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曲 第四章 後宮家法

  吻了良久,直到西門舞月感到有些心慌氣短,這才一把推開南宮修齊,一手摸著自己已經有些腫脹且發白的雙唇,一手輕拍胸口作極力呼氣狀,然後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微喘道:「討厭,你想憋死我啊?」

  「嘿嘿,想不想再來一次?」

  南宮修齊一雙祿山之爪又撫上了西門舞月的那對乳球。

  「啊!」

  西門舞月像受驚的小鹿似的向後跳開,臉紅道:「不要了,要是再讓人瞧見,我真是非羞死不可了。」

  說罷,她檢起散落在草地上的衣服,飛快地穿上。

  南宮修齊哈哈大笑,也不勉強她,於是也拾起自己的衣服穿上。待兩人都穿戴完畢,南宮修齊便對還在湖裡清洗著自己身體的芝娘揮揮手道:「你慢慢洗吧,我們先走一步啦,哈哈……」

  芝娘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從水中站起,就這赤身露體對著南宮修齊福了一福道:「奴家恭送大頭領!」

  往回走的路上,西門舞月還是一副心事滿懷、愁眉不展的模樣,南宮修齊看在眼裡,笑道:「怎?還在擔心嫂嫂她們會恨你呀?其實你大可不必啊!我嫂嫂和嬌姐她們都是弱質女流,手無縛雞之力,而你卻是一軍之帥,千軍萬馬都奈何不得你,何懼兩位女流之輩?哈哈……」

  西門舞月白了南宮修齊一眼,小聲嘀咕道:「若是換了別人那自是不懼,但她們都是你至親的人啊,一個是你嫂嫂,一個是你的青梅竹馬,我敢得罪嗎?」

  「什?你在嘀嘀咕咕的說什呢?」

  「啊!沒、沒說什!」

  此刻,兩人已步出樹林,遠處忽然傳來黑爺那粗莽的聲音:「大頭領!大頭領!」

  「在這呢,呵呵!」

  黑爺疾步而來,很快便來到南宮修齊的面前:「大頭領,你去哪啦?我找了你好久啊!」

  「呵呵,黑爺有事嗎?」

  「哈哈,當然有事啦,而且還是大事!」

  南宮修齊微凜,連忙正式道:「啊?什大事?」

  「喝酒!」

  南宮修齊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果然是大事,走!」

  兩個男人相視大笑,居然勾肩搭背的晃悠而去,看得後面的西門舞月是一陣氣急,連連跺腳道:「人家都愁得要命了,你還有心情去喝酒!渾蛋!死人!豬頭!」

  暗自氣了一陣,西門舞月咬了咬唇,似是下了一個決心,然後便轉身朝山坡而去。

  不過一盞茶的工夫,西門舞月便來到一座木屋前,她怔怔的立定了一會兒,整了整自己的裙衫,然後輕抬皓腕叩響了門。

  「誰啊?」

  裡面傳來柳鳳姿那還含有一絲怨氣的聲音。

  「夫人,是我。」

  西門舞月輕聲應道。

  「是西門姑娘,我去開門。」

  裡面響起王如嬌的聲音。

  「慢著,如嬌。」

  柳鳳姿阻止了王如嬌,然後冷聲道:「你來干什?」

  「剛才見夫人神色間似有怨怒,想必對小女有所誤會,特來向夫人解釋一二。」

  西門舞月深吸一口氣道。

  「哼,誤會?誤會什?別跟我說剛才掛在齊兒身上的那個騷狐狸不是你。」

  聞言,西門舞月的俏臉一下脹得通紅,又羞又窘的站在那囁嚅道:「我……對,對不起,我、我不知道夫人,還有王小姐你們過來……」

  正說著,卻見緊閉的門忽然打開,柳鳳姿風姿搖曳的站在那冷冷道:「如果知道會怎樣?」

  西門舞月連忙俯下首,低眉順眼道:「自……自然不敢搶在夫人之先!」

  柳鳳姿微愣一下,隨即冷笑一聲道:「你倒是乖巧,就怕你是口不應心。」

  「小女子句句發自肺腑。」

  「好!」

  柳鳳姿轉身慢慢踱回屋內,慢悠悠道:「看樣子你是跟定齊兒了是不是?」

  「嗯。」

  西門舞月小聲的應道。

  柳鳳姿輕輕一轉身,紅色宮裙裙擺旋了起來,宛如一朵盛開的紅花,隨後她慢慢坐到椅上,動作雍容貴氣。她正色道:「既然你想跟定齊兒,那就是我們南宮家的人了,呵呵,如果你就應該知道規矩吧?」

