣故,數十名暗黑武士也不在黑暗同盟總部,這也大舉削弱總部防禦力量。

  教會準備充分,遇到恐獸來襲,群弩齊射,盡量不讓恐獸靠近,一旦接近,就大舉撲殺;初始進展順利,待深入沼澤,傷亡出現,並漸漸增多。

  恐獸所憑藉、護教軍所不利皆在地形。沼澤裡處處隱藏殺機,護教軍無法排出絕對嚴密的隊形,有的地方甚至必須一路縱隊前進。這給了不受地形影響的恐獸機會。

  一旦受傷就來不及救治,使得護教軍付出血的代價。大軍全部通過沼澤後,留下大群恐獸的屍體,死去的戰友屍體都被處理掉,防止被黑暗法師利用。

  通過沼澤後是大片的草原,黑暗同盟總部的黑暗宮殿坐落其中,這還是伊明德斯在時修建的。外圍的大戰必然會驚動黑暗法師,不過護教軍踏入草原時毫無動靜,但沒有一個人敢放鬆。

  根據地圖的指引,距離黑暗宮殿越來越近。光明法師能感覺到遠處磅礡的黑暗氣息,連趙無恤也感覺到附近的死氣。當進入目標十里內時,本是草原的大地竟無一絲生機。這裡的土地都是灰色,上面沒有任何動植物生存。顯然黑暗同盟不僅研究黑暗法術,還有亡靈法術。黑暗法術細較起來不會影響環境,唯有亡靈魔法常常改變周圍。

  部分法師開始施展祝福類法術,保證大軍不受黑暗氣息影響,不被負面法術侵襲。部分法師時刻準備張開魔法防禦,應對隨時而來的襲擊。隊伍的氣氛很凝重。

  目的地越來越近,當高聳的黑暗宮殿進入視野時,黑暗大軍終於出現!

  頃刻之間,無數骷髏從地底鑽出。它們穿著銹跡斑斑的戰甲,提著鐵劍長矛,組成方陣,瞬間就把教會大軍包圍起來。部分法師立刻放出防禦法術,保證大軍立於不敗之地。

  果然是亡靈大軍,都在意料之中,畢竟這是亡靈魔法成為恐怖存在的因由之一。很多人立刻想起名將拉蒙德伯爵派遣的兩萬大軍,它們果然被轉化成為黑暗同盟的爪牙。

  戰鬥頃刻爆發,骷髏戰士不會說話,護教軍也不會對骷髏多言。戰鬥一面倒,進入山谷的護教軍都是精選的強者和勇士,而骷髏向來靠數量而不是質量取勝。

  瞧著骷髏戰士毫無章法、不分進退的瞎衝,就可知道它們中沒有像伊明德斯的地宮那樣,有狡猾的骷髏將軍梅德維登科指揮。或者說,指揮這些骷髏的骷髏將軍沒有梅德維登科聰明。

  黑暗同盟果然沒有再出現伊明德斯那樣驚才絕艷的大宗師,趙無恤第一時間放下心,如果對方有那種程度的人物,就得真小心。元素禁咒已經夠強悍,魔法裡威力奇大的黑暗系豈會差?當初在波托王國召喚的怪獸就夠厲害,更厲害的強者召喚不知又會是什麼怪獸。

  這等規模的戰鬥還不需要頂級高手出馬。娘子軍眾人處於大軍中心,觀察戰鬥,蜂擁而來的骷髏戰士在圓陣前紛紛化成骨頭渣。

  趙無恤納悶問雪莉爾道:「黑暗法師為何不出手?」

  雪莉爾皺眉思索。克裡斯蒂娜插話道:「會不會是留守的數量有限,想先讓骷髏消耗教會的實力。」

  趙無恤搖搖頭,道:「既是總部,該有大批低級受訓的黑暗法師才是。」

  正說著,黑暗籠罩上空。遠處襲來直徑超過數米的黑球,直接砸在陣中,大批光明法師一起張起防禦罩。黑球砸中後產生大片黑霧,陣中有人釋放聖光法術迅速淨化,避免附著的黑霧腐蝕防禦罩。

