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校先生 第十一章 五億贖金

  在我畫好貝雷帽的畫像後,櫻子將它交給了警察局長,他當然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回警局,去警局的內部網路查詢匪徒的身份。

  市役所裡,到處都是走動的聲音,很少有大佬們有心情坐下來等,至於那些一同趕過來的貴婦們,則是無力的坐在一旁沙發上,相對流淚。

  不停有電話打進來,但都說一兩句就掛了,大家怕如果劫匪打來電話,卻是占線,未免耽擱了解救孩子們的時間。天童信友的手機,就在這樣的氣氛之中又響了起來。

  通常中層以上的人物,手機都不會只有一支,而這次響起來的,是只有天童信友的家人和極好的朋友才知道的。不知為何,在那一瞬間,天童信友有種強烈的心電感應:這是我女兒打來的!

  他顫抖著接起了電話,「喂!」

  「爸爸。」

  電話那邊,傳來了清脆又熟悉的聲音。

  「噢……小蝶兒!」

  天童信友幾乎是呻吟了一聲,歷經商場數十年,從來沒有害怕過的他,現在都想哭了。

  本來大廳裡就很安靜,聽到天童信友的話語立刻鴉雀無聲,幾十雙眼睛動也不動的望著他。再次醒過來的天童夫人,更是發揮了她二十年前櫻花學園運動健將的風範,一躍而起,到了天童信友身邊,那種專業的姿勢,足以讓所有的體操運動員目瞪口呆。

  蝶舞輕聲的回應道,「爸爸,我想念櫻子了,她在嗎?」

  「在,不過她現在出去找你了。」

  天童信友也不是尋常人,撒起謊來連眼睛都不眨,他既明白了女兒想傳遞消息,又明白了有人在聽他們的對話,故而也用隱晦的方式回應了信息。

  「叫她不用找了,我現在沒事。」

  蝶舞的聲音聽起來沒有變化,「爸爸,他們要五億美金,是現鈔。」

  「沒問題,告訴他們,只要你們回來,什麼都好談。」

  「嘟……嘟……」

  電話那邊顯出了忙音,竟是被人掛斷了。

  「喂!喂!」

  天童信友頹然釣放開了電話,對著大家道:「他們把電話掛斷了,歹徒要求五億美金贖金,現鈔。」

  「沒有問題,我們北海道銀行裡面有二十億美金的儲備,此次的五億美金,我們大家均分承擔,由大家做擔保和兌換的話,即刻就可以調出來。」

  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道,他老來子,故而也更加的疼惜。

  「就不要遲疑了,野東林先生,請趕快回去準備美金,以最快速度將錢送過來,方便我們隨時交錢。」

  平巖立山決斷的道。北海道銀行的總部在函館,他對野東林吩咐,也不顯得突兀。

  「好的。」

  白髮老者點頭出去了,卻正好遇到跌跌撞撞跑回來的警察局長風間業齋,兩人都有急事,就算撞到了對方,也絲毫不顧的朝著既定方向跑去。

  「查到了,查到了!」

  風間業齋手中抓著一大疊的紙張,鋪在了桌子上,大家蜂擁而上,查看著這些資料。

  「托裡馬可夫,男,四十五歲,俄羅斯高加索人,格魯吉亞、烏克蘭、北俄羅斯等東歐各國通緝犯,生性殘忍好殺,最喜歡性虐待美女,但又狡猾多端,實施綁架二十八次,從來沒有被抓住過。」

