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是隔著幾丈遠,但靖雨仇知道在蘇寫意的眼力下,這裡的一切絲毫瞞不過她,他懷疑蘇寫意眼力好到甚至可以直接清楚的看到兩人交合的細節。
在女人面前表演活春宮,靖雨仇可是沒有絲毫的顧忌,拎起解忻怡的一條粉腿,肉棒見縫就鑽,一下子把窄小的蜜穴撐得緊緊的。藉著潭水的潤滑,前端的龜頭很順利的重重戳在蜜穴深處的花心上。解忻怡渾身顫抖,玉臂一環,忘情的摟住了靖雨仇的脖子。
清涼的潭水彷彿也被激情的動作升高了溫度,暗流一下下的湧動,讓人知道水面下正在進行著極為激烈的動作。
扶住解忻怡嬌柔無力的柳腰,靖雨仇賣力的抽動著肉棒,一股股渾濁的汁液從水下不斷湧出。忽然脊背上微有所感,不用回頭,靖雨仇就知道這一定是蘇寫意的目光在注視著這邊。心念一動,把解忻怡的整個嬌軀抱離水面,兩人的交合處也徹底的暴露出來,粗大的肉棒不住的劃開嬌嫩的花瓣,營造了一種極為靡迷的氣氛。
解忻怡這時候已經差不多頭昏眼花了,無邊的快感從身體的各個部位湧來,即使是靖雨仇把她抱離水面,美好的肉體完全暴露出來,她都沒有絲毫的察覺,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緊緊貼著情郎的身體,賣力的摩擦著,彷彿要把自己的肉體溶入到靖雨仇的體內。
兩人徹底合為一體的機會很快來了,解忻怡螓首猛抬,兩條修長的大腿死命的夾住靖雨仇的腰,而緊窄的蜜穴也貪婪的吞吃著肉棒摩裡射出的大量陽精,高潮後的喘息聲不住的響起。
解忻怡無力的癱軟在情郎懷裡,完全忘記了本來的目的只是到水潭內洗澡。
靖雨仇依舊精神奕奕,一邊細心的為高潮過後玉人兒清洗嬌軀,一邊留心水潭邊的動靜。
蘇寫意依舊坐在水潭邊,依舊是那副纖足踢水玩樂,玉面笑意盈盈的俏樣,顯然適才靖雨仇刻意表演的春宮沒有對她造成絲毫的影響。靖雨仇心內一寒,他幾乎要懷疑蘇寫意到底是不是人了,看了如此充滿激情的肉戲,卻依舊毫無丁點的反應,這妖女實在可怕。
洗淨解忻怡的玉體,靖雨仇輕快的抱著她走出水潭。為義姐穿好衣物,靖雨仇故意放慢為自己穿衣的動作,藉此看看蘇寫意在這個極近的距離看到自己精壯男體的反應。
蘇寫意跨到離他身前只差一步的地方,雙目饒有興趣的盯著他的男體,手指還戳了戳他的胸膛,發出嘖嘖讚歎道:「看不出,你的身體還挺不錯的麼!」
距離雖然如此之近,靖雨仇卻沒有從蘇寫意臉上看到有一丁點臉紅的跡象,甚至連心跳加快的聲音也沒聽到半點,換言之,她對自己的半裸身體是全無感覺。而相反的,蘇寫意玉體上發出的少女體香卻薰的靖雨仇昏昏欲醉。
令人苦惱!
