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星聞言一驚,忙打開窗戶先放崔冰進來,柔聲問道:「怎麼發現的?你看到是什麼人了麼?」
崔冰一臉驚魂未定的模樣,一邊心有餘悸的瞄了一眼來路,一邊調整著紛亂氣息道:「我本來都休息了,迷迷糊糊快睡著的時候,突然聽到門外有動靜。我從屏風後面探頭看了一眼,哪知道……哪知道看到一雙眼睛一下閃了過去。」
「我嚇了一跳,穿好衣服拿著劍摸到窗邊,扒著縫往外一看,結果……結果竟然還不止一個人在外面,」她緊緊抓著南宮星的胳膊,道,「光我看到,就有兩個人在動手,一個穿著一身黑,上身看著很壯,另一個高高瘦瘦,嘴巴裡發出的聲音稀里糊塗的,但動靜不大。他倆好像都怕惹來別人,越打聲音越小,打著打著,那穿黑衣服的就飛過牆頭跑了,瘦高個也飛著追了過去。」
「後來呢?」南宮星扶著崔冰坐下,倒了一杯熱水讓她捧在滿是冷汗的掌心,問道。
「後來我心裡越想越後怕,怎麼也睡不著,心裡氣悶得慌,就把屏風拉開了些,哪知道……哪知道月亮明晃晃照著窗戶那裡,有個影子忽的閃了過去,分明就是已經偷偷看了我半天的樣子。」崔冰越說聲音越小,最後略帶歉意的說道,「我實在怕得不行,就……就冒險溜出來了,床上捲著被子,不進屋看應該看不出來,我繞了好幾圈才過來你這兒,應該……應該沒被人盯梢吧。」
南宮星略一思忖,道:「你只管安心在這兒休息,我去看看有沒有人追著你過來。」說罷,他從崔冰進來的窗口輕輕一躍鑽了出去,足尖在窗台一點,身形好似風捲柳絮倒飄而上,無聲無息的落在房頂。
到了無人之處,他的輕功更不再須收斂,身法一展,霎時間已將這件臥房方圓數十丈內的隱秘暗處蹚了一邊,人沒發現一個,野貓倒是驚跑了兩隻。
他不敢怠慢托大,索性提了一口長氣,將搜索範圍又擴了一圈,連白若蘭住處的房前屋後也順勢遠遠掃了一遍,的確沒發現什麼可疑身影,這才吁了口氣,原路返回。
回到屋中關好門窗,崔冰手中那杯熱水已經喝了大半下肚,人也安定了不少,背後那不敢離身的包袱端端正正的擺在桌上,她滿眼好奇的看向南宮星,問道:「小星,你剛才那是什麼功夫?怎麼好像鬼一樣的飄上去了?」
南宮星勾了勾唇角,只道:「就是打小上房上的多了,手腳快些,你沒看清楚而已。好了,你大可以放心了,外面沒人盯著你,知道你在這兒的,只有咱倆。」
崔冰輕輕拍著胸口,道:「有你在這兒,有人盯著我也不那麼怕了。反正你是幕後主使,真有壞蛋想找麻煩,也不可能是衝著我來的。」
南宮星笑道:「這會兒不怕有什麼用,你總要回去的啊,我可不敢去你住的地方給你壯膽,萬一被峨嵋女俠發現,只怕當場就把我當成下流淫魔砍成一段一段。」
崔冰眼珠一轉,將水杯往桌上一放,繞到床邊打量了一下,滿意道:「這床看上去雖沒我那邊那張那麼舒服,但睡幾個晚上,也不算將就。等公雞打鳴的時候我再回去,不就安全的多了。」
南宮星摸了摸下巴,道:「守著我這麼個壞蛋,你還覺得安全的多麼?」
