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那副矮小的模樣,但卻是不再有嘻笑潑皮的神態,代之以的一副寶相莊嚴、氣定神閒,儼然一派有道高僧的風範。
靖雨仇沉聲道:「破財!」
破財一臉的笑容,「施主好記性,難得你記得破財!嗯,靖施主沒忘記你還欠著老納幾萬兩銀子吧?」
靖雨仇腦筋何等靈活,雖然仍然弄不清楚這小老頭的來歷,但既然在此時此地出現,邵麼他是自己友方的機會實在是微乎其微,聽到他這樣的說話,立時就知道他是在拖延時間。
靖雨仇二話不說,抬起天魔烽就是一劍。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闖過破財的攔截,如果被他纏上一點時間,後面一直在追趕著的羽然真珠就很有可能趕上。
以羽然真珠的功夫,單打獨鬥自己尚且無法取勝,要是讓她和破財兩人夾擊,一條小命非斷送在這荒山野嶺不可。
面對著靖雨仇霹靂雷霆廷一般的一劍,破財卻不正面迎擊,他輕飄飄的向後退了幾步,仍然是擋著靖雨仇要遁走的路線上。
靖雨仇心中叫苦,眼前的傢伙雖然現在的武功可能不一定有自己強,但經驗和眼光卻是極為的老道,兼且老好巨滑之極,他不做正面的招架,雖然在氣機的牽引下,自己完全可以搶佔全面的上風,甚至在百十回合內將他斃於劍底,但他卻可以成功的拖上好一段時間,一段足以讓自己陷人到滅頂之災的時間。
很顯然,破財和羽然真珠、楚心雨等人已經有了默契。
但此時靖雨仇卻是別無退路,只能竭盡全力的對眼前的破財發動狂攻。
經過這段日子以來,靖雨仇經歷了多次大戰,從中亦得到了不少的經驗,如果他的武功,已經和當日不可同日而語了,天魔烽上下翻飛,躍出了萬點煙火,顯得絢爛奪目,而且這每一劍都是帶著致命的威力,絕對是輕忽不得的。
破財暗暗詫異,沒想到不見這小子月餘,他居然能有如此大的進步,實在是可驚可怖。
不過儘管以構雨仇的招數再厲害,攻勢再凌厲,破財輕描淡寫,閃躲接應,但求拖延時間,所以儘管在靖雨仇的狂暴劍雨下頻頻後退,卻是始終輕鬆自在,身上毫髮無傷。
無論靖雨仇如何故意示弱,如何假意露出破綻,破財絲毫的不為所動,雙掌交錯揮舞,死死的擋住他脫逃的方向。
指兩仇愈戰愈心急,卻是苦無更好的辦法脫身,只能運轉全身的真氣做殊死一博。
所有的劍影忽地消失不見,凝聚到一劍之內,靖雨仇天魔烽高高舉起,威武有若天神,一劍斬出。
面對靖雨仇有若神來之筆的一劍,破財微微而笑,他高聲叫道:「來得好!靖施主能有如此精進,老納實在是不勝之喜,且看比之我香榭的天檀真氣卻又如何?」
長喏一聲,破財運轉真氣,雙臂揮出,硬接著靖雨仇的這一記劍氣。
「砰」然大響中,氣流滾動,衣屑翻飛,破財的小臂處的寬大僧袍被交擊的真氣炸成了碎片,如同亂舞的彩蝶一樣漫天飄散。
靖雨仇覺得自己的劍氣擊下,卻像是擊在一層極為柔軟而富有彈性的大網上一樣,真氣絲毫沒有侵人到對方經脈內的可能,而破財反震力道也並不猛烈,但恰恰是極為詭秘,居然可以順著他護身真氣的縫隙直鑽人來,像是要把他的心脈爆開一樣。在那一瞬間,靖雨仇甚至感覺到了死亡的陰影籠罩在身上。
破財怪叫一聲,忽地連連退後,手掌摀住心脈處,叫道:「好小子,居然練成了魔門的邪惡功法,要不是老納了得,這次就要死到你的手裡頭了!」
靖雨仇大訝,周才自己的劍氣並沒有擊潰他的護身真氣,難道是用天魔烽把真氣集聚成一束後,會有特殊的妙用出現?