  「還請夫人明示。」

  西門舞月惶惑道。

  一旁的王如嬌眨著美眸,也對柳鳳姿流露出疑惑的眼神,顯然她也不知道有什所謂的規矩。

  柳鳳姿看在眼裡,卻並沒有理會,繼續道:「正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既然要進我們南宮家的門那就要遵守我們南宮家的規矩,即是妻是妻,妾是妾,身份有別,不可逾越,你可明白?」

  「小女明白。」

  柳鳳姿點點頭道:「很好!那我告訴你,也許你還不知道,這位王如嬌從小就和齊兒訂親,雖然直到現在還未正式成親,但親已提,聘禮亦給,可以算是齊兒的正妻了。而按照我們南宮家的規矩,不管有幾房妾奶,見到正房都是要施禮道福,一點禮數都不能少,更重要的是,只有給正妻跪拜奉茶,得到正妻的首肯,那才算是正式進入了我們南宮家,擁有了名分。」

  事實上,柳鳳姿這番話倒也不是胡編亂造,南宮家的男子的確不管納幾房妾奶,也不管這個妾多受男子的寵愛,在正式迎納的宴禮上都要給男子的正妻敬酒奉茶,並且要施以跪拜之禮,但這也只是禮數形式而已,根本不需要正妻的首肯才能正式進入南宮家大門,取得名分。柳鳳姿之所以故意誇大,一方面是想給王如嬌爭足面子,另一方面就是想給西門舞月來一個大大的下馬威。

  其實,從一開始,柳鳳姿就對突然冒出來的西門舞月心懷芥蒂。雖然她很清楚自己這個小叔子生性風流,要他不偷香竊玉完全是不可能的;事實上她也完全默許南宮修齊在外風流,從來是不管不問。但現在她乍然見到西門舞月,看到那不凡的排場,周圍人都對這個女子畢恭畢竟,柳鳳姿就不由得生出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只是礙於目前的處境,她也不好立刻表露出來。

  後來柳鳳姿聽南宮修齊說西門舞月乃海王廈的名門望族,更是貴為一軍統帥,可謂是有權有勢,這下柳鳳姿就更加不舒服了,因為她怕西門舞月仗著自己的權勢而囂張跋扈,獨佔南宮修齊。直到當她看到南宮修齊與西門舞月在湖裡的那一幕時,她終於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怒斥著拂袖而去。

  回來後柳鳳姿依舊恨恨難抑,正憤懣著,卻不料西門舞月居然上門致歉,柳鳳姿頓時就決定利用這個機會好好給她一個下馬威,讓她明白,不管她在外面如何威風,作為南宮修齊的女人,她只是一個小妾。

  王如嬌冰雪聰明,聽柳鳳姿如此一說,雖然不大清楚南宮家是不是真的有這樣的規矩,但有一點她可以肯定,那就是柳鳳姿是在提高自己的地位並打壓西門舞月的氣勢。

  要是擱在以往,西門舞月哪裡會接受如此屈辱的條件?她不但是海王廈權傾一時的西門家千金,身份地位尊貴自不必說,而且還不是徒有虛表之輩。她身懷家傳絕世神功,縱橫沙場、屢立軍功,如今已身為一軍統帥了,身份如此尊貴,怎可能願意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更不可能甘願做小。

  可是現在的西門舞月已經完全不是當初的她了,她的身心已經被南宮修齊征服。

  她清晰的記得,在被南宮修齊奪去了處女之身到皇宮再遇的那一段時間裡她是怎樣的承受情慾的煎熬,每一天都感覺身體裡好像有一團火在燃燒,每一個夜晚她都輾轉反側、夜不能寐,折磨得她幾欲發瘋。直到再次遇到南宮修齊,她一切不適頓時煙消雲散,而且他還給予了她欲仙欲死的快感,這種快感不嘗也罷,一旦嘗到了,她就徹底沉迷在了其中,再也不能自拔。現在她不敢想像若離開了南宮修齊,重回之前每天都忍受煎熬的日子,是怎樣一種痛不欲生的生活。