崔冰臉上一紅,哼了一聲道:「親也被你親了,摸也被你摸了,連屁股都被你打過,我還有什麼好怕。再說,你……你就算再下流,也……也不會強要欺負我。世上的壞蛋要都如你一般,我不管睡在那兒也用不著害怕。」
「停停停,高帽子可莫要再戴了,」南宮星笑嘻嘻的站起來,走到床邊到,「你再怎麼把我往君子的方向推,我也不肯放著美人不抱去睡地板。你要真不想走,就把衣扣腰帶都綁結實點,靠裡躺躺跟我擠擠,把被子千萬裹緊些,免得我把持不住獸性大發。那可就悔之晚矣。」
崔冰抿唇一笑,抬腳脫掉靴子,將裹足緊了一緊,外衣長裙都不敢除去,就這麼坐在床上一轉一滾,翻到靠牆內裡躺下,足尖一勾一挑,將被子蒙得結結實實,一副聽話乖巧的模樣,道:「你才要千萬小心,要是一個把持不住把我的本金貪了,我就此賴上你,你可要大大的虧本。」
南宮星哈哈一笑,側身一躺橫在床邊,足跟一勾屏風,將兩人徹底擋住,道:「能換你這麼個伶俐可愛的姑娘跟在身邊,出什麼也談不上虧本。」
「我可一點都不伶俐,」崔冰側頭望著他,突道,「你看我苦思冥想到現在,也沒想明白,那把碧痕,我怎麼就突然把它拔出來了呢?」
南宮星笑道:「這把劍碧姑娘用了好些年,再怎麼說,也不能是把拔不出來的樣子貨吧?」
「你就會跟我裝傻,」崔冰哼了一聲,從被窩裡抽一條胳膊出來拍了他一巴掌,道,「碧痕那機關普通人哪裡知道,我被逼著拔劍的時候冷汗把衣服都溻透了,你偏偏還一副胸有成竹的德性,好像我就一定能拔出來似的。我要是試不出來那個機關,看你怎麼收場。」
南宮星笑嘻嘻的抓過她的手指親了一口,道:「你和那把劍有緣啊,你不是第一眼見到就看上它了麼,還跟我說好像在哪兒見過,可見你和這把劍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到了緊要關頭,一定能拔出來的。」
「胡說八道。」崔冰含嗔帶怒的瞥了他一眼,道,「你肯定還有救場的法子,就是整天神神秘秘的,什麼也不肯跟人家說。」
南宮星只是笑道:「在江湖上辦事,武功越低,知道的就該越少,知道的事情多了,可未必是件好事。」
「老氣橫秋,」崔冰抿了抿嘴,道,「跟個三四十歲的大叔大爺一樣,虧你還長的那麼小,說是我弟弟都有人信。」
南宮星笑道:「要真是你弟弟,這年紀可不敢跟你這麼躺在一起。」
這床鋪本就不大,一人躺下綽綽有餘,兩人共臥,能將臉面拉開半尺相隔已是不易,縱使燈燭昏暗,開口說話便有氣息輕撫過來,登時便平添三分曖昧。更何況說這話時,他的口唇已不知不覺近在咫尺,彷彿隨時都可能親吻上來。
被他的話略略提醒,崔冰這才發覺兩人離得實在太近,小嘴一張忙往後仰頭躲開,她本就已經半貼在牆上,這一下退得急了,噹的一聲後腦撞在牆上,直撞得她眼前發花,哎呀一聲疼的險些流下淚來。
南宮星忍住笑意,將她摟過懷中,掌心鋪了一層內息,放在她腦後輕輕揉動,道:「話說的好好的,我又沒說要你今晚就付了本錢,幹嘛急匆匆撞牆明志。」
崔冰哎喲哎喲叫了兩聲,嗔道:「誰撞牆明志了,還不是你偷偷摸摸湊得這麼近,嚇人家一跳。嗚……撞得好疼。」
