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曲 第六章 進宮受挫

  秋高氣爽,萬里無雲。

  城南郊外的演武場上旌旗迎風招展,獵獵作響。一排排衣甲鮮明的士兵手持兵械整齊的站在場地上,他們一個個體態彪悍,神情肅穆,讓人望而生畏;而秋日的陽光照在他們手中的兵器上,更是發出了讓人心驚膽顫的寒光,這些都讓這偌大的演武場瀰漫著濃烈的殺氣!

  這一天正是鎮南侯南宮凌空領兵出征的日子,由於此次出征關乎帝國的發展、朝廷的未來,皇上李玄極為重視,他親率文武百官出城十里來此演武場參加臨行前的誓師大會並為他們送行。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出征將領的家人來此送行,這其中自然也包括南宮修齊了。

  此刻,身著一襲紫色戰袍的南宮凌空正騎在一匹戰馬上,對著眼前上萬名將士做作戰前的演說,他內力超強,不見絲毫用力便將話清楚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很快,下面那數萬將士便被南宮凌空那一番慷慨激昂的動真令給說得熱血沸騰,個個高揮手中的兵器,大呼:「皇上萬歲!侯爺威武!華唐千秋萬代,一統天下!」

  這多的人一起高呼,其聲震天,連腳下的大地似乎都在顫抖,聲勢十分雄壯!坐在台上的李玄很是滿意,他揮手道:「賜酒!」

  南宮凌空及眾將領端著酒杯,轟然道:「謝皇上!」「祝侯爺與眾將軍早日凱旋歸來,干!」

  李玄舉起酒杯道。

  「臣等定當不負聖望!」

  南宮凌空說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看了看一旁為他送行的家人,衝他們微微一笑,沒有說一句話,因為他知道,自己身為一軍統帥,不能在眾將士面前露出依依不捨的兒女情態,那樣會影響士氣。

  「啪!」

  南宮凌空將手中的酒杯一擲,沉喝一聲道:「出發!」

  「嗚嗚——」

  頓時號角齊鳴,響徹雲霄。

  排列整齊的騎兵與步兵有條不紊按著各自的行動路線迤邐而行,一時之間,沉重的腳步聲、戰馬的嘶鳴聲,還有那遮天蔽日的揚土,讓整個演武場為之震顫。

  看著爹越走越遠,南宮修齊突然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湧上心頭,平日裡他總是覺得爹離自己越遠越好,這樣就沒人能管他了,可現在真的看見爹奔赴千里之外的戰場殺敵,他卻沒有一種預料中的輕鬆之感,反而覺得有點失落,彷彿沒有了依靠一般。

  這時他才驚覺以前自己之所以那橫行無忌,就是仗著有爹這樣一個似乎永遠也不會例的靠山,可以說,他的安全感全部都是來自他爹南宮凌空,而不是南宮家族。

  「南宮公子,侯爺已經走遠了,我們回宮吧?」

  南宮修齊身後一個眉清目秀的的小廝道。此人乃宮裡的小太監,名叫小順子,是內務府專門派來伺候南宮修齊的飲食起居的,除他之外還有一個小宮女,不過今天沒有和他出宮送行。

  「嗯!」

  南宮修齊輕歎一口氣,返身上了馬車。

  今天算起來已經是他進宮第二天了,雖然還沒有習慣,但相較於昨天已經是好很多了。昨天他可是提心吊膽,戰戰兢兢隨接他的太監到宮裡,不過來之後便發現一切都是自己多想了,太監確實是直接將他領進了東宮,安排了住宿後便帶到了敬書堂——太子讀書的地方,一路上,一個御林軍的影子都沒看見。

  這讓南宮修齊大鬆了一口氣,同時也讓他確定了寶月公主加害自己只是她個人的主意,不是皇上的指使,這就好辦了,因為東宮是一座獨立的宮殿,與皇上的後宮距離比較遠,只要他自己小心注意,碰上寶月公主的機會還是很小的。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南宮修齊對於寶月公主加害自己一事就這算了,仇是一定要報,不過不是現在,他相信只要耐心等待,就算對方貴為公主,自己也是有機會報仇的。就像櫻雪憐,會經她是多耀武揚威,還幾次欲殺自己,可現在怎樣?還不是得乖乖任自己玩!