  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西門舞月才心甘情願的低聲下氣,向柳鳳姿賠禮道歉,因為她怕柳鳳姿對自己心生嫌隙而鼓動南宮修齊疏遠自己,甚至離開自己,畢竟她是南宮修齊的嫂嫂,目前可以說是他最親的人了,難保他不會聽從自己嫂嫂的話,所以西門舞月想透過道歉求得柳鳳姿的諒解。

  一決定要向柳鳳姿道歉,西門舞月就料到會有一番難堪,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難堪,竟然要她行跪拜之禮!要知道她就是這一次來華唐,見了華唐的皇帝她都沒跪啊!

  西門舞月緊緊咬住下唇,心裡委屈至極,定定的站在那裡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走到桌子前,從茶壺裡倒了一杯涼茶,手捧著茶杯一步一步來到了王如嬌身前。

  此刻的王如嬌是既興奮又緊張,事實上她雖然是大家閨秀、千金小姐,有才亦有貌,但她那一顆不羈的心決定了她不是什溫婉良善之輩,骨子裡還是喜歡刺激,喜歡不一樣的體驗。所以她見西門舞月面帶委屈,暗含屈辱的模樣,非但是不同情,反而心中還生起一股莫名的快感,只等她過來跪拜。

  來到王如嬌身前,西門舞月膝蓋慢慢彎了下去,直至觸及地面完全跪倒,隨後她雙手捧茶,含羞忍辱道:「姐……姐,請喝……喝茶……」

  王如嬌努力平抑自己興奮的心情,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隨手接過涼茶矜持的輕啜一口,然後輕哼一聲:「嗯,還行。」

  見王如嬌並沒有過分為難自己,爽快的喝了茶,西門舞月不由得稍鬆一口氣,連忙乖巧道:「謝謝姐姐!」

  「嗯!」

  王如嬌氣勢十足的點點頭,卻並沒有立刻叫西門舞月起身,而是用一種訓誡的口吻道:「妹妹你雖然也是名門望族出身,亦是千金之體,但入了南宮家的門,你就是齊弟的二房了,時刻要記住自己的身份,千萬不可做出爭寵的事情來,你可知曉?」

  「妹妹知曉!」

  西門舞月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王如嬌心中頗感得意,眼角瞟了一下旁邊的柳鳳姿,卻見她臉上雖然掛著微笑,但神情複雜,這讓她心裡驀然一動,略加思量便似有所悟,聰明的她馬上有了一個打算。

  打定主意,王如嬌笑盈盈的站起身,也走到桌前拿起瓷杯,從壺裡倒了一杯涼茶,隨後示意西門舞月過來,西門舞月不知她要作什,也只有跟著她。

  王如嬌捧著茶來到柳鳳姿身前,輕聲道:「夫人乃齊弟之嫂,而齊弟又自幼喪母,全賴夫人照顧。俗語有云:長嫂如母,故請受我們做媳婦的一拜。」

  說罷,她盈盈跪倒,雙手捧著涼茶,西門舞月見她這樣也慌得跟著跪倒,依樣奉上涼茶。

  柳鳳姿既覺突兀又感愕然,怔了半天沒說出話來,這時只聽王如嬌又接著道:「我雖然名為齊弟正妻,但私下我們均願以夫人為首,一切均憑夫人做主!」

  這話已經說得是相當露骨了,柳鳳姿臉上錯愕的表情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會心而又愉悅的微笑,她高興的接過她們兩人手裡的瓷杯,將茶水一飲而盡。

  王如嬌知曉柳鳳姿與南宮修齊的關係非同一般,甚至覺得她有可能會改嫁給南宮修齊,可當她說出要西門舞月拜自己為正妻時,她明白了柳鳳姿並無此意,於是她放心大膽的利用了自己正妻的身份大肆訓誡了西門舞月一頓。然而這時她卻發現柳鳳姿的表情有些異常,聰慧的她立刻就意識到是自己的言語讓柳鳳姿有了誤會,於是就想出了這一出,明白無誤的告訴她自己雖為正妻,但也只是名義上的,私下裡還是以她為首。

