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靄凝香 第二十七章 陸陽城外的老闆娘

  崔冰瞪大了眼睛,幾乎貼在他肚腹上看了又看,還是忍不住道:「你……你這裡竟然真的有道疤,她怎麼會知道的?難道……難道你們是失散多年的姐弟不成?」

  南宮星雙手枕在頭後,勾了勾唇角,眼中卻毫無笑意,道:「真是找弟弟,她大可直接來問我不是。」

  崔冰眼中滿是好奇,指尖輕輕撫摸著那道疤痕,輕聲道:「我不告訴她,你……叫我摁摁行麼?」

  南宮星看她那謹小慎微唯恐得罪了他的神情,忍不住笑道:「告不告訴她其實也沒太大分別,她已經猜到這一層,那從你這裡得不到答案,也會另想辦法。你想摁就摁吧。」

  崔冰輕輕用了用力,果然指尖稍微陷入一點,就感覺到裡面有顆硬邦邦的東西,好像是個圓球,不僅訝然道:「真……真的有個硬疙瘩。這……小星,你、你不會是病了吧?」

  南宮星笑著將她一把摟過,道:「這要是病,江湖上該不知有多少人想得。唐昕都已經猜測到了這個地步,看來我之後的麻煩,也少不了了。」

  崔冰有些驚慌的看著他道:「她打探這個是要害你?那、那我幫你騙她,我其實還挺會騙人的,一定給你騙過她去。我就不信我說什麼都沒摸到,她還能親自來驗證一下。」

  南宮星輕輕揉著她的酥胸,笑道:「這可難講,這事兒對旁人興許只是個貪心,可對唐門中的弟子就大不相同。信不信我要是用這個秘密做餌,不費太大功夫就能把她釣到我的床上。」

  胸前又被揉得有些發脹,崔冰扭了扭身子,臉上一紅,在他胯下捏了一把,嬌嗔道:「咱們一塊過來的一共才五個人,你乾脆連白若雲也一併勾引了算了。」

  「哈哈哈,那可不成,就算是旱路後庭花,我也只肯進像你這樣的可愛姑娘。」

  南宮星笑著將她一把抱起,讓她趴在自己身上,雙手撫摸著她仍有些汗津津的光滑脊背,既未刻意躲開那塊傷疤,也沒特別關照,便好似那裡的凹凸粗糙並不存在一樣。

  崔冰畢竟曾在花街柳巷掙扎生存許久,不似尋常少女那麼懵懂無知,當下便紅著臉在他胸前咬了一口,嗔道:「才不給你進,又髒又臭。你這色鬼,連那邊也想要麼。」

  她心裡還是好奇,接著又問道:「吶,這秘密……很重要麼?真能讓唐姐姐連身子都肯豁出去?」

  南宮星故意一抿嘴巴,道:「你這話說的,到我床上走一遭,原來是豁出去麼?看來你為了找姐姐,還真是委屈了啊。」

  崔冰心中一慌,忙道:「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心甘情願的。我是說唐姐姐,不是說我。你……你就算幫我找不到姐姐,我也一定纏你一輩子,你就算甩也甩不掉我。人家……今晚真只是想著你而已,交易什麼的,就是覺得不好意思,拿來當借口的。我的意思是,唐姐姐看起來不是那麼喜歡你,哎呀,我……我……」

  看她越說越是情急,南宮星忙展開笑顏,一口封住她的櫻唇,吮著舌尖咂吸一陣,這才放開她道:「我逗你的。別當真。其實我最初找你也有別的原因,不過到了如今,我必定是想把你長留身邊,才會送你去我娘那裡。」

  他拉起她的手掌按在自己小腹上,輕聲道:「這的確不是什麼適合公諸於眾的秘密。要知道江湖之上懷璧其罪,這裡頭埋得那顆東西,不知多少人拼了命的想要。」

  崔冰愣愣的看著他,不解道:「這麼秘密的東西,唐姐姐為什麼會知道?你不小心被她看到了?」

  南宮星沉默片刻,開口道:「你還記不記得,我為了保護你和蘭姑娘,迫不得已赤手空拳接下了大搜魂針。」

  崔冰點了點頭,眼底滿是感動,「當然記得,那麼厲害的毒,你還能用內功逼出來,我看唐姐姐說起來的時候,臉上全是不信呢。」

  南宮星緩緩道:「她當然不信,因為大搜魂針的毒,是不可能單靠內功逼出來的。近百年前有位中原大俠,屢有奇遇,年紀輕輕就身負數甲子的深厚內功,快意恩仇仗劍江湖七年未遭一敗。你可知他是怎麼死的?」

