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曲 第五章 結伴夜探

  南宮修齊臉上也不知不覺露出笑意,右臂更是不由自主的,將身邊的王如嬌摟在懷裡,但此時此刻的他心裡坦蕩無比,沒有一絲綺念,就如同這明月清輝一樣,純淨透明。

  螓首靠在南宮修齊胸前的王如嬌繼續道:「後來雖然我們就沒有再見面了,但我一直都關注著你,所以很清楚你在外面干的那些事,儘管我知道那些事很不好,可是我也沒有一點恨你、討厭你的感覺,反而覺得你率性而為,和小時候的你一樣,讓深閨裡的我愈發羨慕和欣賞了。」

  王如嬌的確如所說的想法那樣看著南宮修齊,但有一點也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那就是她天性本就有一種不安分、極其躁動的因子,但由於家世環境的影響,使她不得不將這分躁動深埋壓抑,所以見到南宮修齊之後,他的率性而為、恣意放蕩才會一下就吸引住了她,讓她心旌搖曳,心生嚮往。

  也正因為如此,當王如嬌看到南宮修齊竟和自己的嫂嫂攪和在一起時,非但沒有氣憤惱恨,反而愈發覺得他的膽大妄為符合自己的脾性,從而也硬加堅定了要跟著他的念頭。

  「現在你該明白了吧?」

  王如嬌輕輕掙脫南宮修齊的懷抱,面對著他道。

  說實在的,對於王如嬌的複雜心思,南宮修齊並沒有很明白,有種似懂非懂的感覺,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反正他可以確定王如嬌喜歡上自己是有理由的,而非無緣無故,而且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知道王如嬌已經厭煩久居深閨的日子,很渴望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

  「嬌姐,等我了結了這裡的事情,我帶你遠走高飛,去遨遊於天地之間,可好?」

  王如嬌一雙眸子頓時發出熠熠光輝,嚮往之意溢於言表,同時脫口道:「太好了!我就盼望著有那一天可以自由自在的遨遊,想幹什就干什,再也不用顧忌那惱人的規矩禮儀,還有……」

  說到這裡,王如嬌忽然停了口,因為她發現南宮修齊根本沒在聽她說,只是一直深深盯著自己,眼神大膽而又熾熱,讓她忍不住臉紅心跳。

  「干……幹嘛這樣看……看著人家……啊……」

  王如嬌正嬌羞的嗔怪著,卻不料南宮修齊突然收臂將她摟在懷裡,王如嬌猝不及防發出一聲驚叫,雙手撐在南宮修齊的胸前,似要掙扎而出,但很快就屈服於他的力量及火熱,嬌喘吁吁的趴在他的胸前。

  溫香軟玉在懷,淡雅馥香撲鼻,再看著王如嬌那張離自己不足一尺的玉顏,南宮修齊之前那坦蕩的心態開始一點一點的消退,與此同時,一股熱流從他腹部漸漸湧起,使下面的肉杵不由自主的跳了一跳。

  王如嬌明顯感覺到了有根硬硬的東西頂了她一下,雖然她不是很清楚那根是什東西,但也隱隱猜到和男女人倫有關,心中不禁又是害羞又是好奇。

  南宮修齊只覺有點口乾舌燥,喉嚨不住的吞嚥著口水,王如嬌那近在咫尺的玉頰嫩得彷彿能掐得出水來,引得他生出想要上前咬一口的衝動。

  於是,南宮修齊便慢慢俯下首去,然而就在四唇即要交疊的那一刻,柔軟的指腹按在了他的唇上,隨後便聽王如嬌羞澀中帶著一絲調皮道:「不要,人家只是你未過門的妻子,不是正式妻子,你可別想佔人家便宜。」

  「這……」

  南宮修齊被堵得一時語塞。

  如果換作了其他女子,在這種情況下南宮修齊不管對方願不願意都是要吻下去的,但此刻面對的是王如嬌,在她的面前,南宮修齊的那股蠻橫勁就怎也提不起來,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鬆開緊摟她腰的手說:「那我先走了,你幫我照顧好嫂嫂,等我救出我爹他們後再來找你們。」