南宮星忍不住笑道:「你大半夜自己跑來,自己跳上了床,我只不過離你近些,你至於嚇一跳麼。我明明把醜話可都早早說在前頭了的。」
崔冰把頭一頂埋進他懷裡,悶聲道:「不怪你。是我……我有時候控制不住。別看我之前才說過怕你賴賬,其實……到最後真有可能賴賬的,反倒是我。」
他扶著崔冰後腦以防她再突然後竄,柔聲道:「真打算賴賬,可不會提前給對方打招呼。」
崔冰咬了咬牙,猶豫片刻,還是道:「你不懂。我……我怕到了該付帳的時候,我一樣控制不住。」
應該是想起了什麼極不愉快的記憶,她的口氣變得極為不安,「能貼著男人胸膛這種事,以前我可是想也不敢想。我……我是很想托你幫忙,才把這唯一能許的也許給了你,可……可你對我確實不錯,我……我不想騙你。其實……」
她的呼吸變得有些慌促,連話音也在微微發顫,「其實我只要想到男女間的那回事,就……就嚇的想吐。當真……到了最後關頭,我、我一定會害怕的要死,小星,我不想賴你的帳,我信你一定能幫我,要不……要不你去拿根繩子,現在把我綁起來,就……就這麼要了我吧。記得……堵上我的嘴,不然,一定會讓人聽到慘叫的。」
她越說臉色越差,到最後冷汗滿額,連唇瓣都有些發白。
崔冰自小被賣進火坑,即使千鈞一髮之際被人救走,必定也遭逢過不少噩夢般的經歷,看來她倒是早早就想著交易完成後的事,反倒把自己繞進了牛角尖裡,越想越覺得對不住他。
「你在發什麼傻,」南宮星微微皺眉,在她臀上不輕不重的拍了一掌,道,「這種兩情相悅的喜事,我怎麼也不至於淪落到用繩子把你綁住才行的地步,而且我就算要堵住你的嘴,也絕不能是為了慘叫。你在這不該犯蠢得地方,還真是蠢得氣人。」
他抬手撫著她汗濕面頰,柔聲道:「而且離我帶你去如意樓的時候還早,你不用這麼急著清帳,偶爾給我點定金,我就滿意得很了。」
崔冰默然半晌,才道:「可……可我心裡著急的很。」
「你急什麼?」
「你武功好,人又聰明,江湖經驗比我多得多,路子雜,人脈廣,還……還那麼有錢,」崔冰委屈道,「等你在江湖隨便走動一陣,不知多少美貌俠女要扒著窗戶往你房裡跳,我……我本來就拿了你一堆東西,還要求你幫忙,除了裝個樣子,什麼也幫不到你,這……這交易怎麼看,也是我賺了大便宜。我毛賊一個,這身子……也不值幾十兩銀子,還不如早早給了你,我……我也多少心安理得一些。將來……你就算想不起我來,我也算是和你清了帳,不欠你什麼。」
沒想到她肚裡的腸子彎彎繞繞竟有這麼多道,南宮星眉心緊鎖,突然翻身坐起,一把把她抱上膝蓋,面朝下按住,抬手一巴掌甩下,啪的清脆一響,扇在她翹起香臀之上。
這一掌不帶絲毫安撫真氣,還是他頭一次真真切切的純粹在打屁股。
崔冰被打得有些發懵,還沒回神,轉眼又是兩巴掌下來,打得臀尖火辣辣一陣刺痛,疼的她嗚唔一聲哼了出來,不解道:「你……你這是幹什麼!」
