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初五、二十,都是登翠樓的好日子。
這兩天,各房裡的姑娘們都會辛苦些,但賺的銀子,也格外的多。
那是唐門巡檢弟子,查驗地頭店舖賬目的固定時日,自然也是帶隊的那幾位,能在東川郡逍遙自在一晚的好機會。
唐門家規雖多,可並沒禁止弟子嫖宿,只要花銷來路清白,並無不妥。
巡檢本就是肥差,帶隊的往往又是唐門各房能幹的嫡子、長子,腰包斷無可能幹癟,遇到知情解意的姑娘,通常也有著江湖人的豪爽大方。
一來二去,有點心眼兒的姑娘,便都混到了唐家的熟客,這兩三年,也不乏姿色過人,性情溫順的女子被唐家年輕人一眼相中,贖身帶走的先例,若恰好是個未開苞的清倌兒,還能得個侍妾的名分,偏居外室。
青柳曾是登翠樓第三進院子的花魁,也是登翠樓最美的三個女人之一。
她最年輕,也最肯下苦功,她既能撫琴而歌,也能揚裙起舞,還能羅衫盡褪,將男人送入最銷魂的溫柔鄉。
從被賣到這裡的那一刻,她就決定要靠自己拼一個出路。
可她和這裡其他的女人不同。
這諾大的一方妓館,恐怕只有她對初五、二十這兩日毫無期待。
因為她等的客人,到訪並沒有固定的日子。有時十幾天,有時一個月,最長的一次,叫她等了小半年。
可只要他肯來,她就肯等。
她的初紅是他的,她初紅之後的每一次也都是他的。
人人都只當青柳在登翠樓賣藝不賣身,卻不知道,她為了討他歡心,苦練那淫戶的本事,練到一根浸了油的牙筷,可以夾入蕊心翩翩起舞,一曲畢,不落寸許。
不可能永遠將他留在這種地方,每次多留個幾日,哪怕只是貪圖那肉身歡愉,也能讓青柳喜笑顏開。
其實,青柳早已用他給的銀子加上此前積蓄,將自己贖了身。
只是她覺得,自己若不在此,那人,就再也見不到了。
她便只有在這煙花巷中候著,候著,等候不動了,徐娘半老了,他不會再來了,便尋個姑子庵,常伴青燈古佛去吧。
今日是二十,唐家巡檢弟子來尋歡作樂的時候。
青柳照例告了病,躲在自己房間,圖個清淨。
男人這東西,你越不搭理,就越往前湊得厲害,總當是欲擒故縱,她索性連唱曲吟詩的場面功夫也不給做,徹底不要那點零散賞銀,閉門謝客。
只是到了夕陽歸巢,月色漸起的時候,她還是習慣性地掀開錦被,起身對鏡梳妝,叫寧兒端上來一桌清口小菜,配著幾樣點心,擺下兩雙牙筷。
每一天,青柳都當作他會來。
為的,就是他到時,頗為驚訝的挑眉那句:「咦,都是我愛吃的,你又猜出我今天要來?」
胭脂淺抿,眉目輕描,不必濃妝艷抹,月事之外難得一日閒暇,青柳對鏡一歎,倦懶掩口,輕聲問道:「寧兒,什麼時辰了?」
「大約酉末戌初,唐家的公子們已經到了,那個叫唐行晁的,還是想讓小姐陪著唱曲兒,說這裡的三大美人他已經見過了倆,今晚就要補個缺。」寧兒一邊幫她梳頭束髮,一邊回道,「小姐,他甩下了二百兩銀子,媽媽怕是要應付不住。」
「不是說我病了麼?唐門的人,少有如此糾纏的呀。」青柳蹙眉不解,伸手沾了點鉛白,緩緩點在面上幾處,透出一股病容,讓寧兒拿來濕布,抹去唇上胭脂,只留下黛眉依舊,這才幽幽一歎,道,「行安應該不會來了。我還是回榻上裝病去吧。」
