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沁芳 第二十三章 任家的妹妹

  校對時候讀了一遍,忍不住拍了一下腦門。

  葉師兄啊,真不是我這個作者故意偏心,安排這麼個新搭檔。

  我就是放飛了一下不小心沒收住。

  真不是有意的……

  反正只是搭檔,搭檔而已,上不上,最後還是您說了算。

  真的,你瞧我這張嚴肅的臉。

  哈哈哈哈……

  本文首發於阿米巴星球、第一會所、禁忌書屋、天香華文及東勝洲關係企。

  《都市偷香賊》、《女神代行者》正於阿米巴星球銷售中,看得開心合口味,有興趣打賞鼓勵作者的前往購買即可。感謝大家支持~

  轉載請盡量保留此段。多謝。

  ***********************************

  任家三兄妹在江湖的名氣並不一樣,擅長的功夫也並不一樣。

  任一笑成名最早,聲望最高,算是壯年豪俠中的俊傑。行走江湖多年,唯一常被指摘的地方,便是偏袒妹妹任笑笑。

  任二笑是個橫練金剛,手頭劍法頗俊,要不是在如意樓當了舵主,尋思應當低調自保,名聲本該也有一些。

  可如意樓起初想要的,並非這兩個哥哥,而是小妹任笑笑。

  無奈任家兄弟雖說知恩圖報,但小妹不願做的事,那便是打破頭也不肯,幾經商議之後,還是叫任二笑來做了舵主。

  任笑笑心中清楚得很,如意樓指名要她,並非看出她有什麼經天緯地的大才,或是背後靠著何等龐大的人脈。

  當初那個副總管非要把她收到樓裡,其實是心疼她兩個哥哥,總要東奔西跑為這個任性妹妹收拾殘局,打算看在志同道合的份上,將她帶走交給厲害人物管束。

  她任笑笑哪裡肯上這種當,堂堂「兩笑清風」,打個哈哈就能將人懷裡寶貝弄到袖中的神偷,才不去做個受人指使的嘍囉。

  只不過,二哥成了人家舵主,領了機密任務,她這下五門裡晃蕩了七、八年的小天才,旁人可以不管不顧,二哥的忙,還是要幫。

  車船店腳牙,全死不冤殺,若說江湖也分著一層一層,那下五門,便是最下面那黑不見底的一層。

  最下層,也是基石般的一層,說是整個江湖的土壤,也不為過。

  武林豪強看著風光,又有多少能免於從下五門發跡的歷史?

  七星門籠絡殺手兜售做大,說白了,便是一群介紹殺人生意的牙子。

  平波十八塢在北運河上橫行無忌,追溯幾十年,還不是一群習武的船夫。

  除了僧道廟觀、朝廷扶持或自有田產的武林豪門,哪個的祖宗,也和下五門脫不開干係。

  所以任笑笑從來不屑與名門大派為伍,她更樂意拿著偷來的錢財去跟乞兒吃雞,騙那些人模狗樣的傢伙把尿當酒。

  有這麼個能惹事的祖宗,兩位哥哥焦頭爛額,實在不奇怪。

  幾年下來,任笑笑年歲漸長,心性成熟不少,對哥哥們也就有了幾分愧疚。

  她恣意妄為慣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真遇到事兒,她武功平平唯有輕功還過得去,得指望兄長出頭。

