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邪犽 第四章 人間盡滅

  「轟隆隆隆——」

  刺耳的噪音把霧凌給吵醒了。

  睜開雙眼,初時,四週一片黑暗,但隨著瘴氣不斷滲入體內,霧凌的雙眼亦逐漸明亮起來。

  「好姐姐,你可醒了。」

  邪犽來到霧凌床前,身上的秘紋像是毒蛇爬蟲,蠕動閃亮。

  「邪犽哥哥?這兒是哪兒?我們怎麼了?」

  霧凌試著回想昏迷之前的事,但念頭才這麼一動,腦髓深處便疼痛難當,難以繼續。

  「你忘了嗎?這兒是長夏城,我倆在九千院見證下結成連理,連孩子都有了呢。」

  邪犽笑道。

  「啊……對呀……好像……的確是這麼回事……」

  被邪犽這麼一說,霧凌依稀有了印象,遂不疑有他,「但是外頭是怎麼回事?長夏城外面怎麼會有這樣毛茸茸的東西擋著?」

  往外一看,只見半頹閣樓之外竟包覆著一層漆黑毛皮,毛皮外頭,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猛力敲打,不時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為了慶賀我倆新婚,九千院欲尋覓天下最為風雅幽靜之地,作為我們永久居所,是以不惜辛勞,正驅使妖力四處奔波。」

  邪犽在床邊坐下,將霧凌攬入懷中,「只是她,一使起悍來,就不長眼了,若非這金剛衣裘在外保護,要是給九千院強猛妖力觸及,別說是長夏城,就連我們兩個都要灰飛煙滅。」

  「原來如此……娘娘也真是讓人傷腦筋呢……」

  霧凌點頭笑道,依偎在邪犽胸前,肌膚感受灼燙的體溫,心肺浸潤在令人醉迷的瘴氣之中,整個人輕飄恍惚,完全想不到在金剛衣裘之外,半壁神州都已被飢腸轆轆的九千院化為焦土。