「小姐,不先吃點東西麼?」寧兒望一眼桌上,「午前就沒見你用膳,精神也不佳,是癸水又要來了麼?」
「也不是,就是心裡煩得很。」青柳起身過去坐下,執筷點了幾口,「寧兒,坐下陪我吃吧。」
「這是給唐公子備下的位子,奴婢哪裡敢坐。」
「他不來了,空著也是空著。」
淡淡一句,藏滿了輕嗔薄怨,和解不去的愁。
每次看著這一桌酒食,她就會想起初相識那一晚,他玩味地呢喃青柳時,那滿臉彷彿在懷念誰的柔情。
就像是他只為了這花名,才一擲千金點了她的花牌似的。
也許,他心中刻著的人,名字中恰好就有這二字吧……「我就說,你不可能神機妙算,次次都猜準了我要來。」窗欞一響,微風吹入,一個面如冠玉的俊秀男子已站在屋中,噙著三分笑意,淡淡道,「你這又是何苦。」
一看到他,青柳整張芙蓉面上的倦懶灰暗一掃而空,那雙水盈盈的眸子都跟著亮起,猛一起身,將凳子撞倒在地,笑容宛如春花初綻,喜道:「行安,你、你來了?我還當你……今日也不會來呢。」
行安信步過來,彎腰扶起凳子,攬住她纖腰,湊過香腮淺淺一吻,笑道:「半個月前我就說了,這陣子我會來得勤些。我說話幾時不算數過?」
青柳眉開眼笑,急忙讓寧兒把另一張凳子擺在自己身邊,顧盼神飛向門口丟了個眼色。
院子裡的丫鬟第一樁要學會的就是察言觀色,當即悄悄開門退了出去。
青柳這才放開矜持,匆匆落下門閂,過來嚶嚀一聲軟軟靠在了行安懷裡,頓時沒了骨頭,面帶紅暈道:「你說勤些,我還當三五日就能見一面呢,整日吃不香睡不甜地等著,盼得眼都酸了。行安,這次多呆幾日,好麼?」
行安先吃了幾口東西,略一思忖,道:「這先不急著談,今日唐行晁又來請你了麼?」
青柳知道他也姓唐,雖說身上沒有唐門的東西,想必也和唐門脫不開干係,便先壓抑著相思之情,頷首道:「嗯,又來了。」
她這才想起,上次行安過來,恰好正是初五。她心裡暗暗一驚,忙道:「你找他有事?」
行安只淡淡道:「我不找他,我只想等他找上門來。」
青柳垂目沉吟,細聲道:「要不要……奴家去將他……約到一個僻靜地方?」
行安抬手扭過她的小臉,拇指一壓唇瓣,笑道:「你在瞎想什麼?當我這次回來是為了用你釣他上鉤麼?蠢丫頭,你要為我做的事只有一樁。」
「什麼?」她抬眼一望,頗為緊張地問。
「在這兒好好活著。」行安溫暖的手指拂過她的面頰,瞬間就讓她的浮躁心緒安定下去,「想見你的時候見不到,我可難受得緊。」
既是裝病,青柳房中總不好傳出琴曲之聲,小酌幾杯,她酒興微揚,挪開桌子,重新描眉畫目,潤唇抹腮,拾掇到艷光四射,取出舞裙,至屏風後換上,叫他擊掌打著拍子,為他獻上一舞。
次次相會都要顛鸞倒鳳,身子不便的時候也會朱唇婉轉相就玉簫,對行安,青柳早不必有半點矜持。
她心裡也知道,這男人其實頗喜歡看她對他渴求、依賴的樣子。
所以那一襲煙籠輕紗罩的華美舞裙之下,她並沒穿著任何內襯。
她傲然高聳、雪白渾圓的酥彈玉乳,峰丘弧廓若隱若現,兩點俏立梅苞,也在層疊網紗中猶抱琵琶半遮面。
那兩條雪膚細滑、筋骨勻稱的長腿,更是隨著舞姿變遷,忽而玉樹矗立,忽而白龍出淵,裙裾翻飛之間,纖巧腳踝與秀美小腿旋轉呈現眼前,那彈動肌理,那玲瓏繡鞋,無不帶起陣陣風情,撩人心火。
