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胡周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躺在四壁全白的屋子裡。
如果不是頭頂上還掛著吊瓶的話,他真懷疑是自己被推進了停屍房裡了。一個護士小姐走了進來,那雪白的護士服,那俊俏的模樣,使他想起了夜裡那個被剖了腹露出腸子來的女孩子。胡周很警覺的盯著她,真害怕她在靠近了他的時候突然伸出一副利爪來什麼的。
「你醒了?」
護士的聲音有點兒甜,像山泉水的味道。胡周就這脾氣,一見了美女,心裡就會熱,隨之,精神也有些放鬆了。
「我怎麼在這兒?」
他忽然自己都感覺到喉嚨發乾,說話聲都沙啞了。
「那你想去哪兒?」
護士笑了笑,齒白唇紅的,再加上那護士服,對我很有誘惑力。她用她那纖細而且白嫩如削蔥根的手從他的腋下取出了體溫計。她舉著那體溫計看了看,「總算是退燒了!」
「我發燒了?」
胡周疑惑的問道。
「昨天夜裡你還發燒近四十呢!一直說胡話。」
小護士嬌媚的瞥了他一眼,好像不知他那張沒有意識支配的嘴說了些什麼不堪入耳的話。
女護士作好了記錄之後就退出了病房。
屋子裡突然顯得好靜。胡周想,怎麼沒有一個戰友來看我?難道他們不知道我住院了嗎?我沒去上班難道沒有人找我?打電話沒人接不知道我可能出了事兒?真是悲哀呀,要是領導生病了的話,哪怕是張鐵那混小子躺在這裡你試試?還不得擠破了門才怪呢。真他媽地世態炎涼的不輕呀。
這樣想著,胡周不由的又憤憤不平起來。
不知道自己在這兒躺了多久,忽然覺得有了尿意。他憑著自己當醫生的經驗知道,一定是這鬼點滴給鬧的,誰打了點滴不尿頻呀。胡周直接關了點滴的開關將針頭從手上拔了下來,反正自己也是醫生,他自信自己的扎針技術要比這些護士出身的小姐們強得多。
可當他剛想從床上起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竟然是一絲未掛!
天哪,是誰給我脫了衣服的,不會是江雪婷吧?自己被女人看了身子!該死的,就是要脫額的衣服也得先跟額說一聲的,這沒知沒覺的,唉!真是可惜了!胡周很是後悔自己一切都沒知沒覺的過去了。
還是先放水吧。他真的有些憋不住了,乾脆光著身子跑進了房間裡的廁所裡。
算起來胡周還是童子,小便的聲音夠響的,真好,這機器還沒燒壞,這可是我的根本哪!只要這地方還能用,至少自己還算個爺兒們。雖然現在還不行,總有出人頭地的一天,到那時候再享受也不晚的。他輕輕的拍打著自己的小可愛,有一種大難不死的僥倖感。
他一直信奉那一句話──天生我材必有用!不然,老天是不會給他隨便安上這麼一個巴兒的!
正得意的撒尿的時候,卻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壞了,一定是那個小護士又進來了。
「天哪,她怎麼進來的這麼巧!我可是光著身子呀。」
胡週一想到這兒,便有些慌了神兒。
她不會一直呆在那兒吧?胡周放輕了撒尿的聲音,讓那尿柱子打在馬桶的壁上!胡周突然注意起自己的形象來了。
但轉念一想,要是不弄出點動靜來的話,她還當自己是無能呢。於是,胡周留了最後一截來了個點射,讓那尿柱子非常有力的打在那水面上發出很響的聲音來。
他至少要讓外面的小護士聽到他作為一個男人的雄厚力量。既然是護士,她就一定懂得,男人小便聲音那麼響會是多麼的男人!
但願她聽到後會產生一些聯想。
胡周幸福的用手安撫了一下自己的小朋友。沒想到這傢伙竟經不住表揚,只那一下竟昂起了頭來,像要有所作為了。
他真想那小護士能進來幫著解決一下。但他不敢,又等了半分鐘,外面還是沒有動靜,顯然人還在那兒。胡周開始心猿意馬起來了,左手撕了一塊衛生紙,右手便忍不住動了起來。小護士那俊俏的臉蛋兒,那白晰的手立即浮現在了眼前。很快,胡周就達到了快樂的高峰,一陣顫抖之後,左手裡的那塊衛生紙立即被濕透……
「胡周!你掉馬桶裡去了?」
外面突然響起了一個帶著點兒慍怒的女聲。
不是女護士。竟是江雪婷!
該死的,你早說一聲呀,胡周怨恨自己竟然把一腔熱血全送給了那個小護士了。剛才還沒太看清她的臉,哪有看著你江雪婷的臉更來勁兒!