  邪犽伸出手,往霧凌身上一摸,她昏迷時所穿的素衣從肩頭滑落,覆著一層淺薄光滑的雪毫,姣好的誘人身軀毫無遮掩地展現出來。

  「……你那玄女更衣之術,是否已大功告成?」

  邪犽問道,手往霧凌臀上撫去。

  邪犽手掌才碰到臀上肌膚,瞬間,霧凌只覺腹中騷熱麻癢,渾身氣血翻湧,愛慾若狂,連毛孔裡都要淌出蜜來。

  「人家……都已經是你的人了,管那玄女更衣如何,你說好就是好囉……」

  霧凌柔聲歎道,玉手一探,指尖往邪犽下腹那根鐵打的東西摸去,黏附在鼓動的肉莖上,說什麼也不願放開,「哥哥若要我,我就算是死了,也要活過來和哥哥因台……」

  「你才睡了兩天,我已覺得度日如年,要是真的死了,那我非得下地獄把你搶回來才行。」

  邪犽道,妖力催動,將霧凌身上的素衣揉成粉碎。

  霧凌腰肢一抖,只覺腹中熱辣糾結,雙腿之間揚起一陣濕熱之意,連胎房深處亦打起顫來。

  一眨眼,邪犽陽物的美妙滋味便刻骨銘心地在霧凌體內復甦,好似心中的淫慾愛戀也能化成實體,與人相好一般。

  霧凌往邪犽身上貼去,兩人四唇相疊,火辣地吻了起來。

  邪犽以指愛撫霧凌雙腿間光滑的珠玉,在玄女更衣之術下,肉瓣合成一片肥嫩肉膜,遮掩了蜜道入口,只留一細孔以供排泄,邪犽的指尖只能隔著玄女衣,輕輕佻逗霧凌深鎖的蜜徑。

  邊吻,霧凌邊以雙手撫竿,捧著那火燙的陽物,滿心愛憐地輕柔套弄。

  「啊……哥哥……別管什麼玄女更衣了……你插進來……快插進來……」

  霧凌只覺渾身愛慾激昂,亢奮難耐,顧不得玄女更衣之術尚未告成,便嬌聲催促。

  邪犽笑了。一聲,捧著霧凌腰肢,讓她端坐在自己雙腿之間,成觀音蓮座之式。

  「哥哥?」

  霧凌不解道。

  「就算不解開玄女更衣之術,也有夫妻得以交合的法門。」

  邪犽道。

  說完,霧凌感到手中鋼鐵一般的東西竟在瞬間軟綿綿地散了開來,低頭一看,半截手臂那麼粗的鮮紅肉棒竟化整為零,分成了千縷淫絲。

  只見淫絲細如針尖,卻又靈動無比,繞著她的雙腿開展,外圍大片匯聚,狀如花瓣,中央一線突起,前端裂張,形如花蕊,儼然是朵蓮花模樣。

  「陽具或許不得其門,但我化為細絲,便能趁隙而入,待淫絲進入胎內,再合而為一,便能不損你玄女門戶,得交合之樂。」

  「傻哥哥,不用那麼費心……」

  見邪犽設想周到,霧凌心中一甜,「玄女更衣,重為處子,既然都是處子,開通之時自然免不了皮肉之痛,我都是你的人了,還擔心我疼嗎?」

  「我只想要你……狠狠地……重重地進來……」

  霧凌柔聲道:「讓我一身血肉永遠記得那個疼……」

  「好姐姐,等我們到了新居,我自然會讓你永生難忘。」

  邪犽摟著霧凌,誘她將蜜處沉入淫絲欲蓮之中,「到時,就算你求饒,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求饒?到時我身處極樂,只要哥哥不放開我,還有什麼好怕的?」

  霧凌嬌喘,雙手捧著邪犽臉龐,深深一吻,兩條舌頭火熱交纏。

  將焦濁瘴氣納入骨髓血肉,整個人浸淫在妖星邪法之中,霧凌只覺心神都為之消融,嬌軀隨即一顫,腰臀往欲蓮中深深陷落。

  由無數肉芽淫絲匯聚成的花瓣緩緩閉合,裹住霧凌的腰臀,無聲地往她裹著玄女衣的蜜門,以及微綻的菊花中滑去。

  當無上的歡愉在霧凌體內爆發時,有那麼一瞬間,霧凌感到長夏城似乎動了起來,但她很快便忘記了這種無聊的小事,與邪犽一起沉淪在無止盡的美妙與狂喜之中。

  當大日國慘遭九千院妖雷吞滅時,在黃龍脊一嶺之隔的奉山國內,洞峰王和秦森王都被眼前的光景驚得手足無措,連話也說不出來。

  百里之遙的黑鐵山巔上,淒厲的雷光形成一顆渾圓的光球,將黑鐵山挖出一個巨大的坑洞,將綿延百里的山脈攔腰斬斷,雷火夾雜漆黑鐵煙,形成宛如以紫墨塗成的巨大火雲。

  「黑鐵山……黑鐵山被打崩了?」

  秦森王顫聲道,不敢相信眼前所見,「萬古磁氣足以抵銷人間妖界雙方法力的黑鐵山……竟被打崩了?」

  由於距離遙遠,火雲看起來彷彿老態龍鍾,冉冉上升,但其頂端已明顯突破天際,在離人間十萬丈高的離恨天,火光乘著離恨天的哀風擴散,形成一道歪扭的扇形。

  被炸成煙塵的黑鐵山土,此時與雷火分離,在離恨天化成僵滯不動的墨雲,迅速朝四周開展。

  秦森王恍然大悟,原來雷火是把萬古以來凝聚成山的黑鐵磁石打成粉塵,天上那死水般的墨雲,便是化成億萬石粉的黑鐵山。

  「不是管黑鐵山的時候了!快逃!」

  洞峰王大喊,轉身便奔。

  秦森王晚了一會,也回過神來,跟著洞峰王往遠處奔逃。

  令天地都為之顫慄的嚎叫穿過滿是火星的大氣,搖撼了整座神州。

  一幾有千丈之高的金色妖狐從黑鐵山的缺口中跳了出來,它身後纏著數十條有如騰蛇游龍的耀眼天綱,無情地鞭打著焦黑的大地。

  妖狐的視線中閃爍著業火,任何與其目光接觸的物體都變成了灰燼。

  妖尾編成的天綱揮灑著雷火雹霜、厲風毒漿,將經過的所有土地都化成死國。

  「啊啊!」

  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心音打進了每個人的腦海,「好餓……好餓啊!本宮要吃……本宮要吃了你們!」