靖雨仇快手快腳的穿好衣物,把解忻怡扶起來,並不等蘇寫意也穿好鞋襪,逕自出發。
蘇寫意俏臉上露出笑容,卻並沒有手忙腳亂的穿鞋著襪,就這麼赤裸著雪白的纖足,彷彿足不點地般跟在兩人的身後。
雖然雪白的足尖只是略略的點地而行,但令人奇怪的是,灰塵半點也沒有沾上那雪白的裸足。
靖雨仇看了看她那一塵不染的小腳,忽然問道:「金佛陀多長時間後能追上來?」
蘇寫意狡猾的一笑道:「你不關心人家赤腳走路是否難受麼?」
答非所問!而且靖雨仇彷彿被她牽著鼻子走。
靖雨仇笑了一笑,不再說話,專心趕路,而懷內的解忻怡亦因耗盡了氣力而顯得昏昏欲睡,不再有讓蘇寫意挑起話頭的機會。
蘇寫意多次有意逗他說話,卻是自討沒趣,氣得恨恨的猛跺纖足,激起團團的灰塵,但雪白的赤足卻依舊雪白潔淨,不染一塵。
這樣一副刁蠻調皮的少女模樣無疑是分外惹人憐愛,不過靖雨仇知道那只是她的假面目,但真正的性格卻是連他也看不透的。看著蘇寫意,靖雨仇不期然想起了雪青檀,兩女同樣的美麗,一沉靜一活潑,但卻是同樣的深不可測。
把洗澡和歡愛的時間加算在內,總共是已經過了接近兩個時辰了,洱海已經越來越近了,現在幾乎可以聞得到風中傳來的湖水氣息。
儘管無法證實,但已經徹底拋開《水經集》的羈絆,靖雨仇擁有了一種莫可名狀的靈覺,他清楚的知道金佛陀正從後面約三里遠的地方在快速的接近中,雖然現在無論是單打獨鬥,還是玩弄陰謀詭計,自己都絲毫不畏懼金佛陀,甚至還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不過解忻怡是同自己一起走的,畢竟要顧及到義姐的安全,是為第一要務。
再向前行進半里,感覺到後面的追蹤者距離更接近了,要不是手中抱著個人,靖雨仇還真想和他一比輕功的高下。
轉過彎路,洱海赫然出現在不遠處,不過令人撓頭的是,連綿的營帳正紮在湖畔,而流民大營的營盤卻是在洱海的另一側,這邊的營帳不知是屬於那一支,如若是敵人的話,那就相當讓人頭疼了。
忽然一眼瞥到蘇寫意一臉的笑容,靖雨仇忽地問道:「這裡駐紮的軍隊,你一定認識吧?」
蘇寫意笑意盈盈,「你有手有腳,有嘴有舌,不會自己去問麼?」
靖雨仇故意湊近她的俏臉,恬道:「我還有一樣可以令你很快樂的東西呢!」
蘇寫意輕輕淺笑,忽然向旁飄退,道:「你自求多福吧!金佛陀他老人家來哩!」
她修長高挑的身影很快間消失在重重營帳之中。靖雨仇回頭望去,金佛陀已經離這裡不足一里。
靖雨仇暗歎,臨走前也要擺自己一道,讓自己獨個應付這怒氣沖沖的傢伙,不過話說回來,即使她不走,也不會幫上什麼忙的。
懷中的解忻怡玉體搖晃幾下,睜開惺忪的睡眼,發現自己仍然依在靖雨仇懷裡,臉兒一紅,低聲道:「放我下來吧!」
靖雨仇不語,像上次一樣,取出布帶把解忻怡在背上縛實,這個動作讓解忻怡立刻明白兩人又面臨了與在將軍渡同樣的處境。
靖雨仇看看愈來愈接近的金佛陀,臉上掛著調皮的笑容,忽然問道:「忻姐對蘇寫意這小妮子怎麼看?」
解忻怡大感不解,「嗯!她很可愛的啊!很像是個鄰家小妹……」
「鄰家小妹?」
靖雨仇苦笑,「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要求神拜佛表示感謝了!」
「不懂!」
解忻怡搖頭,四處巡視一下,並未見到蘇寫意的蹤影,「寫意哪裡去了?」
靖雨仇忽地低頭想了一下,接著向四周望了一望,臉上露出詭笑,「現在我就把這個縮頭小烏龜給姐姐攆出來!」