  崔冰望著他,問道:「難道……是大搜魂針?」

  南宮星點了點頭,道:「當年這裡還不叫蜀州,唐門也遠不如此時出名。那位中原大俠遊歷至此,竟與唐門門主的未婚妻一見鍾情,大抵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他身陷情網不可自拔,帶著那位女子私奔而去。唐門不甘受辱,高手傾巢而出,中原大俠自知理虧,便一躲再躲,雖也殺了些唐門的人,但退讓的姿態卻擺的還算分明。」

  「半年後經人出面調解,兩方約定一場酒席,準備消解這段仇恨。被奪了未婚妻的那位唐門門主追擊中受了內傷,不得不退位讓賢,權力大不如前,自然也無從反對。」南宮星頓了一頓,道,「那場酒席上大家都喝的很痛快,就在他們一笑泯恩仇後,那位前門主拖著殘軀進來,要給中原大俠夫婦敬酒。然後,就在他抬起手來的時候,列席的江湖人第一次見識到了大搜魂針。」

  「那些針打的不再是中原大俠,而是他身邊已有五個月身孕的妻子。」南宮星摩挲著崔冰的臉頰,繼續講述道,「他當然不能坐視不理,於是和我之前一樣,他的手上也沾上了毒素。」

  「後……後來呢?」崔冰不自覺地握住了他的手掌,來回摸著他的掌心。

  「就如我所說,大搜魂針的毒性是不可能靠內功逼出來的。中原大俠內力大半用來壓住毒性,武功大打折扣,那位前門主又找來了許多大俠從前的仇家,許多人一擁而上,車輪圍攻。有唐門暗器掠陣,在場的其他人也不敢幫忙,一場劇鬥打了將近一個日夜,中原大俠氣力衰竭,毒性發作,倒地身亡。他那已有身孕的妻子被曾經的未婚夫帶走,從此不知所蹤,江湖傳聞她生下了一個女兒,母女二人皆被養為畜奴,終日被蹂躪羞辱。只可惜那位殺伐決斷絕不容旁人輕侮愛侶半點的大俠,再沒有持劍而起的那天了。」

  崔冰聽得出神,聽到最後,幽幽歎了口氣,才想起問道:「誒,那……那你是怎麼沒事的?」

  南宮星拉著她的手在肚臍下的傷疤上按了一下,笑道:「就是因為這個硬疙瘩。這其中緣由,我若是告訴你,你就絕不能透露給旁人知道,否則,我屁股後面轉眼就會多出無數追殺的人,就像當年那位中原大俠一樣,我這種老實巴交就是有點好色的好人,你忍心麼?」

  崔冰撲哧笑了出來,歪著頭想了一會兒,道:「那……還是算了。論心計,我在江湖上只怕排不上號。知道你這裡有個疙瘩,能讓你不怕大搜魂針的毒,我也就知足了。知道太多,萬一被誰套去了話兒,害了你的性命,那我可不活了。」

  她頓了一下,突然發覺不對,忙又抬頭道:「等等,你繞了一大圈,還講了個故事,可就是沒告訴我,唐姐姐是怎麼知道的?」

  南宮星歇了這麼久,又一直把崔冰赤條條滑嫩嫩香噴噴的嬌軀摟在身上,胯下那根東西不免有些蠢蠢欲動,他微微一笑,挺了挺腰,讓略微翹起的半軟陽物在她腿上蹭了一蹭,笑道:「看你淨是聊天也不睡覺,拖了這麼久,我那小兄弟都精神起來了。」