  天崩地裂,大氣悲鳴,在通天台上矗立已近二千年之久的仙闕宮,在強猛無匹的巨力激盪下,宛如朽木般轟然傾頹。

  (天下只有一人之妖力能淒厲至此……九千院……你果真與妖星同流合污了……

  霜月太后雙手不敢離開鳳玉帝胸前,面對不斷墜落的屋瓦樑柱,只得以最小限度之仙力將其彈開,以免傷及仙帝。

  宮中女仙多半已趁亂逃離,不及逃離者,如今都已倒臥在瓦礫之下。狂風大作,一抹狀如利爪的瘴氣捲住覆蓋在霜月太后身上的樑柱,將其拋至天外。

  由於宮牆已垮,神州大地的慘狀一覽無遺的映入霜月眼簾。

  頂著死水般烏黑凝滯的天,血瀑般的火柱衝向天際,與半空中漩渦的瘴氣媾和,形成一團又一團宛如傷口斷肢的詭異雲色。

  一切的地形障礙都自大地上消失了,沒有山峰,也沒有湖泊與河流,只有一片無垠焦黑烽火。

  插刺於大地之上,八條有如利劍的天綱,在瘴氣雷火中隱隱散發金光。

  天上下起了雪,千萬白色光點自遭受黑鐵山灰污染的離恨天落下,墜入瘴氣之中,不見蹤影。

  「不……不對,那不是雪!啊……啊啊!」

  霜月好一會才醒悟過來,厲聲慘叫。

  「不……天啊!」

  霜月放聲痛哭,「那些可是永居離恨天的仙靈……帝家及諸王的列祖列宗啊!九千院!你竟連辭世之人也不放過!」

  哭了半晌,霜月猛地回過神來,仔細一看,只見通天台不論東西南北,都沒有九千院的身影。

  「九千院……那妖狐到哪去了……」

  霜月顫聲道,心中滿是驚恐。

  過了一會,霜月發現大地上那幾條天綱都是往天際同一個方向延伸,遂仰頭一望。

  一抬頭,霜月只見頭頂遠處一張血盆大口,正急撲而下,要將通天台納入口中。

  霜月驚呆了,只能眼睜睜看著那血盆大口鋪天蓋地往自己衝來。

  只見那血肉猙獰的巨嘴裡吐著滾滾赤煙,雷電交錯的紅塵裡竄出四排鐵柱般的牙,岔裂的舌頭上滴著炎漿,欲將天地吞食殆盡。

  就在通天台即將被巨獸吞沒之際,突然金光大作,天際雷霆萬鈞,處處電奔如龍,照得霜月眼睛也睜不開。

  待雷光消退,天上的血盆大口已不見蹤影,徒留滾滾紅塵。

  「什……什麼……不見了?」

  霜月難以置信。

  但她很快便瞭解到,那意欲吞食天地的魔獸並未消失,只是改變了外貌而已。

  天際一閃,赤煙中一道金紅錠爍的流星迅疾射向通天台。

  轟然巨響,霜月根本看不清那是什麼,身子已被一股大力吹翻,雙手自然也從鳳玉胸膛上離開。

  霜月在通天台被妖火烤成赤黑的大地上重重跌落,連滾了好幾圈,只覺一身骨頭都要摔斷了,劇痛難當。

  「陛……陛下!」

  但一想到鳳玉有可能就此一命歸天,霜月顧不得疼,連忙從地上飛轉起身。

  只見鳳玉躺在亂石斷木之中,動也不動,一顧形如烈火的黑雲卻橫亙在霜月和鳳玉之間。

  足可令日月黯淡的強大妖力從黑雲中朝四面八方釋放,化成無形厲風,在地上刮出一道又一道深刻的咬痕。霜月難以抵擋,才剛站起身來,又被吹倒在地上,往後退了數丈,她立即明白,自己決計無法跨越那團黑雲,回到鳳玉身邊。

