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法戰 第六章 龍女

  問完了最後一句話,史威恩心中忽然有些彆扭。聽聲音對方應該是個少女,她既然向自己打招呼肯定看到自己了,媽的,現在赤裸著身體,全身上下還在流血,只怕這副樣子不太雅觀。

  「我在你上面。」

  少女說道:「你是誰?」

  「我叫史威恩!你是誰啊?你怎麼在我上面?你快點下來啊!」

  史威恩心裡罵道,這個少女的語氣冰冷而不友好,給自己的感覺就像她是高高在上的主人,而自己是一個卑微下賤的奴才似的,不過他還是老實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你叫史威恩?沒有聽說過……喂,我問你,你怎麼到這裡來的?」

  少女似乎並沒有打算來個自我介紹,她依舊以一副壓迫性的語氣問史威恩。

  「游過來的!」

  史威恩實話實說。

  「……我當然知道你是游過來的,我問你,你怎麼找到龍潭的?而且,你居然在這裡沒有死?真是奇怪呀!」

  少女的語氣絲毫沒有將史威恩的生死放在眼裡,只不過對他的存在表示奇怪而已。

  我干!老子傷好了,一定將你這個小騷貨×到求饒為止!史威恩心裡大怒,這個少女分明沒有在乎自己的生死,剛才還以為對方和自己一樣,是被困在這個洞中的受難者,看來,她很可能是這裡的主人?等等,她剛才說這裡叫什麼來著?龍潭?龍潭是什麼意思?

  「我也奇怪呀,我全身上下的骨頭沒有一塊是完整的……除了有一塊軟骨還是好的。不過,這位尊敬的小姐,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呀?這裡是你的家嗎?」

  史威恩用一種溫和乃至有些甜膩的語氣說道,儘管他心中想著齷齪的念頭,不過現在自己在明,對方在暗,如果讓對方不爽自己恐怕也沒有好下場。

  「你問那麼多幹什麼、我才不會告訴你我的名字!這裡嗎?也算是我的另一個家,我是在這裡出生的……我對你說那麼多幹嘛!我問你,你身上怎麼有我們龍的氣息?」

  少女的話混亂而沒有邏輯,不過她顯然對下面這個傢伙的反應很不滿意;他不光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而且還喜歡提問。

  「我們,龍?你是龍……」

  史威恩聽到少女的回答後,好一會大腦處於震驚到空白一片的狀態。

  「你是說,尊敬的小姐,你是一條龍?」

  史威恩小心翼翼地問道。他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儘管心中充滿了彆扭的感覺——龍?這麼神秘而又強大的生物,怎麼會是個小妞呢?難道這是造物主開的玩笑嗎?

  「是的!騙你幹什麼!」

  少女冷冷地回答道,「從現在開始,你不准再問我任何問題,你只能聽我的話、回答我的問題,知道嗎?」

  史威恩一時沒有明白過來,自己……自己怎麼就成了這條龍的奴隸了?他忍不住問道:「你的意思是?」

  「真是笨得可以,我是說,從現在開始,我問什麼,你就回答什麼!還有,你不能問我問題,也不能逃跑,知道不知道?」

  少女發脾氣了,如果不是看到史威恩的確已經受了重傷,她肯定會對這個傢伙拳打腳踢一番。

  「……好吧,你想問什麼?」

  史威恩猶豫了一會,還是答應了她。這條龍看來是條野蠻的母龍,而且還是條小龍,不過既然是龍,實力肯定是非常恐怖的。

  儘管沒有親見,不過以現在的狀況看來,她可以停在半空中看見我,而我看不見她,應該實力相當不俗。不過智力嘛,應該有點兒傻氣。

  史威恩想通了這一點,就很爽快地答應了少女。畢竟現在這種情況下,碰到了一條有點傻、實力超強的母龍總不會是一件壞事,起碼生命暫時沒有威脅。

  「我問你,你的父親和母親是誰?」

  少女見史威恩答應了自己,大喜過望,直奔主題問道。

  「這個,說實在話,我也很想知道!如果你知道,你可以告訴我,我會非常非常地感激你。」

  史威恩倒是有些奇怪,他沒想到少女會問自己這個問題。

  「你耍我是不是!」

  少女愣了一下,過了一會才明白過來。史威恩原來什麼都沒有說,這個臭小子看起來很笨,原來這麼狡猾。

  「不敢,尊敬的小姐,我可以發誓!你可以逼我發任何毒誓,我真的不知道!」

  史威恩淡淡地回答道。

  少女聽史威恩的語氣,已經有些相信,不過剛剛激起的興致居然被這一桶冷水給澆滅了,她多少有些不死心,「你真的不知道?」

  媽的,這有什麼好騙你的,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秘密。你這麼想知道我老媽老爸,難道想向他們求婚不成?史威恩心裡佔少女的便宜,不過依然冷淡地說道:「真的不知道。我從小就是孤兒,小時候經常挨餓,幸好我的兄弟羅西會偷偷在店舖裡弄點吃的給我。後來長大一點,我就靠偷靠搶生存下來的!」