  崔冰抿嘴一笑,稍稍分了分腿,一跨將那根半硬棒兒夾在雙股之間,跟著收腿一夾,嬌嫩滑膩的大腿內側便緊緊擠住了當中那條半睡半醒的倦龍,口中撒嬌道:「哪有話說一半吊人家胃口的,你說嘛,那……那個東西精神起來,我幫你弄弄就是。」

  破去那層心障之後,崔冰倒還真是變得大膽了許多,陽物其實已貼住她潤濕穴口,她也只是稍稍顫了一顫,並未再有害怕的神情。她雙腿本就筆直結實,平日併攏站定,當中便是毫無罅隙的直直一線,陽具夾在其中,雖不如顛鸞倒鳳那般實在,卻也頗有幾分舒暢。

  南宮星雙手托著她尖尖淑乳,笑道:「打破砂鍋問到底,是怕唐姑娘和我有什麼舊情麼。」

  此前交歡那妙不可言的愉悅讓崔冰也十分受用,乳包兒被揉了幾下,揉的她忍不住扭了扭腰,夾著陽具的雙股挑逗般上下動了一動,口中道:「我要是那麼大醋勁兒,一看你對蘭姑娘那副樣子,就早跑沒影兒了。我就是想不明白,她跟你非親非故,此前也素不相識,怎麼就能猜得這麼準呢?」

  南宮星對此無意隱瞞,便道:「其實原因很簡單。大搜魂針之所以能成為唐門三絕之一,除大搜魂手這暗器手法深不可測外,其毒性猛烈也幾乎可稱天下無雙,是極少數用內功不能逼出體外的劇毒之一。武林之中可以解掉大搜魂針毒性的法子,就連唐門弟子,也只知道兩種。而這兩種,全都在唐門掌握之中。」

  「一種是解藥,那……你就是另一種?」

  南宮星嗯了一聲,道:「所以她發現我沒用解藥卻安然無恙之後,應該就在懷疑了。只不過她年紀輕,多半不敢斷定天下就真沒人能用內功逼出毒來,所以才會設法來驗證我用的是不是第二種法子。」

  「可那兩種法子不都在唐門掌握之中麼?」崔冰更加不解,迷茫的看著他問道。

  南宮星微微一笑,湊到她耳邊,小聲道:「看來我只能告訴你另一個秘密了。這秘密雖不那麼要緊,可還是不能讓唐昕知道。其實,我娘也姓唐,我要是翻翻唐昕的家譜,說不定還能認她個表姐。」

  「啊?」崔冰掩住嘴巴驚訝的看著他,壓低聲音道,「那……那你豈不也是唐門的後人?」

  「我可不想和那邊攀上什麼關係。」南宮星親了親她的小嘴,笑道,「我這種喜歡逍遙自在的性子,可受不了什麼拘束。好了,反正你不過幾天就見到我娘了,有什麼好奇的,哄高興了她,隨便你問就是。我的事,她和我師父比我自己都瞭解的多。絕對能滿足你這滿肚子的好奇心。」

  崔冰怕他嫌自己多嘴,忙點了點頭,哦了一聲,小聲道:「我知道了。」

  明日就要送走這嬌俏可喜的小佳人,此後江湖險惡,下次再有這種艷福,恐怕還不知要隔上多久,南宮星本來頗憐惜她初嘗雲雨,但看她精神著實不錯,身子也痛的並不那麼厲害,打好的主意便從她的櫻桃小口又轉到了股間蜜縫兒之中。

  「那,是不是該你滿足一下我了?」他小聲提醒了一句,雄腰微抬,在她緊並的大腿中央抽送了兩下,他那根陽具本就微彎上翹,向後一撤,菇頭便在她滑膩不堪的穴眼外不輕不重的刮了一下,刮得她渾身一緊,情不自禁的縮了一下。