  (不……莫非……我帝家的血脈今日真要斷絕於此?天真要亡我?就在霜月絕望之際,黑雲散發的風勢倏然而止,籠罩著通天台的狂風怒號也隨之消失無蹤,四周突然陷入一片靜謐,悄然無聲。

  燃燒的瘴氣在比夜晚更加深沉的漆黑天幕上,形成無數胭脂色的大小漩渦,分聚離合,扭擰反轉,看起來宛如一張滿是潰爛傷口的臉孔。

  「喀、喀……」

  腳步聲響起。

  黑雲裡揚起一縷微弱火苗,初時細長,接著逐漸飽滿圓潤,金紅閃爍,隱然可看出是一道婀娜身影。

  悄然無聲,黑雲伏地散去,雲中人終於現出真面目。

  從天際垂落的八條天綱,在她的頭上匯聚成光輪寶冠,綻放出珍珠色澤的輝煌,寶冠下,鮮麗如畫的紫金秀髮在熱氣中飄散。

  以妖狐柔毫織成的金縷衣,貼身包裹著那具俗世最為誘人的軀體,她胸前那對豐盈飽滿的香滑,在半球形的衣弓裡聚攏成美麗的雪白雙拱,幾欲脫跳而出。

  千萬狐尾化成細密流蘇,在水蛇般的腰,蜜桃似的臀邊圍繞,就算最輕微的動作也會令其翩翩起舞,狀若飄蝶。

  在流蘇之下,是雙宛如以冰晶玉髓雕塑成的曼妙美腿,嬌嫩的腳底則踩著以黑鐵磁石削制而成的石履。

  以瘴氣和雷火凝聚而成的赤黑緩羅,雲彩一般繚繞在其頸項、雙臂、腳踝上,隨風飄舞,其姿態之美妙,恰如天女下凡。

  只是這天女帶給凡界的禮物,並非是喜樂和平,而是千古未聞的劫難禍患。

  因她正是將人間化為火海,轉俗世成煉獄之罪魁禍首,尾玄國鳳昭宮主,真月九千輝映院。

  烏眉靛影,九千院的雙眸閃耀著金黃光輝,她面帶微笑,鮮血般的朱唇微微上揚。

  和九千院四目相接,霜月頓時如木人石像般動彈不得,只覺九千院的視線宛如奪魂鐵鎖,一旦與其對上,便再也無法逃離。

  (世間……怎有如此美麗人物……剎那間,霜月的七魂六魄彷彿都被九千院的雙眸給吸走了,眼眶一熱,不自覺淌下淚來,心中的憤恨與恐懼亦逐漸萎縮,雖然明知立於眼前的乃是將神州大地化為煉獄,將仙闕宮夷為平地的萬惡之人,但就連這驚天動地的大罪,在其絕世美貌之前,竟也顯得無關緊要。