南宮星也不回答,又是兩掌打完,才道:「我早跟你說過,既然是我看上的人,就不許如此輕賤自己。寶劍我給你,你想要的寶貝我也給你,你想找如意樓,找碧姑娘,我都肯幫你,這麼些功夫換來個你,怎麼可能就值幾十兩銀子?告訴你,你這輩子已經是我的了,這是我撿了個大便宜,心裡高興得很,別人就算出幾萬兩銀子來換,也休想換你一片衣角回去。這次打你五下,以儆傚尤,如果再隨便將我的寶貝喊成幾十兩銀子的便宜貨,喊一次,便打你十下,你要不想練出一身金臀罩鐵屁股的功夫,就給我乖乖的記住,我家的冰兒,是天下無雙的寶貝。」
崔冰呆呆地一路聽完,抽噎兩聲,突然抬手揪住他的衣領,一頭埋進他懷裡,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她一直就是個水做的姑娘,南宮星從認識她到現在,著實見過幾次她流淚哭泣的模樣,有假作出來騙人同情的表演,有無可奈何羞怒交加的委屈,畢竟是跟著一個女賊師傅,她算是比較會用眼淚這門兵器的那一類女子,水汪汪的眼睛一哭起來真是楚楚可憐梨花帶雨,是個男人都要心軟七分。
可這一次,倒的確是不太一樣。
光是胸前轉眼濕漉漉的那一片熱氣,就知道崔冰此刻可真是哭得全無形象可言,彷彿她身陷青樓在先,顛沛流離在後的這些年來所受的委屈,全化成了眼淚鼻涕,一股腦湧了出來。
那憋在心中不知多久的陰沉鬱結,總算得到了契機,化為流水,嚎啕而去。
只是不知這契機,究竟是她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痛,還是她萬幸遇到的這副寬厚胸膛,好像不管有多少眼淚,都能盡數吸納的乾乾淨淨。
悶聲哭號半晌,才轉為斷斷續續的抽噎。
南宮星輕輕環著她的纖腰,柔聲道:「好冰兒,是我不好,把你屁股打得痛了。我給你賠個不是,咱們都下不為例,好不好?」
崔冰抽了抽鼻子,悶聲道:「才不是。不怪你。我知道了,以後絕不再說了。」
他低下頭,用鼻尖輕輕梳著她額前髮絲,道:「我知道你以前受過不少委屈,過的也很不容易,但既然你找到了我,我也找到了你,今後,有我護著你,再不會有人欺負你了。」
崔冰伸頭拱了他一下,低聲道:「我要是不去偷你那把碧痕呢?」
南宮星柔聲笑道:「我就天天帶著那把劍在你附近轉悠,我保證,你最後一定會忍不住下手的。」
「你……你算計我。」崔冰嬌嗔道,「人家初出江湖,就中了你的圈套。」
南宮星道:「計都已經中了,後悔可也晚咯。」
崔冰捏著他衣襟擦了擦眼淚,紅著雙目露出一個淚眼盈盈的微笑,道:「我只後悔一件事。」
「什麼?」
「我怎麼早沒遇到你……」
有些發涼的唇瓣,帶著些淚水的鹹味,輕輕的貼了上來。
南宮星低頭迎去,輕輕一吮,柔嫩櫻唇便乖乖打開,任他長驅直入,恣意採擷藏於貝齒之後的婉轉丁香。
細聲嚶嚀相就,崔冰緊緊攥著他的衣襟,身子軟軟向床上倒去。
用繩子綁起來他沒什麼興致,這種兩情相悅的魚水之歡他可決計不肯錯過,他順勢跟去,雄軀一橫,已將她不著大力的覆在身下,口唇依舊相交,延續著幾乎喘不過氣的綿綿長吻。
到了他鬆口抬頭之時,崔冰哭的蒼白的小臉已被他弄得面紅耳赤,小巧的紅唇更是被吸吮的嬌艷欲滴,隨著她的急促嬌喘,好似風中花瓣一般微微顫動不停。
「小星……你……你還是綁住我吧。」崔冰在飽滿嫣紅的下唇上用力咬了一下,細聲道,「我……我是真的想都給了你,實在不行,你……你光綁住我的手腳也可以。」