  之前還是一臉笑意的王如嬌聞言神情一黯,因為她知道南宮修齊這一去定是凶險萬分,可是她又不能開口說不讓他去,於是只得勉力一笑,說:「齊弟,你一定要回來找我!」

  「嗯,我一定會回來的,嬌姐,你等我!」

  南宮修齊揮了揮手,堅定道。

  王如嬌又一次笑了,清麗脫俗的面容在月色的映射下猶如幽蘭綻放、百合盛開看得南宮修齊心神是迷失大半,怔怔的半天移不開目光,直至過了半晌,他才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終於收回目光,向王如嬌揮了揮手,轉身而去。

  「等等……」

  王如嬌忽然又叫住他。

  南宮修齊轉過身,可還沒看清王如嬌就覺一陣香風撲面,一副溫軟的嬌軀撲進了自己的懷裡,隨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就感覺王如嬌的兩隻手臂如蛇般纏上自己的脖頸,緊接著她那微帶涼意的雙唇便壓在了自己的嘴上。

  「嗚……」

  南宮修齊吃驚的張大眼睛,想要掙開問個清楚,卻被王如嬌那雙玉臂死死的纏住,與此同時,她的丁香小舌一下鑽進他的嘴裡,使勁的啜吸著。

  面對突然如此熱情似火的王如嬌,南宮修齊馬上將驚愕甩到了一邊,同樣以火熱來回應她,頓時四片嘴唇交疊得嚴絲合縫,彼此口腔裡如翻江倒海一般……

  王如嬌雖然主動而又火熱,但其技巧明顯不足,或者說根本沒有什技巧,青澀之極,嫩滑小舌如無頭蒼蠅般在彼此口腔裡亂躥,讓南宮修齊又是好笑又是無奈。

  不過南宮修齊這位風月老手畢竟不是徒有虛名,他很快就將王如嬌的小舌引導過來,使上了舔、吸、絞、啜、掃等諸般手段,沒有任何經驗的王如嬌很快就被他的這些手段弄得嬌喘吁吁,意亂神迷,渾然不知自己已身在何處。

  這一深吻足足持續了有好一陣,最終還是南宮修齊先鬆開了雙臂,將仍深陷其中的王如嬌輕輕推開,隨後便聽一聲輕響,四片嘴唇也隨之分開,隨著他們面對面的臉分得越來越開,一道晶瑩的涎液連接在他們參嘴唇之間,晃晃悠悠,越來越細……

  滿面紅暈的王如嬌緩緩睜開眼睛,向南宮修齊嫣然一笑,說:「早點回來!」

  儘管王如嬌臭容燦爛美麗,幾可與這明月爭輝,但裡面所包含的些許不捨、些許無奈,讓南宮修齊看在眼裡頓時怦然心動,一股「想要留下來,哪裡也不去,就在這裡陪著你」的衝動在心裡油然而生,以至於讓他差點再次出手要將她擁在懷裡。

  不過隨後南宮修齊就將這念頭壓了下去,他沒有出聲,只是對王如嬌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而去,動作堅定又俐落,而且腳步由原來的大踏步逐漸變成小跑,最後是幾個跳躍,縱身隱入黑暗中……

  此時,夜已經很深了,來時擁擠繁華的街道現已變得蕭疏冷清,大街上空蕩蕩的,沿街商舖酒肆均已關閉,顯得黑乎乎一片,只有寫有客棧招牌的長串風燈高高掛在長桿上,在夜風中發出昏暗的光芒,吸引趕夜路的人來此投宿。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南宮修齊便回到了之前和秦子風他們投宿的那家客棧,之所以還回到這裡,一方面自然是垂涎荷花仙子的美貌,不將之弄上手是心有不甘,而另一方面他還想通過苑玉荷找到櫻雪憐,好不容易得到了她的消息,他可不願就這輕易放過這名背叛他的賤人;當然,更重要的是,他想利用秦子風與苑玉荷他們倆為自己救出老爹,畢竟他一個人力量有限,多他們倆反多一分把握。