  一路上馬蹄陣陣,走在最前面的自然是皇上一行,他做為進宮的一員也是緊跟在皇上的車隊後面,在他後面的就是那些將領家屬了。

  入了城,一路浩浩蕩蕩的龐大車隊便開始分散了,各自回各自的府邱,南宮修齊的兩個哥哥及幾個叔伯和他寒暄幾句後便分頭而去了。

  南宮家族裡雖然人數眾多,但南宮修齊也只和他爹、老祖宗及嫂嫂柳鳳姿的感情深一點,其他的都感情平平,甚至有間隙,因此看著他們離去,南宮修齊倒也不覺失落。

  就這樣,一直跟著皇上的車隊後面回到了皇宮,從東門入宮,一直坐著馬車到了干德門。在這裡便要下車步行了,同時這裡也是東宮與後宮的一個分界點,從這裡繼續向東便是太子居住地東宮,而向南則是皇上的三千粉黛的居住地——後宮。

  當然,皇上是不用下車的,他繼續坐著他那輛龍輦大車向南而去,不過這時隨行的護衛要少了許多,先前在城外,大批御林軍將這龍輦大車團團圍在中間,人別說靠近了,就是想看一眼都很難;而現在,大批御林軍不知什時候消失不見,只有兩個貼身侍衛和幾個太監跟在左右。

  南宮修齊下車後一邊向東宮方向走去一邊下意識地朝龍輦大車那邊看了一眼,這時忽然不知從哪刮來一陣勁風,把龍輦大車上的窗簾掀起了一角,但隨即又垂了下來。

  然而就是在這短短的驚鴻一瞥當中,南宮修齊看見了大車裡正上演非常旖旎的一幕,皇上李玄半瞇著眼睛靠坐在貂皮軟座上,臉上一副飄飄然的陶醉表情,這對於南宮修齊來說簡直是太熟悉了,這正是男人接受女人慇勤的侍奉時才會表露出來的。

  果不其然,他還看見了一個插著雕刻有鳳凰的紅寶石珠釵的頭在上下移動著,南宮修齊久經風月,自然明白這個女人在干什。不過他看不到這個女人的面目,只能看見女人的滿頭珠釵及青絲,以下的部位都因在窗戶之下而被阻擋住了。

  「呵呵,還真是一個風流皇帝!」

  南宮修齊心中暗笑道:「連路上這點時間都不肯浪費,不過總覺得有點奇怪,看這個女人的頭型及髮飾怎那熟悉呢?好像在哪兒見過?」

  心中頗覺疑惑,也想了半天,可就是想不出在哪兒見過,無奈,南宮修齊只好先將這個問題放到一邊。

  這時,他已經來到了東宮,正向敬書堂方向走,就在快要到達的時候,從敬書堂裡走出兩、三個人,走在最前面正是當今太子李立,另外兩個,一個是太傅,一個是皇上的弟弟,封為順天王的兒子李意。

  「拜見太子殿下,小王爺,老師!」

  南宮修齊施禮道。然而心中卻是十分不爽,要知道在外面,基本上都是別人向他施禮,而他幾乎沒有向別人施禮過,而現在在宮裡,似乎每一個人都比他更有來頭,他倒成了最不起眼的一個了。

  「哈哈,南宮修齊啊,你回來啦,不過文史已經上完了,陪本太子去鬥狗吧。」

  李立一見到南宮修齊就迫不及待地說。

  這個李立雖然身為太子,但卻胸無大志,喜歡玩樂,在這一點上倒與南宮修齊的性格相同,所以儘管他比南宮修齊還大五歲,但相處之下卻頗為投緣,尤其是南宮修齊經常在外面鬼混,玩樂的花樣懂得很多,這給久居宮內的李立帶來很大的新鮮感,就像這鬥狗,不過是南宮修齊昨天無意中說的,李立一下就迷住這玩意了。

