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軍 第四章 礦洞探險

  圓形大床的第一次使用可以用空曠來形容。四個人躺在有兩間屋大的床上,無論如何都占不滿。

  赫莉和伊莎貝拉百無聊賴地呆在戰場邊,苦忍慾火。她們看著露露嬌小的身軀被夫君一下快過一下地拋上空中。

  「哥哥……啊……啊!」

  露露快活至極,不管不顧地胡亂叫嚷。

  伊莎貝拉不知為何,又想起自己的乖女兒。芬妮僅比露露小一點。露露如今已是小婦人,盡嘗男人的滋味。芬妮卻還是單純的小女孩,不知男女之事。

  如此比較起來,她遠不如乾爹帕科。露露在乾爹的教育下,早早明事理,甚至尚未成年時就找到保障一生幸福的男人。這可是她一直所求的。幸虧她也不弱於等同乾女兒的露露,成功拴住趙無恤,找到了未來的依托。

  不過,芬妮總要長大。女兒的未來在哪裡呢。伊莎貝拉一直害怕某個不敢想像的可能。她擔心寶貝女兒跟自己一樣,擁有特殊的體質。如果那樣,她實在不知道上哪裡去找一個像趙無恤這樣「特殊」的男人給女兒。

  在伊莎貝拉走神中,趙無恤已經干翻露露和接上的赫莉。他不停歇地撲到她身上。

  熟悉的大傢伙叩門而入。伊莎貝拉很快迷失在美妙的愉悅中,再顧不上思考女兒的未來。……

  趙無恤神清氣爽地走出別墅,踏著清晨的露水,慢步巡視領地。他是這塊土地的國王!

  一路上,遇到不少年輕少婦,個個貌美如花,體態風流。他現在知道,這些都是購買的良家女奴。如今護軍武士的妻子。她們被精挑細選出來,自然姿色出眾。

  說到這,榜樣的力量果然無窮。上樑不正確實難要求下梁不歪。趙無恤怎麼也沒想到護軍武士每個都娶了好幾個妻子。不過在聽說眾人為此被掏空積蓄後,又不禁偷笑。

  人果然不能跟人比。這些手下不可能全都好色,不會都熱心娶數位妻子,尤其需要付出大半家產。

  為何產生現在的局面,攀比地心理和面子應該起很大作用。想想下面的場景。

  兩名護軍武士閒談。

  「嘿,哥們,是不是沒錢啊?」

  「呸,老子窮的就剩錢了。」

  「噢。哪就是不行嘍。哥哥這裡有個偏方,拿去,保證夜夜生猛。」

  「啊,你說什麼!老子不行?咱們比比,老子肯定比你時間長。」

  「嘻,哥們別死撐了,你要能行家裡為何只有二個妹妹。夫人那裡可是還有好幾百漂亮妞。等老子存夠錢。肯定把六夫人請進家。那時我也跟老大一樣了。」

  「……」

  三名護軍武士在演武場鍛煉。

  「嘿,哥們,這麼沒精神?」

  「哎,沒辦法,我們家小四太纏人。把我粘到天亮,兄弟我現在頭重腳輕啊!」

  「哈。你小子太遜!我家小四早被我干翻了,就是小五也沒能頂住。」

  「呦,小牛不大你就抱著吹吧。還小五,你要真行,今天去抱石頭,拿個第一!」

  「呃,那個……」

  第三人正扛著石頭生猛地鍛煉。他聽到前面兩人的對話,感覺到他們瞧來的異樣眼神,心中暗下決定:待會去找夫人,再討兩個老婆!……

  護軍武士如今過著痛並快樂的生活。這樣也好。等二十年後,將有上千以峽谷為家的精銳戰士。赫莉後來的措施又讓他們的高額投資收回部分成本:紡織作坊和釀酒作坊把這過千女子全部吸納。

  當然。小弟們的投資無論如何比不上他,六位夫人和准夫人個個艷蓋大陸。她們地嫁妝都不小,像女兒和姐妹不是人人都能帶來。趙無恤邪惡的暗忖。

  有這過千女子,峽谷總算有了生氣。等過兩年,這些女人的孩子出世,峽谷才會真正變成完美的家園。在這層紐帶的牽掛下,護軍武士絕對會忠心守護峽谷。有老婆、孩子和熱炕頭,沒人會願意過顛沛流離的草原生活。

  赫莉對城主工作很盡責。她的人生觀受流浪影響,不再是視奴隸如草芥地高傲貴族。就是她的堅持,方讓峽谷大總管。老管家諾西奧尼接受一條高明的措施:定期選拔工作出色的奴隸,賜予哈普靈城平民資格!