  客棧的大門虛掩著,南宮修齊輕輕推開門之後看見大廳裡空蕩蕩的,桌椅板凳都被擺放得整整齊齊,而店小二則趴在櫃檯上呼呼大睡,於是南宮修齊也沒驚動他自顧自的上樓去了。

  剛上樓,前面靠右的一扇門便「吱」的一聲從裡面打開了,接著便見苑玉荷從裡面走了出來,看見南宮修齊先是一怔,隨後便展顏一笑道:「宮公子,你回來啦!」

  「嗯,這晚了你還沒睡啊?是不是我把你吵醒啦?」

  南宮修齊作出一臉不好意思的樣子道。

  苑玉荷微微一笑道:「沒有,我是在等師兄回來,剛才聽到門外有聲響,我還以為是師兄回來了呢,沒想到是宮公子你。」

  「哦,秦少俠去哪了?」

  南宮修齊心中微微一凜,以為他們是不是看出自己哪裡露出破綻,背地裡調查自己去了。

  「他出去想多打聽一下南宮修齊的情況,本來我也是要去的,但怕你回來看不見我們會有所擔心,所以我就留在客棧裡了。」

  南宮修齊心下略定,於是道:「哦,是這樣啊,那我和你一起等秦少俠吧。」

  「這……那好吧!宮公子請進。」

  苑玉荷略為沉吟了一下,便讓南宮修齊進了自己的房間。雖然深夜裡男女共處一室於禮不合,但苑玉荷身為江湖俠女並不陳腐守舊,所以不在乎這些,她猶豫的原因主要是怕南宮修齊趁機又來調戲自己,大吃自己的豆腐,要知道一路上他可沒少對自己動手動腳,不過一來她對南宮修齊並不反感,甚至有點喜歡,二來她也想知道他剛才到底干什去了,他和那名趕車的女子有什關係?所以她還是讓他進來了。

  事實上,直到現在,南宮修齊還沒有對苑玉荷產生遐想,畢竟現在他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但一進苑玉荷的房間後,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便直衝他鼻端,讓他頭腦為之一醒,紛擾雜亂的思緒便暫時甩到了一邊,注意力一下集中到眼前的玉人身上。

  苑玉荷像是剛洗過澡的樣子,一頭秀髮微濕,白晢的臉龐也散發出因蒸汽熏繞而出現的紅暈,彷彿一抹胭脂淡淡的塗在上面,美麗而又妖嬈;身上的衣衫也不再是白天穿的那套了,而是換上了一件紅色的緊袖蝶衫,其質料明顯比平常穿的外衣要薄上許多,透過燭光的映射隱隱可見裡面的乳白色吊帶胸衣;下面是一襲寬鬆的細麻裙,裙擺只到膝下三分處,露出一截雪白細膩、散發出溫潤光澤的小腿;腳下也沒著羅襪,就這踩著一雙絲織軟鞋。

  華唐帝國是個重教守禮的國家,從女子的穿著上便可看出其開放程度遠不及其他四個國家,所以像苑玉荷現在這般說暴露也不是很暴露,說嚴實也絕不算嚴實的裝扮南宮修齊還是頭一次看到,於是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苑玉荷不是華唐人氏,在穿衣著裝上沒有太多的講究,她覺得自己現在穿的這一身很普通,渾然不知自己這般模樣無異於是在誘惑著南宮修齊。

  當然了,苑玉荷此時也注意到南宮修齊的目光,眼神色瞇瞇的衝著自己目不轉睛,不過她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只要這傢伙不對自己動手動腳就隨他去了。

  「宮公子,請用茶。」

  苑玉荷拿起桌上茶壺給杯子裡倒上一點茶水,然後遞到南宮修齊的面前。

  「哦,好,好……」

  南宮修齊嘴裡雖應著,但眼睛卻盯著苑玉荷那雙欺霜賽雪的皓腕,本該接過茶杯的手不由自主向上移,想要摸那裡,不過苑玉荷顯然對此早有防備,皓腕輕輕一抖,那杯茶便塞到南宮修齊手裡,手也順勢抽回,動作非常自然隨意,完全看不出一點刻意參痕跡。