  因此她不得不推了狐朋狗友的約,南面女神捕鋃鐺入獄那麼大的事兒都沒去看熱鬧,放著誠心邀約同行的後輩霍瑤瑤沒管,舟車勞頓好覺都沒睡一個,跑來給二哥打下手。

  本以為用不上了,她正盤算要不要借匹快馬,南下趕個晚集,看看唐門那邊的熱鬧。

  不曾想,二哥當舵主的地兒,呼啦啦圍來一群大人物。

  這個爵爺、那個掌事,東來個雜毛老道,西來個胖大和尚,看陣勢,也有熱鬧可瞧。

  她便踏踏實實留在三關郡,靜等著給二哥助陣。

  其實葉飄零跟任笑笑還打過照面。

  因為她就住在千金樓。

  沒什麼地方比千金樓更適合藏下一個年輕女人。

  任笑笑杏眼翹鼻,唇角下撇,臉蛋圓,眉毛淡,頭髮黃,耳朵尖,乍一看,倒像個剛化人成精的野狸子。

  這模樣雖不算什麼大美人,但別有一番野性韻味,她閒得無聊,索性讓宋桃安排,時不時混在舞姬裡,亭台水榭表演一曲。

  遇上色迷迷不挑食的嫖客,她應付時候還能順手牽羊摸點東西入懷。

  可惜她喜歡的好看男人總見不到幾個,醜八怪的色眼她只想挖了當暗器用,幾次下來就沒了興致,轉去各個花娘房中,東拉西扯,將青樓的門道學了個遍。

  要不是怕哥哥暴跳如雷氣得折壽,她都想掛個懸紅看看自己能賣出個什麼價,順便嘗嘗男人味道,免得老大不小還是個黃花閨女,回下五門的地盤,被孩子好幾個的娘們嘲笑。

  紙上得來終覺淺,任笑笑可不是看過幾張春宮就滿足的性子,問過二哥暫時還不行動,就弄了個銅勺子,一到晚上,滿千金樓掏洞,把花娘們屁股上有幾根毛,奶頭紅不紅大不大,都瞧了個一清二楚。