  趙無恤來自文明世界。知道奴隸制度的害處。他還沒來得及改變,赫莉已走在前面。她果然是精英統治階層培養的優秀人才。

  女侯爵對哈普靈城地未來居民還做出一份構想。他和眾夫人是峽谷的主人。若哈普靈城立國,他們就是王族。護軍武士屬公民。他們地一切和城市息息相關。城市就是他們的家。獲得自由的奴隸成為平民,自由生活在城裡。下面的是奴隸。和塞內不同,峽谷裡不允許隨意打殺奴隸。最低級階層是罪犯。乞丐和有能力不工作的人不存在於此。

  這份規劃很有古典城邦政治的味道。哈普靈城要進一步發展,或許會試驗此構想。現在卻談之過早。

  峽谷目前仍是他和老婆的私人莊園。未來有可能,他希望保持這種狀態。與城市的無限發展相比,他更希望這裡做安靜的度假莊園。

  當然,像改變奴隸現狀地措施非常有必要實施。峽谷入口那些築城奴隸幹勁十足。這不是假裝的。

  趙無恤溜躂著來到昔日的練武場。這裡大變模樣,面積擴大數倍,成為正式的演武場。孤兒們正在晨練。他們被編成青年團,以童子軍的方式生活和學習。每日的鍛煉是必須的。每週都有武技課。學習的是真氣,而不是鬥氣。

  趙無恤在孩子中看到費捨爾的身影,瞧著「小魚」充滿朝氣的臉蛋,可知此地生活非常愉快。他沒露面,直接轉身返回。他還有事要做。

  地任務是遠去大荒原,完成精靈王的第二件事。在得解決魔晶石地問題。

  魔法弓需要大批魔晶石。收購不太現實。那樣太費錢。他到不缺錢。雖然建城所費甚大,但是前幾次遠行獲得的意外之財尚未花完。裡布商會推出的酒類生意,獲利更是豐厚。伊莎貝拉的蔚藍商會搬遷過來後,獲得更低的原料成本。未來將有大發展。到時又是大筆收入。等武器生意走上正軌,還會更來錢。

  趙無恤不想把辛苦賺的錢白丟在這上面。何況,少量購買魔晶石沒問題。若大量收購,就不容易了。解決之道還在塞維林。要塞附近有大魔晶石礦,不缺魔晶石。他想及此,快步回房間,向赫莉和伊莎貝拉瞭解塞維林現在的情況。

  眾女除赫莉、伊莎貝拉和露露。都已起床。她們休息地非常好。雖然赫莉、伊莎貝拉和露露叫了大半夜,但是建造趙無恤的圓形主臥房時特意用了最好地隔音材料。三女叫破喉嚨也不會影響一牆之隔的人休息。

  趙無恤想要瞭解的事是已醒的人無法提供的。等到中午,他方能如願。

  赫莉和伊莎貝拉卻沒提供好消息。根據商會、沙奎情報網和霍化德密探網三方定期提供的情報,目前塞維林形勢緊張。城主布裡頓公爵一改昔日晦光蹈慧,做富家翁的姿態,大肆擴張,不僅招兵買馬。還把要塞地經濟命脈抓進手。極具戰略價值,能提供巨額財富的魔晶石礦自然被牢牢控制住。想在這上動腦筋,希望不大。