「不成,」南宮星低頭在她上唇依樣畫葫蘆似的咬了一口,跟著與她鼻尖相碰,啞聲笑道,「做買賣講究的是心甘情願,你哪怕有丁點兒的不樂意,我也不肯和你清帳。」
「我不是不樂意!」崔冰說罷才覺得這話說得好生丟人,不禁羞得把臉扭到一邊,輕輕道,「我……我就是真的想給你,才叫你把我綁住的。」
「你既然願意做我的人,就得聽我的不是。」南宮星將口唇湊到她歪頭露出的那一截側頸上,往雪白粉嫩的肌膚上嘶嚕舔了一口,柔聲道,「我要你以後所有想做的事,都能自己親手完成。做不到的,我來幫你。耗得久些也沒關係,但決不要強求。懂麼?」
看她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雙手仍死死攥著他的衣襟,連指節都好似有些僵硬,他只好道:「來,過不了心裡的坎也無妨,咱們一步一步慢慢來。」
他捧起她的手臂,將衣袖向上輕輕拉高,露出小半條嫩白臂膀,低頭在手肘上吻了一口,他柔聲道:「好冰兒,我知道你害怕,今晚我不收你的本錢,你再給些定金就好。」
崔冰被他親的胳膊一縮,顫聲道:「我……我就只剩這副身子了,哪……哪還有定金給你。」
南宮星微微一笑,趁她分心,將她雙手輕輕扯脫,反手脫掉自己上衣,露出精赤有力的胸膛,道:「定金本就有無數種,你對我也親親摸摸,就算是一種,你脫了衣服讓我看看,也可算是一種,要是肯讓我不隔衣服親親摸摸,那簡直是付了個大頭,只要你不害怕,這樣我就高興的很。」
「嗯……」崔冰略一猶豫,低低應了一聲,纖長的手指緩緩將衣扣一粒一粒捏開,弓起腰肢將腰帶一抽,身子一扭將外衣連著下裳一併脫掉。
輪到素白中衣的扣子,她捏開兩顆,卻停了下來,紅雲滿面的瞥了小星一眼,道:「小星,你……你不能幫我解開麼?」
看她指尖不住顫抖,南宮星搖了搖頭,道:「今後我可以次次代勞,但這頭一遭,非得你自己動手不可。你也不用勉強,今夜不行,就好好睡吧,我再怎麼貪色,說過的話也駟馬難追,我決不再要你強求自己做任何事。包括跟我的那場交易,你若是害怕的很,也隨時可以取消。」
他頗為大方的笑了笑,道:「至於我給你的定金,就算是我毀約在先,你也不必還了。」
「我、我沒說取消!」崔冰慌張說道,手指一陣舞動,飛一樣的將中衣解開,口中道,「我……我只是心裡慌的不行。」
她捏著衣領抬了一抬,手臂立刻顯得有些僵硬,她眉心緊蹙,咬了咬牙,突然將翻到一旁的被子拽來蓋在身上,人在被中動了起來。
不多時,她停下動作,將被子輕輕掀起一條細縫,手掌一推,中衣連著襯裙裹足被成團丟了出來,伴著一句幾不可聞的聲音,「我……脫好了,你、你自個掀開看吧。」
說罷,她緊緊閉上雙目,咬唇縮肩蜷在被中,頗有些慷慨就義的味道。
南宮星不由得暗自苦笑起來,他至今也算是有過不少紅顏伴侶,但還是頭一遭遇上這麼一副捨身取義的神情,讓他真是有種自己正在脅迫良家婦女的錯覺。
他一早知道崔冰心中埋著些深可見骨的傷疤,如非必要,實在不想過早觸碰,但事已至此,他若突兀收手,對好不容易豁出去的崔冰也是不小的打擊。