  史威恩的這番話說得很平淡,他很少對人提及自己的身世,常年的苦難讓他的心胸十分開闊。不過,聽在了少女的耳朵裡,卻是另一番感受。

  「原來你的身世這麼可憐呀……」

  少女歎息了一聲,不過馬上讓自己變得冷漠起來,「史威恩,你不知道你的父母是誰,怎麼會找到龍潭呢?」

  「你說我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史威恩苦笑道,「媽的,說來真是氣死我了,如果沒有做那個怪夢,在大學城過點小日子多舒服呀,老子千辛萬苦跑到這裡來,差點將一條命給丟在這裡了!」

  史威恩心想,儘管如此,不過讓老子碰到了一條龍,倒也不是很冤枉啊。他並不知道,自己曾經還上過一條龍呢!

  「一個夢?什麼樣的夢?」

  少女奇怪地問道。

  史威恩將那天修城和凱撒的比賽簡單地說了一遍,然後將自己上台救朋友受傷,晚上居然做了一個奇怪的夢的事情加以小小的改動講了出來,然後自己就被那種強烈的衝動指引到這個地方來……「反正,老子是倒了一個大楣!」

  史威恩總結。

  「看來你真的不知道……不過,如果按照你所說的,你怎麼敢在你們人類帝國的三大神器面前救你的朋友呢?」

  少女看似粗心,居然發現了這個細節上的漏洞。

  史威恩心道糟了,沒想到這頭龍居然不傻。他腦袋裡苦苦想著該怎麼解釋。

  「你的眼珠在亂轉,是不是想用什麼話騙我?我說過了,我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不然我可不會讓你好過的!」

  少女冷哼一聲說道,以往傳說人類狡猾而奸詐,這個少年看起來果然不那麼老實,虧自己剛才還差點被他那番話給打動了。

  「從頭說起,從你什麼時候會魔法開始說!」

  少女居然一點也不傻,直接撿了重點突破。

  史威恩卻並不知道少女想問什麼,他心中捉摸不透對方的意圖,便將香艷經歷刪掉了,大略地講敘了自己修練魔法後發生的種種怪異現象。

  對於在聖龍山巔上的那件事,他當然隱瞞了。事實上,他做夢也不會想到那一次的艷遇和自己體質發生變化有什麼關係。

  少女聽完了史威恩這番「有真有假」的經歷,卻找不到源頭在哪裡,沉思了好一會,問道:「你說你開始發生變化的時候,是什麼時候呢?」

  「幾個月前吧,具體時間,我記不起來!」

  史威恩老實地回答道。

  少女問不出個所以然,氣惱不已,好一會才說道:「那就這樣吧,你慢慢養傷,我先出去溜躂一下,找點東西吃!」

  「喂,記得給我也帶一點東西啊!還有,難道龍族不會療治魔法嗎?你幫我療一下傷呀!」

  史威恩著急地大喊道。

  「吃的,我會幫你帶來。至於療傷,身上流淌著龍族的血統,怎麼還會提出這麼可笑的要求來呢?龍族的療傷功能在所有生命中是最強大的,我們的肉體也是最最強大的,你現在躺在育龍石上更加事半功倍。我走了,你自己療傷吧,很快就會好的!」

  少女留下了一串話,已經消失在龍潭之中。

  「喂,喂!媽的,真的走了。」

  史威恩喪氣的罵道。

  不過,這丫頭口口聲聲說自己身上也有龍氣,難道是真的?這在以前可是從來沒有想過的呀!史威恩也不知道她的話到底是真還是假,甚至對於這個現在還不知道廬山真面目的「龍」,他也沒有親眼看見過,到底是不是龍都要打個大大的問號,所以也不敢輕易相信她的話。

  過了許久,已經沒有時間概念的史威恩分辨不出來是半天還是十個小時,小妞終於回來了,他已經飢腸轆轆了。不過,真的像少女所說的,全身骨裂的傷勢居然好了個大半,如果這還不能說明自己身上真的有龍族血統,那麼這個世界一定是混亂的。

  史威恩甚至感覺到,自己再接著躺上這一段時間,他就可以恢復健康了。

  「居然還躺在地上,真懷疑你身上到底有沒有我們龍族的血統,已經足足八個小時啦!天哪,再重的傷勢,也足夠完全好了,要知道,一條成年龍身體上的傷勢可以用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復原。」