「嚶!」
一道破空之聲由靖雨仇身後響起,銀白色的短爪破空直來,直搗靖雨仇的背心。
只是聽到聲音,靖雨仇立刻知道這次是陷入到了絕地之中了,羽然真珠的輕功,還是超出了他的預計的快速,在他未突破破財的糾纏之前,她終於還是趕到了。如此一來,靖雨仇立刻陷入到了遭受兩面夾擊的不利局面中。
凌空飛舞的銀爪在靖雨仇的天魔烽不得不回頭迎擊下,驀地化做了小鳥在靖雨仇身周盤繞,逼得他要鼓足全身真氣震開了連著銀線的短爪。
藉著這一爪之力,羽然真珠已經成功的在數丈外迫近到了十步之內,以她的高明輕功而言,平地相鬥,靖雨仇是再無脫逃的機會了。
靖雨仇自是知道此點,他臉色凝重,正面對著羽然真珠,而對於身後的破財的動作,也是不敢有半分輕忽,運足了耳力全神監聽著。
羽然真珠臉上不露喜怒之色,不因為勝券在握而有半點的喜悅,她手提銀爪,緩緩的踏前半步。
靖雨仇不敢有所動作,因為身後破財那虎視耽耽的目光正直落在他的脊背上,正是最壞的情況,前後都有武功好手,牽動一個,另一個就會蓄勢待發,作出攻擊,他並沒有把握可以在這兩人的夾擊下安然無恙。
羽然真珠再次向前踏上了半步,引得靖雨仇的氣機一陣波動,如若是在往常,氣機牽引之下,他早已經率先做出攻擊了,現在卻只能強行壓抑住波動的氣機,靜待出手的機會。
當羽然真珠第三次逼近的時候,靖雨仇覺得全身的氣機都極為不順暢,顯然是強行抑制到了極點,卻又找不到可以出手的時機而即將反噬自身。知道不能再等待下去了,只能做出冒險一博。
按常理靖雨仇首先選擇的突破口必然最功力要弱上一籌的破財。而在靖雨仇看來,他只能和正面的羽然真珠硬拚。
在和羽然真珠交過一次手後,他對這長腿美女足印象深刻,極為忌憚。羽然真珠不但功力絲毫的不遜色於他,輕功更是絕對在地之上,而且羽然真珠手中的銀爪,可以攻擊的範圍極大。如果自己以破財的方向做為突破,那背面的要害就全部在羽然真珠的攻擊範圍內了,如果被她一擊擊實,必然傷勢要嚴重許多。
靖雨仇想起了久未使用過的「浪刀斬」此刻,這種攻擊範圍極大的招數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天魔烽在身前劃過,劃出了到弧形的真氣,靖雨仇體內真氣狂湧,猛喊一聲,全力推出,以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發出了道強烈至極的劍氣。
羽然真珠清嘯一聲,既是為自己壯大聲勢,同時也是提醒破財由後面出手,兩下夾擊的信號。她的銀爪抖動,長長的銀線在身前抖出了大大小小的數十個圈子,每道圈子都是一層氣機,向著靖雨仇的劍氣迎去……而身後的破財並沒有動作,只是手捂心口處,微微喘息著,目光緊盯著靖雨仇。
靖雨仇的劍氣和羽然真珠餛線抖出的氣機,做出了正面的交鋒,「這一下以硬碰硬,中間沒有半點的花巧,完全是比拚雙方的內力,力強者勝!
一聲閃雷般的聲響在兩人中間響起,羽然真珠的幾十道真氣氣機全部被震得潰散,攻勢一舉被挫,而她也向後連退了幾步,胸口處氣血翻騰。
靖雨仇的情況更為糟糕,天魔烽被反震而回的劍氣震得略微的一彎,反震之力更是透體而回,硬生生的在體內化解反震之力,靖雨仇的嘴角流出血跡,不過也成功的止住了要後退的勢子。
靖雨仇暗暗在心中盤算著脫身之計,看來隨身用的法寶,必然不得不全部動用了。從土君厚澤處學來的「遁地術」再次派上類用場,儘管靖雨仇所學的只是皮毛,所能達到的最大效果也只是快速的鑽人地下,而根本達不到厚澤那種可以在地底快速穿行的程度。
不過這樣的程度亦足以惑敵了。
在羽然真珠和破財兩人的全無意料下,靖雨仇忽地向先陷人到地中,並不是那種運功將身體硬聲聲的擠入地中,而是像落在了水面上一樣,迅速的鑽人到下面不見了蹤影。
