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樣的暈眩和迷醉頓時席捲霧凌,鼻中儘是九千院迷人的雌香,眼前則是她波光蕩漾的金眸。
宛若交合的快感在霧凌的喉嚨裡擴散開來,她雪白的喉嚨好似成了一條無底的蜜道,九千院鼓脹的舌莖則成了一條濕漉漉的淫具,無情地肏弄著她滑嫩的頸子。
望著九千院妖淫的目光,霧凌恍惚看著那香醇鮮艷的唇若即若離,閃亮的無鱗赤蟒就在自己喉嚨中抽送。
「……沒想到竟給櫻雪搶先了。」
九千院在霧凌腦中柔聲款款,「也罷,她好歹也是你生母,本宮屈居第二便是……」
(娘娘……娘娘……「霧凌……娘娘好愛你……」
九千院的手往霧凌高隆的腹部下方探去,指尖觸及被陽物頂開的蜜徑花門,輕輕擰住腫起如豆的嫩蕊。
極度歡快之意電光奔過,兩人同時以鼻音嬌喘,香甜津涎不斷自霧凌下顎滴落,四瓣交疊的紅唇下,閃耀著淫穢光芒的肉莖蠕動著來回穿梭。
(娘娘……哥哥……啊……「霧凌……我們一起洩吧……娘娘陪你……」
二女緊緊相擁,乳房頂著乳房,四團雪白上下磨蹭,溫如人膚的奶水自霧凌高聳的乳頭中毫無保留地奔洩,正如其子宮中射精不止的火燙陽物。
就在此時,霧凌胎內一鬆,鬼胎似是吃飽了,小手放開陽根,邪犽大喘一聲,隨即腰身一頂,餘下半截陽物猛然插進霧凌體內。
男根貫穿胎膜,搗進霧凌子宮深處,重重沉進肉壁之中,像一柄肉叉將母體與胎兒貫穿,在強猛陽氣的催動下,霧凌立刻真洩。
極度的狂喜瞬間在霧凌以及九千院兩人的體內爆發開來。
(娘娘……哥哥他進來了!插得好深……好重……啊啊……「我知道……我知道……啊啊……」
「霧凌……啊啊……啊啊……」
捏著燙手的臀,邪犽忘我抽送,在九千院陰氣加持之下,霧凌的滋味較之平常更為銷魂蝕骨,每送一下,陽物頂端便是一顫,龜頭幾欲消融在那美妙蜜肉之中。
雙手一探,邪犽將霧凌和九千院一塊摟進懷中,一邊抽送,一邊吸吮兩人唇邊的香涎。
在狐媚一族撩人的嬌喘聲下,邪犽在霧凌胎房深處射精,鐵漿般的大塊濃精打在霧凌的嫩肉上,她頓時癡了,吮著九千院舌莖的唇停了下來。
(娘……娘……「霧凌……霧凌!我的孩兒!」
霧凌眼神迷濛,在無上的歡美面前,就連沉重萬分的腰肢亦為之顛抖。就近目睹愛女沉溺於無底淫樂中的模樣,九千院再也無法克制,亦隨之洩身。
「啊啊!」
「啊……啊啊!」
兩人緊緊相擁,嬌軀均抽搐不已,愛液如泉如瀑,同時自兩人下體淌出。
邪犽不待霧凌恢復,頂得更加兇猛,陽根貫穿胎膜,直抵子宮深處,每抽一下,都令霧凌與九千院欲仙欲死,連腹中鬼胎亦隨之劇顫。
但同樣歡美雖足以令霧凌癡狂,卻無法填補九千院無底的飢渴。
「淫魔……再重些……再插重些……」
九千院的心音在邪犽腦中響起,「把我們兩個……把我們兩個一塊肏了吧……我們都是你的了!」
「九千院……霧凌……」
邪犽大喘,一邊抽送,一邊催動體內陽氣,從陽物根部生出數尾漆黑淫根。
淫根率先插入霧凌的菊中,仗著大量愛液潤滑,淫物頂開蜿蜒腸道,直撲深陷菊中的卵巢,馬眼一開,咬著嫩肉便是一陣猛頂狂搗。