  少女看起來對史威恩恢復的速度十分不滿,不過,她還是將帶來的一隻麋鹿丟給了史威恩。

  「顧及你身上人類的血統,我已經用火將它烤熟了,你吃了吧!」

  史威恩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香味,大概在黑暗中人的肚子也餓得快一點,他感覺到自己真的太餓了,這股香味徹底將他的食慾勾了起來;抓起了一條大腿,史威恩大口咀嚼。

  「啊呀!好飽好飽!我大概快被撐死了!」

  史威恩摸著被撐得滾圓的肚皮,大聲叫飽。

  說起來他自己都不相信,兩條肥美的麋鹿腿,至少三十斤的肉,居然全部被他吞進了肚子裡,真是難以置信啊,這簡直是野獸的食量。

  「才吃了那麼一點也會叫飽,看來你真的是從小就被餓習慣了!」

  少女忍不住嘲諷道。龍族的食量驚人,野獸的食量?龍可是野獸中的野獸,魔獸中的至尊!

  史威恩還來不及反駁,少女丟下了一件衣服,「傷好了之後,洗個澡,穿上它!」

  「好的!」

  史威恩心裡怪怪的,被一隻母龍看光了身體,他不知道是該高興好還是該鬱悶好。

  躺了一會,史威恩感覺無聊,便對少女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問了一會,沒有人答應,史威恩又問了一遍,還是沒人答應,史威恩罵道:「媽的,看來這條母龍出去玩兒去了。不過這樣也好,省得逼問老子。」

  想想還是將身體復原最好,史威恩在這種狀態下非常沒有安全感,儘管他不知道那頭龍到底多厲害,但他手中起碼還有一把明日照天刀;那麼厲害的傢伙,似乎連京雲學院的兩個厲害老頭也有些驚訝的東西,和這條幼龍比劃比劃,應該不是沒機會吧。

  先姦後殺!史威恩心中湧起了一個淫蕩的念頭,媽的,搞一頭母龍啊,這是多麼值得驕傲的事情!想想,史威恩全身的熱血都沸騰了起來。

  胡思亂想了一會,史威恩強制自己進入冥思狀態,身上的傷勢飛快的復原中。

  又是一陣類似動物冬眠的感覺,史威恩醒來的時候,全身上下完好如初,隨意釋放一個三級魔法:幻化!

  一隻巨大的老鷹出現在半空。

  翱翔一圈後消失不見,史威恩的眼力已經完全適應了龍潭的黑暗,他跳入了潭水中將身上的泥沙洗乾淨,然後將那條母龍丟給自己的衣物穿上,頓時感覺清爽了許多。

  「那條龍似乎還沒有回來,我不如趁現在趕緊逃吧!」

  史威恩靈機一動,潛入了水中一路上岸,瀑布依舊流著,只不過四下一個人影也看不見。史威恩心裡大喜,這時不走更待何時。

  史威恩現在的魔法已經修練到了三階,據說高階的風系魔法師可以御風而行,想想就心曠神怡,可惜自己只有憑著兩條腿走路了。

  儘管如此,從中午走到了天黑時,史威恩保守估計自己已經走了好幾十公里路了,身體恢復了最佳狀態的他,並沒有感覺到疲累。

  「哎,有點遺憾呀,就這樣和一條貌美如花的龍失之交臂,不知道在窯子裡泡一條母龍要花多少金幣……嘿嘿,如果真的有母龍坐窯子,恐怕皇帝都會用金礦來換!」

  史威恩打趣地想到,不過,即使窯子裡沒有龍,總是有精靈族的美女。

  長長的耳朵,秀美如同上天恩賜的容貌,明亮無邪的眼神!史威恩想像不出來世界上還有其他的種族會比精靈更加美麗!

  「龍族,估計也都是些恐龍級別的女人!媽的,還是不碰為妙!」

  史威恩也不知道是自我安慰還是故意解嘲的說道。

  「是嗎?」

  一個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

  史威恩完全沒有感覺到自己背後會有人,被這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出了一身冷汗,他轉過身。「是誰?」

  卻看不見任何人。

  「你剛才說龍族的女人都是醜八怪?」

  居然又是那個少女的聲音,而且,聽她的語氣似乎非常地惱怒。

  我的媽呀,不是吧?我都走了幾十公里路,她居然這麼快就追上來了。「你在哪裡?裝神弄鬼的,有本事就出來和本少爺打上一架,媽媽的,誰怕誰呀!」

  「噗哧……」

  少女笑了,「我還在龍潭裡!」

  似乎看到了史威恩此刻的表情,「我一直都待在龍潭裡,從來沒有離開過。你跑了這麼遠,難道不累嗎?嗯,我命令你,三個小時之內,回到龍潭來,不然,嘿嘿……」

  少女的話彷彿惡魔的詛咒,讓史威恩不寒而慄。龍潭,天哪,那頭母龍居然一直待在龍潭內,這裡距離龍潭可是幾十里呀!她居然可以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而且還可以和自己說話……