  黑暗法師出手了,看法術還是集體施展,與護教軍裡的大批高級法師一樣。

  敵人行動,反倒放心,這樣就減少耍花招的可能。

  隨著時間推移,最外圍的武士已經勞累不堪,指揮者開始讓後面的人接替。

  骷髏戰士的數量絲毫未減,仍洶湧而來。

  趙無恤發現不對,跳起掃視四周,發現似有無窮的骷髏集結衝鋒。落地後道:「骷髏戰士的數量不止二萬!」

  「或許遠多於此。」

  海姬同樣躍起觀察一番後,憂慮地道。

  教會的指揮者同樣透過前方戰士發現不對。骷髏的數量太多,大軍不能這樣消耗下去。令旗一揮,圓陣開始緩緩朝黑暗宮殿前移,一路碾碎無數阻擋的骷髏。

  「怎麼會有這麼多骷髏戰士?」

  趙無恤納悶地問。

  「混亂時代,戰死無數。八國之間也多有紛爭,永遠少不了死去的戰士。」

  凱瑟琳道。

  「黑暗同盟控制了大批地盤,想召喚出骷髏大軍很容易。」

  雪莉爾道。

  大陸崇尚入土為安,趙無恤點頭明白,又道:「有這麼多骷髏戰士,黑暗同盟還怕什麼,推平八國也不是難事吧?」

  雪莉爾和凱瑟琳同時搖頭。凱瑟琳道:「這完全不一樣。」

  「什麼意思?」

  趙無恤納悶地問。

  「亡靈魔法雖是黑暗魔法的分支,但影響大不相同。黑暗魔法會人人喊打,皆因教會主導。而亡靈魔法是所有人自動喊打,甚至有些黑暗法師也如此。」

  凱瑟琳道:「對於黑暗法師,人們頂多是不敢接近,或躲避。對於亡靈法師,人們會恐懼加憤怒,恨不得群起滅之。」

  雪莉爾見趙無恤仍舊不明白,解釋道:「這些骷髏都是人類的先輩,打擾安息已是罪大惡極,還役使死去的靈魂實在罪不可赦。我想就算黑暗同盟內部,也不會全部支持亡靈魔法。」

  「如果黑暗同盟盡起骷髏大軍攻打八國,不用教會號召,原本支持黑暗的實力大部分就會倒戈,這裡面肯定包括一些黑暗法師。」

  凱瑟琳道:「亡靈雖是黑暗的分支,但黑暗法師需要活人,而亡靈法師要用死人。既是黑暗法師復興同盟,就不會讓亡靈法師做老大。亡靈魔法頂多是黑暗同盟的工具而已,而且還不敢過度使用,任其發展。」

  說話間,圓陣漸漸接近黑暗宮殿。攔阻的骷髏戰士不見減少,而戰力漸漸增強,遠超其他三方的骷髏,顯然這些是經過精心培育的。在最前線奮戰的光明戰士開始出現傷亡。

  當接近到百米時,黑暗宮殿外忽然現出大群黑暗法師,齊齊釋放各色法術。

  支撐防禦罩的法師立覺法力急速流失。本來四散支援光明武士近戰的元素法師被調到正面,與黑暗法師對轟。

  黑暗同盟也在出招。對射片刻,黑霧驟然升起。本來因雲霧而變灰暗的天空很快漆黑一片,再過一會兒,教廷大軍被黑霧包圍,再看不到十米外的大地。

  骷髏戰士的行動非但不受黑霧影響,反而戰力有所增強。光明戰士則限制在圓陣邊,不敢輕易出擊,若陷身黑霧中,逃都找不到方向。一批光明法師立時集結,準備群體釋放淨化法術。

  受黑暗法師的阻擋,圓陣前進速度變得極慢。其他三方失去元素法師的支援,又受黑霧影響,傷亡率漸增,形勢朝不利的方向進展。

  不能再雪藏高手!地系魔導師克斯頓率先出手,他直接施展宗師級法術,召喚出四名土元素。這種元素系生物,渾身上下由土塊構成,猶如石像怪般,刀槍不入,力大無窮。唯一懼怕的是強力水系魔法,卻是黑暗法師無法施展。

  克斯頓法杖一揮,身高三米多的土元素往前衝出。四名元素生物比坦克還霸道,一路撞翻踩碎無數骷髏。骷髏戰士的骨架再強也比不上元素生物,力量更不如,結果連阻一阻都做不到。元素生物又非真的生靈,不怕刀槍,身上掉些零件也無所謂。結果一口氣衝到黑暗法師陣前。