  最後長吁短歎地下了結論,「這文人雅士配上青樓名妓,日起屄來,跟屠夫肏婆娘也沒多大分別嘛。還不如人屠夫生猛勁兒大呢。」

  偶有些紅繩縛戲、翻腸攪肚、吹簫品玉的新鮮把戲,等見獵心喜的勁頭一過,在她看來,也就都是些討好男人的手段而已。無趣得緊。

  葉飄零倒是算得上她心中好看的標準,無奈那次照面,她袖子裡正揣著新偷到手的一包金錁子,眼觀鼻鼻觀心好好地演著步履匆忙的使喚丫頭,壓根沒看到。

  他卻看到了。

  不僅看到,還記在心中。

  這次一照面,他便皺眉道:「這是你妹妹?」

  任二笑不知內情,道:「對,這便是來幫忙的笑笑。」

  說著,他還趕緊在桌子下踢了妹妹一腳,扭頭瞪過去,用眼神對她警告可莫再發癡了,口中道:「笑笑,這是葉飄零,我們樓主的弟子,這次幫咱們斷後。」

  任笑笑不說話。

  她正在賣力用臉上的肌肉組合出她最美的模樣,順便以眼皮抽筋的力度學著花魁的樣子給葉飄零送秋波。

  她,任笑笑,喜歡好看的男人。

  唯一的苦惱,就是好看的男人不喜歡她。

  文弱書生在她眼裡只適合做包子餡兒,可江湖上合她眼緣的男人,又不屑她這一身嗆人的下五門味兒。

  曾有個湊巧見到,她還看上的,跑去糾纏不休,於是知道了,原來男人麻翻後,那根雞巴竟硬不起來。

  她這人有股鑽研勁兒,就調整份量前前後後麻翻了那人七、八次。結果生龍活虎一個採花賊,被她活活藥死了。

  她望著葉飄零胸前緊繃繃的衣裳,舔舔嘴唇,心道,不錯,這個好看還精壯,不是那個被酒色淘虛了的廢物,應當藥不死。

  葉飄零莫名後背一緊,眉心鎖得更深,道:「我在千金樓見過她一面,還當是個裝丫鬟混進去的偷兒。」

  任二笑一拍大腿,怒瞪,「笑笑!你還當著葉兄的面手腳不乾淨?」

  任笑笑一挺胸脯,驚訝,「誒,你怎麼知道的?」

  葉飄零道:「你那天步履匆匆,袖子裡揣著東西,一看就心虛得很,後來聽說有客人丟了一包來買初紅的金子,不是你還能是誰。」

  任笑笑蹙眉抬手,倆袖口對上,往裡頭揣了幾下,道:「我這袖裡乾坤的藏法,你能看出來?」

  葉飄零頷首,「能。你剛把任舵主的腰牌揣進去了。」

  任二笑一摸腰帶內側,大發雷霆,當即扭頭噴了半天唾沫星子。

  她擺擺衣袖,將東西還了,悻悻道:「算你眼神兒好,我惹不起你。」

  「金子呢?」

  「問我二哥。」

  任二笑忙起身拱手,拿出公事口吻,道:「笑笑在千金樓行竊之事,屬下已樣樣查明,素無惡行的,已將錢財如數奉還,查出劣跡的,所有贓物已一併送往北三堂賑災之處。」

  任笑笑的貓兒眼眨巴倆下,拽拽二哥的衣擺,「哎,你這麼怕他,他功夫厲害著呢?比大哥如何?」

  任二笑滿臉無奈,扭頭低聲道:「我的小祖宗啊,你別鬧了成不成?」

  「你告訴我他跟大哥誰厲害,我就不鬧。」

  葉飄零道:「任一笑不是我的對手。」

  任笑笑本就存心吸引他注意,一抬臉笑道:「你說是就是啊?我不信。我看你帶劍來的,人家厲害劍客唰唰就能劈個碗兒啊切個蠟啊玩個花活兒,你行麼?叫我見識見識唄?」

  任二笑臉色煞白,忽然抬手在妹妹背後狠狠一拍,按住她頭壓下,道:「葉兄見諒,笑笑不懂事,都是無心的話,莫要當真。」

  任笑笑滿肚子不服,低著頭還叫嚷道:「你鬆手啊,我辮子都給你弄亂啦,你嫌你妹妹我模樣好看麼?討厭,趕緊起開!」

  葉飄零搖搖頭,看著任笑笑,「任舵主說你是來幫著拿人的,那麼,你有什麼偷東西之外的本事?」

  任二笑滿心忐忑,這才撒手讓妹妹抬起頭。

  「成,公平。我想讓你露一手,自個兒當然得先來三鞭子。」她一挽袖子,亮出兩段飽經日曬風吹深淺色澤分明的小臂,一腳踩凳子,一手扶膝,「撂下道兒吧,說你要瞧什麼。本姑娘保管讓你心服口服。但先說好了哈,你要讓我把會的本事都亮給你,沒個三天三天那絕看不完,太耽誤事兒。你先挑緊要的問,其餘的呀,等過後咱倆找個沒人地方,弄壺酒,來倆菜,吃著喝著,我全弄給你看。保管叫你看個夠。」

  任二笑雙眼一翻,只恨自己習武多年身子壯實,該昏的時候厥不過去,苦著臉道:「你這是勾引誰呢?」

  「去去去,少打岔。逢年過節見個面,三句話不離我要成老姑娘,這會子有個叫我眼饞的男人,你又唧唧歪歪。」

  葉飄零耐心幾近耗盡,沉聲道:「此行主要是將一個人悄悄拿住,偷偷帶出城。這上面,你都有什麼本事可用。你的妙手空空之術我已見過,的確厲害,但那個不是我們要的。」

  「你這人說話怎麼老氣橫秋的,看著也就二十歲的人,跟活了八十歲一樣。」任笑笑拉開斜襟,往懷裡一掏,摸出一卷細細的牛筋索,「你以為偷東西的本事,就不能拿來偷人?瞧好了嘿。」

  最後幾個字說出口,她靈巧至極的手指就已將那牛筋索挽了一個活扣,跟著手臂一甩,黃光一閃,細索就像條長了眼的飛蛇,逕直向著遠處一個花瓶套去。

  「中!走著。」任笑笑頗為得意,哈哈兩聲,肩背一抖,那花瓶也彷彿活過來了一般,嗖的一下飛來,落在她身前桌上,「如何?你可別說那是死物好套,本姑娘只要出繩兒,活的一樣拴來,我打小就喜歡玩兒繩子,套牛套馬,抓雞抓鴨,那都是手到擒來。」

  任二笑在旁道:「葉兄,小妹這一手確實是絕活,且能繞頸勒住,昏而不死,過往在下五門,迷藥不好使的時候,便用這一套活兒。她將人套來,三五息間便能捆得嚴嚴實實,比起點穴還要穩妥。」