  史威恩要暈過去了,難怪自己剛才說要和她打上一架,這頭龍會笑呢。能不笑嗎?實力的差距已經不能比較了,就像一個普通人和一隻螞蟻的力氣誰比較大一樣,這種比較可笑而又無知。

  「三個小時……我走了這麼遠,最少花了六個小時,你狠……」

  史威恩心裡在淌血。媽的,這頭龍是在折騰自己,絕對是在折騰自己。

  咬起牙關,史威恩開始了一場長途賽跑……對手,就是他自己。

  「我,我到了,時間是多久?」

  史威恩口裡吐著白沫,一頭栽倒在瀑布外的潭水邊。

  「你遲到了三秒鐘!」

  少女冰冷的聲音說道,彷彿無情的判官。

  「三秒鐘……三秒鐘也叫遲到嗎?龍老大,你饒了我吧,也就是三秒鐘而已……我已經盡力了!」

  史威恩心裡連死的念頭都有了。媽的,三秒鐘,這不是故意找碴嗎?

  「一秒鐘一鞭!不過既然你心裡不服氣,我先讓你體力恢復過來再動刑!」

  少女本來是來龍潭洗澡,不過無意中碰到了史威恩,發現折磨這個可憐的傢伙居然這麼有樂趣,心裡不由有些雀躍。

  「鞭……什麼鞭呀?」

  靠,死母龍,小心老子一鞭子……史威恩也只能在心裡過過癮了,以母龍如此恐怖的實力,他想要達成這個心願,除非對方主動,恐怕也只有在夢中實現了。

  「嘿嘿,到時候你就會知道的!」

  少女的聲音清甜可愛,如同銀鈴般悅耳動聽,只不過她的笑卻讓史威恩不寒而慄。

  大概三個小時,史威恩再一次感受到了龍族可怕的恢復能力,自己的體能居然再一次完好如初。只不過,這一次他感覺到恢復的過程是那麼漫長而痛苦。

  「哈哈,看來你有進步嘛,恢復得還挺快的!」

  少女似乎是史威恩肚子裡的蛔蟲,比史威恩還清楚他的身體狀況。

  史威恩一動不動,繼續躺在地上。

  「裝死?」

  少女的音調提高了八度。

  史威恩心想我不出聲,你能怎麼辦?媽的,你有本事自己現身把老子翻過來,老子看看你這頭醜八怪、霸王龍的樣子。

  心裡想得正高興,史威恩忽然感覺身子一輕,一股大力托住了身體脫離地面,向半空之中飄去,就如同自己用風系魔法操控明日照天刀一般。

  「啊呀,放我下來!」

  越來越高,史威恩保守估計,自己離開地面已經有三十米了,看著地面的感覺有些暈暈的,不由得害怕地大叫起來。

  「終於肯說話了呀!誰叫你給我裝死。看你這麼想下去,本小姐成全你!」

  這麼高摔下去,豈不是送我回老家了!史威恩還來不及喊出那個「不」字,身體上那股控制自己的力量突然消失,身子往地面掉下去。

  身體下墜的瞬間,史威恩目瞪口呆地看到半空中忽然出現了一條長達一百米的火焰長鞭橫朝自己呼嘯而來,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他終於明白了那條龍嘴裡的鞭子是什麼意思了。

  那道長長的火焰狠狠地抽打在史威恩的身上,確切的說是他的臀部,霎時,皮開肉綻、屁股開花,一陣燒焦的味道在空氣中瀰漫開來,史威恩全身彷彿被雷電狠狠地擊打了一下,然後從高空墜落到龍潭中,咚的一聲濺出了大大的浪花。

  嘶嘶……

  高溫突然碰到冷水的反應,一陣白色的水蒸氣騰起,水面上頓時白濛濛的一片,已經暈過去的史威恩被這冰涼的潭水一刺激,又醒了過來。

  「啊……啊……啊……我×死你這條變態龍,你媽的※#§……」

  史威恩在水中翻騰扭動,好像真的是一條蛟龍。

  「咯咯咯……」

  少女開心地大笑起來,她覺得實在是太好玩了。沒有想到自己本來打算來龍潭洗澡,居然還碰到了這麼一個蠢貨。當然,他還是一個龍族的恥辱,等自己玩夠了,再交給父親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