「啊啊……嗚嗚……」。倒臥在九千院身上,霧凌淚唾俱下,兩眼空洞無神,已洩得魂都飛了。
「別怕……有娘娘在……」
九千院緊握霧凌雙手,舌莖在她喉中攪得更狂了,「我們一塊洩……」
突然,一陣美妙熱浪襲上九千院的下體,邪犽的淫物抵著她的蜜穴和菊門,一記猛頂,同時挺入。
言語無法形容的歡美讓九千院腦中一片空白。
「啊啊……淫魔……」
九千院的舌頭恢復原狀,顫聲呻吟,「給我……快給我……」
邪犽催動渾身陽氣,死命抽送起來,在九千院強大陰氣的誘引下,四尾淫根每抽送一回,便是銷魂蝕骨,歡快欲死。
沒一會,白熱濃精便大塊、大塊在九千院和霧凌體內炸開。
在此起彼落的喘息呻吟聲中,三具火熱的肉體發狂地糾纏在一起,以漆黑的淫物相互連結,黏稠的乳黃精液不斷從九千院與霧凌的股間滴落。
「啊啊啊!」
突然,霧凌放聲大叫。
只見她腰臀肌肉糾結,腹上青筋暴脹,蜜穴激烈收縮,胎房子宮劇顫,大量精水噴發而出。
邪犽見狀,知道霧凌即將臨盆,立刻將陽物拔出。
「哥哥!娘娘……嗯嗯!」
霧凌喊到一半,九千院再度捧住她的臉龐,舌莖再度插入她喉中。
不顧霧凌子宮劇烈縮放,邪犽轉將陽物插入霧凌的菊中,和九千院一前一後,姦淫著霧凌。
「喀啦、喀啦——」
散骨卸筋之聲大作,霧凌的骨盆被鬼胎擠了開來,蜜穴花門亦被撐開快有人頭那麼大,一團青白東西沾滿了黏稠精水,從其間緩緩滑出。
九千院伸出手,捻著霧凌腫脹如豆的蜜蕾,促使她的胎房更為激烈地抽搐。
極度的痛楚與極度的歡愉,在這瞬間合而為一,形成一股無法形容的強烈感受,震撼著九千院和霧凌的嬌軀。
良久,白熱的官能感受才慢慢退去。
霧凌和九千院躺在邪犽懷中,一人枕著左臂,一人枕著右臂,都不停喘氣。
在三人腳下,大床的中央,一灘含血的精水裡,躺著一名黑髮的稚幼女狐,蒼白的身軀上還黏著青色的胎膜。
「娘……孩兒終於等到你了。」
邪犽望著新生的望雲氏,歎道。
輕輕拉上被褥,九千院低下頭,在安眠的霧凌唇上一吻,舌尖溜進她口中,將自身內氣的一部分傳予霧凌,稍稍彌補她所失的元氣。
走出房外,邪犽裸著上身,正逗著剛睡醒的小望雲玩。
以狐媚之姿復生的小望雲,外觀看起來和尾玄一族的幼生並無二致,只是其毛色偏黑,一對尖耳亦黏著頭髮,還沒打開。
「娘呢?娘呢?」
小望雲見到九千院走近,撇開邪犽,踏著小步奔來,抓著九千院單衣衣襟問道。
「你娘累了,睡著休息,沒兩、三天不會醒的。」
九千院笑道,彎下腰,將小望雲抱進懷裡。
「為什麼?」
小望雲歪著頭道,圓嘟嘟的臉龐說不出的可愛,刺激著九千院心中的母性。
「因為你娘為了生你,累得一點力氣都不剩,聽娘娘的話,先讓你娘休息一會吧。」
九千院柔聲道,小望雲歪過頭去,想了一會,點了點頭。
「九千院……」
邪犽問道,嗓音甚是無力,「霧凌身子如何?」
九千院望了邪犽一眼,見他臉上神情失落,不禁「噗哧」一笑。
「沒什麼大礙,我已對霧凌施予玄女更衣之術,現在肚子裡的小騷貨都出來了,想必很快就會康復。」