手腕翻起,已經在手上點燃了火種,就在近處的營帳,靖雨仇毫不客氣的直接放起火來。此時金佛陀距離兩人已經不足百步,靖雨仇甚至可以看清他臉上的怒氣,可以想見,金佛陀此來的目的一定是要把自己撕成碎片,不過他所沒有想到的,靖雨仇正有一記陰險的招數在等待著他。
火苗迅速竄升,眨眼間營帳陷入火焰之中。
金佛陀雖然遠遠已經望見情況不對,但當他加快速度,也只能捕捉到靖雨仇最後留下的輕蔑話語,「金禿驢!有本事就追過來吧!大爺已經到家了,再也不懼你這個懶驢了!」
熊熊火焰阻斷了追擊的道路,不過金佛陀並不在意這些,自己身上的避火衣十分靈驗,這點火苗並不放在他的心上,值得注意的反而這連綿的營帳究竟是屬於何方勢力。金佛陀老奸巨滑,並不會因為靖雨仇簡單的一句話便會輕易上當。
身穿避火衣,金佛陀並不理會愈燒愈望的火焰,逕直從燃燒的營帳中穿了過去。
「嗤!嗤!」
迎面風聲響起,兩桿長槍當面刺來,讓金佛陀為之一驚,不過兩槍雖然來勢兇猛,但落在金佛陀眼中,立知這兩人只是營中略具勇力的普通士兵,並不是什麼高手。
情況不明,金佛陀不想貿然下出重手,略微的輕輕抬掌,兩柄看似兇猛的長槍立刻應手而飛,兩人也虎口裂開,連連後退。
金佛陀這一下旨在示威,並未下出重手,滿以為可以收到效果,只是他立刻發現自己實在是錯得離譜。
寒光閃起,兩柄長槍退後的同時,至少有不下於七八柄的長槍再次從各個角度刺來,而且絲毫沒有透露出要活口的跡象,看槍尖所取的部位,分明是致人於死地的意思。
金佛陀心中大怒,如果輕易被這些小嘍囉難倒的話,金佛陀在江湖上也就是白混了,鼻中冷哼一聲,猛烈的真氣迸發出去,將刺到的幾把長槍在瞬間全部震為兩截,真氣同時順著長槍而上,同時將幾個襲擊的士兵也擊成了重傷。
雖然金佛陀看起來威風八面,但心中卻暗暗叫糟,這些士兵雖然被自己重創,但卻依舊顯得凶悍無比,看樣子,很像七大義軍中的刀疤軍。刀疤軍的實力在這幾支義軍中只能算是中上,主要的原因是刀疤軍的人數並不是很多,而它能夠在七大義軍中爭得一席之地,完全是因為它恐怖的戰力,刀疤軍的長槍兵與獸人武裝的鐵甲騎,以及四大豪門中李家的紅衣團,號稱是天下三個最強的兵種。獸人武裝的鐵甲騎的厲害之出在於裝備,鐵甲騎都是身披重甲,即便是普通的兵器,也難以傷到他們分毫,唯一的弱點就是行動稍顯緩慢;而紅衣團的厲害之出在於本身的實力,其中的士兵,幾乎個個都可以算做江湖上的好手,雖然不是頂級,但這種戰力也就顯得相當恐怖了,李家能夠在四大豪門中穩居第一,進而令大武王朝也對李家懼怕非常,紅衣團佔了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而長槍兵能夠位列三大之中,憑借的則是其泯不畏死的作風,據傳說長槍兵人人身上有刀疤,全部是死裡還生的亡命之徒,這支軍隊的戰力,由此可見一斑。
不過雖然知道這些,但金佛陀卻並不懼怕,他只是不想惹上麻煩而已,剛想喊話申明誤會,眼前的形勢突然又發生了變化。
四周的長槍兵突然全部撤下,可是所感受到的壓力卻有增無減,四周的營帳內仍然井然有序,顯然大多數士兵並未受到此處打鬥的吸引。金佛陀暗叫不妙,不知道是基於什麼原因,當他一踏入這座看似鬆散的營帳,就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如果說沒有預謀,打死他也不相信。
果然,念頭方起,長槍的破空聲又一次響起,不過聲音卻顯得有些異樣。金佛陀抬頭看去,這次刺到的再也不是先前的丈二長槍了,在長度上足足短了一截有餘,大約只有七八尺的長度,而金佛陀的臉色卻變得異常難看。