「青青柳,影落玉搔頭。竹映中元河間月,風拂塞上冷酥油。斟酒醉紅樓。」
行安一手舉杯,單掌拍股為律,合著青柳綽約舞姿,含笑輕歌。明明詞句頗為香艷旖旎,抑揚頓挫之間卻透著一股悲愴蒼涼,似是在追思故人,又像是在悔恨無力更改的過往。
青柳旋身急踏,舞得更快,更媚,蛇腰如水。
她不喜歡行安時常會看著她露出的表情。她知道,那眼神並不屬於她。
可不打緊,他的人在,至少今夜,他是青柳的。
紗袖雙分,青柳下腰提腿,斜斜一擰,便含羞帶怯倚靠在行安懷中,含芳嬌喘咻咻吐在他頸側,柔柔道:「行安,時辰不早,咱們……早些休息吧。」
他點頭一笑,將她打橫抱起,垂首吻落。
青柳昂首相就,丁香急切送入他唇中,只盼能將一腔相思,隨著津唾傳遞幾分過去。
四片嘴唇婉轉磨蹭,行安顯然是個中好手,重吮輕啃,橫舔縱吸,貝齒顆顆掃過,腮內盡撩無餘,不多時,便叫青柳通體火熱,一雙纖纖玉手情不自禁勾住行安脖子,修長十指微微插入他髮髻之間,不住屈伸。
片刻後,行安淺笑抬頭,在她額上輕嘬一口,這才繞過屏風,彎腰將她放在鬆軟如雲的絲滑被褥之上。
她眼波朦朧,抬手幫他寬衣,這才有些奇怪,咦了一聲,道:「你……今次怎麼穿的這般樸素?」
「怎麼,嫌丑?」行安低頭看她麻利解開自己領口,小手軟軟探入,先往那健碩胸膛上熱乎乎摸了一陣,笑道,「不過是些身外物,赤條條的樣子不變就是。」
青柳笑吟吟弓身抬頭,側頭輕啟朱唇,在他喉頭突起上溫柔一吻,一邊繼續為他寬衣,一邊呢喃道:「你就是變醜了,多了疤,我也一樣愛你。奴家這輩子,就只認準你一個了。」
她喜歡吻他喉嚨,不僅是因為那裡充滿了勁瘦的彈力,男子的氣魄,也因為她知道,他是個深不可測的武林高手,肯讓她碰觸如此致命的地方,要麼相信自己,要麼相信她。
而她,自然願意選擇後者當作答案。
都說酒是色媒人,殊不知對女子來說,酒不過是讓心神茫然不設防的迷藥,而滿腔情意,才是百試不爽的靈丹。
青柳脫下他的褻褲,雙手剛一放上他緊繃結實的臀部,就禁不住輕輕呻吟了一聲。
他還沒有完全堅硬,她就已經在細小的顫抖中濕潤。
「行安……我好想你。」她蜷在他身下,吻他的鎖骨,吻他的胸乳,敞開的舞裙中,春花般嬌嫩的身子賣力的貼向他,恨不得化作青籐,不再做柳,將他死死纏住,纏到天荒地老。
「我也想你,青青。」他溫柔一笑,並未急著挪身而上,或是把漸漸怒起的玉簫送到她唇畔由她侍奉品含,而是雙手一抄,將她雪嫩嫩的身子從蛛網般的舞裙中抽了出來,擁在健碩的身軀中,一手攬穩柔滑纖腰,一手托住螓首簪後,輕輕一吮,舌尖勾開嬌艷櫻唇,緩緩吻入,碾轉摩挲。
其實,青柳並不喜歡他叫她「青青」。她總覺得,這名字不屬於她。
可她從不敢說,唯恐兩人之間那縷細細的蛛絲,因她的冒失而斷掉。
「唔唔……」她細細嬌吟,款款扭動,小手纏住他的肉莖,剝下那裹鐵似的外皮,用指肚輕柔摩擦肉菇下沿,唯恐不夠順滑擦疼了他,還含羞探到蜜漿潤透的玉壺口上,蹭些粘絲絲的恥汁,再去伺候他的龜首。
行安不徐不疾,就只是在她唇上不住親吻,腰後那隻大掌,則緩緩繞行撫摸,惹得她腰眼陣陣酸麻,唇舌之間情熱似火,沿著吞下的混合津唾延燒到胸腹之間。