九千院笑道:「倒是你身子如何?堂堂妖星,怎麼一臉失魂落魄?」
「這……唉……」
邪犽看向小望雲,黑髮幼狐只是茫然的望著他。
出乎邪犽意料,望雲氏以狐媚之姿復生後,竟然想不起一丁點過往之事,連邪犽是誰都認不得,自然也不知自己乃其生母轉生而成,令邪犽心頹意喪,失望莫名。
「別擔心,你娘親的魂魄未經輪迴,逕入肉身,記憶並未流失,只是一時之間無法恢復罷了。」
九千院牽著邪犽的手,柔聲道:「再等一會,必能與你娘親相認。」
「但願如此。」
邪犽歎道。
「別垂頭喪氣的,我們還有一件大事得處理。」
九千院道。
「沒錯,」
邪犽打起精神,「為了百年後登天大計,眼下需得將人間礙事的傢伙一一剷除才行。」
「對付人間諸王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九千院笑道:「你好好把霧凌照顧好就行了。」
說完,柔唇送上,與邪犽熱切相吻,小望雲氏怔怔地望著,似是無法理解。
「不出半月,我便能將人間拿下。你先想想,將來我等都城應置於何處?」
「通天台。」
邪犽想也不想,便道:「通天台位於神州中央,方便吸收天地靈氣,地勢至高,利於登天。」
「好,再好不過,我和仙後亦有承諾,要助她恢復帝家血脈,看來可以一併完成,省得麻煩。」
九千院笑道。
鬆開邪犽的手,九千院抱著小望雲往高台外咆哮的瘴氣漩渦走去,作勢欲離。
「等等,九千院?」
邪犽驚道:「你要把我娘帶到哪去?」
「怕什麼,我不會吃了她的。」
九千院轉頭道,微笑中帶有一股要脅意味,「她雖是你娘親轉生,但體內流的卻是我的血脈,比起這鐵城,她想必會更喜歡鳳昭宮。」
「可是……」
「你把霧凌照顧好,時候到了,我自會讓你母子相見。」
九千院道:「小望雲,你說是不是?」
「嗯!」
小望雲不明就理,只知按著九千院的吩咐點頭。
「你看,望雲也說是啊。」
九千院笑道。
「也罷,她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看了也是傷心。」
邪犽無奈地歎了口氣。
「好了,我這就走了,黑鐵山上還有一個可憎之人等著本宮解決呢。」
九千院收起臉上柔情,冷冷道:「十日之後,我們在通天台再會吧。」
說完,九千院衣袖一飄,帶著小望雲消失在沖天瘴氣之中。
火心金流劃破天際,在瘴氣翻滾鼓動的漆黑面孔上留下一道猙獰的紫紅足跡。
火輪聲勢驚人,一路筆直,最後在鳳昭宮上空倏然而止,強悍無匹的妖力漩渦沿著鳳昭宮蜿蜒的外牆旋轉,轟然一聲,鳳昭宮城晃動,窗欞門扉應聲而碎。
帶著狐妖特有的嬌媚之氣,驚慌失措的尖叫聲此起彼落。
緊接著,數百名衣衫不整的女狐如羽箭般前仆後繼,奪門而出,夾著尾巴,勸著耳朵,手足相依,神情狼狽,在鳳昭宮門前擠成一團,七彩繽紛的毛髮糾結亂雜,竟牽連成一道香暖粉牆。
「恭……恭迎娘娘!」
半裸著身子,衣裙破碎的櫻雪顫聲喊道,率領眾女狐跪下。
數百女狐同時下跪,竟沒一個人敢抬起頭來。