刀疤軍的長槍兵,其中的實力是以手中的兵器:長槍的長度來表示功力和職位的高低。槍每短一分,同時也代表著功力高了一籌,據說刀疤軍和長槍兵的最高頭領薛刃手中的兵器,則是對短得不能再短的陰陽匕槍。 直到此刻,金佛陀才感覺到有些不妙,他貿然踏入營帳,士兵們做出攻擊的反應是非常正常的,不過如此有組織和層次的進攻,那就不能用刀疤軍士兵的反應訓練有素來解釋了,唯一的可能,就是這是個針對於他的陷阱,而策劃者估計並非是靖雨仇這小子,最大的可能就是前幾天一直在追蹤著的蘇寫意。這小妮子看似天真可愛,卻擁有令他難以理解的奇特之處,武功的高低深淺也讓他完全摸不著頭腦,或許他因為蘇寫意表現出的精妙的反追蹤術而起意追上來的決定是錯誤的,不過事情到了這一步,想這些是毫無意義的,金佛陀深吸口氣,大袖鼓起,應風盪開,將再次攻上來的兵器一齊掃開,同時身形急退,準備溜之大吉。
「走到哪裡去?」
陰惻惻的聲音響起,「大獸人軍師,今天就把禿頭留在這裡吧!」
伴隨著這話而來的,是道澎湃凜冽的氣勁,氣勁的中心,竟是對短得不能再短的似槍似匕的兵器。
「薛刃!」
金佛陀腦中閃過這個名字。看他的出手,顯然是籌劃已久,謀定後動的樣子,說不定他剛從獸人武裝出來就被盯上了,然後由蘇寫意把他引至此地,以逸待勞。如果能夠成功的除去他這個獸人武裝中的重要人物,相信對於己方的打擊將非常巨大。
來不及退後了,金佛陀的臉色在真氣的催使下變得血紅,令靖雨仇驚訝和讚歎的拳法於焉再現。 氣勁被拳風刮開,現出了刀疤軍頭目薛刃的真面目。
三十幾歲的年紀,清瘦精幹、宛如長槍一般的身材和面容,嘴上兩瞥小胡,以及斜眼角處的疤痕,整個人顯得彪悍異常,不過他的年紀很有可能是做不得數的,似這類的煉氣之士,根本就看不出其真實的年紀。
盯著金佛陀打來的不住旋轉的拳頭,薛刃冷笑道:「發三兒的落日也不過如此!看來我實在是高估他了!」
話雖這樣說,薛刃卻半點也不敢大意,蓋因為他口中的發三兒並不是個普通人。
發三兒是塞外人氏,並不是屬於大武王朝,發三兒是他的小名,他從塞外入中原後偷師學藝,再加上過人的悟性和毅力,終成為一代宗師,因仰慕中原文化,他改名為陸文夫,位列天下四大宗師之一,縱橫塞外,數十年未嘗一敗,而落日正是他的拿手拳法,據說由陸文夫手中親自使出,拳風之灼熱可以使太陽為之失落,因此落日而得名。
薛刃口中雖然如此說,全身卻提起真氣,畢竟陸文夫的落日拳號稱可以奪天地之造化,雖然金佛陀頂多只是得其精髓的十之二、三,但落日拳的盛名之下,卻也不容小視。
陰陽匕槍左右分開,分成了兩道不同的力場,其中所產生的氣旋足以抵擋一般的重拳。不過落日拳的確有其霸道之處,雖受到陰陽匕槍力場的阻斷削弱,但金佛陀的拳勁依舊破開陰陽匕槍直擊薛刃的前胸。
「來得好!」
薛刃眼中閃過光芒,那是對這無敵霸道拳法的尊敬。這一招金佛陀使來顯得有些半生不熟,只要能夠擋過他這一擊,金佛陀駕馭不住的拳勁必將回擊他自身,不過這如此霸道的一拳並不是那麼容易化解的。
陰陽匕槍收回,兩道陰陽的力場和二為一,薛刃毫不畏懼金佛陀的拳勁,以硬碰硬,彷彿要和落日拳一比高下。
金佛陀全力出擊,拳頭眨眼間擊中陰陽匕槍,兩股真氣正式相撞。
薛刃面色忽地一變,悶雷般的聲音響起的同時向後急退數步,而金佛陀只是身體略微晃動了一下,可見兩人真氣相較,金佛陀實是勝過一籌。不過令他驚訝的是,雖然落日拳中最厲害的灼火勁沒有發揮出來,可是這霸道無比的一拳竟還是被功力遜色於自己的薛刃硬生生的擋住,雖然金佛陀顯得更勝一籌,但同時薛刃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可見兩人的功力縱然有差距,也只是相差毫釐。
