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法戰 第五章 龍潭

  如果說聖龍山峰是帝國第一高峰,離大學城一百公里外的索不拉比群山,恐怕就是帝國平均海拔最高的山脈。

  索不拉比山脈東起摩爾原始森林,形成了一個小半圓形,將大學城圍繞在中間。

  眼前蒼翠的原始森林一望無盡,如同綠色的海洋。巍峨連綿的群山此起彼伏,看上去如同游動的長龍,金色的陽光灑在廣闊的山巔、樹木之上,凸顯出一種肅穆而寧靜的美麗。

  離開大學城已經有三天了,史威恩在受傷那晚的半夜突然醒了過來;說起來,他是被夢中的情景嚇醒。簡單地對梓琴交代了幾句,史威恩不顧勸阻獨自離開了京雲酒樓,從大學城來到這片古老的山脈。

  「呼——呼——」

  樹葉在山風的呼嘯下發出了單調而巨大的聲音,讓人感覺到這是一個人煙罕至的地方。

  史威恩可是從沒來過這裡,不過,當眼前的一切呈現在他面前時,給他的震撼卻十分巨大,這不就是夢中那一片古老的土地嗎?

  群山……如同翔龍一般連綿不絕,那凸起的山峰、深陷的山谷,以及那矯健蜿蜓的曲線,和傳說中世界上最強大的生物龍是這麼相似,有那麼一剎那,史威恩差點錯以為他看到了一條真龍。

  「媽的,難道說,這鳥地方以前曾經有龍族棲息?」

  在夢中,史威恩看到了一幅幅雄奇怪異的畫面……數千萬年前,大學城外這片目前叫做索不拉比群山的地方,曾經有一個龍族的分支部落在此棲息過,他們戰鬥、繁衍、生活……過了很多年後,龍族因為其他的原因離開了這個地方。不過,在近千年甚至幾百年來,還有少量龍族會出現在這裡,來尋找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夢中的一幕幕畫面閃現出來……

  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龍騎士,誰知道?史威恩聳聳肩,至於龍那種東西,如果以往有人對自己說在某個地方可以找到,八成是不會相信,不過夢中那股強烈的感覺刺激著史威恩,他醒來後,好像是被某種力量驅使,一路來到這裡。

  被修城拔出的血魂寶劍所傷,不過他的傷勢不是很嚴重。那柄明日照天刀,就是小鬍子賣給自己的那把破玩意,居然在關鍵時刻和血魂相抗衡而不至落敗。

  史威恩想到這裡的時候,他輕輕地摸了摸明日照天刀。此刻,它安靜地躺在史威恩的懷中,如同一把普通兵器一樣不起眼。

  乾糧快要吃完了,史威恩又在大山中走了兩天,餓了就打點獵物,好在山上不乏動物,渴了就到處找山泉。

  他在維利爾小鎮的時候喜歡爬山,在野外擁有和獵人不相上下的生存能力,倒也沒有感覺到路途辛苦。

  只不過索不拉比群山實在太大了,走了兩天,史威恩慢慢失去了方向感,一種不妙的預感在他的心頭升起。

  這可不比聖龍山巔。聖龍山巔不過是一座很高的山峰而已,面積遠遠比不上索不拉比山脈,如果將聖龍山巔移到索不拉比山脈地帶來,它也只是這廣袤群山中顯眼的一座山峰罷了。

  到了第三天,日當正午,森林也難以遮擋陽光。史威恩心頭的煩悶感覺越來越強烈,密林中行路並不好過。

  史威恩瞇著眼睛朝太陽的方向看去,有些暖洋洋的感覺充盈心頭;前幾天受的傷已經快好了,他估計時間,肚子又開始咕咕叫了。

  野獸們,我來了!乖乖做老子的盤中飧吧!

  遠處樹林中有聲輕響,史威恩知道那是某種走獸經過發出的聲音。嘿嘿,今天中午就拿你填飽肚子。

  躡手躡腳慢慢接近,史威恩甚至看清了那是一隻長滿了黑色鬃毛的肥胖野豬,他嚥了一口口水,掏出了明日照天刀,黑色的刀面閃動著幽深的光芒……

  咦?史威恩正要發刀的一瞬間,心頭忽然湧起了一股若隱若現的朦朧感覺。

  「莫非是龍族的遺址?」

  史威恩的心猛烈地跳動起來,顧不得打野豬了;他回過身朝那個方向走去。走了半個小時,心中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奶奶的,是什麼東西?