胡周更加後悔起來。
「我沒穿衣服。你把我的衣服拿進來!」
他大聲命令著。
「你這個死鬼!」
江雪婷一邊罵著,一邊把胡周的衣服扔了進來,他一把沒接住,那衣服全掉到了地上了。好在那小褲用他的褲子包在裡面了沒弄濕。哎!扔在地上就扔在地上了吧,總不能讓人家一個女孩子溫柔地走進來再給他穿上吧?說實在的,他跟這個美女還不是太熟呢。除非那些有錢的公子專門有美女伺候著穿衣吃飯。現在的胡周卻是以一個平民小子出現的,他只好從地上拾起來,快速穿上,生怕不等他出去她卻走人了。
胡周穿好了衣服,粗略的查看了一下是不是還有沒扣好的扣子。
當他出來的時候,江雪婷則偏著身子坐在那兒,面衝著窗戶。
「謝謝你能百忙當中抽空來看我呀。」
胡周至少有一半是真誠的,這個時候還能有美女來探視,作為一個男人的自尊多少有些滿足。
「是張隊讓我來的。」
江雪婷不冷不熱的一句話讓胡週一下子涼到了腳後跟。她竟然把昨天晚上胡周送她到門口的事情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昨天晚上我是怎麼來的?」
胡周有意提醒她一下,這種健忘的美女是需要提醒的。不然她會把別人的恩澤全都拋到九霄雲外去的。
「不是昨天,是前天!」
江雪婷糾正了一下。她已經轉過了身子來,用眼睛的餘光檢查著胡周的衣服是否穿戴整齊。
即使這樣,胡周也覺得她好美,好有誘惑力。藍色的警服之下的皮膚顯得格外白晰,裡面襯衣的扣子扣得嚴嚴的,但那露在外面的脖子卻更加迷人了。
「我在這裡已經兩天了?」
胡周大吃一驚。現在是上午,莫非自己一覺睡了兩夜一天半?那麼那個怪物哪兒去了?胡周的眼前再次浮現出那個可怕的怪物來。
「第二天開會不見你來上班,張隊讓人打你電話沒人接,他就知道你出事兒了。他們還是踹開你的門衝進去的呢。一看你倒好,還躺在那裡睡大覺。」
江雪婷說著削起了一隻蘋果來。
美女都愛吃蘋果,那東西養顏。
出乎胡周意料的是,她把那只削好的蘋果遞到了他手裡。她用兩個手指捏著那削好了的蘋果,胡周竟鬼使神差的接了過來,連個謝謝都沒說。很久沒有受到美女的照顧了。
但此時胡周無暇去欣賞她那比護士小姐還要動人的手指,因為一提起那個夜晚,他就無法平靜自己的心情,恐懼依然籠罩在他的心頭。
「是嚇著了吧?」
江雪婷無意的一句話擊中了他的虛榮心。
「誰嚇著了?不就是一個怪物嘛。」
胡周故意輕描淡寫的說道。
「什麼怪物?」
江雪婷抬起臉來看著胡周的眼睛問道,那眼裡仍然流露出一絲不屑來。
對了,那個怪物出現的時候,她已經回到屋裡去了,她是不知道有什麼怪物的,是自己說漏了嘴。而她顯然覺得自己又是在胡謅了。
「你說他們是把我從我的房子裡弄出來的?」
胡周簡直不敢相信,他清清楚楚的記得是那個怪物撲向了自己的,可自己怎麼會又回到了住處的呢?
「你以為他們是把你從大街上抬來的呀?」
江雪婷嬌嗔的瞪了胡週一眼,女人,不,她還是個女孩,女孩子在嗔怒的時候更加好看,至少江雪婷是這樣的。可惜那套警服扣得太嚴,這讓胡周這個小色狼無法看到她的領口裡面的全部情形,只能看到她鼓鼓的在警服下面的輪廓而已,但就是這樣,他都心猿意馬的不得了了。
胡周拉了一隻凳子靠著江雪婷坐了下來,非常認真的說道:「昨天,不,前天晚上,我就在你家門口剛要轉身的時候,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嗎?」
「胡周,你別說話沒譜嚇唬人好不好啊?我可沒得罪過你!」
江雪婷身子微微後撤著,顯然是被胡周的神情嚇著了。
「我沒騙你,我突然之間,看到了一個黑乎乎的大怪物向我撲來!」
胡周為了描述當時的真實情景,下意識的舞起了兩手作出一個撲向江雪婷的姿勢。
江雪婷一下子從凳子上跳了起來,身子不得不向後仰著,她還沒有到藉機會撲到他身上的份兒,他也知道自己目前還不具備那樣的男性魅力。
「該死的胡周,你再嚇我,以後再出警的時候我可讓你來接我!」
「我沒有騙你,真的!」
胡周竭力以表情證明著自己沒有說謊。
但胡周越是證明,江雪婷就越是害怕。那只蘋果他還沒咬上一口,江雪婷就嚇得跑出了病房,再也沒有回來。
這一下可讓胡周的腸子都悔青了,好不容易盼著來了一個美女看自己,卻又讓他給嚇跑了!
出警的時候去接她?那倒是個好差使,可她真的會找我嗎?差不多那個一直想討好她的張鐵會開著隊裡的警車來接她了。
一想到剛才江雪婷那句難猜真假的話來,胡周的心裡就又癢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