  「呵呵,遵命!」

  「萬萬不可啊,太子殿下!」

  太傅一下擋在了李立的面前:「根據安排,接下來是該學習騎射了,請太子移駕去騎射場。」

  李立皺了皺眉頭,說:「太傅,人家才剛剛讀完詩書,正頭昏腦脹呢,總該休息休息吧?好了好了,學習騎射的事等會兒再說,本太子先去放鬆放鬆。」

  說完,他一把推開了太傅,帶著南宮修齊與李意揚長而去。

  一把年紀的太傅被李立推得踉踉蹌蹌地連退幾步,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看著太子漸漸走遠的背影,他不由一邊搖頭一邊連連跺腳,同時自言自語道:「看來老臣是管不住了,只好請皇后出馬。」

  說完,轉身而去。

  根據太子的吩咐,東宮裡的那些宦官們專門開闢一個地方做為鬥狗場,並且帶來許多猛犬,有的犬種甚至南宮修齊都沒見過,看的他是暗暗感歎:「果然還是皇家更勝一籌啊,不到一天的工夫,就建起了一個像模像樣的鬥狗場,更難得的是,這些奴才們也不知是從哪一下弄來這多猛犬,而且還不少是稀有品種。」

  「怎樣?南宮修齊,你看這新建的鬥狗場不比外面的差吧?」

  看著一排士兵手裡牽著的猛犬,李立頗有幾分自得的對南宮修齊道。

  「豈止不差?比民間的那些鬥狗場勝出不知幾何。」

  南宮修齊奉承道:「尤其是這些猛犬,個個都是稀有品種,價值千金呢。」

  南宮修齊這一番話自然是誇張了些,所以李立聽得很是開心,哈哈大笑道:「這說來你對猛犬的品種也有幾分研究嘍,那好,你現在來看看,在這些猛犬當中哪只最厲害?」

  這倒難不倒南宮修齊,他笑了笑,上前幾步,看著那一群巨犬,很快便從中挑了一隻,說:「回太子殿下,就這隻!」

  「這一隻最厲害?」

  李立滿臉疑惑。

  的確,從外表看,這一隻雖然也可稱的上是巨犬,但骨架在這十幾隻巨犬當中算不得最大,而且也顯不出有強大的氣勢。其他巨犬不是仰天狂吠就是向前猛衝,把脖子上系的鐵鏈拉得筆直,以至於牽著它們的士兵不得不將身子向後傾斜,腳蹬著地面,才勉強牽住了它們。而這一隻卻安安靜靜地坐在地上,只是不時吐出它那腥紅的長舌。

  「不錯!」

  南宮修齊肯定道:「這只巨犬名叫雪原神獒,一般生長在苦寒之地,所以具有極強的耐力,而且非常兇猛,力大無窮,就是遇到猛虎它都敢上前與之鬥一鬥。另外,這雪原神獒最大的特點就是下具有主動進攻性,這也是它這安靜的原因,不過它一旦感覺受到了挑戰或者是主人受到了威脅,那它就會大發神威了。」

  「哈哈,是嗎?那我們就來看看你所書是不屬實?」

  李立大笑著在一張太師椅上坐下,然後扔了一個眼神給身邊的太監,太監會意,指著那名士兵讓他把雪原神獒牽出來,接著又挑了一隻體形最大的巨犬出來,然後讓它們進了由一人多高的木柵欄圍成的鬥狗場地。

  那只體形最大的巨犬生性好鬥,早就在一旁躍躍欲試了,現在被解除了束縛放進柵欄裡,立刻凶性畢露,它一聲狂吼,張開它那尖利的牙齒便朝雪原神獒撲了過去。

  這雪原神獒本來懶懶散散,像信步間庭似地走來走去,對身旁巨犬彷彿視若無睹,不過當那巨犬張著利齒狂吼著向它撲來時顯然是把它激怒了,它也發出了一聲吼,吼聲要比那巨犬低得多,但卻非常沉悶,讓人聽了從心底裡覺得很不舒服。

  巨犬眨眼工夫就撲到雪原神獒跟前,張開血盆大口就朝它脖子咬去,然而神獒卻閃電般的曲膝縮頸,讓它咬了個空。緊接著,神獒用頭抵住了那巨犬的下顎,猛地向前一衝,體形龐大的巨犬居然被體形不如它的神獒撞翻在地,連滾了好幾個圈。與此同時,神獒迅捷無比的撲了過去,非常凶狠的一口咬住巨犬的咽喉。

