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我送上天,幫你一把。」
伊娃明白趙無恤要做什麼後,提出建議。
眾人訝異地瞧著伊娃,她不會輕功啊。
「高在二十米內摔不到我。」
伊娃又說明道。
眾人恍然,怪不得貓女適才從高空落下無恙。
趙無恤瞭解地點頭,對梅琳道:「靠你了。」
又對伊娃道:「開始吧。」
伊娃收起彎刀,加速助跑,最後腳踩梅琳雙手,飛上天空。貓族卓越的彈跳力,前衝變上升的勢能,梅琳傾力一推,三力一起把她送上十五米的高空。
趙無恤跟在她身後,憑輕功後來居上。
兩人去勢將近時,伊娃奮力推出趙無恤,自己加速下墜。
眾女不由擔心。從十五米的高空直接落下,衝擊力不容小覷。
伊娃接觸地面時,既沒重物落地聲,也無應有的震動,就像擁有絕世輕功的趙無恤一般,唯一不同的是多打了幾個滾卸勁,然後直接利索地站起。
大家只能感歎獸人神奇,又把心思放在空中。
趙無恤借伊娃相送,施展輕功,一舉達到五十餘米的高空,舊力將近時,一支羽箭斜射而來,經過時恰與腳同高。
梅琳對箭軌跡的把握已達大師境界,想讓箭何時去那裡就何時去那裡。
趙無恤腳尖一點箭身,輕鬆再升十米。第二支羽箭又如期而至。
這樣連射十五箭,趙無恤成功抵達二百餘米的高空。這個高度落下,就算有絕世輕功也討不了好。錯非有能量光核,趙無恤也不可能來到。這種最頂尖的輕功技巧,需要海量的真氣。單憑身體儲存。
根本不夠。本身的恢復絕對補充不過來。
趙無恤已能看清獅鷲獸地模樣。果然是空地雙霸,獵鷹與雄獅的完美結合體。跟伊娃描述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胸前有一片朱紅色羽毛,還有那對鷹眼,寶石紅、烈焰黃和冰晶藍,銳目裡閃動著炫彩,像活生生的火焰。
這隻獅鷲獸散發的威懾,像是獸中的王者。不知道是其他獅鷲獸都如此,還是這只是非普通的獅鷲。
此時,趙無恤距飛馬與獅鷲的戰場還有五十多米。戰局又變。
紅雪撐不住了!或者說,它能撐到現在已是奇跡。獅鷲獸不論速度還是靈巧都超過獨角飛馬,利爪和巨喙能輕鬆攫取獨角飛馬的性命。反觀獨角飛馬,對魔法地免疫及強大的氣系攻擊魔法都發揮不出作用。
當賴以為生的翅膀被抓傷後,靈活的閃躲頓時失去,紅雪驟然陷入危機。
獅鷲獸抓住機會發起總攻。巨翅舞動,龐大的身軀驟然加速。直撲向晃晃悠悠,勉強撐住不墜落的紅雪。
危機時刻,神電再顧不得自己,不要命地撞向獅鷲獸。它為了妻子,爆發出強大的能量。
獅鷲獸沒料到游鬥地神電突然發狂,猝不及防下被生生撞飛。它反應也不慢,不待獨角飛馬逃離,鋒利的爪子已經嵌入神電背上,奮力一扯。一米多長,深可見骨的巨大傷口從脊背一直延伸到神電的左翅。藍色鮮血瞬間染紅白色羽毛。
僅僅一個照面,神電就受了比妻子更重的傷。它無法再保持飛行平衡。唯一可慶幸的就是紅雪借此良機,躲過一劫。
神電背上的乘客就沒那麼幸運了。
當撞獅鷲獸時。雪莉爾選擇死死抓住神電。她和菋莉沒有被甩下去。可惜獅鷲獸利爪所襲位置正是她們安身之處。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面對磨盤大的巨掌,六寸長地四根鋼爪,唯一的選擇只能躲,雪莉爾選擇後滑。馬臀寬大,既坐不住,又沒處著力。此刻恰逢神電左翅受重創,身體失去平衡。
雪莉爾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從馬背滑落,與空氣做伴。她沒看到趙無恤已經施展輕功飛上來,更不會想到有人能躍上兩百米的高空。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就算是貓女也會變成肉餅。