  果然,當柳鳳姿聽到王如嬌這番近乎表達忠心的話後,粉臉含笑、喜逐顏開,她站起身,兩手分別拉住王如嬌和西門舞月的手笑道:「好、好,以後咱們都是一家人了……」

  言談中,幾個人的身份地位便已高下立判,儘管這些都在西門舞月的意料之中,但仍是不免感到有些委屈。自己堂堂一軍之帥,身居高位,居然淪落為別人的二妾,這要是回海王廈,該怎向爹娘交代啊?

  「大帥、大帥!大帥在裡面嗎?」

  外面忽然傳來一個聲音,西門舞月聽出這是自己的一個手下。

  「我在,有什事?說!」

  西門舞月聲音清脆卻不失威嚴,和之前嬌怯無力的聲音簡直是判若兩人。

  「小的有事相稟,還請大帥出來一下。」

  西門舞月將目光投向柳鳳姿及王如嬌,顯然是在等她們的允許,一副小心翼翼、誠惶誠恐的模樣,柳鳳姿看在眼裡頗是滿意,點點頭道:「既然有事那你就先去辦事吧。」

  「謝夫人!」

  「記住,好好輔佐齊兒,助他成就大事。」

  「舞月記住了。」

  待西門舞月走出門外,王如嬌咯咯笑道:「夫人,你真有本事,把這小妮子訓得服服貼貼的,我太佩服你了!」

  柳鳳姿得意一笑道:「別看那妮子在沙場上驍勇善戰,可在這方面她還是嫩了點。」

  「咯咯,那是,那是!」

  柳鳳姿笑盈盈的坐到榻上,斜睨了一眼王如嬌道:「對了,我該催催齊兒了,讓他正式迎娶你過門,讓你名正言順的做齊兒的正妻。」

  王如嬌如玉的臉龐泛起一絲紅暈,垂目含羞道:「全憑夫人做主!」

  「嗯!」

  柳鳳姿笑著點點頭,忽然又道:「嬌兒,你和齊兒可曾圓房?」

  王如嬌頓時大羞,嬌嗔道:「夫人……」

  「哈哈,這還有什不好意思的,來,和夫人我說說。」

  柳鳳姿笑嘻嘻的招著手說。

  王如嬌臉紅如霞,纖纖玉指輕絞鬢前垂下的一縷秀髮,扭扭捏捏道:「其實……哎呀,這叫人家怎說嘛……就,就算還、還沒呢……」

  事實上,王如嬌已經被南宮修齊強佔去身子了,只不過當時他並不是有意的,而是由於悲憤恍惚,在睡夢中把王如嬌的身子破了元紅,可是這種事情教她怎說得出口?只得含含糊糊,模稜兩可的回應了。

  見她這般回答再加上先前在車廂裡,她和南宮修齊一起玩弄自己時所表現出來的青澀,柳鳳姿以為她元紅還在,不由得略感吃驚。她原本以為對於放到嘴邊的肥肉,南宮修齊沒有不吃的道理,王如嬌秀美絕倫,和南宮修齊也相處這長的時間了,以他那種急色的性子,王如嬌不可能還保持元璧之身。但沒想到結果竟然不是她想的那樣,這讓柳鳳姿心裡不免有些吃味,暗道:「那個混小子什時候變得這規矩了,居然到現在都沒拿下這個妮子。」

  「怎,還沒圓房?而那個混小子竟然整天泡在西門舞月那裡,太不像話了!」

  柳鳳姿似是替王如嬌打抱不平:「再這樣下去,人家二妾孩子都生了,你這個做正妻的卻還是個處子之身,多讓人笑話!」

  王如嬌臉紅得像染上了一層胭脂,忸怩道:「夫人……人家還不想那……那快啦……」

  柳鳳姿恍然道:「嬌兒啊,你是不是要到洞房花燭夜才向齊兒獻出處子元紅啊?」

  「嗯……啊……」

  王如嬌羞得不知該如何回應,只得哼哼哧哧的胡亂應著。

  「咯咯,這倒也是!」

  柳鳳姿笑道:「每個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第一次能在洞房之夜獻出去,看來我得催促齊兒早點和你正式拜堂成親,也好早點為我們南宮家延續香火。」