  巨犬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嚎,一道血箭從它的咽喉激射而出,龐大身軀頹然倒下,可它還猶做掙扎,無奈神獒的四肢將它緊緊按住,讓它不能動彈分毫,很快,這只巨犬便一動不動了。

  「哈哈,太精彩了!」

  李立撫掌大笑道:「南宮修齊啊,你所言果然不差!」

  一旁的李意接著道:「真看不出這犬貌不驚人,卻如此厲害呢。」

  「呵呵!」

  南宮修齊笑道:「這雪原神獒耐力極強,就是再鬥幾隻也不成問題呢。」

  「是嗎?哈哈,那好,繼續,繼續!」

  李立大笑道。

  一時間,鬥狗場裡血肉橫飛,場面慘不忍睹,然而李立卻看得津津有味,興趣愈發濃厚,只見他一邊時不時的爆發出大笑,一邊為雪原神獒大聲叫好!而這時,雪原神獒已經連續咬死了三隻巨犬了,不過它自己也傷痕纍纍,原本如綢緞一般的光亮皮毛染得血跡斑斑,有的地方毛都被咬下了,露出赤裸的皮膚。

  此時,雪原神獒正與第四隻巨犬惡鬥,儘管這個暗候的神獒已經渾身帶傷,體力下降的厲害了,但仍與那只巨犬鬥得不相上下,難分難解。也正因為這樣,這場惡鬥也比前三場顯得更精彩。李立看得全神貫注,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尖利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皇后駕到!」

  「什……什?母后來了?」

  李立驚得從椅子上一下子站了起來,茫然四顧,慌得一下都不知道該干什了。

  這時旁邊的一個太監提醒道:「太子殿下,要不要把這些狗先帶走?」

  「哦,對對對,快、快,快牽走!」

  李立急忙揮手道。

  「快什快?也讓哀家欣賞欣賞這精彩的鬥狗啊!」

  一個柔和卻又不失威嚴的聲音傳了過來。

  李立暗暗叫苦,這次又被母后逮了個正著了,這一下,一番嚴厲的訓斥恐怕是免不了了,說不定還要責罰。想到這,不覺更有些慌亂,他忐忑不安得跪下道:「孩兒恭迎母后!」

  太子都跪下了,後面的其他人自然全都跪了下來,而除南宮修齊外,其他人比太子更慌張害怕,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位皇后的脾性,她是太子的生母,對自己這個兒子寄予了厚望,因此對太子的要求甚高,管束也頗嚴。

  這一次太子不學騎射玩鬥狗,太子固然會受責罰,但他們這些下人更會有引導不力,甚至會有勾引主子玩物喪志之罪,恐怕小命都難保。

  南宮修齊此時也挺鬱悶,因為又要下跪,來宮才短短兩天,跪的次數已有七、八次了,可以說他之前十幾年所跪的次數還沒這兩天多。不過他在下跪之餘也沒忘偷偷瞄了一眼皇后,在他的印象裡,皇帝的老婆應該是天姿國色吧。

  果然,皇后的容貌的確不俗,一雙漂亮的丹鳳眼微微向上揚起,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嫵媚,同時又隱含著一絲凌厲,這一點倒與柳鳳姿有幾分相似之處。肌膚白膩,面若桃花,不過由於已經年近四十的緣故,她的體態顯得有些豐腴,但是並不影響她的整體之美,配合著她的衣飾,反而更添一種富貴逼人的華氣!

  只見她頭上戴著一頂游鳳翔凰寶珠大拉翅鳳冠,珠光寶氣,身著大紅緞繡五彩雲金鳳袍,端正秀麗,大有母儀天下之風!

