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陪妹妹喝一杯吧。」
蠍子端了兩杯白酒來到了那個高大男人的旁邊。
那男人只是瞥了蠍子一眼,嘴角微微一翹,笑道:「對不起,我不喝酒。」
「不喝酒的男人怎麼會玩女人呢?」
蠍子直勾勾的看著那個男人,男人的目光無法與她對視,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要殺的這個女人的眼睛是那麼的勾魂兒。一個如此美貌的女人即將死在自己的槍口之下,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一件極其殘酷的事情。
男人不由的閉上了眼睛,他真的忍受不了如此美麗的容貌的毀滅。
「我就在樓上310房間,大哥什麼時候想跟妹妹說說話了,就去找我。」
蠍子完全是一副小姐的樣子。那男人將煙頭摁滅在了煙灰缸裡道:「對不起,今天晚上我有個約會。」
然後朝蠍子很勉強的笑了笑,起身去了。
蠍子隨後收起了他丟在那兒眾的一枚煙蒂也出了賓館。
蠍子找到胡周之後讓他立即對她在樓頂上撿到的煙蒂跟這個男人扔掉的煙蒂進行化驗,看是不是一個人所抽。
對比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是一個人的唾液,怎麼了?」
胡周不解的問。
「我找到要殺我的人了,你想不想幫我一把?」
蠍子忽然想起了有個女刑警纏著胡周教她槍法來著。
「我怎麼幫你?」
「咱們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相信那個人一定會在這兩天晚上潛伏在我房間的對面樓頂上,他的身後以及右邊都各有一座樓,位置還高出一層,非常便於射手瞄準。」
蠍子有幾分興奮。遺憾的是她不能親手來結果這個男人的性命。
「你的信息可靠嗎?」
「別廢話了,想不想幫我就行了。」
「我倒有個射手可以的,她叫鄭爽,為什麼你不出手?我覺得鄭爽的槍法不可能比你好的。」
胡周不知道蠍子為什麼要進行如此的安排,而讓一個並不出眾的射手來伏擊殺手。
「兩座樓之間的距離不過百米,一般的射手不會有閃失的。而充當誘餌卻是相當危險的,人家是衝著我來的,我能讓別人去當靶子嗎?」
蠍子白了胡週一眼。
「你的意思是你自己來當誘餌?他們不是正想殺你嗎?你竟然要把自己暴露在他們的槍口之下?我不許你來冒這個險!」
胡周很堅決的說。
蠍子很欣慰的笑了,畢竟這個男人是真的關心她的小命兒。她在胡周的肩上拍了拍,笑道:「我沒那麼容易死的。」
她沒有把那天晚上被人狙擊了一槍的事情,她知道,就是說出來,胡周也不會相信的,因為狙擊步槍子彈的速度絕對在每秒1000米開外,而聲音的速度卻不過是每秒不到四百米,她又怎麼會事先聽到對方扣動板機的聲音而且還能躲過飛來的子彈呢?
「我有一個要求。」
蠍子定定的看著胡周,萬分期待已經放到了胡周的身上。如果這次失手的話,對方一定更加警覺,恐怕再找到那個男人都不可能了。
「什麼要求?」
「我要你的人把那個男人當場擊斃!」
蠍子說得斬釘截鐵。都是你死我活的事情,她必須有這樣的打算。
「幹嘛不捉活的,可以審問一下或許能夠知道他的背後主使呢。」
胡周從一個警察的角度來考慮問題。
蠍子哂笑了一聲,「看來你太不懂得江湖了,你以為一個殺手會活著落到你的手裡嗎?而且,為了不讓你們負擔什麼責任,最好是在他擊發之後再擊斃他!」
「這……不是太危險了?你怎麼保證能夠躲過他的子彈?」
胡周自然知道蠍子的用意,但是,這種做法的代價太大了,而且根本就沒有必須去冒這麼大的風險。
「不,我要親眼看到他被爆頭的樣子!你放心,對於別人來說這當然是冒險,可對於我來說,這只不過是一個遊戲而已。這次行動一定不能讓太多的人知道,不然就會驚動了對方的。」
蠍子說得很堅決。
「可……」
胡周的表情告訴她,他顯然還在擔心著蠍子的安全。
「什麼也不要說了,讓你的狙擊手準備吧。明晚十點,我會準時出現在我的310房間的窗口。」
胡周立即在當天上午就找到了鄭爽。
「現在給你一個重要的任務。」
胡周非常嚴肅的看著鄭爽那一雙美麗的眼睛。
「什麼任務,頭兒?」
初次接受重要的任務,小姑娘不免有些興奮。
「你的長處是什麼?」
「擒拿、格鬥和射擊!」
鄭爽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所有強項。
「我只要你的射擊!而且還得一槍命中!」
胡周的表情依然嚴肅著。
「打什麼人?」
「當然是犯罪分子!而且對手還是一個高手,你有信心嗎?」
「不會是讓我跟他對射吧?」
鄭爽畢竟還沒有從事過真正的狙擊。她所有的經驗都來自於練習。
「不是,不過,這次絕對不同於練習,你要擊中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如果說放棄,現在還來得及。」