風在耳邊呼嘯。雪莉爾地心靜了下來。還有什麼心願未了呢。第一個浮上腦海的是妹妹凱瑟琳。這輩子唯一的親人。與以前想起妹妹不同,這次妹妹背後還多了一個討厭的傢伙,就是那個靠男色跟……變態能力騙女孩的混蛋。幻想中。妹妹的身體漸漸透明,反倒是不願想的人漸漸清晰。
英俊帥氣,聰明絕頂,天縱奇才,一切優點集於一身。可惜,完美的東西是不能存在的。女人最討厭的缺點,花心,偏偏生在他身。
思緒電閃而過。雪莉爾想到背上還有一個失去記憶,未成年地魔狐少女,叫道:「菋莉,別怕,姐姐陪著你」「哥哥一定會救我們!」
菋莉伏在雪莉爾耳邊道。
雪莉爾心中苦笑。她相信只要有一絲可能,趙無恤都會冒死來救。
可是,有心不代表能成事。神電和紅雪都在空中。趙無恤如何來救,會飛,還是輕功。這根本不可能。小姑娘實在太迷趙無恤了。
哎,這個男人,大小通殺啊。菋莉小小年紀就如此,未來還不輕鬆落入某人手中。雪莉爾沒奈何地想起這,正打算臨死前安慰菋莉幾句。
忽然,一個強力的手臂抱住她們,帶著往上直升。
「哥哥!」
菋莉歡樂地大叫。
雪莉爾再次聞道熟悉的氣息,立知來人是誰,只有他可能人所不能。瞬間,她竟有一絲嫉妒,就連菋莉都比自己強。不過在溫暖地懷抱,她的心莫名安定,手不由緊緊摟住堅強的依靠。
趙無恤第一時間發現雪莉爾和菋莉墜落,立刻改變計劃。地面上的梅琳跟他心意相通,適時送上羽箭。趙無恤僅借力一次,就成功接住兩女。兩個都是女孩,身子極輕。趙無恤接住她們後。仍保持了上升的勢頭。
只是手中多了兩人,讓他犯了難。原計劃上飛馬背,戰獅鷲獸,讓雪莉爾和菋莉逃。和紅雪全部重傷,飛都不穩,更休提戰鬥。如果就此掉頭,憑神電和紅雪的狀態,必死無疑。
理智告訴他,放棄神電和紅雪,救雪莉爾和菋莉回去是最佳方案。
感情又讓他不捨。獨角飛馬是有靈性。很聰明地生物。這段時間的相處已建立深厚的感情。
他想到飛馬伕婦沒有照顧好雪莉爾和菋莉,終於給自己找到理由。
就在要壯士斷腕時,上空又起變化。
神電是成年獨角飛馬,體型雖比獅鷲小,但重量也有七八百斤。高速飛行製造的撞擊力不容小覷。獅鷲獸絲毫看不起獨角飛馬,大意下沒有防備,吃了不小的虧。它暫時停止攻擊。繞了一個圈方緩過勁,重新戰鬥。
這給了神電和紅雪逃命時機。兩匹飛馬翅膀都受重傷,無法在空中待。它們毫不猶豫地選擇最快捷,最凶險的逃命方式,直接一頭栽下,近乎垂直的俯衝降落。
趙無恤此時上升勢頭未盡。他又不能學飛馬。人家有翅膀,著陸前能減速。遠方獅鷲獸已經調整好,準備追擊。瞧著它凶悍的派頭,絕對不好易於。趙無恤人在空中。弄不好就會成獵物,誰敢保證獅鷲不想嘗嘗鮮。
所幸,神電和紅雪沒白受愛護。它們選擇從趙無恤上空下降,顯然打算臨去帶走主人。
趙無恤不準備上飛馬背。瞧神電和紅雪搖搖不穩的姿態。他很懷疑帶雪莉爾上去後,飛馬會立刻失去平衡。他一聲口哨,手連擺傳達給神電和紅雪「趕緊跑路,不要管我」的意思。
五十多米,瞬間既至。當兩匹飛馬路過時,趙無恤毫無猶豫地踩中神電地屁股,實打實地借住力。先前虛點羽箭,全靠真氣強掠,頂多能走十多米,如今等同全力一躍。即使帶著雪莉爾和菋莉也可橫移到三十餘米外。他還借此機會,變橫抱雪莉爾為懷抱,讓雪莉爾死死摟住他。由此解放出雙手。
神電挨了一腳,下降速度陡增。不顧它現在巴不得夫妻兩人都多被踩幾下。
獅鷲獸果然只對馬類感興趣,絲毫沒理會移走的趙無恤,俯衝直追獨角飛馬。它的翅膀完好,仍不停加速。顯然打算在空中解決獨角飛馬。
這一切僅僅發生在片刻。當雪莉爾和菋莉掉下時,諸女驚呼。當趙無恤接住兩人時,諸女松氣。現在她們齊齊準備迎戰,接應獨角飛馬。
趙無恤落在最上空,能看得清楚。神電和紅雪翅膀受重傷,不敢放開下降。獅鷲獸卻一直加速。這樣下去就算神電和紅雪成功落地,也難以逃脫。憑獅鷲獸的衝擊力,下面諸女根本抵擋不了啊。