他只是這般親吻,就能叫她通體如酥,春水津津,不覺眼濕耳紅,握著他命根子的指頭,都跟著攥緊幾分。
行安這才微微一笑,向後仰倒,食指微屈在她下巴一勾,將她引向胯下的擎天一柱。
青柳卻搖搖頭。
她匆匆赤身下床,踩著繡鞋繞出屏風,往桌上拿了一壺酒來,先細細漱了漱口,跟著含住滿嘴佳釀,抿唇一笑,趴伏在他腿間。
紅唇才啟一縫,酒漿便垂流而下,她媚眼半瞇,順勢向下一嘬,吮住龜頭,連著那些好酒又一起喝回口中,旋即檀口裹緊了高翹棒兒,緩緩蠕動,一寸寸將他吞入。
小半根陽物浸入酒水同時,也泡在了溫潤柔滑的小嘴兒裡頭,那一條丁香小舌靈活起舞,沿著龜下那條細筋,左右不斷舔舐。
這自然討得行安歡心,他快活得哼了一聲,挺腰坐起,撫摸著她的耳珠,撥一下耳墜,向上一抬,順手抽掉了她滿頭簪釵,放在一旁。
黑髮如瀑灑下,散在晶瑩玉潤的雪白身子上,更添風情萬種。
可髮絲卻讓青柳擔心吸到口中,忙不迭抬手撥開,搭在一邊肩頭,一邊抬眼喜滋滋注視著他享受神情,一邊加快了吞吐速度。
絲絲酒漿漏下,染上他緊縮的陰囊。
青柳輕哼一聲,抬起櫻唇在龜頭一啜,緩緩側過,香舌在下,唇瓣在上,夾著肉棒橫吮過去,直達春袋,一番婉轉舔吸,將那密集褶紋中的殘酒都清理得乾乾淨淨,絲毫不剩。
等輕輕含住肉丸,交替吞吐一番後,行安低喘著將她雙乳一握,道:「青青,可想要了麼?」
她緩緩抬身坐起,一番口舌淫戲之後,唇色宛如紅梅,嬌艷非常。她將兩團綿軟豐乳頂入他掌心,酥聲道:「你只要看我幾眼,我就想要,行安,你摸摸我,我那兒啊……就像漏了一樣。羞死人……」
「可我更喜歡你不知羞的樣子。」行安低語,順著她的心意,指掌一抄,就握住了她濕嗒嗒肥美美腴嫩嫩的陰戶。
掌心熱力透過,彷彿一條無形棒兒,熨過青柳牝中肉壁,她心尖兒一陣酸癢,輕哼一聲,抱著他的頭頸屈膝翹起白生生的臀尖兒,雪股內收夾住他手腕,把他巴掌當作雄軀,纖腰扭擺,前後磨蹭,蹭出一道道晶亮淫汁兒,嬌喘道:「行安,我……我這樣……可夠不知羞麼?」
「還不夠。」行安笑著弓身將她奶頭一咬,齒縫鉗住,舌尖在當中抵住乳蕾,輕柔旋轉,胯下那手屈指一戳,便將兩根擠入到綿軟如膏的嫩壺嘴兒裡。
青柳心領神會,玉掌一翻,按住他筋肉如鐵的肩頭,小腳翹尖兒蹬穩榻上被褥,那盈盈一握的小蠻腰幾欲折斷般將臀向上一撅,濕淋淋的寶蛤便夾著指頭微微抬起,層層細嫩褶皺吮過,留下一層蚰蜒爬過似的水痕,接著,她婉轉吟哦一聲,淫態畢露,腰肢擺回,兩瓣彈手臀肉隨之沉下,咕唧一聲,將手指唆了回去。
「行安……如此……可夠不知羞麼?」她一邊淫哼,一邊收緊了下腹肌肉,臍旁一陣蠕動,讓那雪白渾圓的美臀磨盤般繞著指頭便是一陣旋轉。
是個男人都會情不自禁地想像,這夾吸到嘖嘖連聲不絕的苦練美牝,要是將那條子孫根包進去,該是何等快活。
行安那根硬棒,都已翹起輕輕打在青柳的臀上。
可他的目光卻依舊溫柔,並不見半點急切,將那吮硬的乳頭一吐,又將她嫣紅唇瓣吻住,在她體內的兩根手指微微一曲,運力緩緩摳挖。
女子牝內約莫二指有餘之處,前庭上穹正中,有一塊紋路略粗的微凸嫩肉,越是情動,哪裡就越是飽滿,花叢老手一旦找準此地,不幾下便能讓她渾身劇震,陰津狂噴。