  隨即,九千院伸出了一隻手,探向奄奄一息的鳳玉帝。

  儘管九千院姿態優雅,纏臂綾羅色澤艷麗,肌膚晰明如雪,但卻是一身暗藏禍毒,指尖上的利爪更是無堅不摧。

  「不!別碰他!饒了陛下吧!」

  霜月見狀,瞬間清醒過來,只道九千院要奪鳳玉性命,運起仙力欲撲上前去,無奈不敵九千院強大妖力,整個人被牢牢壓制在地,動彈不得,只得放聲嘶喊。

  「母子情深,竟足以破解本宮媚術,真是令人驚訝。」

  九千院笑道:「不過寬心吧,霜月,本宮答應過你,要醫治陛下宿疾啊。」

  「不!不要!」

  霜月側頭哭喊,「九千院,妾身願為你做牛做馬,陛下陽壽無多,不久人世,求你大發慈悲,讓他多活幾天!」

  「幾天?太小家子氣了,本宮既說要救,至少也要讓他添壽百年。」

  九千院放聲大笑,嗓音中滿是妖狂之氣,「哈哈哈哈!」

  指尖一動,鳳玉的身子憑空飄起,來到九千院面前,身上素衣隨即粉碎,露出骨瘦如柴的赤裸身軀。

  接著九千院右手一伸,先是指尖,接著手腕,右手竟自肚臍刺入鳳玉腹中,深陷體內,如墨烏血緩緩溢出。

  「啊啊啊!」

  身子半僵,早已沒有呼吸的鳳玉帝此時竟回過神來,放聲慘叫。

  「放開我的兒子!」

  見到鳳玉的慘狀,霜月厲聲嘶吼,壓制她的妖力消失,整個人拔地而起,發狂似地撲向九千院。

  九千院頭也不回,左手一張,將霜月固定在半空之中。

  霜月頓時醒悟,九千院是要她親眼看著愛子鳳玉慘遭凌辱而死,又怒又悲,泣不成聲。

  「霜月,本宮可是認真要救你的孩兒,你何苦用這般凶神惡煞的模樣對待本宮?」

  「胡說八道!你已將人間化成焦土,又豈會對我母子手下留情?」

  霜月痛哭。

  「這可不對,在本宮看來,放眼望去,人間除了你們帝家之外,儘是凡愚駑鈍、死不足惜之輩,自然不會拿對付他們那一套用在你們身上。」

  九千院呵呵笑道。

  說完,鳳玉又是一陣淒厲慘叫,聽得霜月柔腸寸斷,心痛如絞。

  妖力流動,只見以九千院手腕為中心,鳳玉體表浮出無數青筋,轉眼爬滿全身,狀甚可怕。

  「好好看著,霜月,以你的見識,該看得出本宮是在救人還是在害人。」

  九千院道。

  金光閃耀,順著鳳玉體表暴起的血脈,金色的液體從九千院的手腕流入鳳玉體內,逐漸擴散至四肢末梢。而鳳玉早已昏厥,整個人癱軟在九千院手中,動也不動。

  隨著金光逐漸隱去,鳳玉瘦骨嶙峋的身子竟逐漸豐腴起來,臉上也浮現出血色,霜月驚愕啞然之餘,甚至還感受到了鳳玉體內微弱的氣息。

  (陛下經脈寸斷,互不相連……怎會有內氣運轉?「九千院……你……莫非在替陛下重建體內經脈?」

  霜月不敢相信,顫聲問道。

  「正是,仙帝經脈寸斷,內氣無法通連,此乃天生殘疾,藥石無效,若真欲根治,只能先將體內經脈盡數摧毀,再以妖力重新開闢經絡。但一壞一創之間,有如死去活來,其痛苦無可形容,亦無人能忍,是以本宮才挑仙帝魂魄半離肉身之際,前來相救。」

  望著鳳玉逐漸復原的身軀,霜月簡直無可置信,但那健康模樣就擺在眼前,又叫她不得不信。

  「這……妾身……」

  霜月語音梗塞,知道鳳玉得脫宿疾業病,重獲新生,令她欣慰喜悅,就連九千院將人世化為焦土一事,也被拋諸腦後。

  九千院微微一笑,接著手臂抽動,似是在鳳玉體內握住什麼東西,作勢抽拔。

  鳳玉身軀猛然一顫,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肉糾結聲在體內響起,只見九千院抓出一長條白紅混雜之物,竟是活生生地將鳳玉的腸子拔了出來。

  「九……九千院!」

  霜月見狀,驚恐萬分,「你……你想做什麼!」

  「別擔心,本宮好不容易救活仙帝,不會讓他輕易喪命的。」

  九千院回答,「只捨棄幾尺無用柔腸,便可讓仙帝脫胎換骨,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交易?」