半個月來,鳳昭宮中的尾玄一族受到九千院的影響,數百女狐淫性大發,無日無夜,不分你我忘情交合歡愛,甚至連九千院來到近處也沒察覺,直至受到九千院的妖力震撼,眾人才驚覺回神。
冷汗不斷從櫻雪的後頸滴落,胸前那對姣好雪白的豐乳上還點綴著無數少幼晚輩的吻痕吮跡。
(娘娘神通廣大,無所不知……我等這段期間荒淫亂性,必瞞不過娘娘法眼,今日恐怕是逃不了了……從狂亂的淫浪血潮中回過神來,驚覺失態的女狐們全都如墮冰窟,一想到將£受九千院嚴厲處罰,個個都嚇得打起顫來。
無形妖力漩渦逐漸收攏,夾帶妖邪之氣的金橙雲霞,在眾人面前凝聚成一具飄渺的形體。
九千院的赤足像是雪片般地點在地上,黑色單衣衣袖吃飽了瘴氣熱風,翩翩起舞,望著眼前眾多子孫,她一手抱著望雲,另一手指尖輕輕一點,覆在唇上。
「傻丫頭,瞧瞧你們這德行,難不成是怕本宮把你們怎麼樣嗎?」
九千院笑道:「這麼久沒回來,本宮想好好疼你們都來不及了,你們見到本宮卻嚇得把尾巴都夾了起來,莫非是嫌本宮平日管教太嚴格了?」
出乎意料,九千院口氣中竟全無責備之意,櫻雪驚愕之餘,不禁抬起頭來。
只是這麼一抬頭,櫻雪與九千院四目相交,目光被九千院金波蕩漾的雙眸深深吸引,眼睛再也無法挪開。
剎那間,櫻雪只覺整個人都被九千院無形的氣息溫柔地攫住了,肉眼無法得見的力量像是無數指尖沿著肌膚輕柔愛撫,又像是蝕肉刻骨的繩索殘暴地將手足捆綁。
櫻雪的四肢百骸裡充滿無法形容的強烈情感,溫柔無比卻又狂暴至極,自她有生以來,從未感到如此難受過。
「啊……啊……娘娘……」
櫻雪按著胸口喘氣,無處宣洩的愛慕之意在心窩裡劇烈膨脹,簡直要將她的嬌軀撐裂了。
將望雲放下,九千院笑盈盈地對著櫻雪招手。
櫻雪立刻飛撲進九千院懷中,心情激烈到連自己的腳怎麼動的都不知道。
「娘娘……娘娘!」
幾近絕望的幸福感填滿了櫻雪,她抽泣著,語無倫次地顫聲道:「小的……娘娘……啊啊……」
「別哭別哭……娘娘就在這兒……」
九千院柔聲道,雙臂一環,將櫻雪的腰肢摟入懷抱。
「小的……違背了娘娘的教誨……和姐妹行浪蕩無恥之事……」
櫻雪顫聲道,在激烈的情感驅策下,她再無保留,只盼將自己的一切都敞開給九千院知道,「娘娘,請您狠狠罰小的吧!」
「傻瓜,本宮罰你做什麼?」
九千院卻笑道,她輕輕抬起櫻雪的下顎,「你是本宮心愛的孩兒……本宮為何要罰你?愛你都來不及了……」
「娘……娘娘?」
櫻雪一聽,只覺整個人都飄了起來,頓時喜極而泣。
只見那對閃爍的金眸不斷逼近,在櫻雪回過神來以前,九千院已經壓上了她的柔唇。
「嗯……嗯……嗯嗯!」
熱意透過嘴唇,滲進櫻雪體內,瘴氣燒灼如火,沁透心肺,四肢百骸均浸淫其中,但血肉焦灼的痛苦卻在瞬間轉變成歡愛的狂喜,她幾欲發狂,淚如雨下,整個人在九千院懷中激烈顫抖。
櫻雪完全沒有發覺自己正猛烈真洩,愛液如銀瀑瓊漿般自股間奔落,也沒聽見身後數百女狐高亢的發情春鳴。
宛如這樣還不夠,一個火辣滑溜的東西緩緩鑽進櫻雪口中,一道溫柔細軟的觸感也悄悄覆上她鼓脹生疼的嬌乳。
揉著愛女的乳房,九千院將舌尖慢慢探入櫻雪的喉中,火熱的肉芽在頸項裡宛若騰蛇翻滾。