  「夫人……」

  王如嬌羞得一頭扎進了柳鳳姿的懷裡,半天都不敢抬起頭。

  第二天一大早,南宮修齊便與一眾女眷在黑爺與諸葛雲逸等一干隨從的陪同下,下了雲山,當初跟著一起上山的那些騎士們基本上全留在了雲山,充作那些寨眾的教頭。

  到了山下的別院,這裡除了存放馬車等一些比較大型、不易上山的東西外,南宮修齊還將苑玉荷與丁瓏留在了這裡。因為她們一個被魔法禁錮,一個身受重傷,均不利於行。當然,南宮修齊讓西門舞月也留下了四個女親兵,其中一個照顧丁瓏,而另外三個則嚴加看管苑玉荷,防止其逃脫。

  南宮修齊先是看了看苑玉荷,她還是被西門舞月所施的魔法禁錮得死死的,沒有衝破的跡象,嬌軀無力的臥在榻上,心下大安。他上前勾住她的下巴,一副輕薄猥瑣的模樣道:「我的荷花仙子,幾天不見,可曾想主人我?」

  苑玉荷玉頰泛紅,一雙妙目幾乎射出火來,南宮修齊看在眼裡卻絲毫不以為意,哈哈大笑對著一旁女親兵道:「把她送到馬車上,我們準備出發了。」

  之後,南宮修齊又看了一下丁瓏,發現她傷勢似乎更加嚴重了,肩胛兩處被銀煉穿過的傷口開始流膿潰爛,人也陷入了半昏迷中,一張原本因傷而變得有些慘白的臉此時卻顯得紅彤彤的,伸手一摸,居然有些燙手。

  「怎傷加重到如此地步?」

  南宮修齊轉身質問照顧丁瓏的那位女親兵。

  「這個……屬下也不知道……」

  女親兵囁嚅著,眼睛直瞥向西門舞月,希望她能為自己說上幾句,可女親兵不知道的是,如今的西門舞月早就身心全部歸屬南宮修齊了,這個時候自然唯他命是從,哪會幫她說話?只見西門舞月厲聲道:「臨走時本帥叫你好好照顧這位姑娘,你是怎照顧的?」

  女親兵委屈得眼淚都掉出來了,她小聲的辨解道:「我……我都是按時給這位姑娘上藥、餵食,她卻傷勢加重……我、我也沒辦法……」

  這時候柳鳳姿也走了進來,發現丁瓏如此模樣頓時大吃一驚,連忙上前抱住她輕晃道:「丁瓏、丁瓏,你怎了?怎傷重如此?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丁瓏艱難的睜開眼睛,勉力一笑,顫道:「夫……夫人……」

  柳鳳姿驀然回首,目光從周圍的人身上一一掠過,最後停留在女親兵的臉上,她猛地一下站了起來,指著她的鼻子質問:「你是怎照顧她的?你說,這幾天是不是只顧著玩了?還是和哪個野男人勾搭上了,就記得發騷調情,對她不管不問,才讓她傷重至此?你說,是不是?」

  「不、不是,我……我沒有……」

  女親兵抽泣道。

  「夫……夫人……不、不要怪她,不……不關她的……的事……」

  丁瓏有氣無力道。

  也許是屋內的聲音過大,一直在門外,不方便進來的黑爺也忍不住好奇的走了進來,見眾人都圍著床上的一位姑娘,於是也湊上前去,他一眼瞥去不由得驚道:「這位姑娘傷勢不輕啊……啊,諸葛先生,快進來看看這位姑娘!」

  聞言,眾人皆是一愣,南宮修齊訝道:「叫諸葛先生作什?莫非三頭領是……」

  黑爺咧嘴一笑:「大頭領有所不知啊,諸葛先生不但足智多謀,而且還是神醫呢!」

  「是嗎?那太好了!」

  南宮修齊喜道:「快請三頭領進來。」

  「呵呵,屬下來了,大頭領不要聽二頭領替我吹噓,我也只不過是粗通醫術而已。」

  南宮修齊忽然想起來了。前幾天剛進山寨時,諸葛雲逸出來迎接時一眼就看出黑爺受了傷,要知道,黑爺當時雖然受傷不輕,但全是內傷,外表是看不出任何異常來,而諸葛雲逸卻一眼看出,可見他的醫術絕不普通。