  雖然受黑霧阻攔,看不到百米外的情形,但藉著土元素的眼睛,克斯頓能看到一切。他立刻命令四名土元素衝向黑暗法師,準備屠殺。

  各式威力奇大的黑暗法術立時轉移目標,轟在土元素身上。威力低的,絲毫不受影響,畢竟元素非生物,不受很多負面魔法的影響。威力強的,不過讓土元素掉些土塊而已。

  黑暗法師對來襲的近戰敵人早有準備,一計不成,再施一計。蓄謀已久的召喚法術施放,十餘名身高三米以上的魔界怪獸從天空跳下。它們個個身軀龐大,一露面就和四名土元素扭戰在一起。

  護教軍藉著土元素開路,把圓陣迅速前移五十餘米。魔界怪獸與土元素的大戰,使得週遭幾十米內的骷髏全被碾碎,不論黑暗還是光明都不敢靠近。

  當魔界怪物犧牲近半,方把土元素砸成碎土時,群體淨化適時完成。強烈的聖光四射,穿透黑暗,近處的骷髏戰士立時散架,分解成碎骨。

  不過聖光主要射往黑暗法師方向,兼且骷髏戰士的數量實在太多,前面的被淨化掉,後面又有大批衝上,四射的聖光很快耗盡能量。黑霧大部分被驅散,使得視野清明。光明戰士瞧著如螞蟻般爬來的骷髏,再度備戰。

  圓陣前方,黑暗法師早早張起防禦罩對抗聖光,畢竟相鬥多年,瞭解必殺招式。只不過瞭解歸瞭解,光明做為黑暗天生的剋星自有強大之處,數十名黑暗法師結出的黑暗光幕對抗不住,召喚法師立刻讓魔界怪物並排站在一起,用龐大的身軀擋住聖光。藉著這一點空隙,法師們放棄陣地,躲進黑暗宮殿。

  魔界怪物也是黑暗系,天生懼怕聖光。聖光射在身上,立刻皮開肉綻,焦糊一片。只不過它們身軀龐大,聖光短時間也奈何不了。

  當魔界怪物化成灰後,黑暗法師都已躲起。圓陣雖靠近宮殿,但再度被骷髏大軍包圍。尤其麻煩的是,隊伍裡不再單純是骷髏戰士,之前穿過沼澤時殺死的恐獸也被亡靈法術召喚,變成殭屍生物。

  這種殭屍恐獸仍保有恐獸的劇毒和部分速度,又不像恐獸怕死怕痛,會退縮,更不再懼怕弩箭。混在骷髏戰士裡讓光明戰士大吃苦頭。

  黑暗宮殿裡危險重重,絕不能帶低級戰士進入,而且也需要人阻住骷髏大軍。最終教宗留下所有光明戰士和法師、大部分元素法師,及少部分神聖法師和武士對抗骷髏大軍的圍攻,不求滅敵,只求自保。

  克斯頓也留下,保證低級戰士的安全。關鍵時有地系魔導師在,防守骷髏大軍一段時間輕而易舉。這些低級戰士和法師是護教軍的根基,全部托付給了克斯頓。

  娘子軍眾人隨教宗率領的精英隊伍一起進入黑暗宮殿。黑暗宮殿從外面看,非常雄偉,進入裡面才發現都是幌子。同是黑暗大宗師伊明德斯設計,風格與小巴爾喀山脈的隱地相似,入口不是向上,而是入地,黑暗宮殿實際是黑暗地宮。

  與隱地不同的是,黑暗地宮非常大氣,入門之後是望不到盡頭的大廳,廳高六米,處處聳立著支撐的石柱。這裡的雄偉不下於矮人族的山內洞城。

  只瞧氣度就可知道這裡定然是黑暗同盟的老巢,地方沒有選錯。所有人高興的同時愈發謹慎,既是巢穴,當然守衛不會簡單,單從外面的招待就可見一般。

  何況,適才有幾十名黑暗法師躲進來,被他們偷襲可不妙。隊伍裡的神聖法師不惜法力的張開光罩,護住所有人。

  黑暗同盟很快拿出大禮招待教宗猊下。一群恐獸直接撞在光罩上,與沼澤裡的恐獸和外面的殭屍恐獸不同,這批恐獸速度成倍增加,威脅大上許多。神聖武士應付起來都吃力。

  趙無恤立刻想起不死金剛猩猩和不死獨眼狒狒,這群恐獸顯然是類似的產品。數量有十餘隻,怕是成功率比不上金剛猩猩,無法大規模製造。不然只需把幾百隻不死恐獸放在沼澤,教會大軍休想通過。