  大概的資料就是這些,讀完之後,無數人臉色蒼白如紙,尤其是家裡有女兒的,更是恨不得拿塊石頭扔在地上,就能穿破地表,穿行到托裡馬可夫的腳下,將他給袢死。

  最悲痛的還是天童信友,他已經無法去管妻子看了資料後第三次昏倒的事,想起櫻子說的女兒無瑕的嬌靨上,那道長長的傷痕,他就忍不住顫抖。

  一隻大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非常的用力,天童信友回頭一看,卻是平巖立山。

  「蝶舞從來就不是一個短命的孩子,她一定還有著自己的燦爛人生,你要相信我們,一定能將他們救出來!」

  平巖立山正色的道,看著老對手的悲痛欲絕,再看看自己平安的女兒,他的心胸都寬大了許多。

  天童信友只能盡最大限度感激的點點頭,就再也做不出其他表情,甚至他勉強擠出的笑容,比哭都難看。

  櫻子從畫畫過後,就一直和我一起坐在後面的板凳上,旁邊沒有其他人,但引來了許多人不停的往這邊看。

  他們倒不是看我有多麼帥氣,或者以為我是櫻子的男朋友,明顯的混血兒面貌和沉穩淡然的面容,都容易讓人猜想到,此人就是保護櫻子不受傷害的美國保鏢了。

  在那麼一瞬間,大家都有了以後要多給孩子增加保鏢的意思,即使是在自己的地盤上也一樣……如果,如果還有以後的話。

  「喂,邁克。」

  「有事?」

  「聽說你是美國十大保鏢之一?」

  「你又不是第一次聽說。」

  「臭屁!」

  櫻子顯得很有耐心,語氣也很溫柔,「你幫幫他們好不好?」

  「如同你老爸所說,我的任務就是保護你,其餘的事情、其他的人,都和我無關。」

  「你別那麼冷漠嘛,我們商量商量。」

  櫻子道,「你要多少錢才肯幫忙?」

  「多少錢都不幹。」

  我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櫻子,起碼有三十個全副武裝的歹徒在,你想我衝過去,不會是看我不順眼,故意讓我去送死吧?」

  櫻子惱怒的瞪著我,「自己怕死就明說,我哪有這麼想過?」

  「櫻子。」

  「嗯?」

  「你要記住,怕死絕對不是一件可恥的事情,唯有因為害怕,你才會更加的珍惜自己……像是今天的情況,再來一萬次,我都希望你不要衝動,要先保全了自己再說。」

  「哼!」

  美少女雖然是冷哼了一聲,態度卻緩和了不少。

  沉默了一下,櫻子輕咬著銀牙,湊到了我的身邊,「邁克,算我求你了,你老實告訴我,需要怎麼樣,你才會去救他們?」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我忽然笑了起來,「如果你能保證,讓我看一次蝶舞的跳舞,我就可以努力一下。」

  「嘻嘻,一定是薄媛跟你說的吧?」,櫻子無語的白了我一眼,「早說嘛,這點小事算什麼,你救了她出來,我讓她給你跳脫衣舞都沒有關係。」

  小妮子有些口不擇言了,讓一個舞蹈家跳脫衣舞,實在是對藝術的侮辱……不過也不排除她只是想要激起我救人的熱情。

  「叮鈴鈴……」

  天童信友的手機此時又響了起來,焦急等待的人們都像是被雷擊了一樣,甚至有人還跳了起來。

  櫻子自然是目不轉睛的望著遠處的天童信友,而我卻是按了幾個按鈕,手機上立刻出現一幅巨大的立體圖,而且是不斷的變換著,移動著方位。

  剛才我已經透過遙感系統,將天童信友的手機鎖定,軍用衛星已經將那支手機納入了監視範圍,只不過托裡馬可夫太警覺了,兩父女說話時間不過幾秒鐘,就立即掛斷了電話,不管話有沒有說完,由此看出,他有反偵察的能力,不愧是前KGB高加索地區的行動負責人。

  自從蘇聯解體,原本治安非常好的俄羅斯地區,變成了罪惡的溫床,殺人搶劫販毒等層出不窮,這些本來是由混混們做的事情,全部換成了特種部隊、成千上萬的KGB人員、甚至是總務部外勤人員來做,其破壞力和危害性是可想而知。