  南宮修齊尷尬一笑,訕訕的接過茶杯,裝模作樣的飲上一口,其實現在要把眼前這位仙子拿下對他來說也不是難以做到的事,因為且不說他現在的功力比苑玉荷高出許多,就是口袋裡那瓶從俏面淫狐手中奪來的淫蟲也可以助他得償所願,但他不想那做,因為強取豪奪的事情他已經做得太多,已經厭倦了,現在他想要的就是憑著自身的魅力讓苑玉荷心甘情願的投向自己的懷抱。

  「宮公子,之前你匆匆而去不知是……」

  「哦,看見了一位久未謀面的朋友,一時激動,便匆忙趕去,沒來得及向你和秦少俠細說,真是不好意思。」

  南宮修齊胡謅道。

  苑玉荷淡淡一笑道:「宮公子客氣了,他鄉遇故知,激動和高興也是在情理之中。對了,你那朋友是不是當地人呢?如果是的話是不是會多少知道南宮修齊的一些情況?」

  聽她這一說,南宮修齊心裡一動,頓時有個主意浮上心頭,於是立刻答道:「呵呵,苑姑娘,你這個問題我也想到了,我之所以回來得這晚就是向我那位朋友詳細打聽了南宮修齊的情況。」

  「哦,是嗎?」

  苑玉荷眼睛一亮,「那打聽到了沒有,那惡賊現在在什地方?有沒有像南宮家其他人一樣被抓入大牢?」

  「據我那朋友得知的情況,南宮修齊那廝非但沒有被抓,而且很有可能會劫獄,並且就是在今晚。

  「什?」

  苑玉荷驀然站起,一對明眸閃閃發亮,顯示她內心的激動,不過隨後她便露出懷疑的神色,緩緩坐下道:「你這位朋友是做什的?他怎知道這清楚?」

  嘿嘿,不下一劑猛藥看來是不行了。南宮修齊打定主意,正準備說一部分事實時,忽聽外面有異動,不由立刻站起身,低聲道:「有人來了。」

  苑玉荷功力比南宮修齊差上不少,自然是毫無所察,不過她對南宮修齊的功力是毫不懷疑的,所以也立刻站起身,面露警覺之色,同時擺出迎敵的架勢。

  不過僅過了一小會,苑玉荷便放鬆下來,因為她也聽出來外面有人正朝這裡走來,而她對這個人已經很是熟悉了,只從來者的呼吸聲、腳步聲等就可以判斷來者正是她的師兄秦子風。

  「是我師兄。」

  苑玉荷說著便步到門前將門打開,隨後秦子風便出現在門外。

  秦子風見南宮修齊也在屋裡,不由得喜道:「宮公子,你也回來啦?」

  南宮修齊笑著點點頭說:「嗯,剛回來不久,聽苑姑娘說你去打聽那名惡賊的情況去了,怎樣?有收穫沒?」

  秦子風微微歎了口氣道:「唉,收穫不是很大。」

  這結果當然在南宮修齊的意料之中,因為秦子風第一次來京安城,在這裡既沒有朋友也沒有親人,更不熟悉這個地方,想要打聽一個人的情況無異於無頭蒼蠅一般,怎可能打聽得出有價值的線索來?