  聖殿騎士立刻組織神聖武士圍剿。不死恐獸倒是狡猾,一擊不中,立刻遠遁,然後不經意間再次突襲。它們速度奇快,讓聖殿法師也來不及施放強力聖光淨化,顯然黑暗法師深悉光明法師的優劣。

  精英隊伍竟在此被纏住。趙無恤立覺不對,直接找上教宗道:「這樣不行。如果給敵人足夠的時間,不知道還會搞什麼花招,我們應該以最快的速度直搗黃龍。像這種騷擾,能不理會就不理會,實在不行留下能自保的人纏住。」

  這和當年深入伊明德斯的隱居地宮不一樣。那裡沒有主人,可以慢慢消滅守衛。這邊有大批黑暗法師虎視耽耽,強大的光明魔法需要時間釋放,強力的黑暗法術也一樣。

  不死恐獸既然採取騷擾戰術,就有拖延時間的意味,敵人所想即為我方不願。教宗明白反其道行之的道理,加上憂心外面被圍攻的戰士,立刻採納趙無恤的意見。

  一名聖殿騎士帶領部分神聖武士和法師準備留下阻敵,大隊先是快速前進,引來所有不死恐獸。然後聖殿騎士帶人出擊,緊緊咬住部分不死恐獸,其他人保持速度前進,與小隊分離。剩餘不死恐獸本能選中弱小的一方襲擊,大隊立刻脫離威脅。小隊裡面有強大的聖殿騎士,完全不懼不死恐獸的速度,光明魔法的防禦眾所周知的強大,而且對黑暗魔法天生佔優勢。小隊的安全不用擔憂。

  就這樣採取同樣的策略,大隊一直保持高速前進,一路上黑暗法師和種類繁多的不死魔獸或魔界怪物頻頻出現。隊伍的戰力盡量不分散,實在擺脫不了方分出足夠的高手阻敵。

  如此進度雖快,但戰力流失嚴重。早有人發現此點,眾人商量後未改變策略。一是流失的戰力牽制住更多的敵人戰力,就算黑暗同盟打著分散教廷大軍的想法,其本身也將更為分散。

  二是拖延時間對教廷不利。黑暗同盟是主場防禦作戰,有明顯的地利。而且戰鬥拖延幾天,不用他們動手,教廷大軍也會被拖垮。黑暗生物和不死怪物一大優勢就是不會疲勞,戰鬥愈久,教廷戰力愈被削弱。

  三是有娘子軍這招暗棋,他們的實力一直沒暴露,就算黑暗同盟有後招也不怕。娘子軍九人的實力絕對不弱於教廷的頂尖組合,黑暗同盟準備再充分,也絕對不會清楚娘子軍的實力。

  何況,教會是秘密突襲,黑暗同盟不可能早有準備。畢竟若非趙無恤的情報,教會也料不到會有此次突襲。現在黑暗同盟的戰力只能是固有的守衛,不像教廷是集結大部分絕對精英而來。

  分散再分散,戰鬥再戰鬥。教宗深入地下,走過的路大戰不止,整座地宮都陷入戰鬥。現在教宗身邊只剩二名聖殿騎士和一名聖殿法師。教宗本人具宗師級巔峰的實力,是最強的光明法師,四名宗師使得些許偷襲無法得逞。

  梅琳和凱瑟琳雖是大師級,但修練真氣,速度和靈活性遠超修練鬥氣的大武士。尋常偷襲無法留住她們,而她們的弓箭反擊威力極強。這也是娘子軍最後全員留下的憑藉,不是特意,全因實力。

  隊伍變成最精悍的小隊,娘子軍成為開路的主力。兩位貓女自動隱身,其餘六名武士護住五位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