略一猶豫,他還是俯身過去,將那被角輕輕抬了起來,緩緩掀開。
即便穿著衣服,以南宮星的眼力,一眼掃去也能將女子身段體型估摸的七七八八。崔冰與他所料一樣,去了衣服遮掩之後,顯得頗為瘦削,最先露在眼前的肩頭略微帶著骨痕,並不那麼渾圓粉潤。
昏暗的燈光下,她細嫩的肌膚顯得有些蒼白,鎖骨勾勒出的那道陰影,一直延伸到羞得有些發紅的頸窩。
她的右臂護在胸前,貼著水紅色的肚兜攬住小巧如鴿的淑乳,而她的左臂卻高高抬起,死死的捏住自己的右邊肩頭,泛著青白色的指節將那裡的肌膚都捏的發紅。
他皺了皺眉,心下已有了答案,他將身子靠得近些,寬闊的胸膛將她整個人護住,這才柔聲道:「冰兒,不要緊的,來,叫我看看。鬆開你的左手,讓我看一眼。」
崔冰緊閉的雙眼中又留下兩滴清淚,顫聲道:「求你,看……別處吧。男人都喜歡看的地方,你只管看就是了。只是這裡……只是這裡不成。」
「我想看你身上的每一處地方,好看的,難看的,都不要緊。這是你要給我的定金不是麼,我照單全收,你可不要反悔。」
「你、你才不要反悔才好……」崔冰微睜雙目看了他一眼,好似自暴自棄一樣憤憤將身子一扭,左掌一扯,縮回到被中,亮出了僅剩下肚兜背帶遮擋的大片背脊。
這一片雪白的脊樑溫膩如玉,因瘦削所至,兩邊肩胛都撐出一線凹痕,綁著的髮辮甩落在旁,汗津津的頸窩旁側,露出小半個暗褐色的傷痕。
他伸手過去,撥開擋在上面的烏髮,那一小半傷痕,終於完整的呈現在眼前。
那是一塊圓形的烙印,應該是烙上已久,隨著肌膚生長而擴大了不少,讓圖案都有些扭曲。
但即使扭曲,也並不難認。
因為圓圈的中央只是烙了一個字而已。
娼。
崔冰縮了縮身子,悶聲道:「這是我被賣去妓院前烙上的,很醜,對麼?」
南宮星將頭湊近,在烙印的旁邊輕輕吻了一下,道:「是,很醜。」
崔冰的話音已有些克制不住的顫抖,道:「你……你後悔,也還來得及。」
南宮星笑著從背後將她緊緊摟在懷裡,附耳道:「我不後悔,只是覺得有些麻煩。」
「麻煩?」
南宮星柔聲道:「你可莫要告訴別人,其實我有個姨娘,這種傷疤,她不出半年就能幫你弄掉,好像從沒有過一樣。我雖不太願意找她幫忙,但為你跑一趟,總算值得。」
不知這塊烙印壓在崔冰心頭多久,她一聽此言,竟激動地扭身翻轉過來,直愣愣看著他道:「你……你可不要騙我,這……真的可以消去?」
「男人身上有些傷痕無妨,女孩家青蔥水嫩的身子,怎麼可以叫它一直留著。」
他低頭托起她纖巧下巴,笑道,「而且若不去了這東西,今後你在我面前總是伸手捂著,恰好擋著胸前,我得少掉多少眼福吶。」
崔冰臉上騰的一下紅如火燒,這才意識到方才扭身急了,被子直接開了半扇,不光肚兜整個露在外面,大半條粉滑修美的玉腿也直接露在他眼前。她忙往回一縮,將下身蓋住,上身卻並未去管,反而挪開了雙手,背到背後,輕輕一拉,拽開了肚兜的帶子。
「你不嫌棄,這……眼福,便算是下一筆定金好了。」她偏開頭,雙手緊緊夾在腰側,想必是羞得狠了,連胸前都泛起了一大片紅霞,淡淡隱入肚兜之中。