「櫻雪……我的好孩子……」
九千院的聲音在櫻雪腦中響起。
(娘娘……娘娘……啊……啊啊……劇烈的歡喜持續著,實際上不過是幾個呼息之間的事,感覺卻宛如百年一般長久,最後,九千院放開了櫻雪。
兩道朱杏結束了最後一次的糾纏,津涎化成晶瑩銀絲從櫻雪嘴角緩緩垂落。
櫻雪跌坐在地,腰臀止不住地打顫,股間愛液、尿液噴洩不止,全身柔膚亦大泛潮紅,不成聲音的亢奮呻吟自唇邊流洩。
望著愛女癡狂的模樣,九千院隔著單衣,輕輕愛撫著自己的右乳,舌尖在血般鮮艷的紅唇上舔舐。
「櫻雪……櫻雪……我的好孩子……」
九千院低聲輕喘,「娘娘也好想多和你好一會……不過……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得處理……」
對骨肉血族的慾望一旦獲得解放,就像是永不知足的野獸,只剩下不斷地吞吃啖食,漆黑的血潮在九千院金黃的眸子裡翻湧,幾欲滴落。
「櫻雪,聽好了,領著小輩們,」
九千院彎下腰,在櫻雪耳邊低聲道:「把宮裡重要的東西整理、整理,隨本宮進軍人間。」
「是的……娘娘……」
櫻雪淚滿盈眶,顫聲笑道:「小的……謹遵娘娘聖旨!」
「乖孩子……」
九千院在櫻雪頰上輕輕捏了一把,「待本宮大業告成,必好好獎賞你。」
櫻雪以另一波激烈洩身代替了回答。
九千院滿意地點點頭,眼光一掃,餘下數百女狐亦隨其目光洩身,眾女哀號泣訴,望著九千院的眸裡儘是愛慕無窮。
轉身欲離,九千院這才發現小望雲正茫然地站在一旁。
「小丫頭,你要隨本宮來呢,還是和你的姨姐們留在這兒?」
小望雲歪過頭去,猶豫了一會,走到櫻雪身旁,小手往她乳上一抓,捧著櫻雪高聳的乳頭,吸了起來。
「……看來是肚子餓了,好吧,那你就留在這兒吧。」
九千院笑道,衣袖一振,化為火流金雲,拔地而起。
「啊……啊啊……」
櫻雪目送九千院劃破滿天瘴氣而去,口中呻吟不止。
「滋」的一聲,一抹淡白奶水從櫻雪打顫的乳頭中流洩,小望雲吮得更勤了。
封龍潭底,萬年金狐雙眸緊閉,小山般的身軀半沉浸在一泓清澈銀漿之中。
銀漿散發出令人腦髓酸麻的甜膩氣息,與四周瘴氣融合,凝成一層暖熱黏稠的焦蜜,附著於潭緣石壁之上。
九千院用指尖挑起焦蜜,閃耀著烏黑光澤的香濃立刻沿著蔥芽似的玉指滑落,她手一翻,將指尖送入口中,灼舌的酸甜滋味隨即在嘴裡化開,沁透血肉。
「嘻嘻……原來我嘗起來是這般滋味……倒還不壞……可得讓那淫魔也嘗嘗……」
原來,金狐身下那泓銀漿乃是九千院與邪犽歡愛之時,本體所洩之淫蜜,半月餘來,已積了有十幾丈深。
九千院緩緩下降,趾尖觸及蜜潭水面,黑色單衣如火星磷光,眨眼從九千院身上消失,無比婀娜的雪白嬌軀沉入蜜湖銀漿,整個人像是糖衣般緩緩消融。
一瞬間,金狐毛髮上所散發的光芒熄滅了,封龍潭陷入黑暗,只剩下滾滾瘴氣不住翻湧。
好一會,伴隨著撼動天地的長嘯,萬年妖狐轟然一聲,騰空飛起。