  苑玉荷給秦子風倒了一杯茶,遞給他道:「師兄,剛才聽宮公子說南宮修齊並沒有被抓入大牢……」

  「對,這個我也打聽到了。」

  秦子風不等苑玉荷說完便接口道,「還有他二哥,叫南宮修智的也逃走了,估計他們現在都不在京安城。唉,這下恐怕不能為櫻姑娘報仇了。」

  「不一定,南宮修齊那名惡賊恐怕還在京安城。」

  苑玉荷粉拳緊捏,銀牙暗咬道。

  本來苑玉荷對南宮修齊所說的那些話還存有一絲懷疑,但現在一聽秦子風說什不能為櫻姑娘報仇了,她的眼前馬上就浮現出櫻雪憐被廢去功力的淒慘模樣,於是心裡的怒火便一下燃燒起來,只恨不能立刻殺了那名惡賊,為自己的姐妹報仇,所以改對南宮修齊剛才所說的抱以寧可信其有也不能信其無的心態。

  秦子風訝道:「師妹,你怎知道那惡賊還在京安城?」

  「宮公子說的,他是從他的一位朋友那裡打聽到的。」

  說到這,苑玉荷又補充道,「對了,你那朋友干什的?這個消息可靠嗎?」

  「是嗎?」

  秦子風頗為欣喜的道:「宮公子,這次你又幫了我們一個大忙了。對了,你那朋友是不是就是今天趕馬車的那位姑娘啊?」

  南宮修齊故作謙虛的擺擺手,笑道:「舉手之勞而已,那名趕馬車的是我朋友身邊的侍女,而我那朋友則是當朝宰相王伯倫之女,哦,準確來說應該是曾經的宰相。」

  「啊!」

  秦子風與苑玉荷均吃驚不小,想不到這位宮公子居然還認識當朝宰相,這說明他來頭定然不小,都不由得再次打量了他幾下。

  南宮修齊被他們兩個人的眼光看得有些不自在,於是故作輕鬆的笑道:「怎?是不是懷疑我吹牛?」

  「哦,不不……」

  秦子風連連搖手道,「在下和師妹絕無一絲懷疑之心,只是……」

  「只是什?」

  「咳咳……」

  秦子風似是有點難以啟齒,「不,不是我們想探聽你的身份來歷,只是覺得你既然認識宰相之女,是不是公子你也是出身名門,啊!你不想說也沒關係,我們就是有點好奇罷了,呵呵……」

  「哈哈,你們想哪去啦?」

  南宮修齊大笑道,「我是很想出身名門啊!可惜不是啊!至於我怎和宰相府裡的小姐認識,其實是很簡單的,那年我師傅受人之邀,給宰相的一位夫人看病,我師傅也帶我去了。那位夫人的病是慢性病,需要比較長的時間治療,所以我和師傅在宰相府一待便是大半年,這期間便和宰相府裡的小姐認識了。」

  南宮修齊說起謊來面不改色心不跳,而且編出的理由合情合理,秦子風與苑玉荷均深信不疑,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這時苑玉荷道:「如此說來,這個消息是可靠的了。」

  「嗯,相當可靠!」

  南宮修齊點頭道,「我那朋友說,她爹就是因為南宮家的事情而被罷官的,所以對南宮家的一些情況非常瞭解,這次朝廷並沒有把南宮家一網打盡,漏了不少人,其中就有鎮南侯的兩個兒子,你們要找的南宮修齊也在其中,而朝廷最為忌憚的也正是南宮修齊,根據以往的情形來判斷,這個人很有可能會在今晚劫獄救他爹,也就是鎮南侯。」

  「這傢伙會有這大的膽量?敢單槍匹馬的劫獄?」

  秦子風似有不信道。

  「你們有所不知,這南宮修齊很是膽大妄為,他曾獨闖過皇宮好幾次,還大鬧過皇宮,你們想,他連皇宮都敢闖,還會不敢劫獄?」

  「哦!」

  秦子風摸了摸下巴,似在思索著什,然後道:「剛才我出去打探的時候探知曾經有過蒙面賊幾次大鬧皇宮,大內那多高手居然奈何不了此人,莫非此人正是南宮修齊?」

  南宮修齊心裡得意,不過表面卻不動聲色,淡淡一笑道:「哦,秦少俠也知道了這情況。不錯,那個大鬧皇宮的蒙面賊正是南宮修齊,不過這個訊息一般老百姓都不知道,只有朝廷裡少數幾個人知道,當然,這些情況都是從我那朋友嘴裡得知。」