  諸葛雲逸走到床前,看到丁瓏那火紅的臉龐,眉頭便不由得一皺,隨後掀開蓋在她身上的棉被,發現那駭人的鎖骨被穿的一幕,眉頭便皺得更深了,他伸手搭在丁瓏的脈搏上,仔細為她把脈一番,半晌沒有言語。

  「諸葛先生,丁瓏她有沒有事?」

  柳鳳姿焦急道。

  「嗯……」

  諸葛雲逸閉目沉吟了一會兒,「這位姑娘傷勢很重,主要是肩鎖被穿,關鍵的部位受了外傷導致邪火入侵,肝脾受損……」

  「那怎樣?會不會性命堪憂?」

  南宮修齊問道。

  「暫時還不會,不過如果這位姑娘肩胛上的鏈子不取出來的話,時間一長,恐怕……」

  「可是這鏈子詭異得很,別看這細,卻異常堅韌牢固,我曾拚盡全力也拉不斷這東西。」

  南宮修齊憂道。

  諸葛雲逸撫鬢笑道:「此煉名為絞魔煉,是專門禁錮魔力而用的,一般只需將此煉繫在被禁錮人的脖子或手腕等處就可以發揮效果了,而這位姑娘卻被硬生生穿過鎖骨,可見下手的人是多歹毒!而此煉之所以堅韌牢固是被人下了禁咒,當然,這鏈子的材質也很特殊,乃是極寒之地所產的寒鐵所製,確實堅韌異常,但對於大頭領來說,想要運力扯斷卻也不是不可能。」

  「聽諸葛先生這說,意思就是如果要去掉這條鏈子,首先要去掉這鏈子上所附著的禁咒?」

  南宮修齊思量道。

  「大頭領所言極是!」

  「那……那該如何是好?我們誰也不懂這個禁咒啊!」

  「呵呵,一般來說,解鈴還須繫鈴人,要解除這個禁咒只有施功的人才能做到,其他人,即便是懂得如何施功製作絞魔煉的人,也無法解除這位姑娘身上的絞魔煉,因為在解除絞魔煉上的禁咒過程中,有一個必不可少的環節,那就是在鏈子上滴上一滴施功人的血液,才可解除禁咒。」

  「啊!」

  聽到這裡,柳鳳姿不由得發出一聲嬌呼,「如此說來,丁瓏這丫頭豈不是終生要被此煉所困,而且時刻命在旦夕?」

  「本來確實如此,但這姑娘命大,遇到了貴人。」

  諸葛雲逸撚鬚笑道。

  「哦,誰是貴人?」

  眾人不約而同道,大家此刻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來。

  「呵呵,就是這位西門姑娘。」

  「我?」

  西門舞月纖纖玉指指著自己的鼻尖,一臉不可思議。

  其他人同樣面現驚訝之色,像是今天才看見西門舞月似的上下打量著她,看得她怪不好意思的,臉紅嬌嗔:「哎呀,你們都看我干什,不認識啊?」

  「對!就是你西門姑娘。」

  諸葛雲逸篤定道。

  「可……可我……我不會醫術啊!」

  諸葛雲逸笑笑,沒有直接回答西門舞月的話,而是對周圍人拱拱手道:「抱歉,各位,這裡除了西門姑娘還有大頭領,其他人暫且先出去,有勞各位了。」

  眾人略感驚訝,但也不算很意外,畢業醫者在治病救人時都需要一個清靜的環境,通常不相干的人都會被請出去,於是其他人便紛紛轉身離開。只是柳鳳姿還試圖留下:「諸葛先生,丁瓏是我的貼身婢女,我很擔心她的安危,讓我留下看著可不可以?」

  「不行!」

  諸葛雲逸斷然拒絕,「無關人等還請一律出去。」

  「哼,古板!」

  柳鳳姿低聲嘟嚷著,轉身氣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