  眼珠轉了轉,她稍稍抬了抬臀,道:「人家下面還有些痛,你可不能像剛才那麼猛。不然……不然我可吃不住了。」

  看出她其實也在躍躍欲試,一副嘗到甜頭的孩子模樣,南宮星微微一笑,雙手驟然將她臀尖抱高,向後一挪,高高豎起的棒兒便直愣愣頂在了她的胯下。

  她啊喲一聲,慌忙分開雙腿半蹲半跪,把身子穩住。她對這姿勢也感到有些新奇,不禁低頭看了兩眼,頗有些好奇的用手扶了扶棒兒,小聲道:「轉眼就漲得這麼大,真是個怪物。」

  南宮星笑道:「再大些你也吃得下去,莫忘了娃兒都是從哪裡生出來的。你不是怕我不夠溫柔弄痛你麼,不妨你自己動動試試。」

  「自己?」崔冰楞了一下,旋即心領神會,長長哦了一聲,喜滋滋的便去擺開架勢,她先是試著跪在他身上,結果身量太過嬌小,硬是跪坐下去,只怕非要吞到根上膝蓋才能著地,只好又換回蹲姿,可這樣一蹲簡直就像騎在他身上撒尿一樣,登時覺得有些丟人,紅霞滿面說了句,「我……我能轉過去麼?」

  南宮星點了點頭,笑道:「我不動,這次隨你喜歡。不過早都被我看光了,你還扭捏個什麼。」

  崔冰橫了他一眼,嗔道:「不一樣,這樣好醜。」說著轉過身去,雙手扶住了他的膝蓋,兩隻小腳來回挪了挪,總算找到個合適的位子,蹲下的粉臀恰好罩住了那根陽物,動作起來應該不太彆扭。

  她此前多半只是知道這麼個法子,從沒親眼見過,用手扶著找了半天,才算是對準了穴眼兒,不想雙腿用力太過,下面也跟著夾緊,第一下愣是沒塞進去。

  她咬了咬唇,終於還是豁出去打開雙膝,細長的腿兒一張,雙手往近處挪了挪位子,恰似蛙兒欲跳一般。

  吸了吸氣,她再次扶准了菇頭,緩緩坐了下去。

  入口的細嫩皮肉層層包裹上來,南宮星舒暢的出了口氣,享受著青澀少女將自己最嬌嫩的地方主動獻上的滿足,這種架勢下女子雙腿用力,本就會比平常緊些,崔冰又是芽苞初綻,仗著殘精黏滑才能順暢擠入,進了才不過半截,內裡就一陣陣蠕動吸吮,嘬的他腰後發麻,果真爽快。

  女子慾念最受愛戀驅使,崔冰本就已經情動,再加上迷春藥酒餘威猶在,這大半根慢慢納進身子裡頭,雖熱辣辣的還是有些脹痛,陽物所及之處卻無不酸麻舒爽,心裡一貪,往下坐的狠了,硬熱龜頭結結實實在花芯那團媚肉上搗了一下,登時快活的渾身發抖,險些一口叫出聲來,忙把嘴唇一咬,穩住臀尖不敢再吞,嬌喘吁吁的往上提起。

  若不是那片胎記頗為顯眼,倒真似個頑皮孩子,將一顆粉球顛來顛去。

  「嗯……唔……嗯嗯……怎麼……怎麼會……這麼……這麼快活的……嗯嗯……啊、啊啊啊——!」全盤掌控,本就最容易取悅自己,不多時,崔冰便越動越急,桃臀將濕淋淋的棒兒飛快吞吐,十幾下大起大落後,週身一顫猛然直直挺了起來,伴著一聲細長嬌吟,嫩穴一陣痙攣,美滋滋的洩了一遭。

  南宮星才剛起了興頭,一見她先自顧自快活了一回,眼見著爽透了心尖兒,估計那小蠻腰也沒了力氣,當機立斷挺腰坐了起來,雙腿一分從背後將她摟住,讓她坐在他的懷中,手掌抱緊了滑嫩臀股,托起放下。