  任笑笑眉梢一挑,得意洋洋,道:「也就是那次弄死了個採花賊,哥哥們都不准我帶迷藥了,不然,我這就叫你看看我拍花子的手段。」

  葉飄零面色一沉,道:「你是說,對外面遊玩小孩放迷魂藥,將人拐帶的那個『拍花子』?」

  任二笑冷汗都濕透了半邊脊樑,忙道:「笑笑只是會,但絕沒碰過誰家孩子。她就是用迷藥的本事很高,不需要下在水裡藥裡,掌心抹一層,打個招呼的功夫,就能給人放倒。此前有個採花賊被她盯住,硬是一次次藥到,醒不過來,給迷死了。」

  任笑笑哼了一聲,低低自語道:「叫他不肯采我這朵小嬌花。」

  在風絕塵的需求下,如意樓用人,不得不百無禁忌,這次來幫忙拿人的付三,算起來也是下五門的人牙子出身,對任笑笑並無排斥,反而多出幾分親切。

  可另一位擅長擒拿功夫的竇英,就有些看不過眼,皺眉道:「任舵主,咱們可是要在一幫高手住下的盛懷亭將人搶出來,就靠這些不入流的手段麼?」

  葉飄零皺眉道:「在盛懷亭?不在藍家?」

  任二笑歎道:「不在。昨日林夢曇不告而別後,藥紅薇便說有人要害她,藍家當時已經到了不少高手,咱們派去管事的,已經壓不住陣。等到了午後……藍家莫名橫死了七八個人,咱們的人也跟著沒了命。那些高手嚷嚷著說要調查,後來聽說死的是如意樓派去的,又都改了主意,住去了小爵爺包下的盛懷亭。但這會兒還在不在,得等探子回報。」

  「不在的話,還會去哪兒?」葉飄零心下不耐,問道。

  「小爵爺的哥哥昨晚到了,郊外有個富戶獻出莊子招待,能住百十號人。」竇英面色凝重,道,「那邊距離咱們的據點很遠,真到了那兒,抓出人來,還要帶著穿過整個郡城,風險不小。」

  任笑笑好奇道:「小爵爺的哥哥,那就是大爵爺咯?上面還有個老爵爺?」

  任二笑拍了她腦袋一下,沉聲道:「莫要輕佻說笑,那位可不是小爵爺這種閒雲野鶴。他是袁吉的堂兄,袁福袁廣恩,本朝世家中的世家,當代嫡系公子,中北飛鷹衛統領,年紀輕輕,就已經是皇上御口親封的忠安候。」

  竇英緩緩道:「那是真真正正代表朝廷的人,藥紅薇要是到了他身邊,咱們可就不好下手了。」

  任笑笑一拍桌子,「怕個甚,咱們走江湖的,為啥要怕官老爺?怕狗官,那你為什麼不去做衙役?偷就偷大戶,大戶沒一個不該死的。」

  她梗著脖子天不怕地不怕,付三卻已經有些怯了,喃喃道:「怎麼會招惹來飛鷹衛的?這種江湖事,尋常最高不也就是領著紫衣衛俸祿的捕頭們出手麼?」

  竇英搖頭道:「兇案已經鬧開了,幾戶大家,加起來死了兩三百口,朝廷要是不過問,百姓還納糧養他們作甚。」

  任二笑跟著歎了口氣,道:「隱龍山莊的人一來,就知道此事不可能善罷甘休。那幫姓龍本就是皇城裡出來的高手,再加上姓袁的國師之後,鬧大……也不意外。咱們需得快些商量出動手的法子了。」

  葉飄零從懷中摸出一包藥粉,遞給任笑笑,道:「我這兒湊巧有包迷藥,厲害得很,你叫我看看,你將人放倒的手法。」

  她一怔,接過藥包拆開,尖長小指甲挑起一丁點兒,用手往鼻子前扇了扇,跟著忙一晃頭,笑道:「好厲害的迷魂方子,看不出來呀,葉老哥還是同道中人。咱可先說好,你要打我主意,可別用藥,我到你懷裡,保證乖得像只小貓兒。」