  「密探網裡負責管理魔晶石礦的人,能有機會嗎?」

  趙無恤問。

  「我們有把柄,對方應該會聽命。只是魔晶石數量太大,不一定能做到。就算能行。風險也太大,不太值得。」

  赫莉分析道。

  「難道要花錢去收購?」

  趙無恤長歎。

  「似乎沒其他選擇。」

  赫莉道。

  「應該還有門路。公爵能控制住大礦,很難抓住小礦。」

  趙無恤思索著道。

  「有可能,」

  赫莉點頭,「以前沒注意這方面的情報。」

  又對趙無恤道:「有風吼獸,最快的騎手到塞維林來回只需七天,要查嗎?」

  「查,不過先去問問以前的地頭蛇。」

  趙無恤起身道。

  「誰?」

  赫莉問。

  「艾達裡安大師。」

  趙無恤道。

  「對啊。」

  赫莉欣喜地道:「大師也能打造魔法武器,應該知道。」

  這回輪到趙無恤驚奇。他沒想到艾達裡安如此強。他趕忙去拜訪大師艾達裡安剛吃完飯,正休息。沒想到趙無恤來。

  客套過後,趙無恤問起魔法武器地事。

  「我只是略有研究,不擅長,打造的東西拿不出手。」

  艾達裡安謙虛地道。

  趙無恤知道大師手裡地廢品也都不凡。他沒糾纏於此,轉而問魔晶石礦的情況。果然如他所料,艾達裡安提供滿意的回答,小魔晶石礦確實有不少。

  艾達裡安瞧著興奮的趙無恤,道:「你很需要魔晶石嗎?那些小礦出產的好魔晶石很少。」

  趙無恤點頭道:「我是需要一批魔晶石。」

  他有些失望。精靈雖沒對魔晶石的質量提要求,但這肯定和魔法弓的威力掛鉤。

  「你若真需要,我可以告訴你哪裡有。」

  艾達裡安微微笑道。

  「哪裡?」

  趙無恤驚奇地問。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艾達裡安自信地道。

  趙無恤莫名,瞎猜道:「你有?」

  「我可沒有。是你有!」

  艾達裡安仍賣關子。

  趙無恤傻眼。他很快恢復正常,探詢地望著艾達裡安。

  「我們探查礦脈時,打出一個天然礦洞。此洞裡竟生活有三紋蜥虎。」

  艾達裡安道。

  「三紋虎?」

  趙無恤不知艾達裡安為何如此看重。

  「這種魔獸最喜歡生活在魔晶石礦附近。有它們在,那天然礦洞十有八九有魔晶石。」

  艾達裡安道。

  趙無恤大喜。這真有點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味道。他們居然守著一個聚寶盆而不自知。

  「別高興太早。」

  艾達裡安預潑冷水道:「當時沒足夠的護衛,沒進一步探查,還不知道儲量多少。」

  趙無恤依舊不減興奮,「我不求是大富礦,能有幾十塊地儲量也夠用啊。」

  「你到不貪心。」

  艾達裡安笑道。

  「有此礦已經是意外之喜。再奢求太多豈不是得寸進尺。」

  趙無恤道。

  「你看得開就行,」

  艾達裡安放心地道:「以前曾有人通過一隻三紋虎找到一塊很大的魔晶石。這人把魔晶石賣掉,換來大筆錢,又把所有家產都投進去開礦,結果三年之中,再沒挖出一塊魔晶石。」

  趙無恤知道艾達裡安的意思,笑著道:「這人如果再堅持三年,或許能發掘出大陸第一富礦。」

  「可是這人沒錢了,無法再發掘下去。」

  艾達裡安又瞧眼趙無恤,道:「你說的可能。是一場豪賭,一成天堂,九成地獄。」

  「放心,我沒有豪賭地必要。」

  趙無恤自信地道:「就算賭,我只會知道穩贏方去。」

  艾達裡安哈哈一笑,道:「你現在什麼都有,自然不需要賭。」

  兩人同時顯露只有男人方才瞭解的眼神。……

  下午。趙無恤組織人去礦洞探查。

  眾女聽到探險,立刻按耐不住。與護軍武士相比,自家的女人更強。趙無恤沒理由拒絕。梅琳的箭術,克裡斯蒂娜和雪莉爾的魔法更無可替代。他安撫好露露為首,只會添亂沒有自保能力的小丫頭們後,帶眾女出發。

  出發後。艾達裡安帶人直接往峽谷深處走。確定開發鐵礦後,赫莉特意派繞峽谷地群山上整出一條安全的小路。在關鍵時就南部荒林地聯繫。避免出現無法控制的意外。

  兩名法師有趙無恤和凱瑟琳背著,其他人都或多或會些武技。隊伍輕鬆穿越崎嶇山路和遠古密林,抵達鐵礦所在。

  礦坑初開,一切都很凌亂。周圍地環境尚保持自然原貌。

  天然礦洞並非在主坑裡。艾達裡安派人詳細探查礦脈分佈時,從一處分洞打出的。那裡如今已被封死。艾達裡安本計劃等探查完畢,確認是否有魔晶石礦再上報。沒曾想趙無恤適逢遇上。

  三紋虎雖是低階魔獸,攻擊力卻不容小覷。此礦洞又是天然形成,內裡還不知道有何種魔獸。艾達裡安雖強,但手下戰力有限。他本想找護軍借人。沒曾想把護軍老大和夫人軍團借來了。趙無恤是擊殺武師的強者。夫人軍團也不弱。艾達裡安曾領教過其一,自認無必勝把握。

  眾人進入分洞,移開遮掩天然洞口的幾塊大石。趙無恤和艾達裡安同時邁出第一步。兩人都想做領頭人。在漆黑無比,凶險莫測的深洞,開路者的危險和重要性不言而喻。

  最終,艾達裡安獲此重任。原因很簡單,他熟悉三紋蜥虎,趙無恤卻從未見過這種魔獸。趙無恤知道工匠大師的武技在這支強悍地隊伍裡有可能排第二,便沒再堅持。

  三紋虎,體長有半米。腹面為白色,背部隆起。呈土灰色,有三道細細的暗綠色斑紋。指和趾都有發達的爪,底面有雙排皮瓣,足趾有吸盤,生著許多細鉤,可輕鬆附在巖壁上攀爬。它有改變體色的能力,能隨光線的亮度和環境的差異變化,極具隱蔽性。無論如何變色,背部地三道細綠色斑紋永不變色。這是它的名字來源。它有領地觀念,對進入家園地陌生生物從不放過。它的齒有劇毒。然而最致命的武器是石化魔法。不過短時間只能釋放一次,是保命絕招。