薛刃臉上露出笑容,儘管這笑容顯得比哭還難看,「落日拳果然名不虛傳,不過在我的手底下你是討不到什麼便宜的!」
金佛陀心中詫異,受於功力所限,他所使出的落日拳,最大的弱點就是如若對方功力強過自己,那落日拳勁就將反激自身,但如果對方功力遜於自己,那落日拳的霸道性也就顯露無遺,那就是——拳下立斃當場,連緩口氣的機會也沒有。可薛刃雖然受了這一擊,非但不當場斃命,反而顯得個沒時人般,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關節。
金佛陀忽地臉上露出慘笑,「原來是邪宗的……」
薛刃神色一動,縱身撲上,率先發起了搶攻。
金佛陀知道他是不欲自己說出他的出身來,落日拳已經不能使用了,以他的功力和對方武功的性質,即使他使得出來也是毫無用處。今次的行動實在是栽到家了!金佛陀見招拆招,招架著薛刃的攻勢,同時暗中留心退路。
四周雖然不見半個人影,但金佛陀知道營帳後隱藏著為數不少的長槍兵,雖然並不被自己放在限內,但卻足以與他糾纏一招,一旦再有個類似薛刃的高手出現,那今天這裡就是自己圓寂的地方了。只是有一件事令他大惑不解,先他進入的靖雨仇為什麼沒有半點聲息的就悄然不見了。
真氣交擊中,長槍兵的監視環繞中,全部落在旁觀者的眼中。
靖雨仇背著解忻怡,隱藏在不遠處,掃視著這裡發生的一切。
初入這座兵營,靖雨仇就察覺出不對了,兵營處沒有應有的巡邏哨兵,而且更重要的,他可以在營帳內感覺到殺氣,埋伏的殺氣。拋開任何情緒,靖雨仇腦中快速的盤算著,蘇寫意就是消失在這座營盤之內的,以她那深沉的城府和心計,這裡的事情肯定不是那麼簡單的,其中最大的可能是,這座兵營是屬於她的勢力範圍,而營帳後的殺氣是針對於某人。靖雨仇並不認為這個某人會是自己,相反的,他認為埋伏的對象應該是後面的金佛陀,要不然蘇寫意也不會巴巴的大老遠把他誘到這裡來。
當靖雨仇快速的穿過營帳後,立刻就近躲了起來,如他所想,埋伏的人並沒有發動攻擊,這也證實了他的想法,今次倒霉的人應該是金佛陀了。
精彩的打鬥看得靖雨仇直想拍手叫好,不過這只是說說而已。忽地心中一動,靖雨仇微笑道:「我的蘇大小姐,你可以出來了吧?」
「呃?」
一直屏氣凝息解忻怡一驚,一轉頭才發現不知道何時突然出現在兩人身旁的蘇寫意。
靖雨仇凝視著蘇寫意,忽然問道:「薛刃在魔門中是什麼地位?」
蘇寫意臉上帶著輕笑道:「如果你想試探寫意的話,就不用再試了,可以從寫意這裡試探出東西的人到現在還沒有出生哩!」
雖然像是狂言的言語卻又顯得那麼天經地義,讓人覺得她非是在胡吹,而是在陳述一項事實。
靖雨仇深吸口氣,知道眼前看似天真可愛的小姑娘是個極其難纏的對手,他心平氣和的道:「在忻姐面前,你可以回答我幾個問題麼?」
蘇寫意心中暗恨,對方顯是看出自己對解忻怡這個溫柔愛羞的少婦抱有好感,所以才把她抬出來壓自己。
靖雨仇嘴角帶笑,手中虹刀垂下,左手打了個手勢,右手虹刀則在地上畫出個圖形,正是當日大漢教過他的魔門內互相辨認的手勢和標記。
蘇寫意微微鄂然,旋又笑了起來,「你是否認識雪青檀呢?」
這回輪到靖雨仇愕然,不知她為何如此說。
蘇寫意笑道:「這兩個的確是魔門內相認的標記,不過你也知道,魔門內講究力量至上,即使同為魔門四藝,相互間亦不須賣什麼帳!」
靖雨仇心中靈機一動道:「邪宗!原來如此!」
蘇寫意沒有半點意外的樣子,點頭道:「你既然猜到也就不需要隱瞞了,我的確是邪宗弟子,而且我也知道你要問什麼,現在我就可以回答你,找上你們,並非是巧合遇到,而是故意為之!」
靖雨仇沉吟道:「為什麼?」