  崔冰身輕如燕,南宮星這麼動作起來簡直易如反掌,可他那根陽具彎翹如刀,他這麼坐起抱住,棒兒前移,反倒讓龜頭次次正中花心,撞的是又快又狠。

  別說崔冰剛剛才洩得一塌糊塗,就是情潮初動,也受不住這招招直取要害的奸弄,三五十合未過,她就啊的尖叫一聲,滿面通紅的又丟了一次。

  陰津橫流把兩人的股間染的一片狼藉,南宮星怕她禁受不住,強壓慾火讓她歇了片刻,跟著向前一挺,將她壓趴在床上,放鬆精關隔著臀肉猛地一通掏弄。

  崔冰把小臉埋在被褥之中,仍掩不住口中嗯嗯啊啊的淫叫,陽具從臀後斜刺進來,又換了一種美法,讓她舒服的都有些恍惚,一雙小手情不自禁的放在胸前,捏住飽脹倒有些刺痛的乳頭便搓了起來。

  雪白的肌膚洩滿了潮紅,光滑的嬌軀在身下不住扭動,柔嫩的蜜穴抱緊陽具不住吸吮,此等媚態,終於把南宮星也退到了亢奮的巔峰,他低頭舔吻著崔冰肩背肌膚,壯碩的身軀幾乎把她完全蓋住,裝腳蹬緊床板,開始做最後的衝刺。

  「啊啊……啊!嗯——啊啊……小星……小星……我、我要死了……死了,啊啊……要死了……飛、飛起來了……嗚嗚……嗚唔——嗯啊啊啊……」

  南宮星猛一用力,深埋在花芯中的棒兒劇烈的跳動起來,崔冰螓首高昂,在陽精熾熱的衝擊下花芯劇顫,洩的幾乎昏死過去,那一聲歡愉至極的叫喚,真不知要穿過幾道牆外。

  抱著她翻身躺好,兩人擁在一起,半晌,崔冰才緩過氣來,軟軟道:「我……我剛才是不是喊得聲音很大啊?」

  南宮星笑瞇瞇的點了點頭,心滿意足的撫摸著她光潤的肩頭。

  崔冰皺了皺眉,扁了扁嘴,小聲道:「好羞人,算了,反正明天也走了,愛聽聽去。」

  她應是倦的狠了,嘴上說著,眼皮就已沉了下來,此時時候已經不早,南宮星也只好就此罷手,將她摟在懷中蓋好被子,閉上雙目揮手拂滅了燈火,如往常一樣行功入眠。

  貪歡報來的極快,次日一早,其餘人都精神抖擻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唯有崔冰,不光睡眼朦朧困得抬不起頭,還渾身酸痛好似骨頭都已散了,好不容易讓南宮星用涼水抹了一把清醒了許多,一爬下床,便哎喲一聲岔開了馬步,雙手捂著胯下哼哼唉唉道:「怎……怎麼這麼痛啊。」

  初試雲雨就盤腸大戰了半個多時辰,一夜過去,那嬌嫩牝戶怎可能完好如初,她雙腿只要並的稍微近些,裡面就一陣刺痛,邁起步子,也猶如戳了根木棍在裡頭,只能碎步前行。

  唐昕早早送她替換衣服下來,一見她那走路的模樣,登時捂著嘴笑了起來,斜了南宮星一眼道:「真沒想到小星竟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呢。」

  南宮星笑而不語,崔冰卻搶著道:「才不是,是我……貪那快活貪得多了。」

  她說話沒加掩飾,反叫唐昕臉上有些發紅,忙道:「好好好,是我多嘴,不該說你家的情郎。」

  他們三女本該同居一室,崔冰離去,白若蘭自然知道,更不要說白若雲就住在隔壁,崔冰那些響動,十成十全被聽了去,崔冰多半是怕南宮星生氣,不停地打量他的神情,逼得他低頭附耳道:「你不用擔心成這樣,我不怕蘭姑娘知道。我本就是這種風流好色的人,她早知道,也不是壞事。她就算因此疏遠了我,我也絕不會遷怒到你的頭上。傻丫頭。」

  崔冰這才鬆了口氣,頗有些得意的瞥了一眼略顯神不守舍的白若蘭,高高興興的挽住了南宮星的臂膀,再不避諱旁人。

  呂掌櫃一早便親自帶人到了客棧外候著,不僅給崔冰備下了馬車車伕,還安排了兩名女子隨行,看她們舉手投足,顯然也是武林好手。南宮星的母親目前正在隱居,不便讓太多人知道住處,南宮星就只單獨交代了崔冰到了地方之後該如何去找,並拿了一枚蠟丸給她做為信物。