  史威恩心驚肉跳,這種彷彿召喚術一樣的東西讓人迷惑。史威恩心裡有些緊張,不過他的好奇心戰勝了恐懼。

  樹木越來越幽深,越來越密集,頭頂的陽光已經看不到了,周圍暗了下來。

  史威恩不知不覺走了一天,夜色降臨下來了。這段路上,不時聽到呀的一聲長鳴,那是飛過的一隻怪鳥,史威恩開始還有些驚嚇,慢慢就習慣了。不過,當他在十幾米遠的距離看到了這種鳥類的樣子時,還是吃了一驚。

  「這應該是一種魔獸,個頭這麼大。魔獸在帝國十分稀少,沒想到索不拉比山脈中居然有這麼多;冒險家沒有來這裡尋找魔獸,大概是這塊地方人煙罕至,所以沒人願意來吧。不過如果讓外面的人知道這裡有這麼多的魔獸,肯定有不少傭兵團會願意來這裡淘金。」

  史威恩心想。

  低階的魔獸在帝國很受貴族歡迎,經常會高價收養做為寵物。至於這個地方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多的魔獸,或許是因為這裡是龍族生活的遺址吧?

  隔天繼續趕路,他只覺得心中的那股感覺越來越強烈。史威恩摒棄了腦中雜念,加快速度往前走去。

  正當他感到周圍的空氣中慢慢開始充盈著一股親切、熟悉的感覺時,耳邊傳來了嘩嘩的水流聲,走了幾步,水流聲慢慢變大,史威恩的精神再次受到鼓舞,乾脆小跑起來。

  嘩嘩……撥開了茂密的樹叢,眼前近百米處一道不高的飛流瀑布從懸崖上濺下。瀑布只有二十餘米高,不過聲勢也不小,史威恩離得這麼遠都可以聽到浪花拍擊的聲音。

  「是道瀑布!」

  史威恩詫異地看著眼前的景象,只不過是一道很普通的瀑布而已。

  他懷著幾分疑惑走近,瀑布下處是一片寬闊的水潭,水面清澈,可以看見水底的砂石。心中那份激動的感覺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平復了下來,就好像回到了家的遊子般。

  「瀑布背後有什麼東西?」

  史威恩心中的感應突然又強烈起來,而且來自瀑布背後。

  那巖壁似乎感應到了一股威脅,一種奇妙的感情波動在史威恩心中蕩漾,他也感覺到了巖壁對外人的排斥。

  「哧!」

  一道破空聲響了起來,風系魔法夾帶著明日照天刀往瀑布疾馳而去,不過並沒有出現史威恩想像中的驚天巨響,然後碎石隕落,明日照天刀居然如同丟進了湖底的土塊,聲音也沒有發出一聲,咕咚了一下,然後再也沒有了回應。