他沒有猶豫,就做出瘋狂的選擇,「雪莉爾,抱緊我,死都別鬆開!」
雪莉爾聽話的行動,此刻已無心去害羞。
「還有腿,盤住我的腰。」
趙無恤說著順美人地臀部,摸到大腿,強行分開。
第一次被男人摸到,僅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大腿的敏感帶立刻有反應,雪莉爾渾身一抖。幸虧此時形勢險峻,她無心多想,趕緊盤住男人的腰。這種香艷的姿勢對純潔的光明法師絕對是人生首次體驗。若非情勢不得以,根本不可能發生。
趙無恤更沒心思去想無聊事。當準備完成時,橫移的勢頭也盡,跟著團身空翻,變為頭朝下,直接下落。他繃緊身子,以最快的速度下降。他要追上獅鷲獸,給它點厲害嘗嘗。
可惜,獨角飛馬和獅鷲獸雖體型巨大,但有羽毛相助。它們的下降速度雖比趙無恤慢,卻也慢不了太多。趙無恤情急間無法追上。
二百多米地高度,呼吸就可落下,如今卻上演驚奇一幕。獅鷲獸一點點拉近與獨角飛馬的距離。趙無恤一點點拉近與獅鷲獸的距離。
地面諸女看得目瞪口呆。梅琳手全是汗,心都提到嗓子眼。她逼迫自己冷靜,隨時準備搭救趙無恤。克裡斯蒂娜思索能有什麼魔法能幫助趙無恤。獅鷲獸對低階魔法免疫。高階法術耗時太長,來不及釋放。凱瑟琳和伊娃握緊武器,準備出動。
趙無恤很快判斷出在落地前追不上獅鷲獸。為了避免摔成肉餅,他凌空連出三拳。
又是雷拳!
無形拳印接連正中毫無防備的獅鷲後背。這股內家真氣形成地氣勁威力非凡。三拳連擊地威力遠超適才神電全力一撞,就如同三塊大石砸在背上,直讓獅鷲獸慾吐血。它不由哀鳴一聲,其音銳利刺耳,直欲刺穿鼓膜。
獅鷲獸身體堅韌,又且體型巨大,無形拳雖造成不小的內傷,但仍殺不死。不過身形不免微滯,再無法保持全速下降。它被突然而來的打擊惹怒。再顧不得美食,翅膀一擺,逕直止住下降勢頭,生生懸停住,然後拉升鳥頭變為上飛。看到身後急速下降的小爬蟲,不用問也知就是罪魁禍首。它又是一聲尖銳鳴叫,翅膀勁扇。反衝向趙無恤。
趙無恤最擔心獅鷲獸逃跑。要是那樣,他得考慮是屁股先著地還是腦袋先。雖都是變肉餅,但還是有區別。如今不怕,他毫不客氣地連發無形拳印。
獅鷲獸本來怒氣沖沖,欲找回場子,結果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又被無形大石砸重。這一回直接命中腦袋。直捶的它頭痛欲裂,怒鳴連連。它空有阻截利箭的能力,卻無法擋下無影無形的空氣拳。英姿勃發的獅鷲獸此刻別說上升,能不被砸下去就已不錯。
趙無恤很希望能一直擊下去。如果那樣。他有信心一舉滅掉獅鷲獸,把它全身打個稀爛。可惜,獅鷲獸身體太過強悍,連挨三拳仍若沒事。它絲毫沒有下降。就這三拳的空隙。趙無恤已經降至獅鷲獸眼前,來不及再出拳。
獅鷲獸眼見獵物上門,哪還客氣,兩隻磨盤大地鋼爪威猛地合擊。趙無恤絕對會被扎出八個洞,身體瞬間被撕裂。
急速下降中,毫無借力點,趙無恤無法停,也來不及停。貪心的三拳隔空擊把時間都已用盡。他兩手成拳,在獅鷲獸鋼爪探出地剎那擊出。正中巨掌的中心。
獅鷲獸的兩隻前掌各有四指,帶有六寸長的爪子,它的掌相對小。
趙無恤地拳頭正真擊到弱點。此拳既有渾身的勁力。又有下降兩百米的衝擊力,威力大到無法想像。獅鷲獸連接四指的掌心遭到如此重擊,四指頓時無法合上,強悍的利爪無從發揮威力。
趙無恤的身體受兩拳影響,生生止住。由此產生的反震力,令他雙臂直欲折斷。
獅鷲獸前掌無功,即刻用巨喙,直啄趙無恤的腦瓜。
這對巨喙都能吞下人的腦袋,大小趕上半個人身,若讓啄住,開瓢是輕地,腦袋恐怕都能被擊碎。
偏偏趙無恤急剎車,身體剛停下,來不及再動。他躲不了,只能功聚真氣與後,低頭以背硬接此攻擊。