  「聽太傅大人說,你不去學騎射,來這裡玩鬥狗,哀家聽了還不大相信,特來看一看,沒想到還真有其事!」

  皇后語氣淡淡但卻有一股說不出的氣勢在裡面。

  李立慌忙道:「孩兒知錯了,請母后恕罪!」

  「唉!」

  皇后輕輕搖了搖頭,語氣一緩道:「先起了吧,意兒,你也起來吧!」

  「謝母后!」

  李立和李意相繼站起身,而南宮修齊沒有聽到皇后叫自己起來,只好跟著其他人一起跪著,心中不由大罵:「你這個臭婆娘,你兒子自己要玩鬥狗關我們屁事?憑什叫我們跪著啊?」

  然而還沒等他想罷,皇后的語氣再次一轉,厲道:「你們這群奴才,不好好引導你們主子,還想盡瓣法帶壞主子,那要你們何用?」

  那些太監宮女們一聽,嚇得魂不附體,磕頭如搗蒜:「皇后饒命、皇后饒命啊……」

  「那就說吧,這個主意是誰出的?」

  皇后慢悠悠道。

  跪趴著的那些太監宮女面面相覷,接著齊齊將目光投向了南宮修齊,而李立和李意也都看向了他,皇后自然注意到了他們的目光,而這時皇后才發現南宮修齊服飾與太監不一樣,這才知道他不是太監,於是指著南宮修齊冷道:「你是何人?」

  「我是奉皇上之命進宮陪太子讀書的。」

  「大膽!既然陪太子讀書那怎不好好做你的本分,卻想出這一個點子讓太子沉迷玩樂、荒廢學業?」

  皇后厲聲斥道。

  「這……」

  南宮修齊將目光投向了李立,希望他能為自己說幾句,然而剛接觸上他的目光,他便將臉轉到了一邊,裝作沒看見一般。

  「混蛋,居然見死不救,好,既然你這樣也就別怪我了。」

  南宮修齊暗道。於是開口道:」

  是太子他……」

  然而還沒等將話說完就聽皇后又是一聲厲喝:「住口,拖下去重杖四十!」

  「什……什?」

  南宮修齊大驚。

  其實,皇后又怎會不知道南宮修齊要說的是什呢?但這無疑是說自己不公,將責任推給下人,這更加讓她惱怒,於是也懶得再問他是朝中哪位大臣家的子弟,先打一頓再說。

  兩個如狼似虎的執行太監立刻上前捉住南宮修齊的雙臂,將他按在地下,另外兩個手持五尺多長、兩寸多厚的木杖開始對著南宮修齊的臀部輪流擊打起來。

  「啊、啊……」

  南宮修齊發出一聲又一聲的慘嚎,這板子打在身上實在是太疼了,就像是一把挫刀慢慢割他的皮肉,痛至骨髓。

  這個時候,他只恨自己當初為什沒有聽爹的話好好練武,如果現在自己有一身武功的話,那最起碼還可以暗運內功抵擋一下,也就不至於像現在這痛了。而他的魔功雖強,那也只能用自己那強大的精神力量召喚魔獸攻擊別人,於自身抵禦外來的物理攻擊卻無半點用處。可以說,在抵禦外來傷害方面,此時的他與普通人無異。

  不過實際上以南宮修齊現在的魔功修為,完全可以在自己的週身布下一層結界,從而抵擋外來傷害,但是他的這一身絕頂魔功修為不是循序漸進而來的,而是機緣巧合之下突然得到,所以他空有一身雄渾的魔力,卻無法自如的使用,許多的技巧他都不會。

  四十棍打完之後,南宮修齊的臀部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了,人也早就暈了過去,待他醒來時,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寬大柔軟的床上,周圍的環境頗為熟悉,這正是他在皇宮裡的住所。

  「啊!南宮公子,你醒啦!」

  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轉頭一看,正是派來服侍他的宮女纏兒。

  「嗯!」

  南宮修齊點點頭,撐起手臂就要起來。

  「哎,別動!」

  纏兒忙按住他道:「你受了這重的杖刑,太醫都說了,沒有兩、三月是好不了的。而這幾天是最關鍵時期,千萬不能牽動傷口。」

  南宮修齊心下暗笑,自己臀部所受的傷早就完好如初了,自己現在可謂是精神十足,和大睡了一覺醒來沒什區別。當時受杖刑的時候,南宮修齊也正是倚仗自己的血靈召喚有快速傷勢回愈能力,才會毫不反抗咬牙承受了,否則的話他怎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拚死也要反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