蘇寫意帶著笑意看著他,語氣溫柔得像個小妻子,「如果你死了,我就會告訴你為什麼!」
靖雨仇手一翻,拍拍後背上解忻怡的俏臀,阻止了她說話,接著從容抬頭道:「一定是為了什麼勞什子《魔典》吧?」
蘇寫意點頭,看向解忻怡道:「忻姐姐!不要怪我,即使是不在這裡動手,亦會有其他人找上的,魔門四藝都得到了消息,如果他能死在熟人的手裡反而能減少些痛苦。」
「果然是《魔典》惹的禍!」
靖雨仇暗罵一聲,他知道此話雖然是對著解忻怡,其實是對他說的,蘇寫意的確不簡單,利用種種手段把他逼到了如此形勢,要不是他意志極其堅定,拋開了《魔典》和《水經集》的心頭一片空明,單是眼前的形勢就足以令他心慌意亂,毫無辦法。
「如此說來,除了自絕外,我惟有一戰嘍?」
蘇寫意凝視著他,低聲道:「既然你接受了天一和尚的《魔典》那不但成為了花音派的敵人,也成了整個魔門內的敵人,而且你應該也知道,一旦天魔烽認主,除非主人死去,要不然休想能將天魔烽摘去,所以你除了死路一條外,再無第二條可走。」
靖雨仇心中湧起不解,不解天一和尚同魔門以及花音派有什麼恩怨,但他同時心中湧起一豪情,誓要走出第二條路來給蘇寫意看看。一擺虹刀,靖雨仇沉聲道:「是現在就動手,還是你把薛刃找來一齊動手?」
蘇寫意露出甜甜的笑容道:「當然是等薛師兄一齊動手哩!要不然寫意怎會是能從雪青檀劍下全身而退的大高手的對手呢!」
耳邊一聲巨響傳來,是真氣劇烈碰撞的聲音,其中夾雜著長槍兵的慘叫和金佛陀的怒吼,接著腳步聲迅速遠去,聽得出來,一定是金佛陀身受重傷而逃去,這個時候,薛刃也不必親自追去,只要有百十來個長槍兵,估計重傷的金佛陀今天就難逃此劫了。靖雨仇忽然想起一事,暗罵自己糊塗,蘇寫意和他扯上了半天的閒話,一定是在等薛刃和金佛陀那邊先解決掉金佛陀,然後再合力對付自己這邊。不過,計策雖好,卻有兩點破綻,首先金佛陀居然可以重傷突圍,而且金佛陀退前的拚命一擊當可以令薛刃無法完全發揮出戰力,再有一點就是他們都小看了自己,拋開《魔典》和《水經集》的自己絕對擁有令他們意想不到的實力,這一戰定會讓他們弄到灰頭灰臉。 看到蘇寫意俏然挺立眼前,靖雨仇並沒有像她所想般搶前攻擊,以防止被她和薛刃夾擊,靖雨仇反而好整以暇的上下打量著蘇寫意,其中那俏挺的酥胸和長腿更是他注目的焦點。
蘇寫意不知怎地,竟被他看得身上有些不自在,雖然被別人的目光死死盯住,一般人都會產生這種不自在的感覺,但在蘇寫意身上,這種感覺應是不存在的。蘇寫意精通邪宗的幻夢曲,雖然她沒有達到十八重煉獄通天和十九重返虛還原還,但已經是達到了邪宗內的最高成就——第十七重水火交融,不被任何情緒所左右,所以這種不自在這種感覺在她的身上,不應該也不會出現。但是從山腳下水潭邊短暫的迷茫開始,到現在的這種感覺,蘇寫意屢屢產生不應該出現的情緒,這著實令她震驚,於是生平第一次,蘇寫意在沒有絕對優勢的情況下搶先出手。 幻夢曲! 顧名思義,這是輕柔而銷魂的武功,在花音派中亦僅適合女子修煉,就連薛刃也沒有學得一星半點,真正是不見諸於江湖上的武功。看似輕柔的玉掌,卻掌掌不離靖雨仇的身體要穴,如果有一下被她擊實,靖雨仇肯定連喘氣的機會都欠奉。
靖雨仇雙目盯著她的一雙玉掌,身形輕鬆的躲開了蘇寫意的一波波攻擊,在宛若流水般的身法下,蘇寫意根本就無法找到機會對他施與重手。
雖然在與蘇寫意周旋,靖雨仇卻同時在心分二用,功聚雙耳,傾聽著那邊的動靜。金佛陀的腳步聲逐漸遠去,同時亦有無數的腳步聲緊隨而去,不過這些腳步聲共同的特點是,沉重而且頻率不一,那就表明,薛刃並沒有追擊金佛陀,看來此次邪宗的主要目標還是放在了自己的身上,放在了《魔典》上。