  山洞很大,有三米高,能容三人並行。洞裡空氣清新,一點也不覺得氣悶。顯然此洞與外界有良好的聯繫。

  洞很黑,眾人打著火把進入。這裡在山洞中段。艾達裡安選擇曾發現三紋蜥虎的方向走。

  趙無恤護著克裡斯蒂娜和雪莉爾,尾隨梅琳前進。隊伍最前方是艾達裡安,壓後的是凱瑟琳,探礦的技師和礦工在中間受保護。梅琳能聽聲辨位,可用盲射支援艾達裡安。雪莉爾和克裡斯蒂娜沒有亂髮照明彈。現今的情形讓大家的眼睛適應山洞地黑暗比較好。開路的高手並不需要照明彈,反而其他的魔法支援更有用。

  漆黑的深洞,沒有人敢說話。整個隊伍只餘武功低微的礦工和技師發出的濃重呼吸。他們藝不高,膽不大。

  前行五十餘米,忽見艾達裡安渾身紫芒爆閃,右手直揮,甩出某樣東西。趙無恤這才留意到工匠大師腰間插著一圈小飛斧,再看看大師背上的雙刃斧。這幅行頭到與矮人無異。如果大師近兩米的身高砍去一半,還真能扮個矮人。

  艾達裡安不聲不響地前進,只見前方地上躺著一具三紋蜥虎的屍體。那把飛斧直接把魔獸的腦袋劈開。艾達裡安拔出飛斧繼續前進。

  趙無恤本自忖在黑暗地地方眼力高明,如今看來艾達裡安也不差。他由此更加放心。

  梅琳瞧著艾達裡安不聲不響地解除威脅,暗暗地握緊狼鱷王弓。雪莉爾和克裡斯蒂娜也開始準備法術。礦工和技師愈發緊張。

  大家的警醒很有道理。經過第一隻三紋虎沒多遠,第二隻冒出。艾達裡安又是首先反應。這回梅琳沒閒著。就在艾達裡安地飛斧擊中目標後,前方傳來急細微的異動。梅琳沒有遲疑,羽箭尋聲而去。

  艾達裡安耳力不弱,清晰地聽到羽箭射中目標後發出的悶響,跟著又有細微摩擦聲。他握在手裡的第二把飛斧還沒丟出,梅琳又是迅疾一箭射出,接著是同樣的悶聲。

  隊伍立即停住。人人都緊張萬分。

  片刻,前方暫無動靜。艾達裡安從新起步。走了沒多遠就看到三隻三紋蜥虎。飛斧劈殺的那只伏在地上。羽箭射殺的兩隻一隻在洞頂,一隻在洞壁。它們都被羽箭透體而入,生生釘在頂壁。

  艾達裡安看到如此神乎其技的箭術,不禁微瞧梅琳一眼。對方沒有露出一絲使用鬥氣的跡象,所用亦非魔法弓,顯然身負和另兩位夫人一樣的無形鬥氣。能擊敗武師的無形鬥氣啊。

  梅琳感覺到大師的目光,心中微微一喜。適才被艾達裡安搶了風頭,這次算撈了回來。

  隊伍繼續前進,三紋蜥虎漸漸地變多。梅琳和艾達裡安已經沒有搶出手的必要。顧忌到石化魔法,飛斧和羽箭成為掃清三紋蜥虎的主要武器。趙無恤未近身宰殺一隻。

  再次掃除二十餘隻,又清閒地前進一段路後,忽聽前方傳來窸窣窣的聲音。聽動靜,前方的三紋虎肯定不少。隊伍立刻停止前進。艾達裡安的飛斧只有八把,若不能循環使用,很快會耗盡。他決定收手,把飛斧留下關鍵時用。攔阻三紋蜥虎的重任暫時留給梅琳,不過她的羽箭有限。既然已驚動虎群,大戰免不了。兩位彈藥充足的法師準備上場。

  「發照明彈,盡量遠。」

  趙無恤命令道。

  雪莉爾早就準備好,法杖輕揮。一顆耀眼的光球被丟向前方。黑暗的山洞即刻照亮。

  眾人大吃一驚。十幾米長的山洞,兩壁、頂部和地面爬滿三紋蜥虎。照明彈最後砸在洞壁上。大家清楚地看到,山洞在那裡拐彎,而拐彎處正源源不斷地竄出三紋蜥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