羽然真珠立刻想到在之前的寧河邊大戰時,靖雨仇亦是使出了同樣的招數讓楚心而吃了大虧,看來構雨仇擅長「遁地」一類的手段,只是不知道,他會從哪個方向鑽出。依照她的經驗,靖雨仇並不會在地底行走得太遠。
不過,羽然真珠所沒有想到的最,靖雨仇不是不會在地底行走太遠,而是根本就沒在地底行走。
就在羽然真珠望向周圍的地面時,靖雨仇忽地帶著一身的泥土從洞中躍出,天魔烽居高臨下,向著濘不及防的破財凌空擊去。
只看到這一擊的氣勢,破財就知道厲害,他立刻身形閃動,重傷的他狀似狼狽之極的躍到了一邊以躲避靖雨仇這凌厲一擊。
得到這樣的一個空隙,靖雨仇立刻把握,凌空構『移,就此突破了羽然真珠和破財兩人形成的包圍圈子,一不顧身體內所受的傷,靖雨仇把真氣運轉到腿上,準備以最快的速度溜之大吉。
而此時羽然真珠被破財的身子所阻擋,無法立刻提升起速度將靖雨仇載下。
剛剛是奔出兩步二道熟悉的白色劍光當空而來,充盈的劍氣瀰漫身前的空閒,在面前布下了一道無形的氣牆,阻止他的遣逃。
靖雨仇心中一歎,歎到這下子實在是九死一生了。連楚心雨都已經追到,而且還及時的攔到前面,這實在是運氣差到了極點。
知道對付楚心雨不能再用兵刀,她的那種楚家「天海神功」中的海平一線的功夫實在是詭異,讓手持兵刀之人大大的吃虧。靖雨仇也不理會自己體內真氣的紛亂狀況,一拳擊出。他要在羽然真珠和破財合圍上來之前,哪怕是能令楚心雨受傷也好。
存著有堅定的決心,真氣損耗甚多的靖雨仇竟然一拳擊潰了楚心雨迎面射來的劍氣,重拳猛然的砸在楚心雨臨時豎立起來的白劍劍身處。
彈性極佳的白劍應拳而彎,彎曲的速度快過楚心雨後退的速度。
完全沒想到困獸猶斗的靖雨仇竟然能夠突然發揮出如此強橫的實力,楚心雨明顯是有些準備不足,儘管體內真氣急速流動,白劍劍身的彎曲速度有所減慢,但畢竟還是逐漸彎了下去,如果再讓靖雨仇的拳力加重幾分,相信很有可能就是個劍析人傷的結局。
從未經過這種生死之間考驗的楚心雨在這種經驗上明顯是落後於靖雨仇一大截,靖雨仇在驚險之局中,可以發揮出超越平時能力的實力,而楚心雨在驚慌下,實力大打折扣,竟然被靖雨仇的一拳陷人到了如此境地。
不過幸虧楚心雨還有個好姐妹,羽然真珠看到形勢不對,遠遠的銀爪出手。
靖雨仇無可奈何之下,只能暫時放過擊傷楚心雨的機會,側身避過了這一爪。
略一耽擱間,羽然真珠、楚心雨和破財,三人分別站定了三面,都距離靖雨仇大約都有十步之間的距離,成了個品字形將靖雨仇的一切退路完全封死,即使是他重新施展適才的「遁地術」亦是毫無用處。
靖雨仇知道現在面臨著從未遇到過的驚險之局,面前的三個對手,涸個是武功高明之士,三人合擊,威力更是驚人。今日要是沒有些意外的情形發生,看來逃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了。
不過靖雨仇是個面對挫折愈挫愈勇之人,敵人愈是強大,他的腦筋愈是靈活,各種功夫的發揮和使用,愈是靈轉圓通。
羽然真珠、楚心雨、破財三人默默站立,無形中給予靖雨仇極大的壓力,而三人都沒有搶先出手,只是靜立著觀察時機。
三人不急於動手,靖雨仇自然更不會著急,他默運內視之術,觀察著體內的情形。現在他的真氣已經損耗非常嚴重,連續的多次發出劍氣卻沒有休養調息,真氣耗費是十分驚人的。好在靖雨仇的體質異於常人,無論是真氣還是體力的回復都是特別的快。
四人靜默不動,而靖雨仇則是愈加的高興,時間拖得愈長,對他來說就愈有利。
其實羽然真珠周才和蒙面女人的硬拚了一記,體內也受了些輕傷,因為急於追趕靖雨仇,怕失掉他的蹤跡,羽然真珠僅僅是調息了一會兒就匆忙追擊靖雨仇,適才所受的輕傷並沒有好轉,所以她也藉著這個機會暗暗調息著。