  「既然你那個朋友是宰相千金,那這個消息鐵定是可靠的。」

  秦子風蹙著眉頭道:「只是想不到那傢伙功力如此之高,竟可在高手如雲的皇宮裡來去自如。」

  南宮修齊的功力之高本來秦子風他們師兄妹已然有所預料,畢竟能傷得了櫻雪憐,讓她功力盡失,肯定不是泛泛之輩,但他們覺得他們師兄妹聯手對付此人必佔勝算,然而沒想到這人功力竟高到這種程度,居然可以讓皇宮裡那多大內高手也對他奈何不得,這看來,就算找到了他,他們師兄妹也不是他的對手,到時別提替櫻雪憐報仇了,也未必能夠自保。

  苑玉荷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秀眉緊蹙,臉色變得頗為難看,南宮修齊看在眼裡,心裡「格登」一下,暗道:「不好,不會是嚇著他們,讓他們打退堂鼓了吧?要是那樣的話我的計劃可就落空啦!不行,我得給他們打打氣。」

  想到這,南宮修齊故作不知他們倆的心思,大方笑道:「秦少俠,苑姑娘,你們是不是想去會會那南宮修齊?如果是的話,算上我一個,小弟我願助你們一臂之力。」

  苑玉荷眼睛一亮,這位宮公子的功力她是知道的,比她和師兄都要強得多,若有了他的幫助,對付南宮修齊那惡賊必然勝算大增,頓時喜上眉梢,高興道:「真的?那太好了!」

  「在下這次下山獨闖江湖就是為了除暴安良,當初決定和你們一道來京安城也正是為了這一目的。這南宮修齊我已經從我那朋友裡打聽過了,是個紈褲子弟、京城惡少,經常幹些欺男霸女的勾當,所以不管是為了替你朋友報仇還是為民除害,我都義不容辭。」

  南宮修齊這一番說辭可謂是正義凜然,慷慨激昂,連他自己聽了都有點佩服自己了,而秦子風與苑玉荷也是目露讚賞之色,其中秦子風更是擊掌叫好。

  「那我們事不宜遲,現在就去。」

  苑玉荷報仇之心最是急切。

  「行,我們先回各自房間準備一下。哦,對了,宮公子,你有夜行衣嗎?沒有的話我那裡還有一套。」

  「我還真沒有準備,那就不好意思,借你的一用了。」

  隨後,南宮修齊從秦子風處拿了一套夜行衣回到自己房間,在這時他沒有急於換衣,而是不慌不忙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悠閒的坐在椅子上慢慢啜飲起來。

  當然,此刻他腦子沒有閒著,而是緊張的思索著下一步該怎走。

  可以說,他的第一步已經成功了。南宮修齊的計劃是這樣的,他先鼓勵秦子風他們師兄妹和自己一道去探尋天牢的地點,在那裡伺機尋找南宮修齊,找他尋仇,當然,事實上他們根本不可能找得到南宮修齊的,然後他自己在暗中使個小動作,使他們被官兵發現,讓秦子風師兄妹牽制住天牢裡的官兵,他便可以從容的救他爹了。

  「嘿嘿,這招就叫什來著……哦,對,聲東擊西!」

  南宮修齊越想越得意,情不自禁翹起二郎腿,搖頭晃腦起來。

  「咚咚……」

  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緊接著秦子風的聲音便傳了進來,「宮公子,你準備好了嗎?」

  「啊……好,差不多了,這就來……」

  南宮修齊忙不迭的應著,同時手忙腳亂的換上夜行衣。

  打開門,只見秦子風與苑玉荷已經換好了夜行衣站在外面,只聽秦子風低聲道:「怎樣?一切都準備好了嗎?」

  南宮修齊點點頭,於是秦子風便做了個手勢,三人將黑巾蒙在臉上,這時他們三人從上到下都是黑色,只剩下一雙眼珠骨碌碌的對視著,然後齊齊點頭,個個身影一縱,猶如三道黑色閃電從窗戶疾射而出,與外面的黑夜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