  雖還有些依依不捨,崔冰卻也沒再磨蹭,看唐昕一直想要跟她私下說話卻苦無機會,索性主動過去一道走去一邊,低聲嘀咕了幾句。

  南宮星並未刻意去聽,不過看唐昕將信將疑滿面不解的神情,也知道崔冰必定沒說實話。

  上車前崔冰又拉著白若蘭的手,附在她耳邊低低說了兩句,跟著也不等白若蘭反應,回身就跳到了車上,撩起布簾擺了擺手,隨著滾滾車輪而去。

  南宮星側頭一看,才發現白若蘭面帶羞紅,又顯得有些氣惱,瞪著遠去的馬車狠狠跺了跺腳,忍不住問道:「怎麼了?冰兒惹到你了麼?」

  白若蘭扭頭便瞪了他一眼,憤憤道:「沒有,和我有什麼關係。她才惹不到我。」說罷,轉身就往後院馬廄走去。

  南宮星追在後面笑道:「那她說了什麼?方便告訴我麼?」

  白若蘭頭也不回道:「什、麼、也、沒、說!」

  白若雲抱肘在旁看著,那兩人走的遠了,唇邊才擠出一個若有若無的微笑。

  唐昕在旁瞥他一眼,笑道:「你打算就這麼安安靜靜當你的便宜大舅子?昨晚發生了什麼,你不會沒聽到吧?」

  白若雲默然片刻,才道:「蘭兒不小了,不用我替她拿主意。倒是唐姑娘你,費了一番心思,結果什麼也沒打探到,接下來,是打算親自上陣,還是要轉成哄我妹妹幫你?」

  唐昕知道自己的目的有些太過明顯,只得訕訕道:「我只是可憐崔冰即將分別還不能得償所願而已,別把我說的好像滿心算計一樣。」

  「是不是,你自己清楚。」白若雲淡淡答道,看那兩人牽馬出來,便不再理會唐昕,逕直走了過去。

  南宮星把馬韁交給白若雲牽住,自己則走到呂掌櫃身邊,低聲安排了幾句,跟著又摸出兩顆蠟丸,道:「送信的事,還是錢莊這邊比較穩妥。呂掌櫃,勞駕你再費費神,這一顆,你幫我送回總舵,這一顆,你幫我送去眠月山莊,務必交到何夫人手中。」

  「何夫人?這一趟有這麼凶險麼?」呂掌櫃皺了皺眉,小聲道,「既然如此,為何不知會你師兄一聲?」

  南宮星搖了搖頭,道:「師兄有事在身,趕不過來。家裡的好手大都不得空,我只是為了以防萬一,不好為此調用堂口的人。年前才聽何夫人誇了薛師姐,趁機和她敘敘舊也好。」他回頭看了一眼白若蘭,跟著緩緩道,「再說,若真是那條百足之蟲重新爬了起來,早一日讓何夫人知道總沒什麼壞處。既然他們先不守約定重又冒了頭,那何夫人他們也有了興致,重新出山鬥上一場,自然也算不得破誓不是。」