雖然靖雨仇此時已經是處於絕對的下風了,甚至於三人聯手,可以在不傷一人的情況下將靖雨仇幹掉,但僅僅憑著與靖雨仇並不多的交手中,羽然真珠就可以發現靖雨仇實在是個機智狡猾,而且極其善於在逆境中求勝的人物,所以,她絲毫不敢大意,要以最佳的狀態來應戰靖雨仇。
忽然羽然真珠發現個令她驚懼的情況,僅僅這一小會兒的工夫,靖雨仇的臉色略略變得紅潤了一些,可見他的損耗的真氣正在迅速的補充中,而很明顯的,靖雨仇的調息速度要遠快過於自己的調息速度。
知道不能再拖下去,如果讓靖雨仇完全恢復了真氣,以最佳的狀態迎擊他們,那事情可能就有意外的變化。羽然真珠招呼一聲,銀爪在空中盤旋飛舞一圈,率先發起了攻擊。
同一時闡,楚心雨的白劍、破財的雙掌,都一齊向靖雨仇攻擊過來。
靖雨仇呼嘯一聲,連手腕上的天魔烽也不用了,純以拳風,抵擋三人的攻擊。
他雙手環抱,一股有如龍捲風般的真氣形成,直接向羽然真珠撞去。一出手就是取敵人最強的一點。
靖雨仇的這一擊,凝合了他全身的真氣,羽然真珠不敢正面持起鋒芒,緩緩後退中,銀爪連舞著,消解去靖雨仇繼續追擊的氣機。
雖然氣機被破掉,無法在氣機牽引下對羽然真珠做出追擊,但靖雨仇藉著她退避的勢頭,手臂一圈,身體旋轉,把楚心雨的攻勢完全的壓制住了,令楚心雨也只能做出躲避。
當靖雨仇憑藉著羽然真珠和楚心雨兩人都退卻的勢頭而顯得更為強盛的真氣攻向破財時,這老奸巨滑之人早已經退後數步,遠遠的躲開了靖雨仇的鋒芒。
連環三擊逼得三個武功不遜色於自己的好手齊齊後退,靖雨仇心中泛起極為豪邁的感覺,仰天長笑起來。
羽然真珠皺起了眉頭,此時的靖雨仇的氣勢強橫到了極點,如果現在他面前是四大宗師那樣的高手的話,他可能都能夠信。O大增至於立刻挑戰。如此一來,要壓服靖雨仇,看來需要費一番更大的工夫才是了。
楚心雨臉色有些發白,剛才靖雨仇那威武的一擊的景象,已經深深的印人了她的腦海中,讓她知道即使是想合三人之力殺掉靖雨仇,他們也需要付出相當的代價。
羽然真珠知道不能讓靖雨仇的氣勢再增,那樣就會摧破己方的自信,進而嚴重影響實力的發揮。她收起了銀爪不用,起用了平時輕易不會動用的壓箱底功夫,傳自大武皇朝的不傳之秘一皇炎腿。
羽然真珠抬起一條修長的玉腿,因為修習皇炎腿的她平時從來不穿裙裝,而是一身黑色的緊身勁裝把全身美妙的曲線盡顯無遺。她的玉腿逐漸抬高,居然舉到了頭頂。
一聲清冷的低嘯聲響起,羽然真珠終於有所動作了。數不清她發出多少記重腿了,羽然真珠凌空躍起,一雙修長而筆直的玉腿連環踢出,快得讓人覺得她好像是多長了幾條腿一樣。而在這種快到極點的重腿下,靖雨仇哪怕是想躲避亦是做不到。
雙拳甚至來不及回收防護,靖雨仇能做的,只有氣運胸口,同時略微的側轉了身子。
「砰!砰!砰!砰!廣靖雨仇胸口處傳來劇痛,在那一瞬之間,他甚至數不清自己到底挨了多少腳,而羽然真珠的每一腳,都帶著針刺一樣的真氣,直接侵人到他的經脈裡去。
「皇炎腿果然名不虛傳!」
靖雨仇強忍住一口氣,使護身真氣不至於被羽然真珠給踢散了。
羽然真珠同時也是暗暗驚駭,皇炎腿能夠接連命中靖雨仇如此多腳,一是因為靖雨仇真氣損耗嚴重,沒有足夠的體力快速的做出反應,而且他是第一次遇上如此快速的腿法,摔不及防下只能挨打。
當然,大武皇朝的不傳之秘的確是極為了得,這也是靖雨仇吃了大虧的原因之一。不過雖然給予了靖雨仇重創,但羽然真殊感覺到他體內彷彿又一股吸力,自己每踢中他一腳,那麼下一腳的力量必然會減弱一點,而且足尖處傳來的反震之力也是震得她玉腿隱隱發麻。
「咚!」
羽然真珠最後一記重腿踢出,靖雨仇應腿拋跌,而這最後一聲傳來的聲音,卻不是先前踢中他時所聽到的聲音。
雖然羽然真珠感覺到這最後一腳的確是重創了靖雨仇的經脈,而且似乎他的骨頭也至少折斷了兩根,但他應腿拋出的方向絕對不對。