他抬手緩緩扯下肚兜,紅綢滑落,兩丘美玉登時落入眼底,這一對兒巧乳雖不很大,卻尖尖翹翹形狀甚美,頂上兩顆嫩苞嫣紅如豆,扁扁綴在暈輪當中,看似略微內凹,一裸在眼前,卻顫巍巍立了起來,漲卜卜彷彿已有些發硬。
故意湊到極近之處,南宮星一口口熱氣都呵在奶包頂上,輕聲道:「冰兒,你只肯給些眼福麼?」
崔冰閉著眼睛不敢看他,雙手似乎用盡了力氣才收在身邊,躊躇半晌,才咬牙道:「你……你想親親摸摸,也……隨你。」
他也頗想知道崔冰以此時的心境能忍耐到何種地步,好順便估量一下,如何循序漸進才能不必仰仗繩子幫忙。
怕她失控,他先將手掌撫上肩頭,一點一點摸了下去,跟著轉到背後,又在那已有些汗濕的肌膚上輕柔愛撫片刻,然後向懷中一摟,口唇便已湊上她纖細脖頸,仔仔細細的順著細膩肌膚一下一下親吻起來。
像受驚的小貓一般,崔冰的四肢死死繃緊,身子微微顫抖不休,夾在兩側的手掌緊捏成拳,險些攥破了掌中的被面。
「冰兒,我不會傷著你的,放鬆些,放鬆些。」他柔聲說道,手掌小心翼翼的從她反應較大的腰下撤回,緩緩撫摸著肋側上下。
畢竟已是豆蔻年華的少女,梢頭半熟青果,仍足以品嚐到那酥酥麻麻癢中帶酸的閨趣滋味,她鼻息促亂,只覺一雙熱騰騰的手掌明明比她洗澡時摸的還要輕些,所經之處卻一陣陣說不出的快意,烘的她身上一刻熱過一刻,連那對奶兒都隱隱有些脹痛。
「唔唔……」她耐不住哼了兩聲,語調裡的嬌媚到把她自己嚇了一跳,不知不覺便睜大了雙眼,迷惑不解的望著身上來回打轉的寬厚手掌。
來回兜了幾個大圈,看她神情總算略微鬆弛,他這才微微一笑,雙掌一滑,托在玉錐般扣在胸前的乳房下頭,虎口一擠,那奶兒便尖尖聳了出來,他嘖的一口親上,正吮住一邊漲硬乳蕾。
「呀……唔……」崔冰低低驚呼一聲,雙手下意識抬了起來,卻不願將他推開,僵在空中片刻,還是硬忍著夾回到身側。
本就存著靠激揚情潮衝開她心頭舊創的念想,先前隔著衣服親親摸摸的時候就已瞭解了十之八九,他掌中早已配好了真氣,撫摸嫩滑玉體的時候還只是牛刀小試,此刻口中含著花苞舌撩唇吮,手指也一刻不停地捏摸上來,全力施為的程度,遠超隨手對付茗香之時。
「哎……哎啊啊,你、你這……手,好……好癢……」崔冰再怎麼耳濡目染,親自嘗到快活畢竟還是初次,胸口憋悶的很,可偏偏毫不難受,乳尖被他舌頭一纏,腰眼就酸的發軟,手指爬過的地方彷彿生了千萬隻小蟲,偷偷摸摸就咬的她肚子裡頭一股勁的發緊,不覺雙腿中央就懊燥難當,情不自禁的在被中並緊,夾著來回磨蹭。
「嗚……小星,我……我好熱……該……該怎麼辦才好?」她迷茫問道,週身酥麻不斷,心尖癢絲絲竟都有些難過,夾著的雙腿磨蹭了兩下,竟好像磨漏了尿,濕乎乎一片潮氣。
青澀處子畢竟不比成熟婦人,這種快活此前從未嘗過,當然是滿心的不知所措,南宮星放開她的乳尖,挺身在她唇上吻了一口,依舊愛撫著俏生生的奶兒,柔聲道:「你心裡想做什麼,去做就好,男女之事,本就是興之所至最為重要,人人喜歡的都不一樣,我可不好直接教你。」