胡周說完之後才點上了一根煙,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一下,上次蠍子狙擊那個歹徒的時候,他一點都不擔心,而這一次卻大不相同了,因為對方手裡也有一把狙擊步槍,而且還是一個職業殺手,一旦有閃失,蠍子就會有危險,甚至連鄭爽也不安全。
「我去!什麼時候?」
現在鄭爽的表情也不輕鬆了。
「今天你先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我再跟你說,注意保密!」
對於一個刑警來說,保密是最重要的了,即使胡周不說,她也會嚴格守紀的。
「用什麼槍?」
鄭爽還忘了這茬兒了。
「當然是狙擊步槍!難道你想用手槍?」
胡周在走出鄭爽房間的時候又回頭瞪了她一眼。
但鄭爽一點兒睡意也沒有。她拿上槍又去了地下靶場。一直練到了下午。
下午胡周去鄭爽宿舍之後卻沒有見到鄭爽休息,便去了靶場。
「為什麼不服從命令?」
胡周瞪著眼睛低沉的說道。
「我……怕萬一……」
「沒有萬一,只要休息好了,保持頭腦冷靜就沒有問題。現在就回去休息!」
鄭爽只好回到了宿舍。
王姣見鄭爽沒有到辦公室裡上班便回了宿舍,一看鄭爽卻在蒙頭睡覺。
「鄭爽你怎麼了?」
「頭痛,我要睡覺,別打擾我!」
鄭爽把身子轉過去又睡去了。王姣只好回了辦公室。
第二天,鄭爽的任務還是睡覺。直到吃了晚飯之後,胡周才把她叫到了辦公室裡。
往外走的時候,鄭爽還問胡周:「要死的還是要活的?」
「要死的!」
胡周頭也不回的說。他只要蠍子的安全。
為了掩護鄭爽,胡周讓鄭爽化妝成了網絡線路維護人員爬到了射手可能潛伏的那座樓的右側那座樓頂上。如果殺手想準確的命中目標,自然會選擇衝著蠍子窗口的那一座樓。
鄭爽爬上去的時候,那個殺手還沒有出現,為了不暴露目標,鄭爽仰躺在樓頂上將狙擊步槍裝了起來。
半個小時之後,那座樓頂上果然有了一個人影。那人同樣是低著身子,不然,在樓頂上就會引起人的注意來的。
胡周同時命令胡周帶了十個人在刑警隊原地待命。
快到十點的時候,胡周的心情格外緊張起來。他不知道蠍子會憑著什麼本事躲過那個殺手的子彈。他也不敢肯定鄭爽的心理素質是不是能夠勝任這個任務。但現在他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鄭爽的身上了。他感覺到這是一場危險的賭博遊戲,只不過這次遊戲的賭注太大了一點兒,賭的是蠍子的一條命。
離十點還差十幾分鐘的時候,鄭爽從夜視儀裡看到了那個男人點上了一支煙,不過,那人也是仰躺在那裡。他一定是為了穩定自己的情緒而抽煙的,因為在這個時候抽煙是很容易暴露目標的。他犯了狙擊射手最大的忌諱。
也可能是他過於自信了。
但事實上是,那個射手躺在那裡,使勁的閉起了眼睛來,企圖把蠍子那美麗的容貌變得更醜陋一些,不然,他真的有些下不了手。
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煙之後,將那個煙蒂用力的在樓頂上捻滅,再次將身子伏在了槍上。
他開始瞄準蠍子房間的那個窗口了。因為頭天晚上蠍子就是這個時候回來的。
鄭爽的心情也跟著緊張了起來。她不知道自己要救的這個人是誰,只覺得這支槍特別的沉重。她趴在那裡深吸了幾口氣之後,才讓心情稍稍平靜了下來,將槍扶正,瞄準了那個正在瞄準的男人。
離十點差一分,那個男人的身子突然動了一下。他看到蠍子已經打開房門走了進來。那個服務小姐很快就退出了房間。而蠍子換了睡衣之後,從容的站在了窗口。
蠍子要做出半點沒有察覺的樣子來,她站在窗口朝著對面黑乎乎的樓上看去,她隱隱約約的能夠感覺到那個黑洞洞的槍口在對準了她,而且從她的胸口到了她的臉上。
當那個男人從夜視儀裡看到了蠍子那張美麗的無法形容的臉時,他的手竟然猶豫了,男人再次閉起了眼睛。
蠍子甚至能夠感覺到那個男人的手在微微的顫抖,作為一個頂級的射手,蠍子當然知道他會什麼時候擊發。所以,她站在那裡一點兒都不慌張。
而此時躲在對面一樓房間裡的胡周拿著紅外望遠鏡卻緊張得要命。
此時蠍子慢慢的把目光投向了那個正在瞄準著她的男人的臉,她那銳利的目光,穿過了厚厚的黑暗,能讓那個男人從夜視儀裡感到到她的鋒芒。那個男人不由的一驚。
難道是她發現了自己?什麼人能有如此的視力?
但男人的心理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平靜下來了。她總感覺到那雙漆黑的眸子在盯著他看,就像兩個人在近距離的交流。
男人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氣來,手指送進了護機裡,並將槍口對準了蠍子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