  「啪」的一聲,鳳玉的腸子被九千院丟在地上,長約五尺的肉繩隨即被瘴氣化成黑泥。

  鮮血取代烏血,緩緩在鳳玉腹上暈開,九千院隨手一抹,不但將鮮血抹去,連拳頭大的傷口都不見了。

  放下鳳玉,九千院甩了甩右手,將手臂上附著的血塊肉屑焚去。

  「人的氣味真難聞,難怪那淫魔如此討厭人類,真是臭得要命……」

  九千院低聲呢喃。

  霜月不敢質疑,但感應鳳玉呼吸正常,心音穩健,遠勝昔日奄奄一息的病態,自她產下鳳玉以來,從未在他身上聽過如此令人寬慰的音色,心中驚喜更甚驚恐,短短不到一刻,心情有如自天堂墜落地獄,又從地獄重回人間,淚水止不住地盈滿眼眶。

  「九千院……你真的將陛下救活了?」

  霜月難掩激動,顫聲道:「你真的……遵守和妾身的約定?」

  「什麼遵守不遵守的,本宮這不就是把你兒子救活了嗎?」

  九千院道。

  「九千院……妾身……身為人母,你的大恩,妾身沒齒難忘……」

  霜月歎道。

  「那好,因為本宮馬上就要你報答了。」

  九千院轉過身來,笑靨開展,眸中波光蕩漾。

  得知愛子性命得保,霜月心中大石落下,毫無防備,再度被九千院媚眼奪魂,深陷術中,一股熱意從下腹冉冉升起,隨即延燒到四肢百骸。

  在無形妖力吸引下,霜月來到九千院面前。

  「霜月……你倒說說,本宮救了你的孩子,你要怎麼報答本宮?」

  九千院指尖挑起霜月下頦,兩人身軀重疊,冰鱗甲貼著金縷衣,九千院將腿緩緩穿過霜月胯下,膝蓋一抬,大腿隔著戰甲,壓在她蜜處之上,兩人越擁越緊,雙唇之間只剩一線之隔,九千院灼熱的漆黑吐息都打在霜月臉上。

  「妾身……妾身……」

  霜月熱氣沖腦,心神昏沉,顫聲道:「只要恩人開口……妾身都依從不背……」

  「嘻嘻……這才是本宮的好姐妹……」

  九千院笑道,緩緩奪走了霜月的唇。

  四目相對,霜月只覺整個人都要在九千院的雙眸中溶解為泥,口鼻中儘是那誘人體香。

  「滋滋……滋滋……」

  正在朱杏勾纏,互飲香涎之際,一股灼辣的熱氣湧進霜月口鼻之中,初時她大吃一驚,以為皮肉都要焦裂,豈知灼辣熱氣一旦滲入心肺,竟無比香甜,更與內氣融合,在體內運轉起來。

  (這氣味……怎麼如此誘人……而且……妾身好像在哪嘗過這味道……漆黑黏稠的慾望像是無形蟒蛇,緩緩從霜月心底深處爬出,席捲其軀,捆進皮肉之中。

  但霜月一點也不感困惑,甚至感到有些驚喜,因為她非常熟悉這種感覺,是和至親血緣融為一體的美妙感觸。

  (啊……這感覺……就和在鸞鳳房裡一樣……百年之前……妾身和娘……還有姐姐……就像那時候的感覺……帝家一族兩千餘年來為保血統純正,以悖亂天倫方式傳宗接代,雖自命仙族之首,但心性其實更近魔道,和妖星淫邪瘴氣遂一拍即合,不若人間諸王以正養身,與瘴氣相抗,反落得燒身而死的地步,這一點可說是幸,也可說是不幸。

  用顫抖的雙手,霜月反摟住九千院,激烈地吻了回去。九千院亦捧起霜月臉頰,兩條舌頭打得「滋咂」作響,香涎火熱地從兩人唇邊滴落,妖界與人間至尊,便這麼忘情於彼此的香唇之中。