  「靠,難道瀑布後面是真空的空間?」

  史威恩嘗試用風系魔法控制明日照天刀,不過以他的精神力似乎不能確定明日照天刀的具體方位。

  媽的,居然將老子的刀收走。史威恩大叫了一聲,想也沒有想跳入了潭水中,游了過去。

  游到瀑布下時,史威恩發現瀑布後面果然有一個大洞口,而剛才的明日照天刀很不幸掉入了潭水中。當史威恩進入了瀑布後,很快就感應到了明日照天刀在潭水中的位置。

  「唰!」

  在史威恩一個小小的風系魔法下,明日照天刀破開了潭水,落入了史威恩手中。

  史威恩向前游去,本以為很短一段距離的水潭,沒有想到游了十來分鐘,終於碰到了陸地。

  上了岸,史威恩心想反正也沒有人,乾脆脫光衣服。岸上一片漆黑,光線太暗,史威恩看不太清楚。

  「火球!奶奶的!」

  使用了一個火系魔法,史威恩罵罵咧咧的說道;手頭上沒有木棒之類的玩意,看來只有用火系魔法維持一段時間了。儘管使用這種初級魔法十分輕鬆,但總不能當油燈使用吧。

  在岸邊巡視了一番,史威恩向前走去;地面凹凸不平,大洞裡又是黑乎乎的,偶爾還有一陣陰風襲來,讓可憐的火系魔法球那一點微弱的光芒哆嗦個不停。

  只可以看清方圓三米內的情況,再看不到更遠的地方,而除了瀑布已經顯得微弱的水聲,也聽不見其他任何的聲音。

  總之,這個地方陰森而寂靜。

  「操!這是什麼鬼地方!」

  史威恩嘴裡罵歸罵,心裡卻在發毛。沒辦法,來都來了,只有硬著頭皮往前瞎走瞎撞。

  索不拉比群山之上,突然有一道淡淡的、長達百餘米的紅色影子劃過了天際,它速度快如閃電,瞬間就翱翔了千里。那道粉紅色的影子慢慢降落,最終消失在山脊的另一邊。

  「好久沒有來龍潭了,哎,真想痛痛快快地洗個澡呀!」

  那道淡紅色的影子速度減慢下來,這才看清原來是一條龍,只是這條龍竟然發出了少女的聲音。龍落在瀑布前,輕輕一晃,居然變成了一個身著粉紅色衣裝,秀美絕倫的少女。

  「有人類的氣息,有陌生人來過這裡!」

  少女皺著眉頭說道,在落下來的一瞬間,她就感覺到龍潭最近應該來過陌生人,不過,龍潭之內,即使是強大如龍的她們,也無法用神識探視內部的一切,包括人類的氣味。

  所以少女只能肯定這裡剛剛有人來過,她飛快地用神識將方圓百里內的範圍搜索了一遍,不過並沒有發現任何人類的氣息,難道說……

  少女的眼神本來調皮可愛,瞬間變得冷漠如霜。她盯著瀑布,眼神凌厲好像要射穿瀑布一般。

  難道有人進入了龍潭?可憐的人類啊,真是自以為是的種族,以你們可憐的肉身居然在這種地方瞎撞,要死也怪不了別人啊。要知道,即使是人類最強的魔法師,只要接近育龍石一百米的範圍內絕對會粉身碎骨,死得奇慘無比!

  在索不拉比群山深處的這一座潭水中,就是龍族曾經棲息的地方。在龍潭之中,有一塊孕育幼龍的育龍石!

  要不要救他呢?少女心中猶豫了一秒,不過馬上選擇了坐視不理。對於卑微的人類,在高貴龍族的眼裡是骯髒而可憐的,他們的生命如同螻蟻般脆弱,比起龍族動輒上萬年的生命,人類啊,實在是可憐的生物。

  「那我就在這裡等一會吧!」

  少女使用了隱身術,她可不希望自己一不小心被人類看見了,那樣的話,恐怕自己得動手殺掉他。儘管殺掉一個可憐的人類不過是舉手之勞,但少女顯然不願意因為這種事情敗壞今天的興致。

  左等右等,少女在龍潭附近已經徘徊了有一個小時之久,居然還沒有什麼動靜。儘管龍潭內的一切她難以探測得到,但如果有人死在龍潭中,她還是可以感覺到的,但現在卻沒有一絲異樣的感覺。

  龍潭也不過只有那麼一點大,即使慢慢走,半個小時就可以走遍,除非那個人昏倒在裡面,要不怎麼可能現在還活著呢?

  少女心裡奇怪,乾脆鑽進了水中,往龍潭潛去。

  史威恩終於適應了這個地方,原來這個洞穴並不是很大,半個小時左右他已經走了兩圈,除了在洞穴深處有一塊大得出奇的石頭之外,並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史威恩此刻就在這塊石頭上。其實說這塊石頭奇怪倒不是因為它的外形。會讓史威恩在它附近徘徊了半個小時之久,是因為當靠近這塊石頭時,史威恩有種被母親抱入了懷抱的感覺。這感覺如此強烈,讓從小就沒有母愛的史威恩幾乎有種錯覺,自己是從這塊石頭裡生出來的。