  呂掌櫃點了點頭,不再多問,而是將一張字條遞給南宮星,沉聲道:「去陸陽的話,這應該用得到。」

  南宮星低頭掃了一眼,點了點頭,二指一搓,已將紙條搓為粉末,笑道:「那,就此別過。多出的那匹馬還栓在客棧後院,你記得過後替我賣了。後會有期。」

  四匹良駒不再耽擱,馬鞭一揚,絕塵而去。

  儘管白家兄妹覺得無妨,但在南宮星的堅持下,他們四人還是放棄了穿山越嶺的打算,沿著官道坦途繞了一個大彎,平添了一日半的行程。

  不過實際到達陸陽郡所轄範圍之內,比預計還要慢了一天。

  倒不是為了什麼大事,而是路上在一座縣城落腳,用飯時聽到旁邊吃喝的人說起當地有個惡霸,仗著與縣丞沾親帶故,為禍一方頗為可恨。

  白若蘭當即就按捺不住,飯也不吃便要去教訓那人。南宮星強壓著讓她吃飽喝足,最後四人只好往那惡霸家裡走了一遭。

  傳言中讓人恨不得抽筋拔皮,實際親眼見了,才發現不過是個狐假虎威的尋常流氓,身子比普通百姓壯些,給衙門當差學過三招兩式拳腳,欺男霸女的惡行真沒做過,也就是喜好吹吹牛皮,帶著潑皮兄弟從街頭攤上順個三瓜兩棗,瞅見哪家拋頭露面的小媳婦水靈,也就是圍過去起個哄討個嘴上便宜,有次酒後壯了壯膽,才捏了捏小手,還被人夫家召集人手堵著院子打了一頓,三天沒敢出門。

  他也的確不似撒謊,白若蘭氣勢洶洶衝進門去就要殺他,他別說還手抵抗,當即就雙腿一軟攤在地上尿了一褲襠,還把家裡的老娘驚起了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求饒命。

  這種人白若蘭總不能一劍殺了,要是扭送縣衙,連個拘起來的由頭都找不到。

  最後不光沒能行了俠仗了義,還把那「惡霸」老母親嚇得翻了白眼,四人不得不趕忙去找郎中,取藥煎藥一番折騰,灰頭土臉的離開時,天都已經擦黑。

  白若蘭氣得要去找那幾個亂嚼舌根的傢伙,要不是南宮星費了一番口舌勸住,少不得又是一番麻煩。

  直到進了陸陽地界,白若蘭在馬上還忍不住抱怨道:「你說那些一點真憑實據都沒有的事,怎麼就有人可以煞有其事的講出來啊?」

  「三人成虎,這世上的流言蜚語本就如此。不會分辨真假,起碼也要學會不去輕易相信。不然行走江湖,還有你忙的在後頭。」

  南宮星這答案顯然並不太讓白若蘭滿意,她神情依舊略顯不忿,不過單看這幾日旅途中白若蘭對南宮星的態度,也不好說究竟是答案她不肯接受,還是因為從南宮星口中說出來,她才不願直接承認。

  這一路上白若蘭與南宮星之間的話少了八成,不僅遠不如唐昕,甚至連白若雲,都和南宮星聊的更多一些。

  南宮星一時也猜不透究竟她是在吃崔冰的醋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只好隨機應變,好言好語哄著。

  唐昕一直是那副不甘心的模樣,白天沒機會直接開口,晚上住店,白若雲又都和南宮星一間,她想學崔冰夜訪都找不到合適的時機,白若蘭還和南宮星鬧著性子,讓她當真是一籌莫展,無可奈何。

  陸陽郡郡城雖小,所轄範圍卻也不輸其餘幾郡,次日四人雞還未叫便起身趕路,連飯都在馬背上顛著吃了兩口,這才搶在日落西山之前看見了郡城高大厚重的城牆。

  都是滿身疲態,當然不願在城外多做耽擱,正要策馬前行,南宮星卻勒馬在前一橫手臂,道:「先等等,咱們不直接進去,先跟我去找另一個人。」

  餘下三人都是一愣,白若雲皺眉道:「南宮兄,時候已經不早,我和蘭兒身上都有兵器,晚了的話進城遇上搜身,我還好說,蘭兒恐怕會有些不便。是什麼人,很要緊麼?」

  南宮星張望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要不要緊,不過有人教過我,新到一處陌生地界,若是覺得可能有危險,最好先去拜訪一下當地的地頭蛇。」