  正吮得火熱,霜月突然睜大眼睛,近在咫尺是九千院帶著浪蕩笑意的眼眸,只因口中那發燙的濕滑東西竟陡然增長數倍,鑽下了霜月的喉嚨。

  「滋嚕……滋嚕……」

  靈舌在霜月喉中忽長忽短,捲著她的舌根又吸又壓,好似霜月的口已化為一隻多汁妙穴,而九千院的舌尖便是一條刁鑽善搗的淫物,正恣意玩弄著霜月化為歡愉肉道的喉嚨。

  從未嘗過的美妙滋味在霜月喉中、腦門化開,她鼻息粗重,張大了嘴,唇邊銀涎流淌,口中滿滿全是九千院靈動的肉蛇。

  飄飄然的,在九千院的注視下,霜月洩身了,冰鱗戰甲下的嬌軀抽動起來,在九千院的懷抱裡激烈顫抖。

  九千院見狀,迅速離開霜月唇邊,兩手仍緊緊擁著她,一對金黃雙眸審視著她在肉慾中恍惚的神情。

  「九……九千院……你……妾身……」

  霜月顫聲道,雖然洩身,但體內慾火毫無止息跡象。

  「女子交陰相淫,乃天律所禁,不過看來帝家似乎沒這規矩。」

  九千院笑道。

  霜月聽了,心頭一酥,只覺整個人輕飄恍惚,有如浮於雲端。

  九千院的指尖往霜月身上冰鱗甲一點,只聽得鏗鏘之聲不斷,沿著霜月頸項,薄如蟬翼的銀片連環飛彈,在胸腹開出一道寬敞的洞口,直達其臍下三寸,霜月享盡天地精華滋養,香滑溫潤的嬌軀遂大半裸裎,晶瑩剔透的妙乳,冰清玉潔的肌膚,都毫無遮掩地展露在九千院眼前。

  手掌圈住霜月右乳,九千院緩緩把玩,細細咀嚼那柔軟光滑的觸感,指尖逗弄著高聳的乳頭,在霜月體內製造出激昂的歡愉波浪。

  霜月呻吟,帝族累世亂倫的漆黑血脈在體內竄動,水晶雙眸閃耀著狂亂的光芒,嬌軀主動往九千院貼去。

  「九千院……妾身……小妾若早知你有此意……」

  霜月摟著九千院的頸子,柔聲道:「早應與你結為姐妹之親……」

  九千院笑而不答,與霜月擁吻,一手沿著光滑的肌膚下探,鑽入腹下濕熱鬱積之處。

  「滋」的一聲細響,九千院的指尖滑入霜月體內,沿著濕潤的蜜門肉壁緩緩刮弄。

  至此,霜月整個人完全落入九千院掌控,不但無反抗之能,甚至連一絲抗拒之意也無,只盼能與九千院相擁忘我。

  一股從未體驗過的歡美頓時在霜月花門中炸開,霜月受不住地放聲高鳴,橋軀往後翻仰,九千院捧著霜月的腰,唇改往她頸項吻去,將雪白的肌膚含在口中吸吮,留下艷紅吻痕。

  「啊啊……啊啊!」

  霜月嬌軀顫抖,餘下的冰鱗戰甲都抖到了地上,「九千院……小妾……小妾……從未如此快活過……啊啊!」

  受到九千院的操控,一波接一波的歡快襲來,霜月只覺渾身內氣翻滾如沸,手腳酥麻酸軟,蜜穴深處美妙至極,有如雷轟電擊,腦中一片空白,隨即猛然真洩。

  欣賞著霜月沉溺在無上歡美中的表情,九千院在她耳邊柔聲笑道:「傻妹妹,才這樣就軟了?等會還有你開心的呢。」

  霜月摟著九千院的頸子,以氣若游絲的嬌喘答覆,雙腿深處蜜漿不斷噴發,沿著兩人大腿滴落。

  屍獸永蜷揮舞著幾已化成白骨的千足萬爪,鋼釘般打進通天台石柱體內,拖著巨大沉重的身軀,以及深植背脊的長夏城,死也不得安息的巨獸賣力地往上攀爬。

  在橫倒的長夏城內,邪犽以牆為地,仰臥在軟床之中,雙手把玩霧凌香滑雙乳,千萬淫絲將她雪嫩臀腿緊緊包裹,鑽過以玄女更衣術保護的處女花門,在收縮的陰戶中聚集成火熱淫根,不斷抽頂。