青柳嘗過厲害,忙不迭將身子一撤,噗滋一聲脫出指尖的勾弄,蹙眉搖頭道:「行安,人家想你,不要手……」
她往後這一躲,恰好坐在了昂揚的怒棒上方,她見行安沒說什麼,喜滋滋一咬唇,垂手扶住那條活龍,修長手指繞後一分,壓開滿是淫露的花瓣,叫那亟不可待的玉門關,急匆匆含住了小半個圓滾滾的龍頭。
行安朗聲一笑,彷彿終於逗夠了她,猛地一起,翻江倒海般騰挪而起。
青柳眼前天旋地轉,一聲嬌呼才喊出口,就覺下體一熱,陰門一酸,膣內一脹,一條硬邦邦的好棒兒已狠煞煞衝了進來,頂得她雙眼發花,宮口酥顫,白白的腿兒一盤,纏著他腰先洩了一小遭,嘴裡美美叫一聲:「啊喲……可、可快活死我了……」
饒是她苦心研習青樓秘技,整日縮陰收肛勤練不輟,一條九曲羊腸的腴軟腔子無處不可使力吸吮,卻抵不住心中癡情洶湧,萬般手段都拋到腦後,只曉得握住他撐在自己肋側的健壯手臂,高舉雙足在他肩頭,昂臀迎湊,隨著那次次衝擊哀哀嬌啼。
行安捧住她腳掌放到胸前,低頭一吻,緩抽幾下,跟著雄軀前壓,將她雪股一字分開,勁瘦臀肌猛地一繃,唧唧一通猛聳。
青柳嗚咽一聲,十根纖巧足趾懸空一握,踩在他肩前,雪嫩嬌軀向上一拱,徹底美醉了魂兒。
「行安……我的親親公子……」星眸朦朧,她捧住行安面頰,嬌聲道,「人家……人家也想讓你快活……你且讓……切讓我緩緩。」
行安知道她已爽利過了,便笑吟吟止住巧活兒,只在那油潤穴口深入淺出緩緩磨弄,掌心壓著她籠了層薄汗的香乳,只是輕柔握住。
這便是青柳最愛他的地方之一。
他雖人在妓館,卻從未將她當作洩慾的玩物,不僅引導著她嘗到了身為女人的極樂,還讓她打心底有種被愛憐的感覺。
她淪落風塵,從無奈到絕望,從絕望到認命,從認命到拚命,心中百轉千回,卻未有一時半刻想過,自己還能得到這種如奢望般的憐愛。
即便他選上自己可能不過是因為青柳這個花名,即便他的溫柔眼波看的可能是回憶中另一個女人,即便他不曾提起過將她贖身帶走,更不曾有過什麼山盟海誓,可她依舊願意為他做任何事。
甚至是為他去死。
「青青,緩過了麼?」他俯身一吻,將她微涼舌尖輾轉吮熱,輕笑道,「我可是等不及了。」
她噙著一絲醉人笑意略略頷首,雙足放下,分在他雄軀兩側,膩聲道:「本就該是奴家好好服侍你,偏偏你老愛先把人弄得神魂顛倒,叫奴家力氣都少了七分。」
「只是三分就如此銷魂,十成十,我那裡禁受得住。」行安笑道,將染滿汁液的陽物緩緩塞入,直至盡根,連兩人的毛髮都彼此貼合,恍若一團。
青柳深吸幾口長氣,白馥馥的肚子猛地一收,繃如琴弦,兩瓣渾圓臀峰也隨之內合一處,將濕津津的腚溝夾成深縫一條。
當即,那深埋在蜜香洞天中的一條活龍就被直挺挺擒住,四面八方無數層層疊疊的紋路一齊收緊,原本被抵著的花心向後退了半寸,登時便把龜頭都吮得脹大幾分。
緊接著,青柳急促嬌喘,那白嫩肚皮也好似風吹湖面,一浪一浪蕩漾不停。
與此同時,那無數收緊的嫩肉也跟著蠕動起來。
尋常女子洩身之際,花穴往往會如兒口吮奶,裹著陽具咂咂吸唆。而此刻青柳苦練出的羊腸曲徑,便似七八張兒口往來交替,他的寶貝浸在裡頭一動也不必動,就能將陣陣快活浪頭疊浪頭,轉眼之間通體酥麻,舒服到粗喘出聲。