  白若雲盯著他道:「咱們進去找鍾靈音,會遇上什麼危險麼?」

  南宮星微笑道:「先前不就說過,會想到來找鍾靈音的,未必只有咱們一撥。說好了小心提防,當然要做好功夫才行。」

  「那你要找的是那個地頭蛇?」唐昕揚了揚眉,問道,「你認識他?」

  「不認識。」南宮星笑了笑,指向遠處一個坐了沒幾人的茶水棚,道,「不過去喝杯茶,就能認識了。」

  畢竟有之前的種種表現作保,三人雖然將信將疑,卻還是依言調轉馬頭,往茶棚那邊過去。

  「客官,喝茶還是喝酒?要不要些小菜,我們這裡的小菜很有名的咧。」

  招呼的夥計滿口濃重鄉音,語速還快,白若蘭一個恍神,下意識問了句:「什麼?」

  南宮星忙道:「先來四碗清水。不要太熱。多謝。」

  「好勒——」那夥計長長應了一聲,轉身用徹底聽不懂的話嘰裡咕嚕喊了一串,另一個小個子立刻提著大銅壺小跑過來。

  南宮星看他們一個放碗一個倒水,從懷中摸出一張百兩銀票,遞了過去,道:「會賬,不必找了。」

  那夥計嚇了一跳,啊喲一聲連連擺手,操著蹩腳官話道:「那裡要得這麼多,莫嚇我,莫嚇我,您肯打賞,多給幾個大錢也就是咯。」

  南宮星搖了搖頭,道:「不光是打賞,還為了買一樣東西。」

  「買啥子?」那夥計戰戰兢兢接過銀票,看了看上面的印戳,眼睛都亮了起來。

  「買老闆娘的酒。」

  這六個字剛一說完,桌邊的兩個夥計的表情都變了。

  原本的笑容到都還掛在臉上,只是都變得更加虛偽客套,還略帶一絲僵硬。

  後來的矮個夥計嘟囔了一句聽不懂的鄉音,道:「客官,這裡就俺們倆光棍,哪裡有啥子老闆娘咯。酒倒是有,可使不完這麼多銀子誒。」

  南宮星淡淡道:「喝老闆娘的酒,這些銀子莫非不夠麼?我們來陸陽辦事,不願多生枝節,老闆娘的酒多貴,我們也喝的起。」

  兩個夥計的笑容頓時消失,矮個子的二話不說拎著銅壺轉身就走,罵罵咧咧不知說了些什麼。先前的夥計面無表情的收起那張銀票,道:「馬留在這裡,跟我走。」

  白若蘭看著桌上還有些燙的熱水,舔了舔嘴唇道:「可我們水還沒喝呢……」

  那夥計邁步就往後面的荒地走去,道:「你們既然要喝老闆娘的酒,那還喝什麼水。」

  南宮星向眾人點了點頭,起身跟了過去。三人互望一眼,只有跟上。

  荒野裡走出約莫兩三里,陡然出現一條小路,彎彎折折繞向一座小小村落,四散的農戶都是些破舊小屋,唯有當中一間大宅嶄新敞亮,掛著燈籠的大門外挑著一桿青旗,寫著個歪七扭八的酒字。

  白若蘭眨了眨眼,不解道:「怎麼在這麼偏僻的地方賣酒啊?」

  那夥計也不回頭,道:「這裡的酒不賣散客,城裡酒樓客棧,用的都是這裡的酒。」

  「因為這裡的酒好?」唐昕插言問道。

  那夥計也不扭頭,陰森森的嘿嘿一笑,道:「他們不敢不用。」

  轉眼到了大宅門前,那夥計進去通報了一聲,便自顧離開。跟著出來兩個穿著紮腳黑褲白布背心的高壯大漢,一左一右將四人帶了進去。

  院中說是酒坊,反倒更像是鏢局武館,空地擺著木人石鎖,靠近院牆還有一架兵器,長短俱全,酒罈子卻只有地窖口外才壘著幾個。

  到了堂屋,兩個大漢左右站在門邊,道了句請,四人便一起走了進去。

  與門外兩人裝束類似的大漢屋內還有四名,兩左兩右站定兩旁,護著當中一張寬大座椅,座椅上坐著一個約莫三十多歲,媚眼如絲風韻猶存的嬌美婦人,穿著碎花對襟小褂,腿上鋪著一張毯子,蓋住了整個下身。

  想必是已經休息又匆匆起來,她臉上未施脂粉,面色也略顯蒼白,一雙水汪汪的細長鳳眼將四人打量了一遍,口中懶洋洋道:「前幾日染了風寒,腿腳不便,恕不起身迎客。」

  她舉起酒杯在手中把玩一圈,抿了一口下去,才道:「我便是你們要找的老闆娘。不知幾位特意到訪,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