  「啊啊……啊啊……」

  霧凌仰臥在邪犽胸膛上,狐耳軟垂,口中呻吟不斷,嬌軀香汗淋漓,渾身氣血翻湧,不但柔膚被紅潮暈染得有如映火,表情更是千嬌百媚。

  淫根一陣深搗,挺入子宮底部,頂上胎房肉壁,霧凌嚶了一聲,渾身有如雷電奔過,早已吸飽淫漿蜜液的尾巴抽搐起來,陰戶肉道一陣痙攣,腰臀發狂似地上下顛顫,猛然洩身。

  「哥……我又要……啊啊!」

  霧凌喊道。

  「儘管洩吧,我也要洩了,就讓我倆共赴極樂。」

  邪犽道,淫根在處女穴中更加速抽搗。

  只聞肉語唧唧,兩人下體相卷相纏,霧凌陰道揪擰如絞,彷彿是要男根吞噬殆盡一般,不斷將淫根往內推送,胎房子宮張口吸咽,直欲將陽物引至體內最為深邃之處。

  邪犽喊了一聲,淫絲末梢泌出滾燙精液,量雖細微,但淫絲萬縷,千萬精毫加倍,頓時如鐵汁銅漿般打在霧凌胎房肉壁上。

  霧凌子宮受精液刺激,收縮更加劇烈,反加強邪犽的射精之勢,兩人緊緊相擁,體內歡快美妙一波高過一波,不知止盡。

  良久,霧凌才緩緩止了真洩,只見她小腹微隆,有如懷胎四月之婦人,子宮中湯水黏稠,都是濃濃的男漿女液。

  忽然股間一涼,霧凌低頭一看,只見腰臀上肉瓣剝落,淫絲正一縷一縷自體滅內撤出。

  「哥哥……你怎麼停了?」

  霧凌邊喘邊問,「不是說好要和人家共赴極樂……怎麼說完就走了……」

  「好姐姐,我們就要到了,在九千院面前,若還旁若無人只顧交合歡快,豈不是會被娘娘狠狠教訓一頓?」

  邪犽笑道,將最後幾縷淫絲收回,鐵杵樣的火紅男根再現雄風。

  「可是……」

  霧凌五指一探,輕輕握住男根,萬分愛憐地撫弄,眸中滿是貪戀之意,「人家還想要嘛……」

  身為邪犽之妻,霧凌渾身血肉骨髓都已被妖星瘴氣浸淫透徹,狐媚一族淫浪本性大開,儘管三個晝夜以來,兩人軀體相連,不眠不休,將男女肉慾歡美之妙都嘗盡了,仍無法滿足她愈發貪婪的心性。

  「你先將胎內混元之氣納為己用吧,九千院交代過,要我好好補你這幾個月懷胎所損失的內氣。」

  邪犽苦笑。

  「原來是這樣……難怪不論怎麼央求哥哥吸我陰氣,哥哥就是不肯……」

  霧凌兩眼一媚,「為了報答哥哥的恩情……嗯!」

  柔唇一張,霧凌翻過身去,將邪犽火燙的陽根納入口中,沿著男莖一路吻去,龜頭沉入喉中,幾欲貫入心窩。

  感受霧凌濕熱的喉壁纏絡上來,邪犽不禁吁了口氣。

  隨著吸吮,霧凌滴著淫蜜的豐臀在邪犽眼前上下擺盪,甫修整完全的處女穴被殷紅充血的肉瓣包圍,不到半個指頭大小的蜜穴花門,幾乎要被兩旁光淫肥嫩的貝肉掩埋。

  邪犽伸出手,一邊享受霧凌無微不至的吮吸,一邊用指尖逗弄著她顫抖的蜜穴。

  只有指尖大小,乳白色的處女膜橫亙在那嬌小的入口前,顯得無比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