輕柔的腳步聲直向這邊而來,要不是靖雨仇功聚雙耳,還真是差點聽不到這聲音。輕柔而極其有頻率的腳步聲表明薛刃即使受傷,也不是什麼有大障礙的重傷,換言之,他們師兄妹聯手,絕對有能力讓靖雨仇長眠在這裡。
蘇寫意接連幾十招也無法威脅到靖雨仇,頂多是只能纏住他不被他奪路溜掉,她心中的驚駭無以復加,據說雪青檀可以將靖雨仇幾乎逼到死地,但今天她和靖雨仇的一戰到現在卻成了如此模樣,難道是雪青檀強過她太多,還是靖雨仇這些日子有了極其大的進步?蘇寫意神色一變,不再胡亂出招,十七重天的幻夢曲力場向周圍全力擴散。
變招的效果立刻顯現出來,周圍的力場完全被蘇寫意的幻夢曲控制住了,靖雨仇的身法也不像開始般靈活自如了。靖雨仇暗叫不妙,薛刃馬上就會出現同蘇寫意前後夾擊他的兩路,不趁著他尚未出現時候溜掉,那就以後哪裡都不用去了。不過既要顧及背上的解忻怡,又要破開蘇寫意的真氣力場,這的確不是件容易事。
蘇寫意眼中放出異彩,空中真氣的流動也愈來愈快速,同時也讓靖雨仇愈來愈吃力,在他看來,蘇寫意比之雪青檀也是差不了多少,不過靖雨仇最大的資本就是那突飛猛進的功力,比之當日和雪青檀的一戰已經不知強過了多少。
背後風聲響起,陰陽匕槍從後方急攻而至,而蘇寫意也適時的王掌拍出,籠罩住靖雨仇整個人,真氣力場的牽扯讓他避不可避,靖雨仇慢了一步,終於還是陷入了被兩面夾擊的最壞情況中。
陰陽匕槍上的氣勁嗤嗤做響,可見其中是注滿了真氣,那種威凌的氣勢令靖雨仇惟有轉身硬接,而前面蘇寫意的玉掌也毫不留情,上半身的各處要穴均在纖手的掌握中,這更是讓他無法從容招架的一招。
危急關頭,靖雨仇忽地向著蘇寫意詭異的一笑,做出了個出人意料的舉動,轉生背對蘇寫意,虹刀提起,全力向薛刃的陰陽匕槍推出,而後心要害,幾乎是完全賣給了蘇寫意,而更重要的,他的背上還背著個義姐解忻怡。
完全沒有想到他會出此一招,蘇寫意冰山般冷靜的情緒出現了一絲波動,如此一掌印上去,固然可以重創靖雨仇,而解忻怡也肯定會香消玉散,可是如果不出掌的話,後面已經受了內傷的薛刃是很難檔得住靖雨仇的。千百個念頭在心中流轉,讓蘇寫意的手底下終於還是慢了一點兒。
就是這一絲的空隙,已經足夠靖雨仇利用了。他的身體驀地加速,先前隱藏的真氣全部發出,手中的虹刀發出冉冉的光輝,取的是陰陽匕槍間力場的縫隙,全力一刀劈出。
薛刃儘管依舊滿臉沉著,表情依然,但眼中的驚駭卻已經流露出了兩方的功力對比。
「轟!」
陰陽匕槍的真氣力場被虹刀硬生生的破入,本來就在與金佛陀一戰受到了不輕的內傷的薛刃再也擋不住靖雨仇的先天真氣,陰陽匕槍脫手飛出,薛刃口鼻流血,向後直掉除去。如若此時靖雨仇趕上的話,當可趁機讓薛刃飲恨當場,不過身後有個蘇寫意在,這種情況是絕對無法發生的。
靖雨仇勉強翻騰的氣血,先天真氣生生不息的在體內流轉,身法展開的急速,奪路奔逃。營帳外的長槍兵基本上都沒有反應過來,即使有反應快的,也是被靖雨仇手起刀落,應聲而倒。
蘇寫意短短的一絲猶豫,竟給了靖雨仇莫大的機會,使他成功的自兩個高手的夾擊中逃出,不過蘇寫意心中明白,如果是單打獨鬥,薛刃一定不是靖雨仇的對手,而她能不能穩勝靖雨仇,也不是件十分肯定的事情。摸了摸薛刃的脈搏,還好只是傷勢加劇,並沒有斃命的危險。
蘇寫意凝視著靖雨仇和解忻怡逃去的方向,心中轉著個念頭,如果讓她再選擇一次,自己會不會在背後下掌擊殺解忻怡和靖雨仇呢?蘇寫意搖了搖頭,肯定自己找不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