  不過,他當然知道不是。所以他更加困惑,乾脆滅掉了火球,獨自坐在大石塊上發呆。

  洞穴中黑暗一片,不過史威恩在這裡面待的時間越久,就越來越適應這裡黑暗的環境,現在已經可以勉強看清周圍的情景了。

  「石頭啊石頭,你到底和我有什麼關係呢?真他媽的奇怪,我怎麼感覺你就像我媽一樣呀!難道說,我媽曾經來過這裡,將我生了下來?」

  史威恩百無聊賴地瞎想一番,他忽然起了一個頑皮的念頭,將明日照天刀掏出來。

  「嘿嘿,這把刀可是非常厲害的,要知道帝國三大神器之一的血魂也並不比它強多少。石頭大哥,既然你不想回答我,那我就用這把刀敲一塊石頭帶回家作為紀念吧!」

  史威恩嘿嘿一笑,默默地運用全身氣息。

  在運用氣息的一瞬問,史威恩的精神突然進入了另一個境界,他感覺到神識突然變得清晰無比,全身的氣息如同實物般可以感覺得到,而精神力更是提升到了一個從來沒有過的層次。

  還來不及疑惑為什麼會這樣,史威恩的氣息已經將明日照天刀再一次喚醒。

  帶著數十世殺戮和血腥的神器一旦開啟,便立即湧起了有死無生的慘烈氣勢,史威恩感覺到自己的世界瞬間被這股無限殺意所包圍……

  和雷特對抗的那一次……

  阻擋血魂的那一次……

  都有過同樣的經歷,史威恩揮刀!

  「鏘!」

  如同蕭瑟的秋風無情地掃過萬物,大洞內部的氣息一瞬間變得冷冰而血腥,史威恩跳上了半空時身影迅速落下,明日照天刀帶著一股漫無邊際的黑暗氣息劃破了空氣發出了陣陣嘯音,然後毫無聲息地轟在石塊上。

  「啊!」

  史威恩懷疑自己手中拿錯了兵器,或者這塊石頭比傳說中的帝國三大神器還要堅硬和厲害,他有種用拳頭全力轟出去時砸在鐵板上的感覺。不對,應該說是全身用力往鐵板上撞的感覺。

  虎口早就震得鮮血長流,甚至那股由自己引發明日照天刀帶來的狂暴氣息反噬自己,全身上下如同敗絮一般被石塊重重地彈開,然後無力地摔落在地面上,只怕全身上下的骨頭沒有完整的了。

  只不過,神識卻依舊清晰異常,甚至比平常還要靈敏,而傷口帶來的痛楚感覺也隨著靈敏了百倍。史威恩在這種痛苦的折磨之下,發出了慘絕人寰的淒厲叫聲和罵聲。

  「果然有人!」

  少女剛剛進入龍潭中,便感覺到龍潭內瀰漫了一股暗黑氣息的魔法,隨後,那股魔法居然向育龍石攻擊!結局是可以預料的,只不過少女沒有想到這個人類中應該算是很厲害的魔法師居然沒有死,反而對著石塊破口大罵。

  少女頓時傻眼了。

  這、這是什麼怪物,育龍石除了龍族之外,人類別說膽敢攻擊它,只要靠近它就會被育龍石內的龍息攻擊得粉身碎骨。而這個人類,他的氣息明明就是人類氣息,絕對不會有錯,居然還可以對育龍石發出攻擊?

  少女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風一般的出現在育龍石旁,也就是史威恩眼中那塊巨大的石頭上空。

  「可惡的人類!」

  儘管已經有幾百歲了,少女卻仍然是龍族中標準的少女年紀;當她看到了裸體的史威恩時,忍不住啐道。

  她是家中的乖乖女,沒有什麼見識,對於龍族的另一個化身——和人類一模一樣的肉身,儘管她如同所有的龍族一樣不齒,不過畢竟對肉身的結構略有瞭解。

  此刻看到了這個男子裸體模樣,尤其是他在受傷的時候下體居然高高的勃起,當然會害羞不已。

  的確,史威恩也感覺怪異絕倫,自己全身上下彷彿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居然只有下體的那玩意毫髮無傷,真是見了他娘的鬼,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幸好那兒沒事。史威恩仰面躺在石塊上,絕望地看著上方,慢慢習慣了痛楚的感覺,他已經停止叫喊了。這鬼地方,誰聽得見?只是目前的情況太絕望了,難道要等著傷勢自動好起來,然後自己再離開這裡嗎?

  天哪!絕對是不可能的,即使自己體質再強壯,在這個地方不吃不喝的躺上一個月,絕對會掛掉是不用懷疑的。只希望在一個星期內,自己的身體可以多恢復一點,要求不高,能走就行。

  史威恩回憶自己最近受傷的經歷,每一次恢復的速度無不恐怖異常,只不過這一次受到的傷害最重,難說就一定會發生奇跡了。

  少女在半空之中用隱身術隱藏了自己,史威恩看不見她;即使沒有用隱身術,只怕史威恩現在也看不見這麼遠的地方。

  她在心裡咒罵了好一會,差點用一個雷電魔法劈死這個下流的男人,不過心中的好奇壓過了憤怒。這個傢伙能夠在育龍石下活下來,而且他似乎正在想辦法活著出去,一定有些不同尋常的地方,自己可不能放過這種機會。