牽動無堅不摧的天綱,妖狐雙眸中透出業火的血光,森然獠牙裡吐著黑白夾雜的真火,舞著宛如金黃雲朵的尾巴,妖界霸主將滿是瘴氣的天際燃得火亮,九千豪尾一甩,朝人間方向飛去。
光禿禿的山脊上,一具單薄的蕭條人影矗立,他頭生犄角,身著獸皮衣袍,手持白骨長槍,望著眼前宛如惡龍的滾滾煙塵,黑鐵山門面無表情,彷彿世間一切對他而言均無關痛癢。
「無人間帝王印信,妖界中人,不得過本山門。」
山門冷冷道。
「哈哈哈哈!」
隔著無盡瘴氣暴風,一對鮮紅的火球在滾滾烏煙下閃爍,妖狐嗓音如雷,直令黑鐵山脊亦為之顫慄。
「不愧是黑鐵頑石,能如此執意與本宮作對,世間恐無第二人。」
九千院笑道。
「愚非與你作對,只是服膺天地道理罷了。」
山門回答,「但你身為妖界之長,卻自墮魔道,顯然已無意順應天地之理。」
「呸!多說無益!」
九千院冷冷罵道:「本宮倒要瞧瞧,你這瞎子引以為傲的黑鐵磁石,在本宮無匹妖力之前,究竟還剩下幾斤貨色!」
無底瘴氣中隨即轟隆巨響,雷電大作,數百條以金尾揉成的天綱從漆黑暴風中隱隱浮現。
黑鐵山門毫無畏懼,將縫眼黑革扯下,兩眼一睜,眼眶裡竟是對鐵石鋼球。
只聞金鐵鏗鏘之聲大作,無數尖銳黑鐵石柱突破山脊而出,犬牙交錯,宛如山脊也張口欲咬。
「無人間帝王印信,妖界中人,不得過本山門!」
黑鐵山門喊道,但他的聲音早已被眼前的紫電火球給掩沒了。
宛如太陽墜入凡塵,妖狐天綱的雷電凝聚成一足以將黑鐵山脊完全吞沒的巨大火球,就停留在黑鐵山前數里之處,蓄勢待發。
「瞎眼的石頭!就讓本宮瞧瞧,你這扇門到底是敲得破還是敲不破吧!」
九千院狂傲的雷鳴打在山脊上。
大氣悲鳴,山脊顫抖,九千院將畢生功力擲向了黑鐵山的巍巍山峰。
霜月太后穿上冰鱗戰甲,以極薄銀片綴接而成的甲冑幾無重量,柔可繞指地隨著霜月太后曼妙的身段高低起伏,頸、肩、腰身、膝蓋等處甚至還輟有絲緞隨風飄逸,形狀輕靈美妙,與其名為戰甲,不如說是件舞衣還相稱些。
但形雖逍遙,霜月太后一顆心卻沉重無比,因自與九千院達成協議以來,已過半月以上,發生於鏡泉國的瘴氣不但毫無減緩跡象,侵略勢頭反而更加強猛了。
「九千院……」
霜月咬著嘴唇,又是不解又是心痛,「你在鏡泉國待了半個多月,到底在做什麼?妖星瘴氣在你進入鏡泉國內後,威勢不但未衰,反增強數倍……難道你真的自甘墮落,助紂為虐?」
由於大日國土近四分之三都被瘴氣吞噬,為了馳援金兆王,霜月違背祖訓,決定離開通天台,親自下凡,至大日國與金兆王以及先前支援的浪蝕王會合,合力抵抗瘴氣入侵。
站在通天台數百年未啟的絕壁門前,就在霜月太后正準備出發時,一仙女忽然氣急敗壞地奔了過來。
「稟……稟太后!」
仙女上氣不接下氣地撲倒在地,喊道:「陛下……陛下他……」
「陛下……仙帝怎麼了?」
霜月太后臉色大變,不及多問,雙足一蹬,整個人像是銀梭般騰空飛起,銀甲絲緞如流星飄舞,穿過精美的洞庭樓閣,直奔仙帝病榻。
無牆無門的敞廳裡,無數白紗絹帛從天花上懸掛下來,負責伺候鳳玉的仙女們全都面帶驚恐,聚集在廊外。
撥開防禦外氣的層層白紗,霜月來到仙帝身旁,只見仙帝鳳玉躺臥病榻,一身素白,臉色鐵青,兩眼圓睜,動也不動,模樣有如蠟人。