感覺到不對時,為時已晚。靖雨仇雖然通才處於絕對的下風,完全沒有防護下接連挨了羽然真珠幾十腳,但每踢中他的一腳,都有一部分真氣靖雨仇他吸收轉化,借用來攻擊向楚心雨。
眼見靖雨仇隨著羽然真珠的最後一腳,向自己這邊跌來,而且他的口鼻都有鮮血流出,看起來絕對是一受中重創。楚心雨喜上眉梢,白劍橫著一劍削出,準備就此把靖雨仇分屍當場,立下一劍斬殺靖雨仇的名聲。
「心雨,不要…」
羽然真珠喊出聲來,只是剛才的最後一記皇炎腿實在太重,靖雨仇飛跌的速度也變得極快,她喊叫的同時,楚心雨的白劍也已經斬出。
靖雨仇知道自己生身的經脈都受到了重創,今次看來是要性命不保了,但臨死也要拉人陪葬。眼見楚心雨的白劍從左至右急劃而過,顯然是想把自己一劍分做兩段。
靖雨仇把從羽然真珠的重腿處吸收來的真氣和自己本身所剩無幾的真氣完全的運到雙掌上,用力拍出。
「叮。」
靖雨仇以右臂上的天魔烽硬生生的格開了楚心雨的白劍,而左拳藉著飛跌的墊子向前撲出二拳重重的擊在楚心雨的肩頭偏下處。
靖雨仇凌空噴出口血來,重重的摔到了地上,而楚心雨的情況更為糟糕,白劍脫手飛出,嬌軀則同時是凌空飛起摔到地上,雪白的衣衫被口中噴出的鮮紅色的血液染得斑斑點點,像一朵朵盛開的桃花。
羽然真珠連忙過去扶住楚心雨的嬌軀,急忙的把住她臉問的脈搏,令她感到欣喜的是,雖然受傷頗重,而且經脈也受到了震盪,但至少是沒有性命之憂。
看著摔到在地上已經站不起來的靖雨仇,羽然真珠眼中閃過又恨又佩的神色,雖然靖雨仇重傷楚心雨,但他的這份堅韌和毅力,實在最讓她不得不佩服。
看到楚心雨場重得無法再行出手解決掉靖雨仇,羽然真珠望向一直站在那裡,臉上的眉頭都緊皺成一團的破財。
破財揉了揉心口,吐出口長氣,點點頭,緩緩道:「佛渡有緣人,那麼,就由老納來渡化吧!」
向前走了兩步,破財慢慢的舉起雙掌,對準了靖雨仇。
羽然真珠攙扶著重傷的楚心雨,扶著她一齊注視著破財準備出手瞭解掉靖雨仇性命。
靖雨仇此時差不多是重傷垂死了,即使是有著強韌的生命力和極其快速的回復速度,他也僅僅是吐出口濁氣,能夠撐住氣息,不至於當場死掉。事後用心調養上一段時間,頗有快速恢復的可能,只是,眼前的敵人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破財搖了搖頭,道:「靖施主不要任老納,只能怪你自己,你早日超生早日投胎去吧廣他一擦雙掌,一股真氣開始運轉到掌上。
「呼!」
風聲響起,破財雙掌齊出,去向靖雨仇。
靖雨仇眼中一片迷茫,腦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想些什麼「我……就這樣要死了麼?可是,還有很多的事情等著我去做呢,還沒有陪忻姐去塞外看那世上最美麗的風景……」
破財神色黯然,看起來頗有些法相莊嚴的神聖感覺,但當地擊出的雙掌到達中途時,忽地他的面目變得分外的猙獰,雙掌也隨之改變了方向,一掌重重的擊在了羽然真珠的後心,而另一掌則是變掌為指,點在了楚心雨的大穴上。
羽然真珠完全沒有提防,一口鮮血噴出,頹然倒地。而楚心雨本來就已經重傷,再加上破財這一指,她一聲問哼,滾倒在羽然真珠身上,總算破財的一指也只是要封住她的行動力,並沒有運上什麼真氣,這也使她的內傷並未加劇。
忽然間,靖雨仇、羽然真珠和楚心雨—一倒地,破財變成了唯一的站立者,而他此時面目紅潤,神清氣爽,絲毫看不出剛剛那一副受傷後的模樣。他一派慈悲的法相,道了聲:「阿彌陀佛!三位施主怎麼都倒在地上了?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