「行安,你快活麼?」青柳自下上挺,貼在他伏低身軀上,姿態頗為費力,仍忍不住氣喘吁吁問道。
行安點點頭,吻她一下,道:「你這『內家』功夫,真是越發精純了。」
「只要你快活,我每日都練。」她心中竊喜,跟著屏息凝神,蹙眉閉目,拿出更大力氣,一下下咂吸著體內硬物。
如此摩擦,她的嫩肉其實也有癢處被搔,前後挪動的花芯更是一次次主動撞上龜首梭頭,男女交合,陰陽相嵌,恰好便頂在她那環形淫窩當中的小小凹陷之處,不幾十合,便又蜜出如泉,幾欲登仙。
無奈天下女子皆有個要命之處,男人到了興頭最高之時,會自然而然狂衝猛撞,不自覺生出一股沒來由的力氣,可這些嬌怯怯的姑娘,到了陰津潺潺蜜壺酥麻之際,就會腰酸腿軟,非得再到洩身之際,才能重新拾起滿身的勁兒,將男人好好纏住。
於是青柳越動身子越軟,動著動著腰上一酸,一時沒挺住,向下沉了一沉。
她這一沉腰,那根聳在深處正恣意享受的粗大陽具即刻向外滑了幾寸。龜稜勾著層疊嫩肉便是一刮,刮得她哎喲一聲,連尿口都酸軟欲化,兩腳一蹬,嗚嗚哼著倒下去,又洩了一遭。
她頗為失落,狠狠咬住朱唇,小手輕輕捏著行安乳頭,撥弄幾下,細聲道:「我真沒用,又先……先顧著自個兒丟了。」
行安方才其實也到了精關大開的時候,那股舒暢讓陽物都已抖了起來,不過他內功深厚,又是固本培元的路子,銷魂噬骨的滋味嘗完,照樣可以運起內息鎖陽不出,一通雲雨下來,可以盡興多次,還不必擔心錯手留下子嗣。
個中關竅,自然沒有向青柳解釋的必要,行安還照過往那樣,將她按回榻上,壓著她此刻香汗津津格外滑膩的身子,又款款抽送起來。
等送青柳欲仙欲死了幾次,他也又享受了兩回,這才撤去功力,翻身躺下,輕輕拍了拍她,笑道:「來吧,還照從前那樣便是。」
青柳拿起繡帕,擦擦頸窩乳心的汗澤,嬌喘咻咻側臥在他腹上,握住濕淋淋滑溜溜的那條棒兒,心裡百轉千回,禁不住幽幽道:「行安,媽媽那裡有藥,你若實在擔心,我去要些過來,事後倒進裡頭,仔細洗過,不會……留下後患的。你總這麼忍著,我心裡不快活。」
行安輕柔撥弄著她披散在他肚腹上的萬千青絲,柔聲道:「這便是你不懂了,我就偏喜歡看你為我吹奏一曲,將我一腔燥動,吃進肚子化得乾乾淨淨。若不是為了叫你也痛快,不至於我獨個享樂,你都不必再練那什麼含墜子的功夫。」
她將信將疑地抬頭看他,指尖輕輕撥弄著柔軟雙唇,「真的麼?」
「算算我來你這裡也有十幾次了吧,」行安將拇指探入她唇縫,輕輕壓住舌尖,旋轉撫弄,笑道,「除了破瓜那次,哪回不是叫你吃頓好的?」
青柳乖乖含住拇指吮了幾下,嗯嗯呻吟兩聲撒了個嬌,這才理順心情,俯首吻住他繃緊腹肌,將舌尖先在肚臍裡轉了一轉,跟著才一路吻下,挪著身子用渾圓雙乳壓住他大腿,一邊上下磨蹭,一邊撥開長髮,舌尖打著小旋,將昂揚肉棒再次寸寸納入口中。
不過這次不比前回,不再是為了暖棒潤莖,那纖纖玉指托著春袋不住撫弄同時,櫻桃小口也吸成一個外緊中松內有舌根抵住的軟嫩長袋,修長脖頸不住上下搖晃,轉成了只為吃下滿嘴澀腥的功夫。
行安此時已經頗為滿足,不忍看青柳強打精神一直費力,撫著她腦後髮絲,閉目將會陰收緊,絲絲滋味聚往陽根。
私會十餘次,這根棒兒青柳卻含過不下五十遭,一嘴陽精也吃了起碼小三十頓,口中玉莖與他喘息之聲即便是細小變化也都心如明鏡清清楚楚。
