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情咒 第四百零八章

  趙濤愣住了。

  在這頗有點世外桃源感覺的荒僻水潭邊,曾經在夢鄉中構思過無數婚後生活的姑娘赤身裸體的說出這樣一句話,才讓他清晰地意識到,孟曉涵的美好回憶中,最重要的一塊拼圖,恐怕就是這一句話。

  沒有央求,沒有卑微地等待施捨,就像是戀人在好聲好氣商量著想要個不算太貴的小禮物,甚至,還帶著那麼點撒嬌的口氣。

  但她卻提前用上了騙這個字。

  與其說是敏銳,不如說,孟曉涵在自我保護。

  放低期望,才不會失望。

  可……這就讓趙濤的心情變得很尷尬。

  他最近發現,只要在孟曉涵的身旁,他的情緒就能變得安定,心靈就會變得柔軟,即使有金琳和於鈿秋兩個女人在旁不停地摻和,他依然找到了一些久違的戀愛滋味。

  那是他做愛太多之後,就不知不覺忘掉的滋味。

  所以如果讓他深思熟慮,結合此前他有這麼多漂亮女孩還對孟曉涵念念不忘的心情,和得到她之後心底那種由內向外迸發的滿足,他有理由認為,孟曉涵在他心中的地位,其實是已經超過了喜歡這一檔的。

  可與我愛你這句話之間有沒有差距,他竟然理不出來。

  他也不敢去計算,畢竟,那三個字始終伴隨著一段錐心刺骨的回憶,只要他理智地去想,就會有張不管噩夢還是好夢都會出現的俏美容顏浮現,一甩馬尾,鞭出他通體劇痛。

  他靜靜地思考了幾分鐘。

  孟曉涵沒有催促,就那麼靜靜地站在清涼的潭水裡,柔情無限地注視著他,等待著,不急不躁。

  「曉涵,我……可以選擇不騙你嗎?」趙濤吞了口唾沫,有些艱澀地說。

  孟曉涵眨了眨眼,緩緩蹲到水裡,又把一捧水撩在臉上,雙掌搓了搓,抬起頭,濕淋淋道:「那,你打算怎麼說呢?」

  「我打算等你走的時候說。」他彎腰撿起一塊薄薄的石頭,用力打了一串水漂,「因為現在我有點搞不清,這種話,不搞清楚就亂講,好像有點不負責任,你說對吧?」

  「可……你在我留學前告訴我,就不怕我反悔不走嗎?」孟曉涵歪了歪頭,露出一個微笑,「還是說,你已經篤定那不會是能讓我留下的答案?」

  「不,我是準備在你上飛機後再發短消息告訴你。」他連忙臨時修正計劃,「這樣你下飛機就能看到了,到時候也回不來了。」

  「那,我能不能問一句,你對別人說過嗎?我愛你這三個字。」

  「說過。」他點點頭,「而且不止一次。但……都是同一個人。目前還沒第二個。」

  「真羨慕她啊……」孟曉涵嘩啦一聲站了起來,噙著笑走到水邊,帶著一身的水珠站在趙濤面前,帶著一種微妙的幽怨說,「你當初寫紙條給我表白的時候,說的都是喜歡呢。」

  「可能那時候我還不知道愛到底是什麼感覺吧。」他伸手摸了一下她肩頭的水珠,脫下自己的短袖衫,幫她擦拭著身上的水,「也許……我現在也不知道。就像看書的時候,同一個字總是反覆出現,就會突然好像不認識了。」

  擦過小腹下方時,他順勢吻了一下她有些發涼的肚子。

  她輕輕一抖,垂手撥弄著他的頭髮,「我也是慢慢才知道的,那種渴望,那種貪婪,那種甘願付出,甘願奉獻,恨不得把一切都投入其中的衝動……所以,我愛你。所以,我覺得,如果不撒謊的話,你應該沒辦法說你愛我。」

  「我……沒有過那種心情。」他繼續往下,順著擦拭的動作輕吻著她纖細的大腿,「即使是我說過那三個字的女孩,我也……沒能真的對她奉獻什麼。我就是在自私地……享受她的好而已。」

  「她起碼還是你身邊最重要的女友。」孟曉涵顯然也誤會到了余蓓身上,輕輕歎了口氣,「我都有些嫉妒了。」

  「那是她應得的。」趙濤沒有認真解釋,而是蹲在那兒抱住了她剛被擦乾的雙腿,側過臉,把面頰貼在她的小腹,輕聲說,「她默默承受了很多苦,很多很多苦……」

  「別引誘我啊。」孟曉涵低頭撫摸著他的耳朵,柔聲道,「你這樣,會讓我覺得,為你受苦就能讓你愛我的。」

  他心底一凜,趕忙開口道:「沒有的事,你可千萬別那麼想。」

  大概是感覺到他的情緒變得緊張起來,孟曉涵展顏一笑,輕聲道:「趙濤,這邊……有點風,好涼,可以……把我抱去咱們的墊子那邊嗎?」

  「好。」他稍微鬆了口氣,把她攔腰一摟,打橫抱起,大步走回到碎裂陽光鋪滿了美麗花紋的大桌布邊,把她緩緩放下。

  「鞋,可以……脫掉了。」她抬起腳,輕咬著嘴唇,羞澀地說。

  他先脫掉自己的鞋,跪坐在桌布上,然後才捧住她的赤足,解開帶子,脫掉涼鞋,用上衣包住,按摩一樣擦乾,然後低頭湊近,深深一嗅,「有潭水的味道。」

  她側躺著,雙手蜷在胸前,眼波朦朧,「是魚腥味嗎?」

  「不是,就是礦泉水的感覺。」他吻了一下腳背,握住纖細的足踝,拉到自己肩上架住,溫熱的手掌順著清涼的腿撫摸下去。

  「好暖。」她輕輕呻吟一聲,小手擱在他的大腿上,「你的身上,感覺哪裡都好暖。」

  「那,我可以幫你暖一下嗎?」他伏低,把整個身軀都湊近她。

  「嗯,好的。」她點點頭,伸手抱住了他,把清涼柔軟的胸膛,貼在了他的懷中,「感覺,你一下子就能讓我熱起來。」

  「是的,而且,從裡到外。」他喘息著,手指已經夾住了微硬的乳頭,靈活地撥弄起來。

  她雙腿夾緊了他,很快,就在嬌喘中變得濕潤。

  那小小的蜜壺濕潤之後,其實就已經有了溫度。

  但他緩緩插入進去的時候,她還是幸福地戰慄著,好像真的得到了許多溫暖一樣,愉悅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