霜月一看,只覺渾身血氣都頓時凝結成冰,伸手一探,鳳玉鼻中已無氣息。
「陛下……您不能死!」
霜月痛聲哀號,雙手往鳳玉胸上一按,運起仙力,強行貫入其心肺。
在仙力強行催動之下,尚未死透的心肺蘇生醒轉,重行運作,頓時間,鳳玉只覺痛徹骨髓,渾身如受千刀萬剮,四肢一陣抽動,喉中「咕嚕」作響,吐出幾團血塊。
「嗚啊……哈……啊啊!」
在仙力強行催動下,鳳玉臉上有了血氣,雙眼亦重新閃耀靈光,又活轉過來,只是臉上神情扭曲,極為痛苦。
「母后?」
鳳玉喊道,嗓音淒厲,「好痛……好痛啊!」
「忍著點,陛下!」
霜月不敢收回仙力,只怕雙手一離開鳳玉胸膛,其心臟便會再度停止跳動,「很快……很快就會好的!」
「好痛!好痛!」
鳳玉聲淚俱下,「母后……讓朕……讓朕就這麼死了吧!活著如果這麼痛,那還不如死了乾淨!」
「別胡說!陛下可是至尊龍體,豈可說出這種喪氣話來!」
霜月怒道。
但霜月的怒氣並無助於減緩鳳玉體內劇痛,蓋幼帝丹田閉塞,經脈寸斷,血肉中毫無內氣,此非一般病痛,而是天生殘疾,藥石無效,其陽壽當盡。霜月眼下雖以仙力強行將其魂魄鎖於肉體之中,但她的仙力並非無窮,只是延緩鳳玉撒手人寰的時機罷了。
「啊啊……我仙帝一族,莫非真要絕於妾身這一代?」
就在霜月的心中被悲痛和悔恨掩沒時,忽然一陣天搖地動,樑柱樓宇「吱吱」作響,整座通天台竟都搖晃起來。
「這……這是地震?」
霜月大驚,「通天台立於盤古巨岩之上,乃人間最為穩當之地,怎會有地震發生?」
「太后!不好了!」
撥開聚集在廊外觀望的仙女人牆,一名負責外院整潔的仙女奔了過來。
「別慌張!究竟怎麼了?」
「太陽……太陽落到地上了!」
仙女說完,整個人嚇昏了過去。
荒涼的沙漠上,數千名僧人法師連成一列,手持錫丈數珠等物,齊聲咒禱,眾人法力匯聚成一透明界面,橫亙在風掏漠與無窮瘴氣之間,在瘴氣逼迫下彎曲凹凸,遠遠望去,就像黃沙上沾著一顆特大號的泡沫,只是泡沫中裹著的不是七彩霓虹,而是不祥的滾滾黑禍。
「哎!霜月太后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到啊?」
一個月來,親眼看著國土被瘴氣鯨吞蠶食的金兆王兩眼泛著血絲,語氣中滿是憤恨。
「金兆王寬心,你已多日無眠,這樣下去身體撐不住的,還是先行休息為上。」
說話之人乃是專程馳援大日國的轟波國主浪蝕王,他語氣平淡,道:「瘴氣威猛,合你我兩國高僧法師之力,亦難以抵擋,就算霜月太后親自駕到,恐也難有起色,或許是該後退的時候了。」
「後退?要退到哪去!」
金兆王喊道:「我堂堂大日國浩瀚黃沙,現在只剩幾十里的沙丘了!你要我舉國上下百姓退到哪去?」
在二王身後,沙丘之下設置著無數麻布帳棚,櫛比鱗次地將荒漠擠得水洩不通,裡頭全是隨著金兆王一路往西避難的大日國百姓。
「如今之計,只得渡過驚瀾河一途。」
浪蝕王道:「若金兆王執意留在此地,也只是讓大日國步上鏡泉國後塵罷了。」