痛!痛到麻木,痛都控制不住神經,自動流淚。擊中獅鷲獸的無形拳印可以大石形容。獅鷲獸的巨喙一擊趕得上鐵鑽。他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直接染紅雪莉爾和菋莉的頭髮。
雪莉爾驚駭地瞧著趙無恤,心中針扎似的痛。她恨自己無能,非但不能幫趙無恤分毫,還成為天大的負擔。趙無恤不就是因救她們才會上天的嗎。
歉意,感激,心疼,不捨,揪心,趙無恤從雪莉爾眼中讀出太多。
他淡然一笑,沒有說話。
雪莉爾赫然發現趙無恤竟笑了,而且笑得非常燦爛。她心中莫名生出感動和崇拜,這才是真的男人,敢於蔑視一切,敢於直面生死,敢於為心中人死戰。這才是真的英雄,能笑著迎接一切,能笑著面對死亡的危險,能笑著戰鬥。
趙無恤是發自內心的笑,因為在笑的同時,成功收回的兩拳全力擊向獅鷲獸胸脯。
獅鷲獸收回地前掌也同時揮出,想撕碎趙無恤。
可惜趙無恤硬受巨喙一擊,身體已經快要貼住獅鷲獸,獅鷲獸才出前掌,趙無恤的雙拳已擊到。他根本不理會背部的傷勢,全身真氣匯於這一擊。
驚天駭浪地一擊,足夠毀滅絕頂高手的一擊,實實在在在正中獅鷲獸前胸要害,竟把它千斤重的身體擊飛出去。
獅鷲獸發出一聲震天哀鳴。這股聲音像是死亡的哀歎,直傳到幾十里外。
雪莉爾和菋莉最靠近,來不及捂耳,被震的頭暈目眩,幾近昏倒。
獅鷲獸第一聲響亮,跟著的叫聲卻低得宛若小鳥般無力。不過第一聲已夠用,跟著西方傳來十幾聲相同的鳴叫。獅鷲獸的同類已經收到消息,準備來援。
趙無恤因無立足處而被反彈出去。他又吐出一小口鮮血。背部的傷勢沒得到控制。他又妄動真氣,結果傷上加傷。
獅鷲獸更慘,喙嘴縫間甚至也溢出一絲鮮血,顯然都是趙無恤一擊之果。
不過戰場的情勢沒因趙無恤發威而好轉。
最危險的是趙無恤。傷上加傷,又短暫力竭,恢復的真氣不足以施展「凌空飛渡」的頂級輕功技巧。何況還要負擔雪莉爾和菋莉。身體完好時帶她們沒問題。如今重傷在身,別說二女重近一百四十斤,就是十四斤也是大累贅。他們身在五十餘米的高空,若直接墜落,就是逃過一死,估計也只剩一層皮。
這麼高的地方,眾女都上不去。梅琳的輕功不錯。可惜其他人沒她這樣的無敵箭術。她無法既射箭,又借箭飛。
神電和紅雪倒是成功落地。可惜翅膀受創太重,落地時減速不及,差點沒把腿摔斷。兩匹獨角飛馬如今別說飛,跑都艱難。
還有那隻獅鷲。看它在空中晃晃悠悠如同喝醉酒一般,就是不掉下去。那樣受了趙無恤一擊都還沒死,真是太凶悍了。
另外就是遠方的獅鷲獸叫聲。若被十幾隻獅鷲獸圍住,就算眾女都能出手,勝負實在難料。
趙無恤瞧著悍不畏死的獅鷲獸又晃悠飛來,毫不擔心。中他傾力一擊,肯定受了嚴重內傷。就算恢復力驚人,這回恐怕也難好。它可沒有神奇的真氣來療傷。這隻獅鷲獸距死亡絕對已經不遠。
他現在擔憂的是自己,被彈飛的去勢將近,體內恢復的真氣還不夠。能量光核已經在盡最快的速度補充。唯一的慶幸就是,距地面五十多米高,還有時間,應該能在之前恢復夠保命的真氣。
下面眾女也開動心思。
梅琳手中箭有限,得留著救趙無恤,不敢射獅鷲獸。何況獅鷲獸對付弓箭很有經驗。
「待會姐姐幫我一把,我應該能幫上師傅。」
伊娃對凱瑟琳道。
「沒問題。」
凱瑟琳立刻道。她明白伊娃要去空中接人。憑貓族特殊的體質,或許有用。
克裡斯蒂娜早放棄攻擊獅鷲獸,來到趙無恤將要墜落的地方施展「漂浮術」若阻上一阻,或許就能保住夫君的性命。
大家齊開動心思,就等著趙無恤墜落。
唯一的敵人獅鷲獸也衝來。它現在的速度跟初露面時已不可同日而語。
遠方,十幾個黑點正漸漸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