  葉飄零沒有理她,只使了個眼色。

  她笑吟吟起身,拿著酒壺倒了一杯,走到竇英身邊,弓腰頷首道:「小妹知道錯了,耽擱諸位談大事兒,我敬大家一杯,別埋怨我。」

  竇英覺得不對,頗為警惕扭身抬手。可就這一轉臉的功夫,鼻子一癢,不知被彈進了什麼,跟著眼前一花,彷彿有只小手飛快抹過,旋即視線一片模糊,噗通栽倒在桌上,手足微顫,起身不得。

  這妙手空空掏人腰包的本領拿來往口鼻送藥,果然極為犀利。

  葉飄零點了點頭,「其他呢?」

  任笑笑得意洋洋坐回去,袖子一拂,迷藥已被她收去不知何處,「我們下五門的,什麼都得會點兒。要我說,那姓藥的小蹄子就是搬去皇城王爺府上,我一樣能想辦法給你們把她誑出來。她們百花閣那種滿腦子就是嫁人的小娘們,我一隻手能玩懵仨。」

  「好。」葉飄零瞄一眼窗外天色,道,「吃完,咱們就行動。」

  「哎哎哎,你還沒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呢。劍客多有氣派啊,叫我看看唄。我不信我大哥不是你對手,你看著也就我二哥這年紀。我二哥練劍的年歲,可是毛都沒開始長呢。」

  「笑笑!」任二笑面皮通紅,已有了點兒想要大義滅親的衝動。

  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溫婉女子抬起衣袖,顯然已憋不住笑。

  那是任二笑今年就要過門的未婚妻,柯金鈴。論挨打的功夫,她不如下過苦工在橫練功夫上的任二笑,但論打人,她則強出幾分。

  不過任笑笑天不怕地不怕,自然也不會對這個未過門的嫂嫂有什麼忌憚,一扭臉道:「嫂子,我二哥當下毛長齊了吧?」

  柯金鈴話少,只面帶紅暈道:「沒辦婚事呢,我可不清楚。」

  「哎呀,江湖人不拘小節,你們還真打算等到拜天地後再日……嗚嗚……唔……」

  任二笑捂著妹妹的嘴,暗暗發誓此事一了,就將小妹五花大綁請人押去送給大哥,免得自己成婚之前英年早逝。

  葉飄零笑了。

  「嗯嗯!啊吆咦哎嗯嗷岸!」

  任二笑滿臉迷茫,拿開手,「你說什麼呢?」

  「我說,他笑起來真好看!」任笑笑瞪大眼睛,指著葉飄零的臉,拿出了勢在必得的氣勢,「哥,這次的行動就交給我跟他吧,你們都不必去了。」

  葉飄零將一大塊乾肉撕成均勻的小條,道:「你能將人帶出來,交給他們,我可以讓你留下與我一起斷後。你不是想看我的劍法麼,那便是機會。」

  任二笑瞳孔微縮,將妹妹胳膊一拽,道:「還是算了,斷後若有個萬一,可是凶險得很,笑笑只會些偷雞摸狗的雜學,到時候幫不上忙,成了累贅,反而不美。」

  任笑笑一挺胸脯,高聲道:「我才不會當累贅,葉飄零,我這就給你立下軍令狀,那天你只管斷你的後,我遇見什麼,也不必你分心來救,我要是失手沒了,那是本姑娘的劫數,功力不濟活該,我誰也不怨。走江湖,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怕死算什麼好漢……啊不對,怕死算什麼女中豪傑!」

  葉飄零吃光了撕好的肉條,一抹嘴,站起道:「好,今日我就看看你的手段。不過,有件事,你得記住。」

  「你說你說。」她點頭如搗蒜,心想,這麼好看的男人,順順毛聽他兩句,沒什麼。

  「今後莫要再對自己人出手。去商議事情前,先將竇英的荷包還了。」

  任笑笑一叉腰,怒目而視,「你怎麼發現的?我這次可是藏得天衣無縫哎。」

  葉飄零拿起劍,別在腰間,淡淡道:「你的手還不夠快。」

  她狸子打呼般哼了一聲,瞇起眼睛,憤憤道:「早晚從你那兒偷點什麼到手,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