  「媽的,即使要死,也不要用這種方式死吧,孤零零的,太不甘心了,好歹老天你送一個美女陪我呀!」

  史威恩突然衝著天空大喊一聲,他自己不覺得有什麼,倒把半空中的少女嚇了一跳。

  「死就死,鬼叫個什麼!」

  少女臉上一寒,不過,她剛才發現了這個人類男人不同尋常的地方了。

  在他的身上,除了人類的氣息外,居然隱隱有一股龍氣。

  哈哈……這麼說,這個小子居然是……少女頓時狂喜起來。兼有人類和龍族的氣息,除了龍族和人類通婚所生出來的私生子之外,似乎找不到其他的例子(少女的閱歷有限)而對於和人類通婚的龍族,整個龍族是人人喊打的對象。身為高貴、尊榮的龍族,居然下賤到和人類媾和,尤其是生出了一個私生子,簡直可以作為整個龍族恥辱的象徵。

  少女心裡開心的是,自己居然發現這麼一個天大的秘密,如果將這個小子帶回家,到時候由父親將他的身世揭開,一定是大功一件!哈哈,佳絲麗的名聲那麼大,這一次她一定會輸給我!

  少女想到了銀龍佳絲麗,心中有些不舒服。年齡相差不大,家世同為龍族內最純正血統的公主,而長相、美貌程度實在也相差不大,就算是實力,自己只不過比佳絲麗要差上那麼一點點,在龍族中的名聲卻比佳絲麗要差上十萬八千里,實在讓她嚥不下這口氣。

  「不行,這一次是我翻身的機會,如果將這個龍族和人類的私生子公之於眾,整個龍族一定會牢牢記住我的名字。」

  少女開心的想到。

  「喂!」

  少女畢竟是少女,只顧著開心,並沒有想到怎麼讓對方乖乖地臣服於自己。她心裡一高興,便張口叫了出來,但又不知道怎麼接著說下去。

  (龍族中第一次蛻變之前的龍都屬於幼龍,佳絲麗的智力、性格和身體發育程度和人類十六歲少女差不多,而這個比佳絲麗還要小上一點的幼龍,大約相當於人類十四、五歲的少女。

  史威恩發了一句牢騷後,半空中馬上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少女聲;他心裡一慌,瞪大眼睛看著半空,可惜什麼都看不見。媽的,神了,難道我剛才產生了幻覺?

  「上面有人嗎?喂,上面有人嗎?」

  史威恩疑神疑鬼了叫了半天,半空中卻靜寂一片,剛才那一聲非常清脆的喂,此刻如同被巨大怪獸吃進肚子裡的食物一般,連同氣味、感覺都消失了,大洞裡又陷入了一陣難堪的寂靜。

  史威恩叫了半天沒有人理會,儘管他心中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不過還是不死心,又開始破口大罵起來,罵了一會,嘴巴都干了,只有閉嘴不說話。

  不過心裡卻是疑惑重重。剛才那一聲回應,清晰而明亮,自己不可能聽錯呀,但在這個地方,怎麼可能會有一個少女在半空中對自己打招呼呢?

  想一想,史威恩感覺到全身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媽的,太嚇人了,還是寧可沒有吧。

  史威恩自己安慰自己,半空中卻又傳來了一聲:「喂!」

  少女以為史威恩沒有聽見自己的話呢,等待了半天,還是沒有想好要說什麼,只有再一次重複道。

  「啊呀!有鬼!」

  史威恩嚇得差點跳了起來,可惜身子沒辦法動,一顆心倒是撲通撲通亂跳起來。這一聲「喂」叫得擲地有聲,清晰異常,尤其自己剛才非常的清醒而冷靜,絕對不會有錯了。

  但半空中怎麼會有什麼少女呢?這、這究竟是什麼鬼東西?

  史威恩感覺到自己手心和額頭冒出了冷汗。

  「喂,你死了沒有呀?沒有死就回答我!」

  那個少女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還帶著一絲慍怒。

  史威恩聽到這個聲音,剛才的恐懼感覺卻消失了。這應該是個人吧,起碼還會發脾氣,還有點人情味,不像剛才冷冰冰的只有一個「喂」字。

  「你是誰?人在哪裡呀,快來救我呀。你看得到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