「這我何嘗不……」
金兆王怒道……
充滿驚恐的叫聲打斷了金兆王的話,只見最前端的僧人法師們突然一片混亂,慌張萬分地從崗位上逃散開來。
「混賬東西!你們在干什……」
金兆王狂怒無比。
但就連狂怒的金兆王,也被下一瞬間所發生的變化給驚呆了。
只聽見一連串轟然巨響,大氣震盪,大地悲鳴,風沙狂也似地席捲起來。
強大到只能以天神下凡形容的至極妖力,摧枯拉朽般震碎了黑色泡沫。
沒了咒力阻礙,瘴氣傾巢而出,但早在瘴氣席捲大漠之前,滾滾禍漿裡猛然浮現出一條鮮艷無比的火蛇,隨即化成火雲開散,迅雷不及掩耳地將瘴氣吞噬。
如同兩頭巨大的猛獸,瘴氣和火雲在空中相爭相食,兩國舉力仍無法抵抗的漆黑禍雲竟然被火焰輕易吞噬殆盡。
「啊!」
見到瘴氣消散,金兆王驚喜萬分,「終於……終於讓我等到鳳昭宮主出手相救了!」
「別說夢話了!」
浪蝕王語帶驚恐,抓住金兆王的手臂,「金兆王,快走!」
「走什麼?你難不成沒看到嗎?瘴氣都被燒盡了啊!」
金兆王指著不斷逼近的火雲,笑道。
「我當然看到了!再不走,它就會連我們一塊燒……」
浪蝕王喊道。
浪蝕王這句話終究沒有說完。
從鮮紅烈焰的深處竄出了猙獰的兇猛紫雷,沒有任何人來得及作出反應,也沒有任何人有能力抵抗,在足以令金鐵消融的熾熱中,金兆王和浪蝕王燒身而死,連灰也不剩。
在熾熱的雷電風暴中,無情的天綱閃耀著冰冷的金黃光芒,宛如游龍騰蛇,在風掏漠因高熱而結晶成塊的琉璃暴風中蜿蜒前行。
「哼……臭石頭,連本宮一下也接不住,也敢妄稱山門?」
九千院在心中冷笑。
在九千院凝聚畢生功力的一擊之下,黑鐵山脊炸出一道近五十里的巨大缺口,雷風烈焰夾帶蒸發土石,化為致命的熾熱煙塵,隨她腳步而動,宛如忠實的奴僕。
「怪了……以元神離體時,妖力不斷流失,怎麼一回歸原形,妖力反而平穩了下來?不但內氣運轉無礙,甚至還氣力充盈,遠勝過往?」
九千院奇道,只覺體內妖力充盈飽滿,彷彿舉手投足都能劈天裂地,威勢遠勝萬條狐尾均健全時。
九千院駐足細思,想來想去,與過去數個月來,自己唯一不同之處,也只有與那妖星交好,腹中滿是純陽精氣這一點而已。
「呸,助我功力得以突破天律限制?那淫魔才不會這麼好心呢!」
九千院在心中啐道。
突然,腹中傳出一連串雷鳴般的巨響,一股陌生卻又熟悉的感觸湧上九千院心頭。
「怪怪……怎麼在這節骨眼上,肚子竟餓了起來?」
九千院驚道。
胃鳴不斷,聲聲撼動天地,九千院頓時只覺頭暈目眩,餓得連腳步都虛浮起來。
「唉呀,這可真是餓煞人了,鐵定又是那死妖星暗中捉弄本宮,待我將神州納入掌中,非得和淫魔好好算這筆帳不可!」
九千院不悅,「不過……這附近可有吃的?」
但放眼望去,除了沖天的雷火煙塵以外,便是一片焦黑大地,哪有什麼能吃的東西?
「啊!對了!」
九千院餓得腹痛如絞,「前頭還有幾個國家,人間別的沒有,就是人多,吃他幾十幾百萬人,想必便能一飽本宮輔輔飢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