  拿句比喻的話來說,美國精銳之中的精銳的海軍陸戰隊,比起KGB來,十有八九要吃敗仗。

  這和訓練的程度及個人能力無關,而是KGB全是被洗腦的民族主義者,他們的冷血無情,遠遠不是海軍陸戰隊能及的……至於蘇聯總務部外勤人員,連我想起來都要搖頭,能不遇上還是不要遇上的好。

  手機上的追蹤信號,漸漸鎖定在了函館市的一處民宅,周圍的環境映入眼簾之際,衛星探測儀再次往裡面探查,坐在一樓椅子上的就是蝶舞,她身邊或坐或站著十幾個綁匪,貝雷帽托裡馬可夫一直拿著另一部古怪的儀器,在聽著蝶舞和天童信友的說話。

  畏畏縮縮坐在一旁的,還有兩個日本年輕男女,打扮入時的他們,臉上有著明顯的畏懼之色。正想看看其他的富家子弟在哪裡,身旁忽然傳來一聲壓制不住的驚呼。

  美少女一雙美眸睜得大大的,小嘴也不由自主的張開著,那副驚訝的俏模樣,說多好看就有多好看。

  「閉嘴,不要說話。」

  我現在沒空理她,專心的指揮著軍用衛星的角度,轉移著房間。

  「嗯!」

  櫻子重重的點了點頭,剛才她是覺得太不可思議了,怎麼理查森的手機上,會有蝶舞打電話的景象?還有那個貝雷帽、那些凶殘的綁匪,怎麼看怎麼像是現場拍攝一樣?

  一想到這很有可能是很厲害的監視方法,美少女不自覺的有些興奮,美眸到處望向四周,生怕別人看見。不過其餘的人都在緊張的盯著天童信友的說話,沒有人注意這邊,於是櫻子也放心的陪著我一起看下去。

  畫面轉向了另一個大房間,十幾個俄羅斯人正壓在日本女人們的身上,用力的幹著她們,各種姿勢都有,讓美少女看得面紅耳赤,要不是剛才看到了蝶舞,她還以為我在放情色電影。

  鏡頭慢慢的再轉了過去,另一個房間裡躺著幾個日本人,一家老小都有,但從旁邊乾枯的血跡可以看出,他們已經失去了生命。

  爽朗大方的美少女的那一絲尷尬,在看見這一幕時,全部都消失不見,雖然我很快將殘忍的場景轉開,畫面又進入了下一個房間,但小妮子仍舊感到了一陣恐怖:這麼殘忍的兇徒,最後真的會收了錢後放人嗎?

  下一個房間裡,被捆綁在房間之中的,就是二十個人質了。

  他們擠成了一堆,四個角落都有綁匪看守著,而其中幾個人身上綁著的黑塊上,閃爍著紅光,自然不會是MD在播放音樂。

  接下來,其餘的每個房間都看了一遍,除了有兩個房間堆放著武器裝備,就再也沒有其他特別的。等回到了一樓客廳的時候,正好看到蝶舞放下了手機,而戴著耳機竊聽的托裡馬可夫也笑著站了起來。

  抬頭往天童信友那邊一看,這位億萬富豪只能是一臉惆悵的搖頭,顯然和畫面中顯示的一樣,手機通訊結束了。

  「沒什麼好看的了,我要出去散步,你在這裡待著吧。」

  我關掉了手機上的圓像,站起來道。

  「不,我要和你一起。」

  櫻子此時哪裡不明白我想要做什麼,美少女大膽的也跟著我站起來,玉手拉住了我的衣服,「不然我就揭發你!」

  「揭發我,你有好處嗎?是不是不要我去救他們了?」

  我皺了皺眉道,作為美貌絕倫的少女,有些小脾氣是可以諒解的,但關鍵場合卻不能這麼耍性子,否則就惹人討厭了。

  看出了我心中所想,英氣勃勃的美少女壓低了聲音,「我也不是完全沒有用處的,比如你現在出去,沒有個很好的借口不行吧?就說我受驚過度,要送我回家休息囉。」

  我心中頓時釋然,笑了笑,「想不到你腦子還轉得挺快,不錯。」