舔吸一陣,感覺菇頭已經膨脹到有幾分塞喉,她嬌喘爬起,換個位置,手指沾了些垂流津唾,稍稍往行安臀眼裡刺入寸許,同時紅唇一抿,粉頸半抬,嗯嗚吞到最深處,將吃飯用的腔口,也含淚撐粗幾分,裹著龜頭以吞嚥嫩肌不住伺候。
行安呻吟一聲,拂過她長髮的手一緊,攥住了如雲青絲。
青柳心中一喜,賣力吞嚥吸吮幾下,一覺龜頭跳動,舌根抵住肉棒便向後一撤,只用櫻唇夾著傘狀肉稜,如孩兒吃奶一般,將一股股噴射而出的濃精吮進嘴裡,香舌一捲,喉頭滾動,一口口嚥了下去。
將唾液連著精漿統統吞嚥乾淨後,她吮緊面頰,牢牢裹住肉莖前端,仔細用上顎舌面配合,把龜頭四面八方包住,緩緩前後移動。
剛出精後的肉菇頭最受用的就是那須臾嘬吸,就算行安武功高強,這種鑽心入骨的酸麻一樣叫他爽快得輕哼出聲,腰臀上挺,把半軟不硬的棒兒往檀口深處聳了一聳。
青柳知道他快活,心裡喜滋滋就跟化了一片砂糖似的,唇角含笑緩緩吐出陽物,貼著面頰仔細舔淨上頭殘餘,扯過帕子,跪坐在他腿間,低眉順眼為他擦拭。
「青青,那個唐行晁若是再來煩你,我替你殺了他吧?」
青柳心裡一驚,嚇得帕子都掉在了陽物上,像個紅艷艷的蓋頭。
她忙將蓋頭一掀,細細擦乾陰毛中沾濕的穢物,一想到那是自己流出來的淫汁,她面上還有些發燒,擦了一會兒,才輕聲道:「行安,我雖淪落風塵,可自小在這兒長大,除了你,閨房也沒進過別的客人,我不懂外頭江湖人的規矩。我就是……一聽打打殺殺的事,會害怕。」
「可那小子在唐門就有些飛揚跋扈,今年新升了巡檢副管事,總讓他來煩你,一次兩次你擋得住,可他要是性子上來,硬闖呢?你為了等我,偏居在這小院裡,他功夫也挺不錯,真要摸進來,強行姦污了你,他只當是個歡場婊子,得逞就走,你呢?會怎麼做?」
青柳低下頭,突的打了個寒顫。
她無法想像自己被其他人剝光衣裙按在床上動彈不得欺凌羞辱的樣子,若是進到她身子裡的不是眼前這個男人,她寧願去死。
她櫻唇微微顫動,沒想好該說什麼。她一個青樓歌妓,還已不是清倌兒,若說為誰殉節,豈不成了笑話?
她頭一次如此憤恨自己的出身,害她連表明心跡也無話可說。
可轉念一想,若不是在此做了歌妓,又有什麼機會認識行安呢?
她心裡正百轉千回著,行安又開口道:「所以,我為你殺了他,如何?這總好過叫他害死你。」
「可你不也說了,他功夫挺不錯。」青柳壯著膽子小聲說道,「他還是唐門的巡檢副管事,殺了他,豈不是害了你。我不要。」
「我要殺他,不會比踩死只耗子更難。」行安懶懶躺在那兒,一雙眸子亮得令人心悸,「這你大可不必擔心。此外,我也另有想殺他的理由,只是稍顯不足,想從你這兒湊個數。」
「殺人終歸不好,造孽。」青柳還是搖頭,看他下身已經擦淨,展開錦被,將赤條條的雪滑身子偎進他懷裡,柔聲道,「我恨不得做個佛堂,為你焚香誦經,哪捨得叫你殺人。」
她其實清楚,行安嘴上說的,不能就當作心裡想的。這個男人,她從未真正看透過,也從未對她流露過真情實意。
她不過是個被他拿來隔空憑弔某人的影子,附帶能叫他享受一晚溫柔繾綣的功能而已。
否則,自己都已憑著他給的銀子贖了身,為何不給個別的安置之處呢?