「我……我想怎樣?」她迷離雙眸霧濛濛的盯著南宮星健碩胸膛,心中一番掙扎,還是忍不住一頭鑽進他的懷中,火燙的面頰貼在他胸前來回蹭了兩下,旋即一口親上他的胸膛,好似只是這樣在他身上左親右吻,就能略略紓解週身流竄的燥熱。
燥熱漸漸在南宮星的掌下化為一團團的暖意,她拚命地貼著他的身體,彷彿要把自己嵌入到那堅硬的胸膛裡面,從奶尖兒上傳來甜美到近乎麻痺的滋味,莫名想要讓他捏的更加用力,更加粗暴,就像那兩顆花苞被捏扁後,就能流出令她徹底解脫的暢快。
南宮星略覺訝異的漸漸加重了撫摸的力道,照他早先的經驗,尋常女子被他親吻愛撫如此長的時間,至少也該婉轉呻吟著洩上一次,崔冰身子雖不太敏感,但掌力所及,口唇所觸,也都能察覺到喜悅的回應。可就是在最後關頭,差了一步攀不上去。
幸虧有茗香在前幫他去過了火頭,否則此刻被她這麼在胸前亂親亂拱,怕是還當真按捺不住。
手掌一抬,他只留二指捏住乳頭,將成片的快活陡然聚於兩點,指肚飛快的來回搓弄,搓的那對兒花蕾硬是又漲了三分。
她喉間一陣嗚咽,喜悅的叫喚明明已到了嘴邊,卻被她硬生生吞了下去,被子包著的雙腿在床上蹬了幾下,上氣不接下氣的喘了幾口,又從峰頂的邊兒上滑了下去。
她好似也覺得快要堅持不住,可憐兮兮的從他懷中抬起頭,哽咽道:「不……不要了,我……我不是那樣的女人,我……我不要了。」
南宮星眉心一皺,恍然大悟,猛地將她摟緊,貼著她耳邊道:「冰兒,這是兩情相悅的男歡女愛,你不需要如此介懷。」
崔冰扭著身子想要躲開,抽泣道:「不是,這……這本來就是交易,我……我賣給你……卻還變得這麼淫蕩……我不要,你……你要了我不就好了,為什麼要讓我變成這樣……」
他心下瞭然,一手摟著不叫她逃開,另一手將一邊奶包整個握住,一邊揉搓,一邊道:「就算是交易,我換的也不是你的身子。我喜歡你,自然也要換你喜歡上我。」
他狠狠在她唇上親了一口,啞聲道:「這些暫且不談,你根本不必苦苦壓著心裡的快活,這可不是什麼淫娃蕩婦才有的事,我能讓你舒服,你能讓我知道,我只會開心的要命。」
他望著崔冰的眼睛,緩緩道:「我喜歡看你沒有任何壓抑的樣子,冰兒,只讓我看吧。」
手掌的動作一直未停,崔冰的身子顫的越發厲害,她低下頭,貼著他的胸膛低聲道:「小星……你……你若是嫌我,我……我可不能再活了……」
看她不再掙動,他再次換成雙手,疾揉快搓,舌尖輕輕舔過她汗潤頸窩,輕笑道:「我們家的家訓,便是自己的女人一定要好好寵愛,我愛看你這副樣子,你只給我看,我就永遠也不會嫌你。」
崔冰唔得一聲咬住了下唇,雙腿將被子緊緊夾住,她纖細十指捏著南宮星的腰側,突的猛一用力,一串呻吟隨之傾瀉而出,「嗯……嗯啊啊啊……我……我……不、不成了……小星,小星!有什麼……出……出來了……啊啊啊……」
一陣美妙的律動從她緊繃的臀部開始波及到全身,那憋得通紅的小臉終於浮現出迷醉的神情,被他握在掌中的鴿乳內,那急促的心跳清晰可聞。
生平第一次洩身的滋味,終究還是滿滿的填塞在她既羞恥又喜悅的心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