「若他今夜不來鬧你,我就饒他。」行安微微一笑,「若他來了,那我少說也要教訓到他知道,這大院子裡,偏只有你,誰也動不得。」
青柳心裡甜,嘴上卻還是道:「可使不得,我都贖了身,已是寄宿在這兒的人了,怎麼好讓媽媽為了我難做。行安,你放心,我枕下就藏著刀,我既已將真心給了你,這身子,就絕不容他人玷污……」
說到這裡,她略一猶豫,輕聲道:「其實我歌舞獻藝,加上你每次留下的,手頭銀子已經不少。你看,我是不是在唐家堡那邊買座小院,把寧兒趁著清白也贖出去,留她伺候我日常起居,我就……不再拋頭露面了。好麼?」
見行安沒什麼反應,她心裡有些慌,聲音又小了幾分,「行安,我……沒要什麼名分,院子我自己買,我就是想找個……你來得方便的地方,省得這裡污糟糟的,你心裡不快活。」
「你是不是聽我提過姓唐,就當我也是唐門的人?」行安的指尖穿過她的髮絲,輕輕握住了的她的脖頸,「可實際上,你若是搬去唐家堡山腳住下,我近日可能與你見得多些,此後,卻只會更少。」
他歎了口氣,緩緩道:「青青,我此次是回唐門這邊辦事,一旦事了,可能……就要離開蜀州,去闖蕩更遠,更廣闊的江湖了。到時我幾乎不能再來,難道要你住著一進院子,獨守空閨,寂寞終老麼?」
青柳壓下眼底浮上的淚花,唇齒相抵,咬出一片青白印子,「行安,奴家……沒本事陪你去闖蕩江湖,可我願意等,江湖再大,你總有倦了的那天,奴家願意在院子裡等著,等你回來。江湖風波險惡,你若……若不嫌棄,奴家還可以給你……先留個香火。」
說到最後,她怯生生望著行安,近乎惶恐地問:「可好?」
「你動情太深了。」行安又歎了口氣,神情似有幾分悔恨,「果然,我不該……罷了,這些日子你莫要再提此事,等我忙完,會來給你個說法。你放心,青青,我既然一早就沒把持住,未能按歡場花娘那般待你,害你動了真心,就會負責到底。只是將來若到了新居,那邊的寂寞,一些人的白眼,你唯有受著。」
青柳喜極而泣,連連點頭道:「奴家受著,奴家什麼苦楚,也肯受著。」
她正要再說什麼,門外卻傳來了一個醉醺醺的聲音,滿是驕橫得意:「青柳姑娘,聽聞你身子不適,在下特地為你帶了些上好藥材,我唐門弟子精通藥理,你可否賞光,叫我為你看看啊?」
旁邊老鴇連聲苦勸:「晁少爺,青柳真的已經給自己贖身了,就是寄宿在老身這兒,賺點歌舞詩畫的賞錢,出廳下院都要戴面紗的,我這兒的三大美人已經遞補了一個,那身段沒得說,您往那兒看看?」
行安眼前一亮,挺身坐起,揮手將被頭拉高蓋嚴了青柳嬌軀,飛快穿好衣褲,將髮冠戴起,抬腳撥開了床邊屏風。
「我又不是非要讓青柳姑娘疊被鋪床,我為她治病也不行麼?」唐行晁冷哼一聲,就聽一聲撲通,似是把鴇母丟開一邊。
旋即,喀喇一聲,門閂就已被掌力震斷,門扇洞開,唐行晁面帶酒意大步跨入。
青柳不自覺瑟縮一下,她知道這新上來的副管事年輕氣盛飛揚跋扈,在家中也是被榮寵的長房嫡子,若是行安不在,她還能悄悄將備好的雞血用上,裝出來潮避避風頭。
可眼下她一絲不掛,桌上酒菜仍在,行安就在床邊,必定要迎來大鬧一場。
不料屋中卻異樣的安靜。
她壯著膽子探頭一望,竟發現唐行晁站在門口,面上已經沒有了絲毫酒意,而是帶著近乎冷冽的殺氣,盯著她床邊的情郎,沉聲道:「行安哥哥,果然還是要逼到你情人的頭上,你才肯露面啊。」
她那情郎緩緩站起,雙手一拂衣擺,叮的一聲,地下不知怎的就掉落了數枚藍汪汪的細針。
「唐行晁,你既然費這麼大心思找我,就該知道,這裡沒有你的行安哥哥。」他